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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的文武百官五更时分,都已经换好朝服,来到王宫的宏伟正门前,在广场上聚集,文以相国为首,武以太尉为头,九卿次之,文臣武将各有百余人,红色绸帛料,绣着古兽纹,站了数百人,代表着大魏朝廷机构的群臣。
辰凌带着都骑卫营来了,排好了队伍,他还看到了禁卫军来了三营的侍卫,长戈锋利,队形整齐,肃穆严厉。
除此外,还有女儿兵团,以及文武官员要乘坐的轺车队伍。
六更过后,天色大亮,王宫大门开启,从魏宫内驰出了车马队伍,还有整齐彪悍的大内侍卫方阵,护驾而出。
“叩见大王!”
文武百官叩拜在地,向着魏襄王施君臣大礼。
魏襄王从巨大的黄金雕刻的辕车厢内走出来,站在车头空处,扶着车前栏杆,栏杆两端,有两颗明亮的夜明珠,闪烁着荧光,流露着王贵之气。
魏王身着一领大红披风,头戴一顶前后流苏遮面、镶嵌一颗光芒四射宝珠的天平冠,脸色凝重,目不斜视看向群臣,威武道:“众卿平身,今日是七雄会盟大事,百年难遇,尔等臣子统一入队前往,展现我大魏君臣上下团结,宏大气势。”
“遵王旨——”
群臣起身,唱喏接旨,声势浩大。
“出发!”魏襄王迫不及待要在会盟上实施下一步开拓疆土的大业,大喝一声,喝令启程。
呜呜呜——
厚重的牛角声吹动,前方骑兵队率先开路,辰凌打出手势,三千铁甲骑士以整齐动作,倏然翻上马背,在前方开道而行。
由于今日七雄会盟,魏国人早就期盼已久,特别是在大梁举行,各种生意都非常兴隆,而且让其它六国时节,各方游侠都见识到了大梁人的气质和富足,他们都满足了一下虚荣心。
天色微亮,长灯满街,人潮涌涌,聚集在街道等着看魏国君王出行,原本是盛典大节才举行的社舞也涌上了长街,那由四十多个壮汉抬在特大木车上的社神雕像缓缓行进,和善地看着在他脚下狂欢劲舞的彩衣男女,总角小儿也一群群涌上街头又唱又跳。
外商们也起的很早,站在街边檐下,人群后面看着热闹,兴奋的指点议论,或面带微笑的听身边老人感慨的评介大梁的民俗和社舞的优劣。
最让人吃惊的是,今日大梁的所有物价都大跌五六成,有的甚或跌了八成!每家铺面前都高高挂起大幅红布,大书一个“欢”字,下面便是“跌八”或“跌五”“跌六”。
“快看呀,魏王出宫了,群臣文武官员来了。”
“好气派,是都骑卫军先行开道!”
“哦,那个是辰凌都统吗?”
队伍正前,一马当先的正是辰凌,两位副统领郑铉、乔瑛,校尉柳岩、沈铮、滕虎、康海、王磐等人,浩浩荡荡,大地微微颤动,蹄声殷殷如雷,路上的行人和散兵都尽量向两旁避让,三千骑士轰然而过,盔甲鲜明,戈矛闪亮。
辰凌策马驰在平坦的城中大路上,亲军护卫个个彪悍凶猛,在前后左右以娴熟的步伐保持着一致的步调随护前进。
血红的战旗迎风招展、猎猎有声,整只马队都是精锐轻骑,队列雄浑威严,戈枪闪烁着锋寒的光芒,一时杀气弥天,显示出这支队伍地不同寻常和彪悍善战。
“嘿嘿,想不到我滕虎也有今天荣耀,全亏了辰都统!”滕虎大大咧咧笑着,感受着两旁群众羡慕、崇拜的眼神,由一个奴隶身份的大头兵,一跃成为王城都骑卫的副校尉,天壤之别。
沈铮、乔瑛、柳岩、巢盖、景砚等人也颇有同样感慨。
不一会,魏王车辆经过,两旁群众同时喊着“大王万岁”“大魏万岁”的呼声,而且四面八方,如海如潮,魏襄王听得呼声,意气奋发,胸怀激荡,似乎完成了千秋大业般自豪。
