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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直辖的第十三师亦系旧毅军队伍,缺额很多,平时训练很差,军队生活腐化,不堪一击,只有在长城冷口一带的董政国师,乃西战场直军中最强大的部队,堪与奉军匹敌。
“敌军第十三师已经来援,不过,战斗力不强,不足为虑!”张宗昌自信满满地大声说道,“唯独冷口一带的董二棒子,是我军劲敌。”
“所以,我下令。”张宗昌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这下,所有的军官都齐刷刷站了起来,等待领军令!
“先打弱旅毅军,攻占开鲁,朝阳,凌源,然后再向长城冷口方向进军,与第一三方面军会师山海关。”张宗昌用他那独特的大嗓门喊道,“以聂卡耶夫的白俄兵团和尚旭东的骑兵团为前锋,扫清敌人的警戒部队,我率主力随后就到!”
对张宗昌发布的先打弱敌,竖立信心,然后与强敌决战的战略方针,聂天戈也很赞同。在战斗中,军心是非常重要的!
“各位如果没有异议,散会!”张宗昌倒是快人快语,没有半句废话。这也主要得益于张宗昌对白俄兵团的战斗力非常放心。
聂天戈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报告军座,聂团长由话要说。”尚旭东却马上举手道。
“哦,天戈,你有什么好想法?”张宗昌倒是来了兴趣,这个聂天戈是自己想办法拉来的,还有大用,可不能冷落了聂天戈。
张宗昌也暗骂自己糊涂,布置军令怎么能够不提到保安团呢,这不是不给聂天戈面子?
张宗昌赞许地看了尚旭东一眼,还是这小子有眼力,知道我这个长官在考虑什么问题!
“保安团愿为先锋,驱逐敌人茶棚以内的警戒部队。”聂天戈很是恭敬地说,“保安团虽然建军不久,但是对付敌人的警戒部队还是绰绰有余!”
“好,天戈勇气可嘉!”张宗昌拍了拍手掌,“我们第三混成旅有天戈这员猛将,何愁敌寇不灭?”
“愿为军座前锋,誓死杀敌!”聂天戈大声回应着,让张宗昌很是满意。
“那好。”张宗昌略微一沉吟,就笑着说,“这样吧,你们保安团就作为白俄兵团和尚旭东的骑兵三团的后援,待机而动。”
“遵命!”在张宗昌的部队里,匪气很重,可不太重视军人风貌。因此,聂天戈回答遵命而不是军人应该说的“是”这一正规回答长官的词语!
尚旭东和聂卡耶夫对视了一眼,相对苦笑。
张宗昌把白俄兵团和尚旭东的骑兵三团放在聂天戈的保安团前面,也是有保护聂天戈的意思。
张宗昌是打定主意,既要让聂天戈有战功,又要让聂天戈的人身安全有保障,也算是对聂天戈格外照顾了。
殊不知,部队一开拨,情形就大变了。
聂卡耶夫和尚旭东进行杀敌比赛,哪里还会管聂天戈的保安队。无论是白俄兵团还是尚旭东的骑兵团,都把直军当做待宰的羔羊,生怕聂天戈的保安团抢走了这来之不易的军功。
白俄兵团的官兵们嗜杀成性,来到中国后基本上还未尝败绩,信心百倍。而且,这些白俄官兵基本上都是一手酒瓶,一手****,醉醺醺地往前冲锋。每一次,白俄官兵都是赢得稀里糊涂,死得也是稀里糊涂!
张作霖对立下军功的将士从来不吝啬,一把一把的大洋往下泼,让人眼红。白俄兵团的待遇也比东北军一般的部队要好得多,饷银是别人的两倍。因此,老毛子们有奶便是娘,打起仗来倒是都有一股狠劲。
而尚旭东的骑兵团刚刚加入奉军没有多久,按照尚旭东当土匪头子的经历,初来乍到,是需要给张作霖大帅投名状的!
而直军将士的头颅,在尚旭东眼中就是最好的投名状!
因此,聂卡耶夫的白俄兵团和尚旭东的骑兵三团是攒足了劲往前赶,早就把聂天戈的保安团抛得远远地,足足有半日的路程!
而聂天戈的保安团,有三十辆卡车运送步兵和军用物资,其他的也是骑兵加强连,速度比起张宗昌随后的主力部队倒是快了不少。
于是,在先锋和主力部队之间的最中间位置,多了聂天戈的保安团,也算是一大奇迹!
