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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不对劲，还是不对劲。”
“我觉得你有些浮躁。”调音师皱了皱眉。
“嗯，确实有些浮躁。”
“你这样的状态录不好歌。”调音师放下设备，认真地看着楚青“要不这样吧，你先将这首歌唱一遍，不管你觉得好坏你都唱一遍然后再自己听听有什么地方瑕疵，这样对你好一点。”
“嗯。”
楚青略微犹豫了下然后点点头，闭上眼睛继续开始唱着，这次，他不管这首歌再不对头，再怪异也继续唱着，当这首唱完以后，他长长舒了口气，全身上下都是汗，好像打了一场艰难的仗一样。
“你听听？”调音师打了个手势，然后旁边的录音师重新调整了下机器，在录音棚里播放了的起来……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谁带你看城外厮杀……”
楚青听着自己的歌声响了起来，当听到自己歌声的时候，楚青下意识地觉得有些怪怪的，又有些发毛，觉得既不像河图的声音，也不像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乱七八糟的。
“你们听得怎么样？”楚青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而看向录音师与调音师两人。
录音师低下头不说话，而调音师则是看着楚青。
“我说实话？”
“嗯。”
“在我所录音的歌手当中，你算是唱得最差的一个了……这不是嗓音的问题，而是你声音之中好像刻意压了自己的风格去模仿着什么……总之听起来四不像，恕我直言，唱歌唱得这么差的歌手，我还真没看到过……”调音师毫不客气地对着楚青说了实话。
楚青听到调音师的话以后沉默了半晌，觉得内心深处略微有些打击到了。
最差的一个？
好吧……
不过，被打击的楚青并没有因此而灰心丧气，而是继续闭上眼睛，默默地呆在录音棚里找感觉。
“这歌还录不录？如果不录的话我走了。”看着楚青呆在录音棚中央傻乎乎的以后，一直沉默的录音师有些不耐烦。
“朋友，说实话，你真的没有唱歌的天赋……”调音师也点点头对楚青说道。
楚青自然听到他们两个的话了。
不过他依旧闭着眼睛。
我真的没有唱歌天赋吗，要不真的不唱了？录歌就是浪费时间啊……
要不算了？
就在楚青打算放弃的时候，突然心中又一个声音响起来……
碰到这点挫折，我难道就要放弃了吗？
天赋？
我难道真的没有天赋？
就算没天赋，我就不能再试一试吗？
我要试一试，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别人说我不行，我就真不行吗？
楚青一直觉得自己很卑微，卑微得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扔在路边不会有人注意。
可是，他又觉得自己不能浑浑噩噩，不能碰到问题就退缩，至少，他觉得自己要改变一下。
放弃？
不能放弃！
就在这个时候，楚青长长吐了口气睁开眼睛。
“让我再试一试。”此刻的他明显眼神中带着一丝斗志，别人说他不行，他偏偏要试试。
没有天赋？
如果没有天赋就放弃了，那么这个人就真的废了。
“还试？”
“嗯。”
“行。”调音师与录音师虽然有些不耐烦，不过在看到楚青的眼神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旋律再次响了起来。
“刀戟声共丝竹沙哑，谁带你看城外厮杀，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兵临城下六军不发，谁知再见已是生死无话……”
当楚青再次唱歌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身上的某种束缚已经不变了，他甚至睁开眼睛都看不到调音师与录音师……
感觉，对，他找到那种感觉了。
不是模仿！
而是在找自己的风格。
