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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仙问道-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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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人都有各人的想法,她欢喜闲散度日、随遇而安,未见得人人都愿意过这种平淡如水、毫无波澜的日子。人家或许更喜欢拼搏图强的生活。

    “你去便是。”秦悦颔首道。

    叶荷退步走出秦悦的屋子,走了很远之后,才回首望了一眼,只见秦悦踱步走到门口,扶着门框准备关门。那只灵兽顺着她的裙摆爬到了她的怀里,肆无忌惮地挠着她的长发玩。秦悦将扶着门框的手收了回来,顺手摸了摸灵兽尖尖的耳朵,另一手伸出去关门。

    再然后,就看不到什么了。叶荷望着微微阖上的房门,眸中神色复杂。

    她以为修为的进益可以得到墨宁前辈的夸赞,如今看来,竟连一只只会闯祸的灵兽都不如。

    秦悦本打算回北川一趟,问问秦昌关于传送阵的事,但因为翡翠此番修炼出了差错,仍须休养,不宜奔波劳累,所以一人一兽继续留在了木摇宗。

    秦悦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借用那几颗九玥珠,把木莲和掠影琴修补了。

    她翻了一些典籍,依葫芦画瓢地拟了一个炼器方案,用了几日时间添置了一些灵材,随后扔出丹炉,打算点火炼器。

    翻找九玥珠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张传讯符,正是她刚才回来的时候从房门口拾起的那一张。

    秦悦挨着丹炉坐下了,打开传讯符,一目十行地看过去。

    传讯符是启涵寄来的,上面写了他在崇俊岭的见闻,而后还问,前辈为何不知所踪了?找遍了修竹林都没找到。

    秦悦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她为何会平白无故地失踪?因为她被华殊关起来了啊。

    默默地哀叹一声,秦悦低下头,继续看着传讯符上的内容,突然想起一件旧事。

    启涵,很有可能是华殊的孩子。

    “这个抛妻弃子的卑鄙小人。”秦悦说得咬牙切齿,转瞬又有些迟疑,“华殊……他记性不好,说不定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这个孩子。”

    秦悦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若华殊有朝一日想起此事,他会作何反应?开怀还是漠视?不满还是遂意?”

    秦悦与华殊只有数面之缘,话都没说过几句,自然不能揣摩到后者的心意。她也不瞎猜了,而是继续读着传讯符上的内容。

    启涵接下来写道:“已觅得元品五行水,不知何日何时何地送予前辈?”

    秦悦愣了一下,细细地复看着这段话,目不转睛地盯在了“元品五行水”几个字上。

    启涵还讲了五行水的来历:自一僻远幽竹之内而得,竹外设有重重禁制,或为有主之物。

    “幽竹之内……重重禁制……”秦悦自语般地念叨着,神色渐渐变得怪异起来,“这莫不是我当初寻到的那些五行水?”

    当年,她寻到藏在竹子内部的五行水后,因其品阶不够,所以并未取走,而是在竹子周围设下了阵法机关。经年之后,她再度前往修竹林,意欲取回五行水的时候,却发现那些五行水全都不翼而飞了,而所有禁制完好无损。

    如今细细想来,确实只有启涵有这个能力取走那些五行水。秦悦记得他有个手环可以跨越禁制,进入旁人设下的阵法机关就有如探囊取物一般。

    当初五行水莫名其妙地不见了,秦悦还为此不解而失落了许久。如今真相大白,竟有些失而复得的欣悦。从从容容地回了一张传讯符:“近日闲于木摇宗,亟望尔携灵材而造。”

    随后把木莲和九玥珠一起扔进了丹炉,还添了不少杂七杂八的灵材。看着丹炉下方摇曳生姿的火光,心中感慨不已:“我慎而又慎藏匿的东西,竟被启涵恰好得去了。还真是……机缘凑巧。”

    这世上从来都不缺“因缘际会”这四个字——秦悦蓦地怔怔地想道,思绪突然飞至了许多许多年前。那时她还在镜湖之底,以“辰音”的身份生活着。在那儿,她迎来了人生第二次顿悟,所悟之理,便是一个“缘”字。

    霎时间,那些深埋的记忆全都涌上了心头。心高气傲的世家女子陈茵,慈祥宽和的怀宇道君,还有心怀良善,待人友好的贾湘……以及她最后才领悟出来的双阵眼阵法。

    “双阵眼……”秦悦的脑海里似有一道光芒闪过。

    片刻之后,她陡然站了起来,目视前方,呢喃自语:“我明白了……”

