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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感到十分焦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麦苏真沉得住气，竟然在我面前丝毫没有提起，就像没有这回事一样。
正和叶梅谈这事，蓝果回来了。
我就问蓝果：“那些流失的老客户大客户，为啥都不来了？查出原因没有？”
蓝果沉默了片刻，说：“肖总和董事长经过暗中观察和调查，找到原因了。”
“什么原因？”我说。
蓝果又沉默了，半天缓缓地说：“那些客户，都去了荣氏集团的酒店……”
“什么？”我愣了一下，“都去了荣氏？”
“是的，荣氏出台了优惠政策，主动和他们取得了联系，只要他们到荣氏的酒店去，统统都是五折优惠。现在，荣氏下属的酒店，每天都是爆满，生意十分兴旺……”蓝果说。
“这么说，是荣氏抢去了四海的客户？”叶梅说。
“嗯，是的，一夜之间，四海的优质老客户都成了荣氏的新客户。”蓝果点点头。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的这些老客户，荣氏是怎么知道联系上的？这可不是一家两家客户，而是成百上千！”叶梅还是有些不解。
我盯住蓝果，不说话。
蓝果看看我，又看看叶梅：“肖总已经查出客户流失的原因了……是我们内部的客户数据系统被窃密……”
“啊——”我和叶梅都失声叫起来。
客户数据系统泄密，这是十分严重的事件，客户数据是高度的商业机密，数据一旦泄密，会将自己客户的底细全部曝光，会让竞争对手如鱼得水。
“数据系统是怎么泄密的？”我问蓝果。
“有两个可能，一个是集团数据系统遭受黑客入侵，另一个可能，是集团内部有内鬼……从目前数据泄露的内容和方式来看，从集团数据系统的运作情况来看，后一种可能性大！”蓝果说。
“这就是说，是集团内部有人窃取了客户数据，然后交给了荣氏……”叶梅说。
“很有这种可能。”蓝果说。
“董事长知道这事了不？”我问蓝果。
“肖总和董事长下午刚汇报了，她应该是知道了。”蓝果说。
“那么，肖峰查到内鬼是谁了吗？”我问蓝果。
蓝果摇摇头，迟疑了一下，说：“现在只能确定是后一种可能，至于到底是什么人窃取的客户数据，目前还不得而知。不过，肖总正在暗中进行调查……”
“这也太可怕了，集团内部有内鬼，如果不查出来，以后还会有更大的损失，无论如何要找到的。”叶梅说。
“是的，董事长和肖总都会很重视这事，查出内鬼，是目前的当务之急。”蓝果回答说。
现在很明显了，集团内部的内鬼窃取了集团统计中心的客户数据，然后交给了荣氏集团，然后荣氏集团就按照名单一个个和四海的老客户联系，许诺以巨大的优惠政策，吸引他们到四海的酒店去消费。
这些老客户是四海辛辛苦苦培养积攒下来的，一夜之间，都被荣氏挖走了，荣氏不费吹灰之力就成了大赢家。
我这时突然想到过年那天荣老爷子诡异的神情，显然，那时他就胸有成竹了，那时他就开始策划对四海的一场犀利的攻击战了。
而这现在只是个开始，后期的老客户都会源源不断到荣氏去，而不会再来四海。
荣氏这么做，一来是沉重打击四海的酒店经营，二来酒店业的利润是很大的，即使五折，他们一样有利润可图，而不会亏本。春节之后是淡季，房间和会议室空着也是空着，五折同样可以赚钱。
荣氏这一招是十分狠的，直接给了四海沉重一击。
那么，到底荣氏是如何操作这事的呢？集团内部的内鬼到底又是什么人呢？集团统计中心管理很严格，能进入那里，普通员工是做不到的。
蓝果又说：“其实这段时间，肖总和董事长一方面在暗中观察事情的走向，一面在不动声色调查事情的真相，同时，也在积极考虑挽救之策……”
麦苏和肖峰真够沉得住气的，集团内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竟然能做到毫不声张。
当然，这事是捂不住的，迟早大家都会知道。
从叶梅那里回到宿舍，我躺在床上抽烟，边寻思着这事。
这事似乎很蹊跷，又很诡异，荣氏到底是通过什么内鬼搞到了四海的商业机密呢？这个内鬼又得到了什么好处呢？
突然，我的脑子里猛地闪出一个人的影子。
一个激灵，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第557章海星打抱不平
