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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狞灭……我的儿啊……你还活着……”狂蟒已泪如雨落,一心疼爱化成怨言,捏起拳头,无力地捶在他肩上,“你怎么这么狠心,这么多年,就不让为父见上你一面呢?难道,你就那么恨为父……”
狞灭强压哽咽,伏身悲道:“孩儿从来不敢对父亲有任何怨恨,只是对那种日/日只有杀戮的生活,已无法接受,加上灭天咒反噬之毒日深,孩儿忍受不了心灵与体肤之痛,只有用出走逃避……”
他一心念着妖王必须无泪,特别是有部属在场,可身下红毯,却已被泪水打湿一片。
狂蟒听他之言,更觉懊悔,只是捶胸哭嚎,“这都是为父的错,是我的错,苍天啦,为何你要将我造的孽,都报应在我儿子身上……”
南风长老见这父子二人见面,如此悲怆,殿下却还等候着十八天使将军,便干咳两声,走过去劝道:“天子,老天王,今日二位父子重逢,是大喜之事,何必如此悲伤?不如大家入座,从长计议如何?”
经他这一劝,二人才收住悲声。
狞灭天子吩咐在王座左首,加老天王之位,右首,加南风之位,大家回复正常容颜并各归其座,开始进入正题。(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妖王重临之十八天使
等大家各自坐定,十八天使大将军上前跪拜,正式行觐见天子大礼。
对于他们来说,尽管身在妖族,却全都是在五百年后,第一次真正见到本朝妖王真容,个个忍不住,在心中盛赞天子的绝美风姿,但暗地里多少又有点质疑:一个如此千娇百媚,缺乏刚阳之气的妖王,到底能有多大本事,将整个天朝如此庞大的统治机器,重新运转起来?
狞灭天子一双慧眼,悄然扫视阶下,早将这十八位将军的心思看得真切,抿唇一笑,看似妩媚,实则深邃。
“你,出列!”
他玉指一勾,十八天使顿时被那勾魂的动作电得目眩神迷。然而他并非指向全体,而是指着松路天使,一位身材高大,相貌英武的青年将军。
忽然被狞灭召唤,松路天使显得迷茫,左顾右盼一下,确认天子召唤之人确是自己,便一甩旌袍,走出队列,俯身拜在了石阶前。
“松路天使松原?”他点出了他的名字。
松原一愣,没想到天子刚刚临朝,便能叫得出自己的名姓,急忙恭敬回答:“正是末将!”
“松原将军,你无须如此拘谨,抬起头来说话。”狞灭柔声命令。
松原大着胆子抬头,目光与他的火焰媚眼相触,心中一热,两只虎目竟一时挪不开去。
大殿陷入一片寂静,只能听见狂蟒粗重的呼吸声。
狞灭的双眼虽透露妖异,目光却如被火焰燃烧的刀锋般犀利。松原彻底被他用眼睛俘虏,身体动弹不得,额头的汗则如小溪似的,顺着头盔向下淌。
狞灭终于开口:“你拥有松路大军五万,按照你的排兵之策,二万陆战,二万水战,一万御空,是也不是?”
松原一愣,虽未抬头,心里却万分惊诧,暗道:“不可能不可能,天子才刚拉响云钟,怎能即刻就知我松路军的力量分布?”口中却不敢怠慢,匆忙回答:“天子圣明,末将的松路天使兵,正是如此分配。”
狞灭不再看他,欣赏着自己修长的指甲,语气轻描淡写,“可是,你年年苦练,那一万本该御空的士兵,却怎样都飞不上天。就算终能离地三尺,被天山上的冷风吹吹,便又跌回地上,啃一嘴雪。”
“这……”松原离了他的目光,神经本已放松,此时却一下就绷得更紧,惊愕地望着他说不出话。
狞灭冷笑一声,身子前倾,指着他正色道:“松原啊松原,你拥兵五万,却日/日钻这一万空御力量的牛角尖,百年来不把士兵们都扔去云上誓不罢休,却从未自我反省,拍着胸口问问你是否用错了练兵策略,是否该将你的军队重新进行整编,你这般顽固治军,叫本王如何放心将统兵大权继续交托于你?”
