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平知嘴角抽搐:“呵呵,有个人连续两次把举报材料快递给秦青,举报的就是这位龚局长。”
“哦?是他?”刘羽纳罕,怪不得名字耳熟。
沉吟了一会,刘羽道:“这样,平知,你帮我预约一下对方,明天就他的时间吃个便饭。”
林平知立即去安排,顺利联系上了龚柳珍的办公室助理。
“嗯?刘羽约我明天吃饭?”龚柳珍四十来岁的女性,身材发福,打扮颇有气质,此刻神色凝重,目中闪烁着浓浓的思索之色,嘴中轻声呢喃:“他现在找我干什么?难不成是盯上我了?”其实也难怪龚柳珍会如此想,实在是最近刘羽闹得太凶,杀气太重,在治理裸官的关键头上,忽然被刘羽约见,换给谁不得仔细琢磨下是不是刘羽要对自己下手?
若是一般的人,怀疑就怀疑,仔细一想会发现其中的不对,刘羽如果收拾人,还用得着吃顿饭么?可坏就坏在,龚柳珍还真就是一名裸官,被刘羽点了名,能不多思量?
面孔表情阴晴不定闪烁了好半会,龚柳珍清晰口气,微微摇头。这面,她不想见,刘羽此次约见明摆着来势汹汹,在没摸清楚刘羽掌握多少她的底子之前,她不愿意直接对上刘羽,以免处于被动。
第六百五十一章盗婴
所以,得到了龚柳珍外出的拒绝,刘羽稍稍有些失望:“这样啊……呵呵,看来最近我闹得太凶,一些干部对我本能产生排斥了。”刘羽只当是这种原因。
“如果龚爱珍不愿意出面,难不成我要找别人?”刘羽有些挠头,正在这时,江心月给刘羽来了个电话。
“刘羽,晚上过来吃顿饭?有人从老家捎了几斤新鲜野猪肉,来尝尝?”江心月笑咯咯道。
好久没见她了,刘羽没怎么思考就点头,晚上下班直奔省委大院。
可是,意外发生了,刘羽开车才离开公安厅没几步,就被一对年轻的夫妇给拦住了车。
他们一直等在公安厅大院转角处,在这里值班民警不容易发现。刘羽经过时,这对夫妇垫着早上看过的报纸,坐在街边靠着院墙坐着,发现刘羽的车时,这对夫妇跳起来,趁着刘羽车转弯时速度慢,冲到了车道,拦在刘羽车前。
刘羽哪提防有人冷不丁跳出来?险些撞到人,一个急刹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后才险险停下来,刘羽本人被惯性带得一个趔趄,错非系了安全带,怕是得被惯性甩出前车窗!
遇上这事,谁不恼火?刘羽火大,跳下车呵斥:“你们疯了?”
不成想,刘羽话音才落下,这对年轻的夫妇就当街跪在车前,男人脸庞噙着一丝畏惧,有些畏缩,声音不大,显得底气不足:“是……是刘主任吗?”
这是?他们一下跪。刘羽就感觉要坏事。他的车可是政府序列。给有心人抓到,看着吧,又要被放大,诸如谁谁谁给公务员当街下跪之类的富有卖点的新闻妥妥要上新闻。所以,刘羽二话不说,不由分说的一把将两人拉起来,拽到路边,火大道:“谁是刘主任?”
其实刘羽大概能推测出这对年轻夫妇想干嘛——拦路伸冤!可刘羽此刻管的是户籍办。拦路伸冤真心不干他事,所以矢口否认自己就是刘主任。
不过,男人软弱,那个女人却有几分精明,话还没说,眼泪就冒出来了,失声痛哭:“刘主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们非常冒昧。可只有你能帮我们了!”她一口咬定,刘羽就是刘主任。
还真是伸冤的。刘羽心里默默一叹,这才仔细打量这对年轻的夫妇,看起来都在二十七八上下,非常年轻。男的戴着眼镜,上身袄子,下身西裤,不过显得有些旧了,胡子渣也出来了,脸色暗黄,眼窝深陷发黑,显得有些憔悴,不过从疏得整齐的头发能看出来,他是打扮过的。
而女人则穿一件红色羽绒服,虽然穿得不少,可婀娜的身材还是勾勒出来,颇有几分姿色的脸蛋透着与丈夫类似的憔悴和焦急。
“跟我来吧。”沉吟一番,刘羽终究没法把人丢下,带着他俩回到办公室,一人冲了杯热茶。
待两人情绪稳定,刘羽方才道:“你叫方田,你叫胡珍珍对吧?你们有事找我?嗯,先说说情况。”经过刘羽了解,这对年轻的夫妇,家底殷实,男方是开便民超市的,一年二十来万的收入,女方则开了家摄影店,一年也有十来万进账,小夫妻日子过得挺滋润。
方田说话显得有些笨拙,远不及漂亮妻子伶俐,胡珍珍抢着连连点头:“谢谢刘主任给我们机会,我们实在是逼不得已才找刘主任!”