    前几日,她在灵宇宗百思不得其解的传送阵,正是一个双阵眼阵法。

    难怪她会觉得那个传送阵似曾相识……她已把镜湖之底的经历忘得差不多了,那个双阵眼阵法也不例外。是以她日前细想之下,依旧毫无所获。

    也难怪那个阵法步步相悖——两个阵眼彼此掣肘,若按寻常思路演算,算出来的结果自然似是而非,仿若悖论。

    秦悦深感柳暗花明,又把那个传送阵的结构回忆了一遍,在心底默默地演算了起来。满心皆是豁然开朗后的欣然。(未完待续。)

失而复得启涵寄书 益反再损木莲降品2

    费了些许时间,在脑海里把整个传送阵推演了一遍,尚有几处不甚明晰。秦悦打算再去一次灵宇宗,看看能不能把阵法解开。

    “择日不如撞日,”秦悦心想,“我现在就去找灵均。”

    正打算带上翡翠一起走,忽而瞥见了丹炉上方升腾起来的灵气。秦悦一拍脑袋:“完了,只记得阵法,倒把炉子里面的木莲给忘了。”

    自己方才演算传送阵的时间不短,秦悦估摸着少说也用了三四个时辰。一直忘了控制火候,木莲……不会已经被烧成飞灰了吧?

    硬着头皮把丹炉启开,朝内看了一眼,只看见了一团黑乎乎的瞧不出究竟的东西。

    秦悦皱着眉,伸手把那团辨不清形貌的灵材拨开,底下焦黑的木莲露了出来。

    秦悦呆呆地看了好几眼,才颤巍巍地伸手,把木莲提了起来。后者光华尽失,颜色也不复耐看的青翠色,转而变为了一层厚厚的焦黑。

    现在木莲已降为下品中阶,勉强还算一件道器。若再晚半刻钟,这朵伴她百年的木莲就要沦落为一件凡品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可惜了那颗稀世珍宝九玥珠……秦悦找了块帕子把木莲包好,仍旧依照先前的想法,带上了翡翠,前往灵宇宗。

    灵宇宗又换了一个守门人,虽不认得秦悦,但好歹能看出她深不可测的修为。恭谨一拜,问道:“这位道君可是来访友的?”

    “正是。”秦悦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灵均道君可在?”

    那守门人露出了抱歉的神色:“道君来得不巧,灵均师祖刚刚外出了。”

    “那奉衍掌门可在?”

    “晚辈一介普通弟子,何以窥知掌门行踪?”

    “罢了……”没想到自己扑了个空,秦悦摇摇头打算走,回首道了一句,“等灵均回来之后,你同他说一声,就说墨宁来过。”

    守门人拱手应承下来了。

    秦悦踩着画卷飞回木摇宗,又想起了那个损在丹炉里面的木莲,哀哀地叹了一声,竟有些“诸事不顺”的错觉。

    回洞府的时候,远远看见叶荷正和一个男修相谈甚欢,男修背对着她,她看不到正面,只知道此人修为颇为高深,已是元婴中期。

    这时叶荷看见了她,面朝她的方向拜了一拜:“墨宁前辈。”

    秦悦本不想打搅他们二人的谈话,不过叶荷既已唤了她一声,她顺道过去打个招呼也好。

    走近才知,这个男修不是旁人,而是启涵。

    启涵先行了个礼,然后一脸讶然地看着秦悦:“前辈竟已化神了?”

    还不是拜你父亲所赐。秦悦有些忧闷地想道。

    叶荷亦惊道:“前辈化神了?”