松原被他的严词厉色激得热汗如雨,军袍已经湿透,伏在地上不住颤抖,“松原有罪,辜负天子厚望,如天子要收回兵权治办末将,末将不敢有半字怨言,唯一的请求,只盼天子不吝赐教,雅正松原究竟错/在何处……”(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妖王重临之臣服
狞灭在大殿上指责松路天使松原练兵方式有误,见他态度谦恭,息了怒火,叹道:“你且答我,练兵,练的是什么?”
松原迟疑,还是诺诺答道:“练兵,难道不是操练士兵,练的是人吗?“
狞灭长长冷笑一声,道:“你这回答,便是导致你错的根本。人非草木,各有心思,哪怕百人,你也难以让他们一心跟随你走,更不要谈五万之众!“
一语惊醒梦中人,松原听到此,已开始顿悟。
狞灭继续道:“练兵,练的是气,气指士气,分三等,朝气锐,昼气憜,暮气散。兵法为形,士气才是军魂。你的军队若只具其形而失其魂,便是暮气之兵,士气早已散去,再无存在价值!”
分列殿阶两边的十七路天使一听,暗暗点头,此时赞的再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的内涵。
狞灭离开王座,走下殿阶,来到松原面前。
“松原将军,且不谈你这错误的练兵之法沿用百年,是如何挫杀你军中锐气的,只说你的一朝同袍,飞路天使飞旖,她率领六万飞路天使兵,经过五百年精练,已在空中拥有雷霆之势。你区区一万兵力,士兵还不擅飞,如此逞强实属多余。那一万兵士日/日练得腿软腰酸,只盼能得赏识,利用战绩扬眉吐气,可当他们明白,超越飞旖六万天兵的目标就如镜花水月,遥不可及,却又不敢违抗你的命令,他们还如何从内心生发斗志?每日操练,不过是对你虚以委蛇,应付差事,难道你的心就如此闭塞,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松原一条硬汉,身子却已软成一滩泥,脸上淌下的既有汗水,还有泪水,“天子,松原,知错了!末将急功近利,以一颗功利心害了万名士兵,实在不配再担此天使大任。还望天子收回将印,对末将以军法处置!”
狞灭立在他身边细思量,自己扔下这帮麾下几百年,不管不顾,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要说这该受军法处置第一人,只怕是自己。
松原既已诚心忏悔,又有何理由继续为难他?便弯下腰,将他搀扶起来,语重心长道:“今日指出治军错处,希望将军不要记恨。凡是过往之事,本王都不会追究,只是希望你们明白,从今日起,你们再不是无主之师。今后无论你们再遇到什么困难,产生任何疑问,本王都会像这样,站在你们身边,与你们一起共度难关。”
一席话,说得十八天使个个热泪盈眶,心中对他的质疑早已抛诸九霄云外,一齐拜倒,朗声道:“天子归朝与我等并肩作战,令我十八天使兵团荣幸之至!我十八天使誓死追随天子,效忠天/朝,永无异心!”
狞灭含笑点头,握紧松原双手:“各位快快请起!熟话说落地皆兄弟,何须骨肉亲,虽然你我各为君臣,但狞灭更愿成为你们的挚友。松原将军,趁你军中人心尚在,速速归去,将一万天御力量分解。你的士兵多来自山岭人家,对于陆路行走颇有见识,所以这力量该如何分配,我已不必多言!”
殿阶之上,王座左右,老天王狂蟒眼见爱子略施小计,便令表面恭顺,内心骄横的十八位将军对他心悦诚服,誓死效忠,老脸上盖满欣慰之色。
而南风长老,灰黄的脸上,表情便说不出是喜还是忧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妖王重临之绝望夜
十八天使觐见礼毕后,在绝望之陵背靠的山谷里,狞灭天子观看了天使兵团盛大的军事演习。
五百年前,当他初建十八番军时,知道自己已不可能长久呆在妖族,便写下详尽的万言建军法则。
如今再看这军演,十八个军团各自独立,阵营排布分列于天、地、阵三法,彼此之间又能配合紧密,取长补短,一旦上阵杀敌,足以形成滴水不漏的的攻防体系。所有操演规则,都与他当年的设计别无二致,细观下,不禁思绪万千。
这只军队杀伤力极强,被他以妖王归位方式收回,相当于重启这架统治妖族的暴力机器。作为最高统帅,他既可用其防御,也可用其大规模杀人。
可他现在,只是在聚神丹的强大支持下维系性命,暂代天子之职,最多不过一年,这最高统帅的位置便要另坐他人。若那人又是心怀叵测的嗜杀之徒,此百万妖兵,是否将再次沦为征服六界的杀人工具?万一他顾虑成真,制造屠杀的始作俑者,岂不依然是他?