整个行伍车队,辚辚驶出了大梁南门。
论地利之便,大梁地处丰腴的平原,北临黄河,南依逢泽大湖,水路陆路四通八达,集魏国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之中心。
战国时期,江、河、淮、济被称为天下四大名水。
这四大名水,黄河在北,长江在南,中间是济水与淮水;北河南江之间,正是华夏文明的中心地带。
而逢泽恰恰又在河济之间,西北又紧靠繁华文明的大梁城,是中原腹心地带最具盛名的大湖。
论水面规模,逢泽远远不及楚国的云梦泽,但论当时的名气与文明内涵,逢泽却是远远高出于云梦泽,魏国几经波折,起起落落,仍不失强国身份,如今五国盟军以公孙衍为总指挥,攻克了函谷关,大破秦军函谷不败的神话。
因此七雄会盟,决定天下大势格局,依然选择逢泽做此次会盟的地点,不仅仅因为逢泽是魏国最好的形胜之地,而且因为是当时整个中原文明的形胜精华之所在。
魏国作为东道主,第一个抵达了逢泽湖畔的会盟地点,各国行辕仍空荡着,显然还没有来到。
魏襄王下了车,走过甬道,侍卫跪拜迎礼,红旗林立,斧钺生辉,铁甲骑士精神饱满,气势赳赳,军威浩大,让人迎面就感受到一股浓厚的阳刚血气。
“好,大魏武卒不愧是我魏国崛起的希望!”魏襄王赞了一句,率先迈步走入行辕大帐内。
群臣只能留守在会盟帐外,分文武两列站于甬道东西边,唯有公孙衍、魏太子跟随入内,因为每个诸侯国可带两个臣子陪在诸侯王身边,魏襄王选择了公孙衍,因为他是此次促成会盟的功臣,还有一个是太子,这是未来的魏王,带着他进来见世面。
武陵君魏钰、御史大夫田需,在行辕门外两里,作为迎接各国诸侯王的代表。
不过半晌,一匹探马飞奔回报:赵国国君,赵武灵王带领五百卫队及随从大臣,已经进入行辕区大道,前往行辕大帐而来。
武陵君魏钰从容下令道:“赵武灵王驾进入行辕外一箭之地,鼓号齐鸣,仪仗出迎。”
第十八卷乱世之局
第0409章七国君王首聚
魏钰、田需带着仪仗队等人,驶出行辕外甬道时,遥遥望见大道上两面红蓝相间的大旗迎风招展,快速而来,显然便是赵武灵王的车队。
这赵国与魏国同出于晋,也是武风最重的七雄之一,建国九十多年,逐渐积累,终于在赵武灵王手中,逐渐强盛起来,国力充沛,人才济济,最近又推行胡服骑射,军事实力大幅度在提升。
车队驶入一箭之地的石碑标志时,甲士甬道外鼓声大作,两排长号仰天而起,呜呜齐鸣。
魏钰在车上肃然拱手,高声报号:“七国会盟特使魏钰,奉我王之命,恭迎赵王车驾——”
迎面而来的王车上,肃然端坐着一位三十余岁的国君,一领红蓝披风,一顶高高带珠玉冠,国字脸,脸型如刀削般刚劲有力,连鬓胡须,气度威猛,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威势。
“不必虚礼了,不知本王是第几家到达?”
魏钰拱手笑答:“赵王先声夺人,第一家到,除了随身文官和贴身侍卫,其余五百军士,可驻扎在行辕军帐外,等会盟结束,即可入住贵国的行辕营地,下午诸王狩猎,夜晚有各国技武大会,还有玲珑女和百花女两位名姬精彩演出。”
赵武灵王赵雍哈哈一笑,气势仍然雄浑刚劲,一抖身侧披风,笑道:“晓得了,本王先前去会魏王了,诸国君王,很多登基之后从未谋面,今日七国君王首聚,可要好好认识一番。”
“赵王请!”
