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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即便里边都是财富,那也是死的!而爵位,则代表着身份,地位,财富,名誉,那是银子也买不来的!
不用掂量,就能看出孰轻孰重。
果然,在思考了三息时间后,永宁侯应了!
“我此刻就要箱子!而且要在他们完事之前拿到!只要箱子到手,我可以保证绝不插足崔奕平与玉莹这事!到时候成不成,就看你们的本事了!而你若不答应,我可以保证,崔奕平鸡飞蛋打,白欢喜一场!到时候挺身而出就成了监守自盗,我不但让他黄粱一梦,还要为他此刻的胡作非为买单!您不会想看到的!”
“好!一言为定!”崔春霖主意一定,便飞冲下了楼……
第一二三一章 虚爵
与崔奕横的气定神闲不一样,穗儿和兰心有些急躁。
“世子,此刻里边那位不是玉莹,而是新封的鸿远侯家小姐苏欣,皇上应该挺看重她的!世子您如此设计她,会不会惹恼了皇上?”
“把担心吞去肚子里吧!”崔奕横挑眼瞥过揽月阁,笑得深意。“我敢这么动手,自然是有几成把握的!”
他一口吞尽了杯中烈酒。
“我爹是什么人,说难听点,就是无利不往的小人!那日宴席之事我细细打探了。故人之女?对他那种人来说可不名一文!但他却热忱兴奋过了头,与皇上一搭一唱,分明是有所图了!
我能给他的,还能让他这般欢欣鼓舞的,除了身上的世子之位,再无其他!皇上帮崔奕平拿到了这么个甜头,自然对我有愧!于是为了抚慰我,他又给玉莹死去的爹送去了一个爵位。为的,就是让我放弃永宁侯爵位而去承了鸿远侯之位!
这样一来,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他一举多得,甚至还了玉莹父女的人情。我能想到的就这么多,里边还有无其他就尚且不知了!
可那日我对玉莹狠厉刺出两剑后,应该很多人都失望了。崔奕平脑子动得很快,当即便挺身而出,光明正大以救助为由对玉莹搂搂抱抱,完全没有半点避讳!我当时便知他对玉莹打起了歪脑筋。毕竟,那个鸿远侯的爵位挣来可比崔家这个爵位容易多了。
入宫后,我故意向皇上示意玉莹因着崔奕平失了名节,可皇上恼了,明言此事不得再提!而后崔奕平也入宫了,显然,除了告状,他也向皇上暗示了玉莹之事。
不久后皇上便命了崔奕平护卫玉莹安全。就冲这一点,我便知皇上改主意了!他明知崔奕平已经起意,却依旧让崔奕平去保护玉莹,意图很明显了!
皇上应该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如此一来,不管成否,崔奕平都不至于空手而归!即便事败,他还有机会捞个鸿远侯的爵位来保底!所有人都不落空,皆大欢喜!
所以你们用不着担心,这事皇上没法明言,但却是默许的!皇上只是在静观其变,只要不伤及他的利益,无论我怎么折腾,他都会睁一眼闭一眼!”
“可皇上……为何对他们这么好?”
“只一个可能,皇上拿了好处!大战在即,一切都只讲究一个稳字,区区虚爵算什么!以一个爵位做代价,能让恒亲王,郑家,崔家都坚定为他所用,太值了!”
两个丫鬟恍然大悟。
而后她们才知,她们的男主子当时何其英明,即便不知这是个赌局,竟也将所有利害关系摸出了个七七八八!对方有备而来,他们却不但半点亏未吃,还获利颇丰!
“苏家只玉莹一个后人了,这爵位皇上刚颁下,自然不好流掉,那岂不是……谁娶了苏小姐,谁就是鸿远侯?这……也太便宜了二公子!”
“就是,所以侯爷才跑得那么快!世子一开口提要求他就应了!”两个丫头有些忿忿。
这样一看,好像自己主子并没占到什么便宜嘛?若崔奕平成了鸿远侯,崔春霖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到时候自己主子的麻烦似乎更大了?
“都说了,只是虚爵罢了!即便他们能成功拿下此爵,这事牵扯的关节也多了去了,比如承爵算不算入赘,子嗣入谁家族谱,跟着谁家姓,苏家有无别的后人,会不会要求过继,玉莹那边的态度,聂家的想法……哼!看似天上掉馅饼,实则无异于烫手山芋!当然,崔奕平他们虎视眈眈冲着爵位而去,之后的麻烦他们暂时是选择性掠过去了!”
