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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方家和吴家带头,这些当家的倒也比较积极,护城队居然拉起了八百多人的队伍,枪支也有两百多支!这样一来,护城队的实力,其实已经高过了警团!
吴家出枪最多,让吴兴化担任护城队的队长,大伙倒都没有什么意见。这年代,谁的枪多,谁就是老大。
吴家之所以出这么多人枪,还是因为吴道士想把五营的侦察排人员安插进护城队,随时掌握动态,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而这一切,幕后自然有聂天戈的指示。聂天戈很清楚,按照吴道士提供的这些情况,王响声那家伙是肯定要来禹县县城报复的。
在这个年代里,正规军被民团给收缴了武器,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这事情无论搁到谁的身上,都非处这口气不可。
要是王响声不想办法找回场面,那他以后在军界里就颜面扫地,被军队里的同行瞧不起,欺负不了别人,就要被别人欺负了。
聂天戈的指示非常简单明了:保存实力,保护好家人!
这是乱世,太多的顾虑聂天戈是没有的。聂天戈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可以救人们于水火当中。至少,聂天戈又自知之明,现在是没有这个能力。
聂天戈需要的是地盘,发展自己的势力,然后再发展,直到可以和侵略者叫板。国要是没有了,家岂能安然无恙?
而不出聂天戈所料,王响声很快就开始反扑禹县县城。不过,这一次,王响声还拉来了另外两个团的人马。相对于王响声团来说,这两个团的武器装备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只是损失了火炮等重武器,步枪之类的轻武器损失不大。
第一三五章 聂家军
当王响声团伙同另外两个团的人马即将兵临城下的时候,陈友联还在为被刘宝全打了一拳而郁闷不已!
“爷爷,这事情不能这么算了。”陈友联咬牙切齿地嚷嚷,嘴唇的动弹又让伤口一阵疼痛,禁不住嘶了一声!“打我的那个家伙是吴家的护院,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要去找吴家算账!”
陈千元瞪了陈友联一眼,很是怒其不争!
“做事情要动脑筋。”陈千元沉声说道,“你们警团那么多人枪都被王响声团给包了饺子,可吴家那些人看似没费什么力气,就把王响声团给包了饺子。你自己想想看,如今的吴家还是以前的那个吴家吗?你找上门去,也是自取其辱!”
陈友联马上傻眼了。是啊,人家把王响声也揍了一顿,而且揍得比自己还要惨!
“那怎么办?”陈友联有些泄气了,“难道就这么算了?”
“还能怎么办?”陈千元没好气地说,“要不是人家出手,及时赶了过去,你的小命都可能没有了。你还好意思去找人家的麻烦,我这点老面子都让你丢光了!”
见陈千元是真的发脾气,陈友联也不敢吭声了。
“你啊,还真是不争气。”陈千元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孙子,叹了一口气,“上千人的警团,两百多条枪,居然让人家给包了饺子。”
“那不是王响声那家伙半夜偷袭,我们警团没有防备吗?”陈友联有些不服气地说,“要是明打明的来,就王响声团那一百来条破枪,能是我们警团的敌手?”
“兵者,诡道也!”陈千元正色说道,“胜者王败者寇,这是千古至理。输了就是输了,不要狡辩。”
顿了顿,陈千元接着说道:“当务之急,是要掌控好警团。吴家人还算给我这把老骨头点面子,另外组建护城队,没有要求撤掉你这个警团团长职务。从哪里摔倒了,就要从哪里爬起来。这些日子,你要加强县城周边的巡逻。”
“爷爷,可要是人家来几个团,我们警团能是敌手吗?那不是自寻死路?”陈友联心有戚戚地问道。
陈千元脸色一沉:“我们陈家在禹县也有好几千年根基了,怎么就出了你这个窝囊废!”
说着,陈千元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看样子是被气得不轻!