麦勇！
我此时想起的这个人是麦勇！
我想起老三之前发现的麦勇和荣氏集团高管助理私下接触的事情，想起那天我从集团走楼梯下来麦勇从统计中心楼层出来的时候神情慌张表情诡异的事情……
疑心顿起。
摸出手机打给了老三。
“你回来了？”老三问我。
“嗯，刚回来。”
“在老家过得可逍遥？”
“还好。”
“爸妈身体都好吧？”
“都好，你最近怎么样？”
“我？哈哈，我把那个商业调查顺利搞完了，酬金那一半都打到我账户了，我现在发了，正打算抽空让你陪我去看房子呢……”老三开心大笑起来。
“祝贺你，恭喜发财。不过，先别忙着看房子，先替我去搞清楚一件事。”我说。
“什么事？”
“还是麦勇和荣氏集团高管助理接触的事情。”
“那事不是结束了吗？不是弄清楚了吗？”
“似乎，我们当时疏忽了，似乎，我们当时都被误导了……”我接着把集团的事情和老三说了一遍。
听我说完，老三说：“我操，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四海这下惨了，看到的损失巨大，看不到的可预期的损失不堪设想，对集团的整个经营都会构成巨大影响……”
“我现在怀疑麦勇和这事有密不可分的联系。”我说。
“麦勇？我操了，他是麦苏的亲弟弟，又是四海的重要管理人员，而且，他还是我未来的大舅哥，他竟然能干出这事来？我似乎不敢相信呢。”老三说。
“但我直觉，一切迹象都指向了麦勇。”
“需要我做什么，说吧。”
“你去搞清楚麦勇和那个荣氏的高管助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三沉吟片刻：“这个……我试试看，看能调查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不。”
“一有消息，立刻给我联系。”
“OK。”
我挂了电话，毫无困意，接着打开电脑登录扣扣，视频召唤海星。
我把四海遇到的困境告诉了海星，海星听完，沉思了半天：“内鬼最可怕，其杀伤力和毁灭性远比竞争对手厉害，没想到四海集团内部竟然出了内鬼，这个董事长和总裁也是糊涂虫，管理有问题，用人有缺陷……”
海星直接就表现出对麦苏和肖峰的不屑。
虽然我从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海星的态度，但心里却也不得不赞同。
“海星，你认为这事该怎么挽救呢？”我问海星。
“第一，查出内鬼，揪出来，这是严重的内外勾结商业泄密事件，只要证据确凿，是可以走法律程序的，内鬼是要受到法律严惩的，外部的勾结对象是要付出重大代价的，是要被经济处罚和对四海做出赔偿的……当然，要找到确凿的证据，是很难很难的，既然人家敢这么做，自然会做的十分隐蔽，自然会销毁必要的证据，自然会抹去明显的痕迹……
现在看来，这个荣氏集团，确实是不可小窥的对手，做事很狠辣，似乎他们主要针对的目标就是四海，不把四海搞垮是不罢休的……我倒觉得奇怪了，这荣氏和四海到底有多大的仇怨呢？要做到这一步，要采取这样的手段来摧毁对方。”
“这个……”我想了下，说：“这么说吧，荣氏集团的董事长和四海集团的董事长有些个人恩怨，四海的董事长麦苏多年前和荣氏集团老板的儿子是恋人，但因为麦苏的间接因素，导致荣氏集团老板的儿子出车祸离开了人世，这个荣老爷子就迁怒于麦苏，非要把四海搞垮摧毁，非要把麦苏赶出海州去……”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出，这个荣老爷子也是很霸道，这么多年还耿耿于怀，这人似乎很记仇啊。”海星说。
“是的，其实他儿子的事情，并不能怪麦苏，是他儿子先做了错事对不住麦苏，麦苏一直不肯原谅，就导致了悲剧的发生。”我说。
“嗯……这老爷子不找自己儿子的原因，却责怪麦苏，这显然是不对的。”海星点点头，打抱不平了。
“第二是什么？”我接着问海星。
“第二，要立刻开始采取措施来弥补泄密造成的巨大损失，将损失降低到最低的程度，不然，继续这么下去，酒店就会陷入瘫痪状态，进而会导致整个集团的经营陷入极大的困境。”
“你觉得彩球怎样的措施好呢？”我说。
海星沉吟了一下：“自然是营销了，其实，不管是旅行社还是景区，还是酒店，他们的营销都具有共同的属性，有很多可以互通的地方，只要抓住共同属性这个牛鼻子，就当是从头做起了，虽然不能将失去的找回来，但起码可以避免今后的更大损失，可以停住下滑的颓势，可以起死回生……”