而这厢话还未说完话,那边崔春霖便已经带着箱子到了。
崔奕横不由冷笑,他猜得半点不错!当真是爵位的魔力啊!这速度竟然这么快!
“崔奕横!大丈夫说话要算话!箱子我带来了,你也要信守承诺!苏小姐这事你不能再动半分手脚!”
“我保证!你放心吧!”
崔春霖这才交出了东西。
两个婆子抬着一只箱子上来,没有挂锁,看似挺重。
再一打开,一口铁箱出现眼前。
崔奕横忍不住站起了身。
就是这个!上边的纹饰与儿时母亲亲手为他做的衣服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锁扣同为铁质,与箱子浑然一体,将箱子锁了个严严实实。
“你果然没能打开?”
“我的确打不开!但你就能打开?”
崔春霖冷哼了一声。
“你娘奸猾着呢!也不知里边究竟什么鬼玩意,竟要打造这么一口东西出来!这口箱子不能强拆,必有开启之道!不妨实话告诉你,老子第一次开箱便中了招。
那次我拿了匕首去撬锁眼,结果直接飞出了三根细如毫毛的针戳破了我的指腹,随后箱体便有水银溢了出来。我一查看才知,就连那针头也带有水银。
她这是要害死我啊!我哪里还敢动这箱子,便将它先后送去了工部和织造局,工匠都说这口箱子灌满了水银,除非找到钥匙,否则根本开不了!
由于里边水银量大,如果强开,不但会对开箱人造成永久伤害,恐怕连里边的东西也会毁之一旦!此外,无人知晓箱体里是否还有其他暗器或玄机,所以根本无人愿意为一口箱子铤而走险!
你这么在意这口箱子,便拿去吧!我言尽于此,你自求多福!”
崔春霖扯动唇角,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离开了……
长子身边有没有开箱之物再无人比他更清楚了!当时他们母子身边所有服侍之人都被收拾干净,所有留存之物也都被清理了多次!
那些遗物早就被搜了又搜,除了一堆破烂,再无其他!他拿到这箱子又如何?他根本打不开!
而这口箱子问世之时,陈氏已被软禁,所以钥匙也不可能流落在长公主或是陈太妃手中。
儿子打不开箱子这一点,崔春霖很笃定……
崔奕横摩挲着那口箱子,亲切异常。
母亲究竟有什么秘密或是什么东西要藏匿起来。什么事那么重要?
他一直有个怀疑,或许母亲的死,与这秘密有脱不开的关系!
……
第一二三二章 龙凤
在所有人都各有盘算时,却忽视了一点:玉莹从来不是逆来顺受之辈!
即便她输了赌局,即便她不可能跟在崔奕横身边这一事实已经板上钉钉,即便崔奕平“救”了她又向她指天誓地表了真心……但这些并不代表,她会乖乖按着其他人的规划走!
所有人都以为她除了崔奕平再无后路,可她偏偏就走了一条新路子出来!
以致后来的沈默云再回忆此刻时,总带了不小的后悔和遗憾。她每每总忍不住自我发问,若是当时让玉莹跟在崔奕横身边,处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是不是更好?或许很多事就发生不了,她的遗憾也能少了许多?
当时,玉莹在解去身上药性后的第一时间便冲出了揽月阁主屋。
她不管崔春霖带来了“观众”,也不顾所有人都在挡着她的去路,更不管崔奕平上来边拉她边说着“会负责”,“是真心”的屁话,在听闻女官已经入宫后,她只是横了一把刀在脖子上,喝退众人后带着剩下的宫女入宫去了……
这才第五天,然而那个赌局因为崔奕横的出手而提前结束了!
沈默云当日便被放回来了,理由是“误诊”。皇帝感觉“抱歉”,又赔了不少礼。
而玉莹在进宫后便再不曾回到永宁侯府。
当时崔春霖带着崔奕平入宫“请罪”。可玉莹与皇帝说完话后,他们一直在宫中等到了天黑,皇帝也没有传唤他们!
