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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未到,他便捧着几份玉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送到二人面前。灵均将刻画天枢峰的地图挑了出来,递给秦悦细看。
秦悦判断了一下灵均洞府的位置,有心挑一个离那儿远远的住处——此人捉摸不清,还是远离为妙。
那孩子好奇,一直踮着脚去看那闪闪发光的玉笺。秦悦半蹲了下来,指着地图上连绵的山峦,颇有耐心地说道:“我们现在就在这座山峰上,你看,这儿是山门,这儿是我们刚刚走过的路,这儿就是这间殿宇……”
她一边说着,一边注入灵气,很快整座山峰立体图出现在了孩子眼前。后者觉得惊奇,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最后伸出了一只小手,摸了摸山顶旁边的云朵。
她仍记得秦悦说过,母亲就住在云上。
正好山顶那儿有一间闲置的洞府,秦悦瞥了一眼:不仅人迹罕至,而且距离灵均的住处很远。
“就这儿吧。”秦悦很是满意。
执事殿的弟子应了一声,随后翻出了一枚玉尺:“这处洞府门口有一个颇为复杂的禁制,道君用这枚玉尺就能解开了。”
秦悦点了点头,随口问道:“这么说来,那间洞府先前有人住过?”
“正是。先前住进去的也是一位化神期前辈,后来外出云游四海,再没有回过宗门。再后来本命玉牌就碎了,也不知折在了什么地方。”那个弟子细细道来。(未完待续。)
夺桃翡CW露恼意 择府秦悦略含忧心1
第一百九十二章
灵均闻言,很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不妥,那里曾住过意外折殒的人,师妹怎能再搬进去?平白沾染了晦气。”
那个弟子忐忑起来:“墨宁道君以为何如?道君若觉得这处洞府不吉利,不妨重新挑一个。”
其实秦悦并不介意这些。原主人身陨道销,洞府已闲置了多年,她现在搬进去暂住也无妨。
灵均见她自己都不反对,就没多说什么,只是关照了一句:“师妹安置好了记得去拜见一下掌门师叔。师叔若问起青漪,你据实以答便是。”
秦悦点了点头,把玉尺收好,走出了执事殿。
殿内的弟子跟着走了出来,远远拜了一拜:“二位师祖走好。”
秦悦牵起孩子的小手,后者怯生生地摇了摇她的手臂。
秦悦心底一柔,微微俯身问她:“怎么了?”
孩子嗫嚅道:“饿……”
从幽境飞回灵宇宗,路上费了不少时日,秦悦身无辟谷丹,只给孩子喂过以前摘来的山果而已,也难怪孩子现在忍不住喊饿。
思及此,秦悦回首,朝执事殿的方向望了一眼。
正巧那个弟子还没走,见她望过来,连忙快步走来:“道君还有何吩咐?”
“给我拿一些辟谷丹。”秦悦道。
那弟子刚想回执事殿拿丹药,又被秦悦唤住了:“慢着。”
弟子转身,不明所以。
秦悦思量了一下,又道:“再给我拿一些炼制辟谷丹的灵材。”
丹药这种东西,还是自己亲手炼制出来的更为放心。品阶更高不说,所用灵草也会细细挑拣。给孩子吃的东西,半点马虎不得。
那个弟子领命去了,片刻不到,就拿着一个乾坤袋出来了:“门中暂时只有这么多,前辈先将就着用吧。若再有炼制辟谷丹的灵草送到执事殿来,弟子必定先送去道君洞府。”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合宗封山,去外面采买大量灵草是不可能的了。执事殿现在只能购置门中弟子自己栽种的灵植,数量自然没有往日那么多。
秦悦接过乾坤袋,拿出一枚辟谷丹喂给孩子,心底暗暗叹了一声。
其实按她的想法,是想把这孩子带到俗世教养的。后者身无灵根,留在修真界越久,就越显得格格不入。这便罢了,偏偏此间只有裨益修为的灵草,而无凡人所须的五谷杂粮。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能把辟谷丹当饭吃呢?
