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久呢?
如今的莫攸然定然也在寻我们,要寻我们。。。。报那背叛之仇。
而如今的卿萍每日都会缠着楚寰学习剑术,现在拿起剑来倒也有模有样了。我每日都会去舞班看众人的排练,注意她们的手与脚,还有神情。
每天夜里,她的手中依旧会出现那枝条,可是打我的次数越来越少,我在水中奔走之时也愈发的轻盈自如。在溶溶月光的映照下,水波荡漾,光芒随着水波反射在我们眼中,犹见她那双眼眸依然严肃,只是少了最初的鄙夷。
直到我学了近两个月的基本功后,终于能将身子收放自如,卿兰也终于开始教我飞天舞。那天,她的手中不再执着枝条,而是持着两个短小粗大的鼓棒,站在溪边为我敲打着节奏。
我赤足站在溪水中央,迎着苍穹那璀璨密布疏星的夜,开始了我的第一次跳舞,溪水自上而下缓缓冲刷着我的足,潺潺水声配合卿兰双手敲打的节奏。
轻举双臂,迎着上弦月的光辉,于溪水中缓缓旋转,由最初的缓慢到加快步子,丹田提气,脚尖轻掂,使力跃起。我以轻功加轻盈的体态盘旋于溪水之上,风卷着我的发,飘飘而起。衣裙飞扬曼舞,迎风四摆。
我在心中默数着: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
结束。
收力,落回原地。
抬眸,竟在卿兰的脸上看见了笑容,这两个月来她头一次对我笑。
笑中有赞赏,有欣喜,更有对我的肯定。
我一直悬吊着的心也缓缓放下,,露出会心一笑,朝
她走去。
可是才走几步我便怔住了,就在卿兰身侧不远处的草丛中我看见了一个人,她的目光中隐隐闪着泪花。
“卿萍?”我轻声一唤,卿兰也侧首顺着我的目光望去,眸底闪过复杂。
卿萍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滑落,一句话也不说便逃离此处,而卿兰则是仍就站在原地,也不去追卿萍。
我提起裙摆,未顾得上穿鞋便追了出去。
“卿萍,卿萍。。。。。。”我的声音回响在这寂静的西郊之外,夏日深夜中的凉风迎面拂来,带着淡淡的野草想起,清香扑鼻。
卿萍终于停下步伐,脸颊上有明显的泪痕,眼睫上沾着闪闪的泪光。
她哽咽着对我说:“娘教我跳舞整整十年,她从未对我露出那样的笑容,反而对我是永远不满意。而刚才,她的笑意竟是那样慈爱。”
本来许多安慰与解释的话在她这句话说出之后全部咽了回去,她自嘲地摇了摇头:“卿萍不是怪娘瞒着我秘密教你跳舞,嫣然姐姐你很有跳舞的天赋,娘的飞天舞终于有人继承了。”她扯出笑容,握着我的手:“嫣然姐姐,你一定要好好跳飞天舞。你的容貌生得这样美,跳的舞又这样好,将来一定会以飞天舞艳惊四座的。”
心中突生愧疚,这样一个孩子,我竟一直在利用她。
而她却一直将我当作好姐姐,凡事都替我着想
“谢谢。”
我突然庆幸自己离开了那个嗜血的王宫,那个牢笼里虚伪的脸蛋我早已看得厌烦。脱离了王宫,我才发现,原来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你争我夺,尔虞我诈,萍水相逢的交情也可以有真情。
原来这个世上,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物,只是一直在权力漩涡中我没有看见罢了。
飞天舞,誉满城
卿家舞班在云川城各大酒楼演了个遍,正好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其间我亲眼见过楚寰蛊虫发作三次,每一次都让一向冰冷坚毅的他疼得像只被人去了爪子的狼。
我怕了,怕楚寰真的会坚持不下去,等到血尽的那一刻是否真如莫攸然所说,会食其肉。
