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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等着看谢东篱如何举动,他才能谋定而后动。
但他还没有吩咐完,就听见御书房的院门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然后听见了谢东篱低沉醇厚极有质感的嗓音。
“你们让开。谁敢挡路,杀无赦。”
很快门口又传来刀剑咣当的声音,还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重重地从远方踏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元应佳负手走了出来。
来到御书房门口,元应佳一下子愣住了。
刚才这里还满满地都是唐安侯的人,现在却变成了两军对垒。
一边是唐安侯府的军士,一边就是谢东篱率领的禁军了。
唐安侯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的军士前面,面对着的,却是对面五个举足轻重的人。
原来对面除了谢东篱和盈袖以外,还有长兴侯慕容辰、前任大丞相沈友行。以及前任总管大太监!
慕容辰、沈友行和前任大总管,可是元宏帝曾经下旨指定的顾命大臣。
遗诏只有他们三人认可之后,才能真正生效。
元应佳脸上黑了一半。
他没想到谢东篱居然也早有准备!
沈友行和前任大总管都是早已经离开京城的人。谢东篱到底是什么时候出手,将他们接到京城的?
肯定不是刚才啊……
虽然元宏帝是刚刚才去世的。
元应佳眯了眯眼,悄然后退了一步。
果然,谢东篱没有那么好对付。
任何轻视谢东篱的举动。都将受到意想不到的打击。
但是事到如今。元应佳并不打算退缩,因为他有独一无二的真遗诏!
“长兴侯、沈老爷、大总管,你们是来送陛下最后一程的吗?”元应佳对他们拱了拱手,“陛下停灵在寝宫,要不要先去上柱香?”
长兴侯慕容辰摇了摇头,道:“上香不急,当务之急,是要先立新君。只有立了新君。才能给先帝好好办丧事。”
“国不能一日无君。”沈友行沉声道,“陛下已经立下遗诏。今日我们三人进宫,就是要履行陛下遗旨,确保遗诏能够执行。”
元应佳忙道:“沈老爷言之有理,皇祖父受病痛折磨,早几日就神智模糊,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做什么。时至今日,还是遗诏更可信。”
他的意思,就是元宏帝临死的时候说要立盈袖为女帝的话,是神智不清时候的“乱命”,不用遵循。
前任大总管笑了笑,尖着嗓子道:“这是自然。我们三人当日在陛下面前发过誓,只认遗诏不认人。遗诏说谁就是谁。只要遗诏确凿无疑是真的,我们就要遵循陛下立储的遗愿。”
元应佳连连点头:“大总管说得对,要不,我们现在就去保和殿?”
“不用。”长兴侯慕容辰指了指御书房的正房门口,“就去那里。”
“请。”元应佳让开一条路,请慕容辰、沈友行和大总管先走。
自己跟在他们身后,婉皇贵妃走在他身边,而谢东篱拉着盈袖的手,走在最后。
婉皇贵妃一见盈袖都来了,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恐怕盈袖也是来争皇位的吧……
她怎么能甘心呢?
默不作声跟着元应佳进了御书房,婉皇贵妃站到了墙角的地方。
屋里燃着巨型牛油烛,照得御书房里如同白昼。
唐安侯是最后走进来的,他盔甲俨然,腰间长刀闪亮,站到了元应佳背后,一副给他撑腰的样子。
元应佳背着手看了屋里人一眼,点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也不废话了。陛下前些天清醒的时候决定传位于我,为此专门立下遗诏。——各位请看。”说着,他将遗诏从胸口取了出来,先送到沈友行手里。
他知道,对元宏帝最忠心的,非沈友行莫属。
沈友行接了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验了三个玺印,默不作声地递给了长兴侯慕容辰。
慕容辰也只看了一遍,就递给了大总管。
婉皇贵妃这时才知道元应佳给他自己准备了一份遗诏,一时愤怒地盯着他,张了张嘴,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到盈袖讥嘲的笑容,心念一转,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现在只怪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把遗诏从那牌匾后面偷了出来!
如果她不动那遗诏。岂不是就能把元应佳这个假遗诏赶出去?!
