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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蒋庭找人将府中的贺礼一块收拾好,派遣下人送去宫里。今日蒋似漪被叫起来的特别早,因为是女眷,礼仪规矩什么的更要讲究,早早起来就开始梳妆打扮,她的侍女归萍心灵手巧,很得她心意,因此今天这装扮也只图个喜庆,一点也不冲人的眼球。
可惜,蒋府这一块风水就是养人,秀美的天资却是掩都掩不住的,虽然身量发育尚未完全,无形的美中却透着股慧黠的灵气,让人顿觉神清气爽。
收拾妥当后,蒋府这一众老小就出门了,皇后娘娘的寿诞在正午开始,他们必须早早出门。
出门前,蒋茗昱神秘兮兮地对蒋似漪道:“听说了吗,为了这次皇后的寿诞,那位专门从南疆赶回来,会在今天入京。”
“那位?就是你心中第二崇敬的那位?”蒋似漪略带惊诧地打量了蒋茗昱一眼。
难得啊,作为蒋茗昱心中最崇拜的年轻俊杰,居然到今天他才将消息吐露出来,难道他也学会了对妹妹深沉?但说起那个人,也确实不同凡响,她可是当朝天子最宠爱的皇弟,禹南王,十三岁就为了国家勇投军营,现已成为戍守南疆的支柱。在他年幼时,曾受过皇后的恩惠,想来皇后的四十寿宴无论如何都会回来一趟的,倒也不出奇。
而禹南王这般人物却在蒋茗昱心中屈居第二,完全是因为他有一个心思高深不似凡人的奸诈父亲,从小就成了他心中一座无法逾越的巨山,这也在他心中牢牢占据第一的位置。
“太子与禹南王向来不太对付,这次他回京可有好戏看了。”
许是因为蒋茗昱与蒋似漪已经同仇敌忾,现在说起太子也没有了平日的尊敬,想起妹妹的铤而走险,他就恨不得将太子狠狠削一顿。可惜他不敢也没这个能力。
“你想太多了,这次可是皇后娘娘的寿诞,他们再不对付,也不会乱来,毕竟要给皇后娘娘面子。”
“嗯,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了吗?万一惹得皇后娘娘不高兴……”
“放心,我有分寸的,况且她越不喜欢我越好,我才不想与皇室有什么瓜葛呢。”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啊。若有什么情况,记得叫归萍找我。”
“知道了,你也注意哪些莺莺燕燕,说不定皇后娘娘一个高兴,随便也点了一个给你,你知道,她最喜欢这种点鸳鸯的把戏了。”
蒋茗昱一个激灵,背后飕飕凉意地颤颤上了前面那辆马车。
蒋似漪捂嘴一笑,紧跟着上了后面的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好戏要上演了,多些阴谋诡计,多些杂鱼搅和,咱们的寿宴拒婚才能更精彩嘛
☆、忆当年(三)
皇城内,一派繁花似锦的喧闹景象,而入了蒋似漪的眼,却说不出的阴冷单调。父亲从未与她讲过这个后宫中的刀光剑影,但并不影响蒋似漪对后宫女人深深的敬而远之之心。
入了宫门,父亲和哥哥便与自己分道扬镳,男宾与女眷并不待在一起,唯有宴会时才能看得到对方。马车被留在了宫门外,宫内专门备好小轿,恭迎各位大人女眷。蒋似漪上轿前,父亲对自己远远地点了点头,一如外面让人尊崇的太傅形象,蒋茗昱双手背后,唇红齿白,人上之姿,眼睛不离蒋似漪左右,蒋似漪颔首微微一笑,入了轿子。
似漪的丫鬟归萍礼道周全的深深一礼,后伴随蒋似漪的轿子左右朝深宫走去。
轿子一路摇摇摆摆,似漪闭上眼睛,将背靠在后面,可仔细看去,却发现她的背脊与双手是紧紧绷紧的。这是第几次入皇宫了?似乎母亲还在的时候,曾带着自己来过几次,母亲保守谨慎的应答,后宫女人笑未入眼底的面孔,在蒋似漪心中渐渐放大。
也许从那时开始,自己就开始对这个皇宫充满说不出的抵触情绪。自己最大希望,就是像母亲一样,嫁个有担当又一心一意的好男人,即使死后却仍旧将自己记在心底。
可成为太傅的女儿,这个小小的愿望就如同通天之路一般,变得艰难险阻。
也是,自己看母亲的幸福看的太久了,也许已经梦魇了,这个王朝的女儿,能入母亲这般嫁个不错的男人能有几何?自己许是奢望了。自己已经十一岁了,母亲若在,肯定早早为自己打算了,可惜,现在,只能自己一人面对。
