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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昭南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动,便又放下碗。想要将她的头发拨到耳后,还没有触到,她扭了扭头,他的手落空了。
纪昭南愣了会,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
“葬礼我安排在这个星期六,你若是在这样,恐怕连葬礼都参加不了了。”
夏唯呆滞的神情终于有了点变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然后她蜷缩起双腿,像个小孩子似地把头搁在膝盖上,眼睛的方向正好对着窗外。
窗台上一株吊兰是她住进来的时候茜桦买的,当时只有它的叶子只是刚刚从窗沿上垂下来,这会儿在地上都拖着长长一大截。
纪昭南低头正好可以看到她的一张侧脸,他无法形容那是怎样一种神情,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穿过一阵钝痛,沉沉的,闷闷的,深呼吸一口还是觉得胸口的氧气不够。
他知道这个女人很会伪装,但是他知道此刻这个女人所有的情绪都是真的。
他不想在心软,不想再一次成为笨蛋,所以他咬着牙别开眼光,而他的目光的尽头也是那一盆生命力旺盛的吊兰。
两人不知沉默了多久,一声细微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份沉默,夏唯忽然下床,径自走向那盆吊兰,然后弯下腰像个求知欲很强的孩子一般仔细的瞧着,瞧了一会儿,她像傻子一般的呵呵笑了两声,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说:“春天怎么还不到,到了它就开花了,这么光秃秃的可真难看。”
纪昭南看着那抹有些痴傻的笑,一阵比刚才更尖锐的疼痛划过心口,纪昭南有一刹那的恍惚,他狠狠的闭上眼睛,握紧了双拳。
纪昭南,你不能这样,难道你忘了她是怎样背叛你的吗?
这样念了两遍,疼痛消失,心也变得冷硬起来,正准备深呼吸一口,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响,他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情景让他才冷硬下来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
夏唯将花盆拨开,大半个身子已经在窗户外了,双脚已经悬空了。
纪昭南疾速的向前一步,伸手揽住她的腰,狠狠的将她床上一甩。
夏唯没有倒在床上,而是跪在床边,额头正好磕在床沿上,这一阵眩晕疼痛还没有过去,又猛的被人揪着头发转过头去,一股被刚才还要疼上千倍的痛在脸颊上火速的蔓延,她觉得自己的脸上像是被一柄火热的铁饼给烙了,火辣辣的疼,疼得耳朵都嗡嗡乱叫起来,疼得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淌。
纪昭南这一巴掌很用力,她的脸上立时出现五个鲜明的掌印,有两三个都出现血丝了,嘴角的血不停的流着。
纪昭南觉得这一巴掌不解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想起刚才那个惊险的情景,他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气和恐惧。
他又狠狠的抓起她的头发,俊脸因为怒气而显得格外的狰狞阴狠,幽深的眼睛里藏着阴狠的血丝。
“你、在、干、什、么?”
纪昭南一字一句的问,每一个字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阴狠凌厉的。
夏唯被他吓到了,什么疼痛的都感觉不到了,只感到害怕,身子狠劲的缩在床边,颤抖得厉害。
“你***在干什么?”
纪昭南见她只是流泪不说话,拽着她的头发狠狠的摇着,嘴里大喊大叫着。
门外的人听到他的吼声,立即推开门,看到病房里的景象时,大吃一惊。
“都给我滚出去!”
纪昭南怒吼了一声,司徒邺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众人不得不又出去。
“少奶奶会不会出事,这个时候少爷怎么还能朝少奶奶发脾气呢?”陈嫂担心的要哭了。
司徒邺和徐赫阳也没见过纪昭南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间也不会到如何是好。
韩茜桦是最急最担心的那个,几次想进去都被拦住了。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纪昭南这个时候还欺负夏唯,他还是不是人啊?”韩茜桦生起气来,不管不顾,喊得满走廊的人都听到了。
“不会的,韩小姐,哥可能是在安慰开到嫂子呢。”
“安慰开导?你当我是傻子吗?快放开我!”
司徒邺拉着她的胳膊,就是不让进去。
病房里,夏唯像个受惊的小鸟,颤抖的缩着身子,泪流得厉害,却是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说,你刚才在干什么?”
