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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
“时间静止……怎么可能?”周浩然自言自语道,“这儿应该只是某位前辈凭空搭出来的一个空间,你我恰好进来了而已。”
周浩然长于年岁,富于阅历,所言必有他的道理。秦悦望了望天边的晚霞,又望了望半空中那一弯弦月,突然灵光一现:“我知道了,这是机关!”
犹记得几百年前,她仍在北川,仍只是结丹期的时候,便遇见过这样一个地方——永处黑夜,不见白昼,唯有一弯弦月亘古存于天际。
当时卢秋道,那是机关术。
曾经一弯弦月与如今的情形何其相似?想来这必也是机关术无疑。
周浩然对机关术也不是浑然不知,闻言又皱起眉头来:“此等容纳天地生灵的机关,要破解谈何容易?”
话音刚落,一片幽暗的树丛里突然闪起了亮晶晶的光芒,周浩然立马反应过来,拿出道器严阵以待。
一些亮闪闪的光点从树丛中飞了出来。
“这是什么,萤火虫吗?”秦悦目不转睛地看着,满眼写着惊叹。
飞近了才知道不是。光点里面是一只只幼小的蝴蝶,发光的是它们的翅膀。虽说身量不大,品阶倒都不低,五品六品的比比皆是,还有几只七品的。
“这是烛蝶。”周浩然笑道,“夜间可以发光,常被修士用作照明。你若喜欢,不妨捉一些回去养着。它们不伤人的。”
秦悦心念一动。昏暗的傍晚,幽深的树丛,扑朔迷离的光斑,那些既美丽又奇妙的生灵啊……
结果这些美妙的生灵忽然向她发起了进攻。
秦悦愣了一下才开始抵挡。那些烛蝶根本伤不了她,没过多久就转移了目标,攻向了周浩然。
都是六品七品的妖兽,挨个儿应对绝非难事,但一股脑儿地全都涌过来就有些恼人了。正赶上周浩然忧虑机关,心情不好,干脆放了一把火,靠的近的烛蝶顿时被烧成了飞灰。
离得较远的烛蝶本可以逃过一劫,但也不知它们着了什么魔,纷纷不管不顾地向前飞了过去,直到飞进了灼灼的烈焰,燃成了灰烬。
秦悦怔住了。那些原本明亮的光斑就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可就在刚才,它们犹在生机勃勃地飞舞……
这便是飞蛾扑火吗……
此刻,仅有几只七品烛蝶还侥幸存活着,但也跃跃欲试地想朝火光飞过来。不过它们已经有了灵智,知道那火焰会把自己灼伤,甚至让自己灰飞烟灭,所以根本不敢靠近。
可惜,最后还是有两只七品烛蝶义无反顾地飞进了火焰,此前还上下飞舞了许久,似乎极不情愿。
火光里仿佛传来一句:“我……不甘心。”
秦悦连忙打出一股水灵力,把火焰熄灭了。十分犹疑地问着周浩然:“你有没有听见那烛蝶说了一句话?”
方才那句话听得不甚清明,声音远得很,仿佛是从天边飘过来的。虽说七品妖兽已然通灵智,可以口吐人言,但秦悦依旧怀疑自己幻听了,抑或是听岔了。
“听见了。”周浩然若有所思,“那小妖说,它不甘心。”
秦悦不由自主地敛眉:“那它们扑火是本能,还是另有隐情?为何那烛蝶会说它不甘心?”
周浩然指着剩下的烛蝶:“你把它们捉过来问一问便是。”
秦悦点了点头,还没动手,那几只烛蝶就主动飞了过来,可惜不是来吐露实情的,而是来发起进攻的。
周浩然沉声喝道:“本想放你们一条生路,谁知你们竟这般不识好歹!”抬手便欲掐火诀,像是想如先前那般,把这些烛蝶烧成一团飞灰。
电光火石间,秦悦当机立断,拦住了他:“不可!”
周浩然及时收住了手,扔了个阵法过去,而后才侧首问秦悦:“有何不妥?”