“他娘的,这打的什么仗啊,敌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一个。”虎子骑马紧靠着聂天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恶狠狠地说,“便宜那帮老毛子了!”
聂天戈却是皱了皱眉头,这仗打得有些不对劲啊。按照军事常识,这个时候,白俄兵团和骑兵三团应该早就碰到了直军的警戒部队才对,可现在,前面听不到半点动静,更别说枪炮声音了!
反常即为妖!
聂天戈心头一咯噔,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再派出五个十人侦察分队,一定要确保前方五公里范围内,一只麻雀都不能放过!”聂天戈想了想,吩咐了身边的大胡子胡铁钢。
胡铁钢是三营营长,这一次参战的只有保安团的二营,因此,胡铁钢就成了聂天戈的随军参谋!
“是。”胡铁钢干净利落地答应了一声,把侦察分队派了出去。
“另外。”聂天戈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吩咐道,“再派一支五人小分队,前往联系白俄兵团或者骑兵三团,看有无异状,立即返回报告。”
“团座,这未免太小心了吧。”虎子嘀咕了一声,“说不定敌人都被白俄兵团和骑兵三团给赶跑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要不毛都没得捞了。”
“这是打仗,你给我学着点。”聂天戈没好气地瞪了虎子一眼,还不解气,一马鞭就甩了过去,“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小子少给我唧唧歪歪的,下不为例!”
虎子被训斥一顿,吓得跑到部队前面去了!
第五十五章 屠杀开始
“活该挨骂。”九姑扑哧一笑,对着虎子的背影,笑骂了一句,“笨牛一头!”
“不是让你坐卡车里吗?”聂天戈瞟了九姑一眼,低声说道,“怎么骑马上来了?”
“卡车里面不舒服,不透气。”九姑嫣然一笑,在阳光下百媚顿生,让聂天戈也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哪里有骑马舒服?”
“呆在我身边,不许跑远。”聂天戈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放心地吩咐了一句。
正在这个时候,胡铁钢急匆匆地又跑了回来。
“团座,前方有枪炮声音,估计为八公里距离!”胡铁钢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敬了一个军礼,这才报告说。
“是吗?”聂天戈飞快地跳下马,伏低身子,把耳朵贴在了地上,听了一会儿,脸色一变。
“怎么啦,团座?”胡铁钢有些纳闷,枪炮声音离这里还有八公里,就算是敌军过来,也至少要两个小时以上。再说,白俄兵团和骑兵三团也不是吃素的,火力猛,速度快,怎么也不至于吃大亏。
“地图!”聂天戈却是理都不理胡铁钢的问题,大声吼道。
身后的服务兵马上张开了作战地图,把他贴到了草地上,用石头压住四个角!
聂天戈的手指从地图上缓缓滑过,最终在一个交叉点停了下来。
“传我命令,全团急行军,到达前方两公里处的落马坡!”聂天戈说罢,飞身上马,往前急驰!
“保护团长!”远处的虎子大惊,对着警卫连的人怒吼一声,赶紧策马往前赶。
“天戈,等等我。”九姑心里一急,也不称呼什么团座大人了,娇叱一声,挥鞭抽马,也跟了上去。
胡铁钢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聂天戈为什么这样风风火火,却也有条不紊地执行着团座大人的军令!
前方八公里处,好大一片草地!微风飒面,空气中却弥漫着浓厚的杀气与危机!
聂卡耶夫和尚旭东都催促着部下快些行军,草地上腾起滚滚烟尘与草根!
就在前方不到一千米处,大约五百人的直军部队正在行军,清晰可见。
尚旭东的骑兵团大多数是东北土匪出身,一直活跃于白山黑水之间,骑术精湛。因此,第三骑兵团的速度明显快于白俄兵团,把聂卡耶夫给急得在马上怒吼连声!
一个书写着一个大大的“王”字的旗帜映入尚旭东的眼帘,让尚旭东禁不住冷笑了一声。
“王怀庆这个直军第二路军总司令还真是个饭桶,食古不化,都什么年代了,还采用这种旧式战法,一个人扛着大旗在前面开路,密集的大队随同旗帜行动。”尚旭东一边加快了战马了冲刺速度,一边想着,“殊不知,骑兵队伍一个冲锋,就能把大队给冲散。近战当中,骑兵对上步兵,那简直是单方面的屠杀,步兵没有还手的余地,只有被宰杀的份!”
尚旭东的骑兵团虽然是团的编制,其实只有三百多人,只是每个骑兵都骑术精湛,一千多马蹄踏在草地上,其声势却是非常吓人!
