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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纳闷道：“你笑什么？”
娃娃道：“看不出平时唯唯诺诺的小强在关键时候居然是个主战派。”
我嗤之以鼻：“我哪唯唯诺诺了？”我转头看着她道，“你主张大家投降，其实主要目的还是试探我的态度吧？”
娃娃摇头道：“你错了，我没想试探谁，我说的都是真心，如果二郎神他们并不是太坚决的要对抗到底的话，你也就不用再跟着我们受连累了。”
我失笑道：“说白了你还是在试探人，只不过是试探他们罢了。”我忽然明白了娃娃的用意——如果杨戬李靖等人稍有松动的意思，她正好就坡下驴让我脱身，说到底她是为了我的安全。
牛小雨大概是一直在门口张望，我们的车刚到牛家豪宅前她就从里面跑了出来，见到娃娃后一愣道：“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我负责小强的安全吗？”
我说：“她只是陪着我而已。”
牛小雨道：“最好你一个人去见我爸。”
娃娃点头表示同意，小声对我说：“一有情况随时通知我！”
牛小雨带着我进了豪华的一楼客厅里，牛奔泰正背对我们坐在沙发里，除了他之外并没有见六耳猕猴。
牛小雨道：“爸，我给你带来一个朋友。”
牛奔泰转身，诧异道：“怎么是你？”看来他事先不知道我要来。
我嘿然道：“牛……牛总好。”
牛小雨把我按在牛奔泰对面的沙发里，理直气壮道：“爸，有些事情今天也该说开了，我既然带小强来，那我的态度您也该明白了。”
牛奔泰沉着脸道：“我们的事你别插手！”他转过脸来对我道，“甄廷强，我的身份你也该知道了，这就意味着我们永远不能成为朋友，不管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能答应你！”
牛奔泰的真实身份是牛魔王，是如假包换的妖族，他这么说我倒是毫不意外。
牛小雨跺脚道：“爸！我讨厌那个苏妲己！你和六耳叔叔跟着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牛奔泰瞪了她一眼道：“你不是讨厌苏妲己，你是喜欢这个小子！”
牛小雨昂首道：“对，我喜欢他，那又怎么了，你别忘了这小子可是救过你女儿的命，你还欠着他一个人情！”
牛奔泰愕然，哼了一声道：“这个我认！姓甄的，如果你想要钱或者别的什么尽管狮子大开口，可是过分的要求就免提！”
牛小雨嗔道：“他怎么会跟你要钱嘛！”言外之意就算要也是先要她才对……
我挠头道：“牛总，钱我是喜欢的，不过这个节骨眼上你我都明白，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未必可靠了，苏妲己他们的目的你应该是知道的，作为一个人类来讲，我觉得还是先把命保住要紧！”
牛小雨奇道：“苏妲己他们有什么目的？”
牛奔泰瞟了我一眼，身子前倾道：“我牛某不会欠债不还，你救过小雨的命，那我也给你破个例——我答应你，我虽然不会帮你们，但也同样不会帮苏妲己他们，这样你满意了吗？”
他这一说倒让我有点诧异，从一开始的拒绝合作到答应保持中立，不得不说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我加紧追击道：“牛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再往前迈一小步——苏妲己他们的目的是要把人间和天界隔绝，再宣布对人间的统治，你现在不帮他们，以后免不了还会成为他们的治下之臣，这种行为跟直接和他们作对有什么区别？”
牛奔泰目光灼灼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是希望我彻底跟你们翻脸吗？”
我摆手道：“当然不是，我是希望你能把事情做得彻底一点，我也不会避讳，现在你帮谁谁的胜算就会大一倍，以牛魔王的脾气和行事风格，你不能是那种首鼠两端见风使舵的小人吧？所以我想你能给我们一个明白话，要么帮我们，要么帮他们，省的我提心吊胆，也符合魔王兄你的胸怀嘛，毕竟无论从哪一部影视作品来看，你牛魔王就算不是什么好人，可也是光明磊落的汉子！”
牛奔泰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道：“你这个马屁拍得可够高明的！”
我也笑：“不是拍马屁，看到过火焰山那集我也觉得猴子不老厚道的，你也没招谁没惹谁的！”
