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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的眼睛打着转儿,一会儿看着手帕上的果干,一会儿打量着淑慎。最后伸出了两只前爪,把手帕拢到了自己面前。
十几年前,它和淑慎之间那层数不清道不明的隔阂,仿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呢……
两年后,淑慎准备出嫁。离家的前夜哭成了泪人儿,跑到秦悦这儿来,泪眼汪汪地握住她的手,口齿不清地说:“你……其实你,根本不是人罢……”
秦悦听着这句骂人的话,顿时哭笑不得。
淑慎抹了把眼泪,继续道:“十几年来,我已从一个懵懂稚女长成了碧玉年华,你却青春常在,容颜不改。我知道,我知道你便是住在山上的仙人……”
秦悦不由一笑。
慢慢地淑慎哭够了,眼泪渐渐止住了,紧紧地握住了秦悦的手:“我要出嫁了,你会不会离开我,回你的仙山去?”
秦悦想了想,摇首道:“不会。”
淑慎定定地看着她,稚气未脱的少女面庞上带着无措和紧张:“你可不能诓我……”
“不骗你。”秦悦说得斩金截铁。
后来淑慎发现秦悦果真没有骗她。每当她在庭院里抚琴的时候,或是在房中抄书念诗的时候,或是许多年后,带着自己一双儿女蹒跚学步的时候,她都能看见秦悦的身影,偶尔还能看见那白猫儿偷偷摸摸地用尾巴卷走自己的吃食。而她自己仿佛也沾染了不少“仙气”,一生无病无灾,喜乐安康。
秦悦陪伴着淑慎度过了她的一生,看着她慢慢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深感不负尘年托付,亦不负青漪期许。
但她这时还不知道,她在化神期的大部分时光,便是这般看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辞世、坐化、陨落,挨个儿离她远去。
秦悦抱着翡翠从俗世飞回了南域灵宇宗。
翡翠一路上都在深深地自我谴责:“将近百年的时光,我竟耽误在了觅食上!延误了修炼,虚度了光阴,我心里当真后悔!”
秦悦安慰道:“你们妖修的寿元,都是以‘万年’来记的,区区一百年算不得什么。再说了,我不也荒废了百年?也没觉得可惜。”
也不知翡翠有没有听进她的话,只听它自言自语般地继续道:“不过那张家的各式点心确实不错,再让我在这儿耽误一百年,我也是乐意的。”
秦悦沉默。她方才便不该安慰这只满心塞了吃食的沉雪兽!
一人一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很快就抵达了灵宇宗。一路上都是主动过来见礼的灵宇宗弟子,个个面露敬意,秦悦则回以微笑,步履如风地走回了洞府。
先前她在俗世夜夜安睡,是以现今一连飞了好几日,也不觉得疲乏。兴致忽起,把几个储物空间里面的灵宝道器都翻了出来。以她如今的境界,唯有元品堪配她的修为,她打算把那些品阶不够的法宝整理出来,赠给门中勤勉修炼、品行端正的弟子。
她身边的灵宝不是很多,灵石倒是大把大把的,数都数不清。偶有几块灵石掉了出来,轱辘轱辘地滚到角落里去了。秦悦懒得起身去找,遂让翡翠替她捡回来。
翡翠慢吞吞地踱到角落里去了,好半天没有回来。
秦悦觉得不太对劲,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瞧了瞧翡翠竟趴在地上,碧绿色的眸子紧紧地闭着,像是昏睡过去了。
秦悦大惊失色,连忙推了推翡翠。好在后者很快就清醒了过来,还颇为人性化地打了个哈欠。
秦悦忙问:“你方才怎么晕过去了?”