魏钰等人将赵王车队引到行辕台门外,随行五百侍卫停留脚步,即使静了下来,也难掩英锐之气,往那一站,如入鞘的宝剑,不动却内敛杀气,气场还隐隐盖住周围魏国的武士。
赵武灵王带着蔺相如和平原君赵胜进入甬道,在甲士甬道中信步而行,龙游云,虎从风,步履中有龙虎之相,赵雍随意打量着魏军甲士的服饰兵器,嘴角永远流露着轻蔑的笑意,丝毫没放在心上。
魏钰在甬道口,望着赵王的背影,被对方那股霸气和王者之相所动摇,心中敬佩之极,心下暗叹:这才是明君之象,如果日后我若能登基,也要发愤图强,振兴魏国,成就一番伟业。
这时逢泽大道上重新卷起烟尘,隐约可见紫旗大旗翻卷飞来。
“禀报殿下,齐王车驾已入三箭之地。”一匹探马快速回报。
魏钰抹掉脑中被赵王震慑的气势,抖擞精神,举目望去,他已经看见迎面而来的紫色大旗上的“齐”字了,立即高声命令,“一箭之地,迎接齐王。”话方落点,训练有素的驭手丝缰一抖,三匹枣红良驹已轻蹄快驰而出。
第二位到达的是齐宣王,叫田辟疆,是田氏齐国的第六代君主;他年龄刚刚三十出头,即位整十年,在齐国的威望如日中天,竟然不弱于‘取姜而易主’的齐康公,令天下刮目相看的英主。
在十年的时间里,田辟疆整顿吏治、减少赋税、召贤用能,齐国一片生机勃勃;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数年前,趁燕国发生内乱,他乘机发兵干涉,只用两个月就攻占了燕国都城蓟,几乎灭亡了燕国,并侵占燕国数年之久。
齐王见到西方秦国招揽贤士,得人而治,越来越强大的情势,便也着意文化事业的发展,他不惜耗费巨资招致天下各派文人学士来到齐国“稷下学宫”,使稷下学宫进入鼎盛,他用淳于髡、田骈、接予、慎到、环渊、孟子等人,齐国强盛,隐然成为七雄最强者。
不过这齐王却有着一大丑陋的王后,成为历史轶闻趣事,王后叫钟离春,史称无盐女、钟无艳,据说女生得臼头深目,长指大节,卯鼻结喉,肥项少发,折腰出胸,皮肤如漆,令人望而却步,年过三十,不但流离失所,甚至无容身之处,后来到了齐国临淄,偶然机会,意外见到齐宣王出巡。
钟离春上前进言,并大言不惭地说:“倾慕大王美德,愿执箕帚,听从差遣!”
齐宣王后宫国色天香的佳丽比比皆是,更不缺执役人等,听了她的话,看着眼前这个丑陋的女人,竟然异想天开,不自量力,禁不住哈哈大笑。
不料钟无盐却镇静自若,一本正经地连说:“危险啊!危险啊!”
齐宣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你说危险,那是什么啊?愿闻其详。”
于是无盐慢条斯理,侃侃道来:“秦楚环伺齐国,虎视眈眈,而齐国内政不修,忠奸不辨,太子不立,众子不教,齐王你专务嬉戏,声色犬马,这是第一件可忧虑的事情;兴筑渐台,高耸入云,饰以彩缎丝绢,缀以黄金珠玉,玩物丧志,利令智昏,这是第二件可忧虑的事情。
贤良逃匿山林,诌谀环伺左右,谏者不得通入,谠论难得听闻,这是第三件可忧虑的事情;花天酒地,夜以继日,女乐绯优,充斥宫掖,外不修诸侯之礼,内不秉国家之治,这是第四件可忧虑的事情。危机四伏,已是危险之至!”
据说齐宣王首先还不以为然,但是听下去,渐渐地目瞪口呆,刹那之间,齐宣王一惊而悟,即刻下令拆除渐台,罢去女乐,斥退谄佞,摒弃浮华,然后励精图治,从此齐国国势蒸蒸日上,无盐也成了齐宣王的王后。
历史有典故:“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就是描写他一个王后,一个宠妃,有事相求就找钟无艳,无事玩耍的时候就只记得美貌无双的夏迎春。
魏钰迎上前来躬身做礼道:“魏钰恭迎齐王大驾。”
齐宣王爽朗大笑,“不必如此官话客套,对了,我听说魏国最近崛起一个新秀,叫做辰凌,文武双全,武破秦军,文折诗冠,等会盟结束,一定要引介本王相见一番如何?”
魏钰心想人说这齐宣王,喜欢招揽天下人杰入齐国游说,不知是真爱才,还是爱这种贤名?这刚一见面,就要挖人了。
“呵呵,齐王说笑了,辰凌如今是魏王御前的都骑卫统领,正负责会盟的秩序安全,等会盟事了,齐王定能看到。”
齐宣王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到时候一定好好见见他,希望这辰凌的才学不要让本王失望,入行辕吧。”
话落,齐王带着一干名士文臣,及五百侍卫军,来到行辕外,带着帝师田骈,以及次子田文,迈入甬道,进得会盟议事大帐。