“这些烛蝶奇怪得很。”秦悦朝那个阵法望了一眼。显然那是一个困阵,几只烛蝶正在里面胡乱扑腾,想找出路却不得法。(未完待续。)
再入机关弦月引路 三问小妖烛蝶扑火2
“你先前说它们不会伤人的,可它们见到你我就开始攻击,足见其不寻常。”秦悦一边说,一边想着其中缘由,“莫非这就是幽境的独特之处?它们外表看似一只烛蝶,但实际上却是什么鬼魅化身的?”
周浩然瞥了她一眼:“净会胡思乱想。”
“不过不同寻常倒是真的。”周浩然心想,“尤其是那句‘我不甘心’,恨意满满,兴许真的别有玄机。”
秦悦已经走到阵法旁边了,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捏住了一只烛蝶的翅膀,把它捉了出来。
烛蝶挣扎,却宛如蚍蜉撼树,毫无还手之力。
“别闹了,我不会伤害你的。”秦悦柔声细语地说道,“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便可。”
烛蝶在她的指间扭来扭去:“我岂能相信你们人修的话?”语调里除了不信任还有几分不屑。
秦悦耐心地跟它讲道理:“你们妖兽,有善恶之别;人修,亦有好坏之分。你又不知我秉性如何,为何断定我会欺骗你呢?”
“你的同伴,烧死了我的族人。”烛蝶控诉道,“你同他是一伙儿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你觉得自己是好是坏?”秦悦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们烛蝶,自然都是善类。”烛蝶十分肯定地说道,想要骄傲地张开翅膀,奈何一双翅膀已被秦悦捏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可你的族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攻击我,这也算是善类吗?”秦悦耐心地问了下去,“我的同伴,若不反攻便会为你们所伤,迫于无奈而行此举,这便算是恶人?”
烛蝶沉默了,翅膀也不挣扎了,似乎在认真思考。
秦悦趁热打铁:“善恶之事,不应以利己与否而断,更不可以偏概全。人修之中,并不全是十恶不赦之辈。”
烛蝶小声地“哦”了一声,似乎觉得很有道理。
“那你相信我一回如何?你也不会损失什么。”秦悦循循善诱,“我只会问你几个小问题,答与不答,全都随你。”
“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吗?”烛蝶已有了一些要答应的意思。
“当然不会。再说了,以我的修为,若是想伤你,早就动手了,何须等到现在?”秦悦斩金截铁地保证,说得义正词严。暗道:跟一只小妖交流真是太麻烦了。
烛蝶点了点两根触角,像是答应了。
秦悦如释重负,开始细细盘问起来:“为何明知火焰危险,还要义无反顾地扑过去?”
她不让周浩然赶尽杀绝,为的就是此刻。如今心中还有很多疑惑,都需要这只烛蝶来解答。
“因为,因为……”烛蝶突然用力地晃动了一下翅膀,秦悦一时不察,竟让它挣脱了出去。所幸烛蝶也没有飞走,仍在秦悦面前晃悠。
秦悦想了想,并没有再度伸手捏住它的翅膀,而是摊开了手掌,让烛蝶立在她的手心。
“因为什么?”秦悦问道。
烛蝶艰难地吐出四个字:“情非得已……”随后蓦地开始剧烈地扇动翅膀,仿佛想摆脱什么东西。
秦悦没听明白,再细问之时,烛蝶却说不出什么所以然了。秦悦只好换了个问题:“你们当真是烛蝶一族?”
“不然还能是什么?”这回轮到这只小蝶妖困惑了。
“可我听说,烛蝶一族不会伤人的。”秦悦慢慢道来,“但你们刚刚……”
烛蝶抖了抖翅膀:“我也不想,只是,只是……”
这只烛蝶说了好半天的“只是”,却依旧什么都没说出来。
秦悦隐约觉得那是个极其重要的东西,等得心焦,忍不住追问道:“只是什么?”
烛蝶一字一顿道:“只是我们都是情不自禁……”
这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说了很久,就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一般。秦悦皱了皱眉头,接着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烛蝶却一连抽搐了好几下,渐渐没了声息。
秦悦怔怔地看着躺在手心里的烛蝶。闪闪发光的小翅膀已经失去了光华,身量很小很轻,几乎没有重量,羽翼薄得透明,无力地垂在她掌间。
刚刚她还向这只小蝶担保,说她不会伤害它……
秦悦茫然地站了起来,走到周浩然旁边,将整个经过说了一说,说到烛蝶那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突然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道:
“一个是情非得已,一个是情不自禁……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一手环在腰间,另一手撑着下巴,喃喃自语:“天性使然,还是受了什么蛊惑?”