纪昭南深呼吸一口气,轻声问,但是声音里明显里压抑的怒气。
夏唯依然不吭声,一双眼睛吓得四处躲闪,咬着牙忍着泪,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纪昭南的眼珠子充满了血丝,定定的盯了她很久,然后一个拳头狠狠的垂在夏唯背后的床上,夏唯被吓得闭上眼睛,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纪昭南站起来,然后像一头极度不安的兽走来走去,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颤抖着。狠开狠下。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烦躁,这么愤怒,这么不安,这么恐惧,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发脾气的,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
来回转了几圈,纪昭南在她面前停下,蹲下。
“你刚才是想死是不是?”
夏唯颤了一下,不说话。
纪昭南将她提起来,握住她的肩膀,一双眼睛如钉子一般牢牢的盯着她。
“你以为你妈死了,我就没什么威胁你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就把那份文件送到各大报社,就算是个死人,你妈照样能上头条!”
夏唯的肩膀单薄地厉害,她感觉到他的手指像是要刺穿了她的肩胛骨,疼得她把下唇都咬破了,连说话都不能了,一张嘴就是嘶嘶吸气的疼痛声。
纪昭南掏出手机,打开,夏唯见状连忙握住他的手,泪水涟涟的朝他摇头。
“不,不要,求求你。”
许久不说话,她的声音沙哑而沉重。
纪昭南冷着脸拨开她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钳制住她,继续拨号。
夏唯吓得不轻,哭得一抽一抽的,不停的求饶着。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会了,呜呜,再也不会了,求求你,不要打电话,不要,呜呜,昭南,求求你。”
电话那端已经传来邵阳的声音,纪昭南挂断,然后冷着脸看向夏唯。
夏唯已经哭得泣不成声,时不时的抽噎一下。
“这几天我考虑到你的心情,你不吃不喝我也没怎么勉强你,是不是我太过放任你了,你竟然敢,敢给我去跳楼?!”
纪昭南前面的话还说的冷冷淡淡的,一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便有自主的激动起来,带着一丝压抑的颤抖。
“对……对不起。”
夏唯这个时候除了道歉,什么话都不敢说。
纪昭南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里的情绪,勾起她的下巴,说:“夏唯,夏小姐,纪少奶奶,现在我在警告你一次,你的这条命是属于我纪昭南的,你无权动它,若是再有下次,不仅你妈死后不得安宁,连你的那个好朋友,我照样可以轻易的毁了她。所以,要给我好好活着,知道吗?”
她眼泪灼烫的温度,她眼神里的痛苦,她神情的悲伤,他一一看在眼里,但是他却绷着脸,冷着眼,周身上下一点温度也没有,眉眼之间一点温情也没有。
夏唯看了他好一会儿,轻声道:“你好残忍!”
“回答我。”
纪昭南对她的话听而不闻,执意从她已尽干涸的精力里要一个满意的答案。
夏唯闭上眼睛,咬着受伤的嘴唇,沉痛的点点头。
纪昭南使劲的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夏唯吃痛的放开下唇,下一刻,她的嘴就被他完全的封住。
她从来不知道接吻也会这么痛,不,这完全不是一个吻,而更像是一个野兽的撕咬。
纪昭南固定住她的头,她只能被迫的承受他的粗暴,她的舌尖尝到了咸涩的味道,她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她的脑袋里出现一阵阵眩晕的白,她觉得自己能这样死掉该有多好!
