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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你回来得太及时了!”演讲结束,导师大人一阵风似的回到了屋子里,嘴皮子哒哒的说着,仿佛是一挺喷射着火舌的机枪,“时不待我,革命工作迫在眉睫,你们年轻人就应该更加积极主动一些,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赶紧走上街头,赶紧去发动群众,赶紧……”
导师大人一连用了好几个赶紧,这种状态跟刚才的斯维尔德洛夫何其相似,李晓峰不敢在犹豫了,赶紧打断道:“列宁同志,我看您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在这么下去您的身体就吃不消了,请让我为您看一看!”
这话激怒了列宁,导师大人忽然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我不累!任何让我休息的言论都是反革命论调!作为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在革命没有胜利之前,绝对不能休息!不能!”
暴怒的导师大人将克鲁普斯卡娅都吓了一跳,她赶紧劝说道:“安德烈也是好意,革命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取得胜利,你以前不是也常说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嘛!”
李晓峰可没有克鲁普斯卡娅的耐心,他知道着魔的列宁肯定是无法被说服的,与其浪费口水,不如用实际行动解决问题。只见这厮一跃而起,一出手就给导师大人点到在地。
不过李晓峰出手太突然,可把克鲁普斯卡娅给吓坏了:“安德烈,你在干什么!”
“克鲁普斯卡娅同志,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暂时让列宁同志晕过去了,他的状态太不对劲了,必须立刻让他恢复正常,否则可能有生命危险!”
克鲁普斯卡娅将信将疑的看着李晓峰在列宁的头上捏捏按按,直到列宁嗯的一声恢复清醒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
“我的头,”列宁扶着脑袋就像做起来,可他眼下的状态真的很糟糕,稍微用点劲,就觉得浑身透疼,他茫然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当克鲁普斯卡娅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时,列宁完全惊呆了才,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会像疯子一样发表语无伦次的演说。
他问道:“这是真的吗,安德烈?”
其实李晓峰也很头疼,他已经发觉了,列宁和斯维尔德洛夫中招绝对是人为的,他们都中了一种让人亢奋甚至发疯的法术,但是咒法什么说给导师大人听了,他也不会相信,找个什么理由好呢?
“我觉得您和斯维尔德洛夫同志可能是被敌人下药了!”李晓峰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个借口,“恐怕是一种强烈的兴奋剂。”
对此列宁表示怀疑:“有这种药?”
好在李晓峰已经想好了理由,他很肯定的回答道:“有的,据我所知安布雷拉公司即将投产的一种神经兴奋剂就有类似的功效,只不过他们产品只是让人充满精力,而您和斯维尔德洛夫同志服下的恐怕药性更大,效果更猛烈!”
列宁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如果敌人想要毒害我,直接下毒药杀死我不就行了,何必用这种药呢?”
李晓峰想了想,说出了心中的担忧:“我想敌人恐怕是有一些阴险的目的要通过您来达成……”
“什么目的?”
李晓峰斟酌的说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彼得格勒群众的情绪相当的不对劲,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群众们觉醒了,但现在看来,让他们情绪高涨的是您……”
多余的话李晓峰也不用多说了,以列宁的政治智慧,其实李晓峰提到群众的情绪高涨的时候,他老人家已经完全明白了。这是有阴谋家要借布尔什维克的手翻天啊!
一个机灵,列宁挣扎就要从沙发上爬起来,“马上召开中央委员会,敌人这是千方百计的要致我们于死地啊!”
可是他的身体状况实在是糟糕之极,挣扎了几次都爬不起来,而李晓峰也不允许他爬起来,虽然导师大人只是过渡疲劳精力消耗太大,但以他的年纪和他所背负的压力,弄不好就会过劳死。
克鲁普斯卡娅也劝他:“你现在需要休息!”
列宁苦笑道:“我当然想休息,可是现在的条件允许吗?党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全党上下的同志,更不能因为我影响了革命的大局!”