低沉的声音，清晰的声音从楚青的口中吐了出来。
录音师与调音师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毫的讶然。
在短短的时间内，这个年轻人好像完成了什么蜕变，就连歌也有些不同了。
虽然，唱功很普通，不过，唱得却无拘无束……
“怎么样？”
“你自己听一听，我觉得可以了。”当这首歌唱完后，调音师点点头。
“不行，还差很多，虽然有些找到感觉，但还是差一点。”这一次明显比刚才好一点，不过楚青却觉得还是不满意。
“继续？”
“好。”
录歌其实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而等待楚青录歌的人则是更枯燥。
夏宝阳以为楚青录歌一天时间就能够录得差不多，能拿出来听听，不过等楚青疲惫走出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的时候，夏宝阳才知道并没有录好。
“怎么样？”
“录得不是很好。”楚青摇头“我觉得还有进步的空间，主题曲不急吧？”
“急并不急，这次过来主要是让你适应一下，对了，你录得怎么样，拿出来听听？”
“很差，我需要一点时间。”楚青闭上眼睛摇摇头。
“多久？”
“大概半个月左右。”
“半个月？那不是这部戏刚好杀青的时候？”
“嗯。”
“好，半个月就半个月。”夏宝阳犹豫了下，最后点点头。
秦汉则是看着楚青，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觉得自己唱得达不到心中的要求？”
“是啊。”
“你的态度很好。”
“嗯。”
要么不做，要做就认真做好，这始终是楚青的格言。
这一次录歌，算是失败了。
不过，楚青觉得自己这半个月时间会越来越好！
“盲目练歌也不行，要不这样，这几天我会呆在这里，明天你来找我，我教一下你。”秦汉看着楚青模样说道。
“啊？”楚青一愣。
“你啊什么啊，秦老师将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听不懂，还不叫秦老师？”王莹推了推楚青，对楚青的反应很无奈……
“哦，哦……那个……”
“什么？”秦汉看着楚青犹豫的模样，顿时有些奇怪。
“那个……要学费不？我……没多少钱……”楚青小声询问……
“……”秦汉。
站在楚青旁边的王莹和夏宝阳则是一个踉跄……
第三十六章 嗨起来
秦汉在楚青看来是一个艺术家，而且是老一辈的艺术家，楚青本来以为秦汉的思想不能说很古板，但跟不上时代是肯定的，但真正和秦汉接触以后，楚青才知道秦汉是一个比较前卫的人，嗯，或者说比楚青要前卫一点。
酒吧里，到处都是喧嚣与嘈杂声，以及那些舞动的身影。楚青与秦汉坐在酒吧角落的位置上。
“小楚，看你的样子还是个处男吧？要不晚上带你尝尝鲜？”秦汉醉眼迷离地拍了拍楚青肩膀，有些调侃之意……
“秦老，这就是你要教我的唱歌办法，这里是酒吧……”楚青不露痕迹地退了退，然后有些无语地看着秦汉。
“办法？这当然是办法了。”秦汉笑了起来，颇有种为老不尊的感觉，甚至在一个暴露美女走过身边后，他极没形象地吹了个口哨嘿嘿直笑。
“我不太明白……”楚青摇摇头秦汉的这种行为令楚青感觉不太适应……
“如果你一下子就能够明白真谛，那你就是天才了，好了，你别在这里瞎站着，跟我一起喝！”秦汉又喝了一口白兰地，然后极为无良地对着楚青嘿嘿直笑，顺便将一瓶白兰地递给楚青。
“我……不太会喝酒……”楚青迟疑了下，然后摇摇头并没有伸手去接。
“哟，你还和我装什么，这里不是剧组，这里也不是录音棚，你也不是什么明星，我也不是什么前辈老师，喝吧，喝下去，我就告诉你人生的真谛，保管你嗨翻天！”秦汉又看到一位美女走过去，顿时乐得咧嘴大笑。
“我……”
“男人婆婆妈妈什么，喝，喝下去，我就告诉你怎样才能唱好歌，保证你火！来，喝……！”秦汉见楚青还在犹豫，顿时又猛地拍了拍楚青的肩膀。
“好……”楚青看着白兰地，想起自己第一次跟赵颖儿来酒吧时候的情景顿时颇为无语，看着秦汉这种要杀死人的眼神后，终于喝了一口。
辣，白兰地很辛辣！
