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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之余,苏舜立刻掉头就跑。
返航途中,苏舜的强大舰队和一支黑海舰队小分队不期而遇——三艘老式驱逐舰和一艘1879年建造的辅助布雷舰普鲁特河号。虽然寡不敌强,但是这四艘老掉牙的军队并没有选择投降,三艘驱逐舰立刻向苏舜的舰队发动进攻,最后驱逐舰普希金海军中尉号被戈本号的150毫米副炮击伤,在友舰的掩护下,挣扎撤离战场。
至于那艘老掉牙的普鲁特河号,自知逃生无望,但是舰长亚历山大。罗古斯基面对苏舜的劝降毫不动摇,命令水兵将甲板上装载的110枚水雷拆除引信投入大海,并销毁所有的密电码。
被弱小对手行为激怒的德国人疯狂的向普鲁特河倾泻弹雨,面对此种绝境,全舰官兵无一逃离岗位,销毁所有的水雷之后才开始弃船逃生,而舰长罗古斯基则选择与座舰一同沉没。
虽说普鲁特河号的悲壮似乎在世界海战史中并不鲜见,但是对于一只一两年前还士气低落军心涣散的海军来说,短短两年之内发生如此大的改变,不能不赞叹艾伯哈特领导有方。
而且对于德国人和土耳其人的挑衅行为,艾伯哈特并没有坐等挨打,遭受袭击之后,他立刻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还击计划,准备率领舰队中能够作战的战列舰出海一战,试图摧毁苏舜的舰队。
要知道,这是需要相当魄力的,不光因为他的对手拥有一边倒的优势,而且艾伯哈特其人在海军中的作风一向是偏于谨慎的(这也是后来解除他黑海舰队司令职务的借口之一)。在这种极其不利的状态下都敢主动求战,不能说他是个保守的指挥官吧?
不过,很可惜,艾伯哈特的请求被俄国外交部拒绝了,理由是土耳其并未向俄国宣战,为了避免让土耳其加入同盟国,防止两线作战。外交部命令艾伯哈特必须克制。
直到几天之后,当土耳其人正式加入同盟国,艾伯哈特立刻就如下山的猛虎,选择了主动出击。当时他指挥黑海舰队的主力,兵分两路,以罗斯季斯拉夫号和卡古尔号巡洋舰在6艘老式驱逐舰的掩护下炮击黑海西岸的港口宗古尔达克,破坏土耳其海军的燃煤供应。而他自己则率领主力在四艘新式驱逐舰的掩护下前往博斯普鲁斯海峡进行攻势布雷。
当然,老天爷给他开了个玩笑,在他发动进攻的时候,苏舜也选择了主动出击,双方错身而过,没有遇上。此役之后,经过休整,直到11月17号,双方才又一次在萨利赫角撞在了一块,打了一场不算轰轰烈烈的海战。
这场萨利赫角之战,规模不算大,跟英德两国的大舰队碰撞完全没有可比性。不过艾伯哈特也无意间创造了一个记录——前无畏对无畏。而且结果也不算太差,至少击伤了戈本号,让苏舜主动撤退。
应该说艾伯哈特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在他任黑海舰队司令之时,用老旧的前无畏扛住了新式的无畏舰,而且通过积极有效的攻势布雷以及袭击土耳其燃煤供应线路的行动,让苏舜的舰队渐渐变成了一只存在舰队。
但是,艾伯哈特并不受上级的赏识,海军大臣格里戈罗维奇觉得他太谨慎,不能带领黑海舰队主动出击,不能完全摧毁土耳其海军。尤其是被罢黜到高加索地区作战的前任俄国陆军总司令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大公,此公将地面部队作战不顺利的责任全部推给了艾伯哈特,认为是黑海舰队没有配合好陆军作战,认为艾伯哈特不应该将全副精力放在布雷和封锁博斯普鲁斯海峡上。
随着1916年德国潜艇潜入黑海,以及伏击戈本号的失败,艾伯哈特被免掉了舰队司令的职务。取得代之的是在波罗的海崛起的政治明星高尔察克。
不过很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位被寄予厚望的高尔察克将军似乎完全不必他的前任好多少,依然是彻底的贯彻艾伯哈特的布雷封锁策略。而更有讽刺意味的是,前者因此备受责难,而后者却被大肆吹捧。
听完了布鲁西洛夫对艾伯哈特的介绍,李晓峰对这位前黑海舰队总司令愈发的感兴趣了,他迫不及待地说道:“立刻带我我去拜访这位安德烈。奥古斯托维奇!”
