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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苏扬停了停,回过了神,看了看门外灿烂的阳光,然后转头无意识地答道:“我想去外面。”
“已快到晌午,天色又大,吃过午饭晚点再出去吧。”秦皓站起身把她拉回了身边。扬声对外面吩咐道:“来人,传午膳。”
午饭吃得很是油腻,林苏扬困难地咀嚼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秦皓看着她,“怎么,不合胃口?”
林苏扬摇摇头说:“太腻了。吃不下。”
秦皓瞧了瞧桌上地饭菜。是有些油闷。挽起袖子亲手给林苏扬舀了一碗鸡汤端到她面前说:“那就喝点汤。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孩子都还饿着呢。营养跟不上怎么能行。”接着又夹了不少去了刺地贡鱼放在她地碟子里。
“再吃一点。等会儿我陪你出去逛逛这样总行了吧。”秦皓像哄小孩子一样非让她喝了半碗汤才作罢。
吃过饭。待宫侍收了桌子。林苏扬就盯着秦皓。秦皓被她灼灼地目光看得极不自在。略转了转头。他干咳了几声道:“现在还早。你又刚吃了饭。休息一下再去吧。”眼见林苏扬脸色开始不满。他赶紧说道:“我保证陪你出去。听话。睡一会儿我就叫你。”说着牵着她地手走到屏风后让她躺上床。
林苏扬地心里极度别扭。被人像孩子一样对待地感觉彷佛非常陌生。虽然失了忆。但她坚信自己不是那种娇柔粘腻地人。这不得不让她再一次加深了对秦皓地怀疑。她不动声色地躺在床上。闭上眼。心中却拐了好几个弯。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秦皓大大地手掌慢慢顺着她美好地轮廓滑下停留在颈项间。然后拂开了散乱铺在她胸前地发丝。大掌一路向下。搭上了她地肚子。轻轻抚摸着。秦皓叹了叹气。俯身在她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又起身走到了窗边。两手负在身后。不知道在看什么。
林苏扬睁开眼。侧头望着他地背影。挺拔而健壮。依稀可以看得出那明黄龙袍下隐含着多么强大地蓄力。
不知道他穿青色的衣服好不好看……林苏扬突然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为什么会是青色而不是白色、蓝色?好像有那么一个人总是喜欢穿上青色的衣衫在自己面前晃悠,那个人,是谁呢?
通往云都的官道上立着一个小茶棚。此刻正值正午。夏季的日头一贯是火辣辣的,闷热的气流在田野土地间蒸腾。野草花树在烈阳下恹恹无力,微弱地打起了卷儿,不知是哪棵树上地知了叫个不停,一只脱了一半毛的野狗,伸长了舌头闭着眼趴在路边,偶尔睁开瞧瞧经过身旁的路人,然后翻了翻身又继续打盹儿。
“该死地天气,热得老子直冒汗,看样子最近几天都不会下雨啊。”一个庄稼汉子模样的人粗声粗气地对在后面不停忙活的茶棚店家大喊道,“哎,老蒋,来一壶凉茶。”
“就来就来。”老蒋利索地从镇在井水中的桶子里装了满满一壶凉茶端到了前面那汉子的桌上,“我说猛子啊,你别整天就想着你的庄稼,好歹你也快去找个老婆来,亏得你娘日日念叨说没有孙子抱,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小子也老大不小啦!”
先前说话的那庄稼汉子端起倒好了水的海碗,“咕噜咕噜”几口就喝下了肚,抬起手就着满是灰尘的袖子抹了抹嘴不在意地说道:“嗨,你以为我不想啊,我那老娘可是催得我耳根子都磨起茧子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云都那个太傅大人都死了这么久可那些小娘子一个个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他念念不忘,真是地,老子看那姓林的也就娘娘腔一个,长得漂亮算啥,还不是被人一刀就丢了……”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哐当”一声,面前就横了一把长长的剑,冷冷的光反射进他眼里让他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惊颤地抬眼看去,只见一个长相俊美的青衣男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警告你,如果再听见你说她的坏话,仔细你的小命!”森寒的话似乎把这大热的天儿都丢进了冰窖里,令人从上到下地感到刺骨地寒冷,好像重又回到了披甲裹袄的日子。
“大侠饶命……小的,小的不敢了……”叫猛子的人忙低头求饶。青衣人冷哼一声,收了剑,从怀里摸出几块碎银扔在桌上,转身离去。
瑟缩躲在一边的店家确定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人骑马走后,颤颤地跑了出来看着猛子问:“你没事吧?”