    她区区结丹期,自然看不透秦悦的修为,本以为她还在元婴期徘徊,没想到她已登临化神之境了。

    “前辈果真是天之骄子。”启涵笑道。这么快的修炼速度,即便他夜以继日地修炼,也不可能追赶上。

    “修为攀升过快,也是要付出代价的。”秦悦想起自己所剩无几的元神,“还是踏踏实实地修炼比较好,时机到了,自然会进阶。”

    说完瞥了一眼叶荷,有些教诲的意味。

    可惜叶荷根本没有看她,而是盯着她怀里的翡翠发呆。像是感觉到她看了过来,下意识地抬眸回望了过去,正好对上了秦悦的视线,连忙别开视线,慌乱地行了个礼,悄悄地走开了。

    “前辈说的是。”倒是启涵回了秦悦一句,“我年幼之时,母亲便常说,修行若要一帆风顺,一是根基要稳,二是心境要好,三是机缘要足。”

    秦悦笑着点了点头。

    启涵拿出一个乾坤葫芦递给她,道:“这便是五行水,前辈惠存。”

    “你取走它的时候,它便已经是元品了吗?”秦悦打开葫芦看了一眼,隐约看见了微不可见的彩光,正是元品五行水的特征之一。

    “非也,我见到它的时候,它才只是上品。我找了一件法器将它封存了,埋在虔正宗灵脉之底,这才将它升到了元品。”

    “原来如此。”秦悦轻轻颔首。借以灵脉之力滋养,五行水中蕴含的灵气自然会大幅增加,等它再也容纳不下这般磅礴的灵气的时候,就会升品。

    “前辈怎么这样问?”

    “说来也巧。”秦悦一笑,把自己当初如何得觅五行水,如何设阵,如何添置机关之事大体说了说,最后道了一句,“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了我手里。”

    “那前辈彼时怎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秦悦沉默了半晌,恨恨地说道:“为一恶人所掳,受困而不得脱。”

    启涵见她的神色不太对劲,也不再多问了。转而笑嘻嘻地抱怨道:“前辈还说近日闲于木摇宗,让我速来造访,结果我在此等了几天,才等来了归来的前辈。”

    秦悦深感歉意:“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久等了。”她只顾着去解那个传送阵,倒把同启涵的约定忘了。

    “无妨无妨。”启涵懂事地摆了摆手。

    秦悦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眉眼,眸间闪着思索。

    启涵愣愣地摸了摸脸:“前辈这般看我作甚?”

    “你修行数百年,可曾听闻过关于你父亲传闻?”秦悦斟酌着词句,慢吞吞地问道。

    启涵一脸疑惑:“前辈怎么问起了这个?”

    秦悦眨了眨眼睛:“我好奇。”

    启涵低头思忖了一会儿,然后十分笃定地答道:“人人都说,他是整个南域最为惊才绝艳的人物。”

    他看了一眼秦悦,很是谨慎地添了一句:“是与前辈一般无二的天纵之才。”

    “你不气恨他抛弃了你同东笙?”秦悦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这么贸然问出了口。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万一不慎揭开了旁人的伤疤,戳中了人家的痛处,那可如何是好?可惜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母亲从未为此伤怀,启涵亦是顶天立地的修行之人,何须执念于此?”启涵一脸坦荡,“前辈也不必为我忧虑,再如何……我也顺顺当当地修至元婴期了。”(未完待续。)

掠影琴难觅寒冰丝 玲珑心宜胜斗阵会1

    第一百六十四章

    几月后,秦悦依照着典籍记载,来往于各个扑买场,搜罗修补掠影琴的灵材。掠影琴少了一根琴弦,故而修补起来尤为不易。秦悦挑了又挑,仍旧属意寒冰丝充作琴弦,可惜始终没有高阶的寒冰丝能入她的眼。

    “修行日久,眼光果真愈发挑剔了。”秦悦歪坐在扑买场的椅子上,默默地感慨道。

    这场扑买的压轴之物正是一套寒冰丝,总共七根,皆是上品。虽说品阶不堪与掠影琴相配,但也差不了多少了。秦悦寻思着去哪儿找一处灵脉,借灵脉之力滋养寒冰丝,把它养成元品。

    这法子还是从启涵那儿听来的,他培育元品五行水正是此法。

    秦悦神思一动,又想起了启涵坦然而坚定地跟她说:“前辈也不必为我忧虑,再如何……我也顺顺当当地修至元婴期了。”

    她听来惭愧得很。她哪里是忧虑启涵?她只是想给华殊寻不痛快罢了。华殊其人最是看中名声,她只消给他安一个“抛弃妻子”的名头,就足够他声名俱毁了。虽说没给华殊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也勉强可以消解她受困两度之恨。

