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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此刻只不过是住在小地方,不用前后跑很快的把马牵来了。
门拉开了,门外面守值的就有十个人。
朱丕的两个近卫很注意小玉儿的行动,他们见小王爷走路正常,当场二人大大喘气,总算是放心了。
他二人当然是怕小王爷像是在成都一样,弄了个起不来而且走路“大敞门”就惨了。
这地方那里去找名医。
二近卫见小王爷没事,而且还一手扶着小玉儿走出来,宛如一双小情人,不由得迎上去笑了。
“姑娘你早!”
“二位早!”
他二人接过小玉儿的手中宝剑立刻往马鞍上挂,另一人却对小王爷道:“小王爷院子里尽是泥水,你就别再往院子里走了。”
朱丕似乎没听见,他仍然扶着小玉儿往台阶走。
小玉儿回身不走了。
“朱公子,别送我了,你站着别动,我在马上看看你,我们会再见的。”
朱丕不走了,他真听话,痴痴地站在台阶前。
小玉儿上了马,她指指天对小王爷笑道:“朱公子,你看呀!天睛了。”
朱丕一笑,道:“是的,天晴了。”
“我走了。”
“我们会再见的,我知道你家在宝鸡,我也去过的!”
笑了,这朱公子真痴,他被小玉儿迷住了。
“哒!”
小玉儿夹马出了武关的馆驿,可把这地方官与几个守城门的老军吓坏了,想起小玉儿昨夜城下被轰之事,几个人不由得摸脖子。
为什么摸自己脖子?当然是怕被砍头。
小玉儿才不会同这些守城的老军计较,她甚至还同情这些苦兮兮的汉子们。
小玉儿策马到了武关门口,呵!几个老军全跪下了。
“姑奶奶,你一路顺风呐!”
小玉儿一看便笑了。
她昨夜里住馆驿,守城的老军那一个不叫后悔,这是贵人在眼前,他们却是得罪了贵人。
此刻小玉儿骑马又来到,他们立刻叶通通地全跪下了。
小玉儿笑道:“你们不再赶我走了吧?”
那个小小的看门官立刻道:“姑奶奶,是咱们有眼无珠,你就多多担待吧!”
小玉几道:“刮风打雷你们也苦了一夜,呶!我送银子给你们,去喝酒吧!”
“当”的一声,一绽银子抛在地,小玉儿一笑拍马而去。
呵!几个守门的老军瞪眼了。
他们几个拍巴掌,还以为又在做梦了。
终南山有一座最大的庙院,庙院的主持乃是一位快六旬的道姑。
此人是江湖有名的厉害人物。
当年江湖上提起的疯婆子汪兰真便是此人。
疯婆子江兰真并不疯,但她一旦与人交上手,那就如同疯子一般的非要打出个结果来。
自从江兰真主持终南山西峰下的药王庙之后,她便很少在江湖上奔波走动了。
小玉儿当然不认识汪兰真这个人,小玉儿甚至也从未听说过江湖上的疯婆子。
她过了武关往西驰,就快过午了,忽然间前面奔来三个出家人。
三个人都是道姑打扮。
小玉儿并不在意,她甚至还产生几分亲切感,因为在这荒山大道上很难得十里八里碰上一个人。
人还未碰在一起呐!小玉儿已在小川马上微微笑。
便是不打招呼嘛!笑笑也是一样的。
双方相距五七丈,小玉儿突然不笑了。
小玉儿发现三个道姑她认识两个,她心中不舒服,怎么会那么巧呀!
果然,前面来的三个道姑中,有两个突然横身大道的正中央。
“嘿……”
小玉儿勒马不走了。
小玉儿还打招呼:“嗨!你们好。”
有个道姑破口骂:“好你个头!”
小玉儿道:“怎么啦?”
另一道姑叱道:“还怎么啦?问你自己呀!”
她转而对那六旬道站道:“师父,就是她,她好可恶,害得咱们回不了玉青观。”
原来这二人正是玉青观的两个道站——和凤玉与李丹青二人也!
