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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他爱人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在家里面服用了毒药，是氰化物，看来是早有预备了。”萧老爷子对林萧说道。
林萧听了，点了点头。
家里面居然藏着氰化物毒药，这肯定是早有准备了，想来也是这些年做了很多不保险的事情，石永川早就有这样的觉悟，以他现在的级别，想要搞点儿氰化物毒药，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只不过，大家都没有想到，石永川居然是这么决绝的人物，说服毒就服毒了。
“其实，以他的情况，是死不了的……”对于石永川的做法，林萧也觉得有些不解，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不错，石永川在龚少秋和章程是的问题上，自然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甚至对于安北省的乱局，也是直接的责任人，可是他毕竟是恶迹未显，也没有特别明显的民愤，现在说自杀就自杀了，这事儿还真的让人有点儿不大好处理了。
本来依着林萧的想法，最多也就是上头议定之后，把他双规了，最后再弄上十来年的刑期，让他的后半辈子在监狱中度过，一般也就是这样子了。
再往深里搞他，估计也不是很现实，而且从上面的角度来看，也不宜将一个正省部级的干部，直接就描述成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大坏蛋，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实现在，石永川居然服毒自尽了，这事儿要怎么玩下去呢？
“这种做法是极其恶劣的！”萧老爷子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服毒自尽，这不是说公然抗拒组织的调查，对于自己的罪行死不悔改吗？这样的反应，也足见石永川在龚少秋和沐阳等人的案子中，牵涉很深，责任很大，难以推卸！”
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萧老爷子的心情是很不好的，石永川的行为确实把他给气到了，他原本是要将石永川抓过来，作为近期的一个大案要案来处理的，却没想到石永川居然自杀了，这事儿顿时影响到他的整体布局，也就是说之前所做的一些安排，必须及时调整一下才行，这固然是让他非常生气的。
林萧听了，就觉得石永川实在是死得不值了，就算是他死了，也难逃名声被污的下场。
不过说实在话，当初就算是在大运动期间，也没有高级别的党政干部愿意自杀的，似乎在党内也有这样的共识，无论什么情况，自杀是不可取的。
一旦高级别的党政干部自杀的话，这表示了什么情况，是不大好说的。
所以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石永川服毒自尽，显然会给中央带来比较大的震动，不但不会把这件事情给低调处理，相反还有可能一查到底，试图彻底搞清楚其中的问题，不然的话，岂不是没有办法将这事儿解释清楚了？
“石永川怎么突然就想到要自杀了？我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或许有人的通风报信，或许有人在试图操纵案件的走向，这个是要好好查一查的……”林萧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不错，石永川临死前，确实有人给他打过电话，但是具体的情况就不知道了，因为对方也是享受一定保密级别的大人物，抓不住他什么把柄的前提下，我们也无能为力。”萧老爷子听林萧这么说，就点头对他说道。
“果然。”林萧听了，不由得摇摇头道。
如今商量对石永川的处理方式，显然只能是在中政局委员一级以上人物之间进行的讨论，或者这个事情，还需要通报给卸任的中常委们参考。
也就是说，在石永川背后的那尊大神，自然有能力知道其中细节的，而且也有能力将这个消息泄露给石永川。
可是现在大家也那他没有什么办法了，总不能因为这么点儿的小事儿，就试图去撬动一位已经卸任的中常委，这事儿并不是这么容易办到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的事情，因为石永川的服毒自杀，又平添了无穷的变数。
