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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有绪(女尊1v1)-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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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白木,青木!”她朝空中一喊,于是古代版的大变活人上演。
  屋里凭空落下了两个女人来,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木着一张脸
  “以后她就是你们要保护的人。”女皇摆摆手,两人又唰的一声,离开了我的视线。
  “那两人?”我犹疑着问道。
  “这是历代皇帝的秘密,每个皇帝决定了继承人,苍龙门便会派两个人来做暗卫,只负责保人性命。一直到皇帝驾崩或者自行退位。有她们在,可保性命无忧”
  “那前任太女怎么出了事?”
  “她又不是我认定的继承人,自然不知道暗卫一事。”女皇嗤道,言语间丝毫没有丧女的伤感。
  最是无情帝王家?却偏偏对我父如此多情,让我借了父亲的东风。不知该说些什么,默然半响。
  “放心,苍龙门自我朝开国便与先祖签订了契约,苍龙门人避世而重诺,完全可以放心。”她以为我在担心可靠问题,便解释的一番,却并不是我在意的东西。
  “凤儿,我知道你还不习惯,可我却多么高兴,这么多年,只有今天是快乐的。”女皇并没有用朕,而是用了我字。锦州之行的记忆清晰起来。那时,她便是这样的眼神,望着我吧?千里迢迢只为见一见女儿,相见时却不能相识。当初痴缠在我身上的视线,带了多少的关切爱护呢!
  “母亲,以后有我陪着你。”话便自然的脱口而出,待看到她惊喜的眼神,又心中酸楚。
  “凤儿,这个你要好好保管,这是我们的代代相传的凤凰血。”
  她将一个红色的精巧挂坠摘下来,戴到了我的颈上,我举起吊坠,似玉非玉,看不出是什么材质,“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据说能解天下所有的毒,只不过至今为止没人用过。”
  “哦”我将吊坠藏进衣服里面,女皇又拉着我说起了许多与父妃的旧事,有时一件事会反复说起,不知是母亲老了,还是,美好的回忆,就那么几年而已。
  这世间总有千百种遗憾,千百种意外,不妨及时行乐。
  在长寿宫一直呆到吃完了晚膳,女皇才放我离开,临行还嘱咐说,过几日便要大宴群臣,这几天多熟悉下宫中礼节。
  我一一应了,退出门来,正想着要如何回去,便看到等在殿外的太女车辇,不仅感叹,做太女果然不一样啊,累了一天,我窝在辇上睡意渐起,模模糊糊的回了凝慧宫。
  




第23章

  “我来吧。”远处隐隐传来说话声,仿佛隔了空井,十分飘渺,我迷糊中落入了一个怀抱,熟悉的气味钻入口鼻,于是不再挣扎着要醒来,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似乎是已是夜半,远处钟鼓作响,扰的我似醒非醒,床边有人低低叹了口气。
  “你足够爱我吗?”那人低低问道,声音于耳边缠绕,钻入我的梦境,让我越发不安起来,想要从这个莫名的梦中醒来。
  脸颊被什么抚慰着,那温暖使我安下心来,鼓声已歇,我的意识浅去,重又徜徉于梦海。
  “木木。”我站在陌生的人潮中,听到有人喊我,车如流水马如龙,在熙攘的人群里寻声望去,终于从人头掩映的远处看见那人的身影。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是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肯定,明明隔了人海汹涌,我的脚自发的向他走去,仿佛灵魂只是这身体上的一个寄生,无法操控。
  “木木。”我看他张嘴喊着我的名字,睁大眼睛,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不要去看,心底有个声音隐隐的警告着,让我举步踟蹰。
  “木木”那人又喊,声音仿佛开启了某个魔咒,让我执意揭开那份暧昧的面纱。
  我开始向他奔跑,用无比熟悉的仿佛跑过千万次的挣命的姿态。他越来越近,马上就可以看清他的容貌,我心中欢喜起来,心急切的跳动着,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就是他,看着他。
  他的容貌渐渐浮现,却在转眼间,失去了他的踪影。我四处寻找,车辆行人自两旁退去,如倒带的电影,双腿灌了铅般,举步维艰,我停下歇息。再抬头,他就那样站在几米开外的那里,对着身旁的女子微笑。梦里也会痛,因为做梦的人不知世界只是枕上的一尺方圆。
  仿佛察觉了我的目光,他转过脸来,对我摆摆手,搂着那女子转身离开。
  “沈言!”这个名字突然就迸入了脑海,我想大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渐行渐远,再不回头,我拼命的挣扎。
  不要,求求你不要离开
  “清儿!醒过来!”有人剧烈的摇晃我,将我从那个悲伤的梦境里拉出来。我睁开眼,看到的是那双几乎与沈言一样的眼睛,一瞬间,我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才是梦境。
  “沈……”我及时的清醒过来,咽回了第二个字,“我怎么了?”
  “你做了噩梦,一直在挣扎。”
  “那我有说什么吗?”我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
  “没有,就一直挣扎流汗。”我看着他的眼睛,想要寻找隐瞒的蛛丝马迹,不果。
  暂且放下了心,久违的回忆在脑海中翻江倒海,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我想再睡一会。”我径自埋进了被子里,心中一片混乱。
  