“事情是这样,我和小方今年七月份,在首山第三人民医院产下一个男婴,可在医院里被盗了!”胡珍珍提到这事眼泪就刷刷往下流。
盗婴?刘羽眉毛一挑,这事挺恶劣的!
婴儿被盗,被拐卖的可能性非常高。在中国,没有生育力的家庭,丧子丧女的家庭数量并不少,他们中一些家庭希望收养健康的孩子,重新维持家庭,或者弥补丧失子女的伤心,成为了儿童拐卖市场的主要客户。多半以爱心收养等名义,进行私底下的金钱交易,从人贩子手里购买到健康的孩子,这个现象,从新中国成立到现在都没有杜绝过,哪怕是人口爆发最凶猛的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那时候一个家庭往往会生两个乃至七个之多的孩子,这种情况下,儿童拐卖同样屡见不鲜,打之不尽。
人口贩卖,放在全世界多数国家,都是严厉打击的犯罪行为之一。
不过,胡珍珍的孩子从医院被盗,性质更严重!医院孩子众多,几乎现代女性分娩都选择在医院,如果生下的孩子在这里都没有保障,那就太恐怖了!
“嗯,孩子被盗,有没有报警?警方怎么处理的?”刘羽有点奇怪,这事应该是当地派出所处理吧?即便上升为刑事犯罪,也应该是分区公安局负责,这跟他的户籍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怎么找上了他?
胡珍珍泣不成声:“报了警,警方做了笔录就没有下文!我们多次去派出所询问,得到的结果都是在侦查当中,他们根本就没有查!”
警察不作为?基层很常见,刘羽颔首:“嗯,接着说。”
胡珍珍接着道:“我们向分区公安局上访,向市公安局上访,都没有得到回复,一拖就是几个月,没有半点动静!我可怜的孩子,不知道被带到哪了!”
听到这,刘羽有点无力,公安办案分轻重缓急,在胡珍珍看来,自己丢了孩子是天底下最大的事,可在许多公安人员眼里,被盗走一个孩子,跟有人被偷了钱包的区别不大,见惯了各种案件的公安人员,很难对受害者感同身受。就像医生,见多了病人的死去,对他人的死亡就远比普通人麻木了。
不过,派出所没有及时处理,区公安局和市公安局没有回复上访,这是赤条条的不作为!
“这段时间,我们到处托人找孩子,生意都丢下了,钱也花了很多,半年下来,我们俩大半年的积蓄都没了,可还是找不着孩子!”胡珍珍哽咽道。
刘羽暗道,你们有花钱找孩子的功夫,如果肯花在派出所和公安局,没准你们的孩子已经找回来了!这两人对社会解除毕竟不够啊!而且,依刘羽对拐卖妇女儿童案的经验来看,通常情况下,被拐走的儿童妇女,很少会留在本省,基本都是贩卖到外省,这对夫妇在本省寻找儿子,希望真的太渺小!最后,寻找的是婴儿,难度更大,新生的婴儿,在最初几个月内,外貌相似度很大,恐怕就算这对夫妻的亲生儿子摆在面前,他们都未必能用眼睛确认这一定是他们儿子。
“后来,我们决定自己查,看是哪些人盗走了我孩子!”胡珍珍道:“我们找到了医院,孩子被盗的当天监控录像,从监控录像里,我们发现了一个非常惊人的事实!”
嗯?事情有转机了?刘羽好奇抬起头。
胡珍珍噙着泪花子的眼眸充斥着浓浓的仇恨:“从录像带里,我们亲眼看到,抱走我们孩子的,不是别人,就是医院的一个护士!我的孩子,就是她负责看护!”
什么?护士监守自盗,自己盗窃孩子?刘羽震惊了,他下意识以为是人贩子潜入医院,可结果竟然是医院内部的人盗窃孩子?事情恶劣程度,比刘羽想象得还要严重!刘羽忽地意识到,恐怕胡珍珍很有可能不是头一个遭遇,这个护士未必就只抱走了一个孩子!
同时,刘羽颇为恼火当地派出所,一个外人就能轻而易举查出抱走孩子的元凶,你堂堂一个派出所,连普通人都不如?
