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嘿嘿!”舒清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这家伙总是拿这招来要挟她,看来她以后可得好好练练忍功,否则每次乔逸征一出手,她就非得缴枪不可。
“笑什么呢?瞧你那一副小女人的媚样,就怕别人不知道你现在正泡在蜜罐里,是吧?没出息!”小高口气有些酸溜溜的打趣舒清。
“诶!我就是小女人怎么了!怎么了!”
舒清情绪一片大好,听小高刺哒她,也不以为意。反而微扬起下巴,挑着眼角,有许得意的说。
“得,小女人,我也不跟你计较。你还是赶紧打电话给你们家大征同志吧,再晚了,估计他就要开会去了。”
采油厂的各级领导干部都要在每天的下午三点钟去生产办开生产会议,现在差不多快到时间了。舒清也不敢再耽误,忙拨通了乔逸征的手机号。
舒清怎么也想不到,乔逸征在电话那头一句话就把她拍死在当场。
“什么都不用买,到时候你只需要把你的心带上就好了!”
呃……,这就算是建议了?舒清郁闷的寻思。
是哦,不管买什么,千金万银的都不如一颗真心来的真实实在。
金秋的九月,秋高气爽。尤其在这座四季分明的城市,冬天太冷,夏天太热,春天本该不错,可是风沙又太大,只有秋季是个好时候,不冷不热还无风无雨的。这样的季节是最适合穿着打扮的,不管长的短的半长不短的,只要你敢穿就没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就算是这样,在乔逸征进了卧室的门后,仍然被吓了一大跳。卧室里那张宽一米八零的大床上,横七竖八摊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姹紫嫣红好不抢眼。而舒清却蹲在床边,将下巴和胳膊全都埋在那堆衣服里,愁眉苦脸的在每件衣服上来回扫射。
“怎么了,还没换好衣服啊!”
乔逸征过去揉了揉舒清已经梳的非常顺滑的长发。
“别动,把我刚梳好的头发又弄乱了,讨厌!”舒清一歪头,躲过那只大掌的蹂躏。
“赶紧换衣服走吧,都八点了,路上还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呢。”乔逸征提醒着。
“哎呀,我这不就是因为不知道该穿什么才在这犯愁的嘛!”
乔逸征就纳闷了,只看床上的这堆衣服他觉得都可以开家服装店了,怎么就还挑不出一件能穿的衣服,那她平时怎么穿的嘛。
“那我来帮你看看啊,准能挑出一件包你满意的。”伸手拖过一件红黄大花的雪纺连衣裙,“这件不错,红色的看着就喜庆。”——
“太花哨了,老人最讨厌年轻人穿的花里胡哨的。”
那这件白色的真丝裙子总可以了吧,多纯洁啊!——
“哎呀,你不知道老人最忌讳一身白啊!”
那就再来件黑的总没有意见了吧。——
“黑色的看着就压抑,你成心不想叫我高兴是吧?”
乔逸征顿时泄了气,一旋身,一屁股坐到衣服堆里。“那你说怎么办?要不,”他眼珠一转,“你就什么都不穿,真身上阵。”
“嗖”的一声,舒清随手抓过一个枕头冲着乔逸征就扔了过去。乔逸征赶紧一闪,伸手接住。
“我说姑奶奶,再磨蹭,咱们可就迟到了啊!这可比你穿什么都来的重要的多。依我说,你身材这么好穿什么都漂亮,只要是不太过火就行。哈!听我的,就穿这件了。”
八点三十分,舒清终于换上一件淡黄色的上衣,白色的百褶及膝裙,白色的达芙妮鱼嘴鞋,迈着模特步上了车。
当车子驶入局家属楼小区的时候,舒清就开始感到呼吸不顺畅,心脏强有力的“嘣嘣嘣”的乱跳着。她用手摁着左胸,求救似的望着充当了司机角色的乔逸征。
乔逸征抽出空档,用右手拍了拍舒清的肩膀,送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舒清脚上踩着的鱼嘴鞋的鞋跟不过才六公分高,可是当她下来车落地后,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踩着的是一朵云彩,飘飘悠悠的不踏实。
乔逸征握住舒清的手,安慰她:“别太紧张,放轻松。进去见了我爸我妈,要是我爸态度不很好,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反正以后见面的次数也不是很多,这次你就将就将就。至于我妈,你就更甭担心了。昨天她还给我打电话说,她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千挑万选’,就等着你进门呢。而且,你记得,还有我,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乔逸征父母家的房子当初是公家分配的,里面的装修设施也是在入房初期就全部整好了的,乔建国住进来后不满意以前的格局风格,又对此进行了一些大的修改。可是以乔逸征的说法,他却更喜欢以前的风格,简洁朴实,有家的味道。修改后的房子更偏重于豪华,从屋内装修到家具摆设,无一不是采用了西式化风格,一进去就会叫人产生一种错觉,误以为是到了某个豪华级的大宾馆。
舒清第一眼看到室内的所有物时,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乔逸征说的真是太对了,在这样的家里住着会有一种无法融入,没有归属的感觉。
“小清,这是我妈,你应该见过的。”乔逸征揽住从厨房里出来的一位中老年妇女,对舒清介绍说。
“阿姨好!”