对于某仙人的急迫,布鲁斯洛夫确实欲言又止,“那个……我觉得……这么说吧,他的脾气不是太好。我很担心你们会不会发生冲突!”(未完待续。)
260艾伯哈特(中)
李晓峰觉得布鲁西诺夫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脾气不好的人他见多了,再差能差到哪去?还能比斯大林更操蛋?反正李晓峰自认为连党内最操蛋的钢铁侠都不怕,还能怕一个区区前军官。
对于李晓峰的不以为然,布鲁西诺夫其实是有话说的,之所以他会担心某仙人可能会跟艾伯哈特发生冲突,不仅仅是因为艾伯哈特脾气不好,更重要的是,他觉得某仙人的脾气也称得上糟糕。让两个坏脾气的家伙碰在一起,能有好事吗?
布鲁西诺夫原打算让儿子亚历山大跑一趟腿,帮着引见引见,好避免殃及池鱼。可是某仙人非要让他亲自出动。理由是,既然是登门拜访,那么就要把礼数做全,由布鲁西诺夫引见显得更尊重一些。
十月革命之后,随着布尔什维克掌权,旧贵族旧官僚和资产阶级算是倒了霉,统统的被没收财产,更悲剧一点就被扫地出门。很不幸,艾伯哈特既是旧贵族,又是旧军官,而且还是很高级的那种。所以他受到的冲击可是不小。
他在彼得格勒市郊的小庄园被洗劫一空,所有值钱的财物,包括举办宴会时才使用的银质餐具都被一个不留的全部没收,至于什么御寒的皮草、轻软的丝绸,甚至连天鹅绒的被子都被泥腿子们拿走了。
原本还像那么回事儿的小别墅除了一扇大门还坚强的挺立着,连衣柜都没有留下。当然,对这些奢侈品,艾伯哈特并不是特别留念,没有了就没有了,能保住性命而且泥腿子们至少还没有抢走他的祖宅就算够不错的了。
唯一让艾伯哈特比较难受的是,他养的那条德国黑背以及一匹两岁大的纯血小马也被无情的牵走了。对于他这种落魄的老年人来说,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难受,从1916年7月被免职开始,就是这两只动物陪伴他度过了这段难熬的时光。没有了狗和马,艾伯哈特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完全不值得留念了。
反正艾伯哈特本来也看不到什么希望,离开黑海舰队之前,虽然伪善的格里戈罗维奇还授予了他带双剑饰的白鹰勋章。但是连他自己都知道,这枚勋章就是打发叫花子的零钱,意思无非是让他收了钱赶紧混蛋消失。
对于这样的遭遇他是相当的愤怒的,在黑海舰队最糟糕的时候,他撑住了局势,让这个完全不被德国人放在眼里的老爷舰队重新焕发了生机。他觉得自己多少应该受到一点儿礼遇,而不是像乞丐一样被打发走人。
而且最让他生气和寒心的还不是海军部的态度,更寒心的是他辛辛苦苦带出来的那些军官——刚刚从军校毕业没两年的小愤青攻击他软弱保守缺乏胆气,不足以领导他们走向胜利。而中级军官们则谴责他带领海军的方式过于严厉,太追究细节,而且行事乖张不按套路出牌。上上下下都打他的小报告,都想赶走他。
实话实说,这才是最让艾伯哈特寒心的地方,他为舰队、为所有的官兵都倾注了极大的热情,高标准严要求,力求将他们训练成真正的海军军官。
而这些白眼狼却不识好歹,年轻的小愤青只想着做梦,只想着做英雄,一个个恨不得杀入君士坦丁堡活捉穆罕穆德五世,这尼玛不是作死,看看英国人和法国人在达达尼尔海峡讨到了便宜吗!
至于那些中级军官,都是一群老油条,相对于战争,他们更愿意升官发财,而且对于繁重的训练没有太多的人情,他们更愿意保持海军的优雅,让自己活得更舒坦一些。
可以说,老艾伯哈特离开黑海舰队的时候,是带着一颗受伤破碎的心走的。回到彼得格勒之后,他下意识的避开海军中的一切,用飞鹰走马的生活麻醉自己。
而现在,唯一的这点儿麻醉品也被布尔什维克无情的剥夺了,所以对于艾伯哈特来说,任何一个布尔什维克都是不受欢迎的,尤其是看上去人模狗样的那种。比如说某仙人就恰好是这种,青年得意手握重权,再加上这厮本来就张扬,走到哪里都惹眼。
“这就是安德烈。艾伯哈特将军的住所?”