长刀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在马背上冒出一道道炫目的光芒,子弹的呼啸声音,官兵们的呐喊声音,在空荡的草地上奏起了一道隆重的交响乐!
近了,更近了,再近一些!
尚旭东漆黑的眼神里掠过一丝阴狠,杀戮吧,杀戮吧!
一千米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也就是不到两分钟的冲刺距离!当然,骑兵作战不同于一匹马在飞驰,还必须考虑到骑兵团的整体性。
前面的骑兵不能一个劲地往前冲,还要等等后面的骑兵。而后面的骑兵也不能全速前进,会冲撞了前面的骑兵。
因此,为了保持冲锋队形,骑兵的速度团队作战时,略微受到一些压制。
不过,现在第三骑兵团的前锋离敌军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可以冲刺了!
“弟兄们,杀!”尚旭东一声怒吼,“给我冲!”
尚旭东嘴上这么喊着,手上却略微用力,让胯下的战马速度略微放缓一些。
尚旭东这话也有些讲究,叫着“给我冲”,而不是“跟我冲”!
要是“跟我冲”,尚旭东的部下们都会紧跟在他的战马后面冲锋。
尚旭东可不那么傻,这里是战场,子弹不长眼睛,一个不小心就会送掉性命!
因此,在没有足够安全的保障下,尚旭东是不会冲劲敌军阵营的!
事实上,这支直军部队确实没有什么战斗力。
早在发现远处骑兵的时候,许多人已经是两腿发颤,站都站不稳了!可在这支队伍的后面,还有两百手持马刀的骑兵督战,那白花花的马刀可是要人命的!
这些人都知道,只要自己往后退,那些督战的骑兵手中的马刀一定会不带丝毫怜悯地砍向自己的血肉身躯!
这些人其实根本不是直军。他们是这片土地上的农民,被直军官兵们给捉了过去,然后套上直军军装,手上拿着一批早就淘汰了的****!
可以说,这些农民是直军中千真万确的“炮灰”,就是来送死的。当然,按照直军的某些将领的观点:这些牺牲是有价值的,可以引诱奉军先头部队钻进自己精心编织的陷阱!
等到尚旭东的骑兵团冲进人群的时候,很多人已经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所谓的武器,早就被农民们给丢掉了,他们甚至连枪都不会开!
屠杀,单方面的屠杀!
骑兵手中锋利的马刀在农民们的身躯上划过,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一个身穿直军军装的农民满脸恐惧,双手双腿并用,在草地上连滚带爬。一道亮光闪过,那是骑兵手中的马刀在太阳光下发出的光芒!
“啊……”农民的身躯被马刀给一分为二,上半身的上肢还在往前挣扎着爬行,下半身的下肢仍然在猛力蹬着草地,而上下半身之间,内脏清晰可见,黑红的血一股股流出,浸透了黑色的土地!
骑兵高速从农民的尸体上掠过,马蹄踏在农民的脸上,把尸体的整个头颅踩进了泥坑,上面只露出一团黑色的头发!
第五十六章 血的教训
早在尚旭东的骑兵团和白俄兵团发动进攻的时候,直军督战的骑兵首领王致和眼中露出一丝残忍与嘲弄。
“撤退,阵型尽可能散乱一些。”王致和一拉缰绳,掉转了马头,沉声吩咐,“速度不能太快,也不能让敌骑给缠上!”
直军的督战骑兵调头就跑,把绑来的农民们丢在屠杀现场!
马刀在挥舞,头颅在空中与身躯分离,鲜血喷起老高!
马蹄践踏着身躯,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求饶是没有用的,迎接他们的只有光闪闪的马刀和铁蹄!
几分钟过后,聂卡耶夫的白俄兵团也赶了上来,加入了屠杀!
白俄官兵们一手持着酒壶,一手挥舞着马刀,狞笑着,吼叫着,冲向一个个早就弃械投降的敌军。
白俄兵团的骑兵队长马克列耶夫用****挑起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的身躯,在空中挥舞着,少年的眼珠爆裂,脸上写满惊恐,独劳地挣扎着,很快,尸体就被甩向了远方,一条带血的抛物线!
马克列耶夫的眼睛通红,狂叫着驱马追向了下一个连滚带爬的“敌人”。长长的马刀斜劈下去,“敌人”的身躯一分为二,红色的血液喷出两尺多远!
几个白俄士兵围住了一个“敌人”,敌人被马蹄给踏住了,动弹不得!
