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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被坑了!
顿时,这货就急了眼,“米哈伊尔同志,您之前可不是这个态度啊!您不是也对安德烈。彼得洛维奇的行动感到忧虑么!怎么……”
加里宁面不改色地回答道:“我是感到一定的忧虑,不过那是担心安德烈同志行动过于激烈,可能招致敌人的反弹报复,我担心的是他个人的生命安全……我们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一个小同志肩上呢?我们这些老骨头也应该更加主动一点,在这场斗争中,我们必须起到革命先行者的作用……我一直向您强调,应该多听听安德烈同志的意见,他们这些年轻人才是革命的未来嘛!”
季诺维也夫脸都要气绿了,不断地在心中问候加里宁的祖宗八辈,你丫个墙头草,喜欢捧臭脚那就捧好了,砸挂老子是什么意思?老子得罪你了你!
季诺维也夫就是记性不太好,他确实得罪过加里宁,柯伦泰搞事的时候,他可是把加里宁往火坑里推,给老好人坑得那个惨。而加里宁虽然是老好人,虽然喜欢和稀泥,但不代表他没脾气,更不代表他不懂斗争。
像他这样的老实人可不是一般的记仇,一旦找到了机会,真会把人往死里整。就比如现在,托洛茨基来了,加里宁立刻就意识到了,中央已经对这次的事件达成了共识,有了全盘的处置方案。虽然他并不知道具体的细则,但是托洛茨基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时候,加里宁恐怕正在嘲笑季诺维也夫:“大饼脸,你个傻缺,真心是认不清形势,没看见托洛茨基脑门上都刻着不耐烦,没见他走路都带着一股血雨腥风么。难怪你个货在去年高开低走,越混越回去,你这双眼睛简直连鸡眼都不如!”
季诺维也夫似乎还想继续告状,但是托洛茨基已经很不耐烦了,一伸手就制止了他往下说,“政治局对于此次的反动暴乱事件已经有了统一的共识……德宾科和柯伦泰在以社会革命党左派反革命份子的鼓动和教唆下,终于走上了背叛人民与人民为敌的道路……中央号召全体布尔什维克,要坚决的同社会革命党左派反革命份子做斗争,迅速彻底的将他们消灭干净!”
托洛茨基这一大段话,没有一个字提到了某仙人,但意思是相当明确的,等于全盘肯定了某仙人的所作所为,如果再露骨一点儿,就等于是给某仙人叫好了!
当然,托洛茨基是不会当众正面表扬李晓峰的,哪怕某仙人做得再好,也不可能。山头就是山头,托洛茨基当众表扬列宁的派的骨干,他真心丢不起那个人。
不过正面的表扬没有,不代表侧面或者侧记旁敲的表扬也不存在。就像刚才这种,否定柯伦泰、德宾科,将社会革命党左派挂上枪靶子,这也就等于是肯定和表扬了某仙人。
季诺维也夫就算再傻,也知道托洛茨基和政治局的态度了,顿时一张脸变得死灰,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看得加里宁那个爽啊!
不过托洛茨基也没有继续羞辱季诺维也夫,打死狗有什么意思?显得他没胸襟没气魄。再说,混政坛的,除非你能一下子将人打死,让他永世不得翻身,那才可以放肆的羞辱。
可季诺维也夫虽然废,虽然边缘化,但摇摇摆摆的像个不倒翁,还能站得住脚。没必要为了一个外人得罪这样一个怪胎,说不定以后大家还能有合作的机会呢!
所以托洛茨基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问道:“喀琅施塔得的是什么状态?水兵的情绪还稳定吗?”
季诺维也夫真心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的某些行为,喀琅施塔得的水兵根本就不鸟他,派去的谈判代表都被水兵们轰了回来。
这货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暂时喀琅施塔得一切稳定,水兵们的情绪还算克制……”
托洛茨基没有相信他的话,原因很简单,这货说话的语气都听着心虚,一副躲躲闪闪的样子,这要是心中没鬼才怪。
所以,他转而问加里宁:“是这样吗?”
这一刻季诺维也夫真是羞愤欲死,在他看来托洛茨基这么提问,太打脸了。这是摆明了不相信他嘛!你丫也太不讲究了,老子怎么说都是共产国际的主席,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别当面问出来。等我不在场的时候,随你怎么问都无所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真是欺人太甚!