实话实说,虽然来之前有想过艾伯哈特的日子不好过,但是真正瞧见这家徒四壁的场景,李晓峰还是觉得有点那啥。不管怎么说艾伯哈特也算个真正的军人,多少也算是对俄罗斯有过贡献,现在混得这么惨,确实让人不落忍。
布鲁西诺夫对此却没有什么表示,不同布尔什维克合作的旧军官,尤其是带有旧贵族属性的旧军官,据他所知过得都不怎么样。有一部分已经到了流落街头的地步。
当然,这一部分可怜虫的遭遇也得分别说。旧军官中,识时务的早就转投布尔什维克,聪明一点儿也早就打点好家产跑到国外去了,胆子大一些的直接就逃向顿河流域,当了白军。剩下的这些倒霉的,要么是脑子极端不好使的,要么就是混吃等死的,对于这样的人,连布鲁西诺夫都不会太同情。
当然,艾伯哈特的情况是比较特殊的,至少布鲁西诺夫知道这个老东西为什么既不逃、也不参加白军,他是已经彻底的对军队失望,准备破罐子破摔了。
对此,布鲁西诺夫多少觉得有些可惜,因为他觉得艾伯哈特还是很有才干的,可惜的是跟官僚主义的上级不对付,否则能取得的成就将会更大。
布鲁西诺夫这厢正感叹呢,屋门口站着的艾伯哈特的脸色却是越来越不好了,尤其是当他看到布鲁西诺夫的时候。这两个老头之间自然是没有仇恨的,让艾伯哈特不爽的是,他认出了布鲁西诺夫。对于陆军的人,他一向都没有好脸色,更何况他发觉布鲁西诺夫跟布尔什维克混在一起的时候。
艾伯哈特不知道布鲁西诺夫和某仙人的来意,但是本能的不想跟着两人打交道,他真想锁上大门闭门谢客。但是之前泥腿子们冲进来抢劫的时候,已经将门锁弄坏了,这扇漂亮的橡木大门,如今唯一的作用就是摆看。
既然大门没有谢客的作用,艾伯哈特决心用自己的脸来代替大门的作用,他虎着脸,恶狠狠地看着布鲁西诺夫和某仙人,就差没在脖子上挂个生人勿近的牌子了。
布鲁西诺夫在心里啧了一声,这正是他不愿意跟艾伯哈特打交道的重要原因,这个货的脾气太二了,有点喜怒无偿的意思,尤其是在他被罢黜之后,就更加的让人捉摸不定了。布鲁西诺夫觉得这个家伙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天知道什么时候就爆了,所以他决定加倍小心一点儿。
布鲁西诺夫努力的挤出笑容,用最和蔼的口吻问候道:“你好啊!安德烈。奥古斯托维奇……”
在布鲁西诺夫看来,他都豁出去老脸主动问好了,艾伯哈特就算再怪异多少也要矜持一点,多少得给他留一点儿面子。可是让布鲁西诺夫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老货真是不讲面子。
只见艾伯哈特冷笑了一声:“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这话一出来,布鲁西诺夫都不知道该怎么搭话了,问这货为什么不好似乎不合适,但是装作没听见似乎也不行……
就在布鲁西诺夫头疼着怎么搭话的时候,艾伯哈特自顾自地说开去了:“阿列克谢。阿列克谢耶维奇,听说你投靠了布尔什维克……怎么,你这是来看我笑话的?”
布鲁西诺夫心里也是一阵不爽,虽说他投向布尔什维克是有深刻原因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和艾伯哈特一样都属于失意人,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至于一见面就冷嘲热讽吗?
而且布鲁西诺夫觉得,你艾伯哈特也不算是什么忠诚,尼古拉二世下台以及下台之后,也没见你忧国忧民,一样的是混吃等死。你有什么资格五十步笑百步!
顿时布鲁西诺夫也忍不住还击了一句:“你确实挺可笑的!”
好嘛,艾伯哈特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好悬没直接炸了,站在台阶上他跳脚骂道:“我就是再可笑也不会跟强盗同流合污,你这个助纣为虐的老混蛋!你该下地狱!”
可以说,才刚刚见面,局面就朝着剑拔弩张的方向发展了。如果不是旁边还站着一个李晓峰,再让这两老头呛火几句,非得打一个头破血流不可。
“咳咳!”李晓峰赶紧地一声咳嗽,打断了布鲁西诺夫的反击,他向前迈了一步,问道:“安德烈。奥古斯托维奇将军,我们来找您是有正事的。您是不是误会了!”