婉皇贵妃正在自怨自艾,就听大总管摇了摇头,道:“当初陛下对我们三人说。遗诏会放在这御书房牌匾之后,怎么会放在佳亲王怀里呢?”
“……因为陛下病重,不能来御书房理事,因此将遗诏直接给我保管。”元应佳眨了眨眼,郑重其事地说道。
沈友行、慕容辰和大总管三人对视一眼,商议了一下,就对元应佳道:“陛下并没有对我们说过。所以我们还是要看看牌匾后面的遗诏。”
婉皇贵妃十分不安地缩了缩脖子,越发躲在墙角光线找不到的地方,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
元应佳脸上已经露出笑意。道:“如果你们想看,就去看吧。”
反正那牌匾后面什么都没有了,他还怕什么?!
谢东篱和盈袖都没有用元宏帝临死时候的口谕来要求继位,很让元应佳惊讶。
因为如果换了是他处于盈袖和谢东篱的位置上。肯定是要大闹一场的。
谁知他们俩没有闹。反而将沈友行、慕容辰和大总管请了过来主持继位一事。
长兴侯慕容辰见屋里的人都不反对,就跃了起来,往那牌匾后面看了一眼,攀着横梁搭了上去,道:“这里还有一份遗诏。”
婉皇贵妃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自己丢失的那一份遗诏,就在牌匾后面?!
难道陛下有灵,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特意将遗诏从她那里拿走,放回到牌匾后面?!
肯定是这样……
婉皇贵妃全身像是又活了过来。脸色从灰白转为红润,从墙角款款走了过来,满脸哀戚地道:“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陛下确实立下一份遗诏,本意是要传位给我的皇儿。当时三位都在场,可要为我们母子做主啊!”说着,就对沈友行、慕容辰和大总管跪了下来。
沈友行和大总管急忙让开,在房屋横梁上的慕容辰也转了个身,不受婉皇贵妃的跪拜。
谢东篱这时沉声说道:“那份遗诏还不知道真假呢,婉皇贵妃怎么就知道是要传位给你皇儿?”
“那还能有假?!”婉皇贵妃十分气愤谢东篱指鹿为马,急忙又站了起来,指着那牌匾道:“我可以用性命担保,那份遗诏才是真的!佳亲王这份才是陛下神智不清,被人操纵写下来的!”
元应佳瞪着婉皇贵妃,脸上狰狞的神色一闪而过,“你说什么?”
难道被这女人骗了?!
夏凡毁掉的那份遗诏是假的?!
真遗诏还在牌匾后面?!
可是他明明亲眼看见这牌匾后面空无一物啊!
那遗诏又是哪里来的?
这一瞬间,元应佳觉得自己真的上了婉皇贵妃的当了。
这个女人实在太狡诈恶毒了!
婉皇贵妃却兴奋起来,她手心里全是汗,只得按捺住心头的激动,一字一句地道:“牌匾后面的遗诏才是真遗诏。各位大人,你们想必还记得陛下曾经跟你们说过什么吧?”
沈友行和大总管一起点头,包括在横梁上的长兴侯慕容辰,三人异口同声地道:“陛下正是说遗诏放在牌匾后面。”
“怎么样?佳亲王,你不服都不行了。”婉皇贵妃得意起来,朝横梁上的长兴侯慕容辰招了招手,“烦劳侯爷将那份遗诏取出来。”
谢东篱这是慢吞吞地道:“婉皇贵妃,你可认准了,牌匾后面的才是真遗诏?”
“当然!这还能有假?!本宫听陛下说过多次,真遗诏放在牌匾后面!”婉皇贵妃昂起头,目光紧紧盯着那牌匾不放。
谢东篱便向长兴侯慕容辰点点头。
长兴侯慕容辰从牌匾后面取出一份卷轴,飞身跃了下来。
他把卷轴交到沈友行手里,三人凑在一起,打开了这份卷轴遗诏,念出声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元后嫡三子之女盈袖,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女帝位。钦此!”
“什么?!”婉皇贵妃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怎会如此?!”
明明应该是传位给她三岁的儿子啊,怎么成了盈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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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9章 真假(第一更求月票)
“不对!这遗诏是假的!”婉皇贵妃马上反口否认,“这不是先帝的遗诏!”
