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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根满头都是冷汗,捧着手里的处分警告,望着上面的红色大章,里面一行行刺眼的文字,让他浑身发冷,从最后给他的定性来说,可以是相当的严重了,可以说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受到最严重的处分——开除党籍。
不要小看开除党籍的处分,不要以为不混布尔什维克还可以到其他党派去混,对于被开除党籍的人,尤其是因为特务或者叛变被开除党籍的人,开除党籍的潜台词就是从肉体上被毁灭。党绝对不会让一个叛徒逍遥党外,死亡就是他的归宿。
斯维尔德洛夫轻蔑的看了诺根一眼,对于这种不识时务的傻瓜只有当头棒喝,如果不是考虑道这货是老革命,在党内有一定的影响力,这会儿就已经跟其他叛徒一样拖出去打靶去了。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好言好语你听不进去,偏要找抽。对于诺根的所作所为,斯维尔德洛夫表示十二万分的不屑。当然,更多的是他对某仙人的佩服,不光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布置好了一切,还掌握了所有叛徒叛党的证据。
这些证据实在是太关键了,让有其他异议的人根本无法挑刺,堵住了悠悠之口,极大的巩固了导师大人的地位。说真的,斯维尔德洛夫对于某仙人的手段佩服不已,更是很欣喜这种有能力的牛人是自己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当马车终于停下之后,从车厢里走出来的诺根再也没有先头的得意,脸上一片死灰,神情更是无限落寞,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整个人就像一具僵尸。
斯维尔德洛夫放心了,其实今天的锄奸行动的主要目的不仅仅是党内的叛徒,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削弱以诺根为首的反对派的势力,让他们的危险行动无法妨碍到导师大人的革命大局,从现在的效果来看,成果是相当的喜人啊!
看到这,斯维尔德洛夫终于可以放心的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方面,在这个革命形势无比严峻的时刻,他有做不完的工作,不可能在区区一个诺根身上浪费太多的精力。
会议开始了,照例是革命形势的回顾,列宁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最近一段取得的革命成果之后,就进入了正题:“今天,被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控制的苏维埃发表了一份声明,要求我去自首,去为我们的革命行为自辩。对此,我想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同志们可以畅所欲言!”
会场里一阵沉默,对于这个问题没有人敢轻易地发言,谁知道导师大人是怎么想的,万一他老人家不想站出来,你却劝他站出来,这不是找不自在吗?反过来也一样,万一他老人家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你不打气就算了,还给他老人家放气,那不是找骂?所以会场里的大部分人都想等一等,看一看,最好有几个出头鸟探明了导师大人的真实意图,那时候再顺水推舟不迟。
短暂的沉寂很快就被斯大林打破了,他第一个带头发言:“我坚决反对让列宁同志站出去做什么自辩,首先,我们发动武装斗争史获得了彼得格勒人民支持的,我们的行动是受到他们拥护的,所以不需要什么自辩;其次,苏维埃在这场斗争中持有的立场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反对人民镇压革命,对于这一批假革命者、真反动派完全不需要浪费口水,按照我们既定的路线方针开展革命斗争就可以了;最后,在不久之前我们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这一次依然是反动的苏维埃为了扼杀革命搞的阴谋诡计,我们绝对不能再一次上当受骗!”
斯大林的发言获得了极大的认同,会场里的绝大部分人都持有相同或者类似的意见,他们齐声附和斯大林的意见,认为列宁完全没有必要以身犯险。
当然,反对的声音不是没有,一开始无精打采像丢了魂一样的诺根在这一刻突然撕开了假面具,露出了獠牙:“我认为斯大林同志的意见绝不可取!”
诺根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十分激动的讲道:“我认为这对于我们布尔什维克来说是一次绝好的机会。现在彼得格勒流传着一些非常不入耳的小道消息,说我们布尔什维克和我们敬爱的列宁同志在搞阴谋。为了反击这种流言,为了证明我们布尔什维克的革命主张是正确的,我认为列宁同志很有必要亲自站出来反击敌人的诽谤!”