一番热吻结束,纪昭南松开她,看着她苍白的脸,他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不再跳得那么剧烈。
他在她的唇上喘息着,道:“乖乖听话。既然醒了,今晚就回去。”说完,抱起她,朝门外走去。
121 我怎么样都不会放过她
更新时间:2012…8…19 11:26:07 本章字数:6983
夏唯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坐得离他远远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时不时的噎一下。
纪昭南自上车后吩咐老林一句开车,便不再说话,身边也像是没有她这么个人一般,从后面拿出一个袋子掏出里面的纸张浏览起来。
车厢里除了夏唯低低的压抑的抽泣声便是他偶尔掀动的纸张声,可也就是这两种声音让车厢显得越发的沉闷压抑,老林从后视镜里偷偷的瞄了一眼,少奶奶脸上的巴掌印依然清晰可见,可见当时少爷出手的力道有多大,再看少爷一脸的面无表情,老林心里无声的叹了一声,调回视线,继续专心开车。
车子到达门口,早他们一步回来的陈嫂已经等在那里,车子一停,陈嫂快速上前,搀扶着夏唯下来。
“陈嫂,给少奶奶煮碗燕窝汤,伺候好少奶奶。”
纪昭南没有动身,抬头淡淡交待着。
陈嫂点点头:“是,少爷。”
纪昭南盯着夏唯看了一会儿,见她始终没有回头,他调回目光向前。
“开车!”
声音落地的同时,手里的纸张被他狠狠的摔在软座上。
夏唯单薄的身子依靠着陈嫂,身上还披着纪昭南在出医院时盖在她身上的外套,外套很大,几乎到她的腿弯处了,裙摆下的两根小腿白得可见细细的血管,细得好像一使力便会折断。
车子发动的时候,夏唯闭上眼睛,忍住眼眶里的泪,等待车子走远了,没声了,她才睁开眼睛,轻声道:“我们进去吧!”
陈嫂将夏唯扶到床上,看着她脸上的红印,她说:“我去拿冰块给少奶奶敷敷。”
“不用了。”
夏唯淡淡的拒绝,陈嫂见她将目光投向窗外,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也就不再强求。
“那我去熬燕窝。”
夏唯看着随风飘荡的窗帘,脑袋呈现完全放空的状态,她的精神已经到达了崩溃的极限,她不能容忍自己在这么胡思乱想下去,不论是妈妈还是纪昭南,否则她死不成,也会疯掉的。
可是迫使脑袋保持在一种放空的状态又不是件容易的事,没多会,她的脑袋就开始疼,开始沉,像是里面装了很多的东西,脑袋承受不住而要爆炸的那种感觉,可是她的脑袋里明明什么也没有想啊!
夏唯闭上眼睛,那种疼痛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清晰了。她不想这么难受,便对着床头柜一下一下的撞了起来。
也不知道撞了多久,陈嫂进来的时候她还在撞,陈嫂吓坏了,煮好的燕窝差点打翻了,急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身子。
“少奶奶,您这是干什么啊?”
夏唯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头疼。”
陈嫂发现她的额头上已经肿了一片,心疼的将散于额头上的乱发拨开,轻声安慰道:“夫人突然离开,我知道少奶奶你受不了,可是也不能这么伤害身体啊,您这样,就是夫人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
夏唯靠在陈嫂的肩上,盯着床边地上一件精细的高级西服外套,外套的布料很光滑,依稀还泛着光亮,看上去很暖和,可是披在她身上她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反而那种如丝绸一般带着凉意的布料紧贴着她的身体,让她感到一股透彻心扉的凉意。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西服外套,良久,像是定格静止的睫毛扑扇了一下,两颗豆大的泪珠快速的滚落下来,她迅速的扭转过头去,可是泪珠已经不可抑制了,她哽咽道:“可是我难受,很难受。”
陈嫂将她扶好依靠在床头,伸手擦了擦她的泪,说:“少奶奶您这么坚强,您一定能挺过来的。”
夏唯低下头不吭声。
陈嫂端起燕窝,舀了一勺,凑到她嘴边。
“少奶奶,来,小心烫。”
夏唯看着浓稠的燕窝,一点食欲也没有,皱着眉头喝了一小口,一股子酸水便涌了上来,连带着燕窝一块吐了出来。
陈嫂又喂了几口,一样又是吐了出来,吐得小脸蜡白蜡白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真的吃不下,我难受得很。”
陈嫂赶紧端来水,让她喝下。
陈嫂还想再喂,夏唯推开:“我不想吃。”
陈嫂也不想见她如此难受,把碗放下,又把地上的秽物清理干净。
“那少奶奶,您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叫我。”
夏唯闷闷的嗯了一声,把头望被褥里埋了埋。
陈嫂离开,她又抬起头,盯着树影晃动的窗外发呆。
她坚强吗?如果坚强就是要承受如此痛苦,她情愿不坚强。
她坚强吗?如果她坚强,那为什么她想到了死?如果她坚强,为什么感觉以前的纪昭南又回来的时候,她感到巨大的恐慌,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不,她不坚强,她一点不坚强。
可是,坚强不坚强又如何,她现在连生与死的权力都没有,她还能做什么?