    只是……不太想利用启涵罢了。

    扑买已进入了尾声,秦悦等待许久的寒冰丝终于呈了上来。她打起精神,抬眸朝那儿看去。

    寒冰丝被安放在了一个匣子里,主持扑买的人很是自得地介绍着它的来处:“这些寒冰丝都自极北之地寻得,皆为万年一遇的上品品质。总共七根,刚好能做一把良琴。各位道友,错过这次,兴许就再也遇不上了。”

    众人惊叹的声音传来,场面顿时嘈杂了许多。

    主持者得意一笑,继续说道:“这一件无底价竞买,诸位道友,请——”

    他话音刚落,就有不少人开始了争先恐后的喊价。秦悦兴致缺缺地听着,心想:“反正我不缺灵石,等他们争完了我再加价便是。”

    她自己原本就攒下了不少灵石,再加上从灵均那儿“抢”来的,绝对可以纵横扑买场无敌手。

    喊价声持续了半刻钟有余,最后只剩下寥寥数人在竞相加价。七根寒冰丝的价格已经飙升至了九万六千个灵石,秦悦暗自点评:“南域之人,还真是财大气粗。”

    这时又一人举起了玉牌,一道傲然的女声随之响起:“十万灵石。”

    这个整数大抵也是许多人心目中的底线。因而四围静寂,没有人再应女修的加价。

    主持者看上去很满意:“那这一盒寒冰丝就……”

    秦悦坐直了身子,打断了他的话:“十二万。”

    那女修许是没想到还有人会同她争价,还一加就是两万个灵石,一时情急,喊了一句:“你——”

    扑买场内辨不清彼此容貌,女修只是朝秦悦这儿看了过来,并不能确定哪个是同她争价的人。

    秦悦却感觉到女修的神识正在她面前扫来扫去,很是冒犯无礼。冷冷一笑:“这位道友,你若无异议,这些寒冰丝就归我了。”

    女修自知“异议”二字是要有灵石支撑的。似乎下了狠心,她道:“十三万。”

    主持者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

    秦悦平静道:“十四万。”

    “十五万。”

    秦悦懒得再争下去,干脆再凑了个整:“二十万。”

    女修拍案而起,指着秦悦所在的方向喝道:“放肆!你可知我是谁?”

    “这位道友,”秦悦心平气和地应道,“你是何人,与我取得寒冰丝,有什么干系吗?”

    女修像是冷哼了一声,朝主持者招了招手。后者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女修附耳说了几句话,主持者神色微变,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女修。

    那女修得意洋洋地问道:“不知这盒寒冰丝如今该归于谁呢?”

    主持者面露难色,朝秦悦那儿拱了拱手:“道友,真是不好意思,这份寒冰丝恐怕……”

    秦悦轻轻地咳了一声:“上品灵石。”

    主持者愣了一愣。

    秦悦见他似乎没听懂,又连起来重复了一遍:“我出价,二十万上品灵石。”

    她的想法很简单:寒冰丝是必需之物,不管花多少灵石都要买来。既然那个女修自恃身份,那她就彰显一下财力好了。她倒要看看,那个主持之人会如何抉择。

    众人发出一阵抽气声。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有这么多灵石,而秦悦却云淡风轻地说出了这个价码。

    主持者很是为难,一脸挣扎之色,回首望着那个女修。

    显然那女修也没想到秦悦身家这般丰厚,沉默一瞬,才倨傲地道了一句:“哦?”

    她的声音里有着志在必得的肯定。主持者吓得一个哆嗦,犹豫了一会儿,朝秦悦深深一拜:“道友,实在对不住了。”

    秦悦抿了抿唇:“我只要一根寒冰丝。”

    主持者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

    秦悦朝那个女修的方向望了一眼——自是什么都没看到。她又收回了视线,眼角的余光看见女修趾高气扬地拿着寒冰丝走人了。

    众人也陆陆续续地起身,离开了扑买场。待所有人都走得干干净净了,秦悦才站了起来,走向展台之后的主持之人。

    “方才那个女修究竟是何人?”

    主持者正在盘点此次扑买的盈利,骤然听见问话,先把面前的灵石护住了,然后才转身回话:“原来是你啊!道友,我劝你别问了。”

    两人还在扑买场内,他虽看不清秦悦的相貌,但能辨出她的声音。

    “是吗?”秦悦轻轻一笑。手指缓慢地打出了一个法诀,一道灵刃出现在了手心。

    仗势欺人,谁不会啊?她为了找寒冰丝,已经在各地辗转数月了,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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