翡翠移开毛茸茸的四肢,露出了怀里一个小盒子:“我方才翻到了这个。你仔细着点儿,上头有股异香。便是那香气将我迷晕的。”
秦悦瞥了盒子两眼,小心翼翼地拿了过来。她特意屏住了唿吸,因而此刻并没有闻到翡翠口中的“异香”。这盒子看上去平淡无奇,和普通的木盒没有什么两样。中间有一道缝隙,但却没有办法打开。
想来此物正是这间洞府的前主人,那个陨落在外的化神修士的遗物。一直安放在这个隐蔽的角落里,先前执事殿来收拾的时候也不曾发现。若不是秦悦的灵石滚落到了此处,定也不能找到这个东西。
“机关么?”秦悦拿着盒子翻来覆去地看,喃喃道,“也不像啊……”
她于机关一道也有几分造诣,至少是不是一个机关,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幸而她还记得自己有一个拥有记忆传承的福婴,便将小元婴唤出了丹田,先替她掩住了口鼻,而后才把盒子拿给她看。
小元婴的一双眼睛眨啊眨,含含煳煳地说了一句话。许是觉得自己说得不够清楚,所以抬起了小胳膊,把秦悦捂着它口鼻的手拽了下来,字正腔圆道:“这是上古时期的禁制。”
话音刚落,便重重地打了个喷嚏,皱着眉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然后便眼眸一阖,昏昏睡去了。
秦悦无语得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归洞府灵石觅鸾玉 罢掌门隐士携美人2
不过小元婴没过多久便自己醒来了。她这回倒乖觉了许多,自己掩住了自己的口鼻,细细解释道:“那盒子上的香料也是上古时期的东西,早已失传多年。不过只能让人昏迷片刻,没什么杀伤力。”
秦悦闻言,终于放松了警惕。顺口问道:“这盒子上还有个禁制?我怎么看不出来?”
“这只是个滴血认主的禁制,也不是什么难解的法阵。”小元婴道,“又是远古时期的秘术,你一时看不出来也是有的。”
秦悦闻言,饶有兴致地往木盒上滴了一滴血。
小元婴笑道:“你又不是这盒子的主人,滴血又有何用?”
但她刚刚说完,便见那个盒子慢慢地启开了,霎时间,彩华尽现,绯色的光芒铺满了整个洞府。
秦悦吓得手一抖,连忙把盒子关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紧张兮兮地问着小元婴。
小元婴也没料到她的血能打开这个禁制。思忖了好一会儿,才想到最为合理的可能:“兴许你是这个盒子的主人……的后人。”
说罢又一脸好奇地望着秦悦:“那里头是什么?”上古时期留下来的东西,定不是寻常之物。
“方才没敢仔细看,只瞧见了一道瑰丽的彩光。”秦悦答道。
其实她心底的好奇不比元婴少,虽说这个盒子的开启方式透着几分奇异,但看上去也不像有什么害处……秦悦想了想,复又鼓起勇气,将盒子打开了。
这回倒没有耀眼夺目的彩光,只有淡淡的绯红色光芒萦绕着盒子。这光芒并不血腥,反倒透着几分祥瑞。盒子里盛着一块殷红色的玉,状若飞鸟,颜色剔透,很是耐看。
秦悦把玉拿了出来,对着阳光看了看,竟瞧见玉的内部雕刻了一行小字。可惜字迹太小,根本分辨不出刻了什么。
秦悦只好求助于小元婴:“你可知道上面刻了什么字?”
小元婴眯着眼睛看了会儿,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秦悦又问:“那你可知这是什么玉?”
元婴继续摇头。随口道:“我看它的形状肖似鸾鸟,你不妨称它为鸾玉。”
秦悦颔首:“生动贴切。”笑着把玉和木盒一并收了起来。
后来几天,她偶尔打坐吐纳,时常抱着翡翠出门晒太阳。时不时瞧见几位弟子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倒也得知了近百年来发生的不少事。
其中听来最为有趣的,便是澄笔宗的景元掌门为美人舍权位的事。据说这位景元道君,在幽境之祸期间,擅自离开澄笔宗,去寻他那名为李雁君的道侣,弃阖宗弟子于不顾。澄笔宗上下愤懑至极,最后景元的师弟景贤出面,才把众人安抚下来。
后来景元回山之时,幽境之祸已解。但众人都反对他继续担任掌门,转而推崇景贤继任掌门之位。景元有美在怀,业已满足,竟轻飘飘地放弃了掌门之位,还曾在众人面前,很是大度地对景贤道了一句:“恭喜师弟心愿得偿。”
秦悦几乎能想象景贤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过,据传,景贤对继任掌门之位倒是百般推拒,一辞再辞。直到后来,先掌门犹山道君的次徒拂光出面劝说,他才半推半拒地接受了掌门印。
景元最后携美隐居,一时竟传为佳话,倒把新登掌门之位的景贤的风光生生地压了下去。
秦悦听完整件事的时候,心中很是感慨:“当年灵均隐姓埋名前往无量海,果真是有远见!景元堂而皇之地离开宗门,便被自己的师弟算计了一把,当真防不胜防啊!”
