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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现在是输家,当然二爷先。”轩辕岚客气道。
输家?这个词让沈平好难受,可是这是六百多枚金币,近万枚银币的豪赌,输赢只在一念之间,反复思量许久,也拿不定主意,“我猜单……等等……是双……哦,我再想想,还是单吧……不妥……双。”终于拿定主意,选中双。
“好,我就选单。”轩辕岚毫不在意的选了单,高声叫了起来,“老鸨!老鸨。”
门口早就候着的龟奴急忙喊来先前被撵走的老鸨,生怕怠慢了腾云轩内两个怪异而且惹若不起的主。老鸨听明白要求后,面带难色,外面的天色已近放亮,正是客人熟睡的时刻,现在去查人数,还不让人骂出来?正要推诿,被沈平几声臭骂,吓得跑了出去,只好动员所有人手悄悄的去数人头。
“十二个……”门口一个龟奴报进来,“东跨院有十二个客人。”“二十七个。西跨院二十七个。”又是一个龟奴汇报。“三十六个,主楼三十六个。”……前后院的龟奴动员起来,流水价的报进来。“雅阁六个。”最后一个龟奴进来,旁边记着人数的龟奴在算盘上添了个六,看着算盘汇报,“一共是一百一十四位男客留宿。二位客人,一共是一百一十四个客人。”
“啊,”一颗心随着不断报进来的人数而上下扑腾乱跳的伊沙,这时站立不住,竟瘫倒在桌旁。
轩辕岚神色不变,将所有金币推出,正要说话,一个龟奴急匆匆的跑进来,“还有一个,还有一个,雅阁的水生轩里是‘二王一后’。”
“搭拉”一声,沈平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幸好有地毯在,只是溅湿了一块,脸上原本的喜色也变成极度的失望。
“不知二爷用什么东西代替这五百多的金币?”轩辕岚反手变推为压,右手按住金币,还是那种听不出火气的声调。
“我沈平虽然官职低微,又不是苏杭沈家嫡出,但家中薄有积蓄,纵是卖掉房子也要赔上公子的帐。”说着沈平长身而起,准备离开。
“慢,”轩辕岚喝住沈平,挥手示意龟奴、老鸨退下,“沈二爷请坐,我轩辕岚有话说。”看着疑惑的沈平坐下,“沈二爷是信人,轩辕岚佩服,只是,今次我不想再收二爷一枚铜币,这些钱,二爷原来有多少赌本,通通取走……”看见沈平不可致信的脸色,淡淡一笑,为他添上一口什锦蟹肉,“我只想二爷为轩辕岚,在这苏郡置办几箱贴着御用贡品标签的苏绣。”
沈平神色一缓,轩辕岚要求的东西,于平常人想拿到是千难万难,在他沈某人眼里,简直是轻而易举,毫不费力,不敢致信的试探着,“轩辕岚公子真的只是要这些东西?要知道,我可是节度使掾曹,你的要求……”
一抬手,打断沈平的话,轩辕岚道,“二爷的身份以及这个身份能做的事情,轩辕岚十分清楚。只是,轩辕岚一介草民,这个事情实在无法办到,这是受到地位限制而已。可能二爷觉得我的要求太简单,轩辕岚只是觉得,那贡绣的价值是次要的,值钱的是二爷的身份,我的价钱一多半是用来支付二爷的身份所应有的价值。”
沈平头一次听到这种理论,初听起来觉着荒谬异常,细细咀嚼,实在有它的道理,哈哈大笑,“我占便宜了,这个节度使掾曹,用钱捐也不过三千银币,哈哈,轩辕公子实在是个有趣的人,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是么,那轩辕岚自抬身价,叫二爷一声二哥如何?”轩辕岚也觉得这个沈平是个官场中少见的信人,生出交朋友的想法。
“是么?”沈平戏谑的看着轩辕岚,“那你还叫什么二爷……”
“哈哈哈哈哈,”一阵由某个公鸭嗓子发出的狂笑声自腾云轩房外传了进来,“没有过来还真不知道,堂堂节度使掾曹,竟然和一个躲着不敢见人的兔子结拜,哈哈哈,你们说说,这是不是个笑话啊?”嚣张的公鸭嗓子还未说完,便响起一片附和的言语,“什么兔子结拜的对象自然也是兔子。”“一个节度使掾曹竟然是个兔子,实在是苏郡一大逸闻。”一类的说法与狂笑声霎时充满了怡香院。
本是义气相投的两个人,此时的表现却大不一样:“啪”,沈平捏碎了手中的细瓷酒杯,身子向上站起,就要出去看看是谁在这里捣乱,虽然从声音上他已经隐约判断出对方首脑的身份;谁知沈平的手臂竟然被猛的抓住,他抬头看过去,只见轩辕岚笑着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一群疯狗而已,二哥为何要去找疯狗的麻烦呢?岂不是自降身份么。”
