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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悦认真地看了看那只碧玄武,是只五品妖兽,一副绿油油的老龟模样。她由衷赞了一句:“阁下果然品味独特。”
这碧玄武并非真正的玄武,只是有一分玄武的血脉罢了。柴新看中了它的防御力,若是能签订灵兽契约,日后必为一大助力。
可惜此刻这防御力被用来对付秦悦二人,任凭他们使出什么样的法子,这绿龟就是缩在壳里不动弹。秦悦摇了摇头:“这个防御我给满分。”
柴新好歹也是灵宝阁的老板,向来见多识广。见此情形,从袖中翻出了一株灵草。那碧玄武嗅着了灵草的味道,小心翼翼地自龟壳中伸出四爪,探出脑袋。
就在此刻,柴新果断逼出一滴精血,融进碧玄武的头部,然后飞速地打出契约手印。偏偏碧玄武是个擅守不擅攻的妖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份这么被改写。
秦悦想起自己当初和玉泉兽签契约的举动,与此时情景何其相似。不由面带笑意道:“你快问问这碧玄武机缘何在。”
片刻之后,碧玄武开始慢慢地朝着一个方向爬行。
秦悦看着它缓慢的步伐,睁大眼睛:“这要走到何年何月……”
42阵中阵豪言难破阵 局里局偶语易解局1
第三十章:阵中阵豪言难破阵,局里局偶语易解局
两人跟着一只行动缓慢的碧玄武在水底徐徐前行,少说已经过去了十几日。秦悦产生了莫大的怀疑:“你确信它听懂了你的话?”
“应该是听得懂的。”
“那就好。不过这幻阵里头有真有假,没准儿这只碧玄武只是个幻象。”
“那倒不至于。我和它定了契约,这份心念联系的感觉做不了假。”
此时两人一龟走到了一片色彩斑斓的水晶石前,碧玄武停住脚步。柴新抚掌:“看来此处有些玄机。”
秦悦凝眉:“像是一个阵法……”她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阵法,忍不住抽出一丝灵力探查。谁知那阵法吸住了她这丝灵力,源源不断地汲取更多的灵力,大有抽尽她的丹田的架势。
秦悦立马醒悟:“要五系灵力!柴新道友……”
柴新迅速地添上金水土三系灵力。就在那一刹那,两人脱离了这片水域,来到了一片鸟语花香的森林。
春风拂面,生机勃勃。秦悦心旷神怡:“这倒不像是幻景。”
“百里之内,皆无妖兽气息。”柴新用了神识探查,“委实有些怪异。”
确实如此。按理说,这里树木葱郁,理应有大量妖兽在此繁衍生息。秦悦放下疑惑,道:“先走着看看吧。”
柴新依言而行,左手持着一只金环,右手握紧一柄飞剑,神色警惕。相比之下,秦悦的神态就闲适多了,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这么走着实在无聊,不如你给我讲讲天齐界的奇闻异事?”
“以前一心修炼,也没听说什么奇闻异事。你说说北川的事吧。”
“北川……和这里大同小异。修为至上,资质决定未来。”秦悦一笑,“我给你讲讲我的家乡。那里四季分明,没有满天飞的修真者。你前些日子领悟的‘众生平等’,在那儿算是一个很普遍的观念。不仅人与人之间平等,人和兽类之间也是和平相处的。”
“这想法倒是新奇。”
“诚然。”秦悦说完,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就突然向斜前方跑了过去。
柴新追上去看,只瞧见秦悦蹲在五块破损的大石面前发呆。“不过是个残破的阵法,能有什么玄机?”
秦悦低喃:“种灵阵……”显然这里原先有个灵根,已经被别人取走了。那人恐怕还把种灵阵拆解研究了一番。秦悦这才意识到,于绛衣古神而言,凡界并不仅仅是指俗世,修真界也隶属凡界。自己若是想继续寻找种灵阵,那寻找范围就扩大了许多。
柴新没听清秦悦的话,见她此刻双眉微蹙,若有所思,就没再出言干扰。秦悦缓过神,慢慢地站了起来。柴新指着不远处,道:“托墨道友的福,我发现那里有一间石屋可供一探。”
秦悦欣然:“走!”
