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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哪儿啊?他们知道你的毛病么?你这样,吴姐看着心疼。要我女儿在外面疼这样,我不得急死哟。”
“回、新加坡。”听到‘新加坡’三个字,吴姐一愣,“你住在国外啊?那、那姑娘你挺着点,我开快点,将你早点送到N市机场。”。
“嗯。”
的士突然加速朝前冲去,超了好几辆私家车。
因为速度加快,吴姐也不敢分神看顾夜歌,车子一直飞也似地向前冲。
跑了一段路,吴姐看着前方的路况,突然就说了一句,“好像W城也有直飞新加坡的飞机呢。”
只不过,W城比N市还远一点,N市过去还要两个小时,要不然,她非拉着这小姐去W城家里好好休息会,这样子让她坐飞机,肯定不放心,要是她妈妈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指不定多担心呢。
一直跟在的士车后面的伍君飏看着顾夜歌渐渐向前弯下的腰身,而且,没有再直起来,眼底闪过一丝犹疑。跟了一段路之后,见到的士车突然加速,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一层,油门渐渐踩下,跟了上去。
吴姐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见到前方没车,转头朝后座看去。顿时,被吓的不轻,急忙踩了刹车,将车停到了辅道里,从驾驶座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去看已经痛到晕厥在座位上的顾夜歌。
“小姐小姐”
伍君飏在跑车里见到顾夜歌身子栽下去见不到她的一刻,便将跑车的油门全部踩下,追停到辅道里。
“小姐醒醒!小”
探进的士车里的吴姐突然就感觉一个劲道将她拉出了车,一个黑色身影弯身进了车。
“哎,你是哪个?哎,你是谁啊?你怎么”
吴姐紧张的看着伍君飏,却又不敢去拉他出来。
见到顾夜歌昏迷的模样,伍君飏的眉头蹙起,二话不说,将她抱出了的士。
“拿她的画夹和提包出来。”
“你是谁?你不能带走她!”
吴姐跑上去,拦着伍君飏,看到他的长相时,两个感觉,好冷好有气势的男人,而且,居然感觉他和白裙小姐好般配。
正文 他,她,他们的W城
(吴姐跑上去,拦着伍君飏,看到他的长相时,两个感觉,好冷好有气势的男人,而且,居然感觉他和白裙小姐好般配。)。
可是,再怎么忌惮这个男人的气势,她也不能让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带走她车上的客人,谁知道他是不是坏人,现在社会这么乱,这个小姐又这么美,难保他不是打歪主意的坏人。
吴姐定了定神,看着伍君飏,“我不能让你带走她!她是我的客人!”
伍君飏好像没有看到吴姐一样,横抱着昏迷的顾夜歌,眉头浅浅蹙着,稍稍低头看了眼纤瘦的她,径自朝他的车走。
她,怎么轻成这样累?
“喂,你”
吴姐冲上去,阻拦的决心又增长了不少,刚伸手想拉住伍君飏,就听到他清晰的说出三个字。
“她老公!萌”
呃?!
吴姐顿时怔住,想拉住伍君飏的手也停在空中,看着伍君飏将顾夜歌抱到跑车边,弯身拉开车门,将她放了进去。
这个男人是这位小姐的老公?!
吴姐跑到车里拿出顾夜歌的提包和画夹,刚想送给伍君飏,又停住步子了。
不对吖,如果是这个小姐的老公,没理由要叫她的车啊,直接叫他送不就行了,而且,他的车一看就是高档跑车,她居然忘记分析这茬了。
吴姐看着走来取顾夜歌提包和画夹的伍君飏,将东西放到背后,“等等,你怎么证明你是那个小姐的老公?”
