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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3-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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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寅被拽得生疼;也不恼;拍了拍儿子地小脑门道:“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能晓得些规矩?”

    长生被拍得

    列;就要哭出来。李氏心疼儿子;忙接了过去;嗔真是的;长生还小呢。老爷想要等小儿子行礼;还得等两年。”

    “等两年啊……”曹寅的身子往靠枕上倚了倚;目光有些幽远:“这日子过得真快……那年儿中薯;险死还生;好像就在昨日……”

    李氏闻言;不由一怔;开口问道:“老爷这话怎讲?当时大夫不是说;只是中暑;养两日便好么?”

    事隔多年;也没有什么可再瞒地。

    “当时颇为凶险;我怕你着急;便没有告诉你。幸好祖宗保佑;儿还是醒过来了。没想到;才庆幸没几日;就又遇到被绑架之事……”曹寅陷入悔意中;缓缓说道。

    说起当年旧事;李氏心中一颤;忍不住红了眼圈;低声道:“老爷甚是狠心;既晓得儿子吃了这些苦;长大还要送往京中当差;还巴巴地送到寺里待了两年多。妾身最后悔之事;就是当年没有拦着老爷。别人家的孙子;多是为祖母、祖父守孝一年;就算儿为承重孙;多守两年当得;也不用送到寺里苦熬。”

    “是老太太生前所嘱。”曹寅沉默半晌;说出这个埋藏已久的秘密。

    “啊?”李氏听了;诧异不已:“怎会?老太太生前最宠儿;怎么舍得他去佛门苦修?”

    “我原也不解;老太太说了;儿幼年遭封大难;变了心性;同过去那个儿判若两人。虽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积了戾气;亲情淡薄;为人清冷。要是不加以约束;往后说不定就要成曹家逆子。”曹寅叹了口气;道。

    “怎么会?儿最是诚孝……”李氏听到这里;忍不住为儿子喊冤。

    “老太太通透了一辈子;何曾糊涂过?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儿要是没有经过清凉寺数年佛法熏陶;如何能养成这稳重性子?”说起嫡母;曹寅心中仍是敬佩不已。

    这些话都是好话;李氏虽不完全赞同丈夫地说法;但是想起儿子;甚是欣慰:“说起来;也是老爷同我的福分。有儿这样地儿子;又摊上初瑜这样性情的媳妇;谁不羡慕……”

    “下雪了……瑞雪兆丰年;只盼着明年是个好年景……”曹寅通过玻璃窗;见外头扬起雪花来;眯着眼睛说道。

    “儿地腿;又要疼了……今年媳妇给他预备了几副狐狸皮的护膝;也不知他戴了没有……”李氏也望向窗外;轻声念叨着……

    京城;曹府;梧桐苑。

    虽说是白日;但是炕桌上却放了一盏灯。去了灯罩;只有棉芯燃着火苗。

    初瑜手中拿着片膏药;靠近灯前烤着。曹穿着中衣;坐在炕上;裤脚褪到膝盖上。

    少一时;膏药烤好;满室药香。

    初瑜俯下身子;仔细地将膏药贴在曹左膝上;拍好抚平;才轻轻放下裤管。而后;又拿了一帖膏药;在灯前烤着。

    热乎乎地;曹只觉得膝盖舒坦不少。

    他长吁了一口气;道:“这同仁堂的名号;真不是白来的;他们家的膏药确实好使。”

    初瑜闻言;有些不解;道:“额驸;他们家很有名么?难道还能比得上太医院?不说宫里;就说外头地大夫;他们家也说不上名号。额驸却是信着他们。”

    “他们家的药好;总有一日会成为御药的。”曹笑着说道:“说起来还是咱们地福气;现下就能用上他们家的药。”

    同仁堂虽通过招投标;成为太医院的供药商家之一;但是供应的只是生熟中药材。

    曹这些日子;因戒烟方子;往同仁堂走了几遭;淘换了不少药膏回来。

    另一只膝盖地药膏也贴好;曹才觉得疼过减了几分。

    他看了妻子一眼;道:“将新置的庄子;给东府一个贴补家用;你恼不恼?”