沈平还没有什么反应,站在轩辕岚身后的少年伊沙被雇主的言语逗的先“噗哧”笑出声来。
倒是门外那个公鸭嗓子,见到屋内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只听到房内的说话之声与一个清脆的笑声,心中大为恼怒,嘴上却是继续道,“今晚着实败兴,刚刚和那个婊子上了床,就被一群王八蛋吵醒,哪知道,竟然是我们苏郡大大有名的节度使掾曹沈平沈二爷和一个兔子关起门来拜把子,就是不知道他们几个人拜把子为什么要关着门?来,让我们也见识见识这两个躲在腾云轩足足三天的兔子。”
“兴许屋里的人正在开无遮大会也说不定。”一个尖细的嗓音凑趣道,“若是三少这样闯进去,还不惊扰了沈大人的兴致……”
“娘的,我李允怕过谁了?”公鸭嗓子用更大的声音几乎就是吆喝起来,“让本少爷看上,是他们的运气好,说不定本少爷兴致好,还要凑上一脚呢。”
听到这里,沈平心中怒火已经无法压抑,一个运力便腾身站起,谁知,刚刚站立一半的身子忽然被一股大力拉回,不得不坐到椅子上。望过去,用力拉他的人竟是看似书生打扮的轩辕岚。
沈平心中奇怪,按理说,十六七岁的的年轻人正是肝火旺盛的年岁,纵是涵养再好,被李允这样堵着门辱骂,也早应该腾身而起上去拼命,为什么现在的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般镇定自若?“你干什么?”他带着几分怒气质问道,“这些个混帐家伙,应该好好教训下了。尤其是这个李允更加的可恨,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轩辕岚来到苏郡不过三日,又是整日躲在妓院的房间内,于苏郡的情况本不应了解。谁知,在三天里,李允的名字他已经听了不下二十次,没有一次是关于此人的好话。
说起这个李允,是江南世族李家的嫡系,老子李应隆还算是有些才华,坐上苏郡郡守这个既有大把油水可捞又有大群人盯着的位置,一坐五六年稳稳当当没有动地方。
可是李应隆的三个儿子,却是一个赛一个的混蛋,老大成天喝酒,泡在酒缸里一般,不到二十岁就因为酒醉掉进湖里淹死;老二成天躲在赌场里不出来,输打赢要,也不知败坏多少家财;这老三李允更是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样样精通,尤其好色一项,在苏郡城里也是一霸,不管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只要他看上眼就拉回家去,等到糟蹋够了或者放出来,或者卖到外地妓院。总算苏郡是个重要的工商大邑,比他老子官大的家族不少,他还不敢闹出太大的事端来。
没有大的事端,小恶是肯定免不了的,抢男霸女不过是小意思,欺行霸市、输打赢要也是每日的行动,就是放火少了哪家店铺也能此人做郡守的老爹包庇下来。尚幸苏郡还有一个苏郡节度使驻守,不然此地这样一个集丝绸、绣纺、商贸于一体的繁华都市,还不知被此人败坏成什么样子。
“哪位朋友在门外聒噪?藏头露尾的,难道不敢见人么?”轩辕岚一声低喝,在屋内并不显得如何高昂。但其中有些奥妙:轩辕岚是偏头说话,几句话中已经灌注内息,可以使声音传到外面那些家伙的耳朵中去。
门口正在辱骂狂笑的一干人哪里会什么内功,只觉耳边有如晴天打个霹雳,几乎将耳膜震破,近盏茶时间里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
好容易恢复听觉,吃了暗亏的李允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叫嚣起来,“好你个胆大妄为的臭小子,竟然用这种雕虫小技来吓唬三少爷我,以为三少爷是吓大的么?不就是进去么,三少爷不止要进去,还要拨你的皮,抽你的筋,奸死你的那个小兔子。”说话就不顾其他烂友的阻挡推门而进。
沈平眉头紧皱,这个李允太不知好歹,自己虽然不知刚刚轩辕岚给了他们什么教训,不过从这帮人半天没有张口说话来看,应是不轻,怎么还要进来?