石屋门口连个禁制都没有,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往里面一看,地面上是厚厚的积灰,半空中漂浮着一团又一团的灵气。显而易见,每团灵气里都藏着一个宝物。
幸福来得太突然,秦悦将信将疑:“看着挺真的,说不定都是幻象。”
“我看未必。”
“那为何长久以来无人将这些灵宝取走?”
“旁人不见得有一只契约灵兽引路。”
“有道理。”秦悦摸着下巴,戒备地看着四周,“不过我觉得天上不会掉馅饼。”
“确实。我们先找找此间有何奇异。”
两人绕着石屋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最后只好一同目光灼灼地盯着半空中的灵宝。
“或许这些宝物才是最大的考验。”柴新慢慢地说出猜测,“一来,不知道是何宝物,好坏全凭运气。二来,若有难得之物必定会引起在场诸修士相争,轻则抛弃同伴,重则自相残杀。”
“如此,那布置此处之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柴新摇摇头:“不如先把宝物取了。”
不拿白不拿,秦悦也正有此意。两人伸手,各自抓来一团灵气。被包裹的灵宝慢慢地显现出来——柴新手上是一把折扇,秦悦手上是一把菜刀。
现在不是钻研用途的时候,秦悦手腕一翻,菜刀就飞进了玉镯。她又抓来一团灵气,可这次阻挡视线的灵气并没有消散,柴新也是如此情形。
两人异口同声:“只可拿一次!”二人明白过来,都默默祈祷着自己手气不要太差。
恰在此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开了地面上的积灰,露出了几块藏青色的碎石。秦悦瞟了一眼,斩钉截铁道:“是阵法。”
“恐怕还是要输入五系灵力。”
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默契地运起灵力催动阵法。
果不其然,阵法缓缓开启。两人身形未动,只感觉到眼前一黑,一种强大的威压袭来。
“这是哪儿?怎么黑咕隆咚的。”这威压很是磅礴,秦悦牙齿都打着哆嗦,话都说不利索。
“不知道。”柴新的脸色也算不上好。
秦悦看他情况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再想想他结丹后期的修为,很快做出判断:施压之人至少是个元婴修士。
“这是第三个用五系灵力开启的阵法,这之间一定有关联。”秦悦自言自语。
这时二人眼前忽然冒出了一点蓝光,然后周围渐渐明亮起来。原来这是一间窄小的屋子。紧接着屋内慢慢凝结出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们。
二人了然:眼前不过是一道残念聚成的虚影,那个实实在在的人恐怕早就陨落了。
那个人影慢慢由透明变成了不透明,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道袍,倒真像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人影慢慢地转过身来,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模样。
秦悦先规规矩矩地拜了拜:“道君。”她估计这人至少有元婴期的修为,唤声道君总归不会有错。
柴新见状也跟着拜了一拜。
那老者微微一笑:“本座已然作古数千年,不曾想今时今日会遇着两个礼数周全的小辈。你们之于仙道有何疑惑,大可相询。”
43阵中阵豪言难破阵 局里局偶语易解局2
他的语气听上去极为自信。柴新期期艾艾道:“敢问,前辈……前辈是何修为?”
“本座生前已达仙渡期。”
柴新目光瞬间明亮了不少,一连问了几个关于修行的问题,老者都一一回答了。
许久之后,柴新才停下问询,面有豁然开朗之色。
老者看着秦悦,慈眉善目:“你可有什么困惑?”
秦悦很想问他当初为何白白坐化,但最终还是没好意思问出口。想了又想,才道:“此间阵法,皆为前辈所设?”
“正是。
“适才诸灵宝,可为前辈所留?”
“然也。”
“晚辈斗胆,前辈煞费苦心将我们二人引至此处,恐怕并不是只想回答我们的疑惑吧。”
秦悦敢在仙渡期前辈面前妄言有两个原因:一来,先前的阵法、灵宝,既考验智力又考验能力,分明有筛选之意。二来,自这位老者的身形显现,原先的迫人的威压就消散了,恐怕他已是强弩之末,无须畏惧。
老者面露赞赏:“小友果真聪慧过人。”
莫非是不忍自己一身修为绝学就此泯然人世,这才设下重重考验,以期寻觅适宜的后辈教导?秦悦暗暗揣测着原因。
“我当初距离一证仙道只有一步之遥,可叹有一小子作祟,害我困在迁迟山脉,错失登仙良机。我留一残念在此,若你二人助我大仇得报……”老者故意顿了顿,“我就告诉你们一个关于飞升的契机!”