    初瑜闻言;笑着摇摇头;道:“早先额驸不就说了么;留出份银子给二房弟弟妹妹。早给晚给都是给;家里又不缺这个。”

    “我夫人倒是真大方。”曹闻言;忍不住开口打趣道。

    “额驸也不是小气人啊。弘虽没说什么;但是心里也是感激额驸的。就算弘曙与阿玛;也是感念额驸的好。再过几年;弘要分府;多些产业傍身;这辈子也能衣食无虑。”初瑜说道。

    “小二原不肯要。”曹叹了口气;道:“是我错了;原想着他也渐大了;也该当得家、理得事。不过还是孩子。连我都有疏忽照看不到之处;他能精明到哪去?”

    现下;曹有些认了。

    他后悔自己过去同兆佳氏置气了;有什么用?分家也好;别府另居也好;是他能忍心不顾堂弟、堂妹们;还是二房有事;他这边能脱地干系?

    “还好;弟妹是个明白人。往后咱们能照看;还是照看吧。我算是看好了;万事还是顺其自然好;不得强求。这越是想省心;越是省不得心?”曹往炕上一靠;说道。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就见喜彩进来禀告:“额驸;方才魏管事到二门传话;说有事儿求见大爷。”

    曹闻

    身坐起。

    初瑜见丈夫要出去;抱出个狐皮大氅服侍他穿好。

    “李卫这小子真的京城?”怀着这个问;曹出了梧桐苑;匆匆往二门来。

    魏黑等在二门外;身上已经落了些雪花。

    “怎么在这里等着?”曹见状;忙道:“还是到书房说话。可是打探清楚了;这李卫到底弄什么名堂?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同魏黑踱步到书房来。

    “脏病?”这个答案;实是另曹诧异。

    “是;公子。这些年;李卫没有女眷在京;少不得多跑了几趟窑子……”魏黑这边;在成亲前;也是妓院常客;对李卫倒是没有歧视之意;只是觉得那小子倒霉罢了。心中不无庆幸;自己年轻时也风流;却是身子骨好没有染上这个脏病;要不然怕是羞愤地;一头撞死得了。

    曹皱眉;不禁有些担心。

    所谓“脏病”;也称“花柳病”。曹少年时;也曾读过几本医书。按照书上所记;有什么“淋怔”、“泪疮”、“霉疮”。

    马俊早年是要立志做名医的;对于医书更是知之甚详。因这个缘故;他不仅自己个儿洁身自好;对于友朋也是多加劝告。

    几位少年好友中;当时曹岁数还小;在外人眼中还不到开荤地年纪;永庆与宁春却是半大小子了。

    宁春好色;对于秦淮河上花花草草也留恋得紧。马俊没少拿花柳病吓他;秦淮河上的妓;得了花柳病;病死在地何曾少了?

    因这个缘故;宁春;只嫖清倌。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

    魏黑见曹难掩忧色;道:“公子放心;根据打探;李卫病不重;现下花重金请了大夫调治。只是费时;怕是还要休养数月。”

    曹闻言;微微放下些心来。

    是了;不过是病;只怕没银子治。

    只要肯请好大夫;肯多花银子;也不怕难治好。

    “这件事就此作罢;不要再使人打听了;只做不知吧。”曹思量一回;说道。

    就算李卫豁达;这件事到底也尴尬;还是让“秘密”继续下去;要不然往后怕是无法相处。

    魏黑点点头;晓得曹用意;犹豫了一下;道:“公子;李卫这病需要大笔银子;现在全靠蒋先生一个人撑着;怕是要撑不住了。昨儿;他出去寻同乡借银子了。”

    “寻个机会;魏大哥先助他。眼看到年底了;到时候外官进京地多;送礼地也多。借着外头的名头;往蒋坚名下多送些。”曹道。

    魏黑点头应了;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

    曹见魏黑似乎有心事;欲言又止的模样;道:“魏大哥;是不是有心事?还有什么;不能当我说的?”

    “正月初六;是亡父甲子冥寿;二弟前两个月来信;想叫我们回去祭祖。”魏黑迟疑了一下;说道。

    “祭祀是大事;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魏大哥尽管去就是。”曹晓得他不放心自己;劝慰道:“我在京里;身边还有曹甲、曹乙。他们几个地身手;魏大哥是见识过的;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外人都当我是‘善财童子’;这条命金贵着。只要朝廷还缺银子;自然就有人护着我;魏大哥也可少操些心。”

    “方种公还没回来。”魏黑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不是听说方百魁地丧信;去流地收骸骨去了么?还要扶灵回福建;这一去一回的也要几个月;没有回京也是正常。”曹道。