轩辕岚微微一笑,侧头对伊沙道,“看你家公子为你打下他的狗牙。”言毕,手中捏着的细瓷酒杯掷出,正中将房门推开的李允那张尚未完全闭严的嘴中。
李允将房门推开,还没有看清屋内情形,一个白色物什就箭般射来,接下去口中钻心疼痛,一股来自于那白色物什中的液体混和着从他嘴中流出的液体,顺着他闭嘴的动作滑进嗓子,好像还伴随着几个硬硬的东西。李允的疑惑在他完全闭上嘴的时刻得到解开,原因无他,只是他怎么也不能闭严自己的嘴,上上下下的门牙少了足足四颗。
“呜,胡塔惨,亏塔石插。”终于感觉到疼痛的李允捂住嘴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屋内几个人对自己的一干随从烂友发出不明所以的指令。但是这种比之胡人番语还要难懂的东西,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狗腿恶奴哪里会明白,一个个面面相觑的相互望着,不明所以。
总算有个心思机灵的随从领会了他的意思,“好大胆,快打死他。快,少爷说的是要打死他。”听到这话,李允身后十余名高高矮矮的男人立时一窝蜂的冲进腾云轩,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动手打人,现在的他们,身边有二十几个帮手,哪还记得刚刚那点“小小”的教训。
沈平已知晓今次不能善了,拿出市井无赖打架的手法,挥起一旁放置的张上好檀木高背椅,也亏得他练过几年粗浅内功,力气够大,能挥动这张常人端起都费事的笨重檀木家具,并劈头盖脸的砸到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亲随头上。只听“咵嚓”一声,接着红光一现,配乐则是那厢伊沙失声的惊叫,顺顺当当的完成一幕挥椅砸人头的好戏。
那些后面的亲随狗友被沈平这玩命似的一击吓得一顿,毕竟这玩的不是他沈平的命,稍稍一滞后,不知谁叫了句,“抄家伙。”身上带着铁尺、短刀、匕首的纷纷掏出,没有任何器物的也学着沈平抡起一旁的椅子,当然能真正抡起的人根本没有,都是拿起砸碎的椅子腿凑个数而已。
待这些人看清那个脸上糊着一层血、已然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家伙的那张分不清五官的面目后,都不免心中踹踹,都偷偷后悔自己的鲁莽。在这苏郡之内,没有见过沈平的人几乎没有,谁不晓得这人是节度使面前的红人,要和他打架,等着坐节度使衙门的军牢吧……
思前想后,既被沈平血腥手段震慑,又不敢公然向一名军官出手的家伙们纷纷认清形式,调转方向进攻那个看似年纪不大而且好像十分文弱的年轻公子哥。要知道,三少爷的仇是必须报的,至于对象是谁就只好挑那些看起来不那么棘手的喽。
沈平看透这些欺软怕硬家伙的想法,心中不禁好笑,殊不知这些人找到一个手段更硬朗的对手了,也不愿太多生事的他索性退在一旁,保护那个明显不会一点功夫的异族少年伊沙。
~第六章 恩怨是非~
不出沈平所料,虽然功力比之修真者差上许多、又是伤势新愈,但对付起这些个无胆的家伙来,轩辕岚只要稍稍运起一点点内息,就一掌劈断了迎面砸来的椅子腿。打人的家伙收力不及,一个趔趄扑到桌子上,糟蹋了好好的一桌海菜席。那些跟在后面的人嘴巴一咧,乖乖,那可是檀木的器物、手腕粗细的木棍,单掌就劈断……一脸恶寒状的狗腿们看看手里的家伙,再瞧瞧轩辕岚的那双肉掌,心中开始不住的打鼓,在他们的眼中,哪里是什么肉掌,根本就是一对钢刀啊!