“这不是先帝的遗诏?”大总管嗤笑一声,声音十分尖利,“刚才您明明信誓旦旦说佳亲王手里的遗诏是假的,这牌匾后面的遗诏才是真的。怎么一转眼,牌匾后面的遗诏就变成假的了?难道婉皇贵妃说话完全信口开河,不用脑子想一想吗?”
婉皇贵妃紧张得汗都出来,后背已经湿透了,她握着拳头,强硬道:“这个也是假的,佳亲王手里那份也是假的!”
“呵呵,那可奇了。”盈袖扯了扯嘴角,问那三个人:“请问三位顾命大臣,你们怎么说?最权威的就是你们了。”
长兴侯慕容辰默然半晌,道:“当初先帝召我们三人来到御书房,只说遗诏已经拟好,放到这牌匾之后。他日先帝驾鹤归西的时候,我们三人就要出力辅助新君即位登基。”
“这就是说,你们也没有见过遗诏的内容了?”谢东篱说着,往前走了一步,将盈袖挡在身后。
他身材高大,往盈袖面前一站,就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牛油烛的灯光在他身后形成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前面看,根本看不出他身后还站了一个人。
慕容辰、沈友行和大总管一齐点头:“我们确实不知遗诏的内容。先帝只让我们认准牌匾后面的遗诏。只要遗诏是先帝所拟,盖有三重大印。应该就是真的。”
见谢东篱将盈袖护得这样妥帖,婉皇贵妃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被刺激得不顾一切大喊:“不对!真正的遗诏根本就没有传位给元盈袖!”
“没有?就连三位顾命大臣都不知道遗诏的内容。请问婉皇贵妃如何得知?”谢东篱慢条斯理说道,眉头紧皱,在烛光下拧了起来,显得眼眸更加幽深暗黑。
“本宫……”婉皇贵妃刚想说自己亲眼见过遗诏,匆忙间瞥见元应佳微微摇头,她才醒悟过来,急忙改口道:“本宫陪在先帝身边。听先帝亲口提起过遗诏的内容,所以本宫知道真遗诏的内容!”
“呵呵,是吗?”大总管两手交叉放在身子前面。卯足了劲儿跟婉皇贵妃对着干,“如果亲耳听见的话能作数,那我们昨夜还亲耳听到先帝传位给护国公主殿下呢。别说我们,就连整个东元国京城昨夜几乎都听见了。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先帝是将皇位传给了护国公主殿下!而且先帝临终口谕跟着牌匾后面的遗诏内容一模一样,您说,我们到底信谁?”
自从婉皇贵妃一手将大总管赶出皇宫,把持宫禁,大总管已经跟婉皇贵妃不共戴天了。
况且在他心里,先帝元宏帝的死,肯定跟婉皇贵妃脱不了干系,他能让她儿子上位做皇帝就有鬼了!
婉皇贵妃想到昨夜元宏帝临终时候响彻云霄的口谕。忡然变色,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
“昨夜先帝临终口谕声壮天地。想必大家都听见了。”沈友行叹息一声,“先帝活着的时候,不止一次跟我提起过要立盈袖为皇太女,原来先帝早就有传位给盈袖的意愿了。”
“沈老儿,你是盈袖的外祖父,当然要这么说了。”元应佳见势不妙,恨恨地白了婉皇贵妃一眼,在心里暗骂她越帮越忙,蠢笨如猪。
明明昨夜元宏帝的口谕突然在夜空回荡,她还能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哔了狗了……
“佳亲王言之有理,先帝临终口谕,确实不能当传位的依据。因为先帝当初委任三位顾命大臣的时候,明确说了要如何传位。”谢东篱看向那三位顾命大臣,“你们说呢?”
“谢大丞相公允刚正,我等信服。”沈友行、慕容辰和大总管齐声应道,表示只要遗诏是真的,他们就认。
元应佳松了一口气,继而又觉得奇怪。
谢东篱怎么会站在他这边帮他说话?
婉皇贵妃见势不妙,挤了过来,愤愤不平地道:“这两份遗诏明明都是假的,你们怎可指鹿为马?”
