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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有多高兴。
不敢被你看出来我的心思，于是只好一到站就匆匆忙忙下车，
一站的时间只有七分钟，有时候司机开得那么快，六分钟就到了，
我多想再陪你坐下去。
小爱，小爱。
你大概忘记了你说过喜欢我了，
可是我一直记得。
分开那么多年，我还是一直跌跌撞撞地过，被人歧视过，被人骗过，被人背叛过，最糟糕的时候，是甚至想到要去死。
那时候我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成熟，觉得什么都是绝望，不知道以后的路，我该怎么走。
刀片划在手腕上又冰又疼，我突然地，又想起了你，
你的一句喜欢，救回了那么多次濒死的我。
在那么长久连呼吸都闭塞着的如枷锁般窒息的青春时光里，因为你，我才慢慢长大。
……
……
叶瑞转过脸，盯着程橙看。
他想跟她说，他知道了为什么这部电影取这个名字。
程橙也转过来看着叶瑞，脸上淌着泪。
他就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
只轻轻靠过去，
在昏暗的荧幕做掩护下，亲吻住了她。
电影的末尾，是整部影片如巨轮般地倒转。
从这一个十年，到上一个十年。
冬秋夏春。
破碎的梦又重新编织。
逝去的一切又重新归于原点。
信笺，刀片，钢琴，课桌，衬衫，夏天
镜头像倒带一样，
电影画面不断地切换，黑白的胶片一一放映，
到处是林家勤在贺小爱上课、课间、学校、公车上，追随她的目光。
回到27路公交车上，
贺小爱哭着睡着，梦里坐过了站。
林家勤一直站在她身旁，认真地守着她。
她的额头肿的那么高。
车上的人越来越少。
他俯下去，亲吻她的额头。
最后的最后，是少女站在夏日的梧桐树旁，
顽皮地用叶子挡住直射而来的艳丽阳光。
余光从指缝投射到少女光洁的额头上。
她笑得很灿烂。
然后画面渐渐模糊，淡蓝色的字幕一一浮现：
“那时候我以为我再也长不大，但是后来我发现，爱会牵着时间一直走，而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成长里，我常常问自己，爱是什么呢？我曾经以为爱就是他（她），后来我才明白——”
“爱是勇气、未来和梦想。爱是每个人心中的战神，带着我们披荆斩棘，无往不胜。”
*****
“叶大律师，你真的决定了啊？”
“真可惜。”
“你可不要忘记我们啊……”
叶瑞和同事一一告别之后，整理了所有的东西，看着一干二净的桌面，毫无留恋地离开了办公室。
也没什么东西需要带走的，除了私人的一些照片和用惯了的小物件。
悄悄把东西放在家里玄关旁的小桌子上，甚至没有惊动正在卧室房间噼里啪啦敲键盘的程橙。
叶瑞收了笑得乱颤的脸，目无表情地走进房间里去。
程橙把头发都乱乱地扎到脑门后，为了工作效率，终于是配了副度数不高的眼镜，此时正在啃一只苹果，一边敲键盘，看见叶瑞回来，也没抬头，
“是文件忘记带了？”
叶瑞没有回答她，神色淡定地到衣帽间拿出了旅行箱，又到卧室衣柜抽屉里拿了常换的衣物，仔细地在箱子里码放好。
程橙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把苹果没被啃过的地方递过去给叶瑞，“咦？临时要出差？”
叶瑞就着她的手不慌不忙地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答，“我……辞……职……了。”
“啊？”
他把苹果吃完，继续道，“嗯，我准备往摄影师的方向发展一下。”
“欸？”
“不要那么怀疑你老公的能力好不好？我拿过国际摄影大奖的……”
“啊？”程橙转了下脑子，“不是啊，你当摄影师为什么要整理东西？也不对，啊喂！你辞职竟然不和我商量一下！”
