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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如此,那这些年他还有多少事是被蒙在鼓里的?
而就在这时,郑清妍口中所说的那碗汤还真就到了!
来得真是快!
崔春霖招呼来了刚刚那小厮,将汤赏给了他。
而半刻钟后,小厮再站不住,眯着眼,靠着墙就睡着了!如只死猪,踢都踢不醒。
哈哈!事实证明,这是一碗助眠安神的汤水。
他不死心,甚至还多此一举唤人进门问话!
事实证明,汤是郑秀英的丫鬟送来的!
半点未经他人之手!
他的爱妻果然在设计他!崔春霖那半凉的心直接被扔进了冰水里。
差一点,此刻躺在床上成了死猪的,就是他了!
那么,她要将自己弄晕,显然是有一番大作为了!
那个女人,还有更大的秘密!……
常春院里,郑秀英正如热锅蚂蚁走来走去。
“前院如何?”看见送汤的丫鬟回来,她赶紧迎了上去。
“老爷已经叫了酒菜进去,姨娘陪着呢!”
“汤呢?喝了吗?”
“喝了!喝了!”那丫鬟将那只青花瓷汤碗递了上来。“奴婢借口这瓷碗是配套的,在外边询问来着。姨娘亲手送出来的,说侯爷发了一天脾气,这汤正好解渴,一口气就干了!”
郑秀英大大舒了口气。
“让人继续盯着,侯爷若是出前院,便赶紧来禀。”
“是!夫人放心,那碗药,保管能让侯爷睡到明儿日上三竿!”
“嗯!去给妍姨娘传个口讯,让她好好看着侯爷,明早做成侯爷醉酒状,千万别叫侯爷起疑了!”
“是!”
“好了,行动吧!紫儿,你去找外院的李管事,让他找人赶紧将账平一平,那些铺子需要打点的打点,需要检查的检查,账目好好对对,以备这几日侯爷的查检。
翠儿,你带人去把咱们侯府的账本,尤其最近一年的,好好对一对,若有漏洞,赶紧平了!”
“是!”两个丫鬟得令下去。
郑清妍等了一小会儿,见窗外夜色沉沉,轻声开口。
“朱儿,你多带几个人,拿了我的手令,悄悄出府,将这盒子东西交到我娘手中,让她替我好好保管。”
“是!”
郑秀英周身一松,软瘫了下来。
她今日糊涂了一天,什么事都被人牵着鼻子走,害她到此刻都还未能摆脱这种感觉!
为何,她总觉得心慌得厉害?
她到此刻都没想明白到底出了多少岔子。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损失惨重。
造孽啊!
三十六根金条,一根十两,总共相当于三千几百两的白银!
那都是她的心头血啊!
这一次,她血本无归,这笔金子,注定是要被侯爷拿去填窟窿了!气死她了!
她气得头晕眼花,这才想起今日一整天就早上用了一碗燕窝,一直饿到了此刻。
“来人!去炖盅补品来,血燕,阿胶,大枣,枸杞,不放糖,出锅淋上一勺子蜂蜜!”
“夫人……”丫鬟打断了她。
“聋了吗?还要复述?”郑秀英正撑着脑袋,却猛然惊醒。这是朱儿的声音。朱儿不是去郑家了?
她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见大门砰地一声,叫人一脚踢开。
“夫人好生滋补啊!”
崔春霖咬牙切齿出现了。
“怎,怎么会?侯,侯爷,您不是……不是已经……”
“不是已经睡死过去了?能睡到日上三竿?对,不是睡死,是醉酒!有姨娘看着我,下人盯着我,你很放心,没想到我会出现,是不是?”
崔春霖一步一顿走来,怒目圆睁,如同修罗。
这样的他,郑秀英一次未见过,顿时慌张了起来。
完了,她完了!
不仅是因为侯爷暴怒,不仅因为他听见了自己刚刚所言,还因为,他的手上,正捧着自己刚刚让朱儿送去郑家的那只箱子。
而朱儿,早已经被他一脚踢出了门。
郑秀英撑住了太阳穴,摇摇欲坠。
“侯爷,我不舒服!扶,扶我一下!”
