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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
可是无论心中有千般借口万般理由,他就是不愿意有半分让她误会和委屈的地方。
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谢东篱想到这里,有些走神。
屋里人说了什么话,他一时都没有听清楚。
大家热热闹闹议论了半天,才发现主帅好像完全没有听进去,不由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唐谦才试探地叫了一声:“元帅?”
谢东篱回过神,不动声色地看了大家一眼,目光最后停在又得意又欣喜的洪大老爷身上。
“洪欲平,你说,这条路只有你女儿知道,是吗?”谢东篱慢条斯理地问道,手里握着黑玉镇纸把玩,目光晦涩不明。
“千真万确。”洪大老爷这时知道,只要他有丝毫的犹豫,谢东篱就会生疑心了。
他其实也有些后悔,不应该用这个法子,他真没想到,这些带兵的大老粗,居然有谢东篱这样心细如发的人!
当然,当他转念想到这元帅大人,其实是不折不扣的文官的时候,险些吐出一口血来!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都怪自己的女儿!
洪大老爷这时汗都冒出来了。
他们家原本没有想过一定要攀附谢东篱,唐谦和另外几个将领都是他们打主意的对象。只要能攀附一家,他们洪家从此就在这西南地带横着走。
可是昨夜商议的时候,女儿竟是看中了谢东篱。别的人根本不想理会,在女儿的一番说辞之下,他相信了这样做,对洪家确实是利益最大化,以至昏了头,没想到利益最大化的同时,风险也是最大的!
他不知道能不能瞒过谢东篱。此时只能咬牙硬撑,只要到时候带路的人是他们家的人,就能先下手为强了……
洪大老爷的面色渐渐缓和。
谢东篱也不再说话。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递给洪大老爷,“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来。签下这份军令状,我就信你们。”
“军令状?!”洪大老爷心里一沉,“元帅还是不信我们?”
“我说了,口说无凭,所以一定要给我们立个字据。你要知道,你们这个消息虽然重要,但是如果不属实,可是会有成百上千的性命交代在你们手里。我作为统帅。怎能如此轻率,只听你们一面之词。就相信这条独一无二的小路呢?”谢东篱冷冷说道,用手敲了敲桌子,“你签,还是不签?”
洪大老爷慢慢低下头,看着那张“军令状”。
只见上面写着,“洪家村洪欲平之三女献大兴城后山小路一条,仅此一家,绝无他人知晓。若不属实,洪家九族俱灭,满门抄斩。”
洪欲平就是洪大老爷的名字。
洪大老爷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谢……谢大元帅,这这这……这也太严苛了吧!”
“军中大事,怎能放肆?”谢东篱的脸色冷了下来,“不如此,我五万大军,岂不是送上门去任人宰割?!”
“您这是什么意思?”洪大老爷也变了脸,“您觉得这是陷阱?!”
“是不是陷阱,你签了不就知道了?你若签都不肯签,我们真不敢走。”阿顺在旁边看了半天,跟着插嘴说道。他跟着谢东篱的日子长,很明白他的心意。
屋里的将领们见洪大老爷额头上冒出斗大的汗珠,也发现有异,一齐翻了脸,有人吼道:“洪大犊子!你敢骗你爷爷?!”说着,一柄大刀已经架在洪大老爷的脖子上。
洪大老爷知道他若是不签,立刻就要死在这些人刀下,立马拿过笔,道:“我签!”说着,不仅签了自己的名字,还拿红色印泥画了押。
谢东篱容色稍霁,点头道:“好,我们信了洪大老爷,你下去吧。”
洪大老爷拱了拱手,从东次间走了出去,脚步一直打飘。
他来到外间,找到洪三小姐,对她使了个眼色,急忙离开了这个山上的别庄。
谢东篱已经派了两个人跟在他们身后,一起下了山。
等这两人走了之后,屋里的将领有些开始说笑:“元帅大人,看来咱们班师回朝的时候,您家又要办一门喜事了。”
谢东篱吹了吹那军令状上的墨迹,淡然道:“欺君罔上之人,死到临头犹不自知。”
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话里的意思却令人毛骨悚然。
屋里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不是很明白谢东篱的意思。
谢东篱的目光移到窗外的大树上,阳光从树枝桠里洒落细碎的金屑,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将目光收了回来,在屋里众人面上一一扫过,低声道:“……我疑心,这后山的小路,早就被巫家人知晓。”
众人一惊:“您是说,巫家人也知道这条路?!”