陈友联生怕老爷子一口气接不上来,就死翘翘了,赶紧跑上前去,在老爷子胸口上抹了抹。老爷子缓过气来,看向陈友联的眼神也缓和了很多。
“友联啊。”陈千元的语气很平淡,可要是有外人在场,该是非常震撼,“你是警团的团长,难道还需要你冲在最前面?经过这次变故,我们陈家在禹县的地位已经是日落千丈。所以,你一定要想办法让警团好好表现表现。”
“可打仗是要死人的。”陈友联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
“警团里,我们陈家子弟也就不到两百人。”陈千元淡淡地说,“再说,你是警团团长,该怎么打,还不是你说了算。”
陈友联有些明白了,眼神有些阴沉:“爷爷,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陈千元点了点头,“但要注意不要落人口实,还要打出气势来。”
陈家爷俩倒是好算盘,岂不知有一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要是吴道士不带着一个营的人马赶来禹县,或许会如陈家爷俩的意。可现在,一切都在变化当中,事情总是要失控!
一切都失控了!
当王响声团和其他两个团兵临城下时,关于这一消息的电报早就出现在徐州的聂天戈手中。
“给杜月笙发一份电报,让他想办法把这一消息捅到各大报社去!”聂天戈只是略微一沉吟,就吩咐徐万里说,“另外,也给孙殿英发个电报,把这个事情告诉他,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旅座,是不是还加上一条:会有后续进展消息奉上。”徐万里脸上的表情倒是显得有些兴奋,试探着问道。
“嗯。”聂天戈点了点头,“还是老徐想的周到。”
从徐参谋倒老徐的转变,尽管只是一个称谓为题,却让徐万里的眉头挑了挑。徐万里一直看不透聂天戈内心的想法,不过,对于聂天戈能够下定决心攻打河南,徐万里却是相当钦佩,也非常赞同的!
简简单单的一个老徐,让徐万里心里就起了涟漪。要是聂天戈知道,内心肯定得意非凡!
不过,现在的作战具体部署上,聂天戈还真的只有依靠徐万里和胡铁刚两个人。虎子和高风虽然作战勇猛,但是在战略战术上还属于门外汉,更别说攻打河南这样大型的战役规划了!
“老徐,电报发出去后,把胡铁刚也叫上,我们统一下作战思想。”聂天戈笑了笑,显得非常随意。
“好的。”徐万里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地走了出去。
徐万里办事情一直是雷厉风行,风风火火的,倒不太像个教官,骨子里还是军人,而这也是聂天戈最欣赏的地方。
这也是聂天戈,徐万里,胡铁刚三个人之间的第一次正式谈话,也是在聂天戈认为时机已经成熟。
“我知道你们都有许多疑问。”聂天戈招呼徐万里和胡铁刚一起围着一个小圆桌坐了下来。一切都在聂天戈的掌控之中,小圆桌不等同方桌,显得不是那么泾渭分明,缩短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旅座,我对我们独立旅的官兵分配方法有些疑惑。”徐万里看了看胡铁刚,见胡铁刚示意自己先说,就正色说道,“我发觉山地营中的官兵,大多数都比较狂热。”
说到这里,徐万里就停住了。
“这个问题提到点子上了。”聂天戈先是点头小小表扬了一下徐万里,这才笑着说,“在我看来,最能够体现军队的民族精神的战争就是山地作战,这种民族精神包括热情,狂热,信念与信仰。因为在山地作战中,从上到下的任何一个士兵都必须独立活动,而这个士兵如果缺乏自信和主见,就无法发挥主观能动性。”
徐万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很是认真地把聂天戈刚才说的话用笔记了下来!
