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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楚兴又连声安慰了凌芝一会儿,秦悦懒得听下去,把神识收了回来。却不知楚兴后来说了一句:“这女修为了将地图占为己有,竟然故意步行!不仅延缓了我们去无量海的速度,还耽误了你的伤情,当真可恨!且让她得意一段时日,我非要她付出代价不可。”
四人看见无量海已经是五个月之后了。海面风平浪静,一望无际的蔚蓝色映入眼底,远远的看不见尽头,当真应了“无量”二字。
凌芝一阵欣喜,踏着飞行道器,直欲飞上海面。楚兴一把拉住她:“芝妹小心!这片海域禁飞,要乘坐特定的船只才能前往海中央。若贸然在上面飞行,只会坠入海底,”
凌芝听话地收起了飞行道器,乖巧地站在海岸上。
楚兴似有若无地望着秦悦:“不过嘛,这个飞行禁制对化神修士无效。化神修士,想怎么飞,就怎么飞,无需顾虑禁制。宸音前辈,何妨一试?”
“胡说八道!”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化神期修士,照样禁飞!贸然飞行,同样会坠入海底!”
这声音熟悉得很。秦悦回眸,顿时讶然不已:“灵均?”(未完待续。)
讽灵均登船寻席昭 悟道心舍命陪君子1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三人虽不知“宸音”这个名号,却多少听说过灵均,闻言不约而同地朝后望去,只见一个气度翩翩的男修朝他们走了过来。
原来这便是传说中的灵均道君,昂藏七尺,风仪逸群,果如传闻所言,是个神仙般的人物。
“几月不见,你竟连一声‘师兄’都不叫了。”灵均先是看了秦悦一眼,摇头叹息了一声,随后盯着楚兴,“说吧,你为何意图谋害我的师妹?”
楚兴万万没想到这位女修和传说中的灵均道君是师兄妹关系,自己还被灵均当面问责。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应当惶恐还是胆怯,最后硬着头皮接了一句:“前辈此话何意?晚辈不太明白。”
“你为何骗我师妹无量海的飞行禁制对化神修士无效?”灵均直截了当地喝问道,“若非我及时赶到,师妹她怕已信了你的胡言乱语,殒身无量海底了。”
楚兴自然什么都不承认:“此事……此事我也是听别人说起的,不知是真是假。再说了,道君的师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他一边说,一边朝秦悦方向看了两眼,见其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海风吹过,掀起了她墨色的头发和玄袍一角。看上去风姿卓然,眉眼神态间,是同灵均一般无二的气定神闲、雅人深致。
楚兴已说不清自己是悔还是怨。
“师妹以为,此事应当如何处置?”灵均似有若无地看了楚兴一眼,侧首向秦悦问道。
秦悦估摸着楚兴蓄谋不轨,大抵是她拿走了三人地图的缘故。没想到他竟有胆子加害她,真当她的化神天劫是白白经受的吗?
兴致盎然地打量了楚兴一会儿,看见对方明显地瑟缩了一下,顿感无趣。秦悦大度地摆了摆手:“罢了,下不为例。”
楚兴像是舒了一口气,深深俯身拜了一拜:“多谢前辈饶命。”
灵均笑道:“木摇宗的弟子都赞墨宁前辈宽厚仁慈,我如今也算见着了。”
“只是觉得没必要赶尽杀绝罢了。”秦悦转身看着海面,一波又一波的海浪缓缓推过来,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三人一阵惊愕。这女修是墨宁?那个斗阵大会的魁首墨宁?
他们今日,遇上的都是什么人物啊?
“你这样说,倒显得方才连连诘问的我很没有气度。”灵均调侃道,故作忧愁。
“谁敢说你灵均没有气度?就算你只认灵石不管道义,只管利己不顾损人,只顾自己损益,不论旁人安危,但至少你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呀。”秦悦对灵均一出现就以“师兄”自居的事耿耿于怀,逮着机会就狠狠讽刺了一番。
而后也没有给灵均解释的机会,轻轻笑了一声,立马接着道了一句:“师兄怎么到幽境来了?”