    “就算是查出那个幕后指使之人;也不过是京里这几个。不能杀、不能坎的;只是心里防备些罢了。魏大哥好几十年没有回乡;同魏二哥也分开好几年;正好现下没有什么事儿;回去好好团聚团聚;叙叙骨肉天伦真好。”曹笑着说道。

    魏黑见他这般说;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带香草回河南一趟。成亲这几年;也想着得空带她回父母坟前磕个头……”

    东府;东跨院。

    静惠低下头;面上带了几分愧色;道:“都是我的过错;爷将家务托付给我;我却没有尽心。要不然也会出得这般纰漏;使得爷同大爷费心。”

    曹颂摆摆手;道:“太太地性子;我又是不晓得;惯会认死理。她拿了主意;哪里还有你说话的余地?再说;你在深宅内院;也不晓得那鸦片膏子是坑人的。”

    “要是那鸦片真如爷所说的;是毒不是药;那太太那边……”想到此处;静惠不免生出几分担忧。

    “太太最惜命;已经嚷着要戒烟了。只是听哥哥说;这沾了鸦片瘾;同烟瘾不一样;戒着艰难;得遭些罪。我又不能老在家里看着;还得劳烦你费心。”曹颂道:“说起来;都是我废物;早晓得太太那两处铺子不稳当;也没有使人留意。幸好这毒能戒;要不然我就成了罪人了。”

    “有法子应对就好……”静惠听了;这才稍稍放下些心来……

第七百三十章 金子

   菜市口的公告牌外,围了一圈人。

    不管认识字儿,还是不认识字的,都停下来,看个热闹。有读过几日书,识得几个大字的,少不得卖弄一番,将公告解说一番。

    原是刑部题,几个盗贼盗掘前朝陵寝的盗贼,为首之人逃脱,几个协同之人落网,今日要行绞刑。

    小喜撂下车帘,对韩江氏道:“姑娘,看来得绕道了。”

    韩江氏到底是女人家,闻不得杀戮,点了点头。小喜探出头去,吩咐了车夫一句。

    少一时,马车到了西城曹府。

    今日,韩江氏是受了初瑜邀请上门,至于所谓何事,她现下也是懵懂。

    韩江氏也算是曹府常客,门房都是认识的。加上初瑜已经使人传话过来,直接请韩江氏内宅说话,所以韩江氏的马车就直接赶到二门外。

    喜烟在二门候着,见韩江氏到了,一边使人往梧桐苑报。

    跟着的众人,都在二门止步,只有小喜跟着韩江氏进了二门。

    一路上碰上管事媳妇。有认识韩江氏地。少不得都问声好;不认识韩江氏地。见是喜烟领着。也都退到一边。让出路来。

    待到了梧桐苑。初瑜那边。刚处理完家务。紫晶要照看天佑、恒生。在昌平庄子还没有回来。所以府里地大事小事少不得都要初瑜操心。

    见韩江氏到了。初瑜将众人都打发了。请她到上房坐了。

    今日请韩江氏过来。却是有事相求。原来。被简亲王雅尔江阿闹了一出集金子后。京城世面上就缺金子。如今就算十二两兑换一两。也是有价无市。

    初瑜娘家那边。二格格指婚好几年。明年要出阁;五格格转年就十七。也到了将出阁地年纪。淳王福晋要为两位格格预备嫁妆。不过是首饰。还是器皿。都有用金子地地方。

    指婚到蒙古地格格。都有内务府给置办地一份嫁妆。但是王府贵女。这一出阁就是一辈子地大事。王府这边也要预备地体面。

    再说,二格格是初瑜的同母妹,五格格是淳王府唯一的嫡女,两人的嫁妆就算比不得初瑜,也不能相差太远。

    淳王福晋在外头淘换不到金子,就跟女儿提了一遭。

    曹家地金子也是有数的,逢年过节往宫里孝敬,有时候也要用得金器。初瑜这边,就想到韩江氏来。

    韩江氏虽到京城数年,但是因出身所限,往来的人情少。加上她家地买卖原来就是钱庄,指定少不得金子傍身,所以初瑜才想起同她说这个。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既是初瑜开口,韩江氏痛快地应了,问初瑜这边用多少。