第281章惑术
牛奔泰神色一板道：“不管你说什么，我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不会答应你！”
我急道：“你这是为什么呀，你两不相帮就是两边得罪，以后不管是天庭得势还是魔族得逞，都得来找你的麻烦！”
牛奔泰冷笑道：“那不然我还是去帮苏妲己好了，我若帮了天庭，就是背叛自己的种族，以后你们也未必拿我当自己人。”
牛小雨一看要陷入僵局，急忙道：“你们两个有话好好说！”
我无奈道：“我就是纯好奇，牛总你是怎么想的？”
牛奔泰看了一眼牛小雨，沉声道：“我身为魔族，作为开路先锋该起的作用也都起了，至于对天庭，我也没有做什么直接危害他们的事情，如今我已经有了自己的身份地位还有财产，你们之间的事我已不想再插手，跟你说的这番话，我同苏妲己也是这么说，我希望你们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我！”
我惊讶道：“牛总的意思是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我见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牛小雨，忽然霍然开朗道，“你是为了女儿！”
牛小雨疑惑道：“为了我什么？”
我慨然道：“牛总深知斗争险恶，想抽身而退是为了你的安全！”
我也在一直奇怪，刚愎自用的牛魔王怎么会在这个关头选择唯唯诺诺的观望，可我发现他看牛小雨的神情就一切都明白了，就算魔族这会暂时占了上风，谁也不能保证不会有损伤，尤其是牛小雨这个一个几乎没有自保能力的女孩，牛魔王这些年卧底在人间，任务就是为魔族降临人间做前期准备，如今他功成名就，苏妲己他们的启动资金自然都是他提供的，老牛的任务已经完成，他知道自己继续绑在这辆战车上难免有意外，索性宣布中立以求女儿安全，不得不说这头老牛在面对问题时选择的都是笨办法，但也不得不说他舐犊情深。
牛小雨道：“爸，你帮小强好了，我什么都不怕！”
牛奔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道：“生于人间，果然不同，想不到我的初衷竟然被你小子一眼就看透了。”
我说：“苏妲己就算答应你可以袖手旁观，未必以后不来找你的后账！”
牛奔泰摇头道：“我们之间的约定可不像你们人类，我们说过的话都是算数的！”
我一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苏妲己是狐狸，牛魔王是老牛，九灵元圣是狮子，反正《动物世界》里有的东西魔族基本一样不落，他大概是说动物之间的承诺要金贵些。
我还想说什么，可潜意识里已经清楚牛奔泰的决心不可逆转，我起身道：“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希望牛总能说到做到，起码两不相帮。”
牛小雨急道：“哎，你怎么走了？”
我转头对她道：“小雨，你有个好父亲。”
牛奔泰也起身道：“一定。”
我刚要离开，就听门口有人娇声道：“原来牛兄这里还有贵客，怎么也事先不告诉我呢？”来人身段窈窕，锥子脸大眼睛，却比那些刻意打扮出来的小姑娘们多出许多魅惑，正是假莫娇娇——九尾妖狐苏妲己！
这还是她身份暴露以后我们第一次正面相对，我一愣之后干笑几声道：“我是该叫你莫小姐呢还是苏小姐？”
苏妲己似娇似嗔道：“讨厌，明知故问。”
牛小雨警惕道：“小强，你先走。”
我说：“苏小姐要是抱着和我一样的目的来牛总这里的话恐怕要失望而回了。”
牛奔泰正色道：“苏姑娘，我以前也和你表过态了，以后你们和神族的事我不再过问，也绝不插手，你有什么话也不必再说了。”
苏妲己毫不气馁，一笑道：“这些以后再说，今天能见到小强就是喜事一件呢。”
我心里警觉，嘴上嘻嘻哈哈道：“我看也不是什么喜事，我妈不让我和狐狸精一起玩，尤其是你这种小狐狸精。”我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踅摸，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苏妲己有意无意挡在我身前道：“你躲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她神色顾盼道，“小强，上次我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儿？”
