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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召杨匡义、郑铉前来帅帐。”
“得令!”有一名传令官,进入大帐接过了令箭,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左翼军的统将杨匡义、骑兵营裨将郑铉一身甲胄,风尘仆仆,步入帐内,拱手抱拳:“拜见大帅!”
辰凌沉声道:“魏军来袭,一千精锐奔袭先锋营,正与夏世雄交战,左翼军随时待命,拔营挺进雄关外,等候信号攻城。”
“遵命!”
“郑铉,你挑选五百人,把事先备好的卫军服饰甲胄换上,诈成卫军,落荒逃回扇堤关内,控制城门,向城外打出火号,左翼军冲锋夺城!”
“遵命!大帅,只是不知对方入城口号和令牌,是否能奏效?”郑铉很精明,多考虑一些行动细节而问道。
辰凌眼神闪过一丝赞许,默默点头,看来这郑铉不是迂将,懂得这些细节,他没有开口,几分钟过去,一名斥候冲到大帅帐前,单膝跪拜,气喘吁吁道:“禀告大帅,已探明,这千人骑兵的统将,正是卫军主帅卫福通,此刻正与夏世雄将军对战。”
“卫老将军亲自出城了,那更好办了。”辰凌微微一笑,对着郑铉道:“斥候早就仿造了卫军令箭和腰牌,只是不知今晚口令,你们就谎称老将军已经重伤,赶紧让守军开城,卫福通在扇堤关威望甚高,那些守将听到卫福通老将军重伤,情急之下,肯定会放松警惕,放你们入城。”
“妙哉!”郑铉大喜,这回对主帅的心计和谋略更为佩服了。
随后,两大将领出了帅帐,各去准备调兵之事了。
先锋营,火光冲起,正在大战,杀声喧天。
先锋营的统将夏世雄,也是魏军边关的将领,虽然声名不足以震六国,但是也有些真本领,尽管先锋营遭遇夜袭,但是他手持双锏走出营帐,那些亲兵和铁卫们,鸦雀无声,站在帐前,纪律严明,毫无惊慌之色。
“迎战!”当时夏世雄一声令下,一抖马缰,便冲向了前营。
这些亲兵都是跟随夏世雄六七年、十多年的悍兵,一手从军中挑出来的勇士,个个不畏死,与正在前营冲踏营地的卫军骑兵正面对上,上演一场近身肉搏的血战。
卫福通使得一杆四十斤的大戟,大开大合,勇不可挡,尽管老迈,血气不再,但是那股悍勇之气,仍然未减多少,上来就与夏世雄对战在一起。
锵!
双锏对大戟,这一声磕击,声音如裂开金石一般,刺耳欲聋。
两人同时惊咦一声,一招下去,都试探出对方的武艺和马背本领、臂力等相差不多,有些势均力敌的味道,但是彼此都不服气,策马再战,铛锵铛锵之声,不绝于缕。
卫福通打算马踹连营,到处纵火制造混乱,杀过前营扑入中帐,以最快的速度,擒杀先锋将领,如果达不到,唯有退而求其次,冲乱先锋军和左翼军,大振士气,震慑魏军,毕竟夜里难以集结阵法,尽管敌营人多始终,但无有效指挥,无人调度,也只是一盘散沙,挡不住铁骑的冲锋。
但这一次他感觉形势不对,这先锋营的士卒们,根本没有惊慌,看那股冷静沉稳的状态,根本没有被袭击而带来的惊惧和害怕,反而像事先已经得到消息,正在等待他们到来,然后围歼再次的味道,各军营丝毫未乱。
夏世雄缠住了对手,可不管对方再想什么,双臂轮动熟铜锏,一阵猛砸,也不管身边的士兵和敌军士卒了,因为双方士兵也早已混战在了一起,即使原地传军令,未必能止住形势,反而会让敌军士卒发现他,围攻之死,因此他也不传令,专注与这位敌将拼杀,正因为他这么一拖,魏军斥候才及时把消息传回了主帅大帐,让辰凌得以准确下达了军令。
第0557章破关
夏世雄以双锏对战卫福通的大戟,叮铛一阵硬磕,火星四射,都是重兵,轮起来破风劲响,雷霆万钧。
两人武艺相当,都是四阶巅峰,武学修为没有进入五阶武者‘百脏共鸣’的境界,但并不影响战力,两人在自己的成手兵器上,沉浸数十年功力,外功巅峰,另类晋级,达到了快慢收发自如,刚柔随心所欲的地步,内劲加上勇武臂力,马背上的战力水准,堪与六阶剑客相当。
