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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胡,你说的没错,要想占领并控制伊水大桥,光靠我们独立旅派部队过去,是有些困难。”徐万里就笑着说,“不过,要是孙殿英旅去驻守伊水大桥,我们独立旅拿下伊水大桥就不怎么难了吧。”
“对。”聂天戈正色说道,“我们不但要控制好伊水大桥,而且是要在韩玉昆师和镇嵩军没有觉察到的前提下控制伊水大桥。否则的话,只怕韩玉昆师和镇嵩军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和国民二军主力决战,而是调转枪头来打我们独立旅了。”
“旅座,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徐万里马上接话道。
“说吧。”聂天戈呵呵一笑,“你老徐一般难得提意见,一提十有八九嘛。”
“孙殿英旅有七八千官兵,但是装备与训练都太差。”徐万里缓缓说道,“我想是不是派一个团过去,悄悄混进孙殿英旅。到时候,要是孙殿英旅能够争取到驻守伊水大桥的任务,有我们独立旅的一个团在那,无论是韩玉昆师,还是镇嵩军,都无法强渡伊水大桥。那时候,他们后有国民二军的追兵,前有孙殿英旅和我们独立旅的一个团的堵截,除了投降之外,别无选择!”
“好,老徐你这个想法很好,我看可以实施。”聂天戈一拍大腿,“我们这个军事会议结束后,马上发电报给孙殿英,让他做好各种准备。”
“老徐,还是你脑瓜子好使,这在兵书上叫暗度陈仓吧。”胡铁刚嘿嘿一笑。
“可是,光是守住伊水大桥,要是黑石关交战双方一直处于胶着状态,也无济于事。”徐万里却是正色说道,“这要是韩玉昆师和镇嵩军败了还好说,要是他们打赢了,那我们派往孙殿英旅的那一团就危险了。”
“那倒是。”胡铁刚也明白过来,“到时候,孙殿英旅在黑石关与洛阳中间,两头都是韩玉昆的部队,腹背受敌,那是凶险万分哪。”
“我看好国民二军。”聂天戈倒是胸有成竹地说道,“韩玉昆师加上镇嵩军,也不会是国民二军的对手,这一点不需要担心。”
“只要国民二军打赢了,我们就不怕。”徐万里看了看聂天戈,眼神里多了几分信心,“韩玉昆师和镇嵩军的溃败部队到了伊水河畔,只有投降独立旅这一条路可走。而我们独立旅在收编这两支溃军后,就可以集中精力对付胡景怡的部队。到时候,我们独立旅主力部队和驻守伊水大桥的部队可以对胡景怡的部队实施前后夹攻,胜算就大了。”
“是啊。”胡铁刚也马上附和道:“国民二军即便打了胜仗,也是疲惫之师,弹药也所剩不多,想和我们独立旅硬憾,嘿嘿,有他们好受的吗?”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收编韩玉昆师和镇嵩军的溃兵。”聂天戈摇了摇头,“必须尽快击溃国民二军主力。”
“为什么啊。”胡铁刚大惑不解,纳闷地问道。
“因为我们还要提防国民三军前来增援国民二军。”聂天戈的手指头从河南西部地图上用力划过,“要是时间拖久了,对我们独立旅将非常不利。”
“旅座说的对。”徐万里马上附和道,“我们独立旅的优势在于火强大,速战速决对我们独立旅有利,要是拖久了,就容易出现变故。”
“嗯。”聂天戈点头道,“正因为如此,我们进攻的时机一定要把握好。只要韩玉昆师和镇嵩军败局一现,我们独立旅就马上先行炮击国民二军的主力部队,同时执行斩首行动。”
“是。”徐万里和胡铁刚大声应道。
于是,大致战略计划就出来了,一场大战也即将拉开序幕。
收到独立旅的电报后,孙殿英并没有犹豫多久,就马上回电,电报上短短两个字:遵命。
孙殿英本来就是个枭雄,一旦下定了决心,倒也并不婆婆妈妈。而民国的这些军阀,也大多数具有孙殿英这种性格。这个乱世里,就是产生英雄的年代,犹疑不决的人往往会错失良机!
