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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之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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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个她们?”
  “就是……”端木瞬说到这里,忽然停了,像是明白了什么,张开了嘴,最后一个音节停在嗓子眼。
  他的胸腔里已经开始冒火了。
  “你那四个姐姐?”汪濯沸站了起来,笑得很柔和。
  端木瞬呆呆点头。
  “她们说的话你都信?”
  端木瞬无言以对。
  “那年荣秋和华春非说米迦勒是羊驼,把它全身的毛都剃光了说要拿去卖,害彤儿哭了一整天,你还记得吗?”
  端木瞬死咬着牙点头,僵硬的脖子发出奇怪的声音。
  “婉龙说电池放在微波炉里转一分钟就能充满电,那次害得帮里一个小弟在医院躺了两个月,你忘了?”
  端木瞬攥紧了拳头,牙已磨得“咯咯”响。
  “还有,你知道为什么若鸿告诉你,吃土豆会变得聪明吗?因为她怕胖,又怕你妈妈唠叨,就骗你把她的土豆都吃了。”
  “砰——”
  端木瞬一拳砸在会议桌上。
  “太他妈湖绿了!不带这样欺负弟弟的!”

  第六章·过去进行时

  端木瞬前脚走出会议室,以小刘和小王为首的一群八卦男女后脚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一顿狂轰滥炸。
  “怎么样怎么样?是走是留?”
  “为什么第一个找你谈?从资历浅的开始开刀吗?”
  “走和留的标准是什么?没从业资格的怎么办?”
  “有没有说留下来的人怎么安排?会和励丰合并吗?”
  ……
  端木瞬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一片蜂鸣中,小王总算问了一个比较有实质性的问题。
  “端木,他们打算给你多少遣散费?”
  这个问题一出,人群顿时安静了,几十双眼睛“唰”地望定端木瞬。
  好家伙,敢情你们所有人都认定我一定会被扫地出门是吧?
  端木瞬在心里恨恨地想。
  “一千。”他头也不抬。
  “什么?这么少?”是小刘高八度的声音,“至少也该有一个月工资吧。这可不行!端木别怕,上劳动仲裁告他们去!”
  小刘这嗓子叫得高亢嘹亮,又甜又润,快赶上山路十八弯了。端木瞬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那边已经有人在抗议了:“哎哟,刘大小姐,您说话轻点成不成?开演唱会那?”
  小刘一眼睛白了过去:“我这是在为大家争取利益好不好?碰上这么个黑心老板,走的人可怜,留下来的人更可怜。咱们得反抗,得有自我保护意识!都什么年代了,还学人家资本家那。亏你们还是学法律的……”
  小刘说得兴致高昂,一张圆润的脸庞激动得通红,说到动情之处还凭空挥了挥拳头。俨然一副革命志士的派头。
  她这一番演说激发了群众的热情,点燃了他们的斗志和反抗之心,唤醒了他们在投身律师行业时的那份勇往直前。一群年轻人把小刘围在中间,一个个脸上都是跃跃欲试的激愤神情,摩拳擦掌地打算跟“黑心老板”决一生死了。
  端木瞬哭笑不得地站在人群边缘,他回头看到汪濯沸抱臂靠着会议室的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这滑稽的一幕。闹哄哄的人群离他几米之遥,但他那边的空气是安静的、静止的。这边的非议也好,喧闹也好,仿佛离他很远,他跟这些人这些事情没有联系。他站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世界在端木瞬眼里,光芒万丈。
  端木瞬少说了几个字,那一千元不是遣散费,是给他加的工资。他本来是想推辞的,但是汪濯沸在他的黑莓手机上啪啪啪按了一会儿,给他看了一组数据——事实是在他们这个行当里,谷新的雇员的确是在受周晓天的剥削——汪濯沸只是打算把他们的薪水调到一个合理的程度,每个人都不会落空。
  但是这会儿,端木瞬不太想为这个新鲜出炉的“二十一世纪终极周扒皮”辩护。
  他清楚地记得刚才自己一拳头砸下去之后,汪濯沸又笑得一脸欠扁的样子,提出了那个已经被重复过一千零一遍的要求。
  ——回家。
  端木瞬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更没有解释。
