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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冷月寒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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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二凭明白了,门外苍老的语音就是上次与许伯亭互相交手的地肺堂堂主胡振天。
  秦盼盼语音刚了,胡振天便在门外答道:“属下已加吩咐,一切均未敢妄动!”
  秦盼盼厉声又道:“你再传我‘七杀血箭’,请我那三位友好务必于元宵前来此赴约,索性把这场武林盛会安排成罗刹屠场,顺我者生,逆我者亡,到时看看谁是江湖盟主!”
  胡振天恭诺一声,悄然退去。
  奏盼盼回过头来,两道目光宛如闪电般的凝注在马二凭的脸上。
  这目光与刚才的目光已不相同,刚才是充满淫荡,如今则不但淫意稍减,且代之以森森杀气!
  马二凭笑道:“秦姑娘,你以这么狠毒的目光看我则甚?我是被困之人,总没有分身法儿,去震倒你的幽灵塔,救走你的黑牢囚,杀了你的施护法吧?”
  秦盼盼向被柳青气得掷在地上的“杨柳图”看了一眼,冷冷说道:“马大侠,你和你的朋友都够高明,冯多心上次来时毁了我金二妹的一只‘乌心商鼎’,你这次前来,又毁了我柳青妹子作了极大牺牲、得来不易的一幅‘杨柳图’。。”
  马二凭摇头道:“我不承认这项罪名,我只认为‘染出先天王母符’的那个‘染’字似有深切涵意,未作肯定的断语,适才并曾劝阻,柳姑娘执意不听,欲加试验,是她亲自泼洒青汁,染坏了‘杨柳图’呢!”
  秦盼盼冷笑道:“真人面前莫说假话,光棍眼中莫揉砂子,马大侠是不是特意来此,绊住我和金二妹,好让你同来之人容易得手?”
  马二凭皱眉道:“秦姑娘,你是否疑心忒重?我马二凭堂堂须眉丈夫,会甘心中你的毒蛊,饮你的媚药。。”
  秦盼盼冷冷笑道:“刚才,我确有点被情欲所迷,如今似乎业已清醒,觉得你大概始终都是在做戏,根本就未中什么蛊毒媚药?。。”
  柳青一惊道:“秦大姊,怎生见得?。。”
  秦盼盼道:“寻常饮下我‘龙精无形粉’之人,早就血脉偾张,如痴如狂,对我们忘命追逐,哪里像他这样沉得住气?”
  马二凭突然一阵“哈哈”大笑,剑眉双轩叫道:“秦姑娘,你太高看我马二凭了,马某如今已沉不住气,我要先和这位天津杨柳青的旧识柳姑娘,叙叙前情。。”
  一面说话,一面拈住柳青所披的薄纱衣角,用力一撕!
  “哧”的一声裂帛脆响,柳青立刻成了一丝不挂的大白羊。。
  寻常妇女定会惊叫出声,但柳青却是沙场健将,半点都不惊慌,反而妙目如丝地瞟着马二凭,喷射出妖媚淫荡的炽热火焰!
  马二凭猿臂轻伸,一勾一拥,便把柳青赤裸裸的娇躯半抱怀中,目注秦盼盼,含笑问道:“秦姑娘,你真对你的‘龙精无形粉’的药力充满自信?”
  秦盼盼点头道:“当然,那是足以降龙伏虎的第一流媚药,除非你不上当,只要入喉下腹,任凭你是铜浇的罗汉,铁铸的金刚。。”
  马二凭先向怀中所搂的柳青看了一眼,再复目光一扫秦盼盼和金冷月,轩眉发问道:“秦姑娘,你的‘龙精无形粉’呢,还有多少?”
  秦盼盼从怀中取出只小小的玉瓶,向马二凭举了一举,诧然答道:“这东西的原料均系罕见的名贵之物,配制十分艰难,故而只炼了半小瓶,若非遇上你这等不易就范的特殊人物,我还舍不得轻易动用呢!”
  马二凭目光一闪道:“秦姑娘,你今天能不能慷慨大方一点,对我马二凭来个尽情布施?”
  秦盼盼见马二凭那只手儿在柳青身上不住地游移抚摸,认定他业已情动,遂媚笑答道:“我妹妹三人伺候你一个,布施得还不够么?你若当真知情识趣,彼此永结同心,便把金鼎峡这片基业让你主持,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马二凭狂笑道:“好,要乐,就必须乐得尽兴,此间何世,胡帝胡天,但独战三美,马二凭确有点缺乏信心,我要求秦姑娘大方一点,把你这半瓶‘龙精无形粉’统统给我服食!”
  秦盼盼一声惊叫道:“要死了,你敢吃那么多?你想变成一头驴吗!”