疆场上的武将,是不能完全按照剑客武者的层次等同划分的,因为这些将领,没有时间闭关打坐静修,从四阶,领悟五阶,再领悟六阶,一层层进入,他们当达到四阶之后,武尊初期,打通了任督二脉,有了后天罡气和内劲,就开始另走僻径,一心苦修他们的手中重兵器,和马背上的战术,几乎不往剑客第五层去突破了。
两人大战,双锏如凤凰展翅,雷动风云,抡、砸、点、扫,十分流畅,后继招数绵绵不绝,招数似乎并不复杂多变,但是简单实用,似乎随手捏来,每一招,却是经验、武艺、火候、功力的集合。
卫福通的大戟,也非常迅猛,横扫六合,如青龙出海,不断抢攻,连刺对方的要害,有时也被迫架开对方的双锏,打得难分难解。
很快,马打盘旋,四五十回合已过,两人还未分出胜负,但是时间一久,卫福通就感到力不从心了,臂力有些发麻,毕竟对方四十多岁,自己依然六旬,相差二十年,英雄迟暮,拳怕少壮。
再过几个回合,右肩膀被锏擦了一下,火辣辣疼痛,险象环生,依然差了半筹。
“再战下去,这一千壮士都要葬送敌营了,罢了,冲破先锋营的计划既然告破,就没必要在这耽搁下去。”卫福通想明白这一点,虚晃一戟,拨马边走,一边大喊:“儿郎们,跟我回城!”
卫福通舞开大戟,就要带兵杀出一条血路,原路返回,以他的武艺,加上战马冲势,的确不好拦住,但那一千骑兵,已经被先锋军分割包围,死死咬住、羁绊住,正在激烈死战,哪敢分心后撤,只怕一枪就被戳死。
夏世雄见他要走,更是紧紧摄住,死死纠缠,不让他逃脱。
这个时候,一支五六百人的骑兵队,换上残破的卫军服饰,甲胄不齐,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地冲向扇堤关。
黑夜下的雄关,与起伏的山脉浑然为一,更加巍峨高峻,如蛰伏在大山上的猛兽,让人心有抵触。
这五六百骑兵的后面,相隔三里多地,杨匡义率领一万精锐武卒开拔,远远追杀过来,遥遥望去,有一条火龙盘旋而来。
“来者止步,否则要放箭了。”守将看到一簇骑兵队卷土而来,进入一箭之地,立即下令何止,盘问来者。
“是我们,快开城门,魏军追上来了。”有当地口音的士卒扯开嗓子大喊道。
守城是一员副将,卫福通的心腹,为人沉稳,仍不放心道:“将军何在?请说出入城口令?”
“大将军身中多箭,快熬不住了,赶快开城啊,敌军就要追上来了,令箭和腰牌都在这——”
“什么?大将军中箭了。”副将闻言心惊,关心则乱,一看远处,两里地已然出现了轰隆隆的骑兵队伍,灯火通明,像是魏军的骑兵追上来,还嚷嚷着‘站住’‘别走’的喊杀声。
情急之下,副将立即下令开城,放这支残军入城。
吱呀呀——
厚重的石门被缓缓开启,城外五六百骑士,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立即策马如旋风一般席卷过去。
当城门完全开启的时候,冲在追前面的骑士,已经来到,一掠而入,端住了长枪,并没有出手,而是等后面的骑士多进来一些,当这支骑兵队进入过半时候,前面的骑士已经出手,抢占有利地形,拉弓就射。
“杀!”
几乎同时喝出的杀声,划破了雄关的宁静,杀气刚烈,迅猛如洪,瞬间血光飞溅,残肢首级,到处飞落,一场厮杀战在雄关口展开了。
“不好,是敌军,快赶上城门!”那名副将醒悟过来,内心大恨,一时糊涂,让敌军冒充了己兵,杀到关内。
此时城门早已被数十名魏军骑兵牢牢掌控在手内,冲入一箭之地的魏军武卒,开始了一轮硬弓箭雨,射往城头垛口,压制守卒向下面房间,利用这个掩护空隙,骑兵迅猛般冲到城关口。
浑身三层甲胄大魏武卒,绝对堪称精锐之师,比寻常士兵厚重严密的铠甲,防御性大大增大,这些武卒,马上本领和徒步技击能力都非常强,一涌入进来,就如同黄河决堤一般,洪水泛滥,勇不可挡。
杨匡义手持长枪,身后四个儿子,杨大郎、杨二郎、杨三郎、杨四郎,从三十岁到十七八,都是气血方刚的年纪,一人手中提着一把长枪,一身盔甲,披着皂角袍,个个人如龙,马如虎。
“父亲,儿郎请战!”