谢东篱将之前大兴城传来的信函拿出来给大家看,自己站起来,指着那舆图开始分析。
“根据之前接到的战报,是巫家人带着家将从北齐那边的永业城杀了过来。巫家家将在大兴城前驻守五日,终于有人打开城门,放巫家人和他们的家将入内,夺了大兴城。但是从时间上看,还有疑点。比如说,大兴城城守死亡的时间,在大兴城城门大开之前,还有很多大兴城守军的变动,都是在大兴城被夺之前就出现了。可大兴城三面是坚固的城墙。背靠着高耸入云的夕照山,城门在巫家人攻来的时候,已经紧闭。根本就没有开过。可如果不是里面的人里应外合,打开城门,大兴城根本很难攻下。所以我一度想不明白,巫家人到底是如何跟城里的人‘里应外合’,在城内夺权,然后才打开城门的。”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
唐谦厉声道:“难道巫家人也知道这条小路,所以从后山偷偷进入大兴城。才杀了城守,控制了大兴城?!”
“如果巫家人一早就打着里应外合的主意,就不会早早地陈兵在大兴城城门口。因为这样只会打草惊蛇,惊起更多的反抗。”谢东篱继续分析,指着大兴城城门的位置停了停,“其实如果不是里面的人自动开门。大兴城坚守两个月不成问题。到时候我们的援军肯定到了,可以将巫家人前后夹击。可是巫家人居然根本不怕我们的援军,早早夹击陈兵在前,又在城门关了之后,还能潜入城内,杀了城守,继而联络那些忠于北齐的官员,轻轻松松就将大兴城夺了过去。”说着。他的目光落在刚才一个给洪家说尽好话的参事身上,“我曾经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碍所在。但是今天听了那父女俩的话,我终于想明白了。”
“巫家人肯定是用的那条小路!”屋里已经有人惊呼起来,“格老子的!既然早就被人用过的路,还敢来说是只有他们知道?!娘的!他们是不是早就跟巫家人勾搭过了!”
谢东篱这时浅浅笑了,低头道:“这倒不一定,也许那条路,并不只有洪家人知道。”
其实他一早就不信有什么只有洪家小姐知道的山间小路。
那夕照山有多高,山上有多少凶猛的野兽,当他谢东篱一无所知?
他既然带兵打仗,肯定要把这大兴城周围的地势人文摸得清清楚楚。
打仗打得的是天时、地利、人和。
地利一条,还在人和之上,可见有多么重要。
所以他虽然不知道夕照山上有一条小路可以顺利通往大兴城里面,但是他知道,这条路如果存在,绝对不会是一个养在内宅的大小姐能找到的。
从这方面推理,那洪家父女一定是在撒谎,他们不过是要利用这一点奇货可居,抬高洪三小姐的身价,卖谢东篱一个大人情,才好把洪三小姐塞给他。
谢东篱将计就计,让他们签下军令状,已经是在警告他们,不要玩火。
但是他们不听,对更进一步的荣华富贵的渴求,超过了对安全的评判,最后在众人面前签下军令状,也是给自己签下最后的遗书。
“元帅大人,您想怎么做?”众人精神一振,马上问道。
谢东篱回转身,看着众人的神情,一字一句地道:“马上下令,弓箭手准备。今日晚间开始攻城!”