“哈哈，这才是男人，来，我们干！”秦汉见楚青终于动口了，顿时又哈哈大笑起来，他对楚青的表现非常满意……
白兰地是一种后劲还可以的酒，一旦后劲来了就非常的厉害……
“小楚，我有一个孙女，和你年纪相仿，嘿嘿，现在在燕京大学读书，我觉得你们可以认识一下……嘿嘿，”秦汉脸开始有些红红的，口中有些打舌，目光上下看着楚青，不知怎的竟越看越满意，越看越顺眼……
“秦老，你醉了……”楚青听到这顿时有些懵。
“醉？小楚？告诉你，老秦我年轻时候可是号称千杯不醉，这点酒算什么？来，服务员，再来一瓶，我要和我的孙女婿，好好喝一杯……”
“……”楚青觉得老秦这货已经醉得不像话了，他有心想将老秦扶着离开酒吧，却不料老秦的力气非常大，楚青竟然还拉不动。
“干什么！孙女婿，喝啊，我一瓶都下去了，你这一瓶才少这么一点，喝……”
“秦老……我是来学怎么唱歌的，不是来喝酒的……”楚青无语苦着脸。
“喝，还有，不要叫我秦老，要叫我爷爷，爷爷，什么是爷爷懂吗？喝！”
“我……”楚青其实心里有一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老头发酒疯的力量倒是非常厉害……
楚青有些小尴尬。
“你看我干什么，喝，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小楚，你有才华是不够的，有才华，你还要懂得做人知道吗？懂得做人你才能活得滋润……你这样拘束以后还怎么做人，听爷爷的……”秦汉开始咧嘴，递给楚青，满脸都是威胁……
“秦老，现在太晚了，明天我还有工作，我们要不先走……”
“走？好，把这一瓶喝到这，我们就走，立马就走！”
“喝到这我们就走？”
“是！”
“好！”
楚青拿起白兰地，咕隆咕隆就灌了下去，一口喝急了，差点呛到，随后又又看了看老秦的眼神，又喝了下去……
当然，喝完以后咳嗽了好几下……
楚青本来以为喝完后，两人会走，可是当喝了一半，这白兰地的酒劲就上来了……
舞台本来很烦人，很喧嚣的音乐，此刻好像也安静了不少……
好像有些热。
热，确实有些热。
醉眼惺惺，摇摇晃晃……
楚青感觉有些燥热，感觉全身上下有力量又没处释放的感觉……
他突然又不想走了……
“嘿嘿，小楚，现在你喝得差不多了，你想知道唱好歌的真谛吗？”老秦笑。
“什么真谛？”
“释放自我，什么叫释放自我，歌手都是释放自我，你别藏着噎着，这里又没有人认识你，你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活得真实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可以吗？”楚青有些心动……
“当然可以，你现在想做什么！”
“老秦，我想唱歌！”酒劲上来以后，楚青脑袋晕乎乎的，这种燥热让他本来压抑在心中的自卑，拘束，拘谨感完全不见了。
“唱歌？好啊，那就唱！”老秦哈哈大笑。
“那台上的人很烦……”当借着酒劲，楚青心中不再压抑任何东西的时候，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甚至大得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那就砸了他！”老秦指了指台上依旧哈哈大笑，怂恿楚青。看起来醉眼惺惺的他，其实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精光……
他似乎在试探着什么东西！
“好！”楚青朝前大摇大摆地走了几步“等等，老秦，他们人这么多，我能砸吗？”
楚青醉了。
将秦老直接叫成老秦了……
“砸，狠狠地砸，你爷爷在这里，谁都不要怕！”秦汉大笑。
“好！”似乎是听到什么承诺，楚青感觉心中最后的束缚也完全不存在了……
然后，他猛地冲上了酒吧台上，在歌手目瞪口呆之下，一脚将那个歌手踹开……
“唱得真难听，滚下去让我来唱！”
那歌手没有防备，一脚被楚青踹了个踉跄，瞪着眼睛正准备教训下这个醉鬼的时候，突然他被人拦下了。