孙殿英心里也很清楚,一旦独立旅派人混入自己的部队,那自己就再也没有退路了。到时候,韩玉昆是无论如何也容不下孙殿英,这是可以肯定的事情。
不过,孙殿英也看的很明白。无论如何,韩玉昆和刘振华两个人加起来也不会是胡景怡的对手。相对与韩玉昆的杂牌军与刘振华的镇嵩军来说,国民二军就是正规军。毕竟,国民二军是得到苏联顾问的系统培训过的部队,其武器也略微优于韩玉昆师与镇嵩军,这是毋容置疑的事情。
孙殿英还是认为,投靠东北张作霖大帅的手下,要比现在有前途多了。此时的东北军,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声望很高。
在孙殿英看来,聂天戈是张作霖的义子,前途自然无可限量。而聂天戈在上海滩赌场里,也给孙殿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相对于韩玉昆的肤浅与无知,孙殿英自然更看好聂天戈。
而聂天戈独立旅连克开封,郑州,禹县,登封等地,更是让孙殿英感觉到聂天戈真正的实力是如何的强大!
孙殿英很快展开了行动。
“大哥,刘振华手狠心辣,又一直对河南虎视眈眈,这次也是等到我们大军与胡景怡的部队战事进行到胶着状态,才派援军。”孙殿英一见韩玉昆,才聊了几句,就把话题往主题上扯,“大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你的意思是?”韩玉昆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
“要是刘振华断了我们的退路,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孙殿英冷声道,“我们的部队要想退回洛阳,伊水大桥是必经之地,可伊水大桥上面,现在是镇嵩军在驻扎着。”
韩玉昆自然明白孙殿英这话的意思,知道孙殿英所言非虚,要是刘振华真的那样玩一手的话,自己的部队还真是走投无路!
韩玉昆的额头上禁不住开始冒冷汗了。
“老弟啊,这件事情还要你多费心啊。”韩玉昆苦笑了一声,“前线战事胶着,后方的事情我实在无暇顾及。”
“大哥,这些天来,我们的部队弹药都快拼光了。”孙殿英面有难色,“我的部队建制,也快被打残了。还是刘振华那个老狐狸,让他的镇嵩军拖拖拉拉,在消磨着时间。这样下去,这仗是越来越难打了。”
“老弟啊。”韩玉昆拱了拱手,“我是脱不开身了,你的部队先撤到伊水河对岸去吧。这样也好,可以保证我们的主力部队无后顾之忧。”
顿了顿,韩玉昆接着说道:“这黑石关看来也是守不住了,我们迟早要退守洛阳。老弟你帮忙把洛阳的防御阵地也修一修,先做些准备。”
“既然大哥这么信任我,那小弟只有拼死相报了。”孙殿英感慨地说道,“不过,子弹不长眼睛,大哥你在这里可要多加小心。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哥你要多多保重。”
第一四九章 刺杀
荥阳地理位置险要,素有“两京襟带,三秦咽喉”之称,是中国古代著名的军事重镇,历史上许多著名的战役曾发生于此。
“楚河汉界”这个成语就出自荥阳,刘邦与项羽曾经以荥阳的“鸿沟”中分天下。
相对而言,聂天戈最看重的却是荥阳的冶铁业,荥阳的冶铁作坊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冶铁作坊,其冶炼技术相当高!
可在独立旅侦察连长欧阳华和谢肄眼中,荥阳就是他们的战场!