舒清心里的那个诧异,完全可以用“无以伦比”来形容。
乔逸征的母亲她的确见过一次面,那还是在上高三时召开的家长会上。但是那时的张艳梅在舒清的印象中是一位美丽优雅,充满了女人魅力的女性。
舒清至今还记得那天张艳梅烫着卷卷的大波浪长发,身穿一身黑色金丝绒的连衣裙,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款款的迈步踏进教室,一时竟引得在座的所有人将目光移向了她,而张艳梅高傲的抬头挺胸目不斜视,仿佛对室内的一切视若无睹。还有班主任对她的笑脸相迎,恭敬客气,都给舒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是现在的张艳梅和那时的她相比,着实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修剪的短短的清汤挂面头,胖的好似浮肿了的脸庞,一笑起来就好象快看不见眼睛在哪了,突出的堆积着厚厚脂肪的腹部。昔日美丽优雅的女人形象荡然无存。
“小舒啊,别客气,来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随便坐。”张艳梅挽着舒清的手,将她让到沙发上先坐下,然后自己这才坐定。
“大征,你也别光在那里傻着啊,给小舒拿水果。小舒,路上累了吧?先吃点水果,回头阿姨再给你做饭。”
情况和舒清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乔逸征的母亲对她非常的热情,只是这样的热情也同样叫舒清感到吃不消,只因她的热情好客有一种近乎阿谀的姿态。
舒清赶忙说:“阿姨,不用忙的,我在家吃过早饭来的,还不饿。”
“哦,吃早饭了?吃了就好,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学着不吃早饭,大征以前就这样,那对身体多有害啊!俗话说‘早餐要吃好,午餐要吃饱,……’”
“妈,”乔逸征适时的打断张艳梅的唠叨,不然,他妈那话匣子一打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
“我爸呢?不是都说好了吗,怎么不在家?”