秦悦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毕竟烛蝶的天性是不伤人的。那倘若它们受了蛊惑,又是受了谁的蛊惑?为何受此蛊惑?
周浩然亦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片刻之后,忽然说道:“墨宁,幽境有些古怪。”
他将手别到身后,缓缓地在秦悦旁边踱着步子,细细地分析道:“从你我踏入幽境的那一刻起,所遇见的妖兽都是毫不畏死的,根本不顾后果如何,就直接冲上来攻击我们,只要不死,就会一直追过来斗法,再不济也会以肉身相搏。”
秦悦仔细一想,果真是这么回事儿。
“这群烛蝶,亦是如此。”周浩然看向困住最后几只烛蝶的阵法,“它们不要命地扑进火焰,只是想来攻击火焰后面的我而已。所以它说,情非得已……谁会乐意**陨世?”
“不错,确有几分道理。”秦悦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此事绝非偶然,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周浩然很快有了结论,“那人将妖兽养成了傀儡,供他驱使,拦杀敌手。”
这样一来,“情不自禁”也有了解释。想必那群烛蝶已有了“攻击二人”的潜意识,致使它们丧失了“不伤人修”的本性。
也难怪那只最后飞进灼灼烈焰的七品烛蝶,燃成灰烬之前说了一句:“我不甘心”。
“我们同谁结仇了?”秦悦却是颇为不解,“这个报复的法子好是好,只是太过刁钻了”
周浩然眺望着远方:“只怕对方的目标不止你我二人,而是——所有人修。”(未完待续。)
显缺口古机关移月 寄符箓两宗门封山1
第一百七十七章
秦悦一惊,忍不住追问道:“何以见得?”
她倒宁愿这些妖兽只是冲着她和周浩然两人来的,倘若针对的是所有人修……那此事背后必定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对人修而言,亦是一场浩劫。
“我猜的。”周浩然走到了阵法旁边,“你才来南域不久,我亦闭关多年,谁会同我们结仇?若是那些妖兽为人所控,见人便打,那还说得过去。”
他低下头,看着困在阵法里面的烛蝶,沉声问道:“是吗?”
烛蝶纷纷剧烈地扇动着翅膀,似乎想说什么,但都没有说出口。许久之后,才有嗡嗡的声音传过来:“是……”
然后这些烛蝶就一个接一个地黯淡了下去,幼小的翅膀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孱弱的身躯缓缓地飘坠,再也没有动弹过。
秦悦睁大眼睛:“都死了?”
周浩然沉重地点了点头,缓声揣测道:“高阶妖兽,本心尚存,它们一定察觉出了异常,说不定还明白那幕后之人的意图。可是它们只要吐露一二,就会遭到反噬,如刚刚你捉住的那只烛蝶一般,当即殒命。”
秦悦捂住了额头,片刻之后,缓缓蹲下,把阵法挪开。一只只烛蝶无力地从阵法里滑了出来,单薄的身躯经过秦悦的手心,掉落在地上。
周浩然看她难过,好言劝她:“你也别太伤心了。当务之急,还是如何离开这个机关。”
“我不是伤心。”秦悦摇了摇头,“我只是怜惜它们,迷失本性便罢了,如今竟连性命都没有了,何其无辜?”