因为出发前旅座聂天戈吩咐过,刺杀胡景怡以谢肄为主,欧阳华为辅。因此,欧阳华并没有和谢肄发生什么争执,只是派了一个排的人混进荥阳城内,协助谢肄行动。
既然是搞刺杀,自然不适合太多的人一起行动,那样目标太大。
欧阳华把侦察连的人分成了若干个小组,组成了若干个刺杀分队。当然,刺杀的目标都是胡景怡手下的高级政要和高级军官。
各个刺杀分队的刺杀行动几乎是同时进行,就是想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
胡景怡在荥阳的临时官邸戒备森严,有一个警卫营在周围警戒。
不过,这难不倒昆仑子弟谢肄。
胡景怡这两天手臂上的疔疮又犯了,浑身都生疼生疼的。不过,胡景怡是个军人,并没有发出什么很大的痛苦呻吟,只是安静地躺在床上。
胡景怡就在半梦半醒的迷糊之间,忽然感觉到床前似乎多了一个黑夜人。
胡景怡心中一懔,却也很快镇静了下来。
“既然醒了,就坐起来吧。”黑衣人居然笑了笑,笑得非常爽朗。因为黑衣人并没有戴蒙面巾,所以胡景怡看的很清晰。
胡景怡慢慢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这个动作也耗费了胡景怡很大的精力,直喘粗气。
“谁派你来的?”胡景怡勉强笑了笑,“阁下身手不错啊,能够在我的警卫营如入无人之境,却没有人发觉你。”
“胡军长,我想借你头颅一用,做个投名状。”黑衣人自然是谢肄,冷声说道,“还请胡军长成全。”
胡景怡沉默了良久,才缓缓说道:“你不会杀我,要杀我早就杀了,不会等到我醒来。”
“我从不杀背对我的人,更别说在睡觉的人。”谢肄面无表情,“所以,我要等你醒来后再动手。”
“哦,是吗?”胡景怡居然也笑了,“那你现在可以动手了。”
“你不怕死?”谢肄反而愣了愣,脱口而出。
“是聂天戈派你来的吧。”胡景怡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慌张,笑着说,“看来聂天戈并不是想要我这个将死之人的性命,否则的话也不会派你来当刺客了。”
“你认为我杀不了你?”谢肄的脸上有了一丝怒意,手中的长剑在阴影中闪闪发光。
“不,你的身手很好,杀我自然绰绰有余。”胡景怡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我是个将死之人,以阁下的品性,是不会出手的。”
“我接受的军令是提你的人头回去。”谢肄冷声说道,“不杀你,我回去怎么交差?”
“那你动手吧,别这么婆婆妈妈的。”胡景怡反而发怒了,“就你这个样子,怎么当刺客?”
“我调查过了,你的官声一直不错,老百姓对你的评价也挺高的。”谢肄板着脸说道,“否则的话,你就算有九条命,也没有了。”
“慈不掌兵。”胡景怡苦笑了一声,“我也下令杀过不少人,死在你这样一个刺客手中,也不冤,你动手吧。”
“即便我不杀你,你也顶多再活一个月。”谢肄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胡景怡,“你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想不到阁下还懂岐黄之术。”胡景怡的手在颤抖着,好几次都想伸手去拿枕头底下的手枪,最终还是忍住了。
当然,如果胡景怡真的去掏枪的话,只怕马上要死于非命。作为一个刺客,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的!
“你为什么不掏枕头下的手枪?”谢肄开口了,让胡景怡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将死之人,何必再造杀戮呢?”胡景怡苦笑着,“我又何必一定要给你一个杀我的理由呢?”
谢肄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胡军长,你我无冤无仇,今日我也不好出手。”
顿了顿,谢肄凝声问道:“不知胡军长对聂天戈有何看法?”
“深不可测,人中之龙。”胡景怡的脸色很是难看,最终却是长叹一声,“以区区五千人的独立旅,居然敢孤军深入河南境内,想火中取栗,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到的。”
“胡军长有信心对付聂天戈吗?”谢肄紧接着问了一句。
“一切听老天安排吧。”胡景怡苦笑着,“河南的局势太复杂了,因为独立旅一举占领了开封,郑州,禹县,登封等地,打开了河南的东大门,局势已经完全失控了。”
顿了顿,胡景怡强行笑道:“不过,鹿死谁手,现在还是未知数。只要我们快速打败韩玉昆和镇嵩军,回过头来对付聂天戈的独立旅,还有一战之力。”
“胡军长以为聂天戈还会给你这个机会吗?”谢肄笑了笑,反问道。
“不知道。”胡景怡又是一声苦笑,却倔强地补充了一句,“大丈夫岂能未战先言败?”
“胡军长是个坦诚的人。”谢肄的脸上多了一丝敬意,很是恳切地说道,“要不是家师有令,或者胡军长还能多活几年,国民二军倒是个不错的栖身之所。”
“成王败寇,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胡景怡笑得有些悲凉,“人的命运是天注定的,谁也无法强求。我太大意了,小看了聂天戈的独立旅,才有今日之患。如果我预料得不错,聂天戈已经派了不少人混进荥阳城内了吧。”
“告诉你也无妨。”谢肄笑了笑,“我想那些被刺杀对象大多数是逃不掉的,这个时候的荥阳已经乱了起来。”
胡景怡脸色数变,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安静了下来。
第一五零章 卫定二的担忧
荥阳城里确实乱成一团麻了,隐隐约约的枪声不断传进了胡景怡的耳朵里,让胡景怡面色大变。
“胡军长,我也该走了。”谢肄叹了一口气,“希望还能再见。”
“一路好走。”胡景怡深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我不会让人截杀你的。”
“谢谢。”谢肄转过身来,诡异一笑,“不过,你的部属即便都出动,也未必能留下我。”
说着,也不见谢肄有什么动作,刷地就消失在黑暗当中。
“聂天戈,你的独立旅真的是仁义之师吗?”胡景怡呆了半响,才呢喃一声,“不杀人的刺客,只怕也只有你聂天戈手下才有这号人吧。”
一个晚上,胡景怡的国民二军留在荥阳总指挥部里的高级军政官员或被恐吓,或被刺杀,一时之间,鸡飞狗跳,让人胆战心惊!