猛子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嘴里连道:“好险好险。”……
司君行失魂落魄地走在云都繁华的大街上,他地脸色灰白憔悴,一看就知是饱经了许多风霜。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日没夜地赶路,从燕辽到大央云都,千里之遥为地只是相信自己的感觉,她没死。她曾经答应过他要陪着他走遍这片大陆才山山水水,她答应过他和他一起在山清水秀地乡村隐居,还有他们的孩子,他们一家永永远远在一起。可是,现在呢,仍旧只剩下他一个,就像连叔第一次离开他的日子里,灰暗孤寂,总是独自害怕着依然只有一个人的明天。
来这之前他就已经决定了,如果林苏扬真如他们所说被藩国追兵杀害,他就会随她而去,因为他无法承受她消失在他的生命里。然而就算要死,他也要在她身边,所以这次不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离开云都这么久,他还是很快就找到了学士府,曾经在这个地方,他站了很久,还记得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雨,他就这样站在瓢泼的雨里望着紧闭的大门发呆,那个时侯他总是自我安慰说只为了报恩,却始终不敢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她而且,是爱得那么深。直到后来为她无怨无悔地做了那么多事,直到她第一次主动地抱着他,直到,红红的盖头从他的手中落下,从此,她成为了他的人。
他的妻子,是啊,她早就是他的妻子,可是,他把她弄丢了,是他亲手把她落在了黄沙漫漫的戈壁上。
面前的朱漆府门和当时一样死死地紧闭着,几缕蛛丝从房梁垂下来连着大门,风一吹便轻悠悠地晃荡,门前的石阶上铺了不少灰尘,整个景象看来有些凄凉却不见丝毫的破败。司君行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了想便转身离开,在附近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了下来。
经过打听,得知林苏扬的“尸体”是由谁从西北护送回来的根本就没有人清楚。大家得知她遇害的消息也是不久后从皇宫里传出来的,巧的是距离这个消息散布出来不到一天的时间静阳公主秦羽便“服毒自杀”。当时知晓秦羽跟随林苏扬去了西北的人中除他以外应该就只有林子言了,可是魏良明明说过他已将秦羽安全送到了河丹……安全?
司君行细想了那天的谈话,“下官已派人护送大央国静阳公主回河丹”,魏良骗了他!可恨当时自己因林苏扬心乱复杂竟没有仔细想过他话里的含义。要知道魏良身边的人全是死士,在燕辽,让死士“护送”实际就是送人上西天!司君行心里一阵悔恨,难道林苏扬回云都的途中也是被他的人堵截,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当时的确很有可能处在极度危险中。想到这点,司君行心下一寒再也坐不住,起身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今晚夜探林府。
卷四 宫绝 第九十六章 料是相思(下)
寒竹园距离嫔妃集聚的宫阁相对较远,然而却是离清翔殿最近的一处园子。出了寒竹园,顺着门侧碎石小路往前走便是一个稍大的湖泊,沿岸行上不足十里就可以到达清翔殿的宫门。
和其他地方一样,即便是皇宫,在这炎炎夏日也是说不出的酷热难耐。日渐西斜,好不容易盼来几丝凉风却怎么也不觉够,整个皇宫里,应该只有清翔殿前的那片湖边稍稍凉爽些吧?玄歌一边走在去清翔殿的路上,一边吩咐着跟在身边的贴身侍女,“年儿,叫人回去把我那把琴拿来。”
名年儿的侍女应答着退了下去,玄歌抬头望了望前面巍峨的宫殿,踌躇了一会儿,脚尖终是转了一个方向最后朝湖边的凉亭走去。
天蓝的抹胸外批了一层浅紫薄纱,腰间环佩叮当再加上玄歌那妖娆妩媚的身姿,整个人都似散发出淡淡的诱惑气息,就像那开在盛夏的出水芙蓉,淡雅中透着娇柔。
见四周无人,玄歌莲步轻移,优雅地坐在了凉亭中的石凳上,抬手靠着石桌,广袖随之滑下露出一段冰肌玉骨,五指微屈轻抵上额头,迷离的眼光越过了亭外雕栏,看着微波荡漾的湖水中几番零碎的红霞,合而分,分而合,潋滟出灿耀的光,映得边上的石纹也开始晃动。
“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呢?”玄歌喃喃地自言自语。不知为何,竟然有些想回去了,可是又能回去哪里呢?那个已不能再称之为故乡的故乡,没有她所眷恋的亲人,没有她所不舍的地方。天下之大却注定她要一辈子没有自由地困在这个小小的天地。
入了皇宫已快大半年,和宏帝相见也统共不过几面而已,相比于和她一同选妃进来地,她却算是受宠最多。得见天颜最多的一个妃子。人人都知道不喜女色的宏帝曾在她的阙星宫留宿过几夜,平日里各地进贡地新鲜蔬果她也是出了太后和几位妃子外唯一得到赏赐的美人。有皇帝的恩宠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后宫里谁人不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偏偏她玄歌不能,不只因为她歌姬的身份,更大的原因是她燕辽人的身份。
在这里的生活每一步都充满了尔虞我诈,每一句话都要说得小心翼翼,稍有不慎自己就会身首异处,可笑这条虚有其表地贱命却是身负重任,都说红颜祸水。谁又知没了这“红颜”。祸水又该往哪里泼啊!
