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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们都已经离婚了。”她说得轻淡,他的眉头皱起,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他最怕和她这样的谈话,他怕又和她谈崩,所以他宁愿一直偷偷跟着她,直到他觉得有自信可以好好和她谈的时候,可是她却先找他,原因只是来告诉他,他们早已没了关系。
“那件事跟我没有关系,陈偲然,你记住,是你对不起我的,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他真的怒了,怒不可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李进越,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她很诚心地道歉,却让他的脸更加变了形。她下了车,他的车子快速地后退,车尾狠狠地甩了个半圈,极速开离了她的世界。
她想,这样最好。
门卫的老伯疑问地看着她,她扯了扯嘴角,对老伯说:“放心吧,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第五章不期而遇
辗转了几日,陈偲然在一家不大不小的企业留下,做市场企划,双休,她可以更多时间陪孩子。
陈偲然看了看时间,是时候过去接孩子了,便整理下桌上的文件,正准备下班,公司的林总走进办公室:“小陈,你看见小李了吗?”
“没有,电话打不通吗?”看着林总着急的样子,她好心提醒道。
“打了几个,都不在服务区,真是越来越过份了,就算交了辞职信,也得善后吧!”谁说现在老板最大,员工才最牛,说罢工就罢工。
“对了,东华的项目你也有在跟吧?要不这样,一会儿饭局你和我一起去,有些细节上的事情你也可以指出一下。”因为秘书要走,林总也在观察培养身边的人,陈偲然工作虽然不过一个多月,但工作上一直细心认真,他也是颇欣赏的,所以这次项目他破例让她一起跟进。
陈偲然还想推辞,林总已经敲定:“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儿五点,我在停车场等你。”
陈偲然只得打电话给童童的老师,帮忙多带一会儿童童。
李进越没想到会在这样的饭局上遇到陈偲然,先前他是打听到她在这家单位留职,所以在众多投商中独独选中了这家单位,不是因为这家单位有多么优秀,而是因为陈偲然在这里。可是她什么时候成了秘书?连这样的场所她都要出现?
看到李进越等人进了包厢,林总赶紧站起来,也示意陈偲然站起,他经过她的身边时,斜眼看她,她不卑不亢迎上,他嘴角轻扬,目光讽刺。
陈偲然跟着一道来的林总有礼有貌,谦虚恭维。
多年来一直跟随李进越的小胖在见到陈偲然时大吃一惊,看了看李进越和陈偲然的神色,那声大嫂也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酒桌上的生意都是从酒精开始的,林总执着酒杯恭敬地和李进越敬酒,李进越却坐身未动,目光毫不掩饰地望着陈偲然的位置,混于生意场上的林总自然读懂酒场上的风月事,虽然他实在不明白,不过一眼之缘,这个李总怎么一下子对他公司的小陈这样感兴趣,他叫小陈来,本意不是这样,可是现在既然对方有需求,只要能谈下合约,这些小牺牲也是值得的,大不了,合约签成,给员工一个大红包。
陈偲然自然能读懂林总的意思,不是冤家路窄,而是冤家不肯放过她,既然选择留下来,就应该想到所有的宁静就会被破坏。
陈偲然站起身,举着酒杯,“李总,我敬你。”三十几度的白酒,她一饮而尽。他唇间一直抹着笑意,也不阻止她,直到她饮下第三杯,才对身边的小胖说道:“小胖,送她回去。”
小胖也愣了一下,一旁的林总更是看不清楚形势,饭局还没开始,就这样结束,是不是说明合约也泡汤了,“李总,那我们的合约?”
李进越也不理他,顾自扶着陈偲然,走到门边时,突然回头对沮丧的林总说:“明天你派人来我公司签合约吧!”