“大郎、二郎,带骑兵冲锋,三郎、四郎率重兵甲士推进!”
“遵命!”
一万精锐武卒,除了两千的骑兵外,剩下八千都是徒步甲士,都是清一色的重甲,方阵推移前行,锵锵锵的步法,犹如山岳枪林一般,威压过去,无论迈步、奔跑、还是放箭,几乎动作统一,声音形成共振,气势雄浑。
雄关内,第一批冲入的骑兵,守住了门户,等后续部队彻底掌控城门后,他们开始穿插街巷,向街道两旁的军帐、营房、房舍宅院射出火箭,扔出火把,顿时雄关燃起火光。
一时间,扇堤关内,兵器响亮,血光冲天,一片激烈的厮杀场景。
到处都是奔驰的战马,如蝗般飞窜的火箭,街边的木屋、帐篷瞬间被点燃,随着秋风之势,顿时熊熊燃烧。
大魏武卒,所向披靡,展现出无双的战力,手持长戈,背着硬弓,腰悬佩剑,三五成群,动作齐刷,攻守兼备,联合作战,里中外三层甲,大长皮靴,全副武装,身高也相同,如同钢铁战士一般,交锋的卫卒根本就抵挡不住,只有被砍杀的命。
无数的卫卒,士气败落,开始逃散,被大魏骑兵刮倒踩伤,奔窜的火苗燃烧了他们的头发、衣服,凄厉惨叫,络绎不绝,街巷内溃逃的卫人,成了奔涌而来的大魏骑兵的活靶子,十分惨烈。
第0558章英雄迟暮
卫福通如陷入泥潭的猛虎,四处都是数之不尽的魏军,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他带着一百多亲兵,一阵突围,随着身边的士卒越来越少,他感到了一股寒冷感觉。
前营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厮杀声,显示着还有一些卫卒将士正在浴血奋战,可是他已经无法援救、指挥了,阵型一散,皆各自为战,本来要破坏先锋营,却被反切断,演变成就地围歼战。
但是他不能死,也不想死在这,不是因为惧怕战死,而是他想到雄关内,有他数万部将,雄关后面,一马平川的卫国沃土,卫国的子民,数百年传承在那里,怎么能让魏军的铁蹄把山河踏碎?
卫福通大吼着,尽管手臂酸麻,但手中大戟仍凶猛如飞,连挑落数十拦截他的骑兵和周围的步兵,只带着十多人冲出了营地。
但是后面又有数百大魏甲士冲了上来,他的亲兵铁卫们,都杀红了眼儿,转身迎挡上去,一边大喊着:“将军快走!”
这十多名铁卫,要以死断后,挡住追出来的魏卒,给将军卫福通逃走的空隙。
那气血老迈,鬓角苍白的老将军,此刻虎目含泪,叹息一声,无奈策马离去,如离弦之箭,不敢多耽搁了,赶紧回到雄关,再寻思他法继续阻抗魏军攻关。
星夜之下,策骑飞奔,战马粗气喘息着,越来越剧烈,卫福通有些不解,伸手在马身上一摸,热乎乎的,再一看手,全是鲜血,原来坐骑早已中箭,又被魏军甲士的长戈划破肚囊。
离着扇堤关还有五里的时候,战马支撑不住,忽然摔趴在地,卫福通滚落马下。
“青风!”卫福通摔倒在地,急忙爬过去,搂住了坐骑青鬃马,跟随了镇守边关十多年的战马,感情极深,他已经没有了子嗣和家人,唯有这片战马,一直相伴,就如同亲人一般。
青鬃马腹部和股臀都在流血,吐着白沫,已经昏昏欲死,支撑不住了。
卫福通涌起一种伤悲,听着战马的哀鸣,心中涌起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之感。
他等着坐骑咽气,起身撩着袍裾,一手持着大戟,向山坡奔去,原本绕过这个山地,就能看到扇堤关了,四五里的距离,不知为何,他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安,快速登上了山坡顶,遥望雄关,大惊失色。
此时扇堤关内,火光冲天,隐隐传来厮杀声和惨叫声、兵器交击声,使得卫福通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僵住了,手足冰凉,内心绝望。
显然,雄关告破了,没有他在关内坐镇,一旦有魏军杀入,夜中袭关,根本无法阻挡,任谁都无法回天了。
“为什么?”
卫福通本要袭击魏营,大破敌军,收拾军中士气,可是到头来,魏军将计就计,反将他一军,趁他不在,攻克了雄关。
就在这时,四周山林涌出一波人马,围拢上来,火把瞬间点燃,亮出了他们的衣甲和旌旗,都是红衣战甲的魏军将士,在山坡下,堵住了他的去路,早有伏兵在此等候他。
当啷!