于是,临走云川城的那夜,我主动请求卿兰让我登台出演飞天舞。卿兰考虑了许久,毕竟我学飞天舞才两个月而已,她担心也是自然。可在我的再三坚持之下,她终于妥协了。
那一夜,我成功了。
当我以二十六转飞旋于空中之时,满场惊叹连连,大声叫好。
翌日,卿家舞班的名声大作,大街小巷都知道飞天舞惊艳全场。也正因为他们传得神乎其神,众人皆想一睹飞天舞的风采,可是就在此时,我建议卿兰去帝都落脚。帝都乃天子脚下,王公贵族皆在城内,常有好雅者喜舞文弄墨,又喜歌舞声乐,凡是与“雅”有关的事皆喜欢尝试一番。若是卿家班去那儿发展,凭借惊鸿舞与飞天舞必定可以站稳脚跟。
卿兰自思虑片刻便欣然应允,我相信,卿兰也很早便想去帝都发展,只恐光凭惊鸿舞远远不能吸引住挑剔的帝都人。如今飞天舞横空出世,想必她的信心又多了几分。
而我。。。。终于又要回到那个刻骨铭心的地方。
莫攸然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帝都伺机行事,还有,离璧天裔便又近了一步。
云潺松阴,万叠青山,孤雁嘶。
当我再次踏入这繁华昌盛的帝都城时,脑中的一幕幕飞速闪过,而楚寰的神情也愈发的凝重,眼神比往常更冷。
一个月后,卿家舞班名动帝都城,飞天舞嫣然,惊鸿舞卿萍,几乎是在贵族子弟间传开,好奇者纷纷慕名而来,夜夜满堂爆满。帝都第一楼“茗雅楼”则重金聘下卿家舞班去登台驻演三个月。
我登台之时总会在脸上戴上个白色的蝴蝶面具,遮住了我半张脸,舞罢后便翩然谢场,不做逗留。这蝴蝶面具是楚寰硬要我戴上的,他怕在帝都有人认出了我的身份,若是禀报给璧天裔,我便要又一次陷入险境。
想想也颇有道理,我可不想还没见到莫攸然就被璧天裔给杀了,相信这一个蝴蝶面具并不会瞒过那个与我相处多年的莫攸然,尤其是我的眸子,他绝对你能认出来。
转眼间已入秋,天气有些燥热。我软软地睡靠在轻纱罗帐的榻上,丝丝黑发如缕铺洒在枕上,后窗大敞,时不时溜进几抹清风,吹得我昏昏欲睡。
馥郁之香隐隐飘来,整间屋子的寂静无声让我觉得很是异常,猛然惊醒,弹坐而起。屋内昏暗一片,原来夜幕已经降临。
转过身子,下榻,准备点燃烛火,却猛然对上一双漆黑阴狠的目光。
“怎么?这样兴师动众不就是为了引我出来?”他的声音依然优雅如常。
良久,平复了心中的惊吓,清了清干涩的嗓音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你终于出现了。”
他悠然地朝我走来,“你们进入帝都的第一日我便知晓,我迟迟没有出现,就是想看你们到底玩什么花样,更想看看楚寰多受几次蛊虫之痛。”
好一个阴毒的莫攸然!
“楚寰自幼便喜欢你,我身为他的师傅,皆看在眼里。他能背叛,我投靠夜鸢,不仅仅因我是旷世三将之一,更大的原因还是为了你。”
我沉默,无可反驳。
突然,他的指尖勾起我的下颔,一双深邃冷漠的目光对上我的眸子。
“辕慕雪呀辕慕雪,你为夜鸢做了那麽多,终究还是被他踢开了。”
听着他嘲讽鄙夷的声音,我仰着头,冷笑。佯装漠然,心中却黯然一片。
“怎么,伶牙俐齿的你突然不会说话了?还是被夜鸢伤得太深,无言以对?”他的手突然用力,紧紧钳着我下颔:“记得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给我解药,救。。。。。。。楚寰。”我强忍着痛,断断续续地说。
“解药?哼。”仿佛听见一个再好不过的笑话,他轻笑着“你以为我出现在此是为了给你们解药的。”
“姐夫。。。。。。”
“如今倒叫我姐夫了,背叛我的时候怎不见你念旧情?’
“求你救救楚寰,我们可以一起杀璧天裔。”
“和你们联手?怕是又一次要联手将我背叛吧。”
叩叩叩!