  马二凭伸手揭开几上的茶壶盖儿,向秦盼盼含笑说道:“我本就姓马,偶尔作一次驴的化身,又有何妨?来,为求今天这场戏儿彼此风流尽兴,秦姑娘请把你所炼的半瓶‘龙精无形粉’统统倒在壶内!”
  秦盼盼仍自有点迟疑,金冷月却在一旁“格格”媚笑叫道:“秦大姊,你就给他吧,我们平日搞惯了假凤虚凰,今日既获上驷之材,又何不真刀真枪地好好过一场瘾?在如此环境下,我们以三对一,还怕这位马大侠会变甚戏法,飞上天去?”
  秦盼盼闻言,遂把那瓶“龙精无形粉”完全倾入壶中。
  马二凭果然毫不糟蹋,端起茶壶,“咕嘟嘟”地饮得干干净净。
  秦盼盼宽心一放,银牙微咬下唇,媚眼如丝,瞟着马二凭,“吃吃”笑道:“这一来,你就做定我们三人的‘马大哥’了,否则,周身如焚,血管尽爆,甚至连丹田小腹都会迸裂开来,那才死得惨呢!”
  马二凭有点不服,一挑入须长眉,凝望秦盼盼,含笑说道:“那也不见得吧,譬如我暗运上乘功力,使媚药入口即化,不走肝径,而从四肢逼出,或由臀部移注坐椅,岂非使所坐的椅儿春心大动,你们若想尽兴,只好去求这位不解风情的‘木椅郎君’了么?”
  金冷月笑道:“假如你有上乘玄功在身,自然可以如此运用,但既先中我神蛊,真气难聚,内力难提,若想化毒逼毒,使药力移注体外,便成作大梦、说笑话了!”
  马二凭目注金冷月道:“金姑娘对于你那种‘桂花蚕蛊’的威力倒是真有信心!”
  金冷月道:“当然,那是无形无色之物,在一定距离内,会对人自行攻击,瓶花就在几上,神蛊就在花间,它们除了畏惧我和秦大姊、柳贤妹鼻间早备的克制灵药之外,一定会侵入你鼻孔之内,可说万无一失!”
  马二凭笑道:“金姑娘有兴趣么?我想表演一桩魔术,给你和秦姑娘看。”
  金冷月相当聪明,听出马二凭话外有话,眉头一蹙问道:“为什么只给我和秦大姊看,而单单把柳贤妹剔开来呢?”
  马二凭头儿略偏,伸手轻拍柳青香肩,面含微笑答道:“因为柳姑娘和我合拍,当我的助手,我们要来场实现‘龙精无形粉’究竟有多强媚力的双人表演!”
  金冷月一时间会错了意,以为马二凭是要与柳青合体风流,遂抚掌笑道:
  “妙极,妙极,本来的决定是我和秦姊姊表演假凤虚凰给你们看,想不到竟由你们表演,我们来作观众!”
  马二凭微微一笑,站起身形,而把柳青拉得坐在椅上。
  金冷月诧道:“你们怎么一站一坐?。。”
  一语方出,马二凭已目注柳青,面带笑容,缓缓说道:“柳姑娘应该与我合作得佳妙一点,请你把嘴儿张开。。”
  那位人称“勾魂仙子”,曾是溷迹章台的欲海娇娃,如今则活色生香、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柳青,秀眉微蹙,脸上现出一种尴尬的神色!
  所谓“尴尬”,就好像是她本心不太情愿,而又不愿意抗拒马二凭的话儿,勉强张开檀口。
  秦盼盼与金冷月有点诧异,互相对看了一眼,仿佛欲向柳青问话,而又暂时忍住。
  马二凭左手一伸,突然从他的食指尖端飞射出一股水儿。
  这股水儿色作淡黄,未带茶香,竟飞投入柳青刚刚张开的香唇檀口之内!
  秦盼盼与金冷月因事出意外,吃惊得双双身形一震!。。
  就在她们心中大震之下,眼中又瞥见马二凭的青衫臀部一片湿痕!
  秦、金二人都是一流高手,大大行家,见状之下,立知先前马二凭所饮的含有“龙精无形粉”媚力的药茶,果然被他从臀下逼出,移敬坐椅,方才扫数喝下的大量药茶,却从左手指尖飞出,射入柳青口内!
  秦盼盼万分震惊之下,一面与金冷月双双后退几步,一面眉头紧皱,向柳青高声问道:“柳贤妹,你听他话儿张嘴则甚?你不是不知道‘龙精无形粉’的药力之强,你一下喝了这多,眼前显然又无法以阴阳妙合解除药性,你。。你能受得了么?。。”
  马二凭微微一声冷笑,站在数尺以外,向柳青屈指轻弹!