  他不想让汪濯沸知道自己搬出来的真正原因。他是躲了他五年,但归根结底,并不是因为小时候的那一巴掌。他心里始终有个小小的症结,一个问题绕在那里,可是他问不出口。
  他想知道,汪濯沸究竟是故意忘记,还是根本就没有记得那件事。
  那是端木瞬的十八岁生日,六月伊始的初夏时分。
  一是因为临近高考,二是老爹向来不爱铺张,本来没有打算大搞。但是汪伯伯说十八岁算是成人了,一辈子只有一次,是人生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应该好好庆祝一下。然后不顾老爹的反对就替他开了一个盛大的庆生晚会。汪家的人,端木家的人,励丰的人,还有各家的亲戚,呼呼啦啦来了一大群,聚在汪家的别墅里玩了一整天。
  也就是那一天,他从汪伯伯那里听说了,汪濯沸毕业之后打算到英国去念硕士,很快,就在这个九月。
  英国,在当时的端木瞬眼里,如同火星一样的遥远。他不知道英国具体在哪里,要坐多少个小时的飞机,他只知道那里的人说出来的语言,他学了这么多年还是搞不清楚这个时态那个时态。一想到汪濯沸以后说话要分时态,说到自己的时候会用那种莫名其妙非得加ed的过去时或者完成时,他心里就有一小块地方在那里拼命发酸。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汪濯沸分开的,他以为他们会一直是现在进行时的。
  所以那一晚,当他湿淋淋地从喷水池爬出来,看到汪濯沸端着蛋糕站在巨大星空的背景下,笑容美好得惊心动魄的时候,脑袋里那根原本就不太坚韧的弦,就这么“啪”地一声,轻易地断裂了。
  他糊里糊涂地接过汪濯沸手里的蛋糕,听到一句“生日快乐”之后,开口没头没脑地就说:“阿濯,我喜欢你。”
  其实这句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又不是同性恋,怎么就跟一个男人表白呢?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最最丢脸的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扭扭捏捏跟个小媳妇似的。搞得他端木瞬好像汪家的童养媳一样,长这么大就为了等这一句“我喜欢你”。他心里想说“你不要去英国你留下来我不想和你分开”,怎么一张嘴居然说了这么一句丢死人的话?
  他捧着蛋糕死盯着自己的脚尖,恨不得一头栽到蛋糕里头去,当一条朝生暮死的大蛀虫。
  过了大概足足半分钟,这半分钟对端木瞬来说有整整半个世纪这么长。然后,汪濯沸开口了。
  他说:“嗯,我也喜欢你。”
  端木瞬猛地抬头。
  汪濯沸瞧着他手里的蛋糕,说:“你是我最好的弟弟呀。”
  后来……
  后来的事端木瞬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他忘了自己是把蛋糕扔地上还是扔汪濯沸的脸上。也忘了他是怎样气急败坏地跑回屋子里,穿过一屋子瞠目结舌的人冲回自己的房间。更忘了自己不知为什么就想洗冷水澡,一开水笼头被烫得哇哇乱叫。
  他只记得,当大姐若鸿听到怪叫跑进来的时候,他正抱着浴巾蹲在厕所冰凉的地砖上,哭得撕心裂肺。若鸿没有说什么,只是替他关上了门。
  只是,他没有来得及看到,自己说出那句话时汪濯沸的震惊和慌乱。也不会有机会听到,自己抬头一瞬间汪濯沸心里情感的决堤。他永远不会知道,在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那漫天绚烂烟花的一刹那,汪濯沸是忍受着怎样的冲动,控制住自己没有把他拉进怀里紧紧的拥抱。以及,当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泪光,汪濯沸的心里又是跳动着怎样的沸腾,埋葬了怎样的愧疚。
  “你是我的好弟弟”——端木瞬在这句话里,翻来覆去地做了一个晚上的梦。
  第二天他肿着眼泡去学校上最后一堂复习课,被隔壁班的小混混嘲笑眼睛像桃子是不是刚死了老妈。他抄起讲台上巨大的教学三角尺就朝人家头上砸下去。
  后来那家伙脸上缝了十针。高考前一天带了一群人把他堵在学校后巷说是也要毁他的容。端木瞬心里的气恰巧没地方撒。那天他撂倒了十一个人,他们总共来了十一个,而他自己也进了医院。
  高考自然是没有赶上,出院又挨了老爹一顿老拳。等他能下床的时候,汪濯沸早就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去了那个说着要分时态的鸟语的国度。