秦悦收起了乾坤袋,顺手拿出了一颗桃子。翡翠的眼睛亮了亮,毛茸茸的肉爪伸了过来,秦悦避过它的兽爪,直接将桃子送到了孩子面前,亲自看着后者吃完,最后拿出了一张帕子,拭了拭孩子的嘴角。
遭逢冷落的翡翠显然不高兴了,无聊地甩了甩尾巴,看着秦悦身畔的孩子,一言不发。
灵均闲着无事,有意挑拨离间:“你看,你家主人不喜欢你了,你以后改做我的灵兽如何?”
翡翠抬起脑袋望了望灵均,眼底的轻蔑慢慢浮了上来:“你做梦!”
而后碧绿色的眼眸漫不经心地扫视了灵均几眼,很快移开了目光。
于是灵均意识到自己被一只灵兽鄙视了。不过沉雪兽一族素来高傲,他也不怎么羞恼。
转头一看,便见秦悦调出了水木两系的灵力,搭在孩子的手腕上,显然正在替她疏导经脉。
灵均讶异得很:“你竟是这么带孩子的?”
秦悦虚心求教道:“有何不妥?”
灵均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大碍。她虽不能入道,但自幼便得你这般看顾,甚至用上了灵力,想来日后定然身体康健。”
“喜乐安康,便是我对她的祝愿了。”秦悦望着灵均,眼底染上意味不明的神色,“想来青漪的愿景也是如此。”
灵均没有接她的话。指了指天枢峰顶:“师妹去收拾洞府吧。”
秦悦牵着孩子走了,原本跟在她身后的翡翠轻轻一跃,跳进了她的怀里。
灵均没有一道跟上去。他微微蹙起了眉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洞府坐落在山顶,路途遥远,但那孩子执意自己走,秦悦也由着她。孩子步子很小,走了大半日,才堪堪走到半山腰。此时已近傍晚,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孩子终于觉得累了,不高兴再走下去了,侧过身子,双臂前伸,像是要秦悦抱着她走。
秦悦立马放下翡翠,把孩子抱了起来。
翡翠掩去了眼底的失落,十分大度地抖了抖通身雪白的皮毛。
一个半大的孩子,实在不必计较。翡翠朝秦悦怀里看了一眼,正巧对上孩童清澈的眼眸,略微愣了愣,最终还是别开眼睛,垂着脑袋,慢吞吞地踱步跟了上去。
秦悦身轻如燕,轻轻跳跃了几下就来到了洞府门前。先取出玉尺打开了洞府的禁制,接着又耐心地设了一个暗藏机关的阵法,而后才觉得稳妥了,欣欣然地踏步入内。
经年无人入住,里面的摆设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秦悦使出了几个水系法术,将洞府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整个屋子顿时焕然一新。
夜幕降临,孩子渐渐觉得困倦了,趴在秦悦肩上睡着了。
秦悦挑了个小榻,小心翼翼地将孩子移了上去。
孩子无意识地舔了舔唇,换了个姿势,渐渐睡熟了。
秦悦忍不住微笑。
她现在也终于有一种安稳下来的感觉。虽说山门之外处处皆是妖兽祸乱,但这里却是一派安宁祥和。
此刻天色已晚,再去拜见奉衍已然不妥。秦悦打算先睡一会儿,等明日一早再去奉衍洞府求见。
可她躺在竹榻上闭眸良久,却是辗转难眠。
生死不明的席昭,无休止的妖兽之乱……她想了又想,终于翻身坐了起来,给承影写了一张传讯符,说她日前离开了幽境,尚未找到席昭的身影。不过也没听闻席昭的伤重或是陨落的消息,让承影不必太过担心。最后不忘叮嘱一句:“眼下妖兽横行,险象环生,断不可为觅师姊,任性离开宗门。”(未完待续。)
黯奉衍悲喜几变换 躁尚衡生死数猜度1
第一百九十三章
传讯符寄出之后,秦悦才想起自己曾拜托灵均探查白玉手钏的来处,也不知现在有消息了没有。
一夜未眠。次日拂晓,秦悦打算去奉衍洞府拜见,彼时孩子仍在沉沉地睡着,睡颜恬静。秦悦不忍叫醒她,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洞府,遂唤来了翡翠:“我去拜见掌门,你可否先替我照看这个孩子片刻?”
翡翠懒洋洋地摇了摇尾巴:“你既然开了口,我哪有不应允的道理?”
秦悦遂安心地出门了。
奉衍洞府门前守着几个小修士,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我看掌门像是活不久了。”
“何以见得?”