  柳青全身一颤,陡然因所制穴道被解,恢复了说话能力,向秦盼盼苦笑说道:“秦大姊,我知道我受不了,但他先行制了我‘五阴绝脉’,若不听话,死得更惨,常言道:‘两害相权取其轻。’我终于选择了比较风流的饮用‘龙精无形粉’过量的快活死法!‘勾魂仙子’自己勾魂,这。。这。。
  这大概也是‘溺于欲者死于色’的一种报。。报应。。”
  她说话之际,脸色便开始发红,等说到后来,一张玉面竟成了血赤的颜色!
  她上牙关紧咬下唇,甚至于深陷肉内,身躯也起了急遽的颤抖!
  抖未片刻,柳青便坐不住了,娇躯一侧,倒在地下,只滚了两滚,便寂然不动,但七窍暨下体之中却流出大量秽水鲜血!
  金冷月一挫银牙,目注秦盼盼说道:“秦大姊,你刚才不是用点穴手法试过他么?怎么他的真气内力根本就运用自如,未曾受制?”
  秦盼盼对马二凭投过一瞥既含有痛恨,也含有佩服的复杂目光,咬牙答道:“他的胆子太大了,居然料到我不会当真下手,未加凝功抗拒,却怎么试得出来?但金二妹的‘桂花蚕蛊’却又是怎样失效的呢?”
  金冷月委实对自己百试百灵的“桂花蚕蛊”太有信心,闻言不禁玉颊飞红,愕然难答!
  马二凭在一旁笑道:“这事简单,冯多心兄既未来向你们乞讨解药,便已显示了我马二凭自有不惧‘桂花蚕蛊’之道!你们当局者迷,又有点色令智昏,一开始便以为我真气难聚,内力难提,才由于错觉被我小加戏弄。。”
  说到此处,略略一顿,轩眉微笑又道:“马某生平有桩特技,就是能‘走马读碑,过目不忘’,既有如此强记能力,一见那瓶插花,便知天津杨柳青的旧戏极可能再演当场,遂灵机动处,一面加意防范,一面将机就计,来了个戏中串戏!”
  金冷月喝道:“说,当你认出瓶花,想起旧事之际,无形无味无色的‘桂花蚕蛊’业已到了你鼻孔之外,你。。你。。你却是怎样防御?。。”
  马二凭摇头笑道:“这是我的防身秘密,未便奉告,总而言之,彼此用真实修为,一分强弱,则属正道,你们若想用甚下流无耻的手段取巧,不单徒劳贻笑,说不定还会遭受报应,反害自己!”
  秦盼盼道:“你休得意,如今意欲如何?身困秘室,我姊妹若不放你,你还未必走得掉呢?”
  马二凭向躺在污血之中的柳青春了一眼,扬眉笑道:“这‘意欲如何’四字要问你们才对!马某今日之来,只有一桩目的,如今目的已达,又加了两项意外彩头,也就不妨得放手时暂放手了。。”
  秦盼盼道:“你的目的是来救我那被关在‘七杀黑牢’中的不肖妹子?。。”
  马二凭颔首道:“根据我所知加以研判,觉得金鼎峡中定有两个秦盼盼,真者凶恶,假者良善,而假者又必已受真者控制,落于极度危险之下,遂立意偕友前来设法营救。。’
  秦盼盼微挫银牙道:“这样说来,在‘七杀黑牢’中救走我不肖妹子之人,是你朋友冯多心了?”
  马二凭因“冯多心”本无其人,只是自己的化名,乐得为玉清师太开脱,遂点头笑了一笑!
  金冷月皱眉道:“你所说的两项意外彩头是什么呢?”
  马二凭伸手指着地下的柳青遗尸,目闪神光,扬眉答道:“从柳青的大胆言行暨‘勾魂仙子’的外号看来,必是恶行多端的武林荡女,能使她归诸报应,等于我造福江湖,这难道不算是彩头之一?”
  秦盼盼道:“还有另一彩头呢?。。”
  马二凭笑道:“秦姑娘忘了柳青在天津杨柳青溷迹青楼、出卖色相所换来的那幅‘杨柳图’了么!”
  秦盼盼愕然问道:“‘杨柳图’真是宝物么?它。。它的价值何在?”
  马二凭道:“我就实告你们亦属无妨,图中九九八十一株形态不同的杨柳,代表九九八十一式蕴有‘先天乙木威力’的‘王母青灵掌法’,这是五行绝学之一,若能把其他的‘金、水、火、土’四绝得全,五行合运,威势无俦,足可雄视天下!”
  金冷月向那业已变成一片模糊青色的废图目光略瞥,皱眉问道:“这幅‘杨柳图’既属五行绝学之一,具有极大的价值,你却故意支使柳青妹子把它毁去则甚?”
  马二凭大笑道:“对于你们来说,‘杨柳图’确已毁去,但对我来说,它却根本未毁!”