在喧嚣尘上的军演现场,他苦苦思索,一时也想不出解决良策,只好先将注意力集中在演武场上。
整部军演,虽然威力撼天动地,却也并非完美无缺。每当出现类似松原那样的失误,他均耐心给予纠正,或提出整改建议。
到日落西山时,军演终于结束,十八天使将军惜别天子,各自率部归营。南风长老,也告辞返回他的西王山。狂蟒则再也不愿与爱子分离,他便在绝望之陵为父亲安排下住处。
诸事完毕,他已是周身疲惫,独自踱回寝宫歇息。
踏上寝宫回廊,已闻到从房内飘出的一片幽香。他心头一凛,急走几步,踏入房门,就见到屋子正中一个紫檀香鼎里,正袅袅而出丝萝扣的青烟。那丝丝香味缠绕在他鼻尖,令他熏然欲醉。
丝萝扣是妖族特有的熏香,通常燃于夜间,其功效并非为助安眠,而是催生情/欲,在仙界神界皆属于禁品,只能通过妖族人获得。
他仅呆立片刻,已觉体内欲火在燃,强迫自己镇定心神,冷眼看向卧榻,果然见到洁白的雪貂皮垫子上,两个披着轻纱,身体半裸的女子,正躺着玩弄撒在身上与塌间的花瓣,并挑逗地摇着狐狸尾巴看向他。
“岂有此理!这样肮脏龌龊之事,一定是亚父所为!”
狞灭天子勃然大怒,几步走到屋中,一脚踹翻香炉,再一拂袍袖,屋内所有香味都在瞬间消失。
他这反应,吓得床上的狐女们一跃而下,跪倒在地不住发抖,不知所犯何事。
“滚!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本王要了你们的命!”他失控地对着二狐妖怒吼,双目似已燃烧起火焰。狐女们骇得尖叫连连,相携着连滚带爬地逃命而出。
一阵晕眩袭来,狞灭瘫软在地。
他挪到矮桌前,黯然看着铜镜里,自己那张妖异的脸。
“彤儿,不会喜欢我这副模样,她爱的,是书生羽风……”
他伸出二指,划过双眼,指过处妖王特征已被彻底掩盖,火焰妖印也被隐了去。
他指意自己又恢复了羽风那张文雅俊秀的公子面容,再次照向铜镜,却蓦然大惊,手撑地连连后退,口里如见了鬼似的,神经质地哭喊,“不要,不要让我再见你到,我求求你,不管你是谁,不要再来纠缠于我……”
而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只蓝色孔雀的影子。等他惊恐地再度抬头,小心看过去时,蓝孔雀影又已飘忽不见。
“母亲,为何你临终前,只告诉羽风生父之事,却对我的身世只字不提?为何我身体里会流淌火血?我……究竟属于妖族哪一脉?为何从幼年起,我就会时不时见到一只蓝孔雀的幻影?谁能告诉我答案?谁能……”
他身心俱疲,可那被狐女睡过的床榻已脏,他决不打算再用,于是连悲带累地伏在地上,睡了过去。
他只希望快点入梦,便能在梦里,见到她。(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身陷牢笼之人血
黑暗的牢笼里,江南子墨侧卧在冰冷的褐石地板上,似已奄奄一息。
他的身下淌出一地鲜血,连石缝都已被殷红的血渍填满,不过那血并非来自于他,而是他手边,一只被一次次打翻的瓷碗。
他只要打翻碗,就会有人为他重新向碗里注满新鲜血液,此时一碗血正冒着丝丝热气,他侧头躺向墙里,看都不看那碗,人血。
过了一会儿,他身子略微一动,转过来,微睁的眼里流露出饥饿的渴望。为了让自己死心,他再次无力地扬起手,拼尽全力一推,瓷碗又被推翻在地,血液再次被泼洒四溅。
“你们……你们就折磨我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碰人血……”他虚弱得气咽声丝,嘴角却漂浮着讥讽的笑意。
牢狱另一头,空洞的脚步声响起,云清若隐若现的鬼影飘至他面前。
“江南子墨,二十多天没有进食,你倒真能扛住,看来我可是小瞧了你的忍功!”她似笑非笑,俯下身,饶有兴味地审视他。
江南君听见声音,睁开眼,看看是她,神色似喜又厌,眼睛一闭,又倒了回去,不理会她。
云清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地上沾了一滴血放进嘴里舔上一舔,挑逗地嬉笑道:“人血的味道甜中带香,还真不错!哈哈哈哈……”
江南君索性又将身子转过去对着墙里,全当她不存在了。
云清耐性极差,见他这般冷淡,“霍”地一下站起身,身形一摇已进到铁笼之内。
“江南子墨,你这算什么态度?我已照你要求放了幽冥凤涅和那条臭鱼,并且每天都用这么新鲜的血伺候你,你竟然一点都不领情?”