外边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我与莫攸然猛然噤口,屏住呼吸望着那扇被黑暗笼罩的门扉。
“嫣然姐姐,我听见你屋里有动静,没事吧?”是卿萍的声音。
“没事,屋子太暗,刚拌了一跤。”我稳住声音,平静地朝外回道。
“摔了?没事吧?待会儿你还要登台呢。”她担忧地说。
“不碍事,我这就梳妆打扮,一会而便出来。”
“嗯,那姐姐快些。”
一会儿,卿萍的声音隐遁而去。
我松了口气,看着莫攸然良久:“背叛你确实是我对不住。但你要谋害的人是我的丈夫,虽然你是我的姐夫,可我不能容许任何人威胁到我丈夫的地位。相信姐夫能体会这感觉,就像。。。。。。即使碧若她是涟漪大妃派来的暗人,更有可能她自始自终都没爱过你,可你依然要为她报仇。而夜鸢如今对我的不信任。。。。。。”说到此,声音一顿,眼眶微红:“他维护自己的皇权没有错,要怪,只能怪我与他之间的爱战胜不了世间的风言风语以及有心人的刻意挑拨。未央,没有后悔爱过他,只是。。。。。。心伤罢了。”
莫攸然动了动口,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你与楚寰的背叛,我永远不可能原谅。”
“你在这儿等我,我将楚寰叫来亲自与你说。”我已经没有时间能与他继续纠缠下去,马上我要登台表演了。而楚寰素来与莫攸然间的恩怨若不解开,真真是没有一丝希望要到解药。
当我跑到门外欲将紧闭的门拉开之时,我猛然回首,看着依旧坐在榻边的莫攸然,我近乎恳求道:“姐夫,不要走,一定要等楚寰来。”
说罢,我拉开门便冲了出去。
我飞快地穿梭在茗雅楼中四处找寻楚寰的身影,却怎么也寻不到人,后来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他,竟然。。。。。。蛊虫发作。
看着一向坚毅如铁的他那痛苦的表情,我的手紧紧握拳,猛然奔出门槛,朝来的那条路奔了回去,莫攸然,莫攸然。。。。。。
我用尽全力飞奔回屋里,里边竟已是空空如也,毫无人迹可循。
走了吗?真的走了吗?
胸口一阵浅浅的疼痛袭来,双腿无力地后退,背后撞上一个身子。
“嫣然姐姐,你怎么了?还没换装吗,客官们都陆陆续续进来了。”她扶我,满眼的疑惑与担忧。
“没事。”我摆摆手,调整情绪,走至廊前,扶上花梨木制成的栏杆,俯视着楼下那缓缓进来的人群,我无力地笑了笑。
做了这么多事,终究还是一场空吗?引出了莫攸然,他还是走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收回视线,灵光又是一闪,将视线重新投放回去。
心跳似乎漏跳了几拍,双手狠狠地掐着栏杆,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从茗雅楼优雅高贵走进来的两个人。
我一辈子都记得,尤其是那双冷酷如鹰般的眸子。
。璧天裔
那天是攸涵的生辰,她央求着希望能出宫,单独与他在那繁华的花花世界度过她二十六生辰。她说,已经好多年没再出宫看看这锦绣的天下,她想与他携手并肩一起看这帝都城,只有这样,她才真正觉得自己与他一直都在一起。
看着她那期待的目光,他终是不忍拒绝,携她于夜里悄悄出宫。
莫攸涵这个女人,陪在他身边已经太久太久。自那次的战场让她不顾自己的安危为他挡下一箭,他便知道,此生将与她纠缠不休。
帝都城的夜格外明亮,莫攸涵笑得很美,她牵着他的手:“若能永远这样牵着你的手走下去,那该多好。”
淡淡锑了眼笑得令人心动的她,也不说话。
他似乎很久没有见到她这样纯真的笑了,笑得没有心机,只是单纯在笑。
“你是个理性的皇帝,你不会像北国那位王独宠元谨王后,你懂得用雨露均沾来稳固自己的权力。”
当他听到“元谨王后”四个字时,握着莫攸涵的手微微一僵:“你很羡慕?”
“元谨王后得到北帝独宠之事在女子眼中可是一段佳话呢,私下常有奴才聚在一起闲聊。可我知道,元谨王后得到独宠之事在你们男人眼中是可笑的。会觉得她是红颜祸水。所以,元谨王后被废了,北国的华大妃为首,范上卿一干人等列下八宗罪将她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元谨王后真傻,站得那麽高,难道不怕摔下来会粉身碎骨吗?