又是一阵迟疑,那些个狗腿们互相看看,不知如何是好。轩辕岚可不管这些,大步一迈来到他们近前,右拳运起少许内息,抡拳打在一个衣着华丽的胖子那张肥嘟嘟满是柔肉的脸上。
虽是少许内息,但是现在轩辕岚身具寻常人四十年左右的内息,此次负伤后身上不知为何又好像凭空增长许多功力,就是这一点点内息,又怎是这些被吃喝嫖赌将身子掏空了的家伙们能够受得了的。只听“嘭”的一声,那个胖子一声不吭的就从来路疾速退回,跌在腾云轩阁门外,鲜血自七窍中咕咕流出,不知死活l了。
这一击更加展示出轩辕岚的武功实力,还在迟疑的一众恶少、亲随们神志一清,虽然依仗人多将孤身一人的轩辕岚团团围住,但是他们毕竟心虚,只要被围住的那个公子眼光瞧向谁,那个人一准推后三步,躲的远远的。
轩辕岚仍是面带微笑,好似混不在意般,可是只见他也不转身,猛的一脚向后踢出,踹在一名企图在他背后捅刀子的高瘦亲随小腹上。
“啊……哗啦……”的几声响动,那亲随受力不住,惨叫着飞向腾云轩的木制墙壁。这些木墙哪能吃住这样大力,一阵声响后便破出个大大的窟窿出来,可以清晰的看到隔壁的雅云轩。而那个亲随肚子好似塌下去一大片,眼见活不成了。
轩辕岚不管这些,探出左手捏住那个口里“呀呀”大叫、挺着匕首迎面刺来的亲随的脖子,随手向外一甩,又是“哗啦”一阵声响,对面的凌云轩算是完了,不过那亲随的脖子的方向也好像不那么对劲,似乎脸朝着背后看去……
只电光火石之间,看似瘦弱的年轻人大显神威撂倒十来个人,这些个恶少、亲随哪里是对手。他们本来就是相互壮着胆子、仗着人数武器优势冲上来,以为群殴可以占些便宜。谁想对手动作迅捷无比,腾云轩这样狭窄的空间也不能阻挡他的动作,身边的伙伴纷纷被放倒在地,看上去生死不明。
这些个家伙们平日里只有他们欺负别人,哪里想到自己也会有一天如牲口般任人宰割,心中好容易聚集的一点胆气转眼消失不见,全然忘记喝酒嫖妓时大谈的兄弟感情,个个手脚颤抖着近乎于滚动的涌出了怡香院,生怕走慢了一步会落到这个杀人魔王手中。
没有乘胜追赶,恰恰相反,轩辕岚作出了一个令人感到奇怪的选择:随手抄起一把檀木高背椅扔想腾云轩的木制窗格。“哗啦”一声,窗扇被砸的粉碎,罪魁祸首抄起站在身边的白虎少年,抓起自己二人的包裹,纵身越出了这间地处怡香院二楼的腾云轩,稳稳落在青楼的后园,找到自己的马匹,飞身上马,也不和那些尚在傻傻愣住的龟奴、姑娘们罗嗦,径自撞破一处小门走上街道,随着一阵疾速的马蹄声响,二人一骑消失在凌晨最黑暗的夜色中。
站在那里有些发蒙,直到他刚刚认下的兄弟跑的没了踪影,沈平才大惊小怪的叫道,“天,怎么你们都跑了?就剩下我一个?”说着,这位苏郡节度使掾曹大人手忙脚乱的跑下楼,甩开老鸨好像死了亲娘般的死死纠缠,也很快没有身影。
就在双方人手一哄而散后不到两刻钟,一群身着道袍的汉子手持刀剑闯入了怡香院,二话不说就开始自下而上的一间间搜查起来。当领头的道士听说没有发现想要抓获的人物后,双眼眯起,眼中精光射出,对群道下令道,“那两个人不会走远,快,立刻通知郡守李应隆,封锁整个苏郡城,就是将苏郡城掀起来,也要给我找到他们。”
似乎是映证了那个道士的猜测,事情发生不到一个时辰,某个好像幽灵般的黑影出现在苏郡节度使掾曹沈平家门外。敲门入内后,才发现作为主人的沈平并没有回家。强行挤进院子内,来人仿若没有看到沈家老管家惊疑的目光,背起手在前院后院走了几圈,才露出副狐狸般的笑脸,“老伯?不知道沈二哥这座宅子值多少银币啊?”
那老管家看到眼前这个自称是沈平朋友、硬闯入宅子的年轻公子,突然之间露出这样一个笑脸,浑身上下一阵不舒服,冷气自脚下向上窜,“这位公子,不知道你问此事作什么?”总算老管家懂得规矩,不卑不亢的顶了一句。以沈平在苏郡城中的地位与权势,老管家倒是不相信来人会伤害自己。
“也没有什么,”沈平新认下的兄弟轩辕岚在沈平家不大的院子中间又转了转,观察一番整座宅子的结构。沈平的宅子,看得出有些年头了,可能是沈平家道中落的缘故,许多地方久无修缮,很是破旧,掉漆拨皮的地方比比皆是。看到这里,他口中好像不自觉的念叨着,“要是这座宅子被一把火烧了,不知道二哥会不会生气啊?”
沈家的老管家一阵哆嗦,嘴张的大大,他没有想到,在这苏郡之内,还有人会将主意打到沈平的头上,更加想不到的是,这个人会说出要烧房子。心中反复清点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