灵均刚想反驳她先前那些连珠炮般的嘲讽,就听她问了这一句,下意识地应了一句:“……自然是来找你。”
原本想好的准备拿来反驳的话全都噎在了嘴里。好在灵均还有些沉稳气度,没恨恨地跺一下脚,再把秦悦推到无量海里去。
秦悦却是眉头一皱,追问道:“那我的传讯……”
灵均给了她一个“不必担心”的眼神,道:“我已吩咐人按你的意思办了。”
秦悦放下心来,又颇为好奇:“幽境这么大,你怎么正好找到了我?还有,你来找我作甚?”
“绝大多数来幽境寻宝的人,都是为无量海而来,我想师妹也不能免俗。”灵均不疾不徐地说道,“若不是师妹穿得如此……与众不同,我还不能一眼看见师妹的身影。”
很多人都为无量海而来?那席昭呢?秦悦眺望着看不见尽头的海域,双眉微敛,目露深思。
灵均继续道:“至于为何来寻师妹,那是因为……”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阵响彻云霄的鼓声打断了。一艘大船渐渐出现在了海平面上,以极快的速度向岸边诸人行驶而来。
“船终于来啦。”附近的人修似乎十分高兴。
楚兴三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唯恐秦悦追究,一直想告辞离去,但又有些畏惧灵均,不敢贸然离开。而且他们二人一直在你来我往地聊着,他们根本插不上话。现在船过来了他们正好趁此机会离开:“两位前辈慢慢聊,我们先走一步。”
说完立刻转身走了,大船渐渐驶来,三人迅速地登船,也不在乎地图是否还在秦悦的手上。
“这艘船,便是前往无量海深处的特定船只?”秦悦看着不远处高高的大船。船身朴素,由灵木制成,上面有零零星星的土灵气,应是克水之用。鼓声自船上传来,众人排队等着登船。
“然也。”灵均答道。
“那鼓声是什么意思?”
“催促大家尽快上船。”灵均解释道,“无量海上,这种船只很多,要价也各不相同。一般而言,鼓声越大,船主驾驶船只的本领就越是高超,要价也就越贵。”
秦悦思量了一会儿,再没有迟疑,径直随着人潮,朝大船走去。
“墨宁!”灵均连忙喊住她,“你去作甚?”
“登船去无量海啊。”秦悦无语得很。她都朝这儿走了,这很难猜吗?
“不行!”灵均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我来幽境找你,正是为了带你离开,你听我说……”
船像是要开走了,秦悦挣开灵均的手,打断他的话:“我不能走。”
“可你明知……”
灵均想拽住她,但她走得太快了,他连她的衣角都没有抓到。眼看着秦悦踩上高高的礁石,扶着船舷打算登船,灵均面色一沉,踏着飞行道器飞了过去,追问道:“你明知幽境妖兽有异,为何还要逗留在此?”
“我有一位友人在此,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秦悦淡淡道,“我要找她,起码让我知道她是安是危。”
她登上船,一个小修士恭恭敬敬地朝她一拜:“前辈,一人二百个灵石。”
在无量海上来来往往的船只中,这个价码算贵的。但小修士却觉得与有荣焉——这说明自家船主开船技艺高超啊。(未完待续。)
讽灵均登船寻席昭 悟道心舍命陪君子2
秦悦面不改色地付了灵石,回头一看,灵均还停在半空,神色微怔。
其实灵均在想:墨宁传讯让阖宗弟子避开幽境危险,却将自己置身险境,竟是为了一个所谓的“友人”?
想他灵均经商数百年,店铺遍及南域各地,素来只讲利益,不看人情。所以此时此刻,他很不理解秦悦为一个友人赴汤蹈火的行为。但是奇怪的是,他此刻心里还有更多的念头,像是一种向往——一种对这种从未有过的经历、从未有过的体验的向往。
修仙之人,众矣。其中冷漠处事、暗算他人者,比比皆是,包括他灵均,也是如此。世人皆赞他光风霁月,气度非凡,却不知他重利的商人本性。所谓为友两肋插刀,以往他只会一笑了之,甚至不屑一顾,可如今他却有了体验一二的念头。
“只认灵石不管道义,只管利己不顾损人,只顾自己损益,不论旁人安危……”秦悦说的话又飘进了灵均的耳朵里,久久地在他的耳畔回绕。
肝胆照人,古道热肠……那该是怎样一种情怀?那会让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还是达人达己,不枉此生?
