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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罗绮莹很不客气地瞪着好友。
「妙华，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的吗？饭咧？在哪里啊？我很饿、很饿、很饿了！」小蜜蜂并没有供餐，在这里不管坐多久都不会有东西可以吃。
「啊，你再等一下嘛！秋明华等等会带午餐过来，我们一起去校园里找个温暖的草坪野餐。」
「野餐？」罗绮莹讶然地瞪大了眼。
「是啊，难得周末的天气这么好，咱们一起去户外享受一下阳光吧！」
「可是王皓等等练完球会过来找我耶！你不怕学长看到他会吃醋吗？」
「咦？他下午不是有比赛吗？」
「是啊，所以才要来接我咩，他说我是他的幸运女神，有我在的话才会赢球。」
「噗。。。。。。」袁妙华抿着嘴窃窃地笑了，「那你问他要不要跟我们一起野餐？反正地点就在学校里面、不会跑太远的。」
「他应该不会不愿意，我反而比较担心秋明华学长。」
「呵呵，好啦，我先跟他报备，让他有心理准备。」袁妙华拿出手机，传了个简讯给秋明华，让他多准备一人份的食物。
「你们怎么会突然想到要野餐啊？」罗绮莹看了看窗外，的确是个难得一见、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吃的东西是学长准备的？」
「不是，我想他应该是溜去食堂拿秋妈准备好的成品。」袁妙华有些心虚地望着好友。「本来我是想亲自动手做的啦！但是突然想起有一份报告下星期一要交化所以就只好拜托秋明华帮忙准备了。」
「哼，没诚意的家伙。」罗绮莹闷哼了一声。
「对不起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袁妙华看了看目前实验纪录报告的进度，其实已经差不多快完成了，于是她放心地将它推到一旁去。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上回王皓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惹得你那样生气啊？」
「不说行不行啊？」因为这件事实在太羞人了，只要一想起来她还是会觉得脸红。「妙华，你怎么变得那么八卦？」
「吼，我跟秋明华之间的事都有跟你讲，你干嘛要偷藏秘密不肯告诉我？」
「我。。。。。。」找不到反驳的借口，罗绮莹只能无言地瞪着她。
「说嘛！到底王皓做了什么，惹得你这么生气？」
罗绮莹几次张开了唇，却发现自己不太能找到适当的形容词来说明那一晚发生的事。
该说自己被王皓强暴了吗？好像也没那么夸张。
那一晚，其实是她自作自受，在醉意朦胧之下梦见了学长，然后胡里胡涂地就把身边的王皓当成是学长来抱、来吻。。。。。。
「妙华，你跟秋明华学长认识多久就在一起啦？」
「嗯？我们喔。。。。。。认识的第一天，他就说要当我男朋友啦！」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罗绮莹的脸色愈发红润了起来。「在一起、那个。。。。。。」
「哪个？」袁妙华偏着头天真地追问，但接着下一秒，她忽然就明白了。
「喔，你说那个喔。。。。。。」她跟着也在瞬间脸红了起来。「我们。。。。。。很快就、在一起了耶，秋明华他。。。。。。」
「他怎样？」罗绮莹兴致勃勃地追问。哈，这下子妙华终于知道这件事有多么难开口分享了吧。
「绮莹，你交过那么多个男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男人都嘛会忍不住。。。。。。」
「喂，你这什么话啊？我虽然交过很多个男朋友，但还算是个守身如玉的好女孩耶！」啧，闷到连守身如玉这么古老的形容词都讲出来了，她为了自己的名誉，大声地向好友正名着。「我跟那些男生顶多只有亲吻、拥抱，根本就没有做到最后。。。。。。」
「哦？」袁妙华吃惊地望着好友那气到通红的脸。「那你的意思是，你跟王皓做到最后了？」
而且，若他们因此而吵架的话，那么就是。。。。。。
「你不愿意，但王皓对你用强的？」
妙华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
罗绮莹沉默地继续在脑海中搜寻适当的说法。
「真的假的？王皓他竟然敢。。。。。。」袁妙华不等她解释，自顾自哇啦啦地就开骂了起来， 「他真的那么恶劣吗？用强迫的方式？绮莹，你有拒绝得很坚决吗？你。。。。。。」忽然间，她停顿了一下。
