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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干净!那也是被你气的!你永宁侯手脚都不干净,还管我说话干不干净!”
卢家姑嫂多,卢国候夫人的口舌是真功夫,那是练出来的!当年卢氏都没能闹过她,崔春霖与她吵,根本毫无胜算。
只见侯夫人一把拖过去她家报信那个侯府嬷嬷。
“你说,你们侯爷为了闯进世子妃院子,都是怎么说的?你别怕!这会儿一切到了明面上,崔春霖不敢动你!你只管说实话。”
那婆子颤颤巍巍,心下一横便咬牙全招了。以后大不了,就跟着郡主混呗!
“侯爷说,世子妃进了门,就是侯府之人!别说那玉笙楼他可以随意进出,即便是世子妃她的人,她的丫鬟,她的财产,她的嫁妆,都是永宁侯府的!”
众人哗然!
世间竟有如此恬不知耻之人!
其实不用多说,也不用崔春霖承认,人群里早就站有不少看热闹的永宁侯府下人,此刻听到这话既有默不作声的,也有连连点头的,还有八卦憋不住的,更是将崔春霖从杀气腾腾进入到怒气冲冲出了玉笙楼的经过绘声绘色合盘道出……
有眼见,有耳闻,众人顿时有了自己的判断。
……
第一一七五章 闹街
怕众人不信,那婆子还当众发了个毒誓。说她若有虚言,便遭天打雷劈。
崔春霖先想否认,又欲解释,然而卢国候夫人连组织语言的机会都未给他,便又开始煽动起了百姓们的情绪。
“听到了?诸位都听到了?作证的可是他侯府的奴才!若不是实在看不过眼,怎么可能不为主子兜着!永宁侯刚刚还说他对世子妃的嫁妆半点兴趣都没有,他这算不算是出尔反尔?一派胡言!前言不搭后语!如此人品当真丢人……”
老夫人口舌很利,驳得崔春霖毫无反击之力。
一时间百姓们指指点点,叫他头皮发麻。
沈默云勾了勾唇角,她可是好不容易用了激将法才诱着崔春霖说出了那么一番话,到底还是派上了用场。
这会儿,她只需看戏就成了。
永宁侯夫人边骂边跑到那已经装上车的箱子边,亲自打开了一只箱子。
“侯爷口口声声说有贼,说藏了贼,咱们云儿是郡主,可不是叫他随意栽赃的!”
在她示意下,另外的箱子,柜子也都被婆子一一打开了!
箱柜里的物件被一件件摆到了地上。
谁都看得出,这都是嫁妆!
有好几件上边都还贴着喜字。
物品以珍贵的摆件首饰装饰品为主,几柄御赐的玉如意和那棵石榴树全都出现了!
这都是昨日红妆队伍里最贵重之物。
“好啊!好你个沈默云!好你个云阳郡主!”
崔春霖眼珠子一转来劲儿了,决定要先发制人!
“各位,各位都看见了吧?这个沈默云刚刚还在口口声声说着这箱子装的都是她要去修的嫁妆!瞧瞧那玉如意,玉白菜,都是完完整整的,哪里要修!我倒不知道,这坏了的玉还能修补?
真没想到,我永宁侯府八抬大轿娶回来的,竟是个谎话精!你说,你将这些东西偷偷运走,是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想要栽赃本侯!
到时候你的东西没了,你就可以一口咬定是我们侯府侵吞了你的财产是不是!我说呢,怪不得你们口口声声要拿捏我的气话!原来你是行的这种念头!好啊!幸亏本侯拦着没让你和你的东西离开,否则本侯只怕是长了十张嘴也摘不清自己啊!”
这会儿的永宁侯脑子倒是转得快,一下子便想通了其中的这一二关节。至少,已经想到栽赃二字了。
“亏得皇上看重你,还夸赞你‘忠勇孝义’,没想到皇上如此圣明,依旧被你蒙蔽!哼,我看你也就能担个‘勇’,对公公不孝是勇,对圣上太后不忠不义也是勇!
你如此品行,怎么堪当我大周朝的郡主!怎么配得上我侯府世子妃的地位!不行!老夫人,咱们还是里边请,赶紧商定一番,如何处置您家这位郡主吧!”
“哦?老身倒想多问一句,按着永宁侯的意思,您欲如何处置?”
