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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在外屋得知了梦菲小产的一干人,或喜或悲吧。至少两位太太虽有些怜悯,可更多的是庆幸。至於冠允一方面替梦菲担忧,另外一方面却因为延迟婚事而高兴。
在一旁垂着头的陈叔偷偷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他相信老爷和他一样,太太是不可能突然小产,除非有人做了手脚。而做手脚的只有那碗补品,还有另外两位太太。只是补品是阿娇和阿花两个丫鬟亲自熬煮,另外两位太太白日里也都不在大宅。
毕竟大太太和二姨太没有多麽关心梦菲,至於冠允又碍於身份不能表现关心,玉慧又同世勳回了婆家。故而一会儿一群人便散了,只剩下陈叔留下和两个丫鬟一同处理主子交代的事情。
而里屋里头,魏兆霆一直陪着梦菲。脑中想着却始终都是该如何启齿,待她醒来後,他该如何说出这个让她会伤心欲绝的消息。
“菲菲……”想着想着,忍不住出後呼唤。
而床上的梦菲似是听到了一半,嘤咛了一声。身子虽然不再疼痛,却让她觉得好像少了什麽一样的无力。心头一凛,她努力的撑开眼皮,入目的就是魏兆霆那张担忧的脸。
“兆……霆?”意识还未完全恢复,可心底却已有了不安的预感。她不知道那是什麽,却无比的害怕。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见她醒来,魏兆霆暂时忘却了方才的挣紮和犹豫,只担心的想要知道她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他始终最担心的是她,害怕失去的也是她。就连无法启齿的话,也是因为担心她接受不了。
梦菲没有开口,而是环顾了四周,脑中浮现了方才昏迷前的事儿。方才她只觉得肚子好痛,隐约中好像看到了刺目的血。身子一颤,小手立刻覆上了自己的小腹。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脑中什麽都没有了。
眼泪自眼眶一颗颗若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下,小手紧紧地揪着贴在小腹上的锦被。她终於明白了刚才的恐惧感来自哪里,母子连心,可与她相连的心已经不复存在,已停止了跳动!
“孩子……兆霆,我的孩子……”她很想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梦。等她梦醒了,才发现只不过是做了个噩梦。
可是小腹依旧带着隐约的疼痛,陪着她的男人脸上是满满的忧心忡忡。小手握成了拳头,重重的捶打在一片平坦的小腹上。可她感觉不到痛,是不是意味着她在做梦?
魏兆霆惊骇的看着如同疯了一般的梦菲,立刻抓住了她还想要伤害自己的手。将她用力的拥入了怀中,紧紧地搂着她。
“菲菲,你不要这个样子!孩子没有了,我还可以给你,你不要伤害自己!”她在痛,他却比她还痛。为什麽没有保护好她?为什麽没有想到,会有人伤害她最重视的孩子!
靠在他怀里的梦菲一言不发,只是颤抖着。紧抓着他的衣衫,泪水已湿透了他身上的布料。可她不知道说什麽,她想要开口,却只觉得嘴皮子不住的颤抖!
她是怎麽做妈妈的,为什麽连自个儿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她的孩子啊!她都已为他做好了小衣裳,她都已为他取了好多的小名儿,那是她每日都盼着快些出生的孩子!
“兆霆……呜呜呜……兆霆……”终於开了口,却是抑制不住的大哭。
梦菲只有抱着身前的男人,如同一个孩子一般的嚎啕大哭,已完全的崩溃。她不愿意相信孩子没了,可空无一物的小腹却什麽都没有!
她的泪水浸透了他冷硬的心,她的哭喊彻底的击溃了他最後的一丝仁慈。
“别哭,菲菲,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一遍遍的在她耳畔安慰着,大掌不住的抚着她的背为她顺气,“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菲菲,都是我的错。”
将一切的错归结在自己身上,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将一切罪责留在心底,那日後的她会更为的痛苦。
“是我不该娶另外的女人,是我不该留下她们。菲菲,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我们的孩子!”搂着她的手紧握成拳,眼底的悲伤早已被漫天的杀戮所代替。
而此刻的梦菲已没有了理智,也不知道该怎麽办,只觉得好痛苦。
“都怪你……都怪你!呜呜呜……孩子……”连自己在说什麽她都不知道,只是一味的重复着耳中听到的话。
可就算这麽说也没有让她好受一些,泪水更为的肆意涌出。直至满脸的泪痕,小产的无力加上过度的哭泣终究让她再次昏厥过去。
将她重新放躺在床上,掌心抚着她的脸颊,魏兆霆心里头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他不知道自己要用多少时间,才能让她走出失去孩子的阴霾。
不过,现在他先要解决的是伤害她的人!