「噢，绮莹，你真的有拒绝他吗？像王皓这么帅的男生。。。。。。」爆走的思绪在脑海中狂飘不停，袁妙华害羞地捂住了排红圆润的双颊。「如果是我的话，一定没办法拒绝的。。。。。。」
「你、你讲这种话不怕被秋明华学长给听到吗？」
「嘿嘿，我只是讲讲而已嘛。喜欢一个人，会想要碰他、摸他、亲他，甚至做更。。。。。。那个的举动，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好不好？」
袁妙华连忙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定秋明华没有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这里偷听自己讲话后，安心地吁了一口气。
「绮莹，讲真的啦！王皓那么棒，你到底还嫌他哪里不好？」
「我也不知道。」她其实没有嫌王皓不好，反而觉得他是太好了。
被王皓那样宠爱着的感觉，慢慢地、慢慢地让她产生了某种不安。
到最后她到底能够回应王皓多少情感呢？
会不会突然有一天，王皓再也受不了这样不平等的感情状态，然后转身就走留下她一个人。。。
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再度被丢下，一个人孤零零的，但是跟王皓在一起的时候，却还是会有防备的心态，不敢向他太过靠近，就这样，既矛盾又鸵鸟地继续跟王皓交往下去。
「他已经听说了有关那位学长的事，有没有跟你聊过这个啊？」
「没有啦！」罗绮莹摇了摇头。其实她一直在等王皓问她这件事，但王皓却从来不曾提问，仿佛他根本就不晓得那件事般，只是一天天地更加宠爱她。
「好奇怪噢，一般来说，都会好奇想要问一下吧？」她实在搞不太懂那个大帅哥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刚好这个时候，秋明华拎着一个竹篮跨上小蜜蜂二楼，于是袁妙华开心地向男友招着手，岔开了这个话题。「你来啦。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不要让他来。」秋明华一开口就飞了一句不留情的话过来。
「唉唷，有什么关系，又不会怎样，我们大家一起吃吃东西、聊聊天，培养一下感情嘛！」
「是你想要跟那家伙培养感情吧？」秋明华忍不住一股火冒了上来。「我不想看到他。」
「你怎么这样？真的很爱乱吃醋耶。。。。。。」
「没关系，妙华，你们去就好，不要因为我们的事，让学长感到不高兴。」
听到罗绮莹打圆场的话之后，秋明华闷哼了一声，看来最后胜利的人一定是他。
「啊。。。。。。秋明华你这个小气鬼，爱吃醋的笨蛋，我不理你了啦！」袁妙华不满地嘟起了唇。
绮莹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如果她跟王皓顺顺利利交往下去的话，以后大家见面的机会一定只会愈来愈多，为什么秋明华一直这么顽固？她都不知说了几遍自己对王皓根本一点感情都没有，明明只是一种盲目的迷恋而已，值得他这样气到连绮莹的面子都不顾吗？
「妙华，改天有空再一起吃吧。」不想打扰好友和学长甜蜜的两人世界，罗绮莹起身准备离开。
「喂，等等啦！绮莹，你别走啊。。。。。。」
「下次再约好了。」最近，她觉得自己也不能够面对秋明华学长，一看到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学长。
※※※
离开小蜜蜂之后，罗绮莹往王皓他们学校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快点见到王皓，等不及他球队练习结束了，没想到却在途中遇到了一个来意不善的家伙。
「唷，瞧瞧这是谁来着？」
严凯牵着新交的女友刚走出侧校门，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罗绮莹一个人有些恍神地走在路上。
其实他们行进的路线不太一样，但他却故意带着新女友往她这个方向走过来。
「嗨，好久不见。」罗绮莹的目光很自然地往他身旁的女孩子瞥了过去。「新女友啊？很漂亮噢。」
她从不吝啬这样子的赞美，分手了之后，彼此就等于是陌生人了，捺着性子迎接前男友的挑衅，她经验丰富，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没料到她两、三句话竟然就直接破解了这个尴尬的场面，严凯不禁在心底敬佩着她的无情，但是看到她流露出落寞的表情，曾经很喜欢她的心情又再次激荡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走路一点都不专心，这里虽然是校区．但还是会有骑得很快的机车或是脚踏车。。。。。。」一不小心，就会发生交通事故的。