轿子忽然停了下来,稳稳落地。小太监在外面用尖利的嗓子喊着:“蒋小姐,已经到了。”
蒋似漪睁开双眼,清冽中含着掩不住的光芒。归萍十分伶俐的守在轿外,恭顺地扶着自己下了轿子,蒋似漪落落大方的站好,归萍在她的示意下给各位轿夫及那个小太监打赏。
小太监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锦袋,白皙的脸如笑开了花一般,真是个好看的小太监,可惜了,一辈子成了深宫女人争斗的棋子。
见蒋似漪就要走进这歇芳阁,小太监忙从后追来,压低声音道:“蒋小姐,今日宴会可准备好了献艺的节目?”
蒋似漪微微一愣,歪头笑道:“这位大人,可是有什么要提点小女的?”
小太监俊脸微微一红,摆手道:“不敢不敢,蒋小姐称奴才小弦子就好,皇后娘娘特意嘱咐奴才,问问蒋小姐可准备好了?”
听到皇后娘娘几个字,她的心中突地凉了一大截,叹息着,原来该来的,终究是来了,既然这小弦子被皇后派来,应该是可信任之人吧。
她笑容不变:“有劳小弦子公公了,似漪确有好好准备,不敢怠慢。”
小弦子松了口气,满心欣慰道:“那就好,蒋小姐,那奴才就不多打搅了,希望蒋小姐能喜得头筹。蒋小姐若有需要,可在附近找到奴才。”
蒋似漪离开后,心里已经冷到不行,头筹?她冷笑着,好个头筹,连这点都算计好了吗?看来自己想藏拙的念头都不行了。果然不愧是后宫之首的皇后,想必她已经收到蒋府的礼单了,对自己有点不满,特派个人来提醒自己。
也不知后宫多少女人知道了皇后的小小计划,看来前方的路,并不好走啊。也不知多少人挖个坑,等着自己跳呢。
歇芳阁内,已经来了不少官家小姐,并未见夫人太太之类的来此,看来她们应该被安排在其他地方了。她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各不相同,有羡慕的,有讨好的,有嫉妒的,还有敌对的。这些小姐们,她大多还是认识的,京内小姐的花宴不少,自然有熟识的。
顶着朝中一品大员的女儿,相结交的倒是不少,可惜真正脾气相投的,却寥寥无几。
环视了一圈,她轻笑,没想到这里还真能碰到一个能说上话的。只是,她的周围没有一个人,呵呵,脾气还是跟以前一样不那么讨喜。蒋似漪径直朝她走去,在她旁边的椅上坐下来,可她却连正眼看上一眼都没有。有她在这里,自己却省了许多应付麻烦的功夫。
一袭华贵的紫,显示了她高贵的身份,正是根深地厚的颇王爷之女,祁霖。
正经八百的皇亲贵胄,郡主身份,一脸的桀骜与不与人亲近,凡是与她亲近的人都碰了钉子,久而久之,凡她在宴会中出现,那些小姐们都会极力避开她,没谁想凭白找骂,还不能还嘴的那种。她们看向蒋似漪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这世界,喜欢隔岸观火,看两虎相争的人,往往不在少数。况且自己有这个身份与郡主相对。
可惜了,她们还不知道自己与祁霖的私下情谊。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见那眼高于顶的郡主还没撒泼赶人,她们挑衅的心渐渐淡了下来,只是愤愤地移开了目光,与相交的闺蜜再度聊开了。
蒋似漪见有个女子与自己淡淡一笑,她回眸过去,也一笑对之。是那个对自己哥哥有倾心之意的张家姐姐,可惜自己对她说不上喜欢,但也提不上讨厌。
“听说你最近有麻烦了。”还是那副让人怏怏的不爽语气。
“颇王府的情报真了不起,后宫随便一个动向也清清楚楚。我现在可是被人架在火堆上,就等着一人一把火把我烤熟吃掉呢。”
“起码给你麻烦的那个人不会乐意见你烤熟的。其他的人就说不好了。”
“可那人也没打算帮我,我要通不过她的考验,也就她手下一个弃子,她才不会为了不相关的人内疚呢。”蒋似漪目不斜视,执起一杯茶放在唇边慢饮。
“可惜了,我就一个亲哥哥,还早就成婚了,不然与其便宜其他人,还不如你嫁进我们王府,看的顺眼。”
“这世上能得你一句看的顺眼,真可谓是天大的夸奖了。”
祁霖不做声了。
“不用安慰我,你何时见我被这些女人难倒过?”