她二人为什么不敢回去玉青观?实因为怕百宝庄的人找上玉青观。
百宝座庄主欧阳伯仁以为女儿的不幸与王青观也脱不了干系,因为玉青观的道姑养汉子。
和凤玉与李丹青自知寡不敌众,便逃回终南山来求她二人的师父汪兰真来了。
然而事情真的巧,山路上却碰见了小玉儿。
小玉儿曾在玉青观搅是非,她出手打败两个道姑,又把个徐元玉押回百宝庄,差一点没有点了徐元玉的天灯了。
此刻。
两个尼姑路中站,阻住了小玉儿的去路。
小玉儿并不注意拦路的两个道姑。
小玉儿只注意那位长了一双三角眼的老道姑。
小玉儿心中明白,如果不是有个老道姑,只怕这两个道姑早就被自己吓跑了。
小玉儿看向老道姑,当然,老道姑也在注视着小玉儿。
小玉儿冲着老道姑一笑,道:“老人家,你好哇!”
汪兰真冷冷道:“贫道不好。”
小玉儿道:“为什么不好呀?”
汪兰真道:“贫道与青山绿水为伍,不管俗事已将二十年矣,却不料老来还不得安宁,还要抱剑下终南,你说说,我老人家会好过吗?”
笑笑,小玉儿道:“你下终南为何事?”
她指着和凤玉与李丹青,又遭:“如果你下山为的是她二人,那就太不值得了。”
“怎么说不值得?”
小玉儿道:“你不会问她二人呀!”
汪兰真嘿嘿笑,道:“老道婆偏就问你,你说说,她二人又怎么了?”
小玉儿道:“老道婆呀!我说就不好听了咧!”
汪兰真叱道:“好听不好听总是一句话,快说!”
小玉儿称江兰真老道婆,已撩起她的火来了。
只不过小玉儿却淡淡的看看正自冷笑连声的李丹青与和凤玉二人,不由对汪兰真,道:“她们是你的徒弟?”
“老道婆有几十个徒弟,出色的便放出外自掌门户。”
笑笑,小玉儿道:“她们却不守清规呀!”
“又怎么样?”
“玉青观内她二人养汉子郎呀!”
“关你个屁事,要你多事!”
至此,小玉儿才明白这老道婆不但护短,她也是个不讲理的怪婆子。
小玉儿冷冷一笑,道:“老道婆,我终于明白了?”
汪兰真灰发抖闪,冷沉的道:“你明白什么?”
小玉几道:“我明白有你这种老混蛋,就会放出不要脸的徒弟,你们是去玉青观的吗?”
汪兰真桀桀笑声似火鸡,道:“这些年未在江湖转,竟出了你这么一个目无尊长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以为你的那点功夫就横吃八方了吗?”
“呛”的一声,汪兰真拔出青钢剑!
“你还不拔剑!”
小玉儿缓缓下马,她把马拉在大道旁。
马鞍上刚刚摘下七星剑,汪兰真双目一亮。
“七星宝剑!”
小玉儿一笑,道:“真是用剑名家,果然被你这老道婆说中了,不错,这正是七星宝剑!”
汪兰真道:“七星宝剑乃是我道家镇教之宝,祖师爷手中之剑,你是从哪儿到的?”
小玉儿道:“别问在哪儿得到,剑在我手中就是我的。”
“哈……好个剑在我手就是我的,那么,贫道婆几招之内夺下你的剑,也算为我教做了一次功德。”
一笑,小玉儿道;“什么功德?”
“物归原主。”
她忽然错身出招,青铜剑一招“老樵指路”,直往小玉儿眉心疾点。
小玉儿一笑错身,她并未出剑,右掌中途变拳,消无声息地直捣过去。
“吃我一记。”
“哼!”
汪兰真的剑偏了,她的右臂上着了一记,一个暴闪身,她几乎长剑脱手。
“你……这是什么武功?”
汪兰真并未见小玉儿的右拳打中她的右臂,但她的右臂却结结实实地中了一记狠的。
小玉儿吃吃一笑,道;“你以为我这一手是什么武功?”
汪兰真大吼一声,长剑舞起一道流闪极光,直往小玉儿的全身罩过去。
她这是玩命的杀法。
汪兰真当年在江湖上就有疯婆子之称,如今小玉儿只一拳便把她的老毛病打了出来,如今也是不要命的杀法,只不过她今天遇到了小玉儿。
小玉儿一声清脆的暴吼:“龙泣刃!”
就在她的吼声里,更犀利的一片极光宛似来自西极般直往汪兰真的那片光芒中漂洒过去.
于是,空中响起了五月花炮般的声音不绝于耳,随之就是汪兰真的身子朝一边连七蹬,几乎跌坐在地上。
小玉儿旋身站定身子,她可并未追击,但汪兰真惊呼,道:“你……是脱凡师太的门人?”