秦悦嘴角抽了抽。这情形和她刚才的构想完全不一样嘛。她也认真地想了想,觉得那所谓的“飞升契机”虽然诱人,但今后若是一门/心思地帮这位老者复仇,修仙定然会少了很多乐趣。遂婉拒道:“晚辈并不贪求多大的机缘。”
幽蓝色的火光跳动着,映着老者的神情带了一丝讽刺:“你若不贪求机缘,为何要进这个阵法。”
因为我好奇啊……秦悦找了个合理的说辞:“晚辈先前看中了山顶的玉髓,只是想解阵取玉罢了。”
柴新听了她拒绝的话,微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晚辈柴新,愿助前辈报此大仇。”这么大的机缘,她怎么就这么放弃了?
老者并不惊讶柴新的答案,只是用嘲讽的目光盯着秦悦:“这个阵法庞大复杂,阵中有阵,阵阵相关,你以为你能解阵?真是年少轻狂。”
“一日不可解,可试一年。一年不可解,可试百年。”秦悦也不是知难而退的人。
老者仔细看了看秦悦:“原来你才九十岁出头……难怪难怪。我实话告诉你,这个阵法里融进了天道,就算你用尽结丹期八百年寿元,也不可能破阵。”
柴新深深地看了一眼身侧的女修。进阶结丹期者众矣,但多数都会用上一两百年稳固修为,再花上一两百年的时间寻觅进阶之法。到了结丹中期,少说也有三四百岁了。她如今竟不满百岁……这是何等的惊才绝艳?北川人人皆是如此,还是唯她一人机缘深厚?
老者在一张凭空出现的紫檀木椅子上坐下,看着秦悦,微微笑道:“况且,本座的要求,也是你可以推拒的?”他很看好面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女修,若她出手,成功的几率就大了许多。
秦悦看着老者身侧照明的蓝色火苗,毫不在乎地说道:“若我所料不假,前辈如今只余一缕残念。难道还有什么绝招逼我应下此事不成?”
“你倒是真的敏慧。你说的不错,以我如今情状,的确不能奈何你。但这个阵法,是个连环大阵,我说你解不得,你便必然不能破阵。”老者说到这里,面上深深的皱纹里染了得意,“你不答应本座,自然不能出这个阵法。你可甘心在此耗尽寿元?”
这不明摆着是威胁?然而秦悦向来自负阵法一道,闻言也不恼:“前辈又怎知我没有解阵的天赋?万一这阵眼恰好被我寻着了呢?”
柴新看她不依不饶的架势,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袖。见她收了声,才对老者行了一礼:“不知我们该如何替前辈雪恨?”
“千年已过,恐怕他莫云早就陨落了。不过他有个徒孙,名为孟晏行,根骨不凡,定然还活在这世上。”老者如今忆起,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神情,“取了他后辈的性命也是好的。”
“孟晏行……”柴新念着这个名字,“升都界平霄宗的子承道君正是此名,不会恰好是同一人吧……”以他修为,何以击杀一个传说修炼有如神助的元婴修士?
秦悦陷入回想,许久才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前辈适才所说的仇家‘莫云’,可曾去过北川沧镜?”
“他进阶仙渡后就以沧镜为家,在彼处搭建过一个木屋。”老者想了想,突然面带急切之色,“你可是见过他?”
秦悦不自在地笑了笑:“见倒是没见过。不过那莫云,怕是已经飞升了。”
“你说什么!”老者从紫檀木椅子上跳起来,指着秦悦喝道。
“根据晚辈的判断,莫云确实已经登仙了。”
“命当如此,合该如此。我之过错,与人何尤。”老者满面苍凉,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竟然淌下了两行浊泪。他费尽心思,想挑出道行、心性俱佳的修士替自己报仇雪恨,如今看来,倒像是一个笑话。机关算尽,工夫枉使。
“你不必费心思寻阵眼了,阵眼就在此。”老者捏住那点一闪一闪的蓝光,“你这个女修,资质卓越,才智过人。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老夫虽然欣赏你,但还是劝你今后不要锋芒毕露。你喜欢山头那块玉髓,老夫就赠与你,权作你告知莫云消息的谢礼。”
秦悦微怔,对老者拜了拜:“敢问前辈尊号?”