诺根挥舞着手臂,万分热情的讲道:“列宁同志如果能亲自站出来,不光可以粉碎一切对我党不利的谣言,更可以让彼得格勒的群众看到是谁在搞阴谋,又是谁在反对革命!我认为此举的意义非常重大,能极大的推动革命向前发展!”
会场里炸锅了,同意诺根的有不少,反对他的更多,双方吵成一团,谁也说服不了谁。此时站在会场中央的诺根脸上流露出一种别样的喜悦,他斜着眼睛注视着列宁,似乎是在挑衅,又似乎是在为自己骗过了列宁的耳目感到兴奋。
是的,诺根下车之后的沮丧和颓废全是装出来的,虽然在接到了严重警告处分让他很惶恐,但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了,惶恐解决不了他所面对的危机,必须展开还击,只有击倒了列宁才能挽救他的政治生命。
所以,在车厢里以及在下车后,他表现得失魂落魄,表现得不堪一击,为的就是麻痹斯维尔德洛夫和列宁,当他们范松警惕的时候,他就会立刻发动致命一击,而现在,他的反击奏效了。
“诺根同志,你疯了吗?”斯大林似乎觉察出了什么,不顾会场里的喧嚣,他愤怒的质问道:“苏维埃明明就是想迫害列宁同志,把列宁同志交出去,立刻就会被他们杀害!你难道想害死列宁同志,害死革命吗?”
会场里顿时静了下来,几十双眼睛注视着诺根,如果诺根不能解决这个关键性的问题,那么迎接他的就是一场大失败。对此,诺根显得胸有成足,微微的朝斯大林一笑,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如果不能保证列宁同志的安全,我怎么会提出这个建议?”诺根很是轻蔑的说道,“这是苏维埃的保证书,只要列宁同志站出来为自己,为我们的党辩护,他们就确保列宁同志不会受到任何人身伤害!”
斯大林翻了翻这份所谓的保证书,脸色非常难看,很快他抬起头又一次质问道:“就算有这份保证书,也不能把列宁同志交出去。苏维埃的保证我们都已经见识过了,如果他们撕毁协议,那时候我们后悔就迟了!”
诺根又一次笑了,讥笑道:“斯大林同志,你看文件太不仔细了。这份保证书后面还有英国和法国政府大使的签字,两国大使代表两国政府做出了庄严的保证——只要列宁同志肯站出来,他们就确保列宁同志的人生安全……这难道还不够吗?”
斯大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可没想到诺根还有这一手,谁不知道临时政府就是英法两国的干儿子,干爹如果发话了,他们敢不听吗?
会场里又是一阵喧嚣,不过这一刻,支持诺根的意见占据了上风,大家都认为既然有如此确实的保证,那么列宁站出来为自己自辩也不是不可接受。
这种巨大的转折让诺根非常痛快,他很喜欢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感受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那一道道欣赏、崇拜的目光,他整个人都快要飘飘然了。
当然,作为一个有志于在政治上大展拳脚的政治家,诺根有着清醒的头脑,现在虽然他已经占据了上风,但是还没有获得最后的胜利,他必须继续挤压列宁,继续施加压力,只有列宁屈服了,他才算取得胜利。
“列宁同志,您怎么看?”诺根微笑着朝列宁说道,虽然声调是一如既往的恭敬,但他嘴角的喜悦已经完全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列宁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很淡定,这份淡定让诺根都有些奇怪,如果他是列宁,在此时断然不会这么淡定。
难道列宁还有什么底牌?诺根一阵心惊肉跳,但是立刻他就自己安慰自己,这绝对是装的,列宁此刻心里说不定已经是一团乱麻了,他这是在强作镇静!一定是这样的!
列宁终于开口了,他十分平静的问道:“诺根同志,苏维埃以及英法两国政府的保证是真实可靠的吗?”
列宁的话音刚落,诺根是彻底的放心了,他认为这就是列宁服软认输的前兆,而他诺根就即将要取得胜利了,迫不及待的他就说道:“列宁同志,你完全可以放心!昨天苏维埃专门为此事开了紧急会议,在会议上他们取得了一致,才有了这份保证书,为了让您相信他们的诚意,专门还请来了英法两国大使做担保,您完全不需要有顾虑,更不需要担心!我可以拿党性担保,您的安全是绝对有保证的!”
