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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姑娘很有些功夫,小二哥你就认倒霉算了,至少房钱已讨到了。“
…………
围观的人发出一些感叹声,又见高楼上不见了两位公子的身影,没了热闹看便都散了,那小二自忖没一身飞檐走壁的功夫,也只有走了。
而叶姑娘一落入楼中便直扑向明二,一把抱住了他。
这一下——
明二怔愣。
兰七磨牙。
“原来你没有死!”叶姑娘长到十七岁,今日第一次经历了身边之人“死去”而后又“复活”,所以非常激动。
“多谢姑娘关心。”明二衔着笑温雅地道,只是一旁芒刺在立,所以他忙抬手按在叶姑娘肩上微一用力,叶姑娘便从他怀中转了个身,再不露痕迹地扶着她往桌边走去,“叶姑娘饿了没?要不我们一起用膳?”
桌上一桌佳肴,都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叶姑娘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于是忧心、慌乱、悲伤、饥饿了大半天的叶姑娘顿时两眼放光垂涎欲滴,那满怀的激动也全抛在脑后了。
三人一起用午膳,席间,二公子主动解释了他为何没有逆血而亡。
“那都是七少的功劳,七少天纵奇才,这世间无论何种武学只要过目她便可学会、破解,是以姑娘这独门点穴的手法是七少解开的,也因此救了在下一命。”
二公子说起此番话时神情坦荡语气诚恳,完全无视身侧兰七横过来的眼神。
而看着二公子那张脸,除了兰七,这世上没有人会怀疑他的任何一句话。
所以叶姑娘信以为真,而至于二公子为何会突然不见了,二公子却没有说,叶姑娘当时被“兰七少解了她独门点穴手法”这一事给震住了,所以根本没想起要问,等到日后叶姑娘再想起时,明二、兰七早不在了眼前,问也无从问起。
最后,叶姑娘在经历了独门武功被兰七少所破、屡次探宝皆被兰七少夺得先机等事后,甚感挫败,决定回去再跟师父修炼几载,等到武功大成时再下山。而且叶姑娘发誓,到她再次下山时,一定要把明二、兰七收藏到她的藏宝洞去。
明、兰两人当然是对其鼓励再鼓励。
叶姑娘刚一走,兰七便一脚踢向明二,当然,二公子很轻松地躲开了。
一招失手,七少懒得再动,反正彼此旗鼓相当,打起来不过是徒耗力气。
“喂,我们也去偷东西吧?”兰七少趴在榻上饶有兴致地提议道,“反正当下也没什么事可做,我们干脆来一场偷宝比赛如何?而且我们要偷的东西不能是寻常人家的珍宝,那样太易得手不好玩。我们要偷就偷比较有份量的东西,比如说风雾派的镇派宝剑‘凤痕剑’,皇宫里皇帝的玉玺或者是昱龙阁里的那盘棋……”
兰七少碧眸发亮地列举了天下各大门派的至宝,而明二公子保持一贯的沉默。
但我们都知道,这世上有一个词叫“默认”。
“还有,我们都不要用我们的名号,不如就用……”兰七碧眸中闪着诡异的光芒。
明二空濛的眸子中也闪过一道光。
以至于,当叶空影再次出山时,刚一亮出“影盗”的名号,便遭全武林各大门派追索镇派之宝,这都是后话。
(本篇完)
番外二《棋局》
青山如黛,一轮红日冉冉自峰间升起,薄雾悄悄散去,绯红的霞辉轻轻洒下,天地渐渐明朗。高高的峰顶上,两道人影临风而立,远远眺望着前方的帝都城,两人皆衣带当风飘然若飞,衬着玉面佳容仿似天上神仙。
远处的帝都城巍峨耸立,街道纵横阡陌如织,屋宇齐整楼阁林立,从上往下俯瞰依然能感受到一种磅礴大气,昭示着它一国之都的地位,而最醒目、庄严、富丽的当数皇帝所居之地——皇宫。
“说起来,这似乎还是本少第一次来帝都呢。”兰七把玩着手中玉扇,紫衣翩飞碧眸如水,仿似是山中精灵,艳丽又带着邪气。“二公子以前来过吗?”
“在下也未曾来过。”立于峰峦之巅的明二公子,青衫素淡如山中碧竹,在晨风中微微飘动,显得雅逸出尘。“皇者所在,确实不同凡响。”
武林各家各派纵横皇朝各州,但帝都之中却无任何门派,这里是帝之所在,皇权至重之地!
