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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能进,只不过以后要有我陪同。”
苏曼画比四月天还善变,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那你保证!”
“我保证!”
吴源看了一眼亲密的两人,心底颇为安慰,没有打扰,轻轻退了出去。
他有多久没有看见三少爷这么开心地笑了?可这几天来,只要是在少夫人旁边,他一直都是笑着的。
厨房出了意外,晚餐自然是从外面酒店送来的,苏曼画没有什么胃口,简单扒了几口饭,便回了卧室。
晚上睡觉的时候,两人卷着被子,双腿交缠,不一会儿,苏曼画便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半个小时后,女孩子的双眸情‘色迷离,声音柔媚似水,“还要再来?”
男人扶着她的腰,直抵那柔软的穴口,又重重顶了进去,几近花心,那到达极乐巅峰的声音入骨,听得人脸红耳热,“权太太这么辛苦为我煮饭,为夫自然要卖力些,否则,无以为报。”
接下来权先生果然身体力行,加大了力度地“卖力”,变换着角度地“卖力”,狠狠研磨着那温暖紧致的内壁,直到筋疲力尽,才纵情地释放了自己。
苏曼画几乎睡到中午才起来,习惯性地往旁边一摸,触到一片微凉,盯着窗外漫进来的日光发呆,这个时候他应该去公司了吧?
手机被随意扔在床尾沙发上,苏曼画趴在床沿,拿起来一看,竟然没电了。
想来这几天她到了美国,手机也没有开通国际漫游,心里隐隐担心先斩后奏怕爸爸妈妈事后算账,还不如让他们先冷静一下,到时候再回去“负荆请罪”也不迟。
不经父母的同意,和一个认识了才三个月的人“私定终身”,还千里迢迢来了美国,这几乎是苏曼画二十多年来做过的最为大胆的事,但她其实一点都不后悔。
只是,想到去面对那样的后果,苏曼画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干脆能拖一时是一时,反正爸爸妈妈会谅解她的。
苏曼画躺在床上,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在脑海中把赵力卓和苏春红的反应细细想了一遍,甚至细节到他们到时会说的话,她的心思如此细腻,惟独忘了考虑一个人的反应。
那人,便是苏曼画在自己登记那天只发了一条短信通知结婚消息的弟弟,赵宁安。
说来也巧,那几天赵宁安正参加一个国际计算机大赛,由于为了公平,组委会要求参赛者期间关闭一切对外的通讯工具,所以他看到那条短信是在比赛结束的第二天。
赵宁安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相信,开什么国际玩笑?上个月他回家时自己的姐姐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突然就……结婚了呢?
不会是要提前过愚人节吧?然而,赵宁安打了无数个电话,那边始终没有回应,后来干脆关机了,他直接打回了家,从爸爸口中证实了那个犹如“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原来,姐姐是真的结婚了,而且是跟一个才认识三个月、背景很深的外国男人!
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人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拐走了陪了他二十多年的姐姐,甚至没有给他缓缓适应的时间,这个认知对赵宁安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他的姐姐,从小陪着他长大,怎么突然有一天就属于另一个男人了呢?这大概不算是“恋姐”情节作祟,而是和你一起并肩而行的那个人突然变换了轨道,郁积在心里的那份隐约的恐惧……空前地爆发了。
靠亲情维系起来的那份共同命运和默契,在这个维度,被彻底打破了。
那个时候,赵宁安心中无比愤慨、不安,几近疯狂,然而,这个年轻而热血的男孩子,同时也深谙“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在冷静下来后,终于心平气和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再没有比他的姐姐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更重要的事了,至于那个男人,有待考量。
任何一个不幸或者悲伤的消息,人们的第一反应往往是激烈的,但当现实的牢笼无法打破,随着日子的渐渐过去,也就慢慢地淡忘了当初的那份悲痛欲绝,甚至能平静地对待。
乔老先生在鬼门关回来,乍听那个消息,情绪前所未有的低落,他把自己关在病房里,消沉地度过了两日。
你知道那种信仰崩溃,自己的世界摧天毁地的感觉吗?你所有的、全部的、唯一的寄托,你的骄傲、你的屈辱,你的不得不舍,一夜之间如数被轻易摧毁,而你的余生,不过是在生命长河的彼岸了无生趣地苟活。那种疼痛,比所有的骨头一起生生折断还甚……
为什么我当初费尽心思想要给你撑起一片纯净安全的天空,而你如今竟这般糊涂,自投罗网?我的时间剩下不多了,又如何在另一个黑暗复杂的、我力所不能及的世界,护你周全?