☆、(12鮮幣)97 除掉芒刺
经过了这件事儿,魏兆霆索性安排梦菲搬入了自个儿的屋内。暂时放下了商社和帮里头的事儿,每日都陪着刚经历丧子之痛的梦菲身侧。
如往常一般先哄着梦菲好不容易睡下,他这才悄悄回了书房。书房里头陈叔早已候着多时,就连阿娇和阿花都已候着。
阿娇和阿花虽然有些惧怕魏兆霆,但这一次却没有任何的害怕。她们也晓得,她们才是最该被怀疑的人。医生已确定了那碗补品中有堕胎药,而只有她们二人才被允许熬煮。可她们怎麽可能会害太太!
“查的如何?”只有面对梦菲,他才会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在旁人的面前,他要麽过分谦和,要麽则是阴冷无比。而今夜,他显然属於後者。
陈叔睨了一眼旁边两个丫鬟,见她们一脸的无畏,心下才放心许多。
“这也是大户人家的常事儿,妻妾之祸。”陈叔点到即止,也不多说什麽。毕竟现在没有任何的证据,他不好说任何一人。
魏兆霆显然已明白,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厉眸扫过两个丫鬟,略有思量了一会儿。
“太太对你们二人可好?”并没有质问,他出乎意料的问了其他。
这世上他真正完全相信的大概只有梦菲一人,至於魏俊和陈叔他也只是相信罢了。不论这两个丫鬟表现的如何忠心,是真是假都逃不过他的眼。
阿娇和阿花互看了一眼,最终则是阿娇大了胆子上前一步。昂首挺胸,眼中没有任何的惧怕。坚定地眸子,没有一丝的犹豫。
“太太对我们二人很好,她对我们如同姐妹一般,从不曾说过一句重话。”说着说着,阿娇慢慢垂下了头,因为她忆起了这几日太太那张无神的脸,“是我们的错,请老爷惩罚。”
阿娇就这麽突然跪下,就连一旁的阿花也一同跪下。
“老爷,都是我们的错,请您责罚。”阿花不再是以前那个冒冒失失的小女孩,如今的她格外的知分寸。
魏兆霆看着跪着的两个丫鬟,抬眼瞧了一眼陈叔。从桌案後站起,慢腾腾的走到她们两个面前。
“陈叔,将她们二人关入地牢。”黑眸中闪过了一抹精光,冷酷的下了命令。
两个丫鬟一句辩解都没有,由着陈叔喊人将她们两个押了下去。
阿娇和阿花并没有一句怨言,因为她们知道是她们的错。身为丫鬟,连自己的主子都保护不了,她们是该受罚。
可晓得了此事後的梦菲却不同,顾不得身子的不适,急匆匆的想要下床去找魏兆霆。
“菲菲,你这是做什麽!”一进门,就见一干丫鬟围着下床的梦菲团团转,又没人敢真的抓住她。
“兆霆,你为何要关押阿娇和阿花?她们不可能会害我,她们不会!”一见到魏兆霆,梦菲焦急的为两个丫鬟求情。
魏兆霆不发一言的上前将梦菲打横抱起,也不顾她的挣紮,重新把她抱回了里屋。遣退了一干丫鬟,只留下了她与他两人。
“兆霆,她们……”
梦菲正欲继续求情,谁知魏兆霆却捂住了她的唇。一双不解的水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却见他眼底没有任何的情绪。方才的焦急渐渐冷却,突然好似明白了什麽一样。只是,片刻後眼色又黯淡了下来。
“不论如何,也别真伤了她们。”知道她们不会有事就好,现在的她已不知道到底该担心什麽。
以前她想着只要能伺候好丈夫就能度过一生,後来她有了孩子,就想着能有个安身之所了吧。再後来,她才知道这个丈夫也是爱着她的,她有幸能有一个爱着她的男人的孩子。
这些日子静下来她一直都在想,没有了孩子,可她还年轻,还可以和他再拥有。孩子都失去了,想再多也无法追回。
可一次次的这麽告诉自个儿,却无法释然。那是她的孩子,是她最为期盼出生的孩子。一开始或许更多的是因为能在大宅立足,直至後来单纯的盼着孩子出生。
她也知道魏兆霆对她很好,事事都早已替她考虑到。知道她看到那些早早备着的衣裳一定会触景伤情,便让丫鬟先烧了。知道她若是看到了喜庆的婚事定会自怨自艾,便延迟了冠允和季家的婚事。知道她看到了小孩子定会想起失去的孩子,便让大宅里头没有了任何孩子的踪影。