托洛茨基觉得季诺维也夫才是欺人太甚,你丫的好大的狗胆,当着我的面撒谎,你这是什么态度,这说明你根本就没把我托洛茨基放在眼里,觉得可以随便忽悠老子。尼玛,这是你先打了老子的脸,老子不过是奋起还击而已。
为什么会造成这种有趣的局面呢?主要的原因还是季诺维也夫对自己的定位不够准确。他还以为这是十月革命之前,还以为自己跟托洛茨基的地位差不多。下意识的认为,就算忽悠了托洛茨基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这货完全就没有想过,如今早已是今非昔比,他已经靠边站了,不是导师大人可怜他,施舍给他一个共产国际主席的位置,他什么都不是。还想跟托洛茨基平起平坐,简直是不知死活。
自然的,火车站的这个碰头会议谈不上有成效,甚至就是不欢而散。打发走了讨厌的季诺维也夫之后,托洛茨基决定还是先去见见某仙人。以他对某人的了解,那个小子一定会提前做准备的。
“喀琅施塔得的真实情况?”面对托洛茨基的提问,某仙人苦笑了一声之后,反问道:“格里高利同志是怎么告诉您的?”
托洛茨基不动声色地说道:“他说情况很好很稳定!”
李晓峰笑了,笑得托洛茨基有点发毛,他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很稳定倒是真的,”李晓峰讥笑了一声,“大批水兵正在稳定的从事反革命活动,如果不是还有一部分政委在尽可能维持秩序,否则已经天下大乱了!”
托洛茨基倒吸了口凉气,来之前他有想过喀琅施塔得的情况不会好,但真心没想到会恶劣到这个程度。看起来,这个海军人民委员真心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追问道:“真有这么恶劣?”
李晓峰叹了口气道:“如果您再晚来几天,说不定更恶劣,说不定水兵们已经揭竿而起了!”
托洛茨基又抽了口凉气,沉思了片刻,忽然问道:“那之前采取了什么应对措施没有?”
“有!”李晓峰语气中讥讽的意味愈发地重了,“格里高利同志,不厌其烦的派人去做说服工作,全指望感化他们。”
托洛茨基不觉得这个应对措施有什么不对,更不觉得这需要挖苦讽刺,有些不理解的问道:“是效果不想?”
“效果什么的是肯定不理想的,”李晓峰叹了口气,解释道:“最重要的问题是,他的做法更像是要激怒水兵。”
“怎么说?”
李晓峰看了托洛茨基一眼,又叹道:“为了更好的做水兵们的思想工作,为了让他们明白中央对他们有多重要。在坚持和平谈判的同时,格里高利同志也采取了一些比较特殊的手段。”
托洛茨基挑了挑眉头,他觉得恐怕是大饼脸采取的那些手段在坏事,赶紧地问道:“什么手段?”
李晓峰脸上讥笑的意思更浓了,很不屑地回答道:“格里高利同志中断了喀琅施塔得的供给,没有淡水、没有食物,什么都没有了!”
托洛茨基惊呆了,简直不敢想象这事儿是季诺维也夫干出来的,这尼玛是闹哪样,你要谈判要和平解决问题,就不能切断供给。你以为没有水没有食物就会让水兵在谈判中让步或者屈服?你丫的这是在坏事!在水兵看来你就是没诚意,就是在挑衅!
顿时托洛茨基跳了起来,怒道:“你怎么不阻止他!这是火上浇油!”
李晓峰摊了摊手,反问道:“我怎么阻止他,他们一个是州苏维埃政府主席,另一个是州党委书记。我能指挥得动他们?”
托洛茨基立刻就不说话了,当初迁都之后,围绕着彼得格勒这个重要的革命中心,列宁和他又进行了一次争夺,最后的结果是妥协了事,让老好人和存在感很差边缘人暂时主持彼得格勒的大局。
也就等于是先搁置争议,似乎是大家谁也没损失。而现在看来,让两个没担当的家伙碰在一起,真心不是一件好事。你瞧瞧一不留神,就要酿成一场大祸!