“等本少将皇帝老儿的玉玺拿到手就更不同凡响了。”
明二侧首看她,眸中有着淡淡的笑意,“现在就开始吗?”
“当然。本少已想到了,若二公子输了……”兰七回首看他,碧眸重波光流转,唇角微勾,然后一阵轻笑洒落山间,紧接着身形一动,如一缕紫烟般飞向山下。
明二扬眉一笑,足下一点,紧随其后往山下飞去。
且说自“二公子被盗”一事后,他二人忽然对天下至尊、至贵、至珍的宝物产生了兴趣,决定要盗尽天下至宝。
他俩是什么人?
一个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一个是天下越乱便越觉得有趣的假仙,他们做事当然不能以常人之为度之。
这不,他们盗宝的第一个地点便定在了天下敬畏之地——帝都皇宫。
他们盗宝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天下至尊的象征——玉玺,及珍藏于昱龙阁的那盘号称旷古绝今的苍茫棋局。
而且,他们要在大白天潜入皇宫!
只因为他们认为月黑风高的晚上将玉玺偷出来太容易了,所以选择青天白日动手,这样才够有挑战性。
于是,英华四十五年八月五日辰时,有两人避过了所有侍卫的耳目飞进了守卫森严的皇宫,然后分头而行,谁先得手玉玺或棋局,便算谁赢!
虽说两人自负武功绝世,不将这皇宫中的小小侍卫们放在眼里,但是皇宫毕竟是皇家重地,这些侍卫们的身手或许都不如他俩,可在数量上却是远胜于他们,若是这些侍卫一窝蜂地围上来,仙与妖再高的本领也会累死的。所以,无论是向来任性妄为的碧妖,还是一贯优雅从容的谪仙,这一回也只能是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皇宫里宫宇重重道路繁多,即便是常年生活在宫里的人有时也会迷路,更何况是从没有到过皇宫的明二、兰七两人。只见这皇宫里到处金碧辉煌,亭台楼阁无数,宫门林立玉阶层层,长廊如带小道如织,朱栏碧树花团锦簇,点缀着一列列一队队的英武侍卫,穿梭着一群群的美貌宫人……两人赞叹之余,便是眼花瞭乱、晕头转、不知身在何方。
且说兰七一路上但凡遇到岔道,她一律左转,避开了巡守侍卫,又躲开来来往往的宫人内侍,穿过了无数回廊,跃过了无数高墙,拜读了无数宫名楼匾,欣赏了无数美丽的妃嫔宫女,当然也耗过了辰、巳时、午时……最后,在兰七少饥肠辘辘、耐心耗尽、火气即生之时,一座楼阁夹一股庄重肃穆之气迎面而现。
昱龙阁。
阁前匾额上白底黑字。
十丈之内只有此阁矗立,如此简朴,却又是如此沉静旷远。
阁前没有侍卫,阁内也无人息。
兰七踱步而过,推门而入。
一刹那,似有清风拂面,似有华光耀目。
门,轻轻在身后合上。
阁内静悄悄。
四根丈许高的蟠龙柱静静地矗立于东西南北四方,龙首高高仰起,张开的龙口中各含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清辉闪耀,将阁内照得一片亮堂。
兰七放目看去——
楼阁中央,白玉为栏,碧玉为阶,水晶为台。光华流转,明辉轻泻,那是仙宫之物。
水晶台上,血玉为盘,雪玉为棋,墨玉为子。纵横交错,互相辉映,那是天上仙物。
兰七目光所及的一瞬,心为之一静,神为之一宁,恍然间如入清虚之景。
她轻轻走过,却又在丈外停步,那一刻,她只静静的看着那一局棋。
她幼时不幸,少时孤苦,二十多年来为了生存和权势竭尽心血、用尽手段,武林各家各派的武学她可信手拈来,江湖下九流的各种招数她更是精通,只不过世家子弟几乎都会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她却从未有机会习得,贵为一家之主后虽也有接触,但只不过触之皮毛,所以她并不大懂这些高雅之事。可此刻,目光所及的这一棋局却让她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弈,即战也。棋子落,战始,绝一方以终。
几年前,她第一次拈起棋子时,那教她下棋的人是如此告诉她的,她也看过一些所谓的名局,所以她清楚地知道,棋盘上黑白两子简单的相搏即是生死相拼!可眼前这局棋却非如此!