紧接着,韩、楚、秦、燕四国也相继到了,被魏钰陆陆续续迎接入了行辕,四王分别是楚怀王熊槐、韩襄王韩仓、秦昭王赢稷,以及替身的‘燕昭王姬职’,七雄之主到齐了。
第0410章各怀鬼胎
七国枭主齐聚,正襟高坐于一堂,行辕大帐内的座位,排成了环状,不分尊卑主次,避开一些矛盾,但是魏王坐在最里面,属于坐北朝南,独居盟主尊位的气势,其余大致按各国疆土所在的位置来排座。
魏国两侧,东北角为燕君之座,西北角则是赵武灵王,正东正西则是齐宣王田辟疆、秦昭王赢稷,东南、西南分别是楚怀王熊槐、韩襄王韩仓,七位成环形围绕巨大的圆桌。
在圆桌上,排放着沙泥堆成的地图缩影,上面有各国的疆域界限,以及其他小国的地图,插着魏红旗、楚黄旗、齐紫旗,赵红蓝旗、燕蓝旗、韩绿旗,小旗飘扬,代表着各自地盘。
七王聚齐一堂,古来很是少见,关乎到天下走势。
这时魏襄王作为东道主,整了一下王冠,开口道:“方今天下,周室衰微,诸侯纷争,弱肉强食,春秋时期的一百多个大小诸侯已经减少到十多个,周围一些小国,实在是由七大战国主宰乾坤。自春秋以来,天下兵连祸结业已三百多年,本王欲与诸位体恤天下苍生,谋划天下和平之道,道在何方?在七大战国会盟定天下。”
魏王头戴一顶前后流苏遮面、镶嵌一颗光芒四射宝珠的天平冠,贵气十足,说起话来,头摇摆动,极具气势,但是六国君王,确切地说,其它五国的国君与一个冒牌的燕王替身,此时都眼睛一齐盯住了魏王,凛凛生威。
这五国君主的他们根本不相信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什么谋划天下和平之道,体恤天下苍生,都是扯淡,他们关心的是五个大国,定天下如何定法?利害冲突如何摆平?能否按照会盟前达成的协议,瓜分中原。
魏襄王见吸引了眼球,更加摆谱,说起话来铿锵有力道:“按照事先五国的盟约,今日就要划分一下各自的归属范围,由于这次赵、齐、魏、韩、楚五国同心,合纵大获全胜,这次划分各自力圈,秦、燕不得参与其中,这个没有异议吧?”
这魏王很精明,听从公孙衍的建议,会盟上先把五国牢牢绑在一起,逼着燕国和秦国率先表态,如果不同意,就是群起而攻之。
燕王‘姬职’摇头道:“没有异议,燕国地处偏远,又是刚刚复国,也无力参与其中,只要五国不来干涉燕国内政,凌强欺弱就成了。”
“哈哈——”魏、赵、韩、楚四国的国君闻言,都忍不住大笑,目光看向齐国。
齐宣王干咳一声,避过尴尬,面不红、耳不赤道:“先前燕国因禅让导致内乱,百姓惨遭战乱之苦,燕国无力扭转局势,我齐国被迫出兵,数月前,见燕国有了新储君,已经全部退兵,只要你国再不发生像禅让王位那等荒谬事,诸侯兄弟不会无端发兵援助的,又浪费军粮,又损失将士。”
燕王座位后臣子桌案,坐着的苏秦、淳于臻都脸有怒色,明明在燕国烧杀抢掠,犯下滔天罪行,此时却装得跟没事儿似的,道貌岸然。
秦王赢稷年纪虽最小,但是却有几分胆识,拍桌道:“中原势力范围,你们爱怎么划就怎么划,我们不管,但是河西之地与函谷关,必须要归还西秦!”
赵武灵王冷笑道:“现在西秦可不是你父王那时,强盛之极,经过你那有勇无谋的王兄折腾,秦国军力消耗衰减,国内动荡,跑到这里想要回沦陷之地吗?”
秦王赢稷目光与威武的赵武灵王对峙,丝毫不胆怯,冷言道:“如赵王之意,如今西秦势弱,就要放任尔等侵略夺关,等十年之后,秦国强大,就要放任铁骑横扫六国吗?”
“好啊,我赵国铁骑就等你西秦戎狄翅膀硬了,河西战场一较高下。”赵武灵王威势十足,双眼炯炯有神,一股君王之气威压过去。
赢稷虽是新君,但毕竟有老秦人血统,倔强果敢,初生牛犊不怕虎,站起身来喝道:“别人怕你赵国,我赳赳老秦,可曾怕过?如果不服,撇开合纵盟军,单国对单国咱们沙场上对阵,看哪个与我秦军阵前厮杀,能跨过老秦人疆土?”
这时魏襄王劝架道:“这是七国会盟,不是在来吵架来了,你那河西之地,还是我魏国当年势弱的时候,被商鞅那个小人,欺骗了公子卬,打败魏军所抢夺,如今物归原主,你有何不服?难道就准你秦国抢我魏国河西领土,就不许我魏国夺回来的道理儿?”
其它楚、韩、齐都是盟国,纷纷附和:“就是,当年是魏国,被秦国夺取,三十年后夺回,正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
赢稷环顾众君王一番,一一记住他们的嘴脸,冷哼一声,坐回原位,愤愤不平道:“河西之地暂且归魏,但函谷关是我秦国门户,断不能丢失,如果不归还函谷关,那么你们也不用继续划分了,咱们来个鱼死网破,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