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在干什么?”林苏扬咬着牙问道。
“没什么啊,我怕娘子太累替你驾马。”很理所当然的回答。
林苏扬抓着围着自己铁箍一样的手臂说:“快放开,让人家看见成何体统?”
“我不介意别人说我断袖,怕什么?”
“叫你放开,听见没?前面都是朝廷里的人,要是被他们看出什么不是就糟了么?”林苏扬见他无动于衷只好温声劝道。
“唉,真是,什么时候我才能光明正大地跟你在一起?”司君行很郁闷地说,把缰绳放到了林苏扬手上,两手却悄悄滑到了她的腰侧。
“我带你走。”
“你说什么?”林苏扬吃惊地转过头看着他。
“我说,我带你走。我们从另一条路去河丹,到时在那里与他们会合。”司君行说。
“你在说笑吧?我是随行官员中官职最高的,要是我离开他们怎么办?”
“他们有手有脚难道不会自己走么?再说你这个最高地官儿留在这里又能做什么?”
林苏扬挑了挑眉:“你地意思是说我很没用。”
“这可是你说地。”司君行邪笑着看着她。
“你……”林苏扬瞪了他一眼。回过了头。“不行。”
“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林苏扬冷下了语气。抖了抖缰绳加快赶上已经前行很远地队伍。
司君行没再说过一句话,林苏扬以为他在生气,也不开口劝和,直到中途休息的时候她准备好好和他讲道理,谁知他一下马看也不看她就往林子言那里走去。叹了叹气,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气了?
秦羽拿着一些干粮和水走过来递给林苏扬说:“累了吧?快吃点东西。”
林苏扬拉着她找了干净的地方坐下:“一点也不累,倒是你,以前一直待在家里很少出门,现在却要随我们风餐露宿,车马奔波,真是难为你了。”
秦羽立刻说道:“怎么会,你知道云都那个地方我生活了快二十年老早就想这样出来玩玩,这次多亏你,否则我可能不知要等到何时才可以有这个机会。”她说得越开心,林苏扬心里就越黯然。她们所有的自由都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上,只是那个人,恐怕真的会永远也不让她们如意。
秦羽看她情绪低沉,不由安慰道:“别担心,等这次从河丹回去我就找皇兄,然后我们就去畅游名山大川,那时我想出外就出外,不是更好么。”只是到时候你不要丢下我,好吗?
林苏扬强笑了笑,“是啊,很好。”
休息过后,一行人又开始上路。林苏扬上了马,看见司君行站在远处不动,也有些气了,打马走过去俯看着他问:“你不走?”
司君行瞧瞧其余的人都已走得差不多,才利落地踏了上去。不待林苏扬开口,他一把拉过她手里的缰绳掉转了马头,伸手在马屁股上猛地一拍,马儿就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你疯了?”林苏扬想要扯过马缰,司君行就是不让,一手驾着马,一手把她环住困在怀里。
“你到底要做什么?还不赶快停下!”林苏扬提高了声音,继续挣扎去抢被他拿得紧紧的缰绳。
“我说过要带你走嘛,你又不信,我只好这样了。”司君行似乎很无奈。
林苏扬哭笑不得,“我信了可以吧,快掉头,不然他们就走远了。”
“谁说要跟着他们?我已经找林子言说过了,我会一个人带你去河丹,让他们在那里等。”
“你竟然去找子言?”这下林苏扬才真惊讶了,难道刚才他找林子言就是说这些?
“是啊,你不是担心他们不同意吗,我不止找了林子言,连另外两个什么大臣我也找了。”司君行很是得意洋洋地说。
“子言他,同意?”不应该啊,好像他们每次见面都不对盘,子言怎会同意让他带走自己?
“一开始是不同意,不过,我说了一句话就让他答应了。”
“什么话?”
司君行低头看了她一眼,把嘴移到她耳边说:“我对他说,你是我的,妻子。”林苏扬的身子瞬间僵住,这个人真是疯了,他竟然对林子言说这种话!