海星接着就这一点进行了具体的阐述，我认真听着，边思考着。
海星足足谈了半个多小时，我听完，很受启发，想着自己这些日子做景区营销调研的体会，思路渐渐被打开了……
第二天，我没有出门，结合昨晚海星的阐述，结合我这段时间的体会，开始做另一个方案，关于酒店营销的。
我发现自己现在成了万金油，旅行社的营销搞完了搞景区营销，现在又开始搞酒店方面的。
我想把自己做的方案提交给麦苏，供她做参考，也算是我对四海的一份微薄之力。
方案搞了整整一天，我又反复修改斟酌了一天。
两天之后，我直接去了麦苏办公室。
敲门进去，肖峰也在，似乎他们正在商议什么事情。
“楚天，你来了……”麦苏冲我笑笑。
几日没见麦苏，感觉她精神依然很不错，只是瘦了一些。
显然，这些日子她是很操心的。
肖峰也冲我笑起来：“楚天，董事长给你安排的任务搞完了没？”
“是的，搞完了。”我恭敬地说着，把关于景区的那个调研报告拿出来，放在麦苏桌子上。
麦苏把报告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直接递给肖峰：“你先看吧。”
肖峰点点头，接过去，然后看着我：“楚天，还有事吗？”
“嗯，还有件事……”我说。
肖峰和麦苏都看着我。
“我听说集团的酒店板块出了事情，心里很焦虑，这两天没事，我就做了一个酒店营销方面的方案，希望能对目前的状况有所改变……”我说。
麦苏和肖峰对视了一眼，肖峰眼里流露出不屑的目光，却还是点点头：“嗯，不错，你有这份责任心和使命感，有这种主动意识，对集团的事情如此上心，值得肯定。”
显然，肖峰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麦苏却看着我：“楚天，方案带来了吗？”
我接着拿出方案放到桌子上：“带来了。”
肖峰直接把方案拿过去，接着就打开看起来。
我看了一眼麦苏，她冲我一笑，我也冲她一笑。
半晌，肖峰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用犀利的目光注视着我。
肖峰的目光看得我有些不安。
“怎么了？”麦苏轻声问了一句肖峰。
肖峰把方案递给麦苏：“你先看看这个……”
麦苏接过去，开始看起来。
肖峰则继续盯住我，目光直勾勾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深邃和沉思。
我不知道肖峰此时在想什么。
第558章肖峰咄咄逼人
麦苏快速浏览完我的方案，也带着意外的神情，看看我，又看看肖峰。
“董事长，怎么了？”我看着麦苏。
在肖峰面前，我自然要叫董事长，是不能叫阿苏的。
麦苏突然笑了，没有回答我，却看着肖峰：“你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肖峰点点头，目光直视着我。
这会儿，肖峰一直看着我，看得我很不自在。
“楚天，回答我，这方案是你自己做的吗？”肖峰终于开口了。
“是啊。”我点点头。
“你确定？”肖峰又问。
“确定啊，我电脑里还有文档电子版呢，不信你去看看。”我有些困惑，还有些不快。
肖峰微微有些发怔，看着麦苏发呆。
麦苏再次笑了，看着我：“楚天，你说巧不巧，你的这个方案，和肖总刚刚和我谈的想法，竟然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听麦苏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又暗暗吃了一惊，我的方案是在海星指导下做出来的，怎么和肖峰的想法如出一辙呢？难道海星和肖峰想到一起了？难道这高手之间思考问题都是一样的思路？
怪不得肖峰这么看我，怪不得麦苏感到意外。
麦苏接着说：“而且，你的方案里还有几点，是肖总没有提到的，肖总刚才只是口头讲了自己的想法，还没落实到文件，你这里竟然就出来了，而且，更完备，这真是太巧了。”
肖峰接着说：“其实，那几点我刚才没谈到的，正是接下来要谈的。”
我又感到了吃惊，这么说，我的方案和肖峰的想法是完全一致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怪不得肖峰看我的眼神如此怪异，他内心应该感到吃惊和意外的。