列宁笑了笑,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诺根说的这一切,他很随便的问道:“你也参加了他们的会议?”
诺根当然不敢承认,如果他背着党背着中央参加敌人召开的会议,这是什么样的行为?弄不好一个勾结敌人背叛组织的罪名就落下来了。他认为这就是列宁的垂死挣扎,立刻干净彻底的否认自己参加了这个会议。
列宁又笑了,笑得诺根心里发毛,一种突如其来的危机感涌上他的心头,似乎大概他做错了什么事儿?还没等诺根反应过来,列宁对斯维尔德洛夫吩咐了一声,不一会儿一台录音机就被搬了进来。
这时候列宁又说话了,“对于诺根同志所说的这个会议,我略有耳闻,所以特意嘱咐特科的同志想办法混进去,将会议的经过全部录了下来。大家都来听一听,听完了我们再讨论这件事!”一边说列宁一边还瞥了诺根一眼。
这一眼包含的信息量太丰富了,诺根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意将其笼罩,两条腿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打颤。
录音带没有经过任何剪辑,从会议开始到结束一共一个半小时,这期间苏维埃中央执委的种种争论,尤其是策列铁里和普列汉诺夫的各种针对列宁的发言一字不落的都被记录了下来。尤其是所谓的英法两国大使的保证,更是无稽之谈,只不过是策列铁里为了诱骗列宁上钩而编造的谎言。
凡是听过了这卷录音带的人都有了一个十分深刻的印象,整个会议就是一个如何诱骗和消灭列宁的阴谋讨论会,所谓的保证就是一纸空文和满篇的谎言,甚至根本就是一个圈套,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把列宁引诱出来而设计好的。
当然,这一切不会让在场的布尔什维克大佬们感到震惊,这样的苏维埃,这样的策列铁里和普列汉诺夫才符合他们的认知。真正让在座的众多大佬感到惊讶的是,在会议的最后部分竟然出现了诺根的声音!
那一刻,会场里是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刚才那个仿佛一心为党为、列宁着想的诺根同志,竟然是一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更可气的是他刚才竟然当着大家伙的面否认自己参加了这个会议。这让在座的大佬们感到无比的气愤,情绪激动的几个人,比如说斯大林,已经冲上去将其团团围住,看那架势大有请诺根吃一顿王八拳的意思。
这时候诺根慌了、急了,哭着喊着说道:“列宁同志,您一定要相信我,这个会议前面的讨论我真的不知情啊!当苏维埃得出了一致的决定之后,我才进入会场的,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在搞阴谋,更不知道他们打算暗算您啊!”
344占便宜
平心而论这件事中诺根还真是比比较冤枉,没错,他确实有抢班夺权的念头,也付诸于行动之中。但是说他跟苏维埃的烂人们一起坑害列宁那还真没有,从某种意义上说,诺根这可怜孩子是上了策列铁里和普列汉诺夫的恶当,被当枪使了。
诺根其实就是一个大茶几,人生中充满了杯具和餐具,他在这次事件中扮演的是小棋子的角色,被一干政治老狐狸随便玩弄随便忽悠。策列铁里和普列汉诺夫把他当傻瓜,而列宁更是拿他杀鸡儆猴。
没错,就是杀鸡儆猴,在短暂的愤怒之后,各路大佬脑子里都闪过了这个念头。导师大人可是昨天就得到了消息,还好整以暇的录了音。可是他老人家为什么当时不发难?偏偏要等到诺根最得意最嚣张的时候狠狠的打脸?
这根本就是故意的!一时间各路大佬心中拔凉拔凉的,导师大人太腹黑了,把所有的底牌都藏得严严实实的,谁知道他老人家手里还掌握了什么材料。说不准就有他们这些在座大佬的问题资料,也说不准在哪天就会丢出来彻底的击垮他们。
想通了这一层,在座的大佬们,尤其是那心里有鬼的大佬是沉甸甸的,不由自主的他们立刻夹起尾巴做人,谁知道导师大人今天打算杀几个猴子,那啥,低调,低调是王道啊!
