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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再说一次。”罗肃揪着罗严的衣领质问,全然不顾剧烈的动作扯裂了伤口,胸腹间裹着的层层纱布渐渐渗出了血丝。
罗严轻轻一笑,作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
“哥,我早就和你说过,想要靳无痕的男人多得很,我这个当弟弟的好不容易将她弄了来,送给你你却不要,那么我也只好作个顺水人情,把她留给了我最忠心的属下了。”
“你—”,罗肃一拳挥过去,罗严没有躲,即使罗肃的内力仍未恢复,力道却丝毫没有收敛,重重的打在他的左脸上,将脸打偏了过去,支手撑着床沿,罗严才没能让自己倒下。
恨恨的瞪了罗严一眼,便立即起身向门口冲去,疼痛、惊骇和愤怒让他的脚步有些不稳,扶住门框,努力压下胃中翻涌上来的一股猩甜,这时,罗严的声音再次传来——
“现在冲进去救靳无痕,恐怕已经晚了,你已经昏睡了一个时辰了。”罗严抹了下嘴角流出的血,没有回头看罗肃,只是冷冷的说出一个事实。
那股猩甜终于没能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罗肃,不要乱动,你伤得很重……”端着药碗的念秋冲过来,伸出空着的手想要扶住罗肃。
“走开。”罗肃一下子挥开了念秋的手,连着将她手中的药碗也挥掉了,洒在那摊血上。
不作稍停的,罗肃依着记忆向关着靳无痕的房间寻去……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看看地上碎掉的药碗,再看看心中、眼中只有靳无痕的罗肃,念秋红了眼眶,却高傲的强忍住那些液体的溃堤。
罗严来到门口,没有看念秋,只是望着罗肃的背影,不无嘲讽的道:
“你以为故意放个男人进去破了靳无痕的身,就能令我哥放弃她吗?哼,别太天真了,我哥是那种一旦爱了,便会死心塌地一辈子的人。你猜,如果我告诉他,其实是你害了靳无痕,他会怎么想?”
念秋瞪向罗严,道:
“既然捉了靳无痕,为什么不将她杀掉,你不是一直想报杀师之仇的吗?逼罗肃要靳无痕是什么意思?”
罗严笑,转身望进念秋充满恨意的眼中,伸手绕过一缕秀发放到鼻间嗅闻,轻声道: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何必明知故问呢?”
念秋扯过头发,厌恶的道:
“你这样只会让我越讨厌你。”
“那可正好,我也没打算让你喜欢我,如果恨可以让你对我刻骨铭心,我无所谓。”
来到关着靳无痕的房前,紧闭的门似乎隔出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门内没有一丝声音,静得可怕。
站在门前的男人,上身打着赤膊,纠结的肌肉,古铜色的肌夫,胸腹间厚厚的、层层的绑带渗出殷红的血。
疯狂撞击着胸腔的心脏似要将所有的伤口扯裂,连带震荡着他全身的感官和知觉。
想要推门而入的手停在了半空,心脏的狂跳带动着手指的颤抖。
如果他这样子闯进去,看到她受辱后的画面,会不会令她更觉得难堪?该怎样做,才能让她的痛苦减到最低……
“怎么,不敢开门吗?那我这个当弟弟的代劳了。”不知何时,罗严已站在罗肃身边,罗严的话还没说完时,手已碰到了门,做势要推开。
罗肃惊觉,抓住罗严的手,有种要撕碎他的力量,沉声喝道:
“你走开。”
门终于开了,罗肃看清了房内的一切,几乎凝固的血液才又静静的在血管中流淌。
房内的确有一个男人,却没有靳无痕的身影。
那个男人背对着门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右臂被齐肩砍下,仍有丝丝鲜血顺着右侧身子流淌,有人点住了他的穴道,否则他早因流血而死了。
“怎么回事?”跟随进来的罗严惊道,今天的事均出乎他的预料。
为那男人解了穴,那男人捂住右肩,痛呼出声,还不忘向罗严报告道:
“靳无痕被若飞救走了。”
“什么?”罗严一巴掌将那男人挥倒在地,“我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堂堂一个‘归霞庄’庄主竟然要到手的鸭子飞了,给我滚。”
“归霞庄”庄主,秦唯笑,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罗严也出去了,沿途气急败坏的大喝着让所有属下务必抓回靳无痕。
