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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五车,才高八斗,乃贤者智士,今日一见,辰凌太高兴了。”
范雎听着辰凌称赞的话,有些脸红,他家庭贫苦,自幼刻苦自学,长大后四处游学,曾在深山修习过纵横家、法家的学术,但出山后,一直默默无闻,不得权贵赏识,没有晋升的机会,如今只在五大夫贾须门下做客卿,没有官衔和爵位在身,三十而立之年,一事无成,听到辰凌赞赏,有些不自然。
其它士子们都是故友,彼此背景和处境大多都相互了解,听到辰凌把范雎夸上天,都觉得好笑,有的忍俊不禁,有的用衣袖掩住头脸偷笑。
“噗嗤!”
“呵呵……”
这辰凌,吹捧人也太过了,不是存心挖苦人来着吗?几位仕人都心中暗想着。
范雎此时灰头灰脸,不知如何自出,酸溜溜说道:“范某不过一个穷士子,死读了几本经史,有何大才,能担当辰大人如此高赞?”
看到雅间内几人正隐隐发笑,辰凌回想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有些问题,毕竟范雎现在默默无闻,自己又不能说出真相,告诉他,其实你很有才,历史都是这样记载你的功绩的!
辰凌和颜悦色,出言解释道:“范先生不必自谦,其实我是从魏公子武陵君那,听他说过,很看好范先生的,前几日我跟郑先生一见如故,交谈过程中,谈及了他的挚友里,范雎先生文采韬略,他非常推崇,其它士子们也都提到过,只是当时辰凌有比剑在身,生死攸关,当时没有细听,只依稀记住了范雎和在场几个人的名字,记的不全,让诸位误解,辰某给各位赔个不是,不要怪辰凌心直口快哦。”
这一手玩的漂亮,不但缓解了范雎的尴尬,而且编的有模有样,大家都觉得真是这样,加上提到魏公子、郑平安、御前比剑等,逻辑都合情合理,这些人都是颇具大智慧的谋客策士,仔细一想,都信以为真了。
郑平安心里为辰凌这一番话,暗暗佩服,巧妙地化解了现场的气氛,他这些朋友的禀性他最了解,虽然都郁郁不得志,但个个心比山高,生性清傲,都觉得怀才不遇,胸盛江山社稷,才华智慧不亚于古之贤者,因此,与他们交友,如果不能真挚,他们是不会认可你的!
席位间的气氛再次缓和如初,见到辰凌以魏国十爵的贵族身份,当场认错,礼贤下士,都觉得难能可贵,肃然起敬,纷纷拱手还礼,不敢再取笑了。
郑安平趁机打圆场道:“好了,辰公子是真心愿意结交几位老哥贤弟,而且有心和大家在此煮酒畅谈天下大事,何其快哉,都切莫外道,讲究穷规矩了,在这里,没有王侯将相,只有咱们兄弟情深,来来来,都入席,准备要酒水,点姬女了,今日郑某做东,谁要是不尽兴,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雅室内十余位士子纷纷落座,辰凌被郑安平拉着手臂,两人并列坐到了室门正对的主位,范雎在辰凌下首位,其它士子们围绕长案桌坐下,彼此之间留着一定空隙,那是留给歌姬插座其中的。
郑安平见众人做好,微微一笑,拍手三下,从雅间外面走入一个天香阁侍女,容色俏丽,花枝招展,轻轻福身作礼,甜美一笑道:“敢问几位大人,要哪种名酒,点几位姬女?”
郑安平转向辰凌道:“辰公子喜欢哪国酒?”
辰凌失笑道:“辰某不常饮酒,品尝不出好坏,请郑兄介绍一二如何?”
郑安平微笑道:“那你可问对人了,我与几位挚友老哥贤弟们,常饮酒作乐,战国酒,目前最有名的莫过于燕酒、秦酒、赵酒、宋酒、魏酒、楚酒和齐酒。”
“哦,有何讲究?”
“当然有了,燕酒孤寒萧瑟,风萧凛冽,入口火辣割嗓,只是酒力单薄,全无冲力,饮之无神;赵酒以寒山寒泉酿之,酒中有肃杀凛冽之气,而且寒中蕴热激人热血;宋酒淡酸淡甜,绵软无神,适合儒生隐士使用,爱酒不贪酒;魏酒辛辣,酒力颇浓,尤以白家清溪玉泉的酿的美酒最为上等,沧桑中带着回味。”
“秦酒苦辣,醇厚凛冽,后劲力极大,非老秦人难以适应;楚酒多是山果酿制,楚人不善喝酒,酒力如同北方女人,因此楚国的酒,也称女人酒,醇口却无力,苦与甜融合,辛辣凛冽不足,楚酒中最出名的当属兰陵酒;齐国的酒,多是儒生和儒家学子酿制,酒礼最多最繁,与孔夫子恢复旧制分不开,酒劲不够,中正平和,缺少北方人的血性。”
辰凌想不到还有这些说法,不防都尝一尝,看看自己在前世酿的酒,比之现在的酒如何,开口说道:“我有一提议,正所谓酒如其国,不如赵酒、秦酒、燕酒、魏酒、齐酒这些北方人喝的酒各点一桶,喝到那一种酒,咱们就根据这酒类,阔谈一下这一国的大事与历史,人文与古迹,以及发展趋势如何?说的最出彩者,我们共同具备礼敬他如何?”