  五更天了,我不想再赖在床上,也未吩咐别人服侍,就自行起身穿了衣服,出到外室,看到佑佑倚靠在榻上,闭了眼,不知是养神还是打盹。
  轻轻拉开了门,干冷的凉气扑面,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你第一次起这么早吧。”佑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未回头,踱步声隐约,衣袖摩擦了一下,我侧了脸,余光处他与我并肩。
  “我们认识有七年了吧?还记的当初第一眼看见你,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久到重生的记忆逐渐取代了过去。
  “是七年十个月零八天。”
  “明明长得一副聪明相,怎么净做些让人心疼的傻事,佑佑,如果以后再失忆,我一定会努力努力的把你记起来,然后哪怕是用爬的,也要爬回你的身边。所以以后不要把时间记得这么清楚了,因为我要一直一直都和你在一起。”
  “不管你我将来变成什么身份吗?”
  “是的。我沈清风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只愿与梁佑绪结为夫妻,无论环境顺逆,疾病健康,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不离不弃。”
  “我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只嫁眼前这人为夫,无论环境顺逆,疾病健康,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不离不弃。”
  “我们今天应该算是私定终身了吧?”
  一向年光有限身,
  等闲离别易销魂。 
  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
  转瞬十年,我不想纠结于前尘往事,徒惹泪眼,既然当初忘了,便也就一直忘了吧。已是两个世界,不如当放且放,难得重生,怎么能辜负上天的一番美意?
  “对了,你昨晚睡在哪里?”突然想到刚刚佑佑竟然是靠在外室的软榻上,刚刚梦醒时也是在我床前,不会是昨晚就睡在榻上吧?在这么冷的天气里。
  “我就睡在侧室里,夜里听到你做恶梦,便过来看看,后来放心不下,才在软榻上眯了一会。”
  所谓侧室,其实是贴身侍从的房间,设在屋里与内室相连,好方便侍从夜里照顾,虽然不大,但近在咫尺之地,倒是比安排了别处去更令人欢喜。
  也不知怎的,自打从南临回来,越发离不开佑佑了,总想要靠的近近的才能安心。
  “哦。这样方便我夜袭,甚好甚好。”我嘿嘿笑了两声,做了一副急色相
  “我也不想住的太远,即使只是住在隔壁,我也觉得不够近呢。”他的嗓音幽幽,蛊惑的声线引我进入绮丽的春情,“清儿若是喜欢,再近点我也是愿意的。”
  “我投降,别再靠近了,我都快冒烟了。”我高举双手,挥散脑海里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
  “可惜了。”他似是没有尽兴,声音惋惜。
  