  金冷月不解道:“此话怎讲?”
  马二凭目闪神光,含笑答道:“你们又忘了马某适才所说身怀特技,可以‘走马观碑,过目不忘’?如今那九九八十一招‘王母青灵掌法’业已深深镌入我脑海之中,你们若想试试威力,我就可以各自奉敬一招‘西望瑶池降王母’和‘穆王何事不重来’呢!”
  秦盼盼与金冷月闻言之下,知道上了人家恶当,不禁面面相觑,气得几乎说不出话!
  两名妖女之中,金冷月似乎比秦盼盼更为冷静,更能沉得住气,她强自按捺下心头怒火,目注马二凭道:“马朋友,你刚才得放手时暂放手一语,又是何意?”
  马二凭笑道:“我因双方虽已成为不解之仇,但因已定元宵之约,不妨合邀友好,到时一并总结,比较干脆。。”
  秦盼盼目内凶芒一闪,双眉方挑,马二凭已看透她心意,又复笑道;“但你们若认为以二对一,能够占得便宜,或是倚仗这点密室地道等土木机关,便能困住马某,则不妨今日便动手一搏!看看是阿鼻地狱中再添两名荡女妖魂?或是你们有甚特别奇能,可替‘勾魂仙子’柳青把马某勾魂雪恨?”
  秦盼盼银牙一咬,两只眼眶中射出熊熊怒火,向金冷月恨声说道:“金二妹,我们既遇高人,当显绝学,‘七杀凶魂’秦盼盼生平从不服人,凡与我结仇者,一律是杀杀杀杀杀杀杀。。”
  金冷月却摇了摇手,止住秦盼盼口中七个连串的“杀”字,缓缓说道:
  “秦大姊何必这等冲动,莫要忘了你已命胡堂主飞传‘七杀血箭’。。”
  秦盼盼一怔道:“金二妹,平日你比我更狠更辣,今日竟劝我暂时忍耐?”
  金冷月好似盛怒已遏,竟心平气和地嫣然一笑答道:“忍字头上一把刀,何须怒火此时烧?我不是变得良善起来,奉劝大姊忍耐,只是觉得我姊妹既然开府金鼎峡,便该多杀几个知名之士,单单一个‘瘦马书生’马二凭,便把他当真剁成肉酱,煮成马肉鲜羹,吃起来也不解恨,不过瘾呢!。。”
  马二凭突然抚掌笑道:“妙极!妙极!我们的观点一致,马二凭希望你们能多传出几根‘七杀血箭’,最好把三山五岳、四海八荒中所有的魔头扫数邀来,则元宵一战,宇宙清平,江湖人物与一般良善生民便可有福了!”
  秦盼盼怒道:“马二凭,你好狂,依着我的性儿,今日便绝对放你不过!”
  金冷月则微微一笑,对秦盼盼摇了摇头,伸手按动了几下一处隐秘机关。
  “隆隆”巨响起处,密室又在转动,并觉出是在缓缓上升!
  等到震动一停,金冷月不知又按动了什么机关,使四外铁壁一齐缩入地下,恢复了这龙凤轩的原来形相,只是地上添了不少血污,暨一幅已废的“杨柳图”和一具柳青的遗尸而已。
  金冷月相当能够克制,居然恢复了满面春风,向马二凭伸手笑道:“马朋友,你目的已达,彩头已得,可以请了,我们元宵再会!”
  马二凭真想不到对方竟能忍气吞声,常言道:“有手难打笑脸人。”也只好目光略扫秦、金二女,青衫飘处,出了龙凤轩外。既出龙凤轩,自离金鼎峡。
  马二凭认为自己出峡之后,师姊玉清师太必将立刻来见,而“七杀黑牢”
  中所囚禁的秦盼盼之妹,也必是玉清师太所放走无疑。。
  但谁知马二凭离开金鼎峡口,卓立在一座小峰头上,衣袂迎风,青衫飘拂,站了快半个时辰,也未见着玉清师太前来相会。马二凭知晓事情又有蹊跷,遂目注四周,仔细打量!当然,他与玉清大师一明一暗进入金鼎峡前,曾经约好彼此事成退出后的相会之处。
  这座小峰峰头便是约会之处,玉清大师即令有甚急事他往,不能来此相见,也必然会有讯息留给自己。
  在马二凭留神细看之下,果然看出端倪!
  在一株大树的树干上画镌“速赴六盘”四字。末后,则一道短痕,带着几条长尾,显得时间匆迫,划划均十分潦草!马二凭对此留示,有点发怔!
  他知道那一道短痕带着几条长尾,定是代表玉清师太威震江湖的“涤尘长尾玄拂”。
  令他发怔之事,是那“速赴六盘”四字,马二凭不懂玉清师太为何要自己赶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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