从进门到现在也有好一会儿了,如果乔建国在家早就该听到动静了,可现在还不见人影,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在。乔逸征的眉头不易发觉的紧了紧。
“噢,你爸啊,他早上说今天还有个电话会议要开,就去上班了。小舒你别多想啊,你乔叔叔工作忙,每天的事情多的忙都忙不过来。咱们不用管他,等到了下班时间他还不回来,那再叫大征给他挂电话。”张艳梅急急忙忙的为乔建国的缺席找着理由。
不见乔建国,舒清心里反倒是感到庆幸。可能是乔逸征之前给她打过防疫针的缘故,她知道张艳梅不会为难她,但是乔建国,乔逸征自己都没有把握,那她就更担心他会不会当面给她难堪。这倒不是舒清有多爱要面子,只是人都是有自尊的,万一乔建国令她太过难看,而她再一时忍不住当面冲撞,那乔逸征势必夹在中间为难,她要为乔逸征考虑一下。
感受到乔逸征在她身后轻轻戳了一下她的后背,舒清会意,赶忙摆手:“不会的、不会的。我也知道乔叔叔工作忙事多,不在家是很正常的,到时中午回不来也不要紧,工作重要。”
张艳梅似乎很满意听到舒清这样的回答,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从这章开始是最新的VIP章节
吃午饭的时候,乔建国到底还是没有回来。乔逸征曾给他打了电话,也不知道他在电话里都说了些什么,只是乔逸征当时的脸色并不好看,舒清可以看得出他是在极力隐忍着怒气。
而张艳梅,在乔逸征一说父亲有事不回来吃饭了以后,舒清敏锐的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一点点的期盼落空以后的失落,被张艳梅很好的在舒清这个“外人”面前掩饰起来。
舒清不由地心里一动,也许,乔建国和张艳梅的故事并不完全象乔逸征讲的那样。他们之间似乎……
想起在一个小时前,乔逸征在他的卧室里向她讲述了他父母的婚姻生活的始末,那时舒清还以为,乔建国和张艳梅的结合只不过是又一桩政治婚姻罢了。
乔逸征仰面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枕在脑后,“我爸大学本科一毕业就被分到了XX采油厂,初始只是一名小小的基层采油队的技术员。因为那时在油田本科文凭的大学生还不常见,他本人相貌也不错,又是个极长眼色的,所以我爸一分下去就被许多领导给相中了。真的,这样说我爸一点都不为过,他那时就像是一只上好的肥羊,静静地待在那里任人挑选,只等着看谁的本事大谁最有能耐,谁就可以得到他。哪个领导家里没个亲戚朋友的,有些自个儿家还有待嫁的姑娘,所以都托了人给我爸介绍对象,我爸和我妈就是在那种情况下认识的。
我姥爷当时还是地方区政府的区委书记,我妈又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再加上我妈年轻时长得确实不错,在那一大堆的介绍对象中属于条件最好的,我爸野心大会为自己打算,选择我妈做相亲对象,也都在情理之中。
其实他们结婚后,还是过了几年和睦美满的生活的。我记得小的时候,经常看到他们俩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偶尔我妈不高兴了,我爸会想着法儿的逗她开心。我爸要是上井回来累了,我妈也是心疼的给他又揉肩又捶腿的。我妈在娘家的时候养尊处优惯了的,可是自打嫁给我爸,家务活她样样亲手去做,尽她最大能力把我和我爸照顾得更好。我到现在还记得她那时经常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紧赶慢赶的在纸上记录着。电话是打给我姥姥的,每次我妈遇上不懂的或者是不会做的,就打电话回去问我姥姥,隔着电话,姥姥把每件事的步骤都详细的讲给我妈听。
这样的生活一直到我爸做了采油厂的厂长后就慢慢发生了一些改变,那时我姥爷也从副市委书记的位子上退到了二线。
我爸开始变得不常回家,最初只是不回来吃饭,后来有时干脆就不回家睡了。每次问他,他都说有应酬或者是工作忙,太晚了怕打搅我和我妈休息,就干脆到厂内部宾馆住下了。我妈也从没有怀疑过,她还经常和我讲,你爸在家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在外是个好领导,你要向他好好学习,将来也像他一样的有出息。我也信以为真,一直都把我爸当做前进的楷模。”
说到这里,乔逸征停了下来,坐起来挨着舒清靠在床头,冷冷的笑了一下。那个笑,让舒清心里一寒,她还没有见过乔逸征有过这种笑容,冷笑中又带着鄙夷不屑。
“可是‘纸里包不住火’,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爸在外面的一些风言风语还是传到了我妈的耳朵里。我妈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一直疼爱她呵护她的丈夫竟然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的。她趁着我爸在家的时候质问他,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可是我爸绝口否认有此事,他说那都是别人嫉妒他出言中伤他,叫我妈别相信那些人的鬼话。我妈选择了相信他。