她自是不信澄笔宗弟子会无端争闹起来,其中肯定有景贤,或是拂光的推波助澜……但这终究是别宗他派的内斗之事,她也不欲深究。
几日后,忽有几张高阶传讯符飞到她的洞府门前。
她这几天时不时收到传讯符,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就是宗门内外的晚辈说些慕名敬仰已久的话,此外便是有事相求,特意写来的拜帖。秦悦得空的时候便会将那些传讯符归类处理一番,动辄便要耗费大半日的工夫。
每当那时,她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替她处置上下琐事的慕玉和席昭……可惜如今回忆起这两人,只余唏嘘和慨叹了。
虽然传讯符经常收到,但高阶的传讯符却很少见。秦悦慢吞吞地踱步出门,将贴在门前的传讯符全部扯下来,一张张地叠好,转身走回洞府,先把方才寄来的那几张高阶的打开来看了,上面的内容大致相同,都在追问她墨宁此刻可在灵宇宗,而且落款都是东笙。
秦悦不免想起先前启涵那副神志不清的模样,心道:“东笙莫不是要来寻我秋后算账?”
这么一想,她也不知应当如何回复,干脆搁置了不再理会。
没想到几天过后,东笙便找上门来了。
秦悦的洞府位于山顶,宗门禁飞,东笙竟一刻也等不及,直接朝她的洞府飞过来了。可叹彼时秦悦还坐在洞府的屋顶上看云间翻飞的朝霞,猝不及防地看见东笙,还怔愣了许久。
估计东笙是来找她算账的!秦悦轻咳了一声,正打算同东笙道歉,说几句“不曾将启涵看顾好”之类的话,便听东笙恳求道:“墨宁,听说你极擅音攻,可否帮我一回?”
秦悦愣了一愣。这画风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现如今,整个南域都知道她用音攻击败了一个十品大妖,她再否认自然不妥。想了想,反问道:“出了何事?”
东笙提起这个,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焦虑的神色:“启涵至今神志不清,我遍翻典籍记载,觉得他……他的神识似乎被音攻打伤了,所以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秦悦的第一反应是:“启涵现在还没清醒过来?”神志不清了一百多年?
随后又急忙否认:“我没有用音攻打伤他的神识。”
东笙点点头,道:“我自然知道不是你……但音攻之伤,唯音律可治,我料想你精通音律,就不知你可愿出手救治启涵?”(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笑忘山细问灵脉处 浮生琴智斗邪道修1
第二百十四章
秦悦点了点头,脑海中闪过一个白衣男修的身影。
那个精通音律的男修……该不会就是启涵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吧?
东笙见她答应了,立马拿出一枚玉葫芦,秦悦心头一紧,连忙后退了两步。幸亏她闪避及时,下一刻启涵的杀招便飞至了眼前,来势汹汹,锐不可当。
秦悦拿出了掠影琴,顺手拨出了几个音调。启涵毫无反应。秦悦暗自斟酌了一番,将掠影换成了浮生琴。
这回启涵倒有了些反应,可惜只是神思微滞,动作稍缓罢了。
琴声再继续下去,便没甚功用了。
东笙在一旁很是心焦。
秦悦收回了浮生琴,夺过了东笙手中的玉葫芦,继续把启涵锁在了里面。
东笙看得一愣一愣的,问道:“墨宁道君,你这是何意?”
秦悦坦然道:“这记音攻我解不了。”
东笙的反应竟不是细问缘由,而是质疑:“当真?”
秦悦姑且把她的质疑当做了对自己音攻术的肯定。反问了一句:“我骗你作甚?”
东笙茫茫然然地接过了她手中的玉葫芦,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神魂:“那我该拿启涵如何是好?”
