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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辗转,他才从一个叫贾湘的女修口中问到了她的名字,辰音。他觉得这个名字取得极好,她抬指奏琴之时的模样,掌间是音律,眸中是星辰。
可惜这个名唤辰音的女修销声匿迹,踪影全无了许多许多年。
后来柳知谦在执事殿找到了她的一张玉笺,上面写着:辰音,外出;归期,无。(未完待续。)
镜湖畔翡翠待故人 山门前魔道试灵根1
第一百二十八章:镜湖畔翡翠待故人,山门前魔道试灵根
秦悦思归心切,唯恐错过了静湖湖底的那个漩涡,提前了很多天就沉进了水里,一直候着。
漩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现,她闲着无聊,便去寻那个被她关着的青年。漫步于水中,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脸上的伤痕。这些天来,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了,但仍旧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留在脸颊上。若想恢复如初,要么去寻些治伤的良药,要么任凭一身灵力自行休养,只不过后者花费的时间长一些罢了。
虽然秦悦不是在意皮相的人,但脸上总挂着一道伤,心里终究是不好受的。她想:“等什么时候回到了师门,再管执事殿讨一些疗伤灵药便是。或者干脆闭关几十年,这伤痕必会慢慢淡却。”
她一边思量,一边走进了自己当初设下的幻阵,顺着阵法的路子,绕来绕去走了许久,终于看见了那个青年……的尸首。
秦悦有一瞬间的惊骇,但旋即便镇定了下来,看着毫无气息的青年,默默揣测:“他应该是自我了断了。也不知是受不了这样孤寂的痛楚,还是遭逢了心魔的谴责。”
“这世上那么多人拼了命的想活下来,他却选择用自尽结束自己的生命。”秦悦神情略有唏嘘,“大约是真的生无可恋了吧。”
她没有“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无奈,也没有为名除害、私仇得报的快意,她的心里只有些许的感慨,些许的讶异,些许的喟叹,最终都变成了淡漠平和。
水波静静流转,忽然剧烈地翻腾起来。秦悦回首一望,果然看见了一个漩涡。水草鱼虾,全都被卷入其中。
秦悦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顺从地踏入漩涡。
这漩涡是一个类似传送阵的存在,她本以为会传送到北川或是南域的任何一个地方,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周围仍然是冰冰凉凉的水。
莫非自己被传送到了禹海?
她心里刚刚冒出了这个念头,就见四面八方出现了亮闪闪的镜子,映出了自己的身影。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她立马反应过来:“这里不是禹海,而是镜湖!”
她当年就是在这些镜子之中迷失了心智,从而失去记忆,降低了修为天资,流落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想通了这一切,她便不敢再盯着那些镜子看,只管闭着眼睛往上游,心里也暗暗警醒着自己,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
她还特意分出了一道灵力,一旦觉得神思迷茫,就用灵力鞭打一下灵元。这般自伤自损,终于让她一路清醒地爬上了岸。
仰躺在镜湖之畔,秦悦看着澄明的天空。虽然灵元又受损了,但面上还是有些欣然。
她的元中修为,总算是回来了。
一只白猫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蓦地扑进了她的怀里:“无影无踪了这么多年,我还当你不要我了……”
秦悦勉力坐起来,伸手抱了抱翡翠,心中疑惑至极:我不是一直许它自由的吗?什么时候说过要它了?
翡翠抬起碧绿色的眼瞳,细细地瞅着秦悦,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攀上她的肩膀,喃喃说了一句:“原来不是做梦……”
秦悦一笑,颇为感动。原来这只沉雪兽一直挂念着她啊。
“不然教我上哪儿去寻这么有灵气的元婴来陪?”翡翠嘟囔。
秦悦的感动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你去哪儿了啊?”翡翠伸爪挠了挠她的肩膀,“我只知道你在这附近,却从来没有把你找到。”
秦悦侧首望了一眼旁边宛如明镜的湖泊,站起身,把这些年的经历娓娓道来:“我误入镜湖,倒是做了一场大梦。梦中的我失去了绝顶的天资,也没有过往的记忆,还差点为人所杀。但也不是全无收获,我不仅碰巧领悟了双阵眼阵法的设置,还顿悟了一回因缘,算是得多于失。”
最最难以忘怀的收获便是拜了寂化为师,参悟佛法之外,亦怀有慈悲之心。只可惜,其人已然长去了。
但是在她心里,他和秦昌一样,都是她敬之仰之的师父。
翡翠察觉到秦悦的心绪有一瞬间的黯然,也不知她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见她脸侧那道狰狞的伤痕,小心翼翼地问道:“谁把你的脸伤成这样了?”