不过这些事情，跟林萧的关系就不是很大，他自己的任务已经圆满地完成了，之前他是强烈建议要将石永川抓捕的，只是上头犹犹豫豫，迟疑不决，所以才导致了目前的结果。
就算是翻出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来，也只能说林萧有先见之明，别人没有看清楚石永川的真正面目。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更好说法。
不过提到石永川背后的那位大人物，林萧也不能不有些好奇，心说如今石永川一死，倒是给他省了不少麻烦事儿，再也不需要因为安北省的问题而揪心了。
事实上，在石永川服毒自尽之前，那位大人物应该也是有些吃不好，睡不好的。
如今石永川一死，拍手称快的人，估计会有相当一部分的。
林萧打完了电话，就见一旁的高岚正用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石永川死了？”高岚问道。
“嗯，服毒自尽，算是自绝于人民，自绝于组织了。”林萧点了点头道。
如今他已经毫不怀疑，高岚的听力是非常敏锐的，所以刚才就在车里面打电话，高岚不可能听不清楚。
“石永川死了也好，不过就这么死了，实在是有点儿太便宜他了。”高岚对于爷爷高建勋的仇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话的。
她所遗憾的事情，就是不能够将石永川揪出来，在法庭上公开审判他，让他的那些恶名昭彰，为天下人所知。
可惜的是，石永川这人倒是够干脆的，直接把自己个毒死了，一了百了。
如今就算是再怎么折腾他，他也不知道了，倒是死了一个干净。
“便宜不了他的……”林萧摇了摇头道，“石永川服毒自尽，无非就是希望事情到了他这里就戛然而止，可是有些事情，其实跟他死不死，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他这么做，不过是欲盖弥彰而已。”
高岚听了，倒是也赞同林萧的意见，毕竟大家的真正对手是谁，心里面岂能没数儿？
第五百零八章街头行乞
“其实现在想一想，就觉得很没有意思。”高岚忽然叹了口气道，“就像是石永川这样的，虽然这一辈子并没有当过一把手，可是他的影响力却是那么大，现在一死，他底下的势力顿时灰飞烟灭，不复当日盛况。人啊，也就是这么回事儿。”
可能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重感冒，所以高岚此时居然有一点儿纠结的心情，再受到石永川之死的影响，就产生了一些比较消极的态度。
若是放在之前的话，在仕途上也称得上春风得意的高岚，怎么也不至于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于是林萧听了就笑道，“石永川的问题，说起来的话，终究还是因为他自己造成的，当年他的起家就不地道，后来又指使他人帮他敛财，卖官鬻爵，这种事情做多了，还想要有个善终不成？那也太没有天理了。”
石永川的事情，自然是不值得同情的。
或许有人看到一个正省部级的高官，居然落到了服毒自尽的下场，会觉得有些唏嘘，觉得这也太惨了一点儿，可是想一想他坐在这个位置上面，已经祸害了多少老百姓，使得整个安北省的发展，都要滞后与周边省份好几年，就会觉得他其实是罪有应得，死的一点儿也不冤。
“话虽如此，但是想一想，总会有些感慨。”高岚说道。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林萧笑了笑道，“你又不是贪官，何必在这事儿上唏嘘？倒是今晚上虽然稍微有一点儿凉，却是观看明珠夜景的好时候。”
他开车载着高岚，在明珠的大街上转来转去，一方面是散心，一方面是为了兑现陪着高岚逛街的承诺。
此时正是晚上十点多钟，大街上也正是灯火辉煌的时候，看上去确实有些不夜城的感觉。
外滩的风景很漂亮，从外滩看东边儿的几处地标性建筑物的城市夜景，一直是明珠旅游的保留节目。
从东边儿的滨江大道看西边儿的外滩，当然也是很多人的选择。
但是滨江大道是分为两段的，靠近渡口的这段是比较少人知道的地方，这一段的景色也很美
林萧带着高岚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江边的一个餐厅，匠心独运地将外面的景观灯，做成了圣诞树的造型，看上去灯光闪闪，确实很漂亮。