“我曾在笑忘山见过一个颇通音律的男修。”秦悦不忍看东笙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现在兴许还在笑忘山上……你不妨请他出面,救治启涵。”
东笙抬首看她。
秦悦指了指怀中的翡翠:“当初这只沉雪兽被音攻吓着了,便是那个男修抚琴开解的。”
东笙颔首,转身便朝笑忘山飞去。秦悦继续坐在屋顶,思索了片刻,也出了山门,踏着画卷往笑忘山去了。
当初身处禹海,启涵忽然对她大打出手,而后便遇上了那个白衣裳的男修,还一脸笃定地跟她说“来日再会”。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怪异……
她飞行的速度比东笙快多了,纵使东笙走后,她还在灵宇宗闲坐了许久,但没过几天,她就追上了东笙。
东笙自然一脸不解:“你跟来做什么?”
秦悦道:“我跟来看看。”她记得那男修还肖想过笑忘山下的灵脉,她还是一道过来比较稳妥。
她有意和东笙一起,所以放慢了飞行速度。等到了笑忘山,已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东笙缓缓落地,看着整座山峰,“那男修现在何处?”
秦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其实我并不能确定他到底在不在这儿。”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半山腰上走。山石后面慢慢地走出一个人影来。秦悦定睛看了两眼,道:“现在确定了。”
东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神色一变,惊道:“曲璀!”
曲璀笑了笑,朝着两人走过来。
此刻秦悦比东笙还要不淡定些。多年以前,这个穿着素衣白袍的男修用一曲琴音抚慰了翡翠,她还当他是个助人为乐的良善君子,谁料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人竟是当初斗阵大会后斩尽满山人修的邪道曲璀!
秦悦发现自己识人的本领委实不济。未尝认出曲璀是个邪道,也不曾看透墨蛟扶伊的真心。
曲璀倒是一脸熟络地走了过来,看着秦悦,失望至极地摇首:“我在此候了百年有余,今日才将你等来,当真教我大失所望。”
秦悦牵强地抽了抽嘴角。这人既然是个邪道,那启涵的景况应该和他脱不开关系,八成还是他故意为之!
随后曲璀又笑嘻嘻地和东笙打起了招唿:“东笙掌门,好久不见。”
东笙冷冷地哼了一声。她和曲璀已不是头一次见了,但双方向来都处在对立面,东笙对他着实没有什么好感。
曲璀见两人都不搭理他,也颇觉得没趣,于是收起笑容,道:“两位今日来笑忘山,怕不是来游乐赏景的吧?”
秦悦望了眼东笙,传音道:“我先前跟你说的那个男修……就是他。而且,启涵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多半就是他害的……”
东笙眸光微变。也传音问道:“以你如今的音攻境界,可否与他一争高下?”
秦悦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此事若放在百年以前,她不敢打包票;但她昔年在无量海斗扶伊,碰巧领悟了琴心之境,再加上化神期修为,莫说是同曲璀一争高下,便是胜他一筹也是可能的。
得了准信儿的东笙的底气顿时足了许多,将玉葫芦甩出来,喝问道:“一百年前,启涵变得神志不清,见人就打,是不是你从中作梗!”
虽是询问的话语,但却是万分肯定的口气,态度嚣张而傲慢,没有给曲璀留半点脸面。
启涵挣脱了玉葫芦,环视一周,最后不负众望地攻上了曲璀。
曲璀轻轻一跳,避开了启涵的招式,神色淡淡的,竟没有否认:“是又如何?”
东笙恼恨,唤出了好几件道器,撂了一句狠话:“我今日若不替启涵偿报了这份旧恨,我便愧为人母!曲璀,你既身为邪道,今时今日我东笙便是替天行道,你也休想再活一日!”
秦悦看着半空中各式道器冒出来的光芒,心中感慨不已:“总算知道启涵袖中层出不穷的法宝是从哪儿来的了……”
曲璀倒是不痛不痒地回了句:“你若希望你那儿子再也醒不过来,便来取我性命罢。”
东笙一愣,冷声质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用独门音攻秘法打了他的神识,整个修真界只有我一个人可解。”曲璀指着启涵,故作惋惜,“我若身陨,怕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