可崔春霖却只冷冷看着她。
这一招,她经常用。
此刻他突然感觉,这一招,好假!可若是放在以前,自己一定会上去扶住她,是不是?她就是用这样低劣的法子将他绑在了身边?
崔春霖顿生几分气恼。到这种时候,她还想要蒙混过关?
“别装了!”
他吼了起来,上前在她的腰间猛地一拧。
一阵突来的激麻剧痛让郑秀英一声惨叫,一个激灵便跳了起来。
“怎么?不晕了?”崔春霖冷笑着。
郑秀英郁闷无比。她真晕!真的不舒服!
眼也有些花!
可能是饿的,可能是急的!
但侯爷竟然不信她!
“既然夫人如此生龙活虎,咱们不如开了箱子,来看看里边都有什么要送去寄存到岳母大人那儿的!麻烦岳母多不好,夫人若不嫌弃,不如由夫君代为保管,如何啊?”
……
第一二零五章 爱慕
沈默云给了郑清妍三策。
下策,是让她以小博大,拿些银子出来钓鱼,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么一笔巨款,崔春霖又不是家财万贯,就几日时间,他怎么能周转得开?郑清妍只要表示一二,她这颗半废之子在崔春霖这边就活了!在这种时刻,作为郑家人,她用实际行动站在崔春霖身边,这绝对是感天动地的!
不过郑清妍明显要的不止这么多,所以,她还真是撒下了大网,一口气豪掷了两千两,外加一匣子首饰,誓要叫崔春霖刻骨铭心!她博得很好,对方感动万分,不但信誓旦旦,还扔出了一个铺子作补偿!
并不是他的良心真的这么好,这更多的是一种自我安慰,肯定和慰藉。
中策,是要郑清妍借着此刻那两人正有重重误会,趁着她此刻正在崔春霖身边,将这摊子水搅浑了!让那两人互相猜忌,互不信任!而她郑清妍便可以趁虚而入,利用这个空档,收服崔春霖的心。
这也是郑清妍原本的计划。
上策的杀伤力太强,对方毕竟是自己姑母,郑清妍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用这一条。
然而,郑秀英太没把她放在眼里了。一番对话,便再次深深伤害和刺激了郑清妍,令她直接选择了最后一策。
上策,是要栽赃!加上揭穿!一场戏,绝对能将郑秀英遍体鳞伤。
当看到白日里那不经意的一牵扯,竟然还扯出了郑秀英的私房银子后,沈默云便有了想法!狡兔尚且三窟,郑秀英在高柜里藏了金条,必定还有其他藏匿钱财之地!
只要那摊水够浑,谎话够真,绝对可以让她自露马脚。果然,在郑秀英一听崔春霖在查账,正暴怒,欲要找她算账,要对常春院掘地三尺等一连串的谎话后,她顿时自乱马脚,将之前答应郑老夫人,说一回来便向崔春霖解释求原谅的原计划顿时抛去了脑后!
那么之后,一切水到渠成,即便没有那碗汤,只要有郑清妍的煽动,之后一样能顺理成章。
为了将崔春霖的怒火扩大,郑清妍还特意做了一大番暗示,让他误以为郑秀英已经完完全全控制了侯府前院后园,包括他的产业,他的下人!
这样一来,郑秀英犯下的“罪孽”就再次扩大,还包括了对他尊严的践踏!
崔春霖再爱妻子,面对一个个谎话和秘密,也不可能沉着冷静。
他自然不会在那干坐。
在怀疑前院有人监视后,他决定先不打草惊蛇。
他将那睡死过去的小厮的衣裳剥了下来,换到了自己身上。随后他唤来了心腹。
在心腹的掩护下,他跟在后边低着头,弓着身子,端着托盘,顺利离开了书房范围。
之后的一切都好办了。
他和心腹们都有些身手,想要在这夜幕里躲开下人的视线很容易!
在敲晕了常春院的看门婆子和守门丫鬟后,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郑秀英的所言被他们统统收于了耳中。
崔春霖怒不可遏!
他终于认定自己看错了这女人!
此刻,他当着郑秀英的面打开了那只箱子。
里边只有一样东西:银票!
厚厚的一沓子银票。
崔春霖将那沓子银票抓在了手中,哈哈大笑。
他很难过!