卫福通松开了手中的大戟,站在原地,望着漆黑如墨的苍穹,一阵无力感和挫败感,兵败了,如此的彻底。
这一刻,使得卫福通对魏军主帅辰凌的用兵,感到一丝佩服,浑身凉意寒冷,魏国有这等年轻帅才,能统领十万大军,屡出奇招,难怪能大破秦军,连他自己,都不知如何败的!
“此子乃名将之材啊!”卫福通轻叹一声,随即眼中释放出一种浓浓的恨意:“即使名将又如何,自古世间不许英雄见白头,名将不是死在疆场,就是死在王庭,死在自己人手里,它日的下场,未必如我这般!”
卫福通仰头哈哈大笑,看着山坡下魏卒不断靠近,他脸色闪过一丝诀别,毅然拔出了腰间宝剑,自刎脖颈,鲜血迸出,当场气绝而亡。
英雄白发,凄凉落幕,只不过像这样的老将军,在战国太多了,一场战争中,将军难免阵前亡,连史家笔下也不能尽数记载。
夜空下,雄关仍在厮杀,在这漫天的火海中,精锐的大魏骑兵,端着长枪长戈,仿佛奔腾的洪流,疯狂涌入各条街道,砍杀屯留驻守的卫卒。
也有些裨将,见大势已去,立即开了后城关门,逃走了,军心已无,战势不再,军人就不是军人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战斗声音渐渐平息,魏军开始清理战场,扑火救人。
东方大白,先锋军、右翼军兵临城下,扇堤关正冒着一缕缕黑烟和白气,到处是烧焦的味道,死尸遍地,烧没了人形,血腥之气扑鼻,令人闻之作呕。
杨匡义、夏世雄、徐泰等将军碰了面,交谈几句,对于这次破关,都感到惊奇不定,内心皆觉得,主帅辰凌用兵,似乎诡道多变,兵无常势,暗计连出,有时候,连他们这些将军,都云里雾里,不知为何取得如此大的胜利。
“五国盟军伐秦时,辰将军奔袭栎阳,伏杀秦王,惊动列国,名声大噪,我还以为运气使然,阴谋算计终是小道儿,未必真有统军之材,想不到,是我看走眼了。”
“是啊,虽然我等表面恭敬,心中都多有不服气,觉得他年轻爵高,未必真能带兵打仗,做将不等于能做帅,这次,用兵跟戏法般,破了卫国南部第一大关。”
“从此卫国南部,一马平川,就在咱们魏军的铁骑和重甲下,横扫过去。”
“哈哈哈,三路大军,其它两路都在鏖战,损失不小,唯独咱们,战功既大,伤亡最低,一场大捷,干得漂亮啊!”
诸将谈笑风生,对于大帅辰凌,都开始有些由衷佩服了。
半个时辰后,中军赶至,主帅辰凌、副帅周淮英,还有一干谋臣、裨将,来到了城关下,杨匡义、夏世雄等人上前抱拳行礼,迎接大帅。
辰凌从战马上,跳落下来,仰望着高峻巍峨的雄关,终于到手了,为此付出了一万五千将士的性命,刨除受伤的数千人,整个大军,就剩下八万了,不过经过这番磨练,数万新军也被锤炼了一番,接下来伐卫之战,调兵遣将,临阵对战,就更顺畅一些了。
“入关!”辰凌一声令下,右路魏军开始正式接受扇堤关,打开卫国南部的大门户。
第0559章分军挺进
魏军接管了扇堤关,正是敲开了卫地南大门户,八万大军入驻,清理关内的焦土瓦砾,把尸体全部运出去,在山上集体火化掩埋,各军部认领自己营盘士卒的尸体,单个炼化后,骨灰由后勤部保管,每月送往后方,给家属下葬,让所有男人都能魂归故里。
辰凌的这一条军令,虽然增加了不少将士的任务,但是,上下所有军士,全都感激涕零,以往战死,只是就地掩埋,死在边疆野外,无人问津,烈士的遗体都被野兽吞食。
如今大帅的这一条新军规,让将士们感到,即使自己战死了,也能回到自己的故乡,长埋村旁,守护妻儿老小,是一种荣耀和归属,使得大家的效命之心更重。
辰凌把这些细节,全都做了笔录,记载下来,比如建立斥候营,比如战死士卒遗体火化送往故乡,比如追封烈士,大额发放抚恤金给家属等,他要通过自己的实践,给燕军提前做一个试验,如果效果好,行得通,将在燕国军中推行。
通过带军,他对军事用兵,有了新的领悟,近日他一直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