伍君飏凤眸冷冷的看着吴姐,从裤兜掏出黑色手机,将屏幕滑亮,趁着她看他手机屏幕的时候,将顾夜歌的东西从吴姐背后拿了过来,转身上了跑车。
吴姐看着伍君飏的背影,低语,“原来真是她老公啊。”
“哎,你太太的肚子很痛,她坐不得长途汽车。”吴姐对着跑车里的伍君飏喊道。
伍君飏将顾夜歌的提包和画夹放好,转头看着冷汗继续冒出来的她,倾身按下车座旁边的按键将她的座位放平,让她呈躺式。她满头的冷汗落入他的眼底,修长的指从裤兜里拿出墨绿色的巾帕,捏着帕子的手倏地停在她额际的上方,凤眼定亮的看着她昏迷的容颜,平展的眉心凝了一下,飞快帮她拭干冷汗,随后将跑车里的通风系统打开,分分秒秒换着跑车里的空气,发动跑车,疾驰上高速路。
跑车在高速路上飞驰。
伍君飏用随身带的另一只银色手机拨通了在W城的特助雷冰的号码。
二十分钟后。
从N市出发的一架直升机带着两名医护人员在高速路上一个食宿休息站前坪将抱着顾夜歌的伍君飏迎进了机舱。
从S市的车保公司则派人将停在S市和N市高速路中间段的黑色跑车载回了伍君飏在S市的江南郡八栋。
直升机上,医护人员分秒不耽搁的为躺在急救床上的顾夜歌做着检查,打了一针止痛药。
伍君飏双腿交叠着的坐在皮椅上,俊美非常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一双丹凤眼静冷的看着眼前的医务人员忙碌。
半小时后,见到顾夜歌的冷汗依旧不止的渗出,伍君飏眉心紧了一记,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子严肃的气势。
“药没用?”
医护人员的手顿了一下,转身看着伍君飏,对上他冰冷的目光时,准备说话的喉咙不禁打了个哽。
“君、君少,这位小姐的情况不一般。”
“我只看结果。”伍君飏的声音淡淡流出。
“君少,这位小姐的身体超过我们预期的虚弱,她又昏迷着不能告诉我们到底哪个位置疼痛,机上没有设备,我们不能做全面的检查,不能最终确定她的腹痛根本原因在哪,也许她的疼痛还牵扯到了子宫。眼前复杂的情况,我们不敢再加量给她注射其他药。”
伍君飏的目光落到深度昏迷的顾夜歌脸上,墨邃的眼底像两泓深不见底的寒潭,静静的看着她。
两个医务人员不解的相互对望了一眼,如果说君少不重视这位小姐,他怎么会叫专机来接她,可,要说君少在乎这个女子,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深情厚意。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一小时后,W城第一妇幼保健医院,某间VIP病房
打了一针止痛药又躺着昏迷了近两个小时的顾夜歌悠悠转醒,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肚腹处的疼痛差不多消失了,慢慢撑起身子。
医院?
谁送她来的?吴姐?这是哪个地方的医院?N市?
顾夜歌在床头看到她的提包和画夹,纤细的身子轻轻下了床,穿好三公分水晶跟的白色皮鞋,走到窗前的桌边,倒了一杯水,刚喝了一口,清澈的眼睛看到了窗外几个醒目的大字。
W城第一妇幼保健医院!
W城?
顾夜歌的心底一紧,她怎么到了W城?
吴姐的家是W城,难道吴姐带着她到了W城?
顾夜歌放下水杯,走到床头,从提包里拿出她的手机,一看时间,距她昏迷在S市到N市的高速路上过去两个多小时,不论吴姐开的多快,都不可能把她载到W城,从N市到W城起码要两个半小时,何况,她们当时距离N市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而且,这样一间VIP病房也不是一般收入的寻常百姓随便能开起的。
送她来W城的,另有其人!