“别得意,你不过因为一个好父亲,朝中敢难为他的人不超过一只手,而他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不然你看看周围那些一品大员的女儿,哪个敢如你这么嚣张。她们只是表面如意,一年到头估计也跟她们父亲说不上几句话。”
“你吃醋了?”
“怎么会,没有希望哪会有奢望。”
蒋似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认识她是在母亲过世后不久,那时她还未如现在这般洒脱,可这样的洒脱,却又是用怎样的剜心之痛换来的。蒋似漪不想多劝解,她不需要,而且这后院的事许多不如意,她也管不上。
“你要嫁给太子,就是我堂嫂了。”
“别乱说话,没定性的事你现在说出来也不怕给我找麻烦。”
“我堂哥人长得还不错,虽没你家那个兄长那般妖孽,也是个难得的美男了。不过,你看多了你家那位,看他可能看不上眼。但你要把世上男子都与你家那一老一小相比,大概你也嫁不出去了。”
“别说这些风凉话,外貌什么的都是虚的,这京中少爷公子,多少是穿着锦衣的草包,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堂哥可不是这样的人,但他城府太深了,我也看不透。你配他,确实亏了。而且他最近似乎与那白家小姐多有来往,你多注意点。”
“白家小姐?”蒋似漪快速地朝一角的蓝衣女子那一瞥,不引人丝毫注意。没想到她竟然这般有手段,能搭上太子这条线,若不是祁霖告诉自己,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呢。只是不知到底是谁在算计谁,只觉告诉自己,太子不会那么简单,他与禹南王的不和到底是如何开始的,谁也不知道,照理来说,禹南王这个亲叔叔不该对自己亲侄子这般不友善,看来还有许多皇家内幕是自己不知道的。但是有一点,兵部尚书想攀上太子这条线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他们的胃口有多大,是不是想除掉自己,自己女儿登上未来皇后的位置,无法揣测。
“她出去了。”蒋似漪微微有些疑惑,祁霖顺着她的目光也短暂一瞥。
“不用管她,还是你对她感兴趣了?”
“我看到她刚才收到一侍女的传话,你不好奇吗?”
“你不会想说是我太子堂哥与她私会吧,可他不像会干出这种的事的人呀,男女私相授受在哪传出来都不是好事,她若嫁不了我堂哥,以后也嫁不了什么好人家了。”
“我又没这么说,这后宫内能传信的人选实在太多了,她背后可能有人,我不得不防。特别若她想与我争这个位置的话。”
祁霖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若想去看看,那我陪你一起去,万一是个陷阱,也好过你一人无人相帮。”
蒋似漪不由感叹,皇室的人果然都是不停地算计人的,即便如祁霖这般已经算耿直的了,也不免学会这些保护自己。
“那好,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白霜现了,想剧透下她会去见谁吗?
