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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变成了拥堵的停车场。这种现象在这个国度大大小小的城市里每天都上演着。专家教导我们:这种现象很普遍嘛,每一个发达国家都经历过,我们当然也不例外。好象是在说我们的生活正在往发达国家边儿上赶呢,经历一些歪路是必须的。可是既然人家都经历过了,而你又明明知道那是歪路,为什么就不能避免呢?明知是坑儿还往里跳,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堵车的后面是红绿灯,刚过一个路口又到下一个路口,过不完的路口等不完的红灯。是谁提出要把城市变得越来越大的?小城市多好,起码没有那么多的红灯,生命也不会一天天地耗在这上头。
终于在通过最后一个红灯时,施楠看见了医院的大门。车子开进大门,绕到医院主楼的后面停进地下停车场。两个人同时下了车,向右拐进电梯直达11楼。
“外婆,我来了,你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是想您了。”施楠走进病房,脱下外套,走过去伏在关大娘的双膝上。因为她的腿脚自从得病后都不怎么灵活,所以一直是以轮椅代步。她痴痴地看着施楠,右手微微地抬起轻轻放在她的头上,脸上露出淡淡地笑容。
周天宇从外面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刚才没有跟着一起进来,而是去了医生办公室。关大娘的主治大夫告诉他:关大娘的情况有了好转,虽然记忆不可能全部恢复,但已经开始能认人了,再配合治疗一段时间相信可以出院休养了。周天宇回到病房,在关大娘的身后站定,对施楠说:“外面的太阳不错,我们推着外婆去外面走走吧。”
“嗯,我给外婆再拿件衣服。”施楠马上站了起来,从病床边的低柜里翻出一件薄外衣,回身披在关大娘后背上。周天宇推着轮椅,跟着施楠一起出了病房,乘电梯到一楼左拐。医院主楼的后面有一片大大的草坪,蜿蜒崎岖的石子路交错,把草坪割成了大小不一的块状。中间是一池椭圆形的清水,旁边还栽种着高高低低的杨柳,池子的两边不远处各坐落着一座八角亭。周天宇推着轮椅延着石子路慢慢地走着。
“我刚才去了医生那里,他说外婆恢复得很好,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疗养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她马上跑到外婆的前面,蹲下身笑笑对关大娘说:“外婆你听见了吗?过些时候我就接您出院,我们以后住在一起,我侍候您。”
关大娘竟颤颤巍巍说出了一个“好”字,双手努力地抬起抓住了施楠的胳膊。这些举动放在施楠的眼里无疑是给了她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讯息,外婆真的是变好了。她激动极了,反手握紧关大娘的双手,高兴地道:“外婆你能动了,你认得我了是不是?我是楠楠,你的楠楠啊。”
关大娘用力地点了点头,眼角不断地有泪水溢出。此时的施楠也哭了出来,是高兴的哭,子孙二人抱在一起,引得身旁路过的病人或是亲友纷纷侧目。周天宇默默地退了出来,他十分明白这种时候应该让她们好好独处才对。
好一会儿施楠才收拾好情绪,说:“外婆,我们到那个亭子里坐坐,你看那的人不少呢。”推着轮椅朝着八角亭走去,压根忘记了周天宇这个人。
八角亭里确实有不少人,都是亲人陪着病人出来散步的。几家子虽不认识却有着共同的话题,聊聊家常,说说病况,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施楠和关大娘也加入其中,聊到中途才知道这当中有几位老人和关大娘患得是同一种病,但他们的情况都比关大娘的要轻些,只是定期地到这里来住些日子,稳定稳定病情。
周天宇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也不知他这一个小时去了哪里。手里还拿着两瓶水,北递到施楠的手里,说:“外婆也该渴了,喝吧。”
亭子里的人看着这男人英俊挺拔,眉宇间带着霸气,而且和眼前的子孙二人关系不一般,纷纷投来羡慕的眼神。施楠看见周天宇的时候不好意思极了,因为她高兴地忘了他的存在。接过水问他:“你刚才去哪了?这么久?”