乔老先生重重地在心里叹息,任泪水肆意地冲刷过皱纹交叠的脸颊,心绞成了一团,曼儿,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有何脸面于黄泉之下见你的父亲母亲哪?
赵力卓和苏春红夫妇在病房外守了两天,听到里面的动静,紧握着双手,彼此都红了眼眶,既然是命中注定逃不过,董事长这又是何苦?
许久后,病房的门轻轻“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乔老先生撑着虚弱的身体慢慢走了出来,赵力卓连忙迎上去,扶住他,“董事长……”
苏春红连忙擦干眼泪,但还是忍不住声音悲凄地唤了一声,“乔伯伯……”
此时此刻,这三个字胜过千言万语,她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深深懂得他的悲哀,甚至能感同身受的人,因为……
乔老先生看着眼前的两人,嘴角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容,“春红,你也来啦?”
“嗯。”苏春红生生咽下心中的凄凉,点了点头,“乔伯伯,请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赵力卓也连声附和,“是啊!董事长,您想想最艰难的您都挺过来了,现在错误还没酿成,还来得及弥补,您应该相信自己的外孙女,她从来没有让您失望过。”
乔老先生目光和蔼,“你们说的我都知道。既然是自己酿的苦酒,应该由我自己来品尝,倒是连累了你们夫妇,我一直心存愧疚。”
“乔伯伯,”“董事长,”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交汇在一起,“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对我们有大恩,一切都是我们心甘情愿的。”
乔老先生欣慰地点了点头,握了握两人的手,那双手几乎是无力甚至轻轻颤着的,手心却似乎蕴含了无数的力量,“既然你们都来了,找个时间和我一起去看看乔樱吧。”
他无辜的女儿,此刻正长眠于地底,尝遍孤凉。
“好!”夫妇俩相视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权铎一个上午都待在公司,处理完公事后,便想着去医院看看父亲。
听说忙着收拾别的烂摊子,莫玲叶安排在医院的人有些松懈,权铎毫不费力地进了病房。
相比以前,权云城的气色好了许多,现在已经可以勉强站起来了,权铎推开门,便看到自己的父亲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膝盖搭了一条薄毯,他手里翻着一本书,太专注了,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
权铎想起小时候,爸爸坐在窗边看书,妈妈在旁边为他弹琴,自己和权铭在地板上打闹嬉戏,和乐融融的画面,他心里极为感慨。这样的过去,再也回不去了。
“爸。”权云城听到声音回过头,目光充满暖意,“铎儿,你来了。”看了一眼他身后,笑着问,“曼儿呢?她没跟你一起来?”
他们的语气都这么亲切自然,很难想象在一年多以前,他们甚至是针锋相对的,母亲的死,二哥的死甚至对他娶了别的女人,权铎一直对自己的父亲心存埋怨,但当真相渐渐浮现,知道他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不惜冷面相对,都是为了保护尚且年幼的自己。
父爱深沉如山,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勾心斗角,你死我活,这份真情,实在难能可贵。
“嗯。”权铎走到他旁边坐下,“她在家里,我是中途过来的,没有通知她。”
权云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铎儿,遇上曼儿,这是你的运气,可能上天只给了你这一份,错过了再也不可能重来。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定要……好好珍惜。”
权家的男人,他们最害怕的是遇上爱情,遇上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弱点,但一旦遇上,哪怕粉身碎骨,也绝不放手。
权铎要走的路还很长,那些算计和危险无法预知,哪怕就算是他自私吧?权云城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一个人孤单前行,何况那个女孩子心灵剔透……
“爸,”权铎语气也认真起来,“我知道。”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她的好,黑暗中的唯一亮光,生命中的唯一救赎,他怎么会错过?