其实翡翠方才就看见了这道疤痕,但没有出言问询。此刻见秦悦伤怀,心想没准儿是这道伤的缘故,所以关怀地问了一句。
然后就见秦悦洒脱地微笑:“无妨,再休养几个月就好了。”
翡翠点点头,又问:“那我们再逛逛沧镜?”
“不逛了。”秦悦摸了摸脸,“先回师门吧。”
适才从镜湖里游上来,她又损了不少灵元。若留在沧镜寻宝,遭逢打斗之时难免逊色一筹。与其置身于危险,不如早点回师门养元。但心里又隐隐有些不舍不甘——千年之内,沧镜只会开启三回。不过机缘时时有,但性命只有一条哪。
再者,她刚刚看见了镜湖之上的倒影,发现脸颊这伤比她想象的严重许多,起码就她的眼光来看,她这张脸没有半分先前的风华。她想尽快回灵宇宗养伤,把容貌养好了再出来见人。
暗自摇首:“我以为我不在意皮相,其实还是有几分在乎的。”
翡翠讶然:“你要回师门?可你才在沧镜待了三十几年。”
“哪来的三十多年?”秦悦不解,就算加上她掉进镜湖之后的种种经历,也不过十余年罢了。她也没有多想,而是笑着揉了揉翡翠的头:“你莫不是没玩够,想在此多待一会儿?”
翡翠自言自语:“明明就是三十几年……”
秦悦没有在意,看着神色深沉的沉雪兽,莫名觉得好笑:“你若是想多待一会儿,我陪着你便是。这边虽然危机重重,但景色绮丽之处还算祥和。你我一道四处闲逛,也未尝不可。”
翡翠摇摇脑袋:“不必了,还是按你的心意回师门吧。”
其实秦悦是无所谓的,但既然翡翠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再多做停留,一脚踏上木莲,飞出了沧镜。
其实很多时候,福祸就在一念之间。她若安安静静地待在沧镜反倒没事,但她偏要回师门养伤。就因为这一念之差,招来了一场大劫。(未完待续。)
镜湖畔翡翠待故人 山门前魔道试灵根2
灵宇宗的执事殿换了几个新弟子来看守,一个长相稚嫩的男修觉得这里清闲得很,鲜有人来往,便偷偷地歪在角落里打盹儿。
也怪他运气不好,主事纪帆正巧回执事殿取东西,恰看见他这副偷懒的模样,劈头盖脸地斥责道:“你都是入了道的人了,怎的还这般贪睡!”
男修其实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闻言连连认错:“是我犯了懒,罔顾了纪师祖的栽培。”
纪帆看他态度良好,也没有多加责怪,指了指里间:“去瞧瞧诸位弟子的本命玉牌可有不妥。”
男修忙不迭地跑进去看,没过多久,就一脸惊惶地跑了出来:“不,不好了!”
纪帆喜欢稳重的弟子,最看不得别人这副冒冒失失的模样,板起了脸:“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男修却是话都说不利索:“墨……墨宁,墨宁道君她……”
纪帆神色一变,暗道不好,连忙进去看了一眼。只见墨宁的本命玉牌光芒微弱至极,几乎就要熄灭了。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快,快去玉衡峰上禀。”
殿内还有几个机灵的修士,听了这话连忙往外跑。纪帆深深皱着眉头,负手走到了那个年纪轻轻的男修面前。
男修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慌忙跪下:“弟子知错,弟子知错……弟子不该在此偷闲贪睡,没在意那位前辈的玉牌示警。”
“现在知错了?晚了!”纪帆叹了一声,“你可知她是什么身份?”