不知道为什么,顾夜歌脑海里赫然想到了一个人,那道修长的黑色身影一瞬间出现在她的心底。
一刹那,顾夜歌突然有种想要迅速逃离的感觉。
捏着手机,顾夜歌强迫自己先静下来,不管是不是那个他,她现在都不想再耽误时间了,昏迷前好像听到吴姐说W城有飞新加坡的航班,既然有,她可以从W城回家。
顾夜歌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放到床头柜上,她知道这些钱不够付住进这间VIP病房的费用,可,除掉零钱,这是她身上所有的人民币现金,买机票的钱她必须到中国银行去用卡里的新元换成人民币取出来才能买。
将钱放好后,顾夜歌背起画夹,提着包包走出了VIP病房。环形住院楼走廊的尽头,一个颀长黑色身影身边走着两个中年妇女的教授级医师,后面跟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师,一群人轻声交谈的朝VIP病房走。
“小安,你现在马上去安排给她做一次PET-CT检查!”伍君飏左边的女教授医师吩咐身后跟着的年轻女孩。
“好的。”
伍君飏一行人走进VIP病房的时候,病床上空无一人。
“是不是去洗手间了?”一个声音轻轻说道。
大家的目光朝房间洗手间的方向看去,除掉一人。
伍君飏的目光落到床头,提包和画夹不见了,凤眸盯着床头柜上一叠粉红色的纸张,黑色的身姿踱步过去,修长的手指将顾夜歌放置的钱拿起,指腹轻轻摩斯着粉色纸张,一双墨瞳冷峻到冻人不已。
“君少,要不要让人在医院找找,可能她出去散步了。”
“不必了。”
“那”
两个女教授医师看着伍君飏,病人不在,她们怎么给她做全身检查。
******
顾夜歌走出妇幼保健医院,一边打的去最近的中国银行,一边在车上打电话到机场用身份证订票。
在S市出现了她的身份证不能用的情况,臣勋只说在N市可以用,她不确定在W城也可以,为了不跑白路,她只好先电话订票试试了。
她哪里知道,在屏蔽她S市机场安检系统的时候,伍君飏连W城的也一并屏蔽了。
结果出乎顾夜歌的意外,今天飞新加坡的航班已经起飞了,只有明天中午的机票,而且,她的身份在W城同样出现了S市那样的情况,连机票都不能订。
顾夜歌打车到中国银行,换好足够的人民币,走到银行门口,看着前面的车流和建筑物,现在要怎么办?
正文 傻瓜,其实我很勇敢了。【配乐:I swear】
(顾夜歌打车到中国银行,换好足够的人民币,走到银行门口,看着前面的车流和建筑物,现在要怎么办?)。
从W城机场飞回去?不能;从N市飞?那必须再颠簸两个多小时车程去N市,途中又出现剧痛的情况可能性极大。
正想着,顾夜歌的手机响了。
“喂。”
叶臣勋担忧的声音传来,“夜歌,你身体怎么样?累”
在新加坡代替导师去做一个手术的他,做完之后走出手术室猛然想到她的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紧张的急忙打电话过来。
“我没事,不过,我今天恐怕上不了飞机。”
叶臣勋听到顾夜歌没事松了一口气,问道,“怎么了?没票了?萌”
“不是,我现在在W城,W城有飞新加坡的航班,可是,我的身份证在这也查不到信息,不能买票。”
“怎么到W城去了?”明明他说的N市啊。
“一言难尽。如果现在坐车去N市,我怕身体而且,现在赶到N市也肯定没票了。”
叶臣勋犯疑道,“怎么在S市和W城你的身份证就失效呢?”
叶臣勋说完,顾夜歌和他一起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样吧,夜歌,我晚上叫人帮你疏通W城机场安检中心的人,即便你的身份证失效,也让你登机,回新加坡后再不去S市和W城就行了。”
“谢谢你,臣勋。”
“呵呵,早点回来,宠儿两天没见到你了,你可是答应明天出现在她面前噢。”
说到宠儿,顾夜歌微微一笑,心尖一暖,“好。”
“快到晚饭时间了,你先去找一间酒店住下,吃完饭后好好休息一下吧,”
“嗯。”
让顾夜歌郁闷不已的是,她找了三条街的酒店,全部都没有空房,待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她在君悦大酒店的门前下了车。
君悦!
让君喜悦!
看着那两个金色大字,顾夜歌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悲伤,君悦君悦,你喜悦了吗?
看到顾夜歌的时候,君悦酒店的前台四个小姐同时惊艳不已,用电脑查房后,一位前台服务员抱歉的对她说道,“小姐,不好意思,没有空房了。”
顾夜歌心底郁结,“所有房型都没有吗?”
她又不是要豪华总统套房,今天哪这么悲催。
前台小姐抱歉不已,“是的,小姐。”
顾夜歌失望的想转身离开,几个前台小姐相互看了一眼,用电脑查房号的前台小姐突然叫住她。
“小姐,请等一下。”
顾夜歌停住脚步,看着她们。
“其实,还有一间空房,不过,不知道小姐住不住?”