沉思了片刻,托洛茨基直接一个电话下了命令:“立刻恢复喀琅施塔得的一切供应……要向水兵同志们道歉,是某一部分同志错误的领会了中央的精神,这是误会……对,还要给水兵同志带话,说我将亲自跟他们进行会谈……”
连李晓峰都不得不承认,跟托洛茨基比起来,季诺维也夫简直就是一个小人,确切的说是没种的小人。人家堂堂政治局委员都不怕风险,都敢以身犯险,你丫不过是一个挂名的共产国际主席,摆什么臭架子!
实际上惹怒水兵的不光是供给问题,水兵们一直要求跟苏维埃谈判,要求跟季诺维也夫这个州苏维埃主席面谈。可这货却胆小怕死不敢去,反而一再强调什么水兵必须先放下武器,离开喀琅施塔得基地,否则就不存在面谈的可能。
当时他跟加里宁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子,这货也不肯去,这才让水兵耐心一点点的被消磨赶紧,导致情况变得越来越不可收拾。
当然,托洛茨基也不是傻大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他也是懂的,他也不会傻乎乎的去喀琅施塔得,而是决定在彼得格勒的码头上接见水兵代表。
李晓峰并不知道这货是怎么跟水兵们谈的,不过从结果来说,还算不错,至少水兵代表返回喀琅施塔得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可见老托让他们是比较满意的。
“水兵们的要求是,没有参与彼得格勒暴动的人,不受牵连和追责……保证他们人生安全和政治尊严……让他们继续在红海军中服役……”
水兵们提出的条件倒也不算特别苛刻,至少没有狮子大开口,要求释放德宾科和柯伦泰神马。托洛茨基觉得可以接受,不过李晓峰却有疑虑。
“不追究没有参与暴动人员的责任,可以理解。保证他们的人生和政治尊严,也可以接受。但是让他们继续在红海军中服役,我有疑虑!”
托洛茨基看了他一眼,淡定地问道:“什么疑虑?”
“虽然留在喀琅施塔得的水兵没有参与彼得格勒的暴动,但是在事态已经平息之后,他们拒不接受中央的命令,选择继续用闹事的方式发表意见……这样的行为难道是可以容忍的?如果今后每一次,他们稍有不如意,稍微被人挑唆,就扎堆闹事,留着他们有什么用?”
李晓峰沉着有力的说道:“我们不能在容忍海军超脱于党的指挥之外,必须用军纪和国法约束他们的行为,否则,从长远看,祸根依然没有消除,一旦再次爆发,恐怕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解决了!”(未完待续。)
348战斗继续
还是那个老问题,是见好就收,还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问题。这很考验政治家的决心和远见。如果布尔什维克中的大佬都是季诺维也夫这个德行,那前途恐怕是不容乐观的。
“安德烈同志的意见是荒谬的,喀琅施塔得的水兵很老实,没有参与柯伦泰和德宾科的叛乱,为什么要抓着一点点小错不放呢?我认为应该答应水兵们的条件,让彼得格勒恢复和平!”
从某种意义上说,季诺维也夫也算是一盏指路灯,二月革命之后,凡是这厮发自内心竭力提倡大力拥护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事。他拥护的时候选择反对一准没错。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托洛茨基倒台为之,屡试屡应,正确率在85%以上。
而这一次也是如此,有一刹那,托洛茨基有些犹豫,因为在此之前政治局虽然做出了对海军尤其是波罗的海舰队进行一次扫除的决定,但是并没有决定这次扫除的深度和广度。只是很泛泛的说,要严肃纪律,要端正海军的态度。
无疑地,这也能反应不少问题。至少说明,政治局本身对此并没有达成绝对统一的意见,有点试水和摸着石头过河的感觉。尤其是托洛茨基前往彼得格勒的时候,列宁特意同他进行过交流,期间导师大人特别交代他——要视情况而定,要灵活的处理问题。
而灵活的处理问题就需要相当的政治手段了,哪怕是对托洛茨基这样的大高手来说,也有点鸡蛋上跳舞的感觉。作为新任海军人民委员,彻底的扫除旧海军的残余势力,将舰队委员会和德宾科的存在感完全格式化掉。不是不可以,但是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谁也说不准。
至少托洛茨基是没底的,而且他也不认为这种大起底似得扫除对他完全有利。首先是容易得罪太多的人,其次将旧势力连根拔起之后,谁来填补空白?