“首先就沈默云如此德行,自然不能再为我家世子妃!本侯会亲自入宫求情圣上裁决,或休或降……”
老太太竟是噗地一下笑出了声。
“行了行了!别拿捏着孩子!我家云儿是不是谎话精暂时先不议!俗话说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云儿本性纯良,即便云儿真撒谎,只怕也与你这个侯爷脱不开干系!你不是说了,入了你家的门就是你家的人,什么都是你家的吗?那她即便品行不好,也是因为你的不对!”
崔春霖气得牙齿打颤。
沈默云品行不端竟然能怪到他的身上?她进门才一天!一天!
“老夫人是要包庇吗?……”
“永宁侯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
崔春霖再一次被老太太打断,这一小会儿功夫他已经记不清被打断多少次了!郁闷,烦躁,气恼,愤怒的情绪开始如一把把火烤着他……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要找的贼人就在这些箱子里吗?不对吧!我怎么看着,箱子都已经见底了?啧啧!我就说您怎么突然废话这么多,一下就调转枪头对准了云儿,原来是转移注意力!永宁侯所言果然不可信!”
卢国候夫人开始冷笑起来。
“呵呵,我老太婆眼拙,似乎没看见有什么贼人呢?敏儿,你看呢?”她问着她家世子妃。
“母亲眼光明亮着呢,永宁侯开玩笑您也信!这都一目了然的事!”
同一时间的崔春霖面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怎么会?不可能的!”
人呢?
的确,箱子,柜子,里边的东西正一件件被清出来!箱子见了底!没有人!
崔春霖不死心,亲自扑上前去。
沈默云一个眼色,婆子们赶紧一拥而上,作势去挡。
可崔春霖什么力道,武夫一枚!
此刻暴怒状态的他哪里还会顾及手上力量,几乎就是一瞬间就甩开了三个婆子,踢飞了一个婆子。
婆子们顿时摔了个人仰马翻,哀嚎震天。
然而婆子们早就得了命,这场戏,必须演好了!
嗯,丫鬟们在意容貌,沈默云也担心崔春霖下手重了摔破了相,所以这场戏的主力她全都是选的婆子。
婆子们力量大也老道,此刻她们有的擦伤了手,有的撞上了车板,有的被甩去了人群……崔春霖的暴戾凶狠就这样**裸展现在了众人的跟前。
就这么一折腾,自然又是叮当一阵脆响,一只瓷瓶和一件玉摆件被摔了。
“挡住他!”郑老太太也跟着发声。“别让他靠近那些嫁妆!刚刚栽赃郡主偷窃,可别叫他将那什么所谓的‘传家宝扳指’混进嫁妆里!到时就说不清了!”
“你胡说!胡说八道!你个煽风点火的死老太婆,给我闭嘴!”崔春霖气得睚眦欲裂,真想上前将那老太婆撕了!
他那张牙舞爪,怒目而视的样子落在众人眼里,凶神恶煞极了,愈发引人厌恶。
而王婆子作为沈默云身边的管事嬷嬷,此刻自然义不容辞地充当了主角。她直接扑上了崔春霖的腿,牢牢抓住不肯放。同时,又开始声泪俱下。
“侯爷!侯爷,奴婢求您了!郡主就剩下这点东西了!咱们知道郡主不讨您喜欢,可您也不能用这种法子害她啊!你明知这些都是御赐之物,是绝对不容有损的!卢老太太心直口快,若是得罪了侯爷,还请你不要牵罪到郡主身上,求您别拿这些精贵东西撒气啊!”
……
第一一七六章 群情
好啊!好啊!
这是又给他强加了一条罪名!
崔春霖那火气在四肢百骸到处乱窜起来。
什么叫求放过儿媳的嫁妆?什么叫拿御赐之物撒气?敢情自己要上前查看箱柜是意在那些贵重的嫁妆,故意毁坏御赐之物?
不搭边的老太婆来指责污蔑他,连个不知路数的奴才竟也敢来给他乱扣屎盆子?
那老太婆他动不了,可这奴才他可没放在眼里!
崔春霖伸手便扫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上去。
“老刁奴!一派胡言!竟敢污蔑本侯!竟敢阻挡本侯!就凭你,也敢与本侯拉拉扯扯!”他说着,随手又是连番的耳光下去。
而王婆子敢扑住他,便早已咬牙要攫取最大利益了。挨几个巴掌罢了,这当街的,他有本事就扇死自己!