叶瑞只挑自己愿意答的半句话回答：“因为接了一个杂志的环球旅行风光人情拍摄系列啊，今晚就出发，第一站到澳大利亚，然后是欧洲北美洲南美洲等等等等，全部完成归国，大概要很久很久了。”
说着，做了个很SORRY的表情。
程橙急起来，“呜……不带这样的，我舍不得你……”
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个偶尔毒舌一下，腹黑一下的男人才是她亲亲小瑞瑞的本质。
叶瑞停下手里的动作，过来把程橙搂紧，比了一下发现不太方便，于是轻轻摘了程橙的眼镜，然后吻上她的唇，
“其实我也舍不得你，怎么办？”
程橙很伤心，“那你要记得每天给我打电话，有空就要和我上网视频，中途要回来几趟，好不好？”
叶瑞想也不想，“不好，那么麻烦。”
然后看程橙就要哭出来了，才抱紧她在耳边绵绵柔柔地说，“把你带在身边最好。”
程橙立刻挣脱了怀抱瞪圆了眼睛看他。
叶瑞继续宠溺一般地圈着她在她耳边道：“反正你写剧本的话现在也不要求跟组了，带着你环游世界，你看，要是你想工作呢就工作，想游玩呢又有得玩，多走走看看又有灵感，多好。”
“你说真的？！”
“当然。”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刚才说要去哪里来着？欧洲南美洲北美洲还有等等等等是不是？真的是环球么？啊啊啊啊啊该不会连南极都要去吧？”
“乖，淡定一点，快去收拾行李。”
程橙当然不会忘记，
叶瑞也会记得。
她有一个很俗气又容易被人嘲笑的人生梦想。
就是环游世界。
一个被人说烂了，却没有什么人真的会去做的梦想。
不管怎么样也好，梦想这种东西，
就应该是内心深处最牵挂的期盼，
经得起时间冲刷，经得起人生考验。
叶瑞看着心爱的人正活蹦乱跳地又拖出两只大箱子，往里面塞东西，
心里一阵柔软。
岁月静好，但愿我最亲爱的人，
我能给予你，无上的宠爱和幸福。
*****
让我带你去完成你的梦想。
去走这个世界的路，去听这个世界的声音，去看这个世界的风景……
我统统都陪着你。
你是我存在的奥义，你是我未来的领航，你是我无尽的勇气，你是我永生的梦想，
你是我的战神。
用全世之爱，独宠你一人。
第35章 番外 环球旅行之生活处处是JQ
丹麦的奥胡斯，是一个很大的港口城市。
说它大是因为他是丹麦继首都哥本哈根之后的第二大城市。
但是人口才只有二十几万，面积也不大，被称作“世界上最小的大城市”。
极致地优雅安详，很适合居住。
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下榻的酒店靠海，风景独到，
每天清晨，都可以听见海鸟的叫声，让程橙欢喜的是，一大早起来，就可以感觉到自己在异域的风情，忧愁的是，在度假的时候，人有时候很想睡懒觉的嘛~
昨天接到丁亚楠嫉妒又酸溜溜的电话，
指责上一站程橙和叶瑞寄给他的明信片实在是太寒酸了，
于是此次之旅除了观光，还多了一项任务，就是购物。
城市里有很多购物街，沿着购物街走下去，可以拣一些丹麦的老牌子东西买下来，
刚好可以当做礼物寄回国去。
但买东西真不是一件轻松事，
叶瑞会西班牙语，略通法语，英语也没问题，但是在丹麦也就只能跟程橙一样大眼瞪小眼了，
不过当地人大都能说英语，有时候买东西的时候遇见一些小商贩不大会的，叶瑞还是和商家用手比划来比划去，再夹几句英文单词，没把程橙笑死。
逛累了，程橙就挑了个咖啡馆坐下来休息，趁着叶瑞还在门口踩最后一个镜头的点，要了一杯咖啡，偷看咖啡馆里的俊男美女。
丹麦的男孩和女孩都非常漂亮，女孩子皮肤白皙，笑容甜美，金发笔直。男孩子看起来，非常阳光，瘦削的臂修长的腿，撞见了总是对着你笑。
程橙看见跟她一样坐在落地窗边角落里的一个男孩子，金色的头发大大的眼睛，远远都能看见浓密的睫毛以及白皙无暇的肌肤。
正对着自己友好地笑。
她也回报了一个微笑，然后正想着这个男生笑起来比丁亚楠还要甜的时候，那男孩子倒是很直接就拿着饮料杯就走到她面前坐下了。