“菲菲,如果我们的孩子在天上知道了你如此伤心,他一定会自责的。”她黯淡的脸,让他心疼不已。他很想安慰,却不知道到底如何才能让她不再伤心。
闻言,梦菲倏地抬起头,眼中有着怀疑,却带着些许的不确定。
“若是老天知道了你因为孩子那麽落落寡欢,他一定会惩罚我们的孩子。因为孩子还未出世就已让父母伤心,那是何等的不孝。你一定不想让我们的孩子下地狱的,对不对?”他希望这麽说,能让她解开心头的结。
本以为早已干涸的泪再次滑落,可这一次梦菲却自个儿努力的抹去,用力的点了点头。
“我不伤心,不再伤心了。或许孩子只是提前去了天上,天上的神仙太喜欢我们的孩子了。对了,说不定是我妈妈太寂寞了,所以我们的孩子去陪她了,对吗?”她比任何人都晓得那是不可能的,可她的确有些释怀了。
她应该多想着一些活着的人,想想魏兆霆为了她说出如此的话,那般的一个男子竟然用如此甚至有些可笑的话来安慰她。说不定,他们的孩子真的在天上快乐的生活着。
虽然她的脸上带着泪,可这是这麽多日子以来她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容。
松了一口气的魏兆霆伸手将她搂住,用自己的胸膛来温暖她的身子。
“对,你说的对,一定像你说的那般。我们的孩子,他现在一定快快乐乐的。”只要能让她解开心结,他变的再可笑也无所谓。
渐渐地想通,加上有丈夫的陪伴,梦菲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只是没有阿娇和阿花的伺候,她总有些不习惯。可她也晓得,魏兆霆这麽做都是为了她好,又不能说什麽。
夜里头,魏兆霆如同往常一般正准备陪着梦菲睡下,却传来了敲门声。
“老爷。”门外传来了陈叔的声音,格外的洪亮。
看了一眼怀里一脸疑惑的梦菲,魏兆霆起身穿妥了衣服,又替梦菲也穿好。
“兆霆?”梦菲一脸奇怪的看了一眼已指向十一点的西洋锺,这麽晚了,难道有客人?
转念一想又不对,魏兆霆怎麽可能让她现在这个时辰见客人?
“我说过,绝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目光坚定而炙热的看了一眼梦菲,索性将她打横抱起,稳健的步伐迈出了院子。
而被他抱着的梦菲可说没有任何的反应,将脸埋入他怀中。
因为,她已明白他的意思。
她马上就会知道,谁是害死孩子的凶手。
☆、(13鮮幣)98 破開心繭
灯火通明的前厅里早已聚满了人,有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下人,还有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的丫鬟,当然少不了大太太和二姨太。就连阿娇和阿花都已在厅内,似乎只等着魏兆霆的到来。
眼见着丈夫竟然抱着三姨太进门,大太太的眼中掠过了一丝的嫉妒,可随之而来的却是羡慕。垂下了头,一言不发的绞着手中的丝帕。倒是二姨太,眼中的妒恨毫无保留的全部针对梦菲。只是目光在触及到跪着的丫鬟时,又显得有些不安。
平日里魏兆霆也少不了将她抱来抱去的,但那都是在房内或是极少人在场。如今这一大宅子的下人丫鬟都在,就连大太太二姨太还有冠允和玉慧都在,让梦菲怎麽好意思。
“你快放我下来啦。”被他抱着坐在了首座,梦菲有些无措的轻扯他的衣角,想要一人坐回到自己原本的位子去。
环着她腰肢的大掌轻捏了一下她的腰肢,显然是暗示休想他将她放下来。对她的轻捏温柔的完全没有施力,可看向座下跪着的丫鬟和厅内的一干人可就没那麽温柔了。
“说。”也没有废话,魏兆霆将锐利的目光射向了底下的丫鬟,却见她身子不住的颤抖,半趴着的身子看不清楚脸。
“还不将脸抬起来。”陈叔看到主子脸色越来越难看,示意一旁的下人上前强迫丫鬟抬起了头。
厅内的好些人倒是没想到这个丫鬟竟是一直伺候二姨太的丫鬟,不过更多的也是奇怪,到底这丫鬟是犯了什麽事儿,让老爷亲自过问。