周天宇看了看她,抿着唇没有说话。一旁的关大娘见到眼前人,抬起手用力拉了拉施楠的袖角,看看施楠又看看周天宇,努力地咬着字:“他?谁?”
“外婆,你是问他吗?他是……他是……”,施楠怎么也说不出口。
周天宇忙抢过话,蹲在地上看着关大娘,微笑地说:“外婆,我和施楠今天刚领了证,我们结婚了。”
关大娘愣了一下,又看向施楠的方向。施楠对上关大娘的眼神,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们又陪着关大娘逛了一会儿,一起在医院吃了饭。
回去的路上,施楠一直没有说话,两个人各有各的盘算,车子里的气氛像凝固住了般。施楠想着外婆,而周天宇想的却是今晚自己是不回家呢?还是不回家呢?反正已经这样了,早一天晚一天有区别吗?总不能有了老婆还让自己独守空房吧。对,不应该独守空房的。打定主意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眼看着就要到了,可身边的人一句话也没有。算了,女人就是矫情的生物。还是自己开口来得快点,咳咳两声开口:“我想过了,现在的情况特殊,如果住在我家的话肯定会引来大批媒体,这样你就不好过了。事情好不容易下去了,我们暂时低调一点,婚礼过些日子再办。”说完,车子就停在了施楠家门口,当然也是周天宇的家。
施楠下了车走去开门,周天宇冲着她喊:“把大门打开,我的车要开进去。”
施楠听话地把大门敞开,心里直犯嘀咕:平时都是停在外面的,怎么今天进来了呢?周天宇停好车跟随施楠一起进了屋子。屋子里的灯打开,亮堂堂的。周天宇随手扔了车钥匙和外套,旁若无人地走进另一间卧室,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自己的睡衣,出来问施楠:“我的东西呢?”
施楠蒙了,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是要留下来,“等等,你的东西?你的意思是你要留下来住在这里?”
“当然,不然我要去哪里?你总不能把我赶回家吧,我可是你丈夫唉!”
“我们不能住在一起”,施楠没有多想就冲了出口,“我是说这里还住着可心,她要是突然回来怎么办?多不方便啊。”
“我们住一间,她住一间,有什么不方便的,而且我听说可心去了外地,不会这么快回来的。”周天宇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而且我会尽快通知施俊,可心不能继续住这里了。”
施楠没料到他竟然这么说,这么一来更没有理由阻止他了。周天宇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揽着她的肩膀,迫使她仰着头对上他的眼睛,说:“从今天起我们要住在一起,让我试着照顾你。你不用再一个人那么辛苦,有任何事都有我这个老公帮你顶着。试着信任我,把一切交给我。”
施楠渐渐地迷失在周天宇深情的眼神里。他的脸原来是那么好看,浓郁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厚厚的嘴唇,还有性感的喉结。真是一张颠倒众生的脸,这是后来施楠对他的总结。
☆、053刘星摆乌龙
施楠准备了一点白粥、小菜和现烤的馒头片,她不确定周天宇是不是喜欢。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周天宇喜欢吃些什么,只是按着自己的想像和现有的条件做的。然后一一摆上桌,再放上两套餐具,平时都只是她一个人,偶尔刘星或可心会陪她一起用早餐。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天宇已经站在厨房的门外的,看着她忙碌就好心没有打拢。
“你这是准备的早餐?看着很好吃。”这可是违心之言了,周天宇从小到大的餐食都是王妈准备的,何曾吃得这样简单过。只是伊人在旁,不想拂她一番美意罢了。
“嗯,你吃得惯吗?”施楠回身望着周天宇。如果他吃不惯,就自己一个人吃好了,省得面对面坐着尴尬。
周天宇想是知道施楠打得是这个主意,恐怕再好的美味也吃不下了。
“可以,偶尔吃一吃这个也是不错的。全部都准备好了?”既然不想勉强别人,就只有勉强自己了。亲爱的胃啊,你可要争点气。
“都在桌上了,你坐吧。”和自己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怎么办?施楠又不知所措了,“我去给你拿碗筷。”
“碗筷不是都在桌上吗?我们一起吃。”周天宇跟没事儿人一样大摇大摆地坐下,拿过碗乘满粥,又将另一个碗也乘满。把一块馒片放入嘴里嚼了嚼,抬眼对施楠说:“味道不错,你经常这样吃?”