“掌门本就寿元将尽,又作茧自缚封了山门,自不可外出寻觅机缘。眼下怕是已然油尽灯枯。”
秦悦走近时,就将这几句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当下神色一冷:“掌门寿数多寡,何时轮到了尔等妄加置喙?”
几人骤然闻声,纷纷骇了一跳,见来人是秦悦,忙不迭上前见礼。也有胆大的修士哀哀求道:“弟子知错了,还请道君莫要将此事告知掌门。”
秦悦轻轻点了点头。奉衍年岁已长确实不假,寿元将尽也非虚言,但她实在没有必要把这些琐事说给人家添堵。
那几人见她应了下来,又连番拜了几拜,客客气气地迎她进去:“墨宁道君今日是来拜访掌门的?道君请在此稍待片刻,弟子这就去通报。”
府内的奉衍正负手而立,眼眸中闪着悠远而惆怅的神色。
此时的他,确如众人揣测的那般,已然油尽灯枯了。
他近日常常回首自己的一生,也曾年少轻狂,横行无忌;也曾位高权重,尊为掌门。整整一千六百年的寿数,几乎没有遗憾。
唯一的不甘,大抵就是误食丹毒,延误了修行,终生困于元婴后期。
奉衍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声。他总以为自己能对此事释怀,但终究还是不免觉得可惜。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声音:“掌门,墨宁道君来访。”
奉衍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那人又说了一遍:“墨宁道君来访,现在正在外面候着呢。”
奉衍这回倒是听清了。墨宁……那个坠入无量深海的墨宁?她还活着?
“让她进来罢。”
秦悦进门之后,先垂首行了个礼,然后才道:“晚辈打算在此住一段时日,特来向掌门禀明。”
站起身来,才发现奉衍苍老了许多。一双眼睛比以往浑浊了不少,整个人的身影也显得愈发的苍凉。
“听墨寒说,你跌进了无量海?”奉衍确认了这是活生生的秦悦,终于出言问道。
“不错。”秦悦点头承认了,没等奉衍问询,就将海底的情形细细道来,“深海之内有一个漩涡,能将周遭一切事物卷进去,入漩涡者,多半凶多吉少。除此之外,海底还有一个禁制,似乎可以延缓神智,甚至抹去记忆。”
秦悦本人就深受其害。她待在无量海底的那段日子里,不仅神思不及往日灵敏,还把许多紧要的事都忘记了,其中便包括寻找席昭这件大事。时至如今,仍有诸多往事未曾记起,可见后患无穷。
“那你又是如何得脱的?”奉衍倒惊奇起来。
“得一位仙渡期大妖相助,否则我怕是会终生困于海底。”秦悦答道。
难怪……奉衍了然。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不慎坠入无量海的修士从此销声匿迹,他本以为墨宁也会折在海底,没想到她还能好端端地回来。
当初墨寒笃定她还活着,确实没有猜错。
奉衍看着面前的女修,隐约察觉到了她周身愈发纯厚的灵气,不由问了一句:“你进阶了?”
按理说,奉衍不过元婴后期,不可能看清秦悦的修为,但他竟能对后者的境界变化有所察觉,可见其眼光毒辣了。
秦悦坦然地点了点头:“然也。上天垂爱,令我悟了一段道心,恰巧裨益了修为。”
不知为何,奉衍的目光慢慢热切起来,心里也涌上了一种期待。坠入无量海,等同于迈入必死之境,可她墨宁不但安然无恙,还有缘进阶……这是不是说明,身中丹毒、同样迈入绝境的他,也有一线生机?
奉衍微微露出了笑意,忽而想起一事:“对了,你此去幽境,可曾见过青漪?”
秦悦微怔。灵均昨日对她说,若奉衍问及此事,她照实以答便可。她只当灵均是随口一提罢了,没想到奉衍真会问起这个。
“她……”秦悦斟酌着语气,慢吞吞地开口,“她已经陨落了。”
“什么!陨落了?”奉衍的音量陡然拔高。
他料想幽境之大,此二人未必能碰面,适才仅仅是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秦悦会给他这样一个答案。
秦悦想起一向傲然的青漪忍痛将孩子托付给她的情景,眼底不自觉地涌上伤悲:“她为幽境妖兽所伤,灵力每况愈下,我本欲带她一并回宗门,但后来又有一只大妖来袭,青漪她为了护住幼女,就……”
她虽没有说完,奉衍却已明白过来:“我知道了。想来也是她……命里有此一劫。”
但归根结底,青漪罹祸还是拜他所赐。若非他当日将青漪罚去幽境,又怎会酿成今日的恶果?