轰隆隆一声闷雷响过,一阵急雨倾刻间撒下,罗肃捂住胸口,血渗出指尖,终于感觉到了疼痛,唇边却飘过释然的笑,她没有受到伤害,若飞救走了她,太好了……第 33 章
紧紧的拥着怀中娇软的身躯,若飞发现,除去了撑垫和伪装的靳无痕竟是如此的纤细。
以他的功力根本无法解开靳无痕身上的几大穴,所以他只能抱着她能走多远走多远。
但是,方向上,他没有选择回别院,更何况,他那点半吊子轻功抱着靳无痕就连逃出守卫众多的“归霞庄”都很困难,于是,他选择了向“归霞庄”的后山退去。
向后山走,若飞才知道这“归霞庄”竟大得超乎他的预料。走了好久,出了一片竹林,顿觉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大花园出现在了眼前,月季、牡丹、杜鹃……,甚至还有曼陀罗和罂粟,虽值深秋,但有些花仍处于努放期,引来蜜蜂纷纷采撷。
花园的尽头有一座竹子搭建的大屋子,清丽雅致。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正在院中收晾干的衣服。
若飞不敢靠近,因为他知道他们还没有出“归霞庄”的范围。只是,这屋中之人若是“归霞庄”的人,为何会住得这么远,又会是谁呢?
风吹雷动,若飞还来不及细思,豆大的雨点儿便呼啸而下。
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奈何除了花,就是树,在这种雷雨交加的时候,他可不想躲在树下找死。
那小丫头早已收好了衣服进屋,而离那个大屋子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像是仓库的小房子,无法,若飞只能赌赌自己的运气了,抱着靳无痕快速的躲进那所小房子。
出乎他所料的,这所小房子并不像是什么仓库,更像是一个堆满了药材的药铺,令他一瞬间竟有种错觉,以为又回到了“离尘谷”中田心师傅的药房。
靠窗的地方有一把摇椅,将靳无痕轻轻放在椅中,脱下外衣想为她盖上,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基本上湿透了,只好随手扔在一边,找找看屋内还有没有别的可用来当被子盖的东西。
将后窗的窗帘扯下为靳无痕盖上后,若飞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半跪在靳无痕的身边,执起她的手慰贴着他的脸颊,到这时,他才允许自己仔细的去看她。
她的唇嫣红如醉,颈项间有无数青紫的色块,那是吻痕,再笨的人也会知道,而她的颊边还有残留的泪,更一再的告诉他,她曾有过怎样的不堪。
当他悄悄的潜进“归霞庄”,终于寻到了那间关着靳无痕的屋子,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一进去,看到的竟是半裸的靳无痕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无助的流泪的情景,顿时,他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显些停止跳动。
究竟是谁狠心的待她如此?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杀人,但是,他现在有想要将那个人千刀万剐的欲望。
在若飞进屋后的下一刻,有一个人紧跟着进来了,是秦唯笑。若飞藏了起来,在秦唯笑堆着一脸淫笑,伸出手要碰靳无痕时,若飞看准时机,在点住他的同时,挥出一包“迷幻药”,因为秦唯笑不似那肚满肠肥的乔文跃,若飞怕自己功力不够,只得使出这招杀手锏,以防万一。
在制住秦唯笑之后,若飞抽出靳无痕送给他的锋利的匕首,砍掉了秦唯笑的右臂,他看得出来并不是秦唯笑侵犯了他的雁儿,但是对雁儿心怀歹意的恶徒他仍是不会放过。
心疼到无以复加,却无力改变什么,只有深深的自责,若他能早一步察觉到玉莹的不对劲儿,若他也有一身的好武艺,或许,他深爱的雁儿便不会遭此羞辱。
滚烫的泪水在如玉般的脸颊上滑落,流进靳无痕冰冷的手心,像是被烫到,靳无痕缓缓睁开眼睛,当若飞将她抱出那间屋子后,她一直是时睡时醒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自己竟会如此虚弱,只是觉得全身有种无力的虚脱感,难道只是因为穴道被制吗?