然后甜蜜又乖巧了打了声招呼，“Hi~”
当地的年轻人英语还是不错，和程橙交流起来也没什么障碍，
可是惊悚的是，聊了没几句，男孩子一句“be my girlfriend”让她差点把咖啡不优雅地喷出来。
“NONONONONO……”程橙语无伦次了都要。
小男生出乎意料地把类似身份证一样的卡片拿出来放在她面前表达坦诚，
让她不要紧张。
程橙心里想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好吧！！！！
然后一眼就瞄到了那上面让人掉下巴的出生日期。
1995年。
……
叶瑞，快来救我，我不要变成怪阿姨啊喂！
她一边摆手说着“SORRY”一边朝叶瑞那边看。
然后镜头“咔嚓”一声定格，
叶瑞拿着他的相机走过来，牵起她的手，像优雅的王子一样躬身，吻了她的手背。
“HEI！”
男孩子显然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瞪着叶瑞，毫不客气的样子。
尽管叶瑞也过一米八，但亚洲人看起来都不大，男孩子还想着是遇到了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同样的追求者，很有一副“来吧大不了来单挑”的架势。
程橙拉过叶瑞，“不要欺负未成年小朋友啊……”
叶瑞也同样耳语回她，“怪阿姨的魅力竟然这么大……”
然后被程橙敲了个栗子。
男孩子的脸色从愠怒变成疑惑。
然后叶瑞温柔和蔼地用不算流利的丹麦语对他说了几句话，然后抓上程橙的手，把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秀给他看。
好在结婚戒指的礼仪习俗全世界通用。
男孩瞬间明白了。
只是还是一脸失望。
叶瑞又对他说了几句程橙一头雾水的丹麦语。
男孩子先是伤心，然后有些惊喜，最后朝着程橙摆摆手，就笑着跑走了。
程橙问道：“你和他说了什么？”
叶瑞笑而不语。
程橙又问：“你怎么又会说丹麦语了？”
叶瑞无所谓地答：“来一个地方总得学几句啊，不然多亏。”
“昨天买东西还用手语的不知道是谁……”
“忘记学怎么讨价还价了而已嘛~”
两个人休息够了，继续环城旅行。
丹麦被称为“最快乐的国家”。
这也是程橙最爱这个国家的原因。
但有点奇怪的是，
这里的人笑容甜美，但是其实并不爱说话，遇见一些小困难，路人都会很热心地帮你，再给个灿烂的笑，又不会像国内一般有时候就因此家长里短唠嗑上，总是淡淡地给你一丝暖，又淡淡离开。
当然了，要是男人像那个阳光小男生一样对女生有好感的话，就会主动来和你交谈。
程橙觉得这个地方真是太可爱了，
因为短短两天，竟然有三个丹麦男生和她搭讪。
她要骄傲了。
叶瑞看她一脸得瑟，实在是没好意思告诉她这个城市的本地女孩平均每天都会有两个“小艳遇”的……
晚上两个人去看海，
在海边吹海风。
看见两个白发苍苍的当地老人在做简单的清扫。
两个人好心地帮忙把本不多的塑料瓶子捡起来给他们。
然后老人又极和蔼地给他们两只橙子。
程橙和叶瑞看见橙子就笑。
老人不明，用生涩英文单词拼了一句话大致是说，
橙子，剥开吃很甜之类。
然后叶瑞就笑得更加阳光灿烂。
老人搀着老伴远去，
叶瑞还在盯着那只橙子发呆。
“你不吃么？”程橙拿过一只。
“橙子……剥开……”叶瑞喃喃，“吃掉……”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程橙剥开咬了一口，果然很甜。
“橙子……剥开……吃掉……”叶瑞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程橙咽下了一大瓣，终于懂了，鬼叫鬼叫的，“叶瑞！你给我闭嘴！”
叶瑞还在继续，“橙子可以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天，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的男人除了毒舌别扭，还很邪恶啊……