郑秀英的行为比沈默云对他的敲诈和诽谤还要叫他难过!
他深爱的女人是个骗子!
她宁可将一箱子银票送出去也不愿出手帮他!
郑秀英砰地跪地,上前抱住了他的腿。
“侯爷!侯爷!这是给平儿存的银子啊!这是我的嫁妆银子,是我陪嫁铺子的产出,侯爷,您把银票还我!”
崔春霖几乎是无语的!
此时此刻,她在意的,竟然不是自己,她竟然不是要解释这银子是哪里来,不是解释她的所作所为,而是告诉自己,这银子是她的?
“呵呵!平儿是我侯府少爷,侯府的财产自然有他一份,需要你来为他操持?既然是你嫁妆铺子产出,那你急什么?本侯还没到抢你陪嫁的地步!还有,你这么急着是要将它送去何处?怎么?你是怕本侯跟你借银子,还是怕本侯来跟你抢银子?”
崔春霖本想一脚踢开郑秀英,可他到底没舍得,只是狠狠抽回了脚。
“我倒要来看看,你给平儿存了多少银子!你那两个陪嫁铺子,给你挣了多少银子!”
银票一张张从崔春霖手中往后翻,他的面色越发黑沉,身上散发的气息也越发叫人胆寒。
郑秀英很想翻着眼皮晕过去,可她不能,她这一晕,只怕她醒来后,那沓银票就归了沈默云了!
那将意味着她几十年的经营就此化为了泡影!
她没法忍受!
她只能企图用她的泪水来感化崔春霖。
她到这会儿才想到之前她娘教她讲的那些,种种的不易,样样的难为……
然而可惜,太晚了!
崔春霖的注意力只在那数目上。
他不知道他有没有算错,可他还没点完,总数已经超过八千两了!疯了!真是疯了!
他的手都在抖,他点不下去了。
他根本就听不见郑秀英在说什么!郑秀英的那俩破铺子,一年加起来能有两三百两银子的出息便封顶了!她是当自己傻子呢!
看着眼前的爱妻正哭得死去活来,崔春霖顿时生出了浓浓的疲惫和厌恶,他冷笑着,抱了那箱子,头也不回出了常春院。
前院书房,郑清妍正给崔春霖按着肩……
“侯爷,松鼠还知道藏了果子以备后患呢,姑母喜欢金银,她应该不是故意的!”
崔春霖嘴角一抽,喜欢金银,所以藏着?对他不够真心,所以不拿出来?
“我不是怪她藏私房,可此刻大难当头,她作为一家主母,不应该以身作则,与我共进退吗?”
郑清妍轻轻握住了崔春霖的手。
“妍儿愿意陪侯爷共进退!”
“是啊!妍儿你都可以,她为什么不能!”
“因为妍儿真心爱慕您啊!……哦,不不不,妍儿不是说姑母不爱您!姑母自然是……爱慕您的!只是她……她还有其他顾忌,她还有二少爷不是?她得为二少爷打算……”
郑清妍看似无心又慌张的一句句,就这么如匕首一般插得崔春霖的一颗真心千疮百孔……
第一二零六章 双面
崔春霖正无比心碎。
他是真心爱着郑秀英。他们青梅竹马,克服了无数困难,受了不少非议,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才能走到一起。他们一直恩爱,人前人后都是鹣鲽情深!
对她,他几乎是言听计从。
在郑清妍之前,除了她安排给他的几个通房,他就连姨娘都没有纳过一个,府中也没有庶子庶女给她添堵。
可当他突然发现那个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枕边人或许与他一直所认为的完全不一样时,他几乎是崩溃的!
“来人,来人!”他的咆哮就没能停下来。“去!派人给本侯看住夫人和她的人!不用去后院,就盯着几个门,只要是从主院出去的,一律给本侯抓起来!抓起来搜身!”
他暴怒着忍不住将手中一只碟子又摔了出去。
郑清妍刚刚仔仔细细将那一沓子银票数了三遍。
整整一万二千两银子!看得郑清妍眼睛都直了!