“哎哟!救命啊!永宁侯当街要杀人啦!啊”王婆子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围观众人顿时有些群情激愤。在他们看来,这婆子并没什么错,此刻永宁侯这么十几个耳光下去,那婆子脸肿了起来,嘴角也挂出了血丝。奴才就不是人?就可以这般想打就打,想罚就罚?再这么打下去,可不就是要杀人?
一时间,所有人对崔春霖的野蛮行径都生出了几分愤怒,纷纷喝止起来。这会儿有不少人终于明白,一开始那个小丫鬟口中的“郡主别无选择”,“被吃得尸骨无存”,姚黄呵斥其“小命不要了”等言语是何意……
见形势大不妙,舆论又一边倒,崔春霖的师爷赶紧上前拉了他,示意他住手。
可师爷不上来还好,一见这家伙,崔春霖更是怒不可遏。不就是这厮推测慧娘在箱柜中,教唆他前来拦人的吗?可人呢?蠢货!还敢来拉他。
崔春霖一怒,伸脚对着师爷就是一脚,呵斥他赶紧滚。
那师爷是个羸弱瘦瘪的,这一脚下去感觉骨头都散了,却摇摇晃晃跪地磕头,起身时又不忘轻言。
“是是是!小的这就告退,但侯爷定要压住火气,不能叫人抓了把柄!切不可闹出人命来!小的觉得,人既然没在箱柜里,只怕他们是行了声东击西之策。侯爷,能否拨一组人马给小的?小的这就去堵人?”
崔春霖感觉更气了。
没用的东西!
这会儿说什么声东击西的,早干什么去了!
“滚!你给我滚!”崔春霖啐了那师爷一口,这会儿他一共就这么点人镇场面了,哪里还有人去护着这狗杂种四处乱跑乱猜的!
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越想越火,没用的东西!
崔春霖忍不住又飞了一脚去那师爷后腚,刚转身离去的师爷顿时栽了个狗吃屎,只能连滚带爬退了下去。
沈默云垂眸笑着,这师爷是个有几分聪明的,事实正如他所猜测。
她特意将玉笙楼的所有侍卫都带了出来,只留了几个二三等丫鬟继续看院子,做打扫。这么一大群人跟着她出了玉笙楼,大张旗鼓地闯出了侯府。
崔春霖他们的目光都被浩浩荡荡的自己这帮人吸引,料定慧娘是在这几车箱柜之中。正因如此,寥寥无几人的玉笙楼早就没了人关注。
在郑家侍卫全都离开后,崔春霖手中可用之人再度捉襟见肘。看见自己带了二三十人出府,他自然是要将手中能用的侍卫都调来堵自己!
如此,要突破其他门的防守也就易如反掌了。
那位师爷猜得不错,此刻的慧娘,已经装扮成了在玉笙楼帮忙收拾的婆子,在穗儿的护送下,从连着玉笙楼的那道小门出去了。若是她们动作够快,说不定此刻已经坐上了马车被送出城了。
所以那师爷说这可能是声东击西,倒也不错!
而王婆子的哭喊之音刚一落下,姚黄猛然跪倒在卢国候夫人的脚边,颤着声音求助起来。她那样子惊恐万分,似乎是受了大刺激。
“老夫人!看见没有!永宁侯就是这副模样打打杀杀嚣张无比进了世子妃的玉笙楼,他打人杀人,他砸了郡主的库房,摔了郡主的嫁妆,偷走了郡主的金子,还顺走了好多的嫁妆!
不是!应该是小的贵的宝贝他就抢走了,大的拿不了的,他就尽量砸了!奴婢们根本拦不住他!兰心被他打得也不知活不活得成啊!
在他心里,郡主的嫁妆和财产本就是他的!他临走时,还恶狠狠警告郡主,让不能不孝不义大不敬,让姑娘闭上嘴到此为止!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整个侯府下人都可以作证!永宁侯不是要报官吗?咱们郡主也要报!
郡主怕!怕极了!唯恐侯爷再来一次!郡主没法子,无奈之下只能想法子将嫁妆运出来!没料想,侯爷还是一心要……”
所有人惊呼着抽了一口气。姚黄所言语无伦次,毫无条理!可这样的话愈发让人信服,叫人动容!
原来如此!