「凯，她是谁啊？」当听见这个漂亮女生称她为严凯的新女友时，张悦玟心中就已响起了警报声。「该不会是你的前女友吧？」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我很好。」罗绮莹完全不想回答严凯身旁那个女生不以为然的问话，这个问题就让严凯自己回答吧。
罗绮莹朝严凯点了点头后，闪身绕过他们俩准备往侧校门内走去，她和王皓约在体育馆正门口，再不快点过去的话，就会迟到的。
当然，她并不是担心自己会迟到，而是不想跟眼前这两个人多费唇舌。
「喂，你等一下。」张悦玟伸出手扯住了罗绮莹的手臂。「你就是那个无缘无故抛弃凯、让凯伤、心难过了好一阵子的贱女人，对不对？」
「放开我。」罗绮莹转头瞪着女孩，被骂没关系，反正她不在乎就不痛不痒，但对方很用力地扯住她的手臂，这就让她不能忍耐了。「我叫你放开我的手！」
「悦玟，你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
「我没有直接赏她一巴掌，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凯，我正在替你出气，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既然他特地把她带到这贱女人的面前来，应该就是要向她示威的吧？为什么凯的话听起来却像是在心疼这贱女人？
「我没有要求你这么做，快点放开莹莹。」
「我不放！这女人害得你这么惨，为什么你还要护着她？」听见他叫出如此亲昵的名字，张悦玟后知后觉地终于发现，男友脸上闪现的真的是名为怜惜与眷恋的表情。「难不成你还喜欢她、还忘不了她？」
紧紧抓住情敌的手，张悦玟的表情瞬间变得凶狠了起来，另外一只手随即扬起准备往这个可恶的女人脸上挥过去。
「悦玟，别这样，你。。。。。。」
「住手！」大跨步飞奔着赶来的王皓，成功阻止了她手掌挥下的瞬间。「你在做什么？快点放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张悦玟转过头，发现自己的手被男人用力握住，而那个胆敢阻止她揍人的家伙，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王皓？你干嘛？」
「我才要问你在干嘛咧！」
用力甩开张悦玟的手后，王皓马上将罗绮莹纳进自己怀里保护。「绮莹到底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打她？」又有什么资格可以这样随意打人？
「你、你们。。。。。。」张悦玟来回轮流看着在场的三人，突然间明白过来，接着鄙夷的视线直直射向情敌那张看起来极无辜、极惹人怜的脸。
「我懂了，你就是因为搭上了王皓，所以才义无反顾地甩了严凯吧？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狐狸精，你怎么这么下贱啊？这样子随意玩弄男人的感情，很有趣是吗？」
刚刚还不觉得她看起来这么柔弱，为什么王皓一出现，一站到她的身旁去，她突然就变得那样楚楚可怜？看来这女人一定是个爱情高手，是个专门玩弄男人感情的超级恶质女。
「张悦玟，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为什么要这样随便侮辱别人？」王皓怒目瞪若这个平常交集并不太多的同班同学。其实他很少对女孩子这么凶的，但现在他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担忧无比地望向被自己拥在怀里的人儿，她脸上的表情太过镇定，根本就读不出她现在的情绪。「绮莹，你没事吧？」
「没事，快走吧。」罗绮莹推开王皓的拥抱，转身离开之前目光瞥过严凯的脸，他一副依然对她显露出无限眷恋的表情，让她心虚地想逃。
她真的很糟糕，对不？
会招来怨惹和责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玩了太多次没有投入真心的爱情游戏，被骂得那么难听也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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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周六下午的比赛，王皓领军的队伍以八十九比七十的分数获得胜利，随后举办的庆功宴上，罗绮莹拿着瓶冰啤酒一个人无声地坐在大伙儿的最后方。