施楠没招儿只能坐下,听他这么说,便反问道:“你没吃过吗?我经常这样吃,光馒头的话没有味,这样炸一炸让油渗到馒头里面,味道好多了。”说着也挑起一块放到嘴里。
周天宇可没有觉得好多了,还不如光吃馒头呢。咬了一口的馒头片被放在一边,低头喝起了白粥。这还差不多,再吃两口咸菜,不错。看来得给家里请个佣人了,否则他的胃就要受罪了。
忽然记起来什么,从衣兜里取出一张信用卡推在施楠那边:“这是给你的家用,有什么要买的就刷卡。我在卧室的柜子里放了一万元现金,不能刷卡的地方就用它。”
施楠直起身盯着那张信用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又推了回去,“不用,你收着,我今天就出去找工作,一定会找到的。”
周天宇又推了回来,并警告着:“不许再推来推去了,给你就拿着。还用我说多少次我们是夫妻,刚领的证,要不要我把红本本拿出来。”作势就要起来,脸上也微微有了怒意。
“不用不用,只是太多了,放我手里丢了怎么办?”施楠握着信用卡像拿到了一颗烫手的山芋。
“你说要去找工作?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钱丢了跟花了有什么两样,他周天宇什么时候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过,真是笑话。
“你说。”
“我的意见就是你暂时不要出去工作,刚刚经历过那么件事,恐怕全海宁市没有不认识你的人,你现在出去谁敢请你。”周天宇中肯地分析起当前的处境,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他还有小小的私心,要是以后别人知道他周天宇的老婆曾经在酒店刷盘子,他的面子往哪里搁?他们这样的人在圈子里混的就是面子。
施楠自然想不到那么深远,她的出身就决定了她是这样的思维,面子里子不重要,用自己的双手挣钱没什么丢人的。“我不去工作呆在家里能做什么?”
“你可以去照顾外婆,医生不是说她恢复得很好嘛,说不定你去了外婆会好的更快。我知道你有在上夜校,可那个学不了多少东西,我可以给你联系大学插班的。”他的老婆真的不需要太能干,况且她的身份早就不同了,不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乡下妹子。
周天宇起身接了个电话,转身对施楠道:“晚上我们要一起回我家,我爸召见。”
周天宇很是纳闷,父亲是怎么这么快知道他和施楠结婚的。他原本想等段时间再告诉他们的。
刘星憋了这么多天实在是憋不住了,他太想见见施楠。所以一大早就来找她。
“姐,你怎么样?我可担心了,又不能过来。”一边说着一边进到屋里,却看见周天宇站在那儿,还穿着睡衣,惊着了。“你怎么在这儿?姐,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施楠跟着刘星进来,正想着如何解释,差点碰在刘星的后背上。
“我和施楠已经结婚了,我当然在这里。”周天宇理所当然的说着,其实他早就觉察到这小子对施楠并不像施楠自己说的只是姐弟。又或许只有施楠把他当弟弟,而这个弟弟并不把她当姐姐。
这个消息对刘星来说可真是劲爆,晴天霹雳呀。“怎么可能?你说结婚就结婚,你谁呀?姐,他说的是真的吗?”除非从施楠口中说出,不然他不会相信的。
此时当自己是空气的施楠不是得正面面对刘星的质问,她走近刘星,神眼里充满歉意,她的做法确实会伤到他,艰难地开口:“是,我和周律师是结婚了,正要告诉你呢。”刘星听到会吓一跳吧,她这个当事人现在还没完全接受呢。
听到周天宇说是一个样,听到施楠说又是另一种情形。心里万分的不能接受,谁来把他救出去,他情愿今天自己没有来过,也不要受如此打击。施楠的话刘星仿佛一句话也没有听到,表情木讷地离开了。
“喂,你不是要见我吗?给你个机会,我现在在校园酒吧。”
刘星在这里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就他一个人守着一堆啤酒瓶,整个身体倒在酒桌上,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施妍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刘星。她跑过去坐在他身边,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身子,高声地喊着:“刘星刘星,你醒醒……醒醒……”
随手抓住经过的一个侍应问:“他怎么了?”