她从没有看过这么狼狈的若飞,全身几乎都湿透了,青蓝色的长衫服贴的画出他削瘦的身形,乌黑的长发还在滴着水,并且,他的眼中有泪,那么漂亮的细长的眼睛此时已掩藏不住心底的那份怜惜和脆弱。
轻轻的扯动嘴角,让唇划出上扬的弧度,告诉他,她没事,她很好,不用担心,不要难过。
若飞岂会不懂她的意思,但这样的她,却更让他心痛如绞。
“雁儿,”若飞低低的出声,“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傻瓜”,无声的,靳无痕吐出这两个字,若飞看懂了她的唇语,没再说什么,只任由自己的头轻轻埋进她的长发里……
很快,当耳边传来靳无痕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时,若飞知道,她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她的虚弱让他心焦,得快些出了“归霞庄”,找到一个懂功夫的人为她解穴才行,而且,她这么虚弱,绝不可能只是因为穴道被制的原因,一定还有其他的因素倒至她这样……是因为“火寒掌”吗?他得立即带她回“离尘谷”才行。
正思绪间,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撒向大地,泛起泥土的清香。
若飞走到门边,刚想探探外面的动静,一个娇嫩的慵懒的声音忽地在院中响起,
“夫人,空气好新鲜呀,怪不得您最喜欢在雨后散步了。”
“媚儿,”一个柔柔的充满慈爱的声音带丝微责的道:
“以后不要在人前这样子伸懒腰,不端庄的。”
“哦,是的,夫人。”俏皮的小丫头似乎吐吐舌头,乖乖的站好扮起淑女,惹来夫人宠溺的轻笑,道:“你这丫头。”
接着,她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若飞立即回到摇椅边,将靳无痕抱起,躲在一排药柜的最内侧藏好。
果然,很快传来了药房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走走停停,若飞拥紧靳无痕缩在柜侧一角,手执着匕首,连呼吸都是屏着的。
当一身雪白的衣裙停在眼前,若飞只觉得心口一窒,接着,他便对上了一双震惊的美眸。
这是一个四旬左右的贵妇人,岁月在她的眼边、嘴角都划上了浅浅的痕迹,却依然不改其脱俗的美。
就在他们屏息的注视着对方的同时,那个小丫头的声音忽的传来,
“夫人,护卫铁成求见。”
那个被称为夫人的贵妇人才由震惊中回过神来,“等一下,我这就出去。”
接着,贵妇人便出了药房。
若飞细听他们在院中的对话。
“老夫人,庄主命小的来问一问,可有陌生人经过此处。”一个男子的声音。
“我这里的一切都一览无余,并未有人来过。”贵妇人淡淡的道。
“是,小的这就回去向庄主复命。”
……
又是一声开门响,若飞知道,是那个贵妇人进来了。此时的他,戒心已除去了几分,却仍是不敢放松警惕。
贵妇人再次出现在眼前,眼中已不再有震惊,而是一脸和旭的笑容,轻声道:
“还好下了这场雨,将脚印冲刷掉了,否则那铁成便不会如此好打发了。”
若飞看看她,并没有说什么,也不知要说什么,该相信她吗?“归霞庄”的护卫称她为老夫人,她却骗了那护卫。
贵妇人看出若飞的顾虑,慈祥的笑容更在眼中加深了几分,蹲下身与他直视,道:
“你的朋友似乎病得不轻,让我看看她好吗?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接着,贵妇人缓缓伸出手去拂开靳无痕挡在颊边的长发,冒着被若飞砍断手的危险。现在的若飞绝对是一只受惊的豹子,明知就算拼上一死,也可能无法护住靳无痕周全,但是,他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无痕?!”贵妇人的眼睛倏地睁大,不敢至信的看住静静的靠在若飞怀中的靳无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贵妇人问若飞。接着,在若飞惊诧的眼神询问中,解释道:
“我是无痕的姨娘,我叫李荣艳。”第 34 章
夕阳西下,晚霞照亮了天空。
林中,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手执依她的身高比例铸成的短剑,比划着她刚刚学会的一套剑法。
小女孩儿长得精灵可爱,唇边总是挂着开心的、满足的笑。
白嫩嫩的小手紧握着剑柄,闪着青茫的剑在她的手中上下翻飞。
不远处的一座平滑的大石上坐着一个人,雪白的衣裳,乌黑的长发随风轻摆。
像是上天精心的杰作,这个男人美得宛如胜开的百合,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便令周围所有的花朵黯然失色,再美的夕阳,再迷人的晚霞,也比不过这个男人的淡淡一笑。
但是,这个才不过而立之年的男人的眉宇间却总是带着莫明的沧桑,只有在小女孩儿看向他时,才小心的把那些愁绪隐藏起来,露出慈爱、宠溺的笑容。
忽地,小女孩儿的动作停了下来,顿在那里,紧锁浓眉,作努力思考状。
男人轻笑,喊了声,“雁儿—”
被唤作雁儿的小女孩儿看向他。他以两根手指比出一个招式,仿佛蜻蜓点水般在胸前一划,雁儿立即心领神会,继续挥动短剑,男人点点头,唇角轻扬。
练剑完毕,雁儿香汗一挥,跑过去赖到男人的背上,微喘着气寻找最舒服的休息方式。
男人拍拍雁儿搭在他肩上的小手,问:“晚饭想吃什么?”