林总如获大令般欢快点头,又殷勤地给他们开门。
☆、第六章还会说再见
走出酒店,小胖去先到地下室去取车。李进越和陈偲然站在酒店门口,隔着一小段距离,各自望着不同方向,仿若只是陌路人般。小胖将车子开到他们旁边,李进越先打开了后驾座的车门,等待陈偲然进去,陈偲然不想在这些小事上与他争起事端,既然只是偶遇,那说再见也不远。
小胖开着车,不时地从后视镜看着后座的两人,分别坐在后座的两边,互不靠近,陈偲然的身体倚在窗边,冷风吹散她的酒意,李进越正襟危坐,一路上互不言语,这么多年没见的老同学,小胖想说些什么调整下气氛,可面对这样冷若冰霜的两人,只好硬生生地把话吞回去。
“送她回家。”李进越对小胖说道。
陈偲然立即纠正:“我去幸福家园,接孩子。”
李进越立刻变了脸:“你陪人吃饭,就把孩子丢在幼儿园?”
陈偲然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地淡淡回应:“这跟你没有关系。”
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立刻就掐死她,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办法对她做伤害的事?
小胖吃惊不小,他没有听错吧?他们是在说孩子?孩子?什么孩子?看了看不再说话的两人,压抑心里的一万个疑问,将车掉转了个头,开往幸福家园。
陈偲然下车时跟小胖道别,说了谢谢,整个过程从未看后座的李进越一眼,仿若他是空气般,存在得无形。
陈偲然在路口等了一个红灯,绿灯通行时,她向马路对面走过去,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还是没有说话,小胖也不动,车子发动着,停在原地。
直到陈偲然再出现,身边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这么远,他也能看她微笑时的幸福样子,她刚才在他面前喝了三杯白酒,他知道这白酒是渗了很多矿泉水的,这是她惯用的技俩,他也任由她在他面前耍心机。
刚才听她说接孩子时,小胖的心里已经打下一万个疑问,现在真的看到她拉着一个孩子出来,他惊讶地看着李进越,后者却是冷静,想必他早见过那孩子。
陈偲然和孩子走到公交站,未班车是九点三十分,她们还能赶上。
“我们要开过去吗?”小胖看着李进越的神色小心地问道。
“不必了,回去吧。”他的表情极冷。
陈偲然看着他的车掉头,离开她的视线范围,突然松了口气。女儿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今天在幼儿园的趣事,她摸了摸女儿的头,抱歉道:“今天妈妈因为加班,来接童童晚了,童童会生妈妈的气吗?”
“当然不会,妈妈加班,是给童童买漂亮袄袄的,对不对?”
“是呀,妈妈要赚好多钱,然后把童童打扮得像小公主似的。”陈偲然的心也跟着女儿愉悦起来。
车子来了,陈偲然赶紧抱着女儿上车,在位置上坐定,女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妈妈说道:“妈妈,刚才有个叔叔来找我。”
“哪个叔叔?”陈偲然突然变得警惕敏感。
“就是上次找你的那个叔叔。妈妈,他好奇怪,一直看着我,又不说话。妈妈,你认识他吗?”
把童童抱在怀里,下颌磨蹭在她柔软的头发上,“童童,乖,那个叔叔是妈妈很早以前的一个朋友,如果童童以后再见到他,就跟叔叔问好。还有,如果有其他叔叔来找童童,童童都要有礼貌,可是要听老师的话,不能随便跟哪个叔叔走,童童,明白了吗?”
“嗯,知道了。”童童重重地点头,却无法让陈偲然放下心来,留下来到底是对还是错?对童童来说是好还是坏?