无法投身进眼前的欢乐，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心情本来就糟，还加上在场某些人对她的冷眼无视。
那些来意不善的视线，非常露骨地朝她的方向直射过来。
自从她背着王皓和其它男人一起联谊约会的事情传出去之后，之前那些曾经表示很开心认识她，甚至狗腿喊她皓嫂的家伙们一个个都对她转变了态度。
这不能怪他们，她很明白流言的杀伤力，况且这件事是事实，并不是谁谁谁杜撰出来的。每次跟着王皓到球队聚会的场合，她都只能尽量地保持沉默，且努力心境平和，不被他们刻意的冷言冷语给伤害。
明明很辛苦，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每次都到场。
只要王皓在她身边，她就会感觉不那么孤单，就算其它人都不欢迎她，也无所谓，只要有王皓在就够了。
「绮莹，别喝那么多，醉了就不好了。」王皓和队友们干完杯、分享完胜利的喜悦后，担心地走到她身旁，拿走了她手上的啤酒瓶。
她一直坐在角落无声地发着呆，如果他不走过来的话，她可能就会一直这样无言地坐着。
「只是啤酒而已，不会喝醉的。」罗绮莹一把抢回了那瓶酒，仰头咕噜咕噜又喝了两大口。
王皓在担心什么？怕她又像上次那样喝得不省人事？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一喝醉就迷糊认错人、缠住你。」
事实上，最近她根本就很少梦见学长了，学长是不是因为知道她背叛了他，所以再也不进到她的梦里？
「绮莹。。。。。。」她充满讽刺的话，让王皓无声地叹息。
他一直很小心地避免去谈到有关那个人的事，先前是因为不知道，但当他听说那个占据绮莹的心的男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之后，所有的醋意与怒意完全消褪下去。
跟一个死去的人还有什么好争的？
他的想法是自己必须尽力去弥补那个人留给绮莹的初恋伤痛，因为他舍不得看到她那样孤单、那样寂寞，且必须用不断更换男友的方式来守住自己的心，不爱上别人、只得到寂寞时的陪伴。
刚刚比赛之前，在侧校门口遇到那对男女的事，他也还没仔细地向绮莹问个清楚，看见她那样子被欺负、被辱骂，却只是面色平静地接受，他心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为什么她什么话都不替自己辩解？
是不是同样的情况她已经碰过太多次？循环一遍又一遍了，所以她才变得这样无动于衷？
「你想说什么就说啊！」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最讨厌了，她就不信他对刚刚的事情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任何想问的问题吗？今天心情好，我可以全部都告诉你。。。。。。」
其实，是心情很糟很糟。
很想一古脑地将心中所有的郁闷全部都发泄出来。
在与王皓说着话的同时，她看见王皓身后的那些人窥视着他们这头情况的眼神，他们都是王皓的朋友，却用不满的目光瞪着她。
在他们的眼中，她应该是不够资格站在王皓的身边吧？
尤其是那些拉拉队的女孩子们，全都用一种既嫉妒又羡慕的目光瞪着她，罗绮莹突然间感到一种既痛苦又愉快的矛盾情绪。
不管她们如何唾弃她的存在，王皓都是属于她的。
为了确定这项从属的关系，为了持续那股愉快的感觉，为了消除自己心中痛苦的情绪，罗绮莹朝王皓伸出了手。
「过来。。。。。。抱住我好吗？」
王皓接过她的手，更加贴近她的身旁，用自己宽阔的怀抱拥住了她。
「不开心的话，我们离开好了。」
她明明在笑，看起来却很凄然，那是以往他察觉过的那种充满掩饰的笑脸。王皓伸出手轻抚着她冰凉凉的脸，心想自己应该快点带她离开这里。
「不要。。。。。。」罗绮莹将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间。
「嗯？你说什么？」那因靠近他的怀抱而消失掉的语尾，似乎说了什么，王皓不敢确定，于是开口问着。
「。。。。。。回。。。家。」离开这里，要去哪里呢？她不想回家，家里没有人在，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