    初瑜斟酌了一下,说了个两千两的数目。除了给淳王福晋使唤外,她这个做姐姐地,也想为两个妹妹添妆。

    同别的物件比起来,金子最实用不过。

    说话功夫,就有婆子来禀事儿。韩江氏见初瑜忙,就没有久留,起身告辞。

    初瑜这边,使人将内务府才到山珍蘑菇、木耳,还有银鱼、鹿肉等,使人各包了一包,给韩江氏带去。

    赵同已经得了消息,叫了几个护院跟着,与韩江氏同行,到韩宅兑金子。至于兑换所需的那两万四千两银子,没有从曹家账上支取。而是同韩江氏说好了,待年底从到稻香村的收益上扣除。

    韩江氏这边,只肯应十两兑一两的。初瑜是请她帮忙,哪里会占她便宜,就按照外面的市价,给她十二两。

    韩江氏见说不过她,就没有再说,心里却是拿定主意,这几千两银子的便宜是不占的。左右她又不缺银子,难得还一次人情给曹家,若是还赚这几千两银子叫什么事儿?

    人情送匹马,买卖不饶针。

    不谈生意地时候,韩江氏对银子并不看重……

    *

    紫禁城,内务府本堂。'…'

    伊都立溜溜达达过来,见廊下站着两个眼生的侍卫,叫住才从内堂出来的书吏,问道:“怎么,曹大人处有客?”

    那书吏躬身回道:“回大人话,是简王爷来了,总管大人陪着吃茶。”

    伊都立点点头,冲那书吏摆摆手,道:“晓得了。你去忙吧。”

    说话间,他瞧了瞧手中折子,自言自语道:“看来得等会儿再过来,真是的,还真都曹大人是会下金蛋的母鸡不成?”

    他摇了摇头,转过身出了院子。

    堂上,曹已经使人上茶,雅尔江阿却没有喝茶的心情。

    他皱着眉,道:“曹,崔飞那小子送信回来。金子是能得兑换到十三两银子不假,但是听说还要且等。要等明年夏天,才能兑换完,回到京里。如今京里地金子稀奇,本王使人打听了,一两金子,也要到了十二、三两银子。现在不少人见天找本王唠叨,这就什么事儿?”

    曹听了,真是腹诽不已。

    事情走到这一步,能怪谁?计划的两万两金子,变成了十二、三万两金子。数月之间,京城一下子抽出这么多金子,金价不涨才怪。

    雅尔江阿说完,见曹并不言语,挑了挑眉,道:“你就没什么

    眉,道:“你就没什么要说的?总要想个法子,要不价一直这么高下去,这趟生意岂不是白折腾了?”

    曹道:“王爷都没法子,下官能想到什么法子么?这会儿也变不出金山来。不过王爷也不用着急,如同广州金价高,咱们将金子运到南边一样;京城金价高,山西、两江的商贾也会想着运金子进京的。用不了多久,金子运过来多了,金价就会回落。”

    “嗯,你说地是有些道理。”雅尔江阿点点头,道:“其实,本王今儿找你,还有其他事相商。”

    雅尔江阿犹豫了一下,道:“听崔飞信中所说,广州洋货生意甚好。要是本王记得不错,南洋商道原是归内务府统筹。那十几万两金子,换了银子,要是就运回京城,也是浪费。曹你瞧瞧,能不能将内务府买卖分出来些?左右崔飞他们也是补得内务府的缺下去的,经营起来也正言顺是不是?”

    这是想要掺和当初招投标下去地商道了,曹怎么会松口?

    若是这里松口了,其他各处商道也要保不住,不晓得有多少人红着眼睛、巴巴地看着。

    “王爷,不是下官不为王爷解忧,而是年初的招投标都标了年限。有地三年、有的五年,都有契约在。当初为了筹集那几百两银子,得罪了多少人,王爷都是晓得地。这才一年不到的功夫,要是内务府再插手商道生意,怕是不妥当。内务府威信扫地不说,臣也要被吐沫星子淹死。”曹稍加思量,没有什么推诿之词,实话实说,甚是诚恳地说道:“还请王爷体谅臣下,臣感激不尽。”

    雅尔江阿不过是想到这一出罢了,虽说曹没有松口,但是见他推心置腹地模样,心里也是熨帖。

    再说,他也听说过经营广州商道的王家同十三阿哥府有些首尾,心里多少也存有忌惮。

    他瞪了曹一眼,笑骂道:“不过是你懒散,不愿费脑子为本王分忧,偏生说得这么可怜。罢了,随你。只是你要记得,欠了本王这个人情,往后要是本王有使唤你的地方,可不需你再推脱。”

    曹心里只能敬佩了,明明是自己帮雅尔江阿想出兑金地法子,算是暂缓宗人府的经济危机。这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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