☆、第七章合约
陈偲然伫足在大厦面前,抬头而望,阳光耀射在冰冷的玻璃建筑物上,睁不开眼的耀目。她的手里攥着合约文本。今天早上陈偲然刚到单位,林总便把她叫去了办公室,有昨天的误会,林总殷勤暧昧的态度也不足为奇,好言好语之后又以利为诱,将一张支票与合约一并塞给陈偲然,陈偲然看了看支票,不小的数目,她的眉毛略挑了挑,林总看在眼里,甚是得意:“事成之后,还有更大的奖赏。”她看了看合约,是昨天的那份。
“刚才李总的秘书打电话来了,指名让你去签这份合约。”林总的神色更加暧昧。
陈偲然也懒得解释,她与他的关系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他一步步紧逼,即使她再让再退,也是枉然,何况她的好处也不少,仿佛是在找某一种勇气,陈偲然又抽出了支票看了看,嘴角上翘,这几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前几年孩子还小,都没有去工作,全是靠母亲留下来的那笔钱,如今钱是越来越少,孩子也越来越大,用钱的地方多了去,这样想着,她抬步向大厦入口走去。
李进越习惯站在这个位置眺望,俯瞰,沉思,她回来了,以这样的方式,这样的处境,这样的身份,带着最大的谜,他第一次看见那孩子,觉得整颗心都要脱离身体,从口中欲跳出去,后来他一直跟着她们,也跟过孩子去幼儿园,可每次都是在方丈之外的距离,原来自己是这么胆小的,他是不敢接近真相的,可又迫切地想知道这个谜底,所有矛盾挣扎只不过他害怕揭开的谜底会是自己最害怕的那个结果。
“大哥,大哥。”小胖进来时敲了门,看李进越站在落地窗前,毫无反应,走过来又叫了几声。
“通知了吗?”过了片刻,李进越才淡淡问道。
“已经打电话过去了,也跟林总说,一定要让大婶过来才签合约。”小胖不知道他现在还应不应该叫大嫂,一边轻轻地唤一边偷偷看李进越的神色,他叫陈偲然大婶似乎早就叫习惯了,一时也拿不准李进越的心思,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是最知道李进越并不想离婚,而他是不敢逆他的喜欢,只得小心观察。
李进越没有再接话,只是默然地站着,小胖面色踌躇,跟了他这么久,小胖知道他这样的神情一定是难题无法解决,而他的死结一直都是她,失踪了五年,却又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孩子,任谁都无法释怀。小胖仔细地观察着李进越的表情,小声而谨慎地说道:“其实,大哥,医学早就有DNA的鉴定了。”想要答案有时候真的并没有那么难,与其这样纠结烦扰,何不干脆揭了谜底,早捅了窗户纸。
李进越突然转过身盯住小胖,目光森冷得可怕,眉毛揪起,冷冷地吐字:“你说什么?”
“D,DNA。”小胖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这样的李进越真是有些可怕。
他一步逼近,揪起小胖的衣领,这样近,小胖才看到他的眼圈愤红着,咬着牙狠狠蹦出一个字:“滚!”
小胖踉跄了两步,赶紧落荒而逃。
她是他的妻子,至少五年前她还是他妻子,她五年前怀的孩子,他竟然要去验DNA才能证实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份。他随后拿起了一个物什,狠狠地砸摔出去,陶瓷咖啡杯在空中旋转了几个圈,终于落在地上,清脆而碎裂,是心伤后的愤怒,还是愤怒后的心殇?
直到内线电话响起,李进越才镇定了下情绪,不紧不慢走过去,接起电话“叫她来我办公室。”挂上电话又整了整衣领,衣冠楚楚。
☆、第八章爱不是一个人的事
前台是这两年新过来的小姑娘,并不认识陈偲然,对陈偲然的拦截也是合理,得到批准,挂上电话,前台刚想跟陈偲然说李总办公室在哪间,陈偲然已经顾自走过去了,在他的办公室门前站定,深深呼吸,才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他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板传来,陈偲然用力推开门,空阔的办公室有一股冷风传来,她不禁地打了个寒颤,他就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仿佛回到五年前,她在这间办公室和他吵架。
“李进越,离婚吧。”
“凭什么?”
“凭什么?李进越,你做过的事何必让我重复一遍?何必让大家都难堪?就这样,结束,不好吗?”
“我既然做了,又怎么怕你说?你倒是说说,我做过什么?”
“我父亲的事你参于了多少,只有你自己清楚。”
“对于你父亲,我问心无愧。”
“是吗?那么于娴静呢?那么凡凡呢?”
“就当我成全别人的完整。”
“陈偲然,你宁可信别人,也不信我。”
“我后悔曾经相信了你,李进越,我曾经说过,请你永远不要骗我。”“那你呢?陈偲然,你就没有骗过我吗?你的心就那么坦荡荡吗?你让我帮苏瑞,难道就不是对他余情未了?”