小玉儿道;“脱凡师太是我师父。”
老道婆汪兰真双眉一挑,道:“臭丫头青出于蓝了。”
小玉儿道:“好说,好说!”
汪兰真暗自咬牙道:“我老道婆知道,你师父脱凡并未曾习过隔山打牛神功,那是男人独习的功夫,但你会,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刚出招时候二人尚未触及而她已臂上一痛,但她尚未定神,也未把小玉儿放在心上,如今剑招出手,她才想到小玉儿那扬手一拳心是隔山打牛神功!
小玉儿已不只一次的听说过,但她并不加以解释。
淡淡一笑,小玉儿道:“老道婆,你管我什么功夫,要打架我奉陪呀!”
汪兰真大怒,吼声似乌鸦,道:“便你师父也不敢对我老道婆如此轻视,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儿,看我不把你挫骨挑筋才怪!”
青钢剑撒出一片冷焰激流,汪兰真便裹在这一片极光中往小玉儿撞过去。
小玉儿一见这婆子杀法粗野,她改变杀法了。
小玉儿不再使风脱凡师太的无敌后龙剑了,她改用玉观音上刻的“修罗二十一式”!
玉观音得自莫少白的宝箱中,王观音上两种武功,那便是太白掌与修罗二十一式!
小玉儿把修罗二十一式运用在剑招之上,一时之间风雷动,小玉儿的人几乎被凌厉的剑芒掩去大半个身子。
便听得一阵五月花炮的似的炸响中,碎芒点点纷飞,紧接着那老道婆凄厉的一声尖嗥,半空中已鲜血标溅,“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老道婆抖着左手大声呼痛。
她太过狂了,她竟然左手夺小玉儿手中的那把七星宝剑。
老道婆痛的掉眼泪,一边的和凤玉与李丹青二人立刻丈剑往小玉儿杀去。
那李丹青厉吼:“你敢伤我师父!”
和凤玉也大吼:“杀!”
小玉儿咬咬牙,她心中想着,老道婆教了你二人,你们不但不能为师门光大门媚,反而为师在外惹麻烦,太令人可恨了。
心念间,小玉儿不出剑,她出拳。
小玉儿口中冷喝,道:“去你们的!”
她的“混元一气通天神功”这一次用了五成力道,两个道姑尚未间身呐!便听到两声“轰轰”响起。
那李丹育一声尖:“啊!”身子便往斜处撞过去。
紧接着又听得和凤玉沉闷的大喊一声“哦!”的传来,两个道姑的口角已溢出鲜血来了。
老道婆汪兰真一看,不由全身一震。
“丫头,你这不是隔山打牛功夫!”
小玉儿道:“什么功夫已经是不重要了,重要的乃是致胜二字,你若不服气,就来呀!”
汪兰真大叫;“你傲吧!你目中无人吧!我老道婆与你势不两立!”
小玉儿道:“又怎样?”
汪兰真道:“我老道婆将发动武林各路英雄,收拾你这
个邪魔歪道的妖女。”
小玉儿指着自己鼻尖,叱道:“老道婆,我怎么又成了妖女呀!”
汪兰真的面皮在抽搐,她用怀中伤药狠狠地按在手指掌间,那儿几乎把她的手掌切成两半。
她发狠的道:“中原至高武学隔山打牛,未发拳先运气,十拳一休息,内力要重调息,几曾听过似你这般的随心所欲出拳而又面不改色的,你……分明是妖女!”
小玉儿一听之下,淡淡一笑,道:“老道婆,便是妖女吧!你也只好生受了。”
她插剑回鞘,拉过大缰缓缓地骑在马背上,她低头看看汪兰真三人,道;“老道婆,我劝你别去百宝庄找人家麻烦了,修修你的德去吧!”
汪兰真狂叱,道:“你是什么东西,你敢对我老道婆不敬呀!我们是不去百宝庄了,但那是暂时不去,小妖女,你敢不敢在一个月后的今天在那玉青观一会?”
小玉儿道:“你约我去玉青观,干什么?”
汪兰真道:“大家放手一搏,来一个你死我活!”
小玉儿道:“笑话,我们又无深仇大恨,我为什么要去玉青观杀人。”
她一顿,笑笑又说道;“我们如果有大仇,此刻我早就下重手,把你们三个人都杀了!”