他想趁机看一看在场这些士子,哪些具有真才实学,并且视野最为宽阔,日后好纳为己用,而且还能通过这些人的辩解与阔谈,更多了解诸侯各国目前的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第0141章品酒论战国
辰凌的提议恰到好处,博得众客卿的一致赞同,原本这些士子,个个都是饱读诗书,谁都不服,自认为最有才干,正好借着品酒雅兴,畅谈天下大势,吐出胸中才墨,能够引起辰凌的重视,对日后仕途发展更有利。
如今的辰凌,在魏国相当有名气,从一个月前大破秦军,到大梁城才女政论会上舌战群雄,文斗挫败秦国名士陈轸,再到御前比剑,扭转乾坤,爆出冷门,然后获得魏王的封赏,有了十级爵位,并破例拥有食邑,又被提升为前军裨将,魏公子一系的红人,这些事实和创举,想低调都难。
不知不觉,辰凌已经成为大梁城内,炙手可热势绝伦的名人!
“好,就按照辰公子的提议,赵酒、秦酒、燕酒、魏酒、齐酒各点一桶,点好的肉鼎和菜系可以上桌了。”
侍女听出辰凌的身份,眉目流转,眼神在他身上打量,眼光闪烁,掩不住内心的欢喜和爱慕,显然对辰凌,她这一个低微的婢女身份,也动了心。
“几位大人,需要几位姬女陪酒。”
“现下都什么价位?”郑安平问道。
“熟姬五金陪一席,少姬十金陪一席,睡金另算。”侍女很直白地报价,熟姬,指的是熟女歌姬,年纪稍长的姬女,大约在二十三岁到四十五岁不等,少姬指的多是十五六到二十三岁之间的少女或年轻歌姬,睡金自然是陪睡入榻、一宿之欢的价位。
“那花旦呢?可有涨价?”
侍女回道:“十大花旦,起价五十金见一面,百金听一曲,三百金可入三楼雅间对饮,五百金可邀画舫夜游内城河。”
“那睡金呢?”
“十大花旦,卖艺不卖身,如果想博得一欢的青睐,就要看花旦自己的喜爱了。”侍女微笑着说。
辰凌在旁算是听明白了,这不就是坐台小姐吗?敢情“妓”从战国时代就如此猖狂的,只不过美其名曰“姬”,到了后世,同音改变了。
坐席内的仕人们倒吸一口气,连熟姬都五两黄金一席了,那可是五贯魏币啊,换作他们,平日来来喝花酒,除非跟随各自主子到这种烟花之地才会左拥右抱,自己消费,很少点姬女,毕竟他们的俸禄也不高,一个月也就几金而已,甚至更少。
辰凌轻轻点头,典型的古代版夜总会啊,姬女就等于酒吧或KTV坐台小姐,打个比喻,上班族月收入三千,一天平均一百的收入,而一些KTV包房内赔偿的,消费少则一百,多则数百甚至上千,越有名的越昂贵,如果是明星陪吃顿饭,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就是同理。
郑安平幸亏前日赚了八百金,财大气粗,点了六个熟姬,点了六个少姬,混搭插入坐席,特意多花二十金,要给辰凌找一个姬女中上等姿色的歌姬。
侍女含笑退出雅间,不一会,刚才飘然退出去的侍女右手高高托着一个铜盘,左手抱着一个考究的小木桶飘了过来,她的身后,跟着五个同样服饰的天香阁侍女,手里都有铜盘和木桶。
侍女们膝行地毡,将铜盘安置在玉案正中,将木桶固定在坐席上三寸余高的铜座上,然后用一支发亮的铜钥匙塞进桶盖的一个小方孔,只听一声清脆的铜振,桶盖开启,刹那间便酒香四溢!
“几位大人,这是赵酒!”