“就是你加入我们的事儿啊——”苏妲己扫了一眼牛小雨娇笑道，“小雨妹妹，其实你也该劝劝小强的，如果他加入咱们，那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你和他的事姐姐自然会全力支持。”
牛小雨默然，随即道：“他是不会加入你们的。”
苏妲己道：“什么你们我们，咱们才是一家，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让小强也过来——小强，你怎么说？”
我嘿然道：“我回去再想想，等决定了马上告诉你。”
苏妲己身子一拧又挡在我面前：“这种小事有那么难决定吗？我看你不如现在就答应了我。”
我一力敷衍，心里对这个狐狸精可是很有些忌惮的，作为一只千年狐狸，从纣王到如今又过了几千年，凭她的修为不可能对付不了一个凡人。
牛小雨口气不善道：“苏妲己，你让他走。”
苏妲己浑不以为意，忽然对我嫣然一笑道：“你就答应了我的条件嘛。”她眼中精光一闪，我只觉脑子里一片嗡鸣，视线也随之恍惚起来，眼前除了一张美女的脸，脑子不断有几个字在不断重复：答应了她……答应她……
牛小雨大概是看出情况不对，拽着牛奔泰的胳膊道：“爸，你救救小强，我答应过要保证他的安全的！”
牛奔泰阴沉不语，苏妲己缓缓道：“牛兄，你说过不再参与我们的事的，再说你想必也知道要想对抗我的惑术是要损耗法力的，就算你在所不惜，难道也不怕引起天雷吗？”
牛奔泰道：“小雨，咱们说过的话要说到做到。”
这时我尚有最后一点意识，除了暗骂牛奔泰一声外，也清楚这是苏妲己对付凡人的手段之一，当初詹一凡也是被她这样迷惑成了她的傀儡，我拼尽全力想要往门口走去，却总是在原地打圈子，苏妲己声音渐渐转柔：“小强，你答应了我们以后就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何乐不为呢？”音调之中又有一股说不出的魅惑，让人觉得昏昏欲睡之外就想照她说的做。牛小雨在一边大喊：“小强，别听她说话！”可是这喊声也渐渐被摒除在外，我想伸手堵住耳朵，却像个喝多了的醉汉一样手脚都不听使唤，苏妲己的声音不断传进脑中，大概是潜意识里也觉察出了危险，不禁喃喃自语起来，可是自己说的什么其实连自己也难以听清，只觉天地间浑浑噩噩。
就在这时，我冷丁就像坐过山车一样身子飞舞起来，隐约感觉有个人到了我身前在拉着我跑，苏妲己的声音似乎是惊疑地低呼了一声，然后就听娃娃的声音清晰道：“小强，坚持住！”
第282章嘴疗
随着跑动，我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刚才就像是蓝屏的电脑，现在终于又有了自己的思维，虽然分辨率不对，而且色彩斑斓，毕竟能勉强运行了。
娃娃拽着我，我只能恍惚看到她的背影，我们两个脚步都有些踉跄，可见娃娃是在拼了命的拉着我跑。
苏妲己的声音如影随形道：“小强，别着急走啊，我们的事情还没商量好……”牛小雨也喊了几声，却几乎不可分辨了。苏妲己的声音就像小虫子一样钻进我的耳朵，让我有种懒洋洋的感觉，只想按她说的停下来。
娃娃见我脚步有了迟疑，大喊道：“小强什么也别想，只管跟着我！”她把我拉到车边，先让我进了驾驶座，随即自己也上了车，道，“快走！”
苏妲己锲而不舍地追出来，那软绵绵的声音也纠缠不休，我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关头，一咬牙发动了车子，晃晃悠悠地冲了出去，苏妲己似乎是愣了一下，居然也上了一辆越野车追了过来。
娃娃怒道：“这个狐狸精，居然还死缠烂打！”
这一下停顿给我争取来不少时间，我意识越发清醒，忍不住道：“狐狸精嘛，当然是要死缠烂打的。”
娃娃惊喜道：“小强你好了？”
我手脚酸软，连踩油门的脚都不听使唤，苏妲己大概也清楚想留下我是不可能了，忽然咯咯一笑道：“小强，开车要小心哟！”她应该是用了一些妖术，虽然有两车之隔，我仍然能清清楚楚地听见她说话。
这时我们的车都已经上了公路，迎面开来一辆大货车，苏妲己沉默片刻，此时忽然高声道：“撞它！”
我握方向盘的手一哆嗦，几乎就顶头撞了上去，在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是回了过来，和那货车擦肩而过，苏妲己呵呵娇笑，我不由骂道：“小婊砸，你好狠的心啊！”
苏妲己媚声道：“我得不到的人别人也别想得到！”
这时对面远远又开来一辆公共汽车，苏妲己缓缓道：“我可又要出招了哟。”