玄歌心中悲苦,手拂琴弦却用了几分力气,精丝刺疼,手指尖已开始微微见红。
“琴丝长缠杯空见,柳下青枝风逐前。花落涧雨双锦戏。可怜深宫孤人眠。”
岸上传来了轻柔地念诗声,词调凄凉婉却。极应了玄歌此时的心境,她眨了眨些许朦胧的眼转头望去,只见远处岸边的柳枝林下站了一名白衣女子,由于此时清风吹拂柳条晃动使得那女子的面貌时隐时现,令人看得不甚清楚,但就其身姿而言却见其自腰身以下略显了臃肿,不知是那个宫里地人竟敢在这里信步还胆大无畏地念那样的诗词。
一时间。玄歌竟对这个看不清面貌地女子起了好奇心。见那人似乎察觉到她地目光竟转身要走。她赶紧站起身走到亭口。稍高了声音喊道:“不知是哪处宫中地姑娘。能否稍等。”说着不顾年儿在身后地呼唤。提了裙脚就往岸上走去想拦住那人。
那女子听见她地声音倒也没再移动。反而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她急急忙忙地走来。
“姑娘……你……”走到面前。玄歌来不及歇气就开口询问。然刚一抬头看清那人地面貌不由大吃一惊道:“啊……是你……”竟猛地向后大退了几步。
女子看见她地反应。不由皱了皱眉。玄歌顿觉失礼。忙道歉说:“姑娘见谅。”
女子散了紧皱地眉头。温和地问道:“怎么姑娘认识我吗?”
“不不。姑娘不必介意。我只是见姑娘酷似我以前见过地一个人。所以……”玄歌连连回道。眼光却是不再看她。
“哦?”女子也吃了一惊,“但不知那人名讳,好叫以后有机会结识结识。”
“他……怕是姑娘再无机会可见。”玄歌不自在地转了转头。
“为何?”
“他已过世了。”玄歌看似淡然地答道,目光随意下移突然看见女子隆起的肚子不由再一次惊道:“你……怀孕了?”语气里是不可置信地惊讶。
“嗯,快有六个月了吧,怎么,有什么奇怪地吗?”那女子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含笑着问道。
玄歌只觉此时脑子里是一团迷雾,虽然她只见过林苏扬两次面,但他那绝世姿容自己却是记得深刻,而面前地人明明和林太傅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莫非是同胞兄妹,可是看她的样子并不知还有林太傅这个人啊!
“敢问娘娘是哪个宫里的?”这次玄歌问得小心翼翼,左右看看也没发现她身边半个宫女侍从,但是怀了孕还敢在清翔殿附近悠闲散步的人除了宫里的几位妃子娘娘外几乎就没有其他人了,这女子究竟是谁?