这局棋,没有一丝杀气!
血红的棋盘上布满了黑白棋子,可黑白棋子之间没有谋划争斗,没有杀伐败亡,黑子一百二十五颗,白子一百二十五颗,黑白相间,未失一子,大气雍容、平和淡定地纵横于棋盘上,也相融共存于棋盘!
珠辉玉华,宁静悠远。
棋,原来还可以这样下。
那人呢?
兰七正恍然间,耳际忽闻轻巧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人语声。
“为什么下棋一定要跑这里来下?”说话的声音清朗动听,语气却是懒懒的,几乎可以想像出说话人的闲淡模样。
兰七听见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略一思索,碧眸一亮浮起一丝浅笑,脚下便未曾移动。
“本王爱在哪儿下便在哪儿下。”答话的声音极其清亮,显得十分的年轻,“倒是你,为什么棋盘让本王端,棋子也让本王拿?本王堂堂皇子贵为王爷,岂能做这些下人才做的事!”
“只听你这话,你一生也只能当个闲散王爷,不能做太子更不能为君。”清朗的声音依旧懒懒的。
“为什么?”清亮的声音中满是不服气。
“身居高位者更应懂得谦卑之理。如你这般目中无人傲慢自大,视所有人、物皆如低贱草芥,即便日后当上太子,他日继位为帝,也必是昏君暴君,皇朝亡于你之手指日可待!”清朗的声音虽是懒懒的,说话却是毫不客气。
“你……大胆!你竟敢这样说本王!”清亮的声音尖锐起来,显然生气了。
“我为什么不敢?”清朗的声音又是一句懒懒的反问,“你父皇百般恳求把我留下,又拜托我多多与你相处,不就是想要我教训你吗?”
“教……教训?!”清亮的声音叫了起来,“就凭你?普天之下除了父皇母后有谁敢言教训本王!你?等你有了儿子再去教训他吧!”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紧接着有人饱含怒气地尖叫起来:“你竟敢打本王?!本王诛你九族!”
“没有。我只是让你知道若是我儿子我会怎么做,再者,我家岂是你能诛得了的?”清朗的声音云淡风轻地道,那人说着顺手推开了阁门,顿时便见着了阁中静立的人影,人影闻声回头,四目相撞,同时一声惊呼:
“果然是你!”
“是你!”
两人紧接着又同时一句:
“你竟然在此。”
“你为何在此?”
然后两人同时一笑,笑中各带一丝微妙之情。
那推门而入的人一身白衣,修眉凤目俊美不凡,正是东溟岛与兰七有着一面之缘的丰夷白。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昱龙阁!”清亮的呵斥声响起。
兰七移目看去,见丰夷白身旁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俊秀少年,身着紫金华衣,发束七龙珠冠,眉宇间一股傲气,只是额头印着红红掌印、双手捧着棋盘棋盒令那傲气大打折扣,他此刻正圆睁着一双褐中带金色的眸子紧盯着她。
“大胆!竟敢如此无礼!”那少年被兰七碧色眸子扫过时的感觉非常矛盾,似有冰凉的水从身上淌过般舒服至极,却又有一种全身被冻僵的危险之感,况且少年出生至今从未有人敢如此注视他,于是忍不住又是一声呵斥。
连被少年呵斥两声,兰七眉头跳动,碧眸移向丰夷白,似笑非笑地道:“本少也好多年没见过如此无礼的人了。”说话间身形微侧转向丰夷白,掩于袖中的手指却微微一曲。
“噢……你是兰七少!”丰夷白闻言眼睛一亮,这刻才把眼前的人和那个传遍江湖的名联系起来,“上次在东溟岛上都忘了请教……咦?”话未说完,却感觉一股劲风夹着冰寒的杀意侵肤而来,随即左掌一抬化去迎面袭来的掌力,同时右掌轻轻拍出,掌风将身旁少年送出两丈远,耳中同时闻得少年“啊!”的一声,不由心神一凛。丰夷白正全神戒备时,那一股杀意却转瞬消失了,不禁眉头一皱,疑惑地看向对面的兰七。
兰七笑吟吟地看着他,道:“东溟岛上本少有伤在身,以至于‘兰因璧月’被你夺走,这一次可要好好分个高低。”
丰夷白闻言却先转头看被他掌风送出老远的少年,只见少年张着嘴却没发出一丝声音,显然被点住了穴道。他顿时明白,刚才那一股杀意不过是障眼法,兰七真正的用意是制住少年让他不能言不能动,而自己还自动将他送离了自己的身边。想到这里,丰夷白不由得皱眉往兰七看去,难道她要在此与自己比武?