灵均忽有豁然开朗之感。心神开阔,道念澄明。
这是……顿悟。灵均了然。
这时,一个相貌粗犷的男修走了过来,元婴中期,中年男子的模样,见灵均还在磨磨蹭蹭的,顿时不高兴了:“这位道友,船就要开走了,你还上不上船?”
语气很是不满,没有半点尊重化神修士的意思。
负责收钱的小修士卖力地劝着灵均:“前辈,这船虽然要两百个灵石,但我们船主的驾船技艺,不比那些要价四五百灵石的船主差,前辈您来了就是赚了啊。再说了,深海不比陆地,稍一颠簸就可能送命,可我们船主驾船经验丰富,若遇上了什么了不得的风暴,在别人船上兴许会立马覆船,所有人一命呜呼,在我们船上定可平安避过,即便有惊也无险哪……”
小修士喋喋不休地说了许久,灵均仍是不为所动,眼睛在船上扫来扫去,最后锁定在秦悦身上。
秦悦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回头一看,正好对上灵均的目光。她往那儿走了几步,好言劝道:“妖兽有异,恐非善事。你还是尽快回宗门为好。等我寻到了友人,也定尽快返程,不会在这儿耽搁多久的。”
灵均沉默了好一会儿,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悦,眸光倒是复杂。
那个相貌粗犷的男修见他既不走,又不上船,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堂堂化神修士,竟然连两百个灵石都舍不得!真没见过像你这样吝啬的高阶修士!不管你了,我去开船了!你不上来拉倒!等别的船去吧!”
原来这位便是船主。无量海上,船只是唯一的代步工具,自然是重中之重。此船不像一般的飞行道器,只要输入灵力便可驾驭。这种特定的船只,有其固有的驾驶方法,研习起来十分耗费时日。
而修仙之人惜时如命,自然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琐事上。所以学习驾驶这些特殊船只的人,大多寿元将尽,登仙无望,只好来无量海上做个“摆渡人”,一来打发时日,二来替后辈赚些灵石。
但是,也正是因为懂得开船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显得尤为稀缺。技术高超的船主更不多见,登船众人将身家性命交给了船主,自然都会敬重他几分,他也不必看哪位高阶修士的脸色,只管专心开船便好。
这也是方才这位船主敢对灵均不尊不敬的原因。若灵均同他争执不下,必会遭受一船人的谴责。
没过多久,大船就飘离了海岸,缓缓地驶向了海中央。
灵均注视着晃晃悠悠的大船,突然撤了脚底的飞行道器,飞身一跃,跳进了船舱:“此行危险,本师兄特来舍命陪君子。”
秦悦刚挑了一个舒坦的地方坐下,接过小修士递来的灵茶抿了一口,忽然听见这句话,差点把一口茶喷出来。饶有兴致地抬头望了一眼,只见灵均笔直地站在面前,眉宇间除了傲然,还有些微不可见的兴奋。
这人莫非觉得出海历险很有趣?秦悦只能用这个理由解释这种兴奋。
恰在此时,一个海浪扑了过来,船身微微颠簸了一下,灵均没站稳,笔直的身形晃了一晃,差点摔在船板上。
“师兄,坐吧。”秦悦不禁莞尔,一声“师兄”也唤得格外戏谑。
灵均刚准备坐下来,就见那个负责收钱的小修士跑了过来,面色复杂地说道:“前辈,您的船金还没付……您看,您都上船了,您也不好……”
语调小心翼翼的,很怕一不小心惹怒了灵均。
秦悦立马笑得不能自已。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在说灵均故意赖账不给船钱。没想到纵横南域的灵均道君,也会遭遇如今这般窘境。
灵均瞪了秦悦一眼:“多少灵石?”
小修士嗫嚅道:“两……两百个灵石。”声音小得很,像是担心灵均付不起。
灵均悻悻地付了灵石,小修士欢天喜地地走了。
秦悦继续喝了一口灵茶:“你跟过来作甚?”