☆、忆当年(四)
有时候,人并不知道,当记忆中的那扇闸门突如其然地打开时,带来的是怎样的痛苦与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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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一年的上元节,哥哥带着她去看花灯,走马灯,圆灯,花篮灯,争奇斗艳,画的花亲鸟兽,看的她眼都回不过神。有花灯自然有灯谜会,她嚷着让哥哥去帮她把第一名的九天仙女花灯给她赢回来,蒋茗昱俊秀的小脸一副不放心的模样。她保证会乖乖在原地等他回来,更何况身边还有下人跟随,于是蒋茗昱离开了。
台下看热闹的人很多,蒋似漪个头小,根本看不清楚台上的动静,她干脆跑到离人群远一些的位置等待蒋茗昱回来。在那里,她依然可以看见通红似火的高架,高架上面挂的就是她恋恋不舍的九天仙女花灯,不知为何,她从来不缺这样的小东西,可就是对这一盏一眼相中。
回过神时,她发现身边不远处站着一个很奇怪的人,可以说是一个少年,与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的样子,一双眼,远远地眺望着高台。
蒋似漪没有对陌生人太强的好奇心,很快便将眼移开了,只是下一次扫过刚才那少年站的地方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样一个百姓欢庆的节日,向来不缺少打发时间的玩意。这一夜里,她可是赚保了肚子,吃到了许多平日里只能眼馋的小吃。当她捂着撑地鼓鼓的肚子,在原地绕起圈消食时,蒋茗昱躲躲闪闪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蒋茗昱,以后别再在我跟前卖弄你那寒碜的学问。”蒋似漪鄙夷的斜剜着那寒风中飘零的白玉重莲花灯,一副不客气地数落着向来自傲的蒋茗昱。
蒋茗昱气的鼓鼓地跟在她身后:“蒋似漪,这是因为我年纪还小,你看等我再过几年,一定赢过他。”
“哦,那等你赢过他,再找我收回这些话吧。”
“蒋似漪,现在的你真的不一点都不可爱。”
“哥哥,想看我可爱的样子,就把九天仙女给我取回来吧。”
“你……”
终于,蒋茗昱没脾气了,一张脸干脆朝着天,郁气重重的大步向前走。当然,那代表他耻辱的白玉重莲花灯,早被他甩给一脸尴尬的下人,自己走的义无反顾。
另一边,蒋似漪也自走自的,丝毫不在意被蒋茗昱落下的一大截距离。这一夜,也是众多女子放花灯,寻找心上人的良辰美日。蒋似漪的目光完全被小溪边放的一盏盏花灯给吸引住了。可惜,她年龄太小,要不也想试试这放水花灯钓到的情缘。
突然,她的目光被一道白影定住,是它,就是她在高台下仰望了许久的那盏九天仙女花灯。她看着提着那花灯的主人正一步步朝溪边走去。她懊恼地暗叫着,什么人嘛,真是浪费,辛辛苦苦得到的花灯,居然就这么给放水流走。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完全忘记了还在身边的仆人和前方赌气的蒋茗昱,哧溜一闪就朝那道身影追去。
她想也没想就拦住了那正要放花灯的人的手,正对上那人诧异的目光。是他?之前那个奇怪的少年。
第一次看到他的正面,黑黝黝的眼睛,微蹙的眉头,合在一起变得异常的好看,许是见自己是个小丫头,并没有发火,沉着声音问道:“小姑娘,你拽着我的手是要干什么?”
“小哥哥,这条小溪男子是不能放花灯的。”蒋似漪笑眯眯道。
少年愣住了,看了看左右,果然,周遭全是女子,似乎就他一个男子在此,那些少女看到他的目光都含羞带怯。少年之前的违和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悄悄爬上一层红晕。
蒋似漪故意装作没看到继续说道:“那些哥哥们都是在小溪的下游呢,小哥哥,你要过去吗?”
少年当然不会真的过去,转身就要离开。
蒋似漪当然不会就这么让他走掉,她拽着他的袍角,不依不挠:“小哥哥,你有心上人吗,你是不是想把花灯给哪个漂亮的姐姐呀?”
“没有。”少年没有停下脚步,却也没将蒋似漪的手打开。
“那你是要将花灯送给谁吗?”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拿着这个花灯?”
“不关你的事。”
“可是那些哥哥都是拿花灯送人的呀。”
“……”
“小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呀,你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呀?”
“……”
“你要是不开心可以说出来呀,我跟你讲啊,我之前……”
一路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