  一年后,汪濯沸学成归国。端木瞬也通过复读考上了大学,他在家里呆不下去,看到汪濯沸就想到自己那次愚蠢得要死的告白,以及遭到拒绝之后更加愚蠢的种种行为。那种感觉让他无地自容,在家只敢沿着墙根走路,生怕一不小心抬头就就那张熟悉无比的脸,更怕看到那张脸之后的无言以对和想尽了办法的逃避。
  没多久,他就找了个借口搬出来。
  扛着行李走出家门的那天,是个该死的大冬天。那天没有下雪,光是下雨,又下得不利落,兮兮簌簌的好像春雨一样。端木瞬最讨厌这种优柔寡断的天气,能冷到骨头里去,感觉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拼命地往里吸收凉气,四肢百骸无不战栗。
  他听到妈妈在身后哭,四个姐姐轮番劝慰,爸爸烦躁的脚步声能从二楼房间一直传下来,轰隆隆砸进他的耳朵。
  汪濯沸站在花园外面的铁门边,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的时候汪濯沸只说了一句话。
  “有空回来坐坐。”
  不像妈妈那样拼命挽留,也不像爸爸那样把他往死里的骂。
  他就这样很平淡很事不关己地说:“有空回来坐坐”。好像他汪家是开饭店的,他汪濯沸是个拉门的服务员,而他端木瞬是个常来常往的客人一样。
  有空回来坐坐。
  端木瞬没有回去坐过。
  他铁青着脸走过汪濯沸身前,听到汪濯沸在后面轻轻叹出一口气。
  端木瞬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将死的鱼,翻白了肚子直沉缸底,吐出生命中最后几个王八蛋泡泡。

  第七章·老板之死

  “嗯,然后呢?”女人坐在电脑后面,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嘴里漫不经心地说着话。屏幕散发出来的白光把她的脸映得很亮。
  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优雅高贵得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然后,然后我就答应他留下来了呀。”端木瞬坐在女人面前的办公桌上,晃荡着两条腿,手里玩着一个魔方。他拧这个魔方已经拧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那些颜色方块依然凌乱不堪。
  “嗯,然后呢?”女人又问。
  “然后,然后我说,我试用期还没过,这一千元等转正了再加吧。”
  拧,接着拧……怎么老是拧不对?端木瞬很郁闷。
  “嗯,然后呢?”女人还是那一句。
  “然后,成利和周晓天分别找所有员工单独谈了,就没事了么,他们出来还说我造谣生事。让我请了一顿午饭,说是补偿他们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哼!”
  死命拧。端木瞬有点恼火了。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费红你能不能换句别的来听听?”端木瞬怒了。
  被叫作“费红”的美丽御姐从屏幕里抬起眼睛。
  “换一句啊?……你打算把我的魔方拧散架了才安心是不是?”费红悠悠开口。
  端木瞬把魔方“啪”的一摔,可怜本来就不太牢固的塑料魔方果然碎成了一块块。
  “啊……”他愣住了。
  “嗯……”费红处变不惊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片,“乐高公司出的六十周年纪念版,内部发行,市面上没有,eBay上面差不多两百美金一个,你看着办。”说着又把注意力放回电脑上。
  “一个破烂魔方要一千多,当我冤大头啊!”端木瞬嘴里说着,人却已经跳下了桌子,把那些碎片拾起来重新组合。
  跟那个同样喜欢乐高玩具的人同居过他知道,这个贵得要死的玩具,它就是一块一块的碎片,再好看的模样也是拼出来的。
  怎么会有人喜欢花那么多钱买一堆碎片回来,然后陪上老半天的时间,消耗几百亿个脑细胞,就为了自己动手拼个傻帽似的魔方出来。这种事情,端木瞬始终都没有想通——喜欢魔方的话,哪里用得着这么折腾,上街直接买一个不就行了?
  费红从电脑里腾出一只眼睛,瞧了端木瞬一眼,看到他正专心致志地和魔方的碎片奋斗,安静而温柔地笑了一下,又把目光移了回去。
  端木瞬蹲在地上拼了老半天,碎片依旧是碎片。他有些丧气。费红和那家伙都喜欢玩乐高的玩具,为什么同样的东西到了他们手里,三下两下就可以拼出完整的样子出来,房子啊车子啊飞机怪兽什么的。自己弄了半天就是没有一点头绪呢?