“好。李进越,你听着,跟你结婚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我早后悔嫁给你了,从第一天就开始后悔了。因为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
“没有爱过?我就让你从此不能再爱。”
支离破碎的片段,每一个拼凑都是心痛的回忆,她与他,擦肩,交错,纠缠,到逃离,每一步都认为是到底的头,可却在不断地转弯,然后又不断地撞墙,撞得头破血流,却还要纠缠到死。
此刻陈偲然看着落在地上的破碎,心里的沉重更甚,但表情也只是漠然,走至办公桌前,向他摊开合约,今天的她与他,她想努力撇开私人的纠缠,她要的是他签了字的合约。
李进越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合约的条条款款上,而是看向她摊开合约时的右手,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取下,连痕印都不存在,可是无名指右侧有一点黑色的朱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是很多年前,他用尖锐的钢笔在她手指上留下的痕迹,经年以后,他们之间很多东西都在改变,唯有那个黑色朱点随着钢笔水的深入永远地植入她的皮肤,她的身体,那时他曾经内疚过,可后来,他庆幸过,不管现世如何改变,他留下的这点痕迹永不会改变,即使那个黑点那么微不足道。
“如果李总你觉得没有问题的话,请在这里签字盖章。”陈偲然手指点向合约的未尾。
李进越干脆利落地提起笔,他的签字刚劲有力,其实以前他写自己的名字也是歪歪斜斜,并不好看,后来生意做大了,便专门学习了签字,所以签名写得挺有风范。李进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讲起这些门面了,她记得以前的他放荡不羁,无所畏惧,也无所顾忌,他从来不是好学生,也不屑当别人眼里的好孩子,但他讲义气,有一帮与她称兄道弟的兄弟。那是从什么开始,他变得不一样,这样争强好胜,这样不择手段,这样阴险狡诈,她这样站着看着他低头签字,他的头发精短,根根竖立,却是用了定型丝刻意竖立的坚硬,她记得最早前,他的头发很长,仿佛那个时代叛逆的学生总喜欢留长头发,喜欢将长刘海偏向一边,盖住眼睛。
李进越签好合约,抬头把合约递给陈偲然时,陈偲然恍惚了一下,镇定后听到他说:“我已经跟林总说过了,以后这个项目就有你跟进。”
以后,原来他今天要她来签合约,原来他那么爽快地签下合约,就是为那个以后。
以后,他们之间再没有以后,所有的结束都应该在五年前。
她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他说,爱从来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第九章如果可以回去
可以回去吃过晚饭后,陈偲然在厨房洗碗,门铃响起,童童欢快地跳下沙发,“一定是隔壁的玲姐姐给我送图画书了。”
陈偲然也没去管她,自顾在厨房洗碗,不会儿,听童童喊:“妈妈,是个阿姨找你。”
陈偲然好奇地拿着碗探出头,看见谢怡宁正蹲着身与童童说话,看到陈偲然,站起身,多年的好朋友,突然在这刻找不到合适的表情和话语:“你怎么来了?坐吧。”陈偲然的手上还沾着泡沫,指了指沙发说道。
陈偲然从厨房出来,给谢怡宁倒了杯水,电视里播放着童童喜欢看的儿童节目,陈偲然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先将童童哄睡着,出来时看见谢怡宁还坐在沙发上。
陈偲然也坐下来,听到谢怡宁说:“回来了怎么也不找我?”她的语气里还是有几分责怨的,她们是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有过节,没有解不开的东西,可是陈偲然五年前离开,到现在回来,她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求过最好的朋友帮忙。
“我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更坚强。”从五年前,母亲的离开,到她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就想学会自己坚强。
谢怡宁的心突然软了下来,握住陈偲然的手,她属于冷性皮肤,不管冬夏,手脚一直是冰凉的,“这些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一定很辛苦。”
“没有,孩子让我学会了很多坚强。”提起孩子时,陈偲然的神色是温柔的,也是坚定的。
“孩子真漂亮。”谢怡宁的目光落向茶柜上新放的照片,小女孩甜甜地笑着,漾着两个酒窝,十分招人喜爱。
“谢谢。”陈偲然幸福地看着照片,嘴角微微扬起。
寂静的空间因为两个人说话的停下更加寂静,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上一次她们促膝谈心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怡宁抬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