咦!等等!刘羽眼睛渐渐眯起来,事情不太对呀!这个派出所,是真的不作为,还是……要知道,这对夫妇连元凶都找到了,可最后,这对夫妇还是落魄到当街拦刘羽的车求伸冤,说明,那个派出所随后的所作所为,必定不合常理!
这个派出所,有问题!
“接着说!事后去当地派出所了吗?”刘羽面色一正,神色陡然威严起来。
第六百五十二章自作自受
“去了,怎么没去?”嘴角笨拙的方田,此时激动的说话“我们再找到派出所,过去了三天他们才去抓人,等他们抓的时候,那个护士得到消息,早跑没影了!”
果然派出所有问题么?这个护士,或者说这个护士代表的某个小利益集团跟当地派出所有关系,这才使得方田夫妇的案子一拖再拖!派出所在抓人的程序上,的确有严格的规范,需要领导批准,这才使得程序缓慢,但整整三天后才得到批准,这已经不是不作为能说得通的。而那位护士逃走得又是那么及时,更为可疑。
“监控录像你们有备份么?”刘羽吸了口气,问道。同样是违法,刘羽相对来说,更痛恨公务员违法,普通人违法,侵害的可能只是特定一个人,但是公务员违法,侵害的则可能是整个群体,更为恶劣和严重。
“有!有的!我们备份了!”胡珍珍忙不迭的点头,从包包里摸出一堆材料和一卷录像带,眼神急迫“都在这呢。”
简单看了下材料,刘羽颔了颔首:“嗯,材料先放我这,电话留着,这几天等通知,可能会找你们来厅里问话。”算他们不笨,把录像带备份,不然,这最后一点证据也找不着了。
胡珍珍和方田喜极而泣,上访这么多次,唯独刘羽接见过他们,还要了他们电话,找他真的有戏!
两位感激再感激,双双离去,胡珍珍在跨出门时。迟疑了下。回头支吾道:“刘主任。那个护士叫折欢,老公是民政局副局长龚柳珍的养子,我猜派出所不查他们,可能就是这层关系。”
刘羽听了表示听懂了,点了个下巴:“嗯,我知道了,我会核实。”胡珍珍大概也是知道这全凭猜测,没有证据。所以在此前的谈话没有说出来,到了走时才点一下。
不过,胡珍珍最后一句话,还真是出乎刘羽意料:“龚柳珍?最近这名字总在跟前晃荡啊?”连续两次被人匿名举报,这次一个护士盗婴案也跟她扯上一丝关系,怎么会这么巧?
事实上,当然不会这么巧。刘羽目中异光闪烁:“给这对夫妇出主意拦车的人,会不会就是匿名举报龚柳珍的?”
方田、胡珍珍,从哪里知道刘羽的车牌号?又是怎么想到找他刘羽找路子?要说背后没人教他们当街拦车,真心不可能!而且。胡珍珍和方田,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查得出折欢老公是龚柳珍养子这样比较隐秘的消息?将事件矛头直指龚柳珍?
所以,这对夫妇后面,肯定有人指点,把刘羽注意力引向龚柳珍。
“嘿,龚柳珍是挡了人路,三番四次被人暗地里使绊子?”刘羽嘿然一笑:“不过匿名举报也好,这次事件也好,对龚柳珍本人影响不大,如果没有切实证据的话,那人怕要失望了。”
虽然明知是有人想对付龚柳珍,想借刘羽的手干掉她,可事关这对夫妇,事关第三人民医院护士盗窃婴儿这等恶**件,以及派出所的庇护,刘羽怎么也要过问一下。趁着刑侦总队还没下班,刘羽把材料和录像带递过去,并且大致说明了下情况,让他们往深处查。折欢跑了,那就查折欢的老公,除非折欢跑出国外,不然,刘羽都要将人抓回来!
给方田夫妇这么一弄,都晚上八点了,中间江心月催促了两三次,刘羽哪还有迟疑的,拔起腿就冲,一路油门踩到底,二十分钟赶到省委大院。
“现在才来?肉都煮成豆腐渣了,还吃不吃?”江心月开的门,噙着满脸的寒意,瞪着刘羽道。
刘羽讪讪:“路上遇到点事,有人拦车上访,这不没办法么?”
“拦车上访?”江心月释然,脸色稍霁,这才把刘羽让进来,问道:“事情不大吧?”