“婉皇贵妃,您到底是要怎样?佳亲王手里的遗诏是假,这牌匾后面的遗诏也是假的,到底什么样的遗诏才是真的?您倒是说给我们听一听?”大总管十分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真的遗诏当然是要传位于本宫的皇儿元宸玉!”婉皇贵妃被激得脱口而出,说完才知道这话不妥,慌忙捂住嘴,低下了头。
众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好笑。
“原来如此。”
“原来只要不是传位给婉皇贵妃的儿子,那就是假遗诏。——受教!受教!”长兴侯慕容辰拱手对着婉皇贵妃讥讽说道,“可惜先帝从来没有当面对我们说过要立玉皇子为帝,所以婉皇贵妃的话,请恕我们三人无法拿来当成传位的依据!”
婉皇贵妃一听急得眼睛都要出血了。
但是一时她又想不出什么话来驳斥慕容辰。
因为元宏帝那时候也自知要传位给玉皇子的私心太重,因此不好意思在群臣面前提起,这个心思确实掩饰得滴水不漏,只在婉皇贵妃面前稍微透露过一二,对别人从来没有承认过,当然,也没有否认过。
大家猜元宏帝就是这个心思,但也就是猜测而已。
像昨夜那样清清楚楚说明要传位给谁的话,是从来没有说过的。
婉皇贵妃吃亏也就吃亏在这一点。
“婉皇贵妃娘娘真是做得一手只赚不赔的好买卖。既如此,还讨论什么遗诏的真假?反正不让她儿子继位就是假遗诏,真的也假的。让她儿子继位的遗诏就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盈袖幽幽说道,一针见血地点破了婉皇贵妃的小算盘。
婉皇贵妃知道说的是真话,可这真话。居然没有一个人信!
当然,如果她不是当事人,她自己这番话,自己都不会信,难怪别人都不信了。
一时急得五内俱焚,肝火腾地一下起来了,右肋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谢东篱这时才道:“那好了。就不要说别的了。三位顾命大臣做主吧。”
大总管正要说话,元应佳马上上前一步,将自己那份遗诏摆在书案上。和牌匾后方那份遗诏摆在一起,敲着桌子道:“我这份才是真的。先帝临终前两天刚消了气,将我找了回来,亲自传遗诏于我。如若不信。你们可以验一验是不是先帝亲笔。是不是三印俱全。”
沈友行看了谢东篱一眼。
谢东篱沉着脸道:“三位不用管别人怎么说,只要按照先帝的吩咐执行即可。”
言下之意,就是牌匾后面的遗诏才是真的,这才是先帝当时委任顾命大臣时候的说辞。
慕容辰便点点头,“那好,我们当时也只听见了一句话,就是牌匾后面的遗诏才先帝的意思,这样一来……”
他正要说不用验元应佳那份了。就听御书房外面鼓噪起来,还有兵器盔甲碰撞的咣当之声。兵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以及越来越嘈杂的呵斥谩骂声。
“出了什么事?”谢东篱刚一转身,就见御书房的大门被人轰地一下踹开了。
唐安侯全副武装,带着无数军士涌了过来。
弓箭和长戬都对准了御书房的人,竟是一副要逼宫的架势。
元应佳和婉皇贵妃绝处逢生,都是心头狂喜,一起往唐安侯那边跑过去。
谢东篱眼疾手快,手中不知何时扣了几颗小铁粒凌空飞出,往婉皇贵妃和元应佳背后腿弯处打去。
婉皇贵妃没什么功夫,轻而易举就被打中膝盖的腿弯处,惨叫一声,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元应佳有些功夫,再加上谢东篱的小铁粒出手的时候,有人在暗处施放出几乎同样的小铁粒,将谢东篱的暗器阻了一阻。
元应佳就趁着这一阻的功夫,往旁边错开了一步,避开了腿弯处的要害,只是擦着腿边而过,虽然疼痛无比,但却不用跪下了。
谢东篱“咦”了一声,盈袖也拽拽他的袖子,低声嘟哝一句:“祖神……”
她的左手腕紫琉璃印记处刚才有一瞬间的灼热,正是从唐安侯后方的军士中发出来的。
有人带着祖神的力量伪装成普通士兵躲在人群中。
谢东篱也感觉到了,他双掌一拍,沉声道:“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