”莫攸涵的声音很低,似在耳边滑过,让人捉摸不透。
元谨王后。
他在心中默默重复着这个名字。
“天裔,那个时候若是她没有放开你的手,如今,她是否会得到你的独宠?”她犹自问了一句,却又自答:“应该会吧。你那样喜欢她,那个夜里,为她而醉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你。那时的你才真正像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离我真的好近,好近。。。。。。”
听着她的一字一句,丝丝入耳,情真意切。多少年尘封记忆猛然被她唤醒,在心中萌芽,绽放。
莫攸涵收起自己的忧伤,道:“今日可是我的生辰,怎么会扯到她身上了。”她懊恼地自责一句,猛猛被一个奔跑的身影撞了下。
方才那个撞到她的男子说了声:“对不起“,便冲后面一名正小步奔跑的男子喊:“快点,晚了可占不到茗雅楼的位置,看不到飞天舞了。”
莫攸涵眼睛一亮,俨然是个孩子的表情:“天裔,你不知道吧,现在帝都城里最有名的姑娘就是这嫣然了,听说她的飞天舞惊为天人。”
“你想去看?”看着她兴奋的表情,与宫里的涵贵妃一点也不像。
看她点头,他便说:“那好。翔宇,你先去茗雅楼安排个好位子,我与攸涵随后便到。”
他不知道,就是在今夜,他又见到了那个深锁在记忆中的女子。
那个女子,险些毁了他,毁了他的江山。
点点灯火中最胜亮的便是那茗雅楼,宝马香车早已将两侧空旷之地挤满,衣着光鲜的仕族子弟盈门。楼内灯火辉煌,一排馥郁芬芳之气极为风雅,络绎不绝的人在楼内穿梭谈笑,举止风雅不俗。
壁天裔鱼莫攸涵踏进茗雅楼,翔宇亲自相迎,领着他们进入正中央首间包房,隔着一屋轻纱望去,可将舞台一览无遗。
翔宇与几名手下严肃戒备地将莫悠然与他半包围着,莫攸涵亲自为他斟上一杯才烹煮好的大红袍,水入杯中之声衬得包房内愈发清净。
水汽萦绕浮上,似一缕叹息,无端凌然觉得凄哀,深沉。
轻轻敲着花絮,看着谈笑风生的人渐渐退回包房,那一瞬间仿佛就此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也就在此时,原本灯火辉煌的茗雅楼突然漆黑一片,唯有几盏微弱的烛光如银霜铺洒在地面,那氛围有些温馨,更有着黑暗中的诡秘。
而翔宇却愈发地戒备,一双凌厉的目光不断扫向四方,丝毫不放过任何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东西。
莫攸涵低声一笑:“这茗雅楼还真会故弄玄虚。难怪那群附庸风雅的爷们儿散尽千金都要目睹这飞天舞。”
翔宇嗤鼻一笑:“帝都城内官宦世家有这样一个说法,若是没有去过茗雅楼看嫣然姑娘的飞天舞便不能称为‘雅’。如今他们都爱跟风,装风雅,即使看了这飞天舞依旧是个俗人。”
听罢,莫攸涵的笑意更大:“未曾想过粗狂豪迈的翔宇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颇有见地。”
“夫人过誉。”翔宇恭敬垂首,俨然一副惶恐的摸样。
壁天裔举杯轻啜一口大红袍,入口香醇醉人,齿颊留香。
舞台正中央上方忽地璀璨一片,金黄的光芒将舞台笼罩,恍如白昼,周遭仍是出于暗昏之中。
一曲《阳春白雪》乍起,在流光四溢的舞台上,漫天的月季花瓣徐徐飘落,那血红的颜色触目惊心地铺洒在舞台,一名身着白如雪浣纱裙裳的女子从天而降,在月季花瓣的飞舞中她俨然想一个堕入凡间的仙子,盈盈妙舞腰肢软,素手纤纤玉肌嫩,眼波妩媚颦笑,莲步乍移待止。
闻却周遭一片叹息的抽气声,皆被那纤尘不染的仙子吸引中,而他,仍旧饮茶,只是用余光淡淡地扫向台上的女子。
“你说这嫣然是否极丑,否则何故将容貌掩去,不敢示人?”莫攸涵颇有兴致地问翔宇。
“夫人是女子,所以不懂。越是神秘的东西,男人就越是有兴趣想要一探究竟。”
闻言,莫攸涵眼波一转,投向他问:“天裔,你也喜欢追求神秘吗?”
放下手中的杯,冷然的目光睇了睇台上那个仙子曼妙,柔美动人的女子,不由淡然道:“一旦这神秘被揭开,失望便越大。故而我从不追寻神秘。”
莫攸涵笑了笑,眼底的落寞被黑暗隐去,也许他永远都是这样,除了他的江山,对任何事都不回去追求,冷冷淡淡,就像一个没心的人。
台上的女子手缠红绫,以轻盈的身姿飞跃在那小小的舞台,轻纱随着她的屋子飞舞高扬,乌黑如瀑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