男修新入门不久,只有一个大略的印象:“是个结了婴的道君,还是……掌门座下的弟子。”他说着说着,脸都吓白了。门中元婴修士不多见,若折了一个,便是巨大的损失。更何况,她还是掌门的嫡传弟子,身份贵重,不容闪失。
纪帆瞥了他一眼:“她不仅是掌门的弟子,还是掌门的幺徒。三百多年以来,凌玄掌门没有再收一个新徒,分明就是把墨宁师叔当成了关门弟子。更何况,她还是墨安、墨宣两位师叔唯一的师妹。今番她遇险,而你没有及时上禀,若当真出了什么差池,你就等着这几位尊长来处置你吧。”
男修犹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喃喃自语:“墨安墨宣两位前辈不是还有个唤墨宜的师妹吗……”
纪帆冷笑:“那是慎行师祖的弟子,哪有墨宁师叔和他们来得亲近?”
男修年纪虽不大,但也知道轻重,闻言不住地叩首:“求纪师祖替我说说好话,我……我才拜入灵宇宗三年啊……”
“你这般情形,就算是执事殿的老前辈诚舟道君亲自求情,也没多大用处。我劝你还是多多祈祷那位墨宁前辈安然无恙吧。”
纪帆看见男修绝望的神色,叹了口气,把他扶了起来,继续道:“别说是你,她若真有什么闪失,就连我也难逃责难,你我还是……自求多福罢。”
恰在此时,先前跑去玉衡峰的几个修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失措大喊:“凌玄掌门闭关了!”
纪帆甩了下衣袖:“元徵师叔和墨宣师叔呢?”
“去沧镜了,还没回来。”
纪帆慌了起来:“玉衡峰上还有谁?”
“墨宜师祖。”几个修士面面相觑了一瞬,“她说,墨宜修为低微,师姐遇险,怕是不能襄助半分了。”
如此岂不是没有一个人去搭救墨宁?纪帆沉着脸色走出了执事殿,往玉衡峰上遥遥一望,恰看见那位遇险的道君的洞府冒出了好几道华光。
又有一个修士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见礼:“元徵师祖回来了。”
昏暗的屋子里,寂静万分,落针可闻。许久之后,才有缓慢的脚步声传来。这个走动之人穿着黑色的披风,隐约可窥里面暗红色长袍的衣角。他望着墙上钉着的女修,桀桀笑道:“待我把解灵阵琢磨透了,便是你的死期。”
女修疲惫地抬眸,讽刺地一笑:“修魔之人,何必研习正道的阵法?”
站着的男子冷哼了一声,见面前女修脸上的伤痕已经淡却了许多,即便一身血污,也掩不尽端妍的容貌,不由自语道:“若不是你周身灵力尚有用处,本座早就把你当炉鼎用了。”
女修眉宇之间尽是傲然:“我墨宁,来日必报今朝之辱。”
秦悦落到如今这个田地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当时她正从沧镜飞回宗门,离山门还差几十里远的时候,就见一只灰色的大鸟径直朝她飞了过来。
这种灰鸟她也遇见过,正是以灵根为食的噬灵鹫。她急着回宗门,只管向前疾飞,不顾噬灵鹫在身后紧紧跟随。
再然后,她就迎面撞上了一个元后的男修。
她心生不对,扔了一个阵法过去便掉头逃跑。奈何前有人修,后有噬灵鹫,她被一人一兽围住,在他们的合攻之下,半分逃脱不得。
这时男修朝她扔出了一个灯笼,她侧身想躲,但灯笼却如影随形地跟着她,不停地绕着她转圈。秦悦反应过来——是测灵灯。
灯笼一会儿被绿光填满,一会儿被红光填满。男修大喜过望:“木火双系纯灵根!没等到那个纯金灵根,竟等来了这个宝贝。哈哈哈,灵宇宗出人才啊!”
秦悦敛眉,看着男修逼近的长剑,抬手唤出了掠影琴,飞快地拨弦,甩出了几个音调。男修顿了顿脚步,四枚半尺长的铁钉出现在了他面前,秦悦听见他轻蔑地说了一句:“不识好歹。”
就在那一瞬间,两枚铁钉穿透了自己的脚踝。经脉忽然一滞,灵力开始运转不继。
秦悦的耳边突然蹿过一句话:“你记着,三百二十二年之后,你有一场大劫。”
她两条腿已经动不了了,只来得及把坐在木莲里的翡翠扔出去,大喊:“快走!”