当前台小姐亲自带着顾夜歌走到房间前、打开门看着她的时候,她的脚步突然顿住,她们口中那间空着的双人房竟然是这间!
1499!
前台小姐看着顾夜歌,轻声道,“三年前,一个神秘客人说要长期包下1499号房,我们当时的老板不愿意,那位客人便高价买下了君悦酒店,成了我们现在的老板,然后宣布1499号房不对外入住任何客人。”
顾夜歌视线从房号上收了回来,看着前台小姐,“为什么今天让我入住。”
前台小姐轻轻一笑,“不好意思,这个我不知道。”
她们也只是听上司吩咐办事。
“小姐,这间套房不是房卡制,这是钥匙,您收好。”
服务员将钥匙给顾夜歌。
“有什么需要请叫我们。”
顾夜歌点点头,走进房间,房门关上后,前台小姐才转身离开。
将提包和画夹放在沙发上,顾夜歌一点一点打量着豪华套间里的布置,和四年前住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家具上面一尘不染,该是每天都有人来做清洁的吧。踏着地毯走进卧室,一阵淡淡的薄荷香迎面而来,房间里细节到当年洗手间里的洗手液牌子都是同一个。
前台小姐口中那个买下君悦酒店的客人,是你,对不对?
从卧室走出来,顾夜歌看着客厅落地窗边因为乌云渐聚雨前风吹起飘动的落地窗帘,努力维持平静的心禁不住随着窗帘的摆动而轻轻飘荡。
是你!是你拦截我的飞机,对不对!我的身份证在其他的城市能用,唯独不能在S市和W城登机,是你在机场安检系统里屏蔽了我的信息,对不对!
是你!是你在高速路上把我送到W城医院的,对不对!是你为我开了那个VIP病房让我休息的,对不对!也是你让我找了三条街最后要来君悦的这间房,对不对!
别说不是你!因为我知道,肯定是你!
因为,从S市第一人民法院遇到你那一刻,你的行动就告诉了我答案。你个傻瓜!大傻瓜!为什么事到如今还不舍得违背我的意愿来行事!
顾夜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过沙发想到露天阳台的时候,经过一组放置在电视机旁的立体声音响,忽的,停下脚步,音响竟然是开着的,不知不觉中,按下播放机上的‘PLAY’。
悠悠的音乐声突然响在房间里。
I-see-the-questions-in-your-eyes(我看到你眼中的疑问)
i-swear-by-the-moon-and-the-stars-in-the-sky(我发誓;当着天上的星星月亮)
and-i-swear-like-the-shadow-that‘s-by-your-side(我发誓;如同守候你的背影)
for-better-or-worse-till-death-do-us-part(无论丰腴困厄;至死不渝)
i‘ll-love-you-with-every-beat-of-my-heart(我用我每个心跳爱你)
‘cause-as-the-time-turns-the-page(任时光荏苒)
my-love-won‘t-age-at-all(我的爱永不老去)till-death-do-us-part(至死不渝)
美国乡村音乐人John·Michael·Montgomery(约翰.麦可.蒙哥马利)唱着‘I-swear’的淳厚迷人声音深情的流淌在豪华套房内。
顾夜歌的身子在音乐响起的一刹那怔住,渐渐的蹲了下去,直到坐在了地毯上,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我以为终究会有那么一天,我会将我们的爱情彻底忘记,将你忘记,而你,也在你光华无比的世界将我彻底遗忘,可是,只要听到这首歌,我的眼泪就下来了,我止不住,也控制不住,因为这首歌,是你为我唱过的一首歌,唯一的一首。那晚,你曾对我说——‘I-swear;you-will-always-be-my-only-princess。’(我发誓,你永远都是我唯一的公主。)。
可是,你这个傻瓜,就算你这般拦住我的脚步,我也不会说出当年的真相。因为,那种几乎要让人发狂的心理压力我舍不得让你尝一点。
大傻瓜,我一个人很好,我一个人能扛住,并且很勇敢的走下