权云城心底欣慰,“那就好。”
“爸,我打算为她办一个婚礼。”
权云城抬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莫玲叶正虎视眈眈地算计着,现在情况并不乐观,但我想……”权铎目光沉沉地看着远处,“公布了她的身份,或许是另一种保护她的方式。”
“所以,这个婚礼一定要办,而且要大肆隆重地办,昭告天下地办!”
他总不能委屈了他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想给评论君做人工呼吸,没有想到炸出了这么多的土豪感动得无以复加,其实大家支持正版多多留言已是对鱼儿最大的鼓励只有这个表情能表达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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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床上逼问
“这个婚礼一定要办;而且要大肆而隆重地办,昭告天下地办!”
权云城像是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问,“你真的决定好了?”
他的儿子不是那么意气用事的人,想来他和自己提出这个想法,必定经过深思熟虑,但是,这实在太冒险了,虽然对这样的结果乐见其成,但权云城还是不得不考虑所有的后果。
“爸,”权铎淡淡笑了笑;俊挺的眉心写满了坚毅;“您放心,我已不是当年的权铎。”
如今我早已有了足够的能力,护我的女人周全。
“好!”权云城不知不觉眼中突然有了泪光,抓着椅子边缘的手凸起青色血管,斑驳交缠,“找个时间带她去看看你妈妈吧,我相信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嗯。”那张封存在记忆里的脸又渐渐清晰起来,权铎突然觉得有些感伤,声音低冽地应了一声,“如果妈妈知道我要结婚了,她一定很欣慰。”
天空弥漫着浓浓的灰色,给人一种沉重的悲凉感,苏曼画跟在权铎后面,脚步慢慢地往前走,一座座森寒的黑灰色墓碑排列得整整齐齐,安静而沉默,很难想象这些长眠于此处的生命曾经在这个世界上笑过、哭过、甚至……存在过。
沧海桑田,人世孤独,莫不若此?
前面的男人终于在一座墓碑前停下,高大颀长的身躯微微弯下,虔敬地鞠了一躬,然后站直身,目光专注而肃穆,苏曼画迅速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苏曼画学着他的动作,深深地弯下腰,鞠躬后,她盯着照片上的中年女人,她笑容恬静,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祥和感,但如果细看,并不难发现她嘴角微微上翘,一副很俏皮的样子。
疑惑的眸光落到墓碑上刻的字:亡妻林一珊之墓。苏曼画心里一紧,虽然大概猜出了她的身份,但真的直面时,那种感觉实在太过奇怪。
这是给了她最爱的那个人生命的女人,他的母亲,她的婆婆。苏曼画在心里轻轻告诉自己。
果然,像是响应她心里的想法,权铎慢慢开口,“曼儿,这是妈妈。”
苏曼画又抬头望了过去,颊边浮现一个清浅的笑容,微微弯腰,语气自然得仿佛是在和一个生人说话,“妈妈,您好,我是您的儿媳,我叫苏曼画,您可以叫我曼儿。”
末了,苏曼画转了转黑幽幽的大眼睛,又俏皮地加了一句,“妈妈,虽然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是有一个小秘密我不得不告诉您,您长得好漂亮哦!”
权铎侧过身,看着这个笑容清妍的女孩子,目光极尽深情,稍稍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没有故作姿态,没有虚与委蛇,只有满心的真诚,这样纯澈澄净的女孩子,母亲一定是像他一样很喜欢很喜欢的吧!
没有人说话,两人只是静静地站着,相依偎着,青山绿水,林间只有微风穿过的声音。
许久后,手心突然被轻轻压了一下,权铎回过神,问道,“怎么了?”