翡翠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袖,看着四周云彩飘飘,一动也不动。
秦悦好言好语地劝它:“这是我命定的劫数,你快离开这儿,自己活着要紧,别管我的生死。”
她的话音刚落,又有两枚铁钉飞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想躲,但这两枚钉子像长了眼睛一样,她往哪儿躲,它们就追到哪儿,最后扎进了她的两只手腕。
秦悦呼痛,周身经脉像被封死了,再也不能调动灵力。
这时翡翠讷讷地接了一句:“我,我不会飞。这儿是万丈高空,你让我走哪儿去?”
秦悦一脸歉疚:“我可能……要连累你了。”
那个男修飞近,扯住秦悦的胳膊,带着她往另外一个方向疾飞。翡翠挂在她的衣袖上,绿眸之中尽是惊惧。
秦悦定定地回望着灵宇宗的山门,那山门之上的“灵宇宗”三个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忆往昔预劫已得验 叹今朝夙愿未有偿1
第一百二十九章:忆往昔预劫已得验,叹今朝夙愿未有偿
这个把秦悦掳走的男修名唤胡易,不是什么正派修士。除了秦悦之外,还捉了两个有纯灵根的人修,应该是想借用这些纯灵根研习某种邪术功法。不过这个邪术尚须一种名为“解灵”的阵法为辅,那胡易的阵法造诣不怎么样,至今没有把解灵阵设出来,所以这三个身具纯灵根的修士还活得好好的。
这些都是秦悦的揣测,是她从胡易的言行中推断出来的。她自己都算不清自己被关了多久,每天都靠这些细枝末节的猜想过日子。
虽暂无性命之险,但已然命悬一线。更何况她的手腕脚踝都被半尺长的锁灵钉穿过了,还钉在了一面墙上。整个人挂在墙上不说,全身灵力都被封得死死的,和一个不曾入道的凡夫俗子没什么区别。
因而胡易经常怪笑几声:“都说女修柔弱,我还担心你受不住就自我了断了。没想到你以凡人之躯受此钉刑,还一声不吭不喊不叫,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秦悦其实已经痛到没有知觉了,闻言也只是淡淡地讽刺了一句:“我之心性,岂为尔邪道可知?”
这世上没有人会平白无故地踏入魔道,大多都是道心不稳才被迫走火入魔。秦悦这句话实是嘲讽胡易心性不足,远远比不上她。
胡易边摇首边抚掌:“死到临头了还逞口舌之快。”
秦悦偏头,表示不屑一顾。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头上悬了一把刀,但她觉得自己的纯灵根于胡易而言尚有用处,后者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她,所以胆敢屡次三番对他冷嘲热讽。心里想的都是:“现在不逞口舌之快,难道等陨落了以后再嘲讽他吗?”
翡翠一直待在她的身边,很多时候都躲在她的袖子里。秦悦劝它离开,翡翠害怕得要命,但也执意不肯:“我总不能让你孤孤单单地在这儿受苦。”
秦悦只好说:“你若得脱,不仅自己平安,而且能替我找一些援手。”
翡翠这才应下了,趁胡易不在的时候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又回来了,闷闷地说:“外面有道禁制,我出不去。”
秦悦哀叹:“天意。”
翡翠攀上她的肩膀,猫尾巴来回摆动:“你们凡人修仙,本就是逆天改命之举。你若是顺了天意,就没有如今的修为了。可见人定胜天,你万万不要绝望才好。”
秦悦浅笑:“多谢劝慰。”
翡翠望着秦悦血淋淋的手脚,小声嘟囔:“伤成了这样,看着都觉得疼。”
秦悦还要反过来抚慰它:“还好还好,皮肉之苦罢了,没痛晕过去。”
尘年当初有言,三百二十二年后,她有一场生死大劫。她对这个身负神鬼莫测之术的人十分相信,心里也记下了这回事儿,近几十年来,更是数着年岁过日子,心想:届时务必要避开这场劫数。
差错就出在沧镜里面的镜湖之行。她去那个陌生的世界待了十几年,可那个世界的时间与这里的时间算法不同,在那儿待上一年,相当于外面的两年。她还以为生死大劫来临之日尚早,没想到这就遇上了。
其实翡翠也曾提醒过她,它说:“你才在沧镜待了三十几年。”可惜她没往心里去,根本没意识到时间出了偏差,这才无奈地迎来了这场已然注定了的劫数。
“我还有许多事没有做……”秦悦怅惘地望着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