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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秦悦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那符箓的制法是你自己愿意给她的,作为她救你出塔的交换,如今反倒成了你坐视不管的理由!”
“道友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实话告诉你,那良思符制法,是我师门秘事,不可外传。”拂光微微露出了狠辣的表情,“这李雁君,折在这里才好!”
一旁的景元听了这话,突然上前走了半步,看了眼仍在给李雁君喂服丹药的秦悦,又默默地退了回去。神情隐含忧虑,不再不为所动。
拂光虽然巴不得李雁君陨落,但也不会阻止秦悦救她。一来,他怕损人性命,耽误道心;二来,他看李雁君已然气息全无,八成是救不活了,恐怕最后还是难逃一死。
但秦悦拧着他来,他还是不免挖苦几句:“也不知是谁给你取的道号,这般没有远见。修真界见死不救的事多了去了,你事事都看不过眼,还想安安宁宁地修道问仙不成?”
李雁君情况糟糕,秦悦正焦躁不已,突然听见拂光的话,顿时怒不可遏:“我师尊给我起的道号,岂是你胡乱置喙的!宁之一字,取宁静祥和之意,求安宁长生之心,何须你质疑!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墨宁的师尊你还辱没不起!”
秦悦第一次这么暴躁地发脾气,拂光和景元都愣住了。秦悦看了他们两人几眼,突然笑道:“拂光道友,我奉劝你一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今时见死不救,来日此情此景必定轮到你!”
她险些忘了,在九重塔第一层,他的师侄景元便是远远看着他与灵刃相搏,没有上前搭救。这话说出来,确实有几分事实可依。
拂光也恼了,任谁都不会甘愿受到这种诅咒。他一甩袖子,傲然道:“我的事,也容不得你乱讲!”
“我是信口开河还是言必有据,有朝一日,你定然知晓!”秦悦说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景元。后者刚好也在看她,神色微讶。
秦悦今天气得厉害,干脆又添了一把火:“景元道友怕是再清楚不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拂光转身面对景元,话却是对秦悦说的。
景元挑了挑眉:“墨宁,我师叔方才辱没你的师尊,是无心之举。你消消气,我代师叔向你道歉。”
秦悦连连抚掌:“阁下真会说话。避重就轻,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说话间,一团蓝色的漂浮物慢慢飞了过来,绕着李雁君打转。突然化作了一道长线,没入了她的眉心。
这团蓝色正是冰魄。李雁君突然动了动,睁开了眼眸。(未完待续。)
冰魄收怒语谈因果 四层临虚空吐真言2
秦悦曾经听说过这样的事:有人把元神藏在宝物里面,一旦别人来取宝,就趁机夺舍。冰魄刚刚还飞快地逃走了,现在竟然回来了,看这情形,它还择主了。秦悦觉得奇怪,怀疑冰魄里藏了一缕元神,刚刚那一瞬间已经把李雁君夺舍了。
李雁君的表情有些茫然,但很快散去了。秦悦看着她的眸光渐渐恢复了清冷,说了一句:“你没被夺舍啊。”
“你怎么想到的夺舍?”李雁君摇了摇头,“我适才……”
话还没说完,几人脚下突然生出了一段阶梯,阶梯慢慢升高,把他们送上了第四层。
这一层,是虚空。
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不仅没看见其他人修,而且连个像样的场景都没有。秦悦感觉自己像是在凭空行走,脚下没有可以踩实的陆地,头顶没有白云蓝天。也不知这一层是什么考验。
李雁君四处望了望,依旧镇定地继续说刚刚未完的话:“我适才虽然昏死了,但神识还在。发生了什么,尚能略微感知。你此番助我,我不会忘记的。”
秦悦接道:“我不想救你,只是顺手而为罢了。”说完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她想说的明明是“顺手之举,不必挂心”,怎么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这样?