这些李晓峰也知道,不过这也是他让列宁躺下的重要原因,“列宁同志,您不要着急。我会一种特殊的,能减轻疲劳的按摩方法,让我给你按一按,消除一点疲劳,这样您也能更好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对于某仙人说的按摩方法,列宁是不太信任的,按摩确实能消除疲劳,可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体力和精力真是油灯枯尽了,随便按几下能有什么作用。不过克鲁普斯卡娅的眼神打消了他拒绝的想法,为了让妻子安心,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在克鲁普斯卡娅期待的目光中,李晓峰飞快的完成全套按摩手法,拢共也没用五分钟,对此克鲁普斯卡娅有些不满,认为某人是糊弄事情:“安德烈,你不能多按一会儿吗?”
“不用了!”
在克鲁普斯卡娅惊讶的目光中,列宁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此时的他精神倍棒,浑身上下似乎有用不完的劲,比平时休息好了还要舒坦,他夸奖道:“安德烈同志的按摩手法确实很管用!”
克鲁普斯卡娅还以为列宁是说谎话安慰她,可是此时列宁的脸色完全证明导师大人不是说谎,脸色红润,皮肤隐约都在发光,气色比红苹果都要可爱。
克鲁普斯卡娅震惊了,脱口而出:“安德烈,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晓峰心道,怎么做到的,还不是输仙力,按摩,哼,我会按个六啊!今天哥可是亏大了,在火车上辛苦修炼了一夜,全都为导师大人您,还有斯维尔德洛夫做贡献了。
“没有时间说闲话了!”列宁打断了克鲁普斯卡娅的发问,严肃的说道:“形势危急,安德烈,我要你立刻去调查主使这一切的是什么势力,搞清楚他们到底有什么图谋!”
317偷车风波
对于列宁的命令李晓峰感到很为难,倒不是这厮不想去侦察幕后的元凶,而是他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找凶手,而是消除不利影响。在他看来,因为导师大人的亢奋连带着让彼得格勒的革命群众们也开始变得疯狂,如果不及时的给他们消消火,指不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
对于某仙人的想法,列宁给予了严厉的批评:“安德烈同志,你说的这些完全就是右倾投降主义论调,对于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来说,是根本不需要担心群众的态度的,压抑群众的革命情绪去迎合资产阶级,这从本质上来说就是反动的!”
李晓峰被训得哭笑不得,他真心是好意,七月事变就是因为导师大人和布尔什维克没有及时疏导群众的情绪,让群众又一次自发的走上街头,急躁的他们不管不顾的就开始新的革命和武装夺权。
而实际上呢,布尔什维克根本就没有准备好,仓促不严密的行动所带来自然不会是什么好结果。最终布尔什维克的中央机关和真理报编辑部被捣毁,列宁被通缉,革命顿时就落入了最低潮。
从七月初到八月末的这一个多月里,李晓峰光是看史书和回忆录都觉得窝心,按照他的计划,虽然要让反动的牛鬼蛇神们一个个跳出来,但也不打算让列宁真的在芬兰躲一个多月装一个月的孙子,七月事变是反动势力的逆袭,而他也将要逆袭这场事变。
而要完成绝地反击,按照列宁现在的搞法肯定是不行的,导师大人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危急已经降临了,敌人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对他出手,很大程度上表明他们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不是搞清楚敌人想干什么,而是要紧急行动起来,赶紧做好的防御措施,随时准备迎接敌人的进攻!
李晓峰焦急的劝道:“列宁同志,您刚才说得很对,现在的情况就跟六月九日那晚一样,已经是万分紧急了。那一晚正是您所下达的积极应对措施,才使我们的党避免了一场危机。而现在,您必须和那晚一样果断,我认为敌人恐怕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随时都可能发动卑鄙的袭击!”
列宁的脸色铁青,李晓峰说的话他何尝不清楚,但是他心中有一种野望——敌人的袭击固然可怕,但是现在街头上到处都是情绪激动的革命群众,到处都能听到打到政府的后号,在民意的强大压力下,敌人有胆子明目张胆的下黑手吗?
列宁觉得,二月革命中没有任何人看好彼得格勒几十万赤手空拳的革命群众,认为所有的游行示威不过是一场闹剧,沙皇的铁蹄将无情碾碎所有胆敢反抗他的人。可事实呢,彼得格勒群众的起义获得了最广泛的响应,工人、农民和士兵的一声巨吼就让不可一世的罗曼诺夫王朝轰然坍塌。
和有几百年底蕴的罗曼诺夫王朝相比,现在的临时政府和苏维埃简直就是一个初生的婴儿,既然群众能完成一次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么他们也能完成第二次!