于是晚上，这颗郁闷又傻兮兮的小橙子真的被剥开吃掉了……
果然很甜……
“叶……叶瑞……”
“恩？”
“你……和那个……小男生……到底说了什么？”
“啊，那个啊，我问他喜欢中国女孩子么，他说是，于是我说有机会去中国玩，我给他介绍女朋友之类……”
“……骗人……那之前……还说了什么？”
叶瑞笑了笑，低头吻她。
要不要告诉她呢，
他说任何人都不要觊觎他老婆，因为她从十八岁的时候，就爱上他了……
当然当然，
他也是。
这样一个童话般的城市，
古老又宁静，
每一片砖瓦都似乎在说一个亘古不变的故事。
那么远，又那么近。
第36章 番外 难兄难弟之生活处处是基情
“起来，别装了！”叶瑞送走程橙，继续开着车，很淡定地朝后面喊了一句。
“啊哈哈哈哈哈……”一直躺在后座的丁亚楠突然傻不拉几地笑起来，然后顺利地从座位上滚到前后车座之间的夹缝里。
叶瑞继续淡定地开车，顺手打开了后座的车窗。
丁亚楠愣了半饷才迅速反应过来，连忙挣扎着坐起来，脸还是因为醉意通红，但是人已然清醒不少。
“我靠，你别你以为你叶瑞的车子现在有多安全，狗仔队已经把我八辈子的祖宗都调查干净了，要是被拍到我现在这么……这么……没有风度的照片，你知道SAM姐辣手摧花的手段的，一定会让我下部片子接被猥琐富婆包养的小白脸的……555555”
叶瑞从前镜看了他一眼，确定他只是习惯性地喝酒喝HIGH了，丁亚楠酒品还是可以，对着别人一般是故意装醉，就是碰到自己，就会不停地自HIGH。
刚这样想着，丁亚楠就从后座猛地扑上来，隔着车座靠背抱上叶瑞的脖子，
“小瑞瑞，你快点把窗户关上去，哇勒，上次……上次就是我路过百货商场在试衣镜前面自恋了一下下结果被拍到，SAM姐就让我接了这部片子，剃光头了啊，5555好狠的心啊有没有？”
叶瑞把正在自HIGH的人的手从脖子里解下来，投过去一个同情又鄙视的目光。
丁亚楠顺势又倒回后座上，继续闹，“哎？我不是和程橙在河边喝酒么？怎么到了你车上了？程橙呢？程橙呢？”
叶瑞看他咋咋呼呼左看右看的表情，摇摇头，心想：
这人当演员真是没浪费，瞧这，是有多爱演啊~
五分钟后，到达丁亚楠的公寓底下。
叶瑞架着他，拍了拍他的脸，“还能走么？”
“当然，当然！”丁亚楠叫，然后挣脱了叶瑞就往前面走，没两步腿就软下来，要不是叶瑞眼疾手快扶住，差点要砸到地上去。
“我看你以后干脆戒酒算了，或者你醉了就打你经纪人的电话好了，省的我操心……”
“不要！”丁亚楠歪着头倒在叶瑞肩膀上，“SAM姐是死基佬啊，我会晚节不保的，我是纯纯正正的直男！很直很直！多年的好兄弟，你就忍心么？忍心么？！！”
“好好好，不忍心不忍心。”
叶瑞嘴巴上放软，脑子想着：
小样儿，明天等你清醒了我再收拾你。
两个人推推搡搡地走进公寓大门，浑然没有察觉身后那微不可闻的快门咔嚓声……
*****
“当红小生竟是GAY，深夜与男伴亲密归巢”
丁亚楠看见今日头条，恶狠狠地把报纸扔到地上，狂踩了好几下，骂道，
“你才是GAY，你们全家都是GAY！！！！”
刚骂得兴起，丁亚楠的经纪人SAM突然推进门来，叫骂声一字不漏地被他听到耳里，却不动声色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SAM姐！”丁亚楠欲哭无泪。
谁都知道丁亚楠的金牌经纪人，性别，男，喜欢男人。圈子里人尽皆知，他也没对自己的性向遮遮掩掩，虽说喜欢男人但是私生活却不乱，现有一个同居密友，两个人正相亲相爱。
丁亚楠对这些倒还是很开明的，SAM从出道就一直带他，做事干练得力，也没对自己有什么别的想法，两个人也是很好的朋友。
“跟你说了八百遍了，不要在我名字后面加一个‘姐’字，你看不出来我是男的么？”SAM抽出一集剧本，甩上桌子，淡定又简洁道，“新剧，男一，快去收拾收拾陪我去和导演制片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