李雁君抬眸看了她一眼,语气嘲讽:“那我便不承你这个情了。”
秦悦连忙解释:“我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我没打算这么说。呃。不是,我是说我,我……”她一连“我”了好几声,都没能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语气冷淡了些,不是故意的——这是她本来想说的内容,但话到了嘴边,就像被谁掐住了话头,怎么都说不出口。
旁侧的拂光重重一哼:“原来助人并非真心,怨不得旁人不感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话用在道友身上很是相宜。”秦悦刚刚就是用这句话奉劝他的。他现在倒能回敬过去。
“因果报应。阁下若信,自然会有,早晚之分罢了。”秦悦指着景元,“你不妨问问九重塔第一层中。你孤身抵挡灵刃的时候。你的师侄在干什么。”
她本没想把这件事说出来。但不知为何,话就像连珠炮一样说出去了。
景元立马反驳:“我不过是躲在暗处远远看着师叔斗法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话音刚落。他的神情就变得十分懊悔,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景元,没想到你会这样!”拂光愤懑道,“幸亏我当初狠下心肠,给你吃了芜花,不然现在肯定后悔!”
“好!你终于承认了!我中毒一事莫名其妙,我一直猜是你做的手脚!你害我抱病多年,延误修炼,我不过毁了你一片药田而已!”
“原来我的药田是你毁的,你知道我在上面费了多少心思吗?”拂光上前扯住景元的衣领,“我就知道,你来九重塔,就是为了跟我争那个火雷符。我若让你如愿,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师叔,这种把戏使一次就够了。”景元用了些力道,扯下拂光抓着他衣领的手,“在九重塔外闹得还不够吗?我们既然都把话说开了,你就别给我摆什么尊长的架子了。是你先给我下毒的,我只是还击罢了。”
“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地出损招对付你?”拂光有些气恨,“师尊偏爱你,还用最最贵重的‘元’字给你起道号,你若修行顺利,师尊将来定会把澄笔宗交托给你。那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
“你想掌管宗门,直说便是!何需在背后下黑手!”
一旁的秦悦大概猜到了这第四层的考验是什么。大家在这一层,言语不能自控,会情不自禁地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而且句句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谎言。
这师叔侄二人吵了几个来回,也让她大概听明白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拂光呢,嫉妒景元得尽师尊喜爱,所以暗中下了黑手,意图阻挠他的修行。景元不傻,猜出自己中毒染病是拂光的做的手脚,于是毁了人家一片药田。
秦悦原以为拂光虽然行事倨傲,但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会毒害自己的同门师侄。果然人不可貌相。
他们两人来到九重塔,大抵是为了争夺一个叫“火雷符”的东西,八成是师门的奖励。拂光担心景元抢了他的功劳,所以在九重塔外的时候就连连阻挠,可惜景元还是溜了进来。两人现在终于撕破了脸皮,说出了不少埋在心中的隐秘。
秦悦再根据他们对话中提到的“掌管宗门”一词,断定他们二人要么身属掌门一脉,要么师承宗门内德高望重的长老。李雁君向来擅攻人心,此刻也把他们的身份猜的**不离十。
两人依旧在争执。景元懊恼道:“第二层的时候若非你追上了我,我才不会带你一同避祸。早知今日,我当时就该不管不顾,让你去喂那个昔鹏!师祖若怪罪,我便装作不知。”
“这就是你心里的想法,我算是看透了!也好,我们今日就斗个鱼死网破!”
“好。”景元同意了,“不过现在不行,回宗门后,我们再一决高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种志在必得的笃定。拂光就看不过他这种十拿九稳、胜券在握的表情,立刻应道:“我还怕你不成!”
两人暂时停歇了下来,和李雁君与秦悦二人面面相觑。秦悦看了看另外三人,轻笑出声:“我看,我们这个同盟,就到此为止吧。大家彼此不信任,面和心不和,何苦聚在一处?”