唯一晓得一些的梦菲心头一震,更多的还是悲哀。是她想的太善良了吧,总以为只要她不去计较别人也会如此。只可惜,她越是退让,别人却越是得寸进尺。
“你想隐瞒什麽?”感觉到怀中女子的些许变化,魏兆霆将她楼的更紧。
丫鬟哪敢对上魏兆霆的厉眸,立刻垂下了头,不开口却不住的颤抖。
“给三太太下堕胎药的,是不是你?”这麽问着,却看向一旁的二姨太。果然,他看到了二姨太略微有些心虚和害怕的眼色,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魏兆霆心中已了然,而今夜他会彻底解决这件事情和这个女人。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不是的,是……是……”丫鬟惊恐的开始磕头,目光不断的瞟向自己的主子,希望主子可以替她说几句话。
可她却忘了,主子自然是希望自保的,哪里可能救她。
“是或不是,只消找人验一验里头的东西。”陈叔将一个沾满了泥土的瓷瓶交给了魏兆霆。
丫鬟的脸上满满的惊惧,而一旁的二姨太更是倒抽了一口气。她早就让丫鬟处理掉了瓷瓶,怎麽会在陈述手里!
现下所有人都晓得怎麽回事了,一个丫鬟哪里需要去陷害一位太太,除非是她主子授意。很显然,这一次三姨太小产,这始作俑者便是二姨太。
“老爷,我冤枉!我什麽都不知道,一定是这死丫头想陷害我!”二姨太一见情势不对,立刻连滚带爬的从座位上跪在魏兆霆面前。
而被主子抛弃的丫鬟则是欲言又止,终究因为害怕而垂下了头。
“我还未说什麽,你如此着急可是做贼心虚?钱淑微,莫不成你又要说这是三太太的两个丫鬟的伎俩?”魏兆霆的面上冷意更甚,“只可惜,这些日子两个丫鬟皆被我关押在地牢!”
原来从一开始魏兆霆和陈叔就怀疑此事不是大太太就是二姨太做的,却苦无证据。加之後来二姨太一直表明定是两个丫鬟做的,他们才敢确信是二姨太所为。
而今日之事,也是陈叔日夜派人监视二姨太房中的所有下人丫鬟。堕胎药不可能用完,而她们必将处理掉。
“不是的,老爷……我,我是冤枉的!”现下的她只想要脱身,“死丫头,你为何要诬陷我!一定是你这个死丫头爬上老爷的床,故意陷害我和三姨太!”
完全顾不得什麽的二姨太将一切推到丫鬟的身上,甚至动手推搡着她。
一直垂着头的丫鬟紧咬着唇,心头的不甘和害怕积聚,最终鼓起了所有勇气抬起头。
“是!是我下的堕胎药!是我故意在碗里早早的涂上了药,但这一切都是二姨太的主意!你还说,若是我不按照你说的做,你就要打死我!”丫鬟终於和盘托出,原来她未曾在补品里下药,而是下在了碗中。没有人会注意是谁将碗端出来,只会注意是谁熬煮的补品。
没料到一向胆小的丫鬟竟然会说出这些话,二姨太一下子失了方寸。
“你!你胡说!老爷,是她胡说!是她……”
“住口!”还不等二姨太辩解完,魏兆霆便厉声呵斥。
此刻的他已是满脸的阴鸷,眼底积蓄的杀戮仿佛要将人撕碎一般。这般的魏兆霆,别说是二姨太等人,就连陈叔都不曾见过。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厅内一下子死寂,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唯有梦菲是平静的,她并没有感到害怕,也或许她一直沈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头,甚至都不曾发现抱着她的男人是如何的暴怒吧。
先前四姨太的事儿已给了她一个警告,可她却还是那麽的无知。以为只要有了魏兆霆的宠爱,家里头就没人敢再伤害她。可她却忘了女人的嫉妒,也忘了魏兆霆这三个字代表的权利和财富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趋之若鹜。
她把以前都想的太简单了,也忘了曾经发誓不走上妈妈老路的女子。她不该单纯的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