这些景观灯后面，有个灯塔形状的建筑物，就是餐厅，仔细看过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个餐厅将江边的老灯塔改建成餐厅，布置的很漂亮，旁边还有草坪和露天座位。
来这里散步的很多游客，都在这儿吃饭喝茶，美中不足就是价格有点儿贵。
餐厅旁边是外滩游艇会，这里还有象体育场看台一样的座位设置，偶尔在这里有演出。平时这里是情侣约会聊天的好地方。
抬头看过去，就能够看到对岸的景物，外滩的老建筑。
“外滩的精华，就在于这些保留下来的外滩建筑群，和平饭店、海关大楼、汇丰银行大楼等等，可以说再现了昔日远东华尔街的几分风采。”林萧看了看之后，就指指点点地对高岚介绍道，“这些建筑虽不是出自同一位设计师，也并非建于同一时期，但是它们的建筑色调却基本统一，整体轮廓线处理惊人的协调。无论是极目远眺或是徜徉其间，都能感受到一种刚健、雄浑、雍容，华贵的气势。有人说外滩的故事就是明珠的故事，我看确实有一些道理。”
高岚听了，就顺着林萧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着那早已经有些陈日的钢筋水泥建筑，心里面就升起一种感觉来，似乎这些建筑，正讲述着明珠那些如梦幻般繁华的往事。
一时之间，高岚的心里面不由得有些迷醉起来，忍不住将自己靠在林萧的怀里面。
林萧的身子一僵，倒是没想到高岚居然有这样的反应。
不过高岚的反应也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她很快就离开了林萧的怀抱，故作轻松地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对林萧说道，“夜景也看过了，还是送我回酒店吧。江边儿的夜风这么一吹，现在忽然又感到有些乏了，只想着要早一点儿休息。”
“也好。”林萧被她刚才那一靠，确实弄得有些尴尬，此时听了高岚的话，便没有反对，于是就要开车送她回酒店去。
林萧开着车子，经过了几条大道，要向酒店方向拐的时候，就发现前面堵车比较严重。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堵车？”林萧见了，不由得有些诧异道。
他晚上跟高岚出来观赏夜景，倒是没有带其他的人，所以是自己开车，可是林萧对于明珠这边儿的环境，并不是那么熟悉，此时大路堵上了，他就有点儿抓瞎了。
更离谱儿的是，因为走得比较匆忙，车子上面居然连个导航都没有。
“用手机一样可以导航，你稍等一下，我下个明珠市的地图先。”高岚倒是想了个办法，于是林萧就将车子听到了路旁，然后等着高岚在手机上面下地图。
大概折腾了有十分钟的样子，高岚终于弄好了手机地图导航，搞清了他们所在的位置，然后开始搜寻最合适的路线。
“前方两百米处路口左转……”导航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哈，这个也不错。”林萧看了，顿时就赞了一声儿。
其实他对于这些电子产品的兴趣，并不是那么很大，因为平时都有孙权和陆平等人在他身边儿，处理这方面的事情，林萧只需要坐享其成就可以，所以真等他一个人的时候，面对这方面的问题，就觉得有些厌烦了。
不是他不会，而是对这些东西没有太大的兴趣而已。
林萧的车子发动，按照提示的方向开了过去，只是车子还没有走出去十米，就看到前面路上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动。
“什么东西！”林萧一刹车，大灯照过去的时候，就看清了前方。
一个看起来像是乞丐模样儿的残疾人，整个身体伏在一辆木板钉成的小四轮车上面，正有些艰难地沿着马路向前移动着。
若不是林萧刚才的反应快一些的话，可能直接就撞上去了。
毕竟那四轮车的底盘很低，整个人伏在上面，跟直接趴在地上的区别也并不大，若是没有留意观察的话，确实很难发现。
“搞什么嘛！明珠这样的地方，也免不了会出现街头行乞现象啊？”林萧抱怨了一声儿，将车子停下，准备等着那乞丐过去之后，再开车。
说实在话，各大城市都避免不了街头行乞现象，就算是在京城，也照样会有很多街头乞丐，逗留在地铁口，天桥下等等，不时地向路人伸手，有的甚至就上了地铁，从车头到车尾地挨个儿伸手索要钱财。
只是林萧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所以看到了之后，就有一些不大适应的感觉。
高岚看清了前面的乞丐之后，却是若有所思地说道，“最近关于街头行乞现象，好像媒体方面讨论得比较多一些。”
“哦？这个有什么说法不成？”林萧听了，就觉得高岚的话里面，似乎还带着一些其他的味道，于是就有些好奇地反问道。