“这只猴子太吵。”兰七一边说着,一边碧眸睨着少年。
猴子?丰夷白闻言忍俊不禁,而少年褐金色的眸中已升起怒焰,显然非常不满被贬为猴子,奈何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脚不能走。
“你要和我在此比试?”丰夷白问。
兰七微微一笑,转头望向阁中央的水晶台,道:“本少要这盘棋。”
丰夷白心中一动,看看棋局又看着兰七,然后很直白的道:“你是因为上次输给了我不服气,所以要从我面前夺走一样东西?”
兰七闻言碧眸中光芒一闪,可回头看着丰夷白时依然一脸浅笑,道:“本少输了么?”
若换作明二在此,定能知道惯于欺负他人的七少此刻已恼羞成怒,只不过现在面对她的是丰夷白,他看兰七云淡风轻的模样,所以也只是略带劝说意味地道:“这局棋你不能带走。”
“哦?”兰七只是轻轻一扬眉,“为何?难道你真认为本少赢不了你?”
丰夷白闻言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再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你和我要分出胜负,估计在千招以外。”略一顿后再道:“而到那时不是胜负之分,会是一生一死。”
“呵呵……”兰七轻笑,“最后留下的一定不是你,因为……”碧眸含笑看着对面的人,启唇缓缓道:“本少比你会杀人!”
丰夷白闻言,原本有些懒懒的眼神立即变了,身形也不再散漫,静静地看着兰七,如悬壁而挂的宝剑,锋芒尽敛却气势如渊。片刻后,他才道:“昱龙阁中不该有兵刃血光,我不会与你动手。”
“哦?”兰七微微偏首,“既然你不动手,那本少就带走这局棋。”
丰夷白摇头,道:“这局棋可存于两个地方,一是此阁,二是苍茫山顶。”
“哦?”兰七再次扬眉,“这算什么理由?”
丰夷白向前移步,兰七便向后移步更靠近水晶台,于是他停步,看着兰七,眼神有些奇异,道:“你不懂此理,又如何懂此局,又怎能领会棋中境界。你得此棋局,不过是瞎子得画。”
“呵呵……”兰七闻言不怒反笑,答得无比任性却尽显碧妖本色,“本少无须懂,本少只是想要便取。”
对于兰七这样的回答,丰夷白眉头又皱了皱,然后道:“你是因为喜欢这盘棋所以要,还是喜欢从我面前抢走东西的感觉而要?”
嗯?兰七碧眸眨了眨。
“在下或许知道。”一个声音忽然插入,然后一道青影自门外飘然而入。
丰夷白看到来人只是微微一愣,然后了然一笑。她既来了,又怎会少了他。
兰七看到来人,碧眸打量他一圈,道:“二公子难道乱花迷眼以至没找着地方?”这假仙难道这大半天都在闲逛不成?本少都找着棋局了,他没理由找不到玉玺。
明二先向丰夷白微微点头作礼,然后才看向兰七道:“这次七少输了。”
“哦?”兰七再看他一眼,却不见他身上有玉玺。
“在下已将玉玺从东书房移到栖龙宫。”明二淡笑道。见兰七碧眸微瞪,他悠然解释道:“并未规定一定要带出宫去,不是吗?”二公子虽然觉得天下越乱越有趣,但前提是这乱子不出在己身。若真将玉玺带走,到时整个皇朝都会追杀两人,那时除非两人真的本领通天了,否则……
兰七张口很想骂一声“假仙!”但考虑到有他人在场便闭口了,只是冷哼一声,暗中骂着:“狡诈阴险、卑鄙无耻……”反正什么不好听便都往明二身上砸,再一想想输了便要……于是心头更添恼意,腹诽更甚。
一旁的丰夷白却是隐约明白两人为何在此了,当下道:“两位既已分胜负,那不如速速离去,若被宫中侍卫发觉,对两位总是不便。”自己一人对他们两人是毫无胜算的,即便引来侍卫帮手,可这两人武功之高、行事之任性,到时不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