  “不知道月儿她们怎么样了,是不是留在沈园?” 
  “她们早我们几天进了宫,如今一直住在宫里。”
  “真的啊?我本来还以为进了宫,就只能跟他们分开了,许久未见,对他们还真是想的紧。”
  “小姐!”说曹操曹操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转过回廊,向我扑了上来。
  “你倒还是没变。稳重的时候像个小老太婆,疯起来的时候又好像长不大的孩子。”
  “小姐!月儿好想你啊!”我一阵哆嗦,这话稍显肉麻了点。我许久未沾荤,上来这么一道大鱼大肉,我怕我吃不消。
  “这宫里待的可好?”
  “小姐,你都瘦了好多。”我的问话被彻底的无视了,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也就随了月儿,由着她拉着我左看右看,我也就像棵菜市场的大白菜,任她挑拣翻看到底了。
  “风儿,我也是很想你啊!”随后而来的温香张了双臂朝我拥来,佑佑左手一拉,我便进了他怀抱。心底止不住窝心一笑,莫非所有的女人都逃不了喜欢看爱人吃醋的毛病?
  温香扑了个空,反倒笑的更欢,后面的软玉狠狠在他臂上掐了一把,虽然我不知道隔着这厚厚的冬衣能掐出什么,温香仍实实的啊了一声,做出一副疼痛状。
  他这毛病怎么老是不改,也难怪老是被掐,我好笑,“进屋聊吧,屋里暖和。”
  “这里也就你怕冷。”软玉撇撇嘴,很显然,气还没消。
  我耸耸肩,“谁让我没用呐。进来聊聊吧,你们都有谁早就知道我身份了?”
  “小姐”月儿呐呐道,我没回头,上了软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
  佑佑坐上软榻,将我拉靠到他身上。人肉靠垫当然要舒服许多,我看那三人站在那里,一副怯怯的样子,若我再继续拉着一张脸,难保他们不会哭出来,我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又不是兴师问罪,但你们总要跟我说清楚的,坐下慢慢说吧。”
  早在得知自己身份之时,就猜测身旁之人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否则沈母又怎么放心我独居小院?
  “属下是宫中暗卫,奉命在殿下身边保护殿下安全,属下一开始只知道殿下是极重要之人,殿下的身份,也是在殿下从南临回来之后才得知。属下现在任暗卫主从,属下誓死追从殿下,绝无二心。”
  “你这属下殿下的要绕晕我了。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小姐。要是揭了面具之后如此生分,那我倒宁愿一直装糊涂。”
  “是,小姐”这月儿一激动又站了起来,我抚额,道:“月儿,你跟了我近十年了,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人。虽然我一直任你喊我小姐。”
  “小姐。”眼看着月儿红了眼圈转过头去,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避开了眼,大丰的女子,不习惯如此示弱的举动,更不习惯,被人看见,我想,月儿也是不想被看见吧。
  “我跟软玉是奉师命来护你安全的。到底为了什么师傅没说,只是前几日接了师命回山,师傅说我们任务已完,以后你的生死与师门无关。我们两个也无甚事做,恰好师傅准我们自己闯荡江湖,便随了月儿入宫来见识见识。或许不久之后,确定你在宫里过的很好,我们就会离开。”
  “你们要走?”我坐直了身体,被这个消息惊住,又要离别了吗?
  “是啊,风儿舍不得我啊?”温香试图以玩笑打破低沉的气氛。
  “是啊,我舍不得你们。”我低声道,“留下来可好?”
  温香没有答话,我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留下来也可以,反正闯荡江湖也蛮无聊的。”
  “软玉?你不是说……”温香似是没想到软玉会这样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宫里吃的用的都是顶级,也不用做什么,就被闲闲养在宫里,不比外头风餐露宿强啊?等呆腻了,再出去转转也不迟。”
  我心头仿佛如暖泉流过,渐渐滋润了五脏六腑,话说的很不客气,可其中的心意让人感动。“软玉。”
  “别这么肉麻的喊我的名字,我们又不是为了你才留下。”
  我了然,不再多言,有些好,不用言语表达,自是心领神会。这一遭人世,无论爱情友情亲情,我都没有白走。
  