难怪郡主要说谎箱柜里放的是需要修补的嫁妆,原来是不得已,是为了保护这些嫁妆,情有可原啊!
可恶那永宁侯,还当真就落实了那些猜测和听闻,当真叫人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太可怕了!
郡主真是可怜!
“你说什么!你个贱蹄子!你再敢胡说八道!老子撕了你的嘴!”崔春霖也惊呆了。
这都是什么话!
说自己打伤人,砸到库房还能说是夸张之语,可自己什么时候偷,顺和抢了?
满京城都知道姚黄是郡主的左膀右臂!此刻她这一开口,代表的自然就是郡主!她胆敢!
她这污水再这样泼下去,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会儿崔春霖哪里还顾得上去亲自查看箱柜和马车,当务之急自然是让那姚黄闭嘴。
然而王婆子还在死死抱着他的腿,这死婆子竟是势大力沉!崔春霖又是甩,又是踢,怎么也没挣开王婆子,只能将她强行拖了起来。
“抓贼还得拿赃!你这贱婢竟敢这般栽赃本侯!来人,将那小贱人给本侯抓起来!堵上她的嘴!”
崔春霖的侍卫一直与另两拨侍卫僵持在一起,看见侯爷落了下风,正不知如何是好,这会儿得令,终于舒了口气,齐声应是。
“谁敢!”沈默云与老夫人同时发声,和她们一起开口的还有拨开人群的姚氏,沈灵,姜氏,冯氏。
都来了!
……
第一一七七章 讨要
姚氏等人接到口信的当时,均是吓了一大跳。
这才成婚第二日,永宁侯就敢发难?
再一看来报信的竟不是沈默云的人,而是侯府下人,几位夫人更是火烧眉毛,连收拾都来不及便急急忙忙赶来。
沈沐一早就去了翰林院,姚氏年纪小,感觉自己没有底气和本事与永宁侯对峙,第一时间便派车去接来了沈灵。另一边,秦朗和沈畅都在衙上,姜氏和冯氏便只能亲自赶来。大伙儿都极有默契,各自带来了一帮府上得力的侍卫和婆子以备不时之需。
因着戏正好!她们便一直没上前。
此刻看来,时候应该差不多了……
一直清闲看戏的沈默云早就注意到了她们的到来,悄悄示意了两个丫鬟趁众人不注意混到了她们身边,将事件的所有来龙去脉全都给讲了一遍。于是,明白了沈默云意图的她们此刻更是胸有成竹。
几人听后便是笑,这一次,崔春霖栽定了!
见眨眼间便冒出来这么几个给小贱人撑腰的,崔春霖郁闷到了极点。
尤其是,他发现他已经没法使唤自己的侍卫了!
原因很简单,他的人都被控制住了!
这几个女人竟一家带了数十个壮汉和婆子,此刻再加上一些个热血百姓的“帮助”,他的侍卫几乎都成了摆设,一个个被拦了下来。
这会儿的崔春霖终于彻彻底底感觉到了不对劲。人抓不到,他就彻底落了下风,再加上这么多一看就是惹是生非不讲理的泼妇突至,今日只怕要遭殃!
他给小厮使了个眼色,让其赶紧前去郑家报信。
他心中忍不住哀嚎,他似乎又惹祸了,今日之后郑老太太和恒亲王那里多半又得低看他一头。
等等!今日之事但愿不要牵连到郑家就好了!原计划没成功可以怪沈默云太精明,新计划是自己出的主意,郑家给足面子还支援了人,此刻再次失败就罢了,若是因此连累到对方……
崔春霖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心中烦躁愈盛。
蹙眉低哞,那老婆子竟然打都打不退,依旧固执如狗皮膏药般抱着他的腿,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真是混账和难缠。
崔春霖看得分明,婆子的眼泪和鼻涕至少一半都被有意无意蹭到了他的衣摆和绸裤上。他几乎感觉到了那份粘腻,顿时恶心地想吐。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已经试了多次,这婆子甩不走,踢不开,崔春霖没法,只能俯身伸手扣住了那婆子的双腕,狠狠一发力,那婆子手一缩,他终于感觉腿上松快了。
终于!终于可以甩掉了!
他双手使劲发力往外一推,一把便将婆子掀了出去……
王婆子重重摔地,一声闷响和惨烈尖叫引人心疼。
可与她同时落地的还有一个叮叮当当的闪亮之物。
众人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