托洛茨基是个政治家,所以在做出选择之前,会特别的小心,会尽可能的趋利避害。所以,他既不同意李晓峰的大刀阔斧,也不同意大饼脸的姑息养奸。
当时,他在日记中写道:“我很矛盾,从感情上说,波罗的海舰队对党和革命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我曾无数次设想过,这支伟大的舰队将为革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站到党的对立面去……从这一点上说,柯伦泰和德宾科难辞其咎,必须严惩他们!”
“……可是我所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大局,我必须维护大局的稳定。从这个角度说,任何激烈地和容易引爆矛盾的措施都是不适合的……可是,不进行彻底的批判,不追究隐藏在表面问题之下的主要责任。就像安德烈。彼得洛维奇所言,波罗的海舰队很有可能第二次爆发……”
“我思考了很久,决心做一次尝试,完全将波罗的海舰队推倒重建是不可取的,但是像季诺维也夫一样,什么都不做更不可取……我决心采用一种渐进式的策略解决问题。先重点清除类似德宾科一样的士兵代言人在海军中的影响力,将这批人调离或者赶走,尽可能的先削弱旧势力的影响,然后通过不断掺沙子的方式,一点点的给波罗的海舰队进行换血……我相信只要手段恰到好处,这是可以实现的!”
不得不说,托洛茨基还是煞费了一番苦心的,按照他的计划,将通过一到两年的时间,缓慢的重新调理波罗的海舰队,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很难说,托洛茨基做这样的选择是对还是不对,不过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相对于季诺维也夫这种什么都不做,漠视和粉饰太平的人相比,老托这个人还是愿意干实事,懂得居安思危的。
不过他的这种方式,李晓峰就不一定喜欢,按照老托的搞法,这一次换血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当中,波罗的海舰队想要有所作为恐怕是非常困难的。在他看来就是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
自然的,这厮跟托洛茨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尤其是当导师大人同意了托洛茨基的整改方案之后,某仙人心中的不爽自然是愈发地大了。将志愿军滞留在彼得格勒的给养搞到手之后,他没有理会托洛茨基让他暂时留在彼得格勒协助他稳定局势的请求,径直地返回了维堡。
“年轻人,有点脾气是正常的。”导师大人对此也有些头疼,某人倔强起来连他的面子都不买,更何况是托洛茨基,他只能代替某人向老托致歉:“安德烈还年轻,有些时候会比较冲动,希望你能够理解!”
托洛茨基其实也不是要告状,他只是当笑话说给列宁听,他当然不会在意某仙人的那点儿小脾气,而且某仙人虽然拒绝留下,但也没有命令彼得格勒契卡故意不合作。这种态度比起某些阳奉阴违和阴奉阳违的货已经好了太多。
当李晓峰回到维堡前线的时候,战局在他离开的这几天里有了新的发展,随着德国远征军从本土调来了大批战斗机,志愿军空军的活动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和德国空军在1917年之后投入服役的新式战斗机相比,志愿军空军的那些型号已经有些跟不上形势了,并且跟德国这种有独立健全航空工业的工业强国相比,俄国这个最落后最贫穷的列强在没有外力帮助下,拼空军真心是拼不起。
随着志愿军空军对芬兰白军补给线的打击力度下降,随着成群结队的白军抵达战场,志愿军陆军的压力开始陡然升高。
“30。2高地一天之内三易其手,白军的炮弹几乎把我们的阵地犁了一遍,二团三营损失惨重……如果敌人继续保持这样的攻击强度,二团的一线阵地很快就会被突破。”
图哈切夫斯基的面色很严峻,和刚刚抵达芬兰时相比,他再也不觉得轻松,尤其是每一天伤亡报告送到他手里的时候,真心不是滋味。
他最后总结道:“我们正面的敌人高达五万,而且还在持续增多,和他们相比,我们已经抵达维堡的部队,不计芬兰赤卫队,一共才一万两余人……部队迫切需要增援……”
第二批进入芬兰的部队其实早就圈定了,红八军的第二个完成整训的步兵师将进入芬兰,可是就在他们即将启程之时,柯伦泰和德宾科忽然闹了一家伙,为了稳定彼得格勒的局势,这个步兵师入芬参战的计划就被暂时搁置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