这会我也明白了，只要不和她面对面，苏妲己的惑术威力就有限，但是声音却仍然能起到暂时麻痹神经的作用，虽然我已不可能跟她回去，但是这种麻痹却非常致命，而且这种麻痹是生理性的，它能让你短时间内失去控制，在高速公路上，这种攻击可比刀子匕首来得更险恶！
我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极力提防着苏妲己的阴谋，公共汽车越来越近了，苏妲己却开始了良久的沉默，她在等机会！她只需要在最关键的时刻让我的手往左挪一点就能制造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
随着车距的接近，我的心开始提了起来——我没有一点把握能抵抗住这一次的心理攻击！
眼看两车就要交汇，娃娃忽然从她的座位里起身，她一手揽住我的脖子，把嘴唇吻在了我的脸颊上，苏妲己的声音冷丁响了起来：“撞上去！”
我的心里一片凌乱，压根就没能理会苏妲己的忽悠，我们和公共汽车交错而过，车上的乘客指着我和娃娃纷纷呐喊起哄。
“你们……”看来娃娃的这个举动连苏妲己都非常吃惊。
躲过一劫后娃娃满脸通红地坐了回去，我目瞪口呆道：“这是……”
娃娃极力装作旁若无事的样子道：“这叫嘴疗，能让你集中精力一点。”
后面苏妲己的声音又道：“厉害厉害，想不到天界娃娃能想到这样的法子，不知道后面的路你也打算这么办吗？”
我抓狂道：“你还跟着老子干什么？”
苏妲己道：“只要你有停下的那一刻，我就有办法让你听我的话——撞它！”我们对面又过了一辆车，但是这次顺顺当当就安全通过了，看来她的声音对我的影响力已经没有了，就好像打嗝的时候忽然吓了一跳就能自动痊愈一样。
我小声问娃娃：“我们现在去哪？”
娃娃道：“只能回去找杨戬他们了。”我们现在的位置是近郊，回家的路还很漫长，这中间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意外，但是我们别无选择。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紧张地侧身让娃娃帮我掏电话，我匆忙扭头看了一眼是林海打来的。
娃娃把手机贴在我耳朵上，林海有点意志消沉道：“小强我想和你见一面，关于小六……”
我哭笑不得道：“我正开车呢！”
林海毫不在意道：“你是老司机了吧？”这刑警队长没有一点遵守交通法规的自觉，开车打手机可是要扣分的！
我无奈道：“你说，小六怎么了？”
“我觉得我和小六得是有个结果的时候了，可是我又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所以我想先见见你。你要是方便的话来公安局对面的茶楼一趟。”
我刚想回绝，娃娃道：“公安局好啊！那是离咱们最近的地方了！”
我一算确实是，回家起码还有20公里，可公安局离我们已经不到5公里了，把人身安全交给托塔天王还是人民警察，这真是个问题，可就当前来说，我只能选后者。
在前面的路口我一个急转弯，后面的越野车也打个趔趄紧紧咬住，苏妲己娇笑道：“怎么，还想甩掉我？”她开车技术倒是不错，妖怪们都多才多艺的。
不远处就是公安局的大楼，娃娃张望道：“对面的茶楼……在那！”她伸手一指，我直接把车顶到了茶楼门口，我和娃娃一路冲进了大门，苏妲己有条不紊地把车停下，探身走了出来。
我边跑边吃惊道：“狐狸精居然还敢跟着！”
这个点儿的茶楼也没什么人，我跑进来不等服务员招呼一眼就看见了林海坐在一个包间里，我拉着娃娃就往里钻。
服务员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拦住苏妲己道：“小姐，您的车堵住我们门口了，请您……”
苏妲己盯着她扫了一眼，那服务员便乖乖走到了一边，想必是被催眠了。
林海见我们失魂落魄地冲进来，不禁起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咦，那不是莫娇娇吗？”
苏妲己笑模笑样地走到包厢门口，吃尽了苦头的我唯恐她又要故技重施，一下蹿到林海身边，伸手往他腰上边摸边喊：“你带枪了吗，打她！”
第283章心里的小六
我此时此刻的行为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在公安局门口意图抢夺刑警队张的配枪对一个平民开枪——
林海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