原本赵酒的酒质享誉天下,外卖却都是粗朴的陶罐封存装运,道边茅屋张一面幌旗,这陶罐泥封便显得天成谐趣,然则在这金玉满堂之所,便显得太过村气了一些。
像清溪玉坊、天香阁这等地方,都对买回的各国酒重新整治,精工制作了一种青铜包边、桶体雕刻、桶盖设置机关的三斤木桶来装酒,桶身镶嵌了“赵酒”“秦酒”“燕酒”两个字样,粗朴的各类酒水经此一装,倍显华贵,便顿时成了名贵的酒中极品,价钱自然也就高得惊人了,这就是包装的作用。
侍女们为几位十三位大人斟满酒后,飘然退出了雅间,这时,门帘外的走廊响起环佩之声,接着香风扑鼻而来,从门外走入一排姬女,个个花枝招展,经过一番胭脂水粉的打扮,都有些姿色。
再看她们的服饰,嘿,好家伙只有一袭轻纱掩体,凹凸有致,玲珑娇美,年纪长的,在三十左右,浑身饱满,似乎能拧出水来,成熟诱人,年纪最小的大约十六七的样子,娇美如花,一下子雅间走入十二个姬女,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这些姬女很懂规矩地排成两列,围拢坐席过去,插空坐在仕人之间,最后走入房间的少女,身材高挑白,曲线曼妙,长得非常秀丽明艳,气质雅秀的女子进来,没有半点天香阁的风尘俗气,估计刚下海不久,比较抢手。
这少女眉目瞥了辰凌一眼,看到他身边的空位,一点就透,冰雪聪明,盈盈走了过去,弯身跪坐在辰凌身边,举止优雅,不愧高出二十金,果然值啊!
俏丽的姬女们都伸手用细长弯曲的木勺从木桶中舀出酒来,如一丝银线般注进玉爵;又轻巧的打开鼎盖,将红亮的方肉盛进一个玉盘中,美味佳肴全部上席之后,郑安平举杯笑道:“诸位,来,让我们先竟辰公子一杯,这次酒席还要多感激他,要不然,老郑我也不会一夜之间,百金翻了八倍,哈哈——”
“让我们一起恭祝辰凌公子,秋猎大典上御前比剑,打败武尊劲敌,旗开得胜!”
“公子请!”
“诸位大夫请!”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一股既孤寒又滚烫的酒水,在桑子里淌过,浑身先是一寒,感受到一股肃杀凛冽之气,紧接着酒力散热,浑身暖热过来。
“好酒!”不少仕人开始大赞了。
辰凌吧唧一下,说不出来什么怪味道,总之,没有现代的酒香醇,大概因为这个时候农作物少,酿酒工艺也不成熟,火温也达不到,因此属于现代社会私家酿制的米酒那一类。
郑安平放下三脚青铜爵杯,微笑道:“赵酒,谁先品来?”
一名青年士子率先拱手道:“我先来。”
“哦,尚方俊,你要第一个品说赵酒,请先拟题吧!”
那尚方俊年纪二十四五岁,酒水下肚,意气奋发,侃侃而谈道:“赵酒肃杀之气甚浓,入口先寒、微苦、后辣,壮人胆气,乃酒中上等,酒质如赵国一般,民风剽悍、崇尚气力,慷慨悲凉之士甚多,颇具英锐之风,数十年边疆戎马,杀伐不断。”
“战国自三晋分家,趋于我魏国之后,位于第二位,凌驾韩国之上,建国不足百年,实力雄厚,地处各国之要冲,可谓争地也!然而北有林胡、匈奴、东胡、楼烦,东有强齐,南有悍魏,西有虎狼之国秦国,附近还有小国中山国,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赵国民风虽悍勇,但没有经过大幅度的改革,目前仍旧不是魏、秦、楚、齐的对手,不过,听说赵国的赵武灵王,一直都在招揽人才,准备学习胡人来改变国人的服饰,大规模发展骑兵,同时奖励农耕,提倡经商,废除贵族井田,要大刀阔斧改革,赵国内有平原君赵胜,名将马服君赵奢,名相肥义,重臣楼缓、虞卿、蔺相如,都是战国名士,估计不用了几年,赵国必然能赶上魏、楚,与齐、秦争锋,排列前三甲的强国!”
“彩——”众人听过了尚方俊的品说赵国之论,有理有据,词锋犀利,画龙点睛,分析得入木三分,一下子就把握住了战国的大势和根本优劣所在,都禁不住出声喝彩。
辰凌心头一凛,想不到这尚方俊对赵国的见识把握如此准确,根据历史知识,辰凌知道,赵国不久之后,经过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政策,放弃中原人的宽衣博带和战车战术,换以短衣紧袖、皮带束身、脚穿皮靴的胡服和单人骑兵战术,改革成功,国力大强,不久赵于东北攻灭了中山国,西北打败了林胡、楼烦;在北边新开辟的地区设置了云中、雁门、代三郡,修筑“赵长城”抗拒匈奴与胡人,成为秦国之外,最为强悍的赵国之一。
第0142章齐风燕酒
众人听了尚方俊的言词,都非常赞同,大声喝彩,鼎力支持,共同举杯,敬他一杯,赵酒如赵国,英锐之气,强悍民风,方才饮此等肃杀凛冽之酒气!