列宁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诺根被特科的警卫拖下去的时候,他才流露出一丝失望和痛心。从二月革命开始,有多少曾经追随他、曾经拥护他的老同志老革命跟他分道扬镳,跟他反目成仇,诺根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行为最恶劣的那一个,甚至都不会是最后一个。
一想到在今后还会有同诺根、同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一样的老革命站到自己的对立面,列宁就根本高兴不起来。是的,作为一个政治家他必须要果决果断的解决所有的对手,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坦然欣慰的接受这样的结果,他也会伤神、也会心痛、也会抑郁。
“我希望大家能吸取诺根同志的经验教训!”列宁淡淡的发话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是你死我活,任何天真和自以为是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害。如果我们想要赢得最后的胜利,就必须时刻紧绷着神经,凡事多想想多问问,不要轻易的上了敌人的当!现在散会!”
列宁施施然的走了,留在会场里的大佬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很多信息——有惶恐的、有震惊的,但更多的是沉思。
从会议开始到会议结束,真正用来开会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没有半个钟头,但这半个钟头所蕴含的东西让很多大佬用一天或者几天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咂摸透彻。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列宁有些疲惫的对斯维尔德洛夫吩咐道:“把录音和今天发生的事,在广播里放一放,让彼得格勒的群众再一次领教一下什么叫卑鄙无耻。”
斯维尔德洛夫自然能看出导师大人的情绪不太好,安慰道:“列宁同志,您完全不必因为诺根的事情而沮丧。革命本来就是大浪淘沙,只有真正的金子才能留下来,意志不坚定的,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人就不适合留在革命的队伍当中。而且,您今天对诺根的处理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列宁又叹了口气:“我忧心的不是诺根,而是其他跟诺根一样的人,在革命最危急也是最关键的时刻,频频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影响士气的怪事,我很担心基层的同志会受到影响啊!”
列宁这话就有些言不由衷了,不过斯维尔德洛夫也不会傻到去拆穿,他笑了笑,说道:“我认为您过虑了,基层的同志有着足够的分辨是非的能力,从革命爆发开始,他们就比我们很多领导同志要坚定要果断。他们天然的仇恨资产阶级反动派,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处理诺根,他们只会拍手称快的!”
列宁笑了笑,不想再提这个话题,而是指了指车窗,问道:“我们似乎不是在返回花园大街?”
“是的。”斯维尔德洛夫点点头,解释道:“您和托洛茨基同志已经在花园大街住了将近半个月,随着敌人的搜捕行动愈发频繁,安德烈同志和斯大林同志一致要求将您转移。”
“噢?这是去哪?”列宁问道。
斯维尔德洛夫轻轻吐出了一个地名:“拉兹利夫。”
拉兹利夫离彼得格勒大概三十公里,正好处于俄国和芬兰的边境线上,这个小镇十分的不起眼,但正好处于交通咽喉位置,可进可退,十分适合列宁这种被通缉的政治犯藏身。
列宁忽然问道:“拉兹利夫是不是离彼得格勒太远了?”
斯维尔德洛夫笑着解释道:“这个小镇交通便利,而且离红鹰团的营地只有十几公里,既安全又便利……”
“我是担心跟同志们的联络不太方便。”
斯维尔德洛夫笑道:“你完全不必担心这个,安德烈同志已经架设好了大功率电台和一条隐蔽的电话线路,红鹰团的通信连也提前做好了准备。您的任何指示都可以在半个小时之内传达到基层党组织!”
列宁满意的点点头,对准备工作十分满意,“安德烈呢?今天我怎么没看见他?他跑哪去了?”
“好像是安德烈同志有了什么重大发现,一大早就匆匆的走了!”
李晓峰确实是匆匆就走了,但真心没有什么重大发现,革命进行到这个阶段,一切几乎可以说就是按部就班,真出现了什么重大发现那才最糟糕的坏消息。李晓峰的匆匆离开,是去见帕维尔。尼古拉诺维奇。
李晓峰跟犹太老头的关系算不上多好,仅仅是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而已。上一次因为瘟癀伞的事情双方闹得并不是很愉快,从那次之后,老头就没有再联系他,而李晓峰也不稀罕对方的帮助。
今天早上,突然之间,莉莉娅忽然找到了他,说是老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商量。商量就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