众将领一个个领命而去。
谢东篱将大兴城城门口的战况全权交与唐谦处理,他自己挑了几个身手不错的斥候,又把洪大老爷和洪三小姐叫了过来,道:“既然只有你们三小姐知道路,就请三小姐带路,带着我这几个斥候去往大兴城。”
洪大老爷全身一哆嗦,腿都软了。
洪三小姐目瞪口呆看着谢东篱,良久方道:“可是他们是外男!我怎么能跟外男一起上山?!”
“洪三小姐!军国大事,哪里有外男内男之分?”谢东篱沉下脸,举起洪大老爷刚刚签过的军令状,“这里白纸黑字写着,难道不认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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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相见 (第三更,求月票!!!)
谢东篱从来没有这样疾言厉色过。
一股迫人的气势迎面而来。
洪大老爷和洪三小姐吓得终于跪了下来。
“谢谢谢……谢大元帅,这里……这里……有小女画的地形图,您您您……您让斥候顺着这地形图走就行了……”洪大老爷哆哆嗦嗦将早就准备好的地形图掏了出来,双手呈上。
谢东篱看着那张画得弯弯曲曲的地形图,一点都不意外。
“……只有你女儿知道的路,怎么藏在你身上?”阿顺在旁边冷嘲热讽,“说不定早就卖了好几家了,只为了求个好价钱!”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洪大老爷后背上的汗都要浸湿他的中衣了,幸亏是天冷,穿得很厚实,不然真是不能糊弄过去……
谢东篱让阿顺接过地形图,没有再追究,抬了抬手,道:“行了,你们先回去吧。”
洪大老爷此时已经不敢再追问什么时候纳他女儿为妾,忙磕了个头,起身拉着洪三小姐就走。
洪三小姐还有些不甘心,频频回头看向谢东篱。
谢东篱却已经在跟那几个斥候说话。
很快,这些斥候在阿顺的带领下,往夕照山的后山去了。
东次间里只剩下一个人。
谢东篱一个人坐在书桌后面出了一回神,才起身走出东次间。
盈袖一个人躲在窗外回廊的横梁上,已经有一会儿了。
屋里的情形她听得清清楚楚。从开始的大怒,到后来的冷静,再到最后的惊喜。不知不觉间,她的心思已经回肠百转,到得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谢东篱来到屋外的回廊下,抬起头,面上神情淡然,眸子里却有欣喜一闪而逝。
“你在上面累不累?要不要下来吃杯茶?”谢东篱温言说道。
盈袖一下子全身僵硬。捂着脸趴在横梁上,恨不得自己能瞬间消失……
谢东篱等了半天,见盈袖还是一动不动。他低低地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回廊上回荡,很有悦耳的质感,“这里没人。我都遣出去了。——谢隐呢?他没跟你出俩吗?”
谢隐就是谢东篱给盈袖留下的暗卫。有盈袖出现的地方,应该有谢隐,不然谢东篱肯定要找谢隐麻烦。
盈袖没办法,只好深吸一口气,从横梁上撑起来,将身一纵,翩然跳了下来,落在谢东篱面前。
她取下自己的面具。唇角微微上翘,“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若是不知道是你。你怎么能混进来?”谢东篱叹息,低头看见她手上戴着那双特制手套,微笑着挽起她的手,带她走进里屋。
盈袖在屋里转了一圈,酸溜溜地道:“你住得比我好多了。”又问他:“刚才那洪家人是怎么回事?为何一定要纳她为妾?!”她紧紧地盯着谢东篱,心里很是不悦。
想到自己这一路的辛苦,盈袖突然委屈起来。
她本来没觉得委屈,但是一见到谢东篱,这股委屈就怎么也忍不住了。
女人从来只有在爱自己的人面前才会娇弱,而在一般人面前,都是拳头上能立人,胳膊上能走马的女汉子……”
谢东篱摇摇头,“我怎么会纳这种人为妾?”顿了顿,又道:“我不会纳任何人为妾。”
盈袖抿嘴笑了,朝他抬起下颌,故作大度地道:“也不是不能纳,但是我刚进门呢,你总得给我留几分面子。等以后我生不出儿子,你再纳不迟。”
谢东篱不想再说这个话题,皱眉道:“看看你的脸,以后不要再戴这个面具了。”
“怎么了?”盈袖一怔,忙在屋里四处找镜子。
屋角的一个梳妆台上有一面靶镜。
盈袖拿了起来照着自己,立即低低地叫了一声:“我怎么也起红疹了!”