司君行慢慢松了绳,道:“好吧,如果你不愿意就掉头。”
林苏扬苦笑:“你都策马赶了这么远,还追得上?”
“现在是你自己答应的啊。”司君行重又驾骑马来,趁怀里的人没注意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个阴谋得逞的笑。
“你要是不识路,休想我再理你。”
“怎么会,娘子大人,你夫君我别的不行就认路可是一道一的准……”
秦羽频频回首,始终不见林苏扬的马追来,心里有些担心他们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向不远的林子言望去,只见他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抢走了他最心爱的东西一样。
秦羽骑马靠近提醒他:“林大人还没来。”见他既不说话也不看她,心里来了气,又继续说道:“林大人还没来,我们不等等吗?”
“喂,你倒是说话呀。”
“不用等。”林子言沉沉地开口,“她不会来了。司君行带着她从另一条路去河丹,我们在那里会合。”
“这样啊。”秦羽喃喃地说,垂下头,两手把马缰抓得更紧,勒得她很疼。无知无觉地跟着队伍走了很久,晴朗的天阴了下来,好像要下雨。今天应该可以找到地方住宿吧,昨天睡得好难受,火也不大,晚上很冷,怎么这么快又饿了,听,肚子还在响呢,呵呵,原来饿肚子是这种感觉啊……
行尸走肉般随着林子言他们进了农庄,找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房门,把头埋在了被子里。咦,怎么是湿的,屋子漏雨了吗?抬起头,秦羽摸了摸脸,哭了。
房闩一响,门被打开。林子言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从庄子主人那里拿了几坛好酒,要喝吗?”
“好啊。”悄悄抹了抹眼睛,秦羽答道。
林子言递给秦羽一坛,自己坐到了地上,拍开封口就往嘴里灌。秦羽抱着酒坛,顿了顿也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她说过要带着我,结果却跟着另一个人离开了……”她说,把鼻子凑到坛口吸着醉人的酒香。
“你不觉得你错了吗,她是女人,你也是,但你爱上了她。”林子言嘲笑道。
没有去管他怎样知道自己喜欢林苏扬,秦羽反讥道:“我错?那你呢,你还是她的弟弟,你错得更离谱!”
“是啊。你和她都是女子,而我是她弟弟,我们俩都没有资格。”林子言举起酒坛,冲秦羽晃了晃,仰头又灌了一大口。
“她是我在这个世上除了皇兄外唯一的亲人。”秦羽迷蒙着双眼,眼前的东西怎么都重叠了?
“她也是我在这个世上除了父亲外唯一的亲人。”林子言说。
“可是,我更宁愿从未认识她。”
“我也是。”林子言望着秦羽相视而笑。
这个世界,虽然并不是没有了谁就活不下去,可是一旦你心中唯一的信念和追求都注定了一场空时,活着的经历就变成了最痛苦的过程。不想臣服就会抗争,殊不知即便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终究敌不过早已存在的命运。
卷三 情伤 第七十九章梦觉君痴(中)
“其实我很想问问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离开云都往西北去的,还确定了我们会走那条路?”林苏扬挺直了身子,骑着马问背后的人。
司君行的两手搭在她的腰上,偏着头靠近她裸露的脖子说:“秘、密。”呵出的热气弄得林苏扬有些麻痒,她向后仰了仰头躲了开去,“别在这儿打哑谜,快说。”
“咳咳咳,想你夫君我可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上天入地……”林苏扬转头冷冷地看着他,他立马打了个噤,嬉笑着道:“是,娘子大人,我这就交代。那天我到了云都后就听人说你和一些大臣去了西北而且已经离开两天了,我想了想,既然你们是这么多人应该会走官道,于是我快马加鞭抄近路日夜兼赶,其实我也不敢肯定你们到底走没走过,于是碰碰运气,嘿嘿,想不到我竟赌对了。”难怪他身上到处都是被树枝刮破的伤,如今他又没有武功,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赶路,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他还真是个傻子。
“如果错过了或是我们根本就没走官道怎么办?”