列宁已经下定了决心,他决心要赌一把,他认为敌人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只要将群众发动起来,硬碰硬也可以将他们碾成粉末!
“安德烈同志!”列宁严肃的说道,“你的想法我已经知道了,虽然这很有可能是敌人的阴谋,但是外面情绪激烈的群众给了我们无穷的力量,只要有他们,我相信可以扫清一切阻碍革命的拦路石!”
李晓峰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列宁看上去个子小小的也比较平易近人,但是,一旦他下定了决心,别说九条牛,就是九头龙都拉不会来。
李晓峰叹了口气,他知道列宁一定会失败,就像历史中那样一夜之间连裤衩都输掉了。为了给导师大人多留一点东山再起的本钱,他建议道:“好吧!列宁同志,既然您已经下定了决心,我服从您的领导。但是我有几项建议。”
列宁看了看李晓峰,导师大人对某仙人的脾气实在是太了解了,导师大人觉得本质上说他们都是那种有着特别坚持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被说服的。一开始,他已经做好了某人勃然大怒,断然拒绝接受他的命令的可能,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某人仅仅是表现得比较失望,然后就妥协了。
这让列宁是比较欣慰的,他不知道某人心里头的那些弯弯道道,还以为某人是尊重他的领导,无条件的服从他的命令。在他看来这就是某人经历风雨之后成长了的表现。
“说吧!有什么建议你都可以提!”列宁很宽宏的说道。
李晓峰想了想,井井有条的说道:“首先,我觉得不能打无准备之仗,要做好各种意外措施的应对预案,最好是让中央一些关键部门提前做好准备,最好是马上就转移……”
列宁的眉头动了动,说心里话,他不太喜欢这个论调,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就是某人觉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提前做好了应对失败的措施。那啥,列宁觉得这种搞法确实不太提气,甚至可能会伤士气。一开始,他直接就想拒绝,但是经过仔细的思考和琢磨,他认可了这个提议,虽说未战先怯不是个好现象,但谁能保证就一定能成功,万一失败了,中央的要害部门又没有应对措施,那还不得被连锅端?
“很好,这个意见很中肯,还有呢?”
其实导师大人能接受这一条李晓峰就很欣慰了,对他来说,只要能保证导师大人和中央委员会的安全,七月事变中损失再大也无所谓。只要有他们在,就能东山再起!
“其次,我认为在给临时政府和苏维埃施加压力的时候,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一定要提防他们狗急跳墙,最好是将工人赤卫队动员起来……”
李晓峰虽然没有把话万全说透,但是意思列宁还是明白了,这是某人在警告他,敌人恐怕会使用武力,对于手无寸铁的彼得格勒群众来说,弄不好就是一场惊天血案。
但是列宁还真没办法接受这个意见,首先,按照他的计划,就是发动群众然后借势,他不需要实实在在的武力恐吓,只要求气势能够压倒苏维埃,迫使他们让步就足够了。其次,如果提前动用工人赤卫队,带着武器上街游行,那意义完全不一样,很有可能在造成不好影响的同时又极大的刺激了苏维埃,可能导致那帮孙子真的就狗急跳墙了;最后,导师大人有一种侥幸,他不认为临时政府和苏维埃有那么大的胆子,连尼古拉二世想做都不敢做的事,这帮懦夫能有这个胆儿?
列宁断然说道:“这个意见不可取,不光是我,中央委员会也不会接受!”
李晓峰苦笑了一声,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过他也不打算在说什么了,反正发生一场惊天的血案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是能让彼得格勒的群众真正认识临时政府和苏维埃那帮孙子的嘴脸,为这帮孙子多拉一点仇恨,也算是间接的为革命斗争做贡献了。
列宁见李晓峰半天没有开口,直接就下了逐客令:“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李晓峰吸了一口气,怏怏道:“没有其他的意见了,我只是觉得,俄罗斯之声广播电台和中央委员会现在就可以开始转移了……”
列宁相当无语的看着某人,你小子也太那啥了,不过看了看某人清澈的眼神以及其中所蕴含的坚持,导师大人叹了口气,道:“俄罗斯之声广播电台可以转移,但中央委员会现在决不能转移,我们必须要给群众信心!”