说到此,她语气忽然变柔,咯咯娇笑两声道:“我明白了,你是为了不堕魔,只喝那支离山鹰嘴蝙蝠的血。支离山路途迢迢,我可没功夫去帮你弄。要不你将就着喝,要不饿死自己。不过,就算要死,你也得先给我把十字诀找出来!”
江南君喘息着,费力地从地上坐起来,如一团软泥般靠着血渍斑斑的墙壁,对她苦笑道:
“妹妹,你……还记得,小时候爹爹给我们讲的一个故事吗?”
“故事?哼哼,本王现在最想听的故事就是你如何找出了十字诀!谁是爹爹?我不记得了!”云清绝情地挥手,挥得江南君又心碎一次。
他不再接她话,开始自顾自讲故事。
“有两兄弟,因为家贫,天天要上山砍了柴再拿去卖,帮补家用。哥哥忠厚老实,手脚勤快,每日都认真砍伐,弟弟却机敏伶俐又好逸恶劳,满肚子都是鬼点子。他总是对他哥哥说,如果哥哥能帮他将柴一起砍了,将来等他飞黄腾达,一定不会忘记带哥哥同享富贵。每次这么说,哥哥都只是憨厚地笑笑,一语不发地将自己的柴一分两份,回家便对爹娘说,这是和弟弟一起砍的。弟弟日/日得便宜,十分为自己的小聪明骄傲。
“弟弟读书好,长大后果然考中状元,得了无限富贵与风光,却早把乡下老实巴交的哥哥忘在了脑后。哥哥每次进城,都只是远远地离弟弟府邸站着,待他出入时看上一眼,然后恋恋不舍地转身回去。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冒然相认,只会给弟弟丢脸。
“可是有一天,他弟弟出事了,因为贪赃枉法被朝廷判了腰斩。临刑前,哥哥急急奔去见弟弟最后一面,这时他才不再顾及自己的身份,上去紧紧抱着弟弟嚎啕痛哭。他说他弟弟的死,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从上山砍柴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不帮弟弟撒谎偷懒,弟弟一定不会有今天。”
讲完故事,江南君又沉默了,倚着墙壁,胸口剧烈起伏,痛苦不堪。(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身陷牢狱之钟声
云清俯下身,伸手扳过他的脸,凑上去,挂着一脸狰狞,“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没兴趣,也没工夫听故事。自从死了以后,我从未怀念过江南世家,我天生的使命,就是顶着帝神之女的光辉,戴上帝冠登基,然后成为六界霸主!到那时,对于你这个臭哄哄的凡人,我不会再为难,你自可以滚回江南老家去将人间使做个够。但是现在,十字诀究竟在哪里?”
江南君勉强张开眼,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问道:“我既已答应你,就不会食言。可是,等找出十字诀,你会放了我吗?”
云清倒没料到他有此问,微微一怔,冷笑道:“你可别忘了,是你拿自己交换的凤涅!到现在我师傅都还不知道你的相好已经被我放跑了,一旦他发现,肯定不会给我好日子过。如果我连你都放了,他还不得要了我的命?”
江南君一听大惊,“那你……想怎样?难道要把我一辈子囚禁于此?”
云清拍拍手,站起身道:“那倒不必,反正你是不死之身,等我登上神位的那一天,就是你重获自由之时。现在嘛,我也不怕你不帮我。上次在漠北雪原,只差那一点点,曦穆彤就死在了我灭天咒之下,可惜被她侥幸跑了。下次再被我逮到好机会,她必死无疑!”
江南君脑子轰然一炸,下意识就去拉她裙摆,却还是抓了个空,“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