姑母当真厉害!她一个后宅妇人,是怎么积累这么庞大数额的银子的?克扣府银?抽调油水?做空公银?变卖公物?还是私拿孝敬?盘剥牟利?……
总之,这银子绝对来路不正,否则她也不用想着迷倒侯爷,争取了时间将银子送出府去。
郑清妍顿时想到沈默云传来的原话。
“上策的发挥空间大得很!我不知道你要什么?你的目的是在侯爷身上,你姑母身上,你自己身上,还是这侯府的权利上边,我也不知道事件的上升空间有多少,但我知道你若是好好运营,用点心思,一箭多雕也不是不可能!”
她现在想明白了!沈默云,她果然料事如神。今日之后,只怕侯爷死也不会再让姑母管家,那么……
此刻顿时显出自己用来钓鱼的那些银两的重要性了!自己那掏心挖肺的两千两就是诚意,是诚实,是信任,能换来的何尝只是个脂粉铺子?只要自己放聪明点,除了金山银山,还有一呼百应的大权!
郑清妍的心底如烧起了大火,叫她雀跃不已。她不用做傀儡了!她也可以活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
这果然是上策!既能化解侯爷钱银方面的难题,又让侯爷看清了郑秀英的真面目;既挑拨了两人的“真爱”,又能让侯府大权空出来;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前途瞬间光明万分,虽不说取而代之,却也未必不能分庭抗礼……
这上策果然高明!此刻的她,无比地庆幸自己当日去了假山碰到了郡主,更庆幸自己今日种种选择的无比正确!
而另一边,看着这么大笔的银票,崔春霖的想法则简单了许多!
一万二,加上那些金条,首饰,就已经快二万两了!那她在外边钱庄会不会有存银?郑家呢?她以前有没有将钱存在郑老太婆那里?她这些年是藏了多少?她有这么多银子,却只拿了那几根金条来跟自己说是全部家当?
她满嘴谎话,做事狠辣,都能给自己下药了,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在她心里,儿子,银子,都排在我前边!不,还有她的娘家,都排在本侯前边!她根本就不信本侯!……”崔春霖反反复复就那几句。不知是伤了心还是伤了自尊,是不敢相信,还是没法接受。
“侯爷!侯爷别伤心,妍儿心里,只有您一个!你别急,也别气,毕竟您是家中顶梁柱,您若是气坏了身子,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
崔春霖拍了拍郑清妍的手!今日一整天都让他不堪回首,也只有这郑清妍,算是所有郁闷事中唯一让他纾解开怀之人了!……
而摇摇欲坠的郑秀英在丫鬟搀扶下赶到前院时,她派出去平账的紫儿和接头的李管事,以及偷跑去账房抱了一大堆账本的翠儿,正被绑着送进了侯府前院。
那一瞬,她几乎是崩溃的!
透过那打开的帘子,她看见侯爷正在大发雷霆,对着丫头们打骂,而站在一边的郑清妍看见她赶紧跑了出来。
“小贱人!你敢害我!”她忍不住便刮了一巴掌上去。
而这一巴掌,恰恰落于了满院子奴才的眼中,又成了之后郑清妍告状诉苦的一个把柄。
“我没有!”郑清妍说哭就哭。
“你不是说侯爷喝了那汤吗?”
“侯爷心情不好,正为银子烦恼,哪里有心思喝汤。他将汤赏给了小厮,哪知……侯爷知道汤被下了药,就叫人彻查了。知晓是您那里送来的,侯爷逼着我假意出去还了汤碗。当时侯爷正偷偷注意着我,我自然只能从命!可我一直对您的丫鬟眨眼做手势来着,可她大概太紧张,竟然没发现……”
郑清妍一脸委屈地反客为主。
“姑母!我不干了!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现在倒好,因着您的缘故,此刻我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里里外外都要挨打挨骂!我何苦来哉!”
她说着就要甩了袖子离开。
“你回来!好好好!都是姑母错了!你要知道今日姑母处境!好妍儿,此刻只有你能帮姑母一把了!姑母向你赔不是!就当姑母欠你个人情!我那儿有些上好的鱼胶,一会儿给你送去!”
“我不要鱼胶,我喜欢姑母那只七彩宝石镯子!”郑清妍一脸天真破涕为笑。她心里很清楚,这样的自己才能让郑秀英放心。
“行!不过,你此刻要乖乖的,你在侯爷身边,一定要多为姑母开脱。还有,我看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