可是这样的事情越传越厉害,后来连我妈单位的人都听说了。我妈她是事业单位的公务员,是在地方上上班的,这件事能传到她们那边,可见这股风刮得多强烈了。虽然她那些同事不在她面前问起这件事,可是却总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的,我妈她又不笨,能察觉不到吗?可是她依然选择了沉默,不去为自己也不为我爸辩解。知道我妈为什么这么早就办了内退吗?就是因为受不了那些人的议论,和带着有色眼镜看她的眼神。
我妈从小家庭条件就很好,优越感也很强,对一些事情她总是觉得不屑于和人去争去吵,她认为那是在辱没自己。可是她也从没有受到过挫折,她以前的人生都是一帆风顺的。可也正因为这样,她一旦遇上了变故,特别又是这种事情,好强心令她觉得很丢人,她渐渐的变得不愿去上班了,因为她不愿见到那些人的嘴脸,就算是处在一起的时候,她会故意的讲一些她和我爸之间的事情,那些事情无非都是他们怎么恩爱,我爸对她怎么好。
再后来,我爸调到管理局来后,局里给他分了这套房子,为的是免得他来回两头跑。而我妈,就在这个时候干脆的办了内部退养,跟着我爸在这里住下了。她以为,来这里后远离了以前的生活圈子,没人再在她背后说闲话,她又可以像以前一样的生活,可是事情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你想,我爸来了这里,大家都认识他了,又怎么会连局长的老婆不认识呢!而且我爸就算是调到了局里,他的那些丑事也跟着一块来了,他根本就没有为此收敛。
我妈一不上班了,她的生活圈子就变得更加的狭小,整天除了超市菜市场就是在家属区里转悠。后来,她连楼也很少下了。因为她说,每次下去就感觉到后面有人在戳她的脊梁骨,嘲笑她。
我知道你今天见到她后心里肯定吓了一跳,她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就是我,每次见她的这副模样,心里都很难受。这些都是她除了偶尔去买买菜和必需品外,基本都不下楼,长期缺乏活动的结果。”
乔逸征再一次的停住了。他用手心捂住眼睛,使劲的搓了搓。舒清看的那个心疼,伸手将他的头轻轻的按在她柔软的怀里,给予他母亲般的怀抱。她想,这应该是乔逸征最想要得到的吧。
平复了一下心里翻滚的情绪,乔逸征继续说下去,他今天特别想把事情全部告诉舒清,很多事情闷在心里太久了,他需要找人来和他一起分担。
一口闷气郁结在喉头,不吐不快。
“其实我妈她很少和我谈这些事的,虽然她已经对我爸死了心了,但是她不愿意叫我对我爸抱着一种偏见的态度相处,而我也从不在她面前提这些事,总觉得每说一次,就是在她心底的那道伤口上再狠心的划下一刀。即使在外面,我的那些社交圈子里,他们有所顾忌,也从不在我面前提起。可这并不代表着我就什么都不会知道。‘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早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只是那时候太天真,还以为我爸他会迷途知返呢。
就为了这些事,我都质问过他不知道都多少次了。可是每次我质问他时,他不是说叫我不要胡言乱语,就是他沉默不语不做解释。如果不是因为他是我的亲生父亲,而且一直也还是个尽职的父亲,我真的想,真的想……”
乔逸征紧紧握着拳头,双目通红,额上的青筋也根根爆出。舒清知道他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又担心他太激动会做出点什么。忙凑上前去,用她娇嫩红润的双唇轻吻他的脸庞,喃喃低语喊着他的名字,试图用自己女性的宽容舒缓他心中的怨气。
在舒清不断的轻声细语的安慰下,乔逸征的情绪渐渐又恢复了正常。只是他最后说的那一段话,另舒清胆战心惊,让她为此提心吊胆了很久很久。
“和我爸一直纠缠不清的那个女人,我认得她,她原本是XX钻井公司的一个副老总,丈夫得癌症去世了,有一个女儿。后来我爸到了管理局后,她曾提出要我爸把她也调进局机关,算我爸良心未泯吧,没同意她的要求,只是把她调进了离局机关还不算太远的钻井一公司,还是副总。我当时会答应我爸这么早的就提为副厂,还存了这么一个私心,我现在可以和那个女人平起平坐了,而且她年纪已经大了,在这条路上也已经基本到头了。而我还年轻,有大把的机会和时间去得到更高的位子,只要在我还能接受的范围内,我就会收下我爸提供给我的便利,等我一旦坐到那个位子上的时候,就是她得到报应的时候。我会叫她尝一尝破坏别人家庭所得到的后果,叫她到时候后悔都没地儿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