“我们是做宣传工作的，对于这种事情多少有些了解。”高岚就对林萧说道，“如今在街头乞讨的人员，％以上都是职业乞讨人员。”
据高岚介绍，如今在京城街头的乞讨人员，主要来自豫皖黔等地，乞讨方式有一男一女带个小孩乞讨的；也有头上包一张帕子，手里拄一根棍子，拿个碗乞讨的；还有跪在地上，称家里亲人去世，或者在街头遭偷、遭抢的。
高岚跟林萧说，有一次，她们部里面组织了一次活动，跟救助站的工作人员一起，辛辛苦苦地将一批来自中部某省的乞讨人员送回家时，竟发现对方的家里建的居然都是三层小洋楼，下面还有车库，而他的两个儿子都在当地务工，家境在当地还算是富裕的。
“最离谱儿的，就是送他回家后，还没过半个月，这人又出现在京城街头，在到处乞讨要钱。”高岚说道，“所以后来我们看得多了，也就不以为然了。可能这些人一个月的收入，比我们这些人的工资高多了。”
林萧听了，就点了点头，他对于这事儿虽然也有所耳闻，但是亲身体验却没有过，倒是没想到高岚居然还亲历过这样的事情。
“这些乞讨人员，一般不会在本地乞讨，因为他们怕遇到熟人，面子上过不去。”高岚说，“因为这些乞讨人员都是职业的，在街头乞讨，收入不低，所以根本就不愿意接受救助，见了我们的人，第一反应就是跑。”
“遇到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没有什么办法。”林萧摇了摇头道，“人家顶多就是一个沿街乞讨，有没有违法犯罪，总不能就抓起来吧？再说了，就算是抓起来，总也是要放出去的，到时候他们照样儿还是要把职业乞讨进行到底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在明珠街头也看到这种现象，林萧总是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对面那个伏在四轮车上面的乞丐，就已经从他们的面前，移开了。
林萧打着了火儿，然后就准备开车，却没想到，前面又发生了变故。
第五百零九章义愤填膺一
路上的那名乞丐，正艰难地挪动自己身子下面的四轮车。
这个时候，从对面突然开过来一辆面包车，从上面走下来两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子，直接走到了那乞丐的面前。
然后就看到那两名带着墨镜的年轻男子，开始呵斥那乞丐，然后将他面前的饭盒中的几张钞票，抓了出来，只留下几张毛票和硬币。
一名男子抓着钞票数了数，大概是发现数目太少，顿时就对那乞丐骂骂咧咧，推推搡搡起来，然后又是一阵危言恫吓，虽然林萧他们离得不算近，但此时是夜间，附近刚好也没有什么车辆从这边儿的巷子经过，就足以让他们将双方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乞丐，是受人控制的？”高岚见了，不由得‘惊讶道。
林萧看了，顿时也是眉头一皱，他倒是没有想过，传闻中的“丐帮。”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出现了，这事儿确实给他很大的震惊。
此时林萧关了车灯，接着外面的亮光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得很清楚，只见那名乞丐在两个年轻人的推搡下，显得非常狼狈，乞丐的脸很脏，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面目，头发差不多到了肩膀那里，乱糟糟得就跟杂草差不多。
乞丐的右臂已经不见了，看上去只剩下肩头一个浑圆的肉包，双脚自膝盖处被截断，坐在一个搁着木板，带着轮子的小推车上，车子前头绑着一根铁链，似乎是被人用来牵着走的工具。
而平时这名乞丐，就是依靠残存的左手，撑在地面上，一点一点地挪动这辆四轮小车，贴着地面向前移动。
“太不像话了，居然欺负残疾人！”这个时候，高岚也看清了外面的情形，不由得有些怒气冲冲道。
之前她只当那名乞丐就是一般的沿街乞讨而已，虽然有些厌恶，却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但是此时就看到那两名戴墨镜的年轻人，居然公然掠夺乞丐的成果，这就让她觉得有些无法容忍了。
就算是什么“丐帮。”也不能这么着欺负残疾人吧？
高岚一直在做宣传工作，见惯了各种事情不假，但这并不等于她的心里面没有了是非之分，没有了对于弱者的同情。
此时看到那两个年轻人欺负一个残疾了的乞丐，高岚就有些无法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