很快,“敌人”的身躯被分解。眼珠被挑出来了,耳朵被割下了,心脏被****挑了起来,远远地甩飞!
这就是一座“人间地狱”!
到处都是身躯尚未冰冷的尸体,遍地都是汩汩血流,血红的内脏缠绕着草根,残肢断臂呈可怕的白色,显得非常醒目!
黑红的血肥沃了草地,灌溉了草根。
一个个“敌人”的头颅被割了下来,挂在马背上,作为战利品,也是尚旭东和聂卡耶夫杀敌比赛的凭据!
杀人者,人必杀之,这是千古以来的定律!
不到一刻钟,五百农民装扮的直军被骑兵三团和白俄兵团砍杀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子弹都没有打出几发,基本上都是用马刀活生生砍死的!
尚旭东站在战场中间,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手下也跟着呼应着。
聂卡耶夫哈哈大笑着,肥胖的身躯在马背上不停地颤抖着!
“追!”聂卡耶夫锋利的马刀往前用力一砍,带领着白俄兵团一窝蜂地追向了不远处若隐若现的敌骑!
“弟兄们,别让老毛子给比下去了,加把劲!”尚旭东把拇指和食指伸进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一直杀下去,活捉王怀庆!”
“活捉王怀庆!”草地上空弥漫着叫嚣声音!
远处的直军骑兵督军队伍里,王致和冷冷一笑:“想捉我叔叔,白日做梦,有种就来追,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骑兵三团和白俄兵团的官兵们砍杀了五百农民装扮的直军,杀性大发,一个个如同嗜血的狼,嗷嗷叫着往前冲!
一追一逃,草地上战马狂嘶叫,人狂喊,一幅幅闹剧,一张张丑脸!
草地的尽头,是一条长长的峡谷,峡谷两旁的石头,如同一尊尊巨虎!
前面逃跑的直军骑兵一窝蜂地冲进了峡谷,显得非常慌乱。
聂卡耶夫想都没有想,把酒壶往嘴里一塞,灌了一大口高浓度白酒,狭长的马刀一挥:“追!”
白俄兵团的骑兵们蜂拥而入,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调动后面的炮兵连。
尚旭东带领着骑兵三团追到了峡谷口,见里面地势险要,略微有些迟疑。
“团座,我们也追吧,要不功劳都被老毛子给抢去了。”尚旭东身边的一个连长见尚旭东不动了,就有些发急。
“追!”尚旭东一咬牙,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老毛子抢去了风头,要不然的话,以后再第三混成旅中就抬不起头了,总要被聂卡耶夫的白俄兵团给压住一头!
等尚旭东的骑兵三团跟着白俄兵团进入峡谷的时候,前面的敌骑逃兵已经不见踪影!
“狡猾的敌人!”聂卡耶夫则拉着战马在一大堆的石头前转悠着,暴跳如雷,“用石头挡住我们铁骑的追击线路。”
“给我搬开石碓。”聂卡耶夫怒吼着,“等我抓住这些家伙,我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尚旭东心中一沉,隐隐觉得情形不妙了,这只怕是个大大的陷阱!
“快!”尚旭东急忙吩咐,“后队变前队,马上撤出这个山谷!”
尚旭东的反应也算迅速了,可他的话音未落,变端突发!
“呜!”
尚旭东和聂卡耶夫都是脸色大变,那是迫击炮炮弹在空中与空气摩擦所发出来的独特声音!
“呜”“呜”“呜”……
迫击炮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黑色的阴影在山谷的半空盘旋呼啸!
“砰”“砰”“砰”……
迫击炮弹开始在山谷中白俄兵团和骑兵三团的阵营中遍地开花,溅起一朵朵尘云与血花!
“敌袭!”聂卡耶夫急红了眼,“快,快,快,给我冲出去!”
“有埋伏!”尚旭东一个翻身,将身躯藏在战马腹部,“撤退,赶紧撤出山谷,后队掩护!”
可山谷狭长,横宽不到五十米,到处都是炮弹和子弹在空中乱飞,战马被炮弹炸得发疯发狂般乱窜,人和战马都挤到了一块,一下子又哪里冲得出这个狭长的山谷!
老兵们忙着寻找掩体,进行还击。新兵们吓得浑身发抖,用手抱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有些甚至手脚并用,在地上爬行!
山谷两旁的岩石上,一支支长枪冒了出来,枪口喷发出一道道火光,子弹如雨而下,收割着奉军官兵们的生命!
一个白俄士兵脖子侧旁中弹,从另一侧穿了过去,贯通伤口怵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