这个问题立即让雁儿来了精神,想了想,道:“老师,昨天我听丐帮的柳爷爷和郭老院长聊天儿,说起丐帮独创的‘叫花鸡’十分美味,我也想尝一尝。”
“好,晚饭就吃‘叫花鸡’,”说着,便把雁儿背了起来,这个举动师徒俩似乎已经太习惯,雁儿扒在男人的背上,开心的小嘴凑过去在男人的脸颊上偷了个香,不过,男人还是下了个但书,“但是‘叫花鸡’老师不会做,咱们得下山去酒楼吃,如果酒楼的厨子也不会做,那咱们只得找丐帮的柳爷爷了。”
“好呀,雁儿早就想去丐帮看看了。”
师徒俩很有默契的大喊一声——“出发-”惊起了林中无数的鸟儿。男人旋身一转,惹来雁儿“咯咯”轻笑,宛如山间的泉水叮咚。
……
“老师,你说什么?雁儿不是孤儿,雁儿也是有娘的孩子?”十五岁的雁儿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不敢至信的看着眼前的岳书流。
岳书流点点头,轻拍雁儿细小的肩头,道:
“我的雁儿长大了,该有自己的路要走,老师不能再陪你了。”
……
“老师,不要,快停止……”雁儿的哭喊仍无法止住岳书流将全身功力注入她体内,很快,小小的身体经受不住那么强大的内力冲击,晕了过去……
……
赤裸着上身的雁儿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用一条长长的白布绑紧她还在发育的胸,不敢喊疼,只能无助的咬住下唇。
老师说,这个叫做李荣欣的女人是她的亲娘,但是,她的母亲要对她做什么呢?
换上一身男装的雁儿莫明其妙的站在铜镜前,镜中现出了一个翩翩美少年,雁儿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不明白母亲这样做的目的,接着,李荣欣冷冷的道:
“从今以后,你的名字是——靳无痕。”
……
十六岁的靳无痕,率众一举歼灭了北方最难缠的“陆野帮”。看着那些原在江湖上顶顶有名的汉子敬畏的匍匐在她的脚下,让她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作傲视天地的滋味。
但是,无论李荣欣怎么说,她仍是没有杀那个屡次挑衅她权威的“陆野帮”的老大,不得杀人的师训让李荣欣气得牙痒痒的。
……
与杜行之的决斗给了她这一生最无奈,也是最可悲的转折。
“你会后悔的,哈……”杜行之的脸扭曲的狂笑着,同时,翻身跳下了悬崖,快得连靳无痕也来不及抓住他,眼看着他掉了下去,凄厉的喊声响彻山谷……
……
经过了一夜的生死折磨,靳无痕静静的躺在溪水中,当一股存在感向她压来,令她缓缓睁开疲倦的眼睛。
透过清澈的水流,她看到了一个英俊的少年,当四目相对,那少年只来得及说出“仙女”两个字,便昏死过去。
……
五年后,那个少年拉住她的手放在心口,冷冷的说:“你不愧是靳无痕,不愧是扬名天下的‘傲天城’城主,现在,我的心就在你的掌下,你随时都可以挖出来去喂狗。”
她的心轻颤微抖。
……
“雁儿,求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知道吗?”
若飞的语气轻轻的,却如重石般砸进靳无痕的心……
“嫁给我,这是我答应代替你尽孝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