“那我再掉头追啊,时间那么长,我总会找到你的。”司君行无所谓地说道。
林苏扬叹了气,“你这样做,值得吗?”一想到自己已不是清白之身,心里又酸又紧,很想就此推开他让他另寻所爱,可是自己也已经对他割舍不下了,这算是自私吗,如果是,那就让自己自私一次,如果有一天两个人最终分开,至少,她还有回忆可安慰,这也是她愿意陪他离开林子言他们的原因。
“值得,为什么不值得。你是我的娘子,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的娘子只有你一个,即使有一天你不愿意了,不在我的身边了,我也会远远看着你,心里念着你,哪怕你再也不会回头看我一眼。”马慢慢停了下来,司君行又把头枕在林苏扬的肩上,声音颤颤的,像是小孩子的低泣。
“你知道吗,当我得知我的眼睛可以医治时,我最希望的就是再次睁开眼的刹那,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四十九天,我用了四十九天的药,每一天我戴着药布坐在门前,听风吹,听雪落,然后想着现在已经是第几天了,你又在干什么,想着想着心里又开始担心,要是你知道我的眼睛好了,会不会就要离开我,如果是这样,那我宁愿一辈子也看不见。”
“我知道沈笑给你传了信,所以当我一到云都就听说你已经走了时,我的心里立刻就凉了下来,难道你真的是不愿见我吗。这个疑问让我害怕,仿佛天要塌下般的害怕,于是我不停地追,不停地赶。等到终于见到你时,我的害怕竟然就这样消失了,我看到了你眼里的心疼,所以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会不理我,对不对?”
此时的林苏扬早已是泪流满面,她向后靠进司君行的怀里,声音很轻,很慢地说:“是,我不会丢下你,不会不理你,我要跟着你走遍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要陪着你度过每一个日日夜夜。如果有一天我忘记了你,你不要伤心,因为那个已经不再是我,你要相信,真正的我,眼里绝不会有别人。”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林苏扬从来都认为这只是一句空话,或者是一个永远不能实现的梦,可是现在她无比希望这句话能成真,得了一心人,只求可以白首与共。如果说在这之前她还在纠结彷徨,那么现在她的心里就只剩下平静和坚决。
山无棱。江水竭。冬雷响。夏雨雪。天地合。才与君绝。林苏扬不敢许下这样地诺言。但是。她可以君生我生。君死。我随。
石城位于北梁道中部。过了石城就完全进入西北这个区域地范围。不仅地势和气候。建筑和风土人情都会有极大地变化。因此在石城这条隐形地分界上。你可以听到不同地地方语言。看到不同地地方特色。
林苏扬换了女装跟着司君行刚走上大街就见不少人往城中心跑。司君行叫住一旁布店地老板问道:“这位掌柜。敢问前方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大家怎会都往那边去?”
那人见叫他地是一个年轻俊俏地公子便耐心地停下回道:“看公子是外地人吧。难怪会不知。这石城中心有一处比试台。但凡有文比或武比地试赛都会在那里举行。今日太守大人在比试台开了场。举办文诗会。得胜者可赏千两白银呢。公子若有兴趣不妨一试。”
千两白银?司君行地脑子快速转了转。然后巴巴地跑到林苏扬面前拉过她地手说:“娘子大人。要不我们也去试试?”
看到他亮闪闪地眼睛。林苏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甩开他皱眉道:“为什么要去试。你缺钱吗?”在人生地不熟地情况下做这种事无异于自找麻烦。
司君行不好意思地望着她,干笑道:“呵呵,那个,原来下山时木清替我备足了银两,可是一路上的花费再加上为了拦住你们,我买的那群羊……现在已所剩无几,恐怕支持不到河丹了……”
“你……”林苏扬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没有钱也不早说,早知就从秦羽那里拿一些,谁又料得到那日他一声不吭就把自己带走,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你认为我现在的装扮可以去参加比试吗?”林苏扬意有所指地瞧瞧自己的女装抬头问司君行。这时代同样是男尊女卑,女子除了在家相夫教子几乎不登台面,那样的比试应该只允许男子参加吧?