麦苏当然也很惊异我和肖峰的想法竟然如此一致。
我同样感到了吃惊。
“楚天，告诉我实话，到底有没有其他人帮助你完成这个方案？”肖峰问我。
显然，肖峰还是怀疑我背后有高人指点，他其实一直就怀疑这一点，现在更加怀疑了。
我当然不能承认有海星的存在，打死也不能承认。
我立刻摇头：“木有，木有，这完全是我自己完成的。”
“撒谎是不好的，说出来，其实并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肖峰说。
“我有必要撒谎吗？我也不敢对肖总撒谎啊。”我说。
肖峰不说话了，看着麦苏。
肖峰似乎一时也拿我没办法，我坚决不承认，他有些无奈了。
肖峰当然不可能怀疑我窃取了他的方案，他的都在自己脑子里还没落实到文件呢，我如何窃取。
但如此相似的方案，的确是会让肖峰起疑心的，他似乎不相信我能有这个能耐达到这个水平。
但不管他信不信，我都不会说出海星来的，打死也不会说。
麦苏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我：“楚天，我认为你的这个方案很好，体现了肖总的意图，也是我赞同的路子，我其实该感谢你，出于对集团的高度责任心，拿出这样一个符号我和肖总思路的方案。好像你是肖总肚子里的蛔虫啊，肖总的想法你完全贯彻落实了，这倒是省了肖总的心了，这方案直接就可以用……”
说完，麦苏笑起来。
我也笑了。
肖峰也终于笑起来，只是笑得有些勉强：“楚天，看来我是低估你了，你能做出这样的一个方案，我十分赞赏，看来，正如阿苏说的，你什么时候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我知道肖峰虽然这么说，但丝毫不会打消他对我的怀疑，他肯定还坚信我背后一定有一个神秘的高手存在。而这高手的存在，显然让肖峰感到了某些不安和压力。
但麦苏似乎没有什么不安和压力，她或许也是怀疑我背后有高手指点的，但我不说，她也不问。似乎她不想为难我。
我说：“肖总，我做不到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只是跟着肖总工作久了，不知不觉受了肖总经营思路的影响吧，还有，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搞景区营销调研，逐步发觉在景区和旅行社营销中，也有和酒店营销相通的地方，有共同的属性，于是我就参照景区和旅行社的营销思路，搞了这么一个方案，希望对目前集团酒店的经营状况有所帮助。”
肖峰点点头：“看来，我只有相信你这个解释了。”
“谢谢肖总的信任。”我说。
肖峰笑了笑：“其实我该感谢你。”
麦苏说：“你俩不要谢来谢去了，要说感谢，该是我感谢你俩才是呢……肖峰，这样吧，这方案放你那里，你再琢磨琢磨……”
肖峰接过去方案：“目前的形势刻不容缓，我对这方案进行完善之后，立刻开始实施其中的措施，力求将泄密事件带来的损失降低到最低程度。”
麦苏点点头：“同时，继续调查泄密事件的真相，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原原本本……泄密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人……”
“我已经安排集团安保部门和统计中心联合在进行调查，必要的时候，可以报警。”肖峰说。
“目前先不要报警，还是先内部调查，搜集到最够的证据和资料。”麦苏说。
我这时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该走了，就告辞出来。
出来之后，我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站在办公室门口，听他们说什么。
“阿苏，这事是不是调查完了，水落石出了，你也不打算报警的？你还是不想和荣氏对簿公堂？”肖峰说。
麦苏沉默着，不说话。
“如果我们查出了内鬼，证实是荣氏勾结我们内部的人对我们实行恶意竞争，完全可以起诉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