汪兰真咬牙冷笑了,她嘿的声道:“在你伤我老道婆之前,还勉强可以说彼此并无大仇恨,但是此刻我老道婆的血已经流了,恨已经生了,你敢说咱们没什么深仇大恨,哼,”
她如指马背上任忡的小玉儿,又道:“你如果不敢去,哼!下来,也叫老道婆砍你一剑,否则,你非去不可。”
小玉儿心中不舒服,这又是江湖什么怪事,如果此刻出剑,又不知道老道婆会说什么话来了。
小玉儿也火大了。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一个月后就能把我吃掉呀!”
老道婆笑道:“你怕了?”
小玉几道:“也罢,就冲着你老道婆这句话,玉青观我去了。”
她低头想了一下,又道:“就一个月吧!老道婆,我小玉儿总要打你个口服心服。”
汪兰真却不再理会小玉儿了,她对两个徒儿,道:“走,咱们走!”
那和凤玉与李丹青二人已喘过气来,闻得江兰真之言,两个道姑不怠慢,匆匆地跟上去了。
小玉儿看着三个远去,她未动,因为他在听。
她听的还真清楚。
小玉儿听那汪兰真对身后两个道站吩咐。
“且等我们到了玉清观,你二人分头去请武当山太乙真人与洛阳白马寺的玉道人,要他们兼程到玉青观。”
这声音别人是听不到的,汪兰真也以为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但小玉儿却听到了!
小玉儿笑了,原来也要请帮手了,哼!
小玉儿抖动丝缰往山路上驰去,她知道这一带便是野店也没有,她准备在马上边吃边行。
她在临行的时候,小王爷朱丕命人为她准备了许多吃的,小玉儿想到朱公子,便不由得笑了。
小玉儿忍不住自项下拿出挂在头上的那块白玉佩,她仔细的观看着,真好看呐!
就快到黑龙口了。
黑龙口到油口山路一条九十九,天亮进黑龙口,不黑就出油口了。
这条山路不简单,十八盘大寨便在高山上,小玉儿这才刚望到山口的断崖呐!她不由得吃一惊,在为她隐隐约约的听到有打声传来。
真奇怪,怎么此刻会有打斗声,要干也得山上去,十八盘荒山还有三十里呐!
小玉儿心中不解为什么,她拍马立刻奔过去,三五里并不远,刹时到了山口边。
小玉儿抬头一看,呵!好几个大汉分力对付一男一女两个人。
大汉中有两个使叉的,小玉儿一看便冷笑了,因为这二人她才认识没多久,他们也正是石栋带的人。
这中间只有两个使叉的才是石栋徒弟,其余的全是来自十八盘大寨的人。
小玉儿拍马到了这些人附近,她更吃一惊,因为那个被围杀得披头散发的女人,可不是丁香阿姨嘛!
小玉儿尖声大叫:“住手!”
她叫了三五声,才见有人回头看,不错,其中有个使叉的正是左公太,他发现来了小玉儿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
小玉儿道:“怎么,才三天你就不认得我了!”
另一使叉的正是王大刀,他见了小玉儿,立刻对另外十人大叫:“快,狠着杀,别放走这两头肥羊。”
丁香——是的,丁香与他的男人“飞天鼠”张展二人,正被杀得七荤八素就快要难辨东西方向了。
他二人仍然不敢稍有大意,因为十个粗汉交替杀,刀刀都是要命的。
那王大刀顿叉对小玉儿道:“史姑娘,你不是去接你兄弟了?怎么还在咱的后面呢?”
小玉几道;“别问了,快叫他们住手!”
王大刀吃吃笑了。
小玉儿也看清了,这光景正说明“能狼难敌众大攻,好汉架不住人多”呀!
如果凭本事一个对付一个干,丁香阿姨准会胜!
小玉儿叫他们快住手,王大刀直摇头。
“史姑娘,有道是好狗不挡道,好人不挡财,你看那女的肩上挂的可是装有金块的包袱呀!这种外财可不能打咱们的眼皮下溜过,那会叫财神爷爷不高兴的。”
另一边,左公太也嘿嘿笑道:“史姑娘,这男女二人难
对付,咱们出力大半天,他二人仍然死不投降,如果你史姑娘帮一把,那包袱的东西各一半,你看怎么样?”
小玉儿道:“叫他们都退下。”
左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