司君行笑了笑,摇头说:“不用你去,是我去。”
“你?”林苏扬怀疑地盯着他,“你会?”
司君行哼了哼鼻子:“小看了吧,今日就让你看看我到底会不会。”说着便拉着她往城中心走去。
所谓的比试台,其实只是石城中心一块宽敞的空地,空地中央放了十余张长桌,参赛之人需站立于长桌后写诗作画,然后再一同交予远处高亭中太守那里,经过几位德高望重的老文人一致审定,最终胜利者就可得到千两赏金。
此时空地外围已站了不少人,或是跃跃欲试上去一展才能,或是为朋友亲人加油打气,更多的则是来凑热闹的,总之,在这个不算很大的城内也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了。
看的人多,参加的人更多,林苏扬都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些是来观赛,哪些是来参赛了,只见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各式各样的服装随处可见,耳边回响着听不懂和听得懂混杂的语言,闹得她心里烦。
司君行带着她退得远远的,不让冲撞的人群碰着她,凭着不低的个子和不俗的眼力,他发现越是离太守的亭子越近的长桌,聚集的人就越多,反而在最远的角落里人却稀少安静,那些不停往前挤的人无非也是想引起太守的注意罢了。
司君行拉着林苏扬走到最后一张桌上站定,见那里已站了两三人,朝他们点头致意后,拿起一旁的笔展开宣纸开始思考起来。林苏扬看到他装模作样的样子不禁有些发笑,她靠近了低声问道:“不会?要不要我帮你?”
司君行斜眉看她一眼,“娘子啊,如果我写出来了,可有什么奖励?”林苏扬断定他写不出什么绝好的文章,于是笑道:“好啊,如果你真得胜了,我就叫你一声‘夫君’可好?”
司君行低下头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一言为定!”转过身,提笔就写道:
君若磐石妾似苇,两相无望泪自垂。
连理不知鸳鸯戏,并蒂笑看鸟双追。
江山万豪是君慕,独我长盼草间回。
九曲深路空怀巷,夜高可比疾风归?
笔锋有力而沉稳,刚劲之中带着些许的柔和,笔断意连,无往不收。林苏扬从来不知他竟会写得这样一手好字。再看纸上,墨色的印记,字里行间尽是宁舍万里江山,只愿归家陪妻的痴情之感。心无触动是假,只不过她已经不知该用怎样的情绪,怎样的态度去承接,去应和。
君痴如此,君顾如此,妾愿相随,妾愿相追。
卷三 情伤 第八十章梦觉君痴(下)
因为人太多,比赛的结果要第二天才能知晓,所以司君行一交了诗作便又拉着林苏扬离开了那个人声嘈杂的地方。走出人群不远,他正准备开口说话突然看见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晃过眼前。
林苏扬感觉到牵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不解地抬头望去,只见司君行苍白了脸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她循着望去,除了叫卖的商贩和过往的行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司君行低声说了句:“你先在这里等等我,一会儿就回来。”放开了她疾步就往那边追去。林苏扬站在那里暗自思考他刚才究竟看见了什么。很快就见他失魂似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她问。
司君行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看见了一个很久未见的熟人。”重又牵起她的手往街上走去。
“谁?”
他顿了顿,回道:“连叔。”
林苏扬知道他口中的连叔是谁,他曾经告诉过她很多关于这个连叔的事。他是第一个对司君行好的人,虽然司君行的一切痛苦都是拜他所赐,但林苏扬相信他本性并不坏,否则也不会让爱憎分明的司君行想念那么久。
“放心,如果真是他,知道你在这里一定会来看你的。”林苏扬安慰道。
司君行点点头,一扫刚才的不快,涎着脸凑过来说:“娘子放心,只要有娘子在身边,其他人对我也无所谓了,不过娘子,你可一定要记住你的承诺啊!”本想讨个好结果换来了林苏扬的一个巴掌,用极其哀怨的目光看着她,她却拉起他的袖子像拖着一个要糖不到的小孩儿往一家客店走去。
第二日起床后不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