“我们结盟为的不是信任,而是利益。”景元道,“我看我们还是继续结伴而行吧,若遇上什么危险,一同应对总比单打独斗要好。”
李雁君微微点头:“诚如道友所言,结盟不过是为了多一些活命的几率。”转身看见面无表情的秦悦,李雁君又似讽似谏地说了一句:“你莫不是以为这世上的一切都是良善美好的?呵,女修心境不足是不假,但我还没见过哪个女修如你这般天真单纯的。人与人之间,本就没有什么信任可言。”
秦悦突然想起不久前,在第三层的时候,李雁君说她看出了师叔侄二人不睦,当时秦悦说:“你和我说这些,是因为信任我吗?”然后李雁君没有回答。
原来,她根本不觉得信任会存在。(未完待续。)
数番真心善论几度 二分瑞焰花落两家1
第六十四章:数番真心善论几度,二分瑞焰花落两家
几人在茫茫虚空中闲逛了许久,除了彼此,再没遇见过旁的任何东西。这种漫无目的的行走,渐渐消磨了他们的耐性。大家都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更早早厌倦了这一成不变的情景。
秦悦莫名地感到焦躁,既源于此间的无趣,又因为几人默然无言。
有时她甚至算不清过了多少时间。这里没有白天,没有黑夜,时光的流逝根本不能察觉。这里也没有任何生命,只有他们四日终日在此游荡。
原来,修仙不仅要览遍人间风景,而且要耐得住无所事事的寂寥。
后来秦悦终于受不了了,盘腿坐在虚空中,拿出了一把琴。景元端详了一会儿,奇道:“这是掠影琴?你师承木摇宗先掌门周芷晴?”
难怪在第三层的时候,拂光说她的师尊没有远见,她就立马动怒了。原来她的师尊是人人敬重的木摇宗前任掌门。
“确实是掠影。不过我的师承是灵宇宗。”秦悦拨了拨琴弦。其实后一句她本不想说,奈何在这儿言语不受自己控制,情不自禁地说实话。
南域分为天齐、升都两界。天齐界居住着许多修仙世家,而升都界则宗派林立。小宗派数不胜数,但名头响当当的宗派只有五个,分别是虔正宗、灵宇宗、木摇宗、镇霄宗和澄笔宗。
这五个门派被誉为“南域五大宗”,是千千万万个散修梦寐以求踏入的所在。景元心道:她师承灵宇宗。不比木摇宗差。又能拿出掠影琴,想来身份也不会低。这次从九重塔出去后,他定要去灵宇宗探听一下这墨宁的底细。
秦悦和他难得想到了一块:这景元竟然一眼认出了掠影琴,不简单,不简单。自己回去以后,要把澄笔宗的卷案拿出来好好看看,务必要查出他是什么人物。
日夜不分,时光飞逝,秦悦安安静静地坐着弹琴,聊以自娱。其他三人有时打坐修炼。有时四处闲走。最初的烦躁不安渐渐散去,有时甚至会想:这里容不下谎言,只留真诚,只能说实话。整个修真界。怕是都没有这么一块净土。让人不必猜忌。不必怀疑。
李雁君开始估算时间,常常自言自语地念叨:“大概又过去了半个月。这么算来,再等三年多的时间。就会被传送出九重塔。唉,竟然止步第四层。下一次九重塔开启,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秦悦把琴谱拿出来,一遍遍地揣摩所谓的“琴意”。拂光和景元两看相厌,各自找了地方打坐。
某日秦悦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就看见李雁君再原地打转,神情忧愁。
秦悦随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冰魄为何从我的识海里消、失、了。”最后几个字,李雁君说得一字一顿,表情有些扭曲。显然她本想忍住不说,但没能控制住自己。
第四层这个奇怪的设定,令秦悦且喜且忧。她既喜欢看别人情非得已地说出自己的秘密,又害怕有朝一日,她会把自己所有的底细全盘托出。
被迫说出实话的李雁君有些懊恼。她本是个凉薄的美人,如今脸上多了一分恼意,反倒衬得面容生动起来,不再似原先那般不识人间烟火。
“我还不知冰魄如何认你为主了。”
“那冰魄把我的灵力吸的一干二净,我后来迫不得已,用了些神识去追赶它。”李雁君大概说了说,“我神识比较强大,能把它生拉硬拽过来,暂时关在我的识海里。它吞了我的灵力,我非要它吐出来不可。”
神识,其实是秦悦的一个痛处。她听说有了神识,便可于千里之外,远听花落流水;于彩云之巅,近望灯火万家。在她看来,神识是个利于赏景的好东西,更别提它在斗法时能伤人于无形之中了。