灵均挨着她坐下:“我方才不是说了?我来舍命陪君子,免得遇上危险你一个人招架不住。”
“良心发现?还是……另有图谋?”秦悦仔仔细细打量着灵均,“我看你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倒不像在处心积虑地谋划什么。”
灵均眼角一跳。看来他在这位师妹的心里俨然是个奸猾之辈。
“难道你是因为那位船主说你吝啬,舍不得两百个灵石,所以才特意上船,以表财大气粗?”秦悦不负责任地揣测道,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灵均咳了两声:“承蒙墨宁师妹提点,我方才恰好顿悟了一回。现在登船,正是为了感谢师妹,顺便成全一下顿悟之心。”
秦悦不免好奇:“你方才顿悟了什么?”
“助人之乐。”灵均说得很是严肃。(未完待续。)
妖风雨暗兆妖异事 奇海兽原为奇诡灯1
第一百八十章
秦悦审度地看着灵均,后者挑眉:“怎么?你不信?”
确实不信。秦悦觉得,“助人为乐”这个词和灵均不会有半点干系。她收回了视线,随口问道:“那你跟过来,是为了感谢我裨益了你的顿悟?”
“没错。”灵均坦然的承认,“顺便助你渡过险境,成全我的道心。”
秦悦微微垂首,低声道了一句:“我不信。”音量很小,仿若自语。
灵均微怔,眸色渐渐暗了下来,看了一眼低垂着脑袋的秦悦,却没有再说什么。
大船在一望无际的无量海上航行了一个多月,行得很稳,几乎没有多大的颠簸。秦悦天天闲着无事,就抱着翡翠走到船舱外面看海。
翡翠自然还是惧水的,但它为保尊严,一直没在秦悦面前表露出来。每日都陪着秦悦去看海,听她讲早年在禹海的种种趣闻。灵均偶尔也会凑过来听一听,倒也相安无事。
那时谁也不知,风平浪静的海面之下,实则暗潮汹涌。
几日后,秦悦照旧走出船舱看海,这时,一个小修士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喘着粗气道:“前辈,快进船舱吧。船主说,待会儿有一场暴风雨,您还是先避一避为好。”
秦悦从善如流,走进船舱,看见众人的脸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惊惶。
抱着翡翠坐了下来,随口问着灵均:“我看他们似乎有些害怕?这是什么缘由?”
灵均是少有的不惊不惧的人之一。他淡淡道:“海上风暴,最是无常,稍有不慎,便会送命,你说他们会不会害怕?”
秦悦了然地点了点头。
很快,黑压压的乌云移到了大船的上空。秦悦的神识探出去,只见海风呼啸,海浪翻滚,须臾之后,密集的雨点便落了下来。
这雨点不仅阻挡了视线,更阻挡了神识。
秦悦的神识探不出去了,只好眯着眼睛朝外面看去,滂沱的大雨连成一串,仿佛一道道水柱从天而降,接连溅起海水。薄薄的暮霭从海面升起,愈发模糊了人的视线。
秦悦见没什么可看的,就收回了目光,转过身来端端正正地坐好。
灵均见状,笑道:“这种风浪并不算小,但我看你……像是无所畏惧。”
秦悦一本正经地答道:“你不是也不曾惊慌吗?我看你应是重利惜命之人,此刻遇险却仍旧潇洒自如,想必有什么逃生之策。届时生死攸关,我来沾你的光便是。”
此时,船舱里许多人都陷入了惴惴不安,俱皆静默不语。外面风雨声不绝于耳,这儿却安静得很,落针可闻。所以秦悦方才几句话都被众人听得明明白白,纷纷下意识地朝灵均看去。见他修为深不可测,又悻悻地收回了目光。
灵均冷笑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悦。她是故意说给所有人听的吧?
秦悦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心道:“灵均说他要顿悟了助人之心,我偏要看看他是怎么助人的。”
顺手摸了摸翡翠的猫耳朵:“翡翠,待会儿若有危险,你就跟着这个男修。只要不离开他半步,便可确保性命无虞。”
翡翠望了望灵均,又望了望秦悦,很懂事地点了点头。
在座诸人再次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灵均,仿佛在看救命的稻草。然后又佯作漫不经心,把视线移开。
秦悦看灵均皱着眉头,脸色也青了不少,不由低头轻笑。竟有了些许捉弄旁人的快意,当真给枯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