谢东篱笑了笑,摇头道:“你那不是红疹,而是你的面具戴太久,脸上起疙瘩了。”一边说,一边走到自己放东西的箱子里,拿了一个小药瓶出来,递给盈袖,“拿去敷脸,每天两次,两天就好了。”
盈袖忙接了过来,很是不好意思地道:“那我怎么办?没了这面具,我还能出去见人吗?”
总不能让人知道,谢大元帅的妻子偷偷从家里跑来找他……
谢东篱递给她另一个面具,还有一套衣裳,道:“换上这个,以后你就跟着我。”
既然看见了,当然不能再让她到处乱跑,“谢隐呢?他怎么没有跟着你?你住在哪里?是怎样来的?家里人知道吗?”
谢东篱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连珠炮一样问了出来。
盈袖开始还哼哼唧唧应答:“你把谢隐留给我,还不告诉我,差一点就走不成了……他当然跟着我,不过我留下他看家了……”
盈袖想到了皇后齐雪筠,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谢东篱,不敢再说话了,抱着那个新面具和衣裳往屏风后面走过去。
谢东篱皱了皱眉头,“难道你出来,家里人是不知道的?”
这太任性了,家里的两个嫂子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盈袖一边换衣裳,一边道:“我回娘家住,两位嫂嫂并不知道我去哪里了。我娘知道……”
谢东篱松了一口气。
还不算太任性。
不过沈咏洁知道她跑出来,难道就放她一个人出来了?
谢东篱又问:“岳母没给你派几个侍卫?”
盈袖窒了窒,换好衣裳,戴上那小厮外形的面具才出来,道:“我把暗卫的事告诉娘了,娘才放心让我出来。”
眼看话题又转回到暗卫,谢东篱又问:“那谢隐呢?他怎么能不跟在你身边?”
盈袖瘪了瘪嘴,踌躇好一会儿,才道:“我告诉你,你不能骂我。”
“说吧,我看看是什么麻烦。”谢东篱背起手,低头看着盈袖。
不用说,看这样子,一定是闯祸了。
盈袖的嘴唇翕合,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一边朝谢东篱谄媚地笑,一边道:“我……我把皇后娘娘带来了!”
谢东篱的脑子嗡地一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把什么带来了?——你再说一遍!”谢东篱的声音变得越发低沉,脸上的神情冷峻得如同冬日寒冰。
盈袖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在自己吓得要腿软之前,马上连声道:“不带她不行啊!她在京城专门找我们的麻烦!先是找谢家的麻烦,让同巧大病一场!然后还派了人从我娘家后院港湾潜水过来要偷袭我娘和弟弟!”
谢东篱怔住了,“……她真的这样做?!”
“这些事我如何作假!不信你马上写信回去问大嫂二嫂,还有我娘,看看我有没有骗你!”盈袖气鼓鼓地道,“我从来不骗人!特别是你!”
谢东篱明白过来,对皇后齐雪筠更加厌恶,但是她背后站着整个北齐国,就算讨厌她,现在也不是公开撕破脸的时候。
他要如何做,才能把盈袖跟这件事完全撕掳开呢?
谢东篱在屋里踱步沉吟。
盈袖跟在他背后转圈地走,一边道:“我是想着北齐国也在对面虎视眈眈呢,所以把她带过来,也能以防万一啊。万一北齐敢乱来,我们就把皇后娘娘推出去!”
这话提醒了谢东篱,想到刚才那洪家人的心思,谢东篱冷冷一笑,有了个一箭双雕的主意,他转头问她:“你把齐雪筠藏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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