侍应也是莫名其妙,他怎么样他怎么知道?他又不认识他,盯着施妍,长得不错,可惜脑子子有病。可他不敢说出来,不然饭碗不保,保持微笑:“小姐,这位先生已经喝了很多了,你还是送他回去吧。”
施妍重新回到座位,刘星已经睡着了,嘴角上还挂着哈喇子。她要怎么把他弄回去呀?搬不动得扛不动,得!找救兵吧。
不一会儿,四眼儿和另一个男同学就过来了,对着刘星很无语,谁能告诉他们这是怎么了?“施妍,你把我们刘星怎么着了?”不会和他们想的一样狗血吧。
“你什么意思?我能把他怎么着?我也是刚来的好不好,侍应可以作证。”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没有想好东西。
摊手!他们可没有想别的,老天爷可以作证。
老天爷很无奈,一天用他的人太多了,可他的工资没长半毛,所以他装听不见。
“你们倒是想办法怎么弄走他啊?”两个男人还不如她个小女子,真是无奈啊!
这样的刘星他们两个可搬不动,再找两个人吧。
哗哗哗,不过时来了一群人,三下五除二地把刘星弄回了宿舍。刘星的光辉形象就这样被糟贱了,满楼的人看见了刘星被三五个大汉给拖了回来。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到后来高校网论坛上居然是贴着某某某高校男生为情所困闹自杀,结果未遂被救。
刘星亲眼看到的时候差点没把嘴里的米饭喷出来,谁这么无聊啊?现在不靠谱儿的人真是太多了,什么话都敢吐噜。给我一块豆腐让我撞死吧。
“刘星,你真是自杀呀!我怎么没看出来呀?我救了你一命,你记得哦!”哈哈哈,应死的刘星居然是在玩自杀,可是不像啊?施妍回想当时的情景,她是真一点没看出来。
刘星郁闷死了,本来心情不好想发泄发泄,现在却成了一场笑话。别人见着他就过来安慰几句,这都是施妍的错,没事儿干嘛叫那么多人啊!
“你爸爸要见我们,我可不可以不去呀?”施楠不知道刘星借酒浇愁愁更愁,现在有更让她担心的。
“你说呢?他可是指名道姓的要见你。”摊手,别怪他说谎,不吓吓她她怎么能乖乖的跟他回家呢?
“真的吗?这可怎么才好?”施楠听他这么说,真是急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你不用这么紧张,他和你爸是多年的朋友,你现在是他的儿媳妇,难道还会吃了你不成?”其实周天宇也不想回去,但是父亲的脾气他了解,不回去的话后果很严重。
周天宇上班去了,留下施楠一个人在家。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理由拒绝,到最后只能任由它去了。为了尊重老人家,周天宇中途打来电话特意嘱咐她去整整头发,化化装。毕竟是见公公和其他人,好的印象会加分不少。施楠听了他的话就出门了,她可是知道一个头发一个装得花多少时间,迟到不是她的风格。
☆、054见公公
“你怎么才回来呀?爸爸不是吩咐今天要早回家吗?”周天祥看着刚进大门的妻子薛佳,真不知道她一天天地跑出去为了什么。
薛佳没理她,径直回到他们的卧室里。
不一会儿又出来,整个人也换了一身休闲服。“哎呀!我不是回来了嘛,你就别说我了。今天到底谁来呀?爸爸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我也不知道。不过爸倒是回来的特别早,现在在书房呢。”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周作义吩咐他们今天家里要来人,凡是有应酬的或者有事情的一律推了,必须按时回家。他也很纳闷究竟是谁,面子这么大?
薛佳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泡好的咖啡送到嘴边。自从她嫁过来,这么郑重其实的时候很少见,她公公是不喜欢把外人往家里请的。
这时候周作义从书房里走出来,看见客厅里坐着的两个人,转头向周天祥道:“给你哥去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快到了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