艾伯哈特狐疑地瞟了李晓峰一眼,然后转头向布鲁西诺夫问道:“这个小屁孩是谁?你孙子?”
布鲁西诺夫顿时心头一阵窃笑,虽然他看不惯艾伯哈特,但是这老货某些时候还是挺可爱的,平白的让他占了某人一个大便宜。
至于某仙人,脸色立刻就发黑了,他真想立刻还击一句“你大爷”,不过理智告诉他必须忍耐,如果他不管不顾的炸刺了,那么接下来什么都不用谈了,直接开打吧!
好在布鲁西诺夫窃喜归窃喜,但不不至于无良,立刻介绍道:“这位是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斯别诺斯基先生,他是彼得格勒契卡委员会主席……”
艾伯哈特用一声冷哼打断了布鲁西诺夫的介绍,“你果然跟布尔什维克混到一起去了!”
布鲁西诺夫真心觉得蛋疼,这个老货比以前更难打交道了!他看了看身边的某仙人,打了个眼色。
李晓峰很清楚布鲁西诺夫是在问:“看见没有,这货就是这个臭德行,咱们还有必要跟他接触吗?”
李晓峰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插嘴”道:“阿列克谢。阿列克谢耶维奇。布鲁西诺夫将军现在是全俄苏维埃中央军事委员会总顾问。负责参与和协助我们开展组建以及训练红军的工作……对于他的出色工作,中央军事委员会相当的满意。我们希望跟他更加深入以及更加友好的合作下去!”
乍看之下,李晓峰的这番话似乎有些没头没脑,但是旁边的两个老头都听懂了,某仙人这是在给布鲁西诺夫撑场子,是在拔高老头的地位,间接的还击艾伯哈特那种同流合污的说法,当然更是在间接地点醒艾伯哈特。
艾伯哈特果然高看了布鲁西诺夫一眼,当然也就仅仅是高看了一眼,马上老家伙又很不屑地说道:“我管他是什么身份,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告诉你们,不要以为你们打着契卡和什么军委的旗号,就可以夺走的我的房子!这是我们艾伯哈特家族的祖屋,没有人可以从艾伯哈特家族子孙手里夺走它!”
李晓峰和布鲁西诺夫对视了一眼,他们终于明白老头的情绪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了。布鲁西诺夫叹了口气,道:“我们对你的房子没兴趣,我们找你是别的事儿!”
艾伯哈特看了李晓峰和布鲁西诺夫一眼,其实刚才他就知道这两人不是来强取豪夺的,虽然他躲在乡下,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不关心彼得格勒发生的事儿。彼得格勒契卡的主席还有那个什么军委的总顾问,怎么可能看上他的祖宅?
不客气地说,只要这两人愿意,其他王公贵族的别墅想要哪一栋随便开口就是了。而且就算他们看上这幢祖宅,也完全不需要亲自上门讨要,只要打一个响指,有的是狗腿子冲进来赶人。
反正艾伯哈特很清楚,这两个人肯定是别有来意的,而且对他来说恐怕还是好事儿。不过他艾伯哈特也是要脸的人,如今混得这么惨,很容易被人看轻。为了保全面子,他不得不撑起场子,至少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找我有什么事儿!”艾伯哈特堵着大门问道。
李晓峰多少有点看出这位装疯卖傻的目的了,不过他也不点破,对于真正有本事的人,某仙人不介意让一让的。而且这老头的年纪也足够当他爷爷的,哪怕是说话语气不好,他也不能冲上去暴打人家吧?
“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李晓峰很淡定地反问道,“难道您就是这么堵门跟客人交流的?”
艾伯哈特脸上抽了抽,带着怒气说道:“你们算个屁的客人,有上门抢东西的客人吗?”
李晓峰依然很淡定,笑道:“如果您喜欢纠结这种小事,那我只能说您的损失恐怕是永远找不回来的!”
艾伯哈特睁大眼睛问道:“我让你进去的话,你就让那些泥腿子归还我的财产?”
“不能!”李晓峰笑眯眯地回答。
艾伯哈特被气得猛烈地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怒斥道:“那我为什么要请你进去!”
李晓峰依然笑眯眯地回答道:“不请我进去的话,您就永远也挽回不了损失,甚至要失去更多!”
艾伯哈特暴跳如雷的吼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李晓峰却漫不经心的耸了耸肩,淡然道:“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艾伯哈特气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良久他才让开了通路,将两人“请”了进去。
“家里刚刚遭了贼,没有什么可招待的,而且我觉得也没有招待你们的必要!”老头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