而除了胡景怡的官邸,胡景怡的部属所在地方都受到了冲击,甚至,整个指挥系统几乎陷入了瘫痪状态,人人自危!
“军座,岳维俊来电。”第二天大清早,一个年轻的副官就匆忙进来了,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
“念!”胡景怡面无表情地吩咐。
“我部已经击溃韩玉昆师和镇嵩军的主力,敌溃军正往伊水大桥方向逃窜。”副官大声朗读着电文,“我部官兵正在追击敌溃军,有望三日内攻占洛阳!”
让副官纳闷的是,胡景怡的表情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不过,副官也不太在意,以为胡景怡是因为受病魔折磨,高兴不起来!
胡景怡眉头紧锁,挣扎着坐到了床边,让副官把桌子移动过来,然后放上军用地图。
“伊水大桥!”胡景怡的手指头点在伊水大桥的位置上不动了,缓缓说道,“拟电:一日内务必攻克伊水大桥!”
“是。”副官愣了愣,却是马上答应着,“我这就去发电报。”
“慢!”胡景怡叫住了转身要走的副官,“再加上一句:谨防聂天戈独立旅的偷袭,如遇袭,速退荥阳!”
副官的表情都僵住了:“军座,这……”
“少废话,就这么发电报。”胡景怡几乎是吼了出来,而这点力气,也让胡景怡剧烈咳嗽起来。
“医生,医生。”副官大惊,赶紧扶住了胡景怡,一边大声吩咐医生进来。
“还死不了,你赶紧去发电报。”胡景怡拨开了副官的手,“记住,一个字都不能改!”
副官叹了一口气,很是担心地又看了胡景怡一眼,这才离开。
而刚刚攻下黑石关的岳维俊此时是神采飞扬,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一举击溃韩玉昆师与刘振华的镇嵩军,这功劳实在太大了!而现在,胡景怡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医生说很难再活三个月!
岳维俊甚至想着,等胡景怡一死,这国民二军的军长一职非他莫属!到时候,整个河南都是他岳维俊的了!
“军座来电!”一个年轻的参谋风风火火过来了,表情有些诡异。
“念!”岳维俊心情很好,居然伸手拍了拍年轻参谋的肩膀,让年轻的参谋受宠若惊。
“一日之内务必攻克伊水大桥。另:谨防聂天戈独立旅,如遇偷袭,速退荥阳!”年轻参谋大声念着,一边还注意着岳维俊的表情。
岳维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好半天才哈哈大笑:“聂天戈独立旅?聂天戈倒是偷袭专家,偷袭了开封和郑州,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还敢来偷袭我十万大军?”
顿了顿,岳维俊意识到自己过于张扬了,马上转口说:“胡军座多虑了,聂天戈独立旅哪里敢来黑石关?”
“长官,这电报如何回?”年轻参谋一脸肃穆,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
“回电:遵命,请军座安心养病,一切有我岳维俊。”岳维俊一字一句地说道。
“长官,我军虽然已经击溃韩玉昆师和刘振华的镇嵩军主力,但敌军实力犹存。”年轻参谋有些迟疑,但终于还是开口了,“属下认为有几个疑点,值得注意。”
“卫定二,你小子怎么说话吞吞吐吐。”岳维俊瞪了年轻参谋一眼,大大咧咧地说道,“有屁就放。”
“是。”卫定二恭恭敬敬地说道,“第一,属下认为敌军溃军居然没有一口气逃过伊水大桥,相反,还有聚集的趋势,这实在有些诡异。第二,一直在后方骚扰偷袭我军辎重部队的小股人马训练有素,来去如风,属下认为这中间有些蹊跷。”
岳维俊哈哈一笑:“你小子啊,头脑是灵活,但看问题太钻牛角尖了。”
“请长官指教。”卫定二倒是不被不吭地说道,心里却是一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