“旅座,既然山地营的士兵需要你说的这种精神,为什么从黑虎寨出来的士兵并没有多少人在山地营中?”胡铁刚沉吟了半响,才问了一声,“旅座是黑虎寨少当家出身,那些黑虎寨出来的弟兄应该是对旅座惟命是从吧。”
“山地作战不只是需要这种精神,还需要聪明的头脑。”聂天戈笑了笑,正色说道,“而且,山地作战很多时候属于特种作战,并不适合大部队作战,不需要那么多人。”
“哦。”胡铁刚哦了一声,却是皱起了眉头,看来对这个答案并不是非常满意。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聂天戈把胡铁刚这个习惯性的动作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黑虎寨出来的弟兄对枪支和队列的熟悉比新兵们要熟悉得多,因此更适合在集团作战中。而最能充分发挥军队的熟练技能,以及经过训练的勇士精神,让军队团结一心,放佛被熔合在一起的金属块一样,就是在开阔的平原上进行集团作战。”
“嗯,明白了。”胡铁刚恍然大悟,这下满意了。
“旅座,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但还是有些迷糊。”徐万里就很干脆地说,“我想旅座应该是非常注重官兵们对于战争的热情与否吧。”
“这种说法不全对。”聂天戈摇了摇头,“老徐你说的这种热情与否其实是衡量一个士兵是否勇敢的标杆,但我需要的是军队的武德,不是这种单纯的勇敢。”
“武德?”徐万里和胡铁刚都愣住了,还是第一次听到过这种概念。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很大的区别吗?”好半天,胡铁刚才老老实实地问道。
“勇敢的确是武德重要的组成部分。”聂天戈耐心地解释说,“但是,军人的勇敢和普通人的勇敢是两码事情,后者的勇敢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的品质,而军人的勇敢除了这一点还可以通过训练培养出来。个人勇敢所持有的随心所欲,不受控制地展示力量的倾向,是军人的勇敢必须摆脱的,因为军人的勇敢必须服从更高的要求,即服从命令,遵守纪律,规则和方法等。而对战争的热情,虽然能够增添武德的生命力,使武德的火焰越燃越旺,但是它绝对不是武德所必须的组成部分。”
顿了顿,聂天戈继续说道:“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在极其猛烈的炮火下如果它仍然能够保持正常的秩序,不被想象中的危险所吓倒,而当面对真正的危险时也毫不畏惧。在胜利时感到自豪,在失败的逆境中仍然能够自觉地服从命令,对指挥官一如既往地尊重和信赖。在困苦与劳累中,如果它仍然能把这种困境看做是获胜的手段,不但不气馁还像运动员一样继续锻炼自己,如果它只抱有保持军人荣誉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简短信念,并能将上述所有的义务和美德牢记于心。那么,毫无疑问,这就是一支富有武德的军队。”
“如果我们聂家军也真正具有这种武德的话。”徐万里禁不住脱口而出,“那我们聂家军将无往不利,百战百胜!”
第一三六章
“嘘,这口号可别乱喊。”聂天戈大汗,赶紧猛摇手,“老徐,这可是要出问题的。”
“不怕。”胡铁刚却是很兴奋地接话道,“还是聂家军有气魄,比独立旅好听多了。”
聂天戈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跟你俩个说了啊,在外面可别胡说八道,给我惹麻烦!”
“旅座,我明白了。”徐万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却是马上把话题转移到了武德上面,“要是我们的军队拥有了这种武德,该多好!”
“可是,光我和你老徐明白,也不顶用。”胡铁刚马上打断了徐万里的话,“关键是,怎么样才能让全旅官兵都具备这种武德。”
说完,胡铁刚眼巴巴地看向了聂天戈:“旅座,我和老徐这段时间也是一个劲地在训练全旅官兵,可和你说的这种武德还有不少差距啊。”
“不急!”聂天戈笑着说,“多打几次胜仗就好了。其实,你们的训练方法已经让全旅官兵在向武德靠拢了。武德产生的一个重要渠道就是军队经受过很多超乎寻常的劳累与困苦,因为只有经过磨练的军人才会认识到自己的力量。一个统帅必须习惯于向自己的士兵提出更高的要求。一旦士兵克服了劳累与困苦,他就会感到无比自豪。而产生武德的另外一个渠道就是军队经历许多次的战争并取得胜利。”
顿了顿,聂天戈继续说道:“只有经过无数次劳累与困苦的磨练,只有在一次次胜利的鼓舞下,才能培养出良好的武德。也只有在胜利的阳光下,武德的幼芽才会茁壮成长,才能抵抗更多的不幸与失败,甚至能够克服和平时期的松懈状态,在一定时期内至少是这样的。”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旅座?”徐万里若有所思地问道,“一旦军队拥有武德之后,即便这支军队的统帅平庸无为,这种精神力量仍然会延续很久?”