“挺……不大的!”在刘羽看来,这事还是挺严重的,派出所和医院勾结盗卖婴儿,怎么听怎么恶劣,可也许在江心月看来,只是屁大点事,所以临时改了口。
江心月颔首:“那就好,两会要开始了,上访事件能少尽量少。”
是啊,两会又要开始了,刘羽想起了去年两会,他在首都被带到收容所的黑暗经历。眼下两会临近,维稳力度应该比寻常高许多。进了门,发现邱水正在收拾桌上一袋拆开的饼干,见刘羽来了,嫣然一笑。
“你们饿了就先吃呗,等我干什么?”刘羽略感不好意思,怕是江心月跟邱水等他,饿得不行,拆了包饼干吃。
江心月白他一眼,在厨房捣鼓了阵,不多时就端菜出来,主菜就是红烧野猪肉,吃起来味道不错,香香滑滑的,不怎么肥腻。
饭到中途,江心月筷子夹着菜,嘴上则说话道:“最近你闹得有点凶啊,倒了好些干部,再这样下去不好,你要把握分寸。”
“闹得凶的不是我,是裸官。”刘羽不以为然道,在这个过程中,刘羽给足了那些裸官选择的余地,他们不接受,刘羽就只有跟他们硬碰硬。蓦地,刘羽微微一怔,这是江心月喊我来的原因?
江心月夹菜的手一顿,脸色稍微凝重了些,望了望刘羽,犹豫了半晌,叹息一声:“最近有风声,韩书记要去西峰省,你,做好准备吧……最近低调点,原因不用我多说吧?”
韩飞明要走?刘羽听了毫无表情,这事他老早就知道了。不过江心月喊他来吃饭的心意,他领了,她是担心刘羽现在闹得凶,等韩飞明一走,没人给刘羽撑腰,后面有的是人跳出来收拾刘羽。可是,难道刘羽现在不闹了,以后别人就放过他?这次刘羽得罪的可是一个庞大的集团,其中不乏有背景的主,他们绝不会因为刘羽现在软了,以后就放过。
“怎么?听你意思,你是早知道韩飞明要走?”江心月很敏锐,从刘羽表情中捕捉到痕迹,登时气闷:“行,我多管闲事!”
刘羽听着类似撒娇的嗔语,不禁莞尔:“心月爱管我的闲事,我求之不得。”
“讨厌!”江心月飞了刘羽一眼,余光瞟了一把旁边的邱水,意思是,旁边还有人呢!
干笑两声,刘羽想起了养老院那档子事,便提了下:“这两天去了趟养老院,那有个供暖管断了半年没人管,这冬天了,养老院好多老干部冻得不行,我准备以个人名义组织人去义务修一修他们水管。”
“你这是替养老院的那帮人托话吧?”江心月毫不留情戳破刘羽的言外之意,脸孔不带表情:“那一桩子事,我知道,你还是别管了,那群老东西自作自受!”
刘羽听了就是一愣,合着那供暖管拖了那么久,还真跟这帮老东西有关?
瞧着刘羽好奇的神色,也为了打消刘羽的念头,江心月道:“今年夏天,那里有个城建项目,施工时操作失误,挖断了供暖管,本来简单的一场事故,施工方跟供暖公司协调下就行,可养老院几个老家伙给物业出歪主意,把事给闹得鸡飞狗跳!”
“挖断的供暖管属于基建配套设施,严格上来说,是公共财产,不在养老院名下,但是在几个老家伙的撺掇下,物业跳出来争赔偿,理由是,中间浪费的暖水属于物业合同之类。物业跳出来抢钱,供暖公司当然不干,双方僵持不下,申请仲裁,没有得到解决就上了法庭,最后物业公司败诉,白搭了诉讼费是小事,关键是面子丢得大!”
“如果是这样就算了,可恨那几个出主意的老家伙不是东西,居然撺掇物业私底下捣乱,阻碍供暖管的修复,延误那一带的项目建设,至今还处于半停工状态!中间他们试图组织媒体报道,争取到舆论支持,可惜,这新闻不够亮,他们又不舍得出钱,哪有记者肯当笔杆子?”
“最后,事情就这样拖下来,物业不让修,直到天冷,那些老东西受不了,服软了,让供暖公司赶快修,结果供暖公司赌气,坚决不修,一直到现在。”江心月含着一丝鄙夷:“一帮退了休的人,还成天琢磨怎么捞钱,尽会在别人背后撺掇使阴招,现在,我看是自作自受!”因为养老院的原因,那一段道路拓宽项目延期,江心月如何不恼火?
听完江心月的叙述,刘羽额头一排黑线!
从老沈那三个老家伙嘴里听到的可是另外一个版本,在他们嘴里,是无良的供暖公司和唯利是图的物业为了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