李晓峰知道这已经是导师大人最大的让步了,不过他还是坚持了一下:“那么我要求立刻加强克舍辛斯卡娅宫的防御力量,必须有一只能够保证中央委员会突出重围的武装力量守备在这里!同样的我还建议加强真理报编辑部的安保工作,那里也同样的危险!”
列宁愕然的看着李晓峰,导师现在完全明白了,某人不是担忧他的赌博行动,而是根本就不看好,只差没明着说一定会失败了。这很伤导师大人的自尊,当即就想全盘否定某人的建议。
“我认为安德烈同志说得很有道理!”
关键时刻,克鲁普斯卡娅的枕头风起作用了,六月九日那一夜她还记忆犹新,如果那晚不是红鹰团侦察连及时赶到,后果将是灾难性的,吃一堑长一智,克鲁普斯卡娅决不允许列宁再以身涉险了。她用一个妻子所特有的方式让倔强的列宁屈服了,导师大人摆了摆手:“好吧,都听你的!你小子……赶紧给我消失,找不到幕后黑手,看我怎么收拾你!”
消失就消失,只要列宁能答应这条意见,别说让某人消失,就是让某人滚蛋也无所谓,不就是幕后黑手嘛,哥根本就不用查,一准是黑色百人团做的好事。
当然,李晓峰暂时还没有找黑色百人团麻烦的想法,七月事变中他们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直接充当了打击布尔什维克的开路先锋作用。李晓峰还需要这帮人照着剧本往下演,等科尔尼洛夫按捺不住跳出来的时候,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
李晓峰直接回了自己的公寓,给爱徒莫瑞根下达了保护列宁的死命令,并要这小妞关注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的动向,有突发事件直接来报。
而他自己却是骑着摩托优哉游哉的出了彼得格勒,目的地嘛,就是昨天列宁发表演说的三支部队。什么,你说既然已经知道了幕后元凶,这么做完全是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就对了,李晓峰其实就是眼不见心不烦,明知道布尔什维克在今天或者明天就会遭到重大挫折,而他又什么也改变不了,这种情况下,他真没心情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发生,真心是心里不爽啊!既然导师大人交代任务,正好可以正大光明的离开彼得格勒,装装样子只当是到郊外散心了。
七月份的彼得格勒总算是有了春天意思,涅瓦河畔的花花草草让李晓峰心情舒坦了不少,找了一片青草地,他停下了摩托,头枕着双手懒洋洋的晒太阳。
自打穿越以来,李晓峰还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候,以往的每一天他都有做不完的工作,陡然之间清闲下来,他还真有那么一点儿不适应。如今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之下,他找到了一点前世大学时颓废的感觉。
那时候轻松啊,既没有功课的压力也没有生活的烦恼,每一天都是优哉游哉,愿意上课就上课,不愿意去听废话就在寝室里睡一天或者打游戏什么的,在他的上辈子,那一段日子虽然最没心没肺,但也是最值得他怀念的。可惜啊,那种生活是再也不会有了!
叹了口气,李晓峰没由来的觉得惆怅,脑子里像放幻灯片一样闪现着大学时代的幸福时光,不知不觉中,这厮就睡了过去,睡得那个香啊!口水都流出来了……
嘟……嘟……嘟……嘟……
李晓峰正睡得舒服呢!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这个声音太讨厌了,尼玛,扰人清梦啊!好不容易才悠闲一把的某仙人被彻底的激怒了,我屮艸芔茻,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是哪个孙子找死!麻溜的给哥滚过来,让哥捏死你!
一个轱辘,李晓峰就从草地上翻了起来,睁眼一看,好家伙,那火苗子是腾腾的往上窜——你姥姥的,好大的狗胆,敢偷到你爷爷头上来了。
可不是嘛!一个柴火棍似得瘦高个正骑在他心爱的长江750上蹬油门,看那架势是准备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