“那个……”苏曼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笑容清淡而娇羞,“我有些话想和妈妈说,你可不可以……”
权铎很快会意,把她被风吹乱的几缕发丝撩到耳后,又轻轻压了压她微翘的刘海,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然而从那好看的唇中溢出的却是威胁之词,“权太太,记得不要在妈妈面前说你老公的坏话。”
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颀长身影,苏曼画的目光又回到了墓碑上,“妈妈……”
大约半个小时后,苏曼画终于慢慢走了出来,她一边走一边回头,心里寻思着,婆婆林一珊的那张照片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但她为什么隐隐有一种熟悉感?好像……
不过,苏曼画向来是过目不忘的,如果是曾经见过的人,不应该只留下这么一个模糊的印象,她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家里,任权铎百般威胁百般诱惑,就是无法从妻子的口中套出和母亲之间的悄悄话,他心里颇为郁闷,后来想到了什么,眉心倏然舒展。
哪怕是藏得再深的秘密,他都有把握今晚在床上逼问出来。
不同地点,同一天,同一事件。
此时,新加坡的某个私人墓地,天气却一片晴好,处处可见淡粉色的蝶飞舞,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醉人心扉。
乔老先生穿着一身黑色长衫在一座墓前笔直地站着,拐杖立在脚边,赵力卓和苏春红则是站在他身后。
三月的暖阳融化不了他们脸上紧绷的线条,三个人的表情都是严肃的,只是当阳光反射到墓碑照片上的女子时,乔老先生的眼中似乎反射性地泛起了水光。
“樱儿,”乔老先生的口中深情地唤出了这个名字,“我的女儿,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没有回应,然而,怎么会有回应呢?天人永隔了几乎二十多年,太过激动的缘故,乔老先生捂着胸口剧烈地咳了起来,“咳……你……一定……还在怪我吧?”
乔老先生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来这里,便是害怕自己会情绪失控,没想到还是……赵力卓夫妇连忙上前扶住他,苏春红轻轻顺着他的背,突然喊出声,“乔伯伯,您别激动,乔樱她……她在看着你呢!”
照片上的年轻女子果然是笑意盈盈,笑容恍若春暖花开般的甜美,嘴角梨涡浅浅,仿佛她不曾食过人间烟火,仿佛她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她从不知道死亡……为何物。
果然,乔老先生慢慢平静了下来,嗓子嘶哑不堪,憔悴的声音听在人耳中有一种犹如刀割般的钝钝的疼,“是啊,我的樱儿在看着我呢!”
泪水沿着乔老先生的侧脸流下来,赵力卓再也忍不住,偏过了头,何曾见他这个样子?哪怕是乔樱出车祸的那天,他也没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乔老先生对自己的女儿,实在有太多的愧疚。
作为一个黑道世家的千金小姐,乔樱有来自黑色世界的荣耀,但同时也承受着与生俱来不可选择的命运,甚至连婚姻在她出生的时候便被注定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从她二十三岁生日以后渐渐偏离轨道,乔樱和一个年轻的画家相爱,甚至不顾一切,一个黑道千金和一个无名的画家,这段爱情是注定要夭折的,但她遗传了父亲珍贵的基因,顽强坚毅,不折不挠,永不妥协!
被父亲禁足后,乔樱在管家白宛兰的帮助下从窗户逃了出来,和那个年轻的画家开始了一段大胆疯狂而甜蜜的“私奔”之旅,三年后她再次回家时,带回了她那个享誉巴黎艺术界的大画家丈夫,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女儿。
出逃这种荒谬的行径必是不可饶恕的,乔老先生的反应自然是怒不可遏,两人开始在书房吵了起来,甚至严重到要断裂父女关系,女儿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他气血翻腾,控制不住自己,打了她一巴掌……
乔樱骨子里也是骄傲的,忍痛匆匆再次离开了家,这一次她带走了刚出生三个月的女儿和不被父亲承认的丈夫,开走了家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