那些姬女继续用细长弯曲的木勺,从另一个木桶中舀出齐酒来,一丝丝银线般注进青铜爵内,为诸位大夫斟酒。
郑安平环顾众人道:“方才尚方俊兄弟评论了赵酒,这一桶是齐酒,谁来品说?”
这时一位中年男子拱手道:“庞某不才,那就由我来品齐酒吧。”
“这位是庞淮,也是大梁城内的隐士,目前还没有做客卿。”郑安平向身旁辰凌介绍说。
庞淮饮下齐酒,捋着短须道:“我先干为敬,说完大家在喝,到时候嬉戏体会,可以更有感触。”
其它士子含笑搁杯,伸手揽住旁边的姬女,等待庞淮的品酒论齐之说。
那些俏丽的姬女,不愧为风尘中的娇娆,温柔腻人,撩拨着男宾酒客的兴致,丝毫不介意,有人的手已经深入了她们的衣裙下,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辰凌身边的女子,却十分矜持,身子不动,静静坐在辰凌身旁,偶尔偷偷地看他一眼,有些害怕,也有些害羞。
“你多大了?”辰凌对着紧挨着的姬女问道。
“十七岁了。”
“第几次出来陪客呀?”
“第二次了。”少女轻轻回答。
“哦,你叫什么名字?”
“妾氏叫靳若若,辰……公子!”
这时庞淮开始说道:“齐酒,中正平和,入口微酸微苦魏辣,意境深远,适合隐士小酌,缺少血性,口感虽佳,后劲不足,犹如齐国如日中天,却没有雄心壮志,缺乏战略目光,成就不了大事。”
“齐国,战国乃七雄之一,远处大海之滨,土地肥沃,民风强悍,当今综合势力稳居第二大诸侯国,在西周时期,周武王封吕尚于齐,简称姜齐,后来田成子四世孙田和废齐康公,放逐齐康公于海上,自立为国君,同年为周安王册命为齐侯,史称田齐。”
“齐国在春秋中期,非常强大,齐桓公以‘尊王攘夷’为号召,联合中原诸夏,讨伐戎、狄、徐、楚,安定周室,后来多次组织联盟,自为盟主,成为春秋五霸之首,到了战国初期逐渐衰退,被我魏国压缩到了山东角落,后来借助了孙膑这等鬼才人杰,挫败我魏国的锐气,重新振兴起来。直到上一代齐王田因齐整顿吏治、减少赋税、召贤用能、兴办学宫,齐国一片生机勃勃;又南拒强楚,西退燕赵,宣布称王,竟使齐国陡然间声威大震。”
“目前齐国更是几乎占领了燕国,如果独吞下去,便可以一举超越秦国,成为第一诸侯国,进而挥手南下,有望统一天下,完成千秋大业,只可惜,齐国恰恰缺少这方面的志向和血性,第一光富国不强兵,不重视兵家;第二任由秦国崛起,齐国却反复连横合纵,没有采用遏制大国的战略;第三声色犬马,苟且偷安,不思统一之伟业。”
“而且田氏主要靠上层篡夺杀戮之方式夺得姜齐政权,旧贵族盘根错节势力极大,田氏在齐国执政后又没有彻底变法改制,世族封地的势力依然很大,根基自然不坚实可靠,盛极一时之后,必然衰退下去。”
庞淮一口气说下来,口若悬河,词锋老辣,能点出齐国的弊端和优势,如此的准确分析,当世纵横谋略家,能做到的有几人?
“彩——”
众人闻言再次喝彩,为庞淮的话感染,都觉得他说的大有道理。
一个青年士子夏央忽然问道:“如今齐国稷下学宫,有孟子大师亲住三年授业解惑,有大才女洛语嫣要著书立说,有神童邹衍精于五行天文,田骈、接予、慎到、环渊等各类大成学者,六七十人,住在稷下学宫,皆被齐王赐列第,为上大夫,齐国还有孟尝君田文,三千客卿,各显神通,齐国蒸蒸日上,如何会轻易衰败呢?”
庞淮微笑道:“夏贤弟只看了表面,却没有触及根本,齐国文风极胜,却没有尚武精神,骄傲自大,不断树敌,自毁前程,如今侵占燕国,无法抽身,时间一长,燕国势必反抗剧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