  “小瞬,”费红的声音从屏幕后面传出来,很静,又凉又润,犹如上好的绸缎。
  端木瞬停手看她。
  “你要是真的放不下,那就回去吧。”
  被点穿了心事,端木瞬的脸蓦地红了。
  “我……我没有……”他嗫嚅着为自己辩解。
  费红看到他的样子,又笑了一下:“你上次来找我,坐在这里玩了一个下午的九曲连环,是什么时候?”
  “啊?”端木瞬怔住,不理解为什么费红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我、我经常来找你啊。”
  “你每次来,不是跟外面那些小护士打牌吹牛,就是趁我有病人的时候用我的电脑偷菜,我说的不是那些。我说的是,”费红顿了顿,望定端木瞬,“你每次面临选择而难以决定的时候,就会到我这里来,玩一些不符合你……你性格的事情。”
  她差点脱口而出说“头脑”,话到嘴边转了一圈,生生打住,终于还是换了个比较顺耳的词。
  端木瞬压根没注意到。
  他有些语塞,脸仍是红着。
  费红推开了键盘,替他回答:“是三年前,你犹豫着要不要把菜包子送回去。你在这里想了三个小时,把我的九曲连环拆成了一堆铁丝……”
  “菜馒头……”端木瞬小声嘀咕。
  “嗯?”费红不解。
  “不是菜包子,是菜馒头啦!”端木瞬突然大声道。
  费红笑了:“其实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但是不敢一个人决定。你来这里,只是想让我推你一把,是吗?”
  端木瞬很想反驳,但是所有的话憋到喉咙口就出不来了。他知道费红说的都是对的,实在是无可辩驳。况且,他清楚,以自己的口才,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费红的。
  “小瞬,你要知道,我不是心理医生,”费红走到他面前,拨开他长长的碎留海,正视他点漆般清亮的眼睛,“我能帮你的,只有……”
  费红又靠近了些,在五公分的距离内牢牢盯着端木瞬。
  端木瞬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费红出手如闪电,一把将他推倒在沙发上,很利落的一套擒拿动作,三两下就把他的双手扣在头顶,膝盖和小腿横压住他的双腿。
  端木瞬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制住了——他会的那些打架都是毫无章法的乱打,全凭一股蛮力和不怕死的劲头。费红在柔道和空手道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大学时代更是全省校际联赛的散打冠军,他自然不是对手。
  费红右手控制住端木瞬的手腕,左手抬起他的下巴,仔仔细细打量着。
  “嗯……睫毛拔了,重新植一副短的。双眼皮拉成单的。鼻梁削骨。颧骨和腮骨注射玻尿酸……很简单的手术,两个星期,就能上街见人。”
  “哈?”端木瞬呆呆地瞧着费红。
  费红难掩笑意:“你不是想躲着小汪吗?那就干脆彻底一点,整成个路人,包你站到他跟前,转三个圈翻十八个跟斗再打一套太极拳他都认不出你。相信红姐的水平,外面那些漂亮小护士都是红姐亲自动的刀子。把美人整丑可比把丑人整美简单多了。你这张脸蛋……”
  话音未落,端木瞬就怪叫一声,猛地推开她,落荒似的逃了出去。
  费红看着他一溜烟地逃走,轻笑着摇了摇头,回到办公桌前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小汪……嗯……”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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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瞬从费红的诊所逃出来,心有余悸地望了一眼那装修得无比夸张的未来型大门(费红非说这种高科技的形象能给客人带来安全感和信任感)。前台的Alice隔着玻璃朝他眨眨眼、挥了挥手。
  想到Alice那双曾让他叹为观止的、堪比外星人的大圆眼也是费红妙手生花的杰作,端木瞬堪堪打了个冷战。
  时间还早。今天公司正式交接,说是要进行财务盘点,普通职员放一个上午的假。下午一点还要上班的。
  端木瞬看了看手机——他没有戴表的习惯——十二点整。从这里去公司坐四站地铁,然后到对面后马路的街边摊吃一碗葱油拌面加黄豆骨头汤。他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一点之前可以到公司了。
  他实在不想太早到,生怕在那里又遇到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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