“对。”聂天戈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赞许地看了徐万里一眼,“但是,武德和情绪是两回事情,两位一定要注意这个问题,不能同等看待。一支遍体鳞伤,久经战斗的部队所发扬的团体精神,是良好的武德,是不能与那种只靠条令和操典组合在一起的常备军的自负与虚荣相比拟的。苛刻的条令和勤务规则或许能够让军队的武德保持得更加长久一些,但是其本身是不会产生武德的。一支没有经历过战火熏陶的部队,或许他有严谨的秩序,作战技能,坚强的意志,以及一定程度的自豪感和高涨的情绪,这些是我们必须珍视的,特别是在新兵连队里。”
顿了顿,聂天戈话锋一转:“但是它们并不能像武德那样单独发挥作用。整体只能依靠整体的力量来维持,这就如同一块冷却得过快的玻璃一样,稍不谨慎,一道裂缝就可以导致整体的破裂。因此,一支没有经过胜利与失败战火熏陶的军队,一支能适应艰苦环境的军队,即使拥有最饱满高涨的情绪,一旦遇到挫折,就会变得胆怯,甚至变得非常恐惧,这就是人们日常所说的‘大溃败’。”
“是!”这下,两个人都满脸严肃恭谨地回答。
一席话下来,徐万里和胡铁刚看向聂天戈的眼神,由原来的敬佩增加了一丝火热的崇敬!
特别是在徐万里看来,刚才聂天戈所说的话,是在任何军事院校里都学不到的军事理论。
徐万里也有些纳闷,这个年轻的旅座好像从来没有进过军校学习,怎么说起军事理论来,居然条条是道,连自己这个讲武堂的教官都只有洗耳恭听的份!
“嗯。”聂天戈点了点头,却是突然说道,“对你们俩个的能力,我是非常欣赏的。不过,我还是必须强调一下,那就是你们的胆量还要加强!”
“旅座,我胡铁刚可不怕死!”胡铁刚微微一愣,随即脸色涨得通红,好像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似的。
“铁钢,你先听听旅座怎么说吧。”徐万里倒是很能沉住气,不动声色地说道。
“呵呵,绝大多数谨慎小心的人,同时也是胆小怯懦的人。每当胆量大的人遇到胆小怯懦的人,就有一定可能获胜,因为怯懦往往使人丧失镇静。除非遇到深思熟虑并且谨慎小心的人,胆量才会处于劣势,因为谨慎完全由理由被看做是另外一种胆量,它与胆量可以相匹敌。”聂天戈呵呵笑着,但其用词却是相当尖锐,让人感触很大,“而在军队里,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其根源于置身在战斗队形和勤务规则的约束 之中。这种胆量就好比压缩待发的弹簧一样,绷得很紧!”
“嗯。”徐万里附和着,“即使是毫无目的的胆量,比如蛮勇,我们也不能轻视它。只有胆量违背原则,忽视上级明确的意志时,才可以把它看做是一种危害,其根本原因在于胆量很多时候意味着拒绝服从,而在战争中,服从是至高无上的。”
“我要说的意思是:在战争中,指挥官因为小心谨慎而失败比因为胆大妄为而失败的事例要多得多。”聂天戈正色说道,“指挥官的职位越高,就越需要通过智力,以及深思熟虑的奇谋异策来衡量胆量的尺度,但胆量不至于陷入毫无目的和盲目的感情冲动的境地,因为地位越高,牵涉到自我牺牲的问题就越少,牵涉到其他人,甚至全体生死存亡的问题就越多。但凭胆量的指挥官在行动中往往容易出错,但是,这种错误时情有可原的,所以应该与其他错误区别对待。”
顿了顿,聂天戈继续说道:“当有了明确的作战方针,或者智力占上峰的时候,一切激情的发挥就会失去原本具有的威力。所以,指挥官的职位越高,胆量会变得越小。因为虽然智力与理智并没有因为职位的上升而提高,但是它们仍然会受到来自外部的,诸如客观事物,情况,想法的频繁而沉重的压力,个人见解越是缺乏,所受的压力就越重。有句谚语不是说:副职时大放异彩,转正后便会黯然失色吗?”
胡铁刚和徐万里两个人都是听得频频点头称是,很受启发。
“这次进攻河南的战斗,你们两个都要单独带兵作战。”聂天戈突然石破天惊,“我希望你们记住这样一句话:在历史上,那些被认为无所作为,优柔寡断的统帅,在职位较低的时候几乎无一例外都是以勇敢和果断著称的!”
聂天戈这句话给胡铁刚和徐万里带来的超强的震撼力,也非常意外与感动。
胡铁刚和徐万里虽然一直被聂天戈委以重任,但在他们的心里,未尝不觉得自己还不是这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