“老板……他……”那歌手看到拦住他的人，正想骂几句，随后看清是一个中年人后就低下头。
“让他唱。”中年人看着楚青。
“可是，他发酒疯捣乱……”
“捣乱也让他唱，发酒疯也让他唱……”中年人看着楚青眯起了眼睛。
“可是……。”
“没有可是。”
“好吧……”
楚青随手将旁边的架子鼓踢到一边，随手抱起了电吉他……
舞池内舞动的人看着音乐突然停下来，正准备开骂，却不想台上拿着话筒的楚青先骂了出来。
“什么狗屎音乐，怎么听？来，大家听我唱歌，一起摇摆，走起！”
“吼！”
楚青大吼一声，拉动了电吉他……
“给我你的手和你的腰肢
让我们融化在这节奏里
不要在意昨日的忧伤片段
不要理会那些未曾兑现的承诺
让我们一起摇摆
一起摇摆
……”
当楚青一开口以后，突然整个舞池都炸了，都疯狂了……
楚青唱着重生前汪风的《一起摇摆》。
他觉得自己很嗨，觉得唱歌能够释放一些东西，越疯狂越快乐……
他开始有些忘乎所以，只想将心中的那股燥热，那股愤怒，那股不爽发泄出来……
平凡？低调，卑微？
我去你麻痹！
今天天王老子来也没用！
下面的听众听到这首从来都没有听到，却很嗨的歌，顿时跟着楚青一起疯狂地唱了起来。
一起摇摆唱完了……
众人有些遗憾，有些奇怪……
台上楚青觉得不够，还远远不够！
“草！这首不够嗨，我要唱一首嗨的，来，死了都要爱！”
“哈哈，嗨起来！”
“跟我一起唱，来！”
下面的人瞬间就爆炸了……
燃！
电吉他的声音，非常刺耳！
楚青随手一扔电吉他，又是大吼了起来。
他发起了酒疯……
秦汉瞪着眼睛，看着舞台上的楚青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楚青跟个疯子一样在舞台上大吼大叫，完全释放出了自己的歌喉……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这个人，还是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个楚青吗？
这两首是什么歌？
原创的歌？
等等，这两首歌，都是经典中的经典啊！
第三十七章 发酒疯
“我草……这首歌，好燃，我他吗都燃出眼泪了！”
“是啊，这么好听，这么疯狂的歌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摇滚？这就是摇滚？吗的，我可能要见证一个时代的崛起了！”
“我要录下来，吗的，我一定要录下来上传视频网站上，绝对会火了！”
“这个人，好像，好像有些熟悉，等等，他是楚青？”
“对，之前那首消愁好像是他唱的！”
“什么，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确实是他唱的！”
“我草！我好激动！”
“我也是……”
音乐是能感染人的，至少在楚青发酒疯的时候，他全身都释放出了一种感染人的能量。
嘈杂的酒吧，到处都是和楚青一起舞动的身影……
楚青醉眼惺惺，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又沉默不语……
“爱到沸腾，才，精彩……”
死了都要爱前世楚青不管怎么唱都唱不上去，但是现在楚青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唱上去，而且喝了酒后唱起来非常的疯狂，甚至有些声嘶力竭！
爽！
楚青确实很爽，甚至感觉有些飞起来的感觉……
死了都要爱终于唱完了，唱完后，楚青打了个酒嗝，看着远方的笑容满面的秦汉，对着秦汉挥了挥手。
“下面，我还要唱，我……我，我要唱……”
就在所有人都聚精会神，跟着楚青再嗨一把的时候，突然楚青一个踉跄不稳，嘭的一声摔倒在地……
“他怎么了！”
“晕了？”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下面的人突然纷纷议论交头接耳。
秦汉脸色一变，想上前查看楚青，却不料有一个倩影率先冲了过去！
“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