“我啊,我叫元风儿,就住在那边。”元风儿,不,应该是失忆后的林苏扬往后面指了指,说道:“好久没出来过了,在这附近转了半天不见一个人影,结果听到你的琴声就不由自主地走了过来。”
元风儿?什么时候后宫里除了这号人物?怀孕快六个月,算算时间不就是自己进宫后不久吗,可是这宫里大大小小的妃子佳丽自己几乎都见过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她?而且也没听那几天皇上在哪个宫里留宿啊。
玄歌疑惑地抬头仔细瞧着林苏扬的眉眼,越看越是觉得她和林太傅不仅相貌一样连神色语气都极其相同,只不过这元风儿的身上多了几分女子的娇媚慵懒,还有一种母性的温雅。她和林太傅……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一个人!玄歌脑中快速闪过之前得到的消息,一个大胆的猜测便冒了出来,想到这个猜测的可能性,她的额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难怪……
亥时左右,云都西城林府外巡街的官兵刚好走过,突然从对面的一条小胡同里闪出一个黑影,几个翻身飞跃便到了林府的围墙上,顺着墙顶疾走,很快黑影就到了林府正堂的屋顶。忽听底下传出人声,黑影赶忙俯身贴在屋瓦间,待人声走过他才起身踩着瓦顶边寻边看。
突然啪”的一声巨响,但见对面的房里烛火闪了闪,随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明亮。黑影躬身一跃,脚尖轻点顶梁房瓦,在空中转了一转,下落时恰好就到了方才那间房屋的顶上。
慢慢抽出一片青瓦从缝隙中看下去,只见屋里面一坐一站两个人,看周围的布置应该是林府的书房。
“你的意思是说他不愿意?”坐着的人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问道。
“在下并非说主子不愿意,只是主子的意思作为属下不敢妄自揣测。不过请林大人放心,林大人的宝贝,我家主子照顾得很好,而且,主子还说如果林大人能够真心配合,主子可以让大人见见她们。”
原来坐着的那个人就是林苏扬的爹,礼部尚书林呈,那么站着的那个又是谁?趴在屋顶的黑影带着心中的疑惑继续听下去。
“她们?”林呈瞪着眼问了一声。
对面那人点点头道:“如大人所想,主子说夫人身体尚弱不适宜受到过多刺激,所以才请大人稍安勿躁,过些时日待夫人产下麟儿必将让夫人同大人相见。”
“条件?”林呈面色不豫地握了握拳。
“条件就是之前在下对大人说的,另外,主子还希望到时大人与夫人相见时能够保证夫人现在的生活不受困扰。否则……”
“怎么,他还想威胁不成?否则又怎样?”林呈冷哼道。
“不,大人多虑了,只是夫人本就体弱,如若再受打击,恐难保身体不再受重创,难道大人忍心让夫人遭受那样的痛苦“哼,好一个主子!如果不是他,我的女儿至于会像现在这样吗,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可见,好,很好,你家主子莫非就是想把她困在身边,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看他还能高兴多久!”林呈气极一掌拍在身前的书桌上。
最令人惊奇的是被当面说了主子不是的人竟然面色未改地继续说道:“在下言已至此,至于何事何为,还请大人三思,林统领如今还在西北待命,大人的言行,可要想透彻才是。大人若考虑清楚了,派人通知在下就是,请恕在下还有事在身就此告退。”话完人走,眼见书房门慢慢关上,林呈阴沉着脸一手操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了地上,然后颓然坐在椅上思考良久,接着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从一旁取过纸来,提笔疾书。
因为角度问题,屋顶偷窥的黑影看不见林呈写了些什么,只是见他脸色凝重,下笔有力,片刻过后,就看他停了笔,将写好的东西细细折叠收进怀里,低头吹灭灯就开门离开了书房。
待到周围全都安静下来,只剩下蛙虫鸣叫时,黑影一把拉下了覆于面上的黑罩,明亮的月光下,赫然出现的是司君行那张俊美绝伦的脸。
卷四 宫绝 第九十七章 三千弱水(上)
秦皓走进房里的时候看见林苏扬正拿着一本书在看,淡然的面色中透着点点愉悦,粉嫩的唇画出浅浅的弧线,好像被那书上写的什么有趣事情给吸引住了一样。
没来由的,秦皓的心情也畅快起来,他走过去从背后伸手环住了林苏扬的腰,低了头轻声笑道:“什么书看得如此开心?”
热热的呼吸萦绕在林苏扬的脖颈间,让她猛然地从自己的思绪里醒了过来。她偏了偏头,侧望着他说道:“不是书有趣,是人有趣。”
眼见面前唇颜妖娆,芳香盈鼻,秦皓腹内腾地起了一把火,眸色渐深,进一步压低了身子亲吻上林苏扬微红的面颊和唇角,纵使燥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