“不过我刚刚自视识海,那冰魄已经不在了。”李雁君目露疑惑,“按理说,放进识海的东西不可能消失,也不知这冰魄去哪里了。”
秦悦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兴许它只是贪玩跑走了,还会回来的。”
李雁君看了看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秦悦微愣,然后识相地把手收了回来。
她转身负手而立,默然叹息:第一层遇见的全是灵刃化成的灵宝,避开了一场恶战已然是万幸。第二层错过了那些木灵气,还遇上了昔鹏。第三层唯一的宝物冰魄,被李雁君取走了。第四层空空如也,更别提什么机缘了。
看眼下这副情形,他们四人恐怕要一直困在这里,直到被九重塔传送出去。所以她本次九重塔之行的结局,应该是一无所获。
这运气也太差了……秦悦遗憾不已。
远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几人下意识地往那儿看,只见那边烈焰熊熊,火光冲天。
拂光甩了一下衣袖,一只灵雀扑棱着翅膀朝火焰那儿飞,动作极不情愿,但却反抗不得。
这是拂光第二次用灵兽探路,秦悦很能理解他,毕竟对修士而言,一只灵兽的性命安危算不得什么。但她脑补了一下自己让玉泉兽去试险的情形,又觉得自己做不出这种事。
她若需要灵兽的帮助,必会与它比肩作战,而不会让它孤身涉险。
李雁君看她若有所思,问道:“你在想什么?”若放在平时,她宁愿自己猜测,也不会出言相询。但此时此地,根本不需要她多费心思,只要她问一句,别人必定会回答,而且句句真诚。
“我觉得我和整个修真界格格不入。”秦悦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我入道的时间虽短,但也经历了很多事,见过了很多人,可惜依旧不能适应这个世界。不忍心见死不救,看不惯杀人夺宝。我有时候也在怀疑,我真的适合修仙吗?”
“见死不救,杀人夺宝,皆非正道。别说是你,我也以此为耻。”李雁君正色道,“你心存良善,固然是好,不过要看时机。扬善更须惩恶,你以为何如?”
秦悦笑道:“字字真心,我受教了。”
“以往听你说话,还要多想几遍真假。拜九重塔所赐,如今不用了。”李雁君继续道。
“说来你我还有一面之缘,我本以为多少有些情义,没想到你是这般冷心的。”
“那是因为你的言行举止总和我的认知相左。比如说,当初从水牢里逃出来以后,我就没想到你会带着我一同远遁。我看不透你的心思,自然不敢与你深交。”
“是你疑心重,反倒怨怪我。”
两人被迫掏心掏肺地聊了一会儿,拂光那只灵雀正好回来了,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首,显然拂光在同它心念交流。
然后拂光回首道:“是瑞焰。”(未完待续。)
数番真心善论几度 二分瑞焰花落两家2
“瑞焰……这是什么火种?”秦悦问道。
“是金系的异火。火光温和,适宜炼丹之用。”景元道,“之所以用‘瑞’字为名,是因为这种异火从不攻击人,虽为金系,却不尖锐。”
“火种一分为四,威力怕是要大大减少。”景元又提议道,“反正这里就我们四人,不如各自凭本事取火。”
“要结盟的是你,要拆盟的也是你。”李雁君唇角微勾,“既然你这么提了,休怪我不讲道义。”
她其实是赞成了景元的提议。他们二人率先朝瑞焰飞去,唯恐慢人一步。
秦悦不招拂光待见,人家瞥了她一眼,也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还留在原地的秦悦无所谓地笑了笑。爬上木莲,慢慢地飞了过去。若取瑞焰炼丹,那她的灵根之火还要来何用?这个异火,若是送到眼前,她兴许会收用。但现在要与人争抢,还不一定抢的到,她就不太情愿了。
最后赶来的秦悦远远看见了一动不动的三个人影,站在一个巨坑旁边。巨坑里面是熊熊燃烧的火焰。秦悦讶然不已:“你们竟然没打起来。”她还以为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