  被一堆的繁琐礼节弄了个头昏脑胀,我终于迎来了宫中的第一场盛宴。因为是第一次正式介绍我的身份,所以宴会开的盛大,整个太和殿张灯结彩,恍如白昼。
  我像个镶金戴银的展示品,被各种或委婉,或直接的目光打量。
  母皇大约觉得炫耀够了,终于宣布离开,让各位大臣自己随意。我亦步亦趋的想要跟着一起离开,母皇却转头,吩咐我再多呆一会,与各位大人多熟悉一下。
  我被留了下来,一瞬间仿佛被遗弃在喧闹街头的孩童。
  “殿下,是莫大人,当朝宰相”随侍在我耳边悄声说道。我这才看到,迎面来了一名女子,若以大丰普遍的观点来看,稍嫌纤细,但以我的审美,却是恰恰好的纤秾中度。
  “殿下一路风尘,臣先敬一杯。”她率先举了杯。
  “哪里,宰相为国为民,才是万分辛苦。”我绞尽脑汁的想着冠冕堂皇的答语。
  如此这般,自宰相开始,宴中大臣依次前来敬酒,及至随从暗示可以离席,我已喝的腹中胀痛。
  “各位大人,本宫不胜酒力,就先行离开,各位请随意。”
  我也不管一番话说的妥不妥当,离了宴席便直奔茅房而去。
  等到自茅房出来,心情甚好,便想着自己散步回去,也可醒醒酒,便遣了随侍车辇
  自太和殿回凝慧宫,期间路过一汪池塘。映到灯光的地方散着柔光,没有映到的,一片漆黑。同一片水域,却是两重天。
  塘边一方息亭,却设计成露天的,夏不遮阳冬不避雪,似乎只是为了纯粹的美观。我坐于息亭之下,靠了一根亭柱,微仰着头,月光清冷如霜,不仅就想起了苏轼的词。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好一个高处不胜寒,殿下文采非凡,玄夜佩服。”
  我闻声望去,正是宰相莫白,倒也不是因为眼有夜视,而是那身材那白衣,整个晚宴也就莫白一人而已。
  “让莫大人见笑了,不过偶有所感罢了。”
  “殿下过谦了,倒是这高处之寒,却是臣等不能体会的。”
  “非也,沧山为大丰第一山,累年积雪不融,音台山则默默不名,但是谁又能说音台山上无积雪呢?高处只想对于平地而已。”
  “听殿下一番话,胜读十年书。”
  “哪里哪里,一番浅见罢了。”
  莫白的随侍上前耳语了一番,我好奇的打量,男子姿色普通,眼角一颗美人痣倒是分外突出。
  用男子为随侍很是少见,毕竟愿意抛头露面的男子少,能接受男子从事的女子更少。男子做随侍,就要有终身不嫁的觉悟。
  “殿下,家中有事,臣先行告退了。”
  “好的。有机会再聊吧。”我点点头,他向东,我向西,不同路,亦不同行。
  
  回到凝慧宫,却不见佑佑,许是他不在身边,心中一团的落寞伤感,明知不应该,却不知如何是好。明明已经决定,快马轻裘,爱我所爱,护我所护,恣意活上一回的。明明已经许了他,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
  结果他一不在身边,便这样轻易的被过去侵蚀,这样脆弱的我,怎么能许他一世幸福?我还要更加坚强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注:文中诗句为晏殊的浣溪沙




第24章

  “莫白,字玄夜,祖籍潮州,16岁时父母双亡,21岁时高中圣德十七年状元,之后平步青云,三个月前接任宰相一职,现年二十八,至今未娶,身边近身之人仅莫寒一人。为人长袖善舞,工于心计。
  濮阳诩,字荫水,祖籍柳州,7岁丧父,21岁丧母。圣德15年状元。任刑部尚书,现年三十岁,仅娶商贾之子孙氏。为人不拘,强记善断。
  ……”
  “满朝官员这么多,不会都要我一一记下来吧?”眼见月儿念起来不停歇,我终于忍不住打断她,“我到时肯定会张冠李戴。”
  “只是正三品以上的官员。了解了各大臣的特点,才能更恰当的用人。”月儿说起道理来颇有小老师的架势。
  “我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明明你也是跟我在四方呆了十多年吧?为什么好似只有我一个人在无所事事吃喝玩乐?”
  “是暗总命令月儿学习的,当时不知是为了什么,现在才知道一切只是为了今天能辅佐小姐。”月儿言语间颇为骄傲,“小姐天资聪颖,现在学也来的及。”
  我不是天资聪颖,只不过比你们多活了20多年而已,却在古代混成这个样子,惭愧惭愧啊,面上被月儿夸得心虚,只好暗地里跳过了这个话题。
  “暗卫到底都是做什么的?还有你这主从是什么职位?”以前本以为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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