恍惚间,她听到很多的声音。
“女儿,妈妈要走了,不能再陪着你了,你一定要坚强,要幸福,要活着。”是妈妈在梦里对她说的话。
“夏唯,阿姨走了,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可是,再难过也要活下去啊,你这样,阿姨会走的很不安心的。”是茜桦含泪的痛哭。
“夏唯,夏小姐,纪少奶奶,现在我在警告你一次,你的这条命是属于我纪昭南的,你无权动它,若是再有下次,不仅你妈死后不得安宁,连你的那个好朋友,我照样可以轻易的毁了她。所以,要给我好好活着,知道吗?”是纪昭南残忍的威胁。
她不坚强,可是人人都在逼她,逼她学会坚强,即便那过程会让她遍体鳞伤。
尤其是在她预感到她和纪昭南的这段平和好日子似是走到了尽头,心中的那股恐慌和心痛越发的沉重。
她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是发生了她不知道事,还是纪昭南这段时间的关心都是伪装?
她一百个一千个愿意相信是前者,她害怕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他给予她的都是伤痛。
夏唯狠狠的咬着被角,把头又深深的埋进被褥里。
窗外挂着一轮月亮,似乎它也体会到了房中女子的悲痛,轻轻的洒下一点月光笼罩住她,想要温暖她冰冷的身体和心。
可是,月亮忘了,它是没有温度的,它的施舍只是让房中女子的悲伤和痛苦更添了一丝清寒的色彩。
纪昭南在回公司的路上接到了邵阳的电话,便告诉老林掉头去了“夜妖娆”。
林向光正在门口等着他,看到他的车,离好远就跑了过来,一路跟着车停下,低头哈腰的去给纪昭南开车门。
“纪先生,谢谢您还肯赏脸给我这个面子。”
纪昭南下了车径自朝里走去,林向光笑着跟上去。
纪昭南今天心情不好,坐下后,喝了一杯酒,废话不多说,直接切入正题。
“我的提议林总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向光有些尴尬的为他倒了一杯酒,说:“一定一定,只要纪先生不揭发我,我一定帮纪先生这个忙。”
纪昭南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酒,说:“希望林总说到做到。”
林向光愣了一下,连连点头称是,过了一会儿,像是想到什么似地,又问:“富裕银行林氏集团的旗下公司,纪先生是不是对林氏……”
林向光的话没有说完,在接触到纪昭南的眼神时,立即住嘴。
“林总最好不要想得太多,也不要说得太多。大规模倒卖假材料,偷税漏税可不是小罪。”
林向光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应和着点头,心里连连后悔,他怎么动土就动到太岁头上了呢?
“林总是林家的女婿,有这份担心我不奇怪,可是据我所知林夫人才是明建的最大股东。”
纪昭南看着林向光蓦然变色的脸,微微勾唇。
明建是林向光的父辈打拼下来的,但是因为经营不善,险些面临破产,还好有林氏出手相救,于是就有双林合璧的美好姻缘,林家大小姐不仅成了林向光的妻子,并且入主明建一步步的成为其最大的股东。
林向光虽然狡猾贪财,但心高气傲,自尊心特强,让他娶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已经很伤他男人的自尊,老婆还是公司的最大股东,别看林向光面上对林家,对老婆和和气气的,其实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呢。
林向光拿起一杯酒灌下,很生气纪昭南揭他的伤疤,可是又不能说什么,因为那就是事实。
纪昭南拿起酒瓶,为他倒酒,说
“林总是个聪明人,如果我们合作顺利的话,我会给林总想要的。”
林向光一听纪昭南这么一说,满是阴云的头顶上,陡然射下来一丝光亮。
他笑着端起酒杯,道:“我不会让纪先生失望的。”
说着,招了招手,立即就有两个妩媚妖娆的女子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