反倒是侍总管传来了圣上口谕,说:鸿远候府的苏小姐在永宁侯府住了一晚便受了惊吓高烧不退。今早卯时被女官送回了宫中,经诊断,是魇着了。钦天监来看过后,认为苏小姐在皇城养病最适合,暂时便不回永宁侯府了!还请永宁侯将苏小姐所住过揽月阁好好打点一番,切莫有什么胡言乱语传出来,坏了苏小姐的名声……
侍尖细的声音如一把刀子,刹那便割开了崔春霖父子的胸膛,将他二人大起大落的心脏绞了个血肉模糊。
崔春霖磕头应是!
听懂了!皇上说苏小姐是卯时(5…7点)入宫,那意味着她与崔奕平之后发生的种种就不存在了!让他回去将揽月阁打点一番,是要他回去封口!不能坏了玉莹名声,这是在警告他!
皇帝的意思很清楚,这事泡汤了!他不要听见任何有关玉莹的流言传出来!这是圣旨!
皇帝甚至还扯进了御医,钦天监,侍等“证人”,若自己一意孤行,这事便成了永宁侯府在欺君!
他们失败了!
玉莹不要崔奕平!还说服了皇帝!
那一刻,崔奕平有些崩溃!
那女人凭什么看不上自己?
难道自己与兄长真的差距那么大吗?
出宫的路上,他拍着胸脯跟崔春霖表示,他明日便入宫找玉莹说个清楚!
第二日一早,崔奕平便穿上了他的侍卫服入了宫。
侍卫长见怪不怪,过去一年多,崔奕平经常都牺牲了休沐日进宫执勤,这一次也没什么可疑心的。
崔奕平很顺利便找到了玉莹。
她不是后妃,只被安排在了离御花园不远的一个闲置院落里。要找到她,并躲过服侍她的两个宫女并不难!
可崔奕平没想到,那女子面对他的质问和要求时不慌不忙,依旧那么明艳动人,波澜不惊。
她眯着一双凤眸,慵懒半躺于榻。
“崔奕平!我以为昨日与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想到,你竟对我这般念念不忘的!不过,就看女人这方面,你那兄长的悟性的确不如你!”
她火红的蔻丹划过他的下巴,将他的胸中的征服欲和怒火一起烧得更旺了。
“我再说一遍!我要嫁的,不是你这样的!不是说你长得不好,性子不好,或是欢好的技术不好,而是你这整个人都不够格!”
“我哪里不如他?你倒是说出来!他能有的,我都能有!你要的是地位?功名?财富?家世?还是什么?”
“真不想伤你心!这么说吧,昨日的你尽心尽力,的确讨喜!可除了那一点,你什么都比不上他!你若想做我裙下之臣,我可以考虑!但你记得,你最多和最好的位置也就是站在我的身后,你若想站在我身边,或是站到我前边,我劝你就别痴心妄想了!我最后再说一遍,我的男人必须是人中龙凤!”
玉莹的美眸风情流转,可口中吐出的每一字都似一把刀,伤得崔奕横体无完肤。“我不要你,只有一个理由:你不配!”
就这样,再不服不甘的崔奕平也只能如只斗败的公鸡回了侯府。
然而这事还没完,崔奕平也终于明白了玉莹口中“要嫁就嫁人中龙凤”这句话的含义。
三日后,宫中传出消息,玉莹病好了!
伴随而来的是一张圣旨,玉莹正式成了皇帝的后妃。
说的很好听,是抚恤老臣忠将。玉莹摇身一变,成了欣嫔。
而那个让不少人念念不忘的鸿远侯的爵位也自动回归到了皇帝的手中。
哈,还真应了她的话,她“嫁”了两次,跟的都是龙子!一个是天子,一个是南帝!崔奕平冷笑着,她的胃口当真是不小!
玉莹虽位份依旧落于林雅茹之下,但皇帝一连好几夜都歇在了她那里。
为此,沈默云始终有些气恼。
她很理解皇帝的立场和作为,但她始终很难接受。
自己的盟友接受了自己的仇敌,那自己与他们究竟算是敌还是友?敌肯定不会化友,那友却未必不会动摇!
她略有些赌气地入宫了,找的是林雅茹。
不是她已经原谅和信任了对方,而是相比其他人,此刻的林雅茹更略微可信和可靠些!