“它们,也不是全无作用。”周浩然不知道怎么安慰秦悦才好,“至少它们承认了自己是被人控制的,针对的也不只你我二人,还有其他人修。”
秦悦站了起来,望着天边的那一弯弦月:“时间不候人,先把机关给破了吧。”
其实这也是万般无奈之举。倘若时间充裕,秦悦是舍不得破开这个机关的。此机关能容纳天地,一看就是个高阶的机关,罕见得很。若无损坏,还能仔细研究研究;一旦破损,就相当于彻底毁坏,再无法复原,更枉论研习一二。
可如今席昭不知所踪,幽境妖兽又怪相频频,实在刻不容缓。秦悦心想:“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机关术,此刻……还是先找席昭要紧。”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机关也是如此。任何机关都会留有一处缺憾,那便是破解机关的关键之处。可是以秦悦在机关术方面的造诣,暂时不能一眼看出这个机关的疏漏之处。
所幸这种机关她也不是头一次遇见了。两个机关的相同之处,就在于天边的那一弯弦月。短时间内解除机关绝非易事,不如……碰一碰运气。
秦悦转头对周浩然道:“待会儿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攻击那弯弦月。”
周浩然也盯着机关看了好一会儿了,但还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闻言自然颔首道:“好。”
他心想:“墨宁素喜杂学,兴许对机关术也有涉猎。想来这道弯月也必有其不寻常之处。”
秦悦双手掐诀,周浩然也拿出了道器,前者道:“一,二,三。”几道法术的光芒一齐飞向了弯月。
可惜弯月纹丝未动,他们二人也依旧待在原地。
“莫非是我攻击的力度不够?”周浩然不相信秦悦会判断失误,所以只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我再换件品阶更高的道器试试?”
秦悦沉吟不语。难道这弦月没有问题?可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既然攻击不可……“那我们把灵力输进去试试。”
秦悦率先踏上画卷,飞到了弦月的旁边,抬起双手,慢慢朝弦月输送着灵力。
她靠的太近,到没察觉到什么,可仍然站在地上的周浩然,却清晰地看见弦月微微地移动了一下。
心头一喜,也飞了过去,将灵力灌入这一道弯月。
弦月移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很快就挪到旁边去了,渐渐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缺口。
原先弦月就挂在这个缺口的位置,将这缺口挡得严严实实。缺口不大不小,刚好能容一人通过。
“想必从这儿出去,就可以回到幽境了。”周浩然一脚踩入缺口,“墨宁,你当真是个奇才。”
秦悦却一把拉住了他:“先别去,机关未破,这儿未必会是出口!”
周浩然把脚收回来,听秦悦细细解释道:“如果这就是机关的缺憾之处,那整座机关如今应该土崩瓦解才是,可机关现在完好无损……这个缺口极有可能通往另外一个险境。”
周浩然思忖了一会儿,拿出了两串铃铛。微风拂过,铃铛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周浩然把其中一串铃铛递给秦悦:“是不是险境,总要有人去探查才好。你先在这儿等着,我进缺口看一看。若没有危险,我便晃动这串铃铛。你听见铃铛响了,便可以跟过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上的铃铛,秦悦握在手里的另一串铃铛也跟着响了起来。
他这般不假思索地选择独自面对危险的态度,和当初在凌江石屋内面对困境时的表现一模一样。秦悦自然也如过去那般婉拒:“你修为没我高,还是让我去探查危险与否吧。”
周浩然淡淡地回绝:“你虽然修为比我高,但斗法的经验没有我丰富。我好歹也有元婴期的修为,若遇上了险境,必能应对一二,不会束手就擒,而你经验不足,说不定会手忙脚乱,负伤在身。”
他的分析也不是全无道理。秦悦想了想,反驳道:“可我毕竟修为在此,若遇险境,胜算终归比你大一些。”
“不错。”周浩然坦然地承认道,“可是我对机关术一知半解,若你遭遇了不测,我就只能一直困在这儿了。但倘若我前往而未有音信,你还可以演算机关,试图破解,定然终有一日得脱。”
“可是……”
周浩然没管秦悦说了什么,直接纵身飞进了黑黝黝的缺口。
“等铃铛响了再跟上来——”(未完待续。)
显缺口古机关移月 寄符箓两宗门封山2
周浩然的身影在那一瞬间消失了,仿佛被那个缺口吞噬了一般。秦悦握紧铃铛,暗暗下了决定:待会儿,不论铃铛有没有响起,都飞进缺口一看究竟!
好在手里的铃铛很快就响起来了,叮叮当当,悦耳的很。秦悦松了一口气,就着缺口的大小,斜着身子飞了进去。
弦月高挂的傍晚顿时变成了日光明媚的艳阳天。秦悦怔怔地看了周围一眼,景物有点熟悉,两三天前似乎途经过此处。
秦悦愣了又愣:“我回到幽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