“择长。”老者松开了蓝光,蓝光渐渐黯淡,但老者的衣袍上却沾上了幽蓝色的火苗。原来这是一个以元神为祭的阵法,阵眼一破,元神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秦悦醒悟过来,匆匆行了一礼:“择长道君珍重。”
44。挖玉髓山头冬复春 陷沼泽祭庙雨归晴
第三十一章:挖玉髓山头冬复春,陷沼泽祭庙雨归晴
秦悦话音未落,柴新和她就回到了那个一人高的玉石旁。她摸了摸玉石,里面果真没了阵法。
“可惜择长道君没说那个升仙的秘密。”她感慨道。
“这种天大的造化,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碰上的。”柴新虽有憾恨,但也不强求。
秦悦翻出一把小剑,开挖玉石。玉石和山体紧紧连结在一起,她费了不少灵力才把二者分开。
恰在此时,山头上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着。雪水慢慢汇成一条小溪,向四面八方流去。所经之地枯木逢春,百花齐放。很快整座迁迟山脉处处明媚盎然,草长莺飞。
柴新眼睛眨都不眨,看着眼前的奇景,突然一拍脑袋:“这块玉髓就是传说中的寒镇玉,是滋养水木灵根的秘宝、促发万物复苏的灵玉!”
秦悦切开玉石:“一人一半。”
柴新喜出望外:“多谢道友!”择长道君说把这玉髓赠与她,若换了旁的修士,定然是要独吞的。他越来越觉得秦悦与众不同,她并不执着机遇,也不固守灵宝,举止随性,言谈洒脱。再看她年纪轻轻结丹中期,莫非……一窥天道正需如此心境?
柴新陷入深思,秦悦见他表情僵硬,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走?”
柴新下意识地向前走,直至走到迁迟山脚仍然处在一个玄妙的参悟之境中。这个情境唤作“顿思”,虽说效果略逊于“顿悟”,但也有些难言的妙处。
秦悦是个不识路的,随便挑了个方向就走了。若柴新此时神思清明,定会发现她走的是通往魑魅岛禁地的路径。
秦悦行了一路,别说是人,连妖兽都没遇见一只。她正觉得奇怪,忽然四面八方吹来了一阵飓风,把她和柴新都卷到了半空。
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柴新清醒了不少,还没看清周围景观,就本能地祭出一个道器护身。
可叹道器力微,飓风势大,两人都抵挡不得,双双被带走好远,摔在一片泥潭上。
灵力几乎被用尽了,秦悦掏出一瓶丹药:“吃吗?续灵丹。”
“炼气期修士吃的续灵丹?”
“这丹药对我挺管用的。”秦悦咬着一枚继灵丹,“你要不要尝尝?”
柴新闻言,也拿了一枚继灵丹吞下,一股绵长的灵力涌入丹田。他既震惊又了然:“这丹药,可是道友亲手炼制的?”
“正是。”
“难怪。”柴新当真惊羡起来。越是高阶的丹方就越是难寻,越是上品的丹药就越是天价。如秦悦这般的炼丹才能,炼制炼气期的丹药居然有作用于结丹修士……那她有朝一日进阶元婴岂不是只需服用筑基期的丹药?
他身为灵宝阁店主,自然知晓裨益元婴修士的丹方少之又少,几乎不现于世。但她秦悦哪怕是进阶化神,也不用为丹药而愁了。更何况,若是把丹药拿出去售卖,数之不尽的灵石就会滚滚而来。
一旁的秦悦试图爬起来:“这是哪儿?”
柴新看了看四周,忽然面色苍白:“我去过魑魅岛的每一处,但从没来过这儿。这恐怕是……岛中禁地!”
“随便走走都能走到这儿,这运气也太差了。”秦悦接了一句,刚刚站稳,向前走了几步,她的双腿就不受控制地陷入泥潭。她挣扎起来,却适得其反,越陷越深。
“沼泽么……”秦悦刚想趴下,谁知泥潭里突然生出了几根藤蔓,把她整个人捆住,直接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