林雅茹对于玉莹这事表现淡淡,似乎并不介怀。
倒是在听闻崔奕平与玉莹之事后,她少有地露出些气愤。
“这些男子当真是没几个靠得住的!枉他每日在宫中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到底也是个叫人恶心的伪君子罢了!”
宫女正在插梅,她却突生厌烦,让宫女连梅带瓶一齐扔了出去……
第一二三三章 本事
沈默云微微挑眉,若是没看错,那被扔出去的梅瓶应该是古董吧?
林雅茹待人接物素来沉稳娴雅,怎会突生暴躁?
她厌恶的是崔奕平还是皇帝?难道是触景生情,想起孙举子了?
沈默云忍不住看她一眼,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玉莹被册为嫔的缘故你可知晓?”沈默云开门见山,懒得去安慰林雅茹的情绪,索性转移她的视线。
林雅茹执掌后宫,皇帝又对她很是信任,册封这事必经她手了!
“嗯!”林雅茹亲手给沈默云倒了一杯茶。见沈默云未动,她抿唇一笑,拿过那碗茶一干而尽,随后也不多说,重新取了一只茶碗,开水烫过后,斟了茶水推到沈默云跟前。
“那日,玉莹与皇上聊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当晚皇上来我这用晚膳了。他当时就把册封玉莹的意图告诉我了!呵,他说了很久,解释了不少。可他是皇帝,说一不二,我只是个后妃,他跟我有什么好解释的?所以我倒是觉得,他是希望借我的口将这事告知于你!他到底还是在意你的感受的!”
“你别多想。玉莹是我仇敌,他……”沈默云忍不住解释。
“我没事!”林雅茹止了沈默云。
她笑得很淡然,脸上除了酸涩不露半点嫉妒。“我早想明白了!后宫这么多女人,还只会越来越多,我若是吃醋,那便是自寻烦恼!我只求下辈子能找到你家崔奕横那样的!也不枉费我这辈子绵绵不绝的痛了!”
绵绵不绝?沈默云蹙眉,不过来不及思索便又被林雅茹的话拉回了思绪。
“当时皇上跟我说,玉莹这样的,绝对不适合嫁出去。既然崔奕横不要她,那爵位还是收回来的好!这一点,我倒是看出了皇上的难为。他既想照顾忠臣之后,又想博个美名。
而玉莹则除了身份敏感,手段不俗,还知晓了太多的皇室秘密!以至于皇上杀她不忍,嫁她不能,偏她的这张口还不得不封!唯有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好的选择了!当然,让皇上下定决心的还有其他原因!”
林雅茹笑着看来。
“玉莹自己也要求留在宫中,她说只想求一庇护,安安稳稳过完这辈子!而别人不知她底细的还好,皇上对她的过往了如指掌,她这残花败柳的,如何配得起皇上?
所以,玉莹充分展露了她的自我价值。她向皇上表态会将当日在王慈身边时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都写出来。比如,朱景炽的腰上有一颗豆大的红痣;朱景炽想事情时喜欢用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挲;朱景炽没事时就喜欢在纸上画,尤其喜欢画兵器,曾经她还见他画过一种弩,看似轻巧却能一口气同时发出六根箭……”
“那些恰是皇上闻所未闻的!”沈默云与林雅茹相视一笑。“所以这些看似琐碎又细小之事或许将来能帮上大忙!即便不能判定真假,对皇上来说也是足够的诱惑了!若都是真的,那这价值绝对不是一点点!”
“没错!此外玉莹还说,他日只要皇上需要时,她会亲自站出来指证朱景炽!”林雅茹说完又补了一句,“不管用什么法子!哪怕是用血,用命,在大庭广众,用最震撼的方式!”
说完这句,两人再次很有默契地都笑了。
有这句,足够皇上将她留下了!
毕竟玉莹的存在,就是朱景炽背信弃义,抛妻灭祖的证据!而皇上对玉莹的收容只要稍加润色和编排,便不但是一种大度,一种大义,更是对朱景炽的无情讥讽和打击,会叫这个自立为王的反臣逆子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永远让其抬不起头!
当然,这种法子毕竟是双刃剑,对皇上的威名也有损,不到迫不得已,皇帝自然不会用。但此刻玉莹主动站出来,那这就成了一种示忠的表态。皇上将来进可攻,退可守,留下她,一点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