幽境妖兽祸乱,他的封山之举护住了阖宗弟子,却没能庇护自己最喜爱的徒孙。
如今想来,如墨宁这般逢险境而安然得脱的,终究是少数,大多数人,都会同青漪一样,悄无声息地陨落,没什么绝处逢生的契机。
他,也会如此罢?丹毒不可解,兼又寿元将尽,所谓仙途,终究浩渺而不可寻。
就在那一瞬间,秦悦觉得奉衍忽然变得颓然了许多,整个人的气息都苍凉无匹。许久之后,才听他缓声道了一句:“你先回去罢。”
语中尽是悲怆。
秦悦依言退下了,心有戚戚焉地走回了自家洞府。
一进门,就听见孩子抽泣的声音,连忙进屋一看,只见孩子泪水流得满脸都是,眼睛肿肿的,哭得气都喘不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秦悦只好问着一旁的翡翠。(未完待续。)
黯奉衍悲喜几变换 躁尚衡生死数猜度2
翡翠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随后慢吞吞地踱着步子走开了:“我不知道。”
秦悦一愣。她怎么觉得翡翠像是不太高兴?
其实翡翠心里憋屈得很。它虽不喜这个横空出世的孩子,但也不会故意招惹她。一来,它是活了上千年的妖修,实在不必同一个刚刚出世不久的人族孩童计较什么。二来,它亦知晓墨宁对这个幼女很是看重,自不会存心伤害她。
可孩子醒来之后,见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秦悦又不见了踪影,很快就变成了一副泫然欲涕的形容。翡翠本想安慰她,但孩子一看它走近,便想起了先前在幽境遇见的那只大妖,立马吓出了眼泪。
翡翠着实冤枉,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孩子哭红了眼眶。
此刻秦悦望着眼泪汪汪的孩子,也不知应该如何哄她。思量了片刻,便自袖中拿出了一盆花,放到了孩子面前。
这盆花五颜六色,闪闪发光,正是昔年启涵赠与的不落花。
小孩子对色彩斑斓的东西都是好奇的,渐渐止住了哭声,伸手去摘那些盛放的花朵。
秦悦连忙把花挪远了一点。不落花负有灵智,日后还有可能化形,摘了一朵就损了灵力,失了化形成人的机会。
孩子嘴一扁,又要哭出来了。
秦悦一阵头疼,真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
恰在此时,门外的禁制微微一震。秦悦心生疑惑,出去看了一眼。只见灵均举着几件道器,正在拆解自己洞府门口的禁制。
秦悦本能地喊了一声:“你干什么!”
灵均见她出来了,兴致缺缺地收回了手:“我看师妹府前的禁制很是高阶,手痒一试拆解。”
“你还有理了!”秦悦翻了个白眼,“奉衍掌门府前也是个高阶的禁制,怎么不见你去演算?”
灵均面露遗憾:“那不是因为……奉衍师叔府前有不少小童看守嘛。”
这话也只是说来一笑罢了,灵均对奉衍洞府门口的禁制可没有多大的兴趣。他今日的本意是来寻秦悦,见她在门口设了个阵法,一时兴起就演算了一番,自是存了一争高下的心思。
当时他心想:“墨宁困于无量海三年有余,设阵的本领兴许退却了不少。我若能破开这个禁制,也可扬眉吐气一回。”
可他投入心神算了许久,连寻觅阵眼的道器都用上了,也没算出几步,还被主人抓了个现行。
所幸方才演算出来的几步已让他明白了一事:这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阵法,其中还融进了机关术。
通阵法,晓机关,识炼丹,知音攻。灵均掩下心中的嫉妒——这位年纪轻轻登临化神的师妹,还有什么不会的?
“你来寻我何事?”秦悦想起屋里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孩子等着自己去哄,面对灵均变得不耐烦起来。更何况这厮方才还意图拆了自己设下的禁制